第118章
但是他太心急了,可能是缺錢?竟然參與搶劫,還是持槍搶劫,
性質(zhì)有多嚴重,不用我多說。不過我們開過會后還是決定給童正勤的父母一筆錢,都是一個村子里的,能幫幫就幫幫,老兩口為人實在,
沒什么錯�!�
穆昔問:“童正勤和他們是怎么認識的?”
“這我就不清楚了,問于旭比較直接,當時警方來調(diào)查,好像沒提過這件事。”
穆昔說:“我的意思是,
從您的角度看,童正勤接觸到他們的途徑是?”
朱牧想了一會兒,歉意道:“我好像想不到,
在我的印象里,正勤只去過余水市區(qū),
平時就在鄔江,那兩人都不是鄔江人�!�
另外兩人都有案底,而且不是鄔江人,
童正勤需要一個和他們有接觸的機會。
穆昔笑著問道:“朱廠長記得那二人是哪里人嗎?”
“似乎是具縣的�!�
“依您看,
當年廠子里哪個工人有機會去具縣?”
朱牧微怔,“你這是……”
歹徒一路輕車熟路,說沒礦廠內(nèi)部人帶領,
沒人相信。
正因如此,童正勤的出現(xiàn)才被認為是合情合理。
朱牧說:“以前走動都不方便,除了后來因為工作搬到鄔江住的,其他人基本上都沒離開過鄔江,最多去一趟余水,你說的情況,不可能�!�
穆昔說:“您不用急著回答,好好想想。”
應時安接著問道:“您和龍副校長關系如何?”
朱牧更詫異。
除了詫異應時安會問到龍元亮,還詫異應時安對龍元亮的稱呼。
“我們這邊一般直接稱呼校長。”
誰會特意給人找不自在,還要加個“副”字。
沈硯說:“我們隊里規(guī)定,必須叫全稱�!�
朱牧:“?”
不愧是刑偵隊,真嚴禁!
付葉生:替徐副隊長心塞。
“我和元亮認識很多年了,我比他大一些,按理說是他的老大哥,但他太會做人,一般都是他來照顧我�!敝炷列Φ�,“說來慚愧,這些年我還真少不了他的照顧。”
穆昔說:“您和他經(jīng)常私下約飯局?”
“私下沒有,和其他朋友們倒是經(jīng)常在一起喝酒,小于也會去,這些你直接問小于就好了�!�
經(jīng)常和于旭聚在一起吃飯的人,除了醫(yī)院院長幾人外,還有龍元亮和朱牧,在鄔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穆昔問:“您對龍副校長還有其他印象嗎?”
“你們問哪方面?他是個很有學識的人,工作非常努力,經(jīng)常為了學校的工作加班加點,而且很有見識,八幾年時經(jīng)常出門游歷,我是挺佩服他的,這些我都做不到。至于其他的,應該都沒有了�!�
*
朱牧對龍元亮為人評價極高。
穆昔幾人離開廠長辦公室。
下樓的路上,付葉生說:“看來龍元亮騙過不少人,說什么一心撲在工作上,還有把學生救出火場,估計都是假的。”
沈硯道:“該和安哥說一聲,龍元亮究竟欺負過多少女學生,要把名單記錄下來�!�
“就怕她們都不愿意站出來,其實這種事,可惡的是龍元亮,偏偏有一堆愛嚼舌根的人,目光都聚焦在女性受害者身上,他們就不能跑到龍元亮面前看看對學生下手的惡魔長什么模樣?”
穆昔說:“我們聯(lián)系媒體,寫篇報道,文章就叫《震驚!三星堆時期出現(xiàn)至今的惡魔竟然是他!》�!�
沈硯:“……”
像是銷售喊的口號。
付葉生道:“不如就叫《聚焦惡魔》,做成系列欄目�!�
“找電視臺?”
“我可以讓我爸媽投資這個欄目�!�
沈硯:“……”
他倆還真能討論起來。
辦公樓外有騷動聲。
穆昔下樓后看到童左被幾個工人圍住,童左抓著一個年輕男人的領子,已經(jīng)舉起搬磚。
付葉生跑過去,“童左!干什么?和你說過的話都忘了?!”
“他不承認!”童左氣惱道,“他剛剛說過的話就不承認!”
付葉生說:“那你也不能打人。”
付葉生想讓童左松手,卻被穆昔攔住。
穆昔走到童左旁邊,打量男人,問:“他說什么了?”
童左說:“他剛剛和那幾個人說看到龍元亮奇奇怪怪的往山里走,我過去問他,他又說自己沒說過!”
穆昔問:“你說過嗎?”
年輕男人拼命搖頭,“沒有,沒有!你快讓他松手,你不是警察嗎?!”
穆昔說:“他是未成年�!�
年輕男人:“?”
穆昔蹲下來,誠懇道:“我怕我的話驚到他,他會因為應激做出傷害你的舉動,為了你的生命安全著想,我現(xiàn)在都不敢大聲說話。”
年輕男人:“??”
沈硯看天,付葉生看地,都不忍心再看穆昔胡謅。
應時安牽唇淡笑。
“你還不知道吧,童左他是未成年,有《未成年人保護法》,就算他真?zhèn)四�,可能都不會受懲罰,所以我完全是在為你考慮��!”
年輕男人:“……”
好像哪里怪怪的。
“那你,那你,”他磕巴道,“那你也不能不管我�!�
穆昔說:“放心,我當然管你。”
她看向童左,“只要他不應激,我就管你�!�
童左:“……”
他大叫:“我應激了!”
年輕男人:“???”
“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穆昔無辜道:“我也不太清楚,你問問童左,問他想干什么。”
童左立刻接話,“說,你看到龍元亮做什么了,說清楚!”
年輕男人:“你�。 �
他看看童左手中的板磚,再看看穆昔關切的目光,認命。
“我就是看見他大晚上的往山里跑,我覺得很奇怪,所以和朋友說了幾句�!�
穆昔問:“哪天,晚上幾點。”
“具體是哪天記不清了,已經(jīng)很久了,凌晨三四點吧,我們兩家挨著,我出來起夜,看見他拖著東西往山上走,我們家后面就是山。”
“為什么忽然提到?”
“這不是說要查什么體罰嗎?我想起來了,就隨口說幾句。”
“剛剛為什么不肯說�!�
“你們是警察,哪敢隨便說,”年輕男人嘀咕道,“萬一給龍校長帶來麻煩怎么辦,都是鄰居,而且如果被龍校長知道我說出去這些,我能撈到好處?在鄔江辦事不還得靠他們幾個�!�
穆昔說:“你放心,以后辦事都靠規(guī)章制度。現(xiàn)在我還想問你最后一個問題。”
“?”
“你說龍副校長拖著東西,他拖了什么,是人嗎?”
年輕男人怔住。
童左和鐵礦廠其他幾人也愣住。
凌晨三四點,拖著人往山上走,這意味著什么,穆昔清楚嗎?
年輕男人嚇傻了,“不不不,是個袋子,黑乎乎的,具體是什么,我可不知道,怎么可能會是人?”
如果是人,那可就是謀殺了。
*
穆昔又問了幾個工人,原本是想知道誰會和具縣產(chǎn)生聯(lián)系,最后都問到龍元亮頭上。
龍元亮與朱牧關系好,經(jīng)常來鐵礦廠。
“這個龍元亮,和什么都能扯上關系,”付葉生說,“他半夜跑山里去做什么,肯定是干見不得人的事,咱去找找?”
龍元亮有家,但平時很少回家。
鄰居能看到他,大概是因為他家在山的入口前,或許是他選擇了最熟悉的上山路。
穆昔說:“鄰居說應該是幾個月前的事,你們還記得幾個月前發(fā)生什么了嗎?”
付葉生:“啥,龍元亮欺負史晴麗?”
沈硯道:“有人裝神弄鬼嚇唬龍元亮�!�
穆昔問:“這兩件事會不會有聯(lián)系?”
所有奇怪的行為都集中在一個時間段,很可能是有關聯(lián)的。
應時安思忖道:“龍元亮被人嚇唬,又出現(xiàn)在后山,拖著東西,很容易往一個方向想。我記得你說史晴麗的口供有問題,她的口供給我看看。”
穆昔把筆記本遞給他,“我好像知道是哪里的問題了�!�
付葉生急著問:“快說快說,是什么問題?”
“史晴麗曾說過,龍元亮要帶她去見人�!�
“是說過�!�
應時安:“難道龍元亮是在……”
“史晴玟的發(fā)卡落在礦廠,史晴玟吵著要史大海去找,史大海才在大半夜出門�!�
史晴玟這么大的孩子,不會有興趣去礦廠玩兒。
就算發(fā)卡落下,也可以請史大海第二天下班時帶回來,為何會因為一個發(fā)卡又哭又鬧?
穆昔說:“龍元亮不僅自己侵犯學生,他很有可能還把女學生當作交易的工具,史晴玟出現(xiàn)在鐵礦廠,還落下發(fā)卡,又情緒激動,很有可能就是龍元亮所為,他帶史晴玟去見了其他人,就像他也想帶史晴麗去見他們。”
付葉生渾身冒雞皮疙瘩,“難道這些人,難道他們……蛇鼠一窩!”
沈硯問:“去鐵礦廠會去見誰?朱牧?”
穆昔說:“這可能就要問其他女同學了,我想,他要做交易的,起碼是些能夠幫助到他的人,無權無勢的人,他應該不感興趣�!�
穆昔幾人心事重重。
學校、鐵礦廠、醫(yī)院等等都是有關聯(lián)的。
于旭可能不知道這些事,也有可能知道。
鄔江村對女學生來說就是巨大的牢籠,項書翠飛出牢籠后,再也不愿回來。
付葉生說:“但這些事都只和龍元亮有關,直接報告給安哥就行了�!�
“你們剛剛有沒有注意到,其實龍元亮經(jīng)常來鐵礦廠,一來就是廠長接待,他和廠長是好友,很多廠內(nèi)的事情他可以知道�!鄙虺幷f,“而且廠長說過,八幾年時,龍元亮經(jīng)常出門,其他鐵礦廠的工人倒是沒有離開鄔江或者余水的�!�
付葉生:“?,聯(lián)系那兩個搶劫犯的人也是龍元亮?不會吧,那童正勤是什么情況?”
沈硯問:“搶劫犯總要有內(nèi)應,才能了解鄔江鐵礦廠,我現(xiàn)在敢肯定,童正勤不是搶劫的人,向守衛(wèi)發(fā)出預警的才該是他。否則當時不可能找不到預警的人。”
付葉生的三觀都要被顛覆了。
如果童正勤是被冤枉的,事情就太嚴重了。
童左在三米之外的樹旁看著穆昔幾人愣神。
付葉生不太忍心看他,低聲道:“但是史大�?吹剿麄兞恕!�
“史大海只說是三個人,沒說一定是童正勤,”穆昔說,“事實上現(xiàn)場尸體的位置也很奇怪,搶劫犯就一定是童正勤嗎?他沒有前科,也沒有和具縣二人接觸的機會�!�
付葉生說不出話,訥訥問道:“我們該怎么辦?”
應時安說:“查,查礦廠每一個工人,包括已經(jīng)退休或者死亡的,其中一定有搶劫犯的內(nèi)應。查所有離開過鄔江的人,查兩名搶劫犯的行動軌跡,只要有重合,立刻帶到派出所。”
萬事都有源頭,兩個具縣人與鐵礦廠內(nèi)部人合謀,他們總要有認識的機會。
于旭主動找上門。
“各位,我知道我從前可能有一些……我也明白我做的不對,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應時安客氣道:“您說笑了�!�
于旭局促不安地搓著手,大約是努力扯出來的笑容,顯得很古怪,“我明白,我都明白,我也不是孩子了,以前的事我有不對的地方,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我絕無怨言,不過我也看得出來,你們真正想查的其實是鐵礦廠和龍元亮,我好歹和他們關系不錯,應該能幫上忙�!�
沈硯冷笑道:“有關龍副校長,于所長能提供什么信息?”
“龍副校長,不對,龍校長他表現(xiàn)出來的,起碼沒有太多問題。”
“他和朱牧也會參加你們的飯局嗎?”
“……不能說是飯局,只是老朋友聚在一起吃吃飯。”
“除了吃飯,你們還做什么?”
于旭詫異道:“還能做什么?”
穆昔問:“有沒有其他交易?”
“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我們幾個之間,互相幫忙是有,你要說交易可沒有,沒人收過錢。”
穆昔說:“派出所掃過黃嗎?”
于旭明白穆昔所說的交易在指什么了,他神色微變,“這里是有行為不太檢點的,但這幾年要說做這種交易的,這可真沒有,沒必要�!�
看于旭的神色,不像在撒謊。
穆昔道:“關于這件事,可能要麻煩于所長了�!�
“你說�!�
“去和方才在派出所門口鬧事的幾人套話,確認他們是否有和龍元亮做過交易,主要是鄔江高中的女學生�!�
于旭臉色漸漸蒼白。
體罰和強迫學生交易,性質(zhì)完全不同。
他嚴肅地點頭,“我知道了。”
“有其他人在場,他們可能不會說實話,于所長可以先把姿態(tài)放低,和他們站在一條戰(zhàn)線上,再去套話�!�
“我明白了�!�
沈硯問:“我們能相信你?”
穆昔打圓場道:“于所長是有覺悟的。”
“我懂,”于旭說,“我這里有一個錄音筆,是所里的,我會全程使用錄音筆,等我回來,會把錄音筆交給你們�!�
有錄音筆在,雖然無法作為直接證據(jù),但能證明于旭是否參與他們之間的交易。
穆昔說:“那就麻煩于所長了�!�
調(diào)查鐵礦廠工人和村民一事交給韋立國。
他熟悉鄔江村,早有鏟除毒瘤的心思,只是于旭一直和他們交好,韋立國也無法做什么,現(xiàn)在終于等來機會,他比誰都積極。
在沒有嫌疑人之前,搶劫案沒有進展。
應時安試圖聯(lián)系具縣兩名嫌搶劫犯的家屬,想詢問犯人的情況,但目前為止只找到他們的現(xiàn)居地,還需要具縣派出所的配合,需要時間。
穆昔提議道:“我們?nèi)W校?或者去龍元亮家里看看,不是有一張被茅亦搶走的照片嗎,神秘的四人組,或者去山里找找,說不定能找到被龍元亮拖到山里的東西�!�
沈硯說:“現(xiàn)在去龍元亮家里,會不會打草驚蛇?他不會允許我們搜查他的家�!�
穆昔脫掉警服外套。
沈硯:“?”
穆昔說:“你不說,我不說,他不說,他也不說,把童左趕走,誰知道?”
沈硯:“……我們是警察�!�
穆昔道:“我們是需要逮捕犯人的警察�!�
付葉生稱贊道:“不愧是你,把歪門邪道說得正義凜然�!�
穆昔抬頭挺胸,“我十分正義!”
沈硯蹙眉,問應時安,“這也是被允許的?”
應時安說:“我最近不太舒服,你們剛才說什么?”
沈硯:“……”
所有人都以為應時安一心撲在工作上,是天才是勞模,實際上的他,一點兒都不守規(guī)矩。
沈硯忽然覺得,他輸就輸在太守規(guī)矩上。
沈硯:“走,去龍元亮的家,翻個底朝天!”
付葉生:“又瘋了一個。”
幾人最終還是沒直接殺到龍元亮的家,主要是怕打草驚蛇。
付葉生很慶幸他們還需要再調(diào)查,不然看那三人的勢頭,感覺都要把整個鄔江拆了。
穆昔決定去山里。
往山上走的路上,他們遇到梅梅。
梅梅穿著厚重的大棉襖。
她在家不受重視,衣服都是撿的家中長輩的,棉襖很不合身。
看到童左,梅梅激動地想揮手,但她很快又看到穆昔。
梅梅板起臉,低著頭往前走。
穆昔對童左說:“這個小姑娘好像喜歡你�!�
童左:“喜歡我?大家都挺喜歡我的�!�
穆昔:“……和我就不用裝了吧�!�
“裝啥?你不信?”童左努力證明,“我在我們班人緣最好,下課他們都來掏我的……”
穆昔認真聽著。
童左:“……”
應時安捂住穆昔的耳朵,將她拽走。
穆昔:“??,掏什么?”
童左強調(diào):“反正我們班的人都喜歡我,梅梅喜歡我也很正常,我可是幫過她的�!�
應時安松開穆昔,“你幫過她什么?”
童左撓撓頭,“有一次看到有個男人追她,我?guī)退涯腥舜蚺芰��!?br />
穆昔幾人同時停下。
童左嚇了一跳,“見義勇為也要抓我??”
穆昔嚴肅道:“是什么人在追梅梅?”
“我不認識,好像是村里的,但那些老家伙長得都一樣,我認不全�!�
“穿著如何,看起來有錢嗎?”
“穿什么樣是有錢的?”
“……年齡呢?”
“比我老。”
穆昔:“……”
她還是頭一次聽到如此認真且無用的證詞。
穆昔直接問:“梅梅是不是被他欺負了?我指的是男女方面的事�!�
童左怔住。
穆昔:“你該不會連男女之事都不清楚吧??”
“當然知道,”童左紅著臉說,“但是梅梅怎么會?我只記得她當時很狼狽,至于其他的,應該沒什么吧?好好地穿著衣服……她的衣服不太整齊�!�
穆昔明白梅梅為何會對童左有好感了。
對梅梅來說,童左可能是她的救命恩人。
穆昔改變主意,說:“我去見梅梅�!�
梅梅不太喜歡穆昔,他們說穆昔是童左的女朋友。梅梅喜歡童左,不想看到他身邊有其他人。
梅梅裹緊不合身的大棉襖,沮喪的往家里走。
穆昔追上梅梅,“來聊聊�!�
梅梅癟著嘴巴,不愿意見穆昔。
穆昔說:“談談童左�!�
梅梅停下,“你是童左的女朋友,為什么來和我談童左。”
“我是警察,是為了案子才扮演他的女朋友,實際上我們最多是警察和嫌疑人之間的關系�!�
梅梅怔道:“真的?”
穆昔在心中嘆惋。
好好的小姑娘,可惜是戀愛腦,只聽到她不是童左的女朋友,沒注意到童左還是嫌疑人。
不過如果梅梅真的是被男人欺負,這種情況下,的確容易對救她的人生出好感。
穆昔保證道:“我和童左絕對清白,他的長相性格都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梅梅信了,“確實,他長得真一般。學習也差勁,只能說脾氣不錯,不過容易被騙被鼓動�!�
不遠處的童左:“……”
“你們不是說她喜歡我嗎??”
怎么全身上下的缺點都被翻出來了!
梅梅拉著穆昔興致勃勃討論童左的缺點,兩人激情討論了十分鐘。
梅梅意猶未盡,“童左其實還蠻好的,除了傻乎乎外,都挺好……他讓你來和我談什么?”
穆昔說:“聽說他救過你�!�
“那件事……”
穆昔道:“你是大孩子了,剛剛和你聊過天,我能感覺到你其實很成熟�!�
梅梅羞赧地笑笑。
穆昔說:“其實我們在查你們學校的老師,我們發(fā)現(xiàn)可能有女學生被老師欺負過,已經(jīng)有女生報案,只是為了保護她,我不能告訴你她的名字。”
梅梅怔住,“已經(jīng)有人被欺負了?”
穆昔沉重道:“你們只是高中生,我也不愿看到這樣的事發(fā)生,你能告訴我,童左救你那天,欺負你的是什么人嗎?還有,有沒有其他人欺負過你?”
梅梅猶豫地看向童左。
“不要怕,我們這次來,就是想徹底解決這件事。”
“我……茅老師的確找過我。”梅梅吞吞吐吐道,“茅老師說,有一個叔叔想和我一起吃飯,如果我去了,可以給我兩百塊,還不知告訴我的爸爸媽媽�!�
梅梅是家里的老二,她還有一個姐姐和弟弟。
父母的注意力都在弟弟身上,沒人關心她這個老二。
梅梅連一百塊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我沒同意,我想著,不可能有人平白無故給我錢的,我爸在鐵礦廠上班,一個月工資都沒兩百塊,人家憑什么給我錢?后來茅老師對我就不太好了�!�
穆昔心疼道:“他們有強迫你嗎?”
梅梅搖頭,“老師沒有,但商店老板有�!�
童左救下梅梅那次,梅梅就是被商店老板追著的。
這是取消供銷社后,鄔江的第一個商店,老板賺得盆滿缽滿,在鄔江也有些名氣。
“我去買東西,他忽然叫我梅梅,還說就是我不知好歹,然后他就對我動手動腳。”
“他還說過什么嗎?”
“還說……”梅梅回憶道,“說大哥不是誰都看上的,是我不知好歹�!�
穆昔猜測,老板口中的“大哥”就是當初想用兩百塊買下梅梅的人。這個人應該不是龍元亮,龍元亮是直接和史晴麗接觸的,他沒必要再通過茅亦。
而且龍元亮對史晴麗是直接強迫的。
在他們之中,還存在另一個領頭人。
或許是醫(yī)院院長,在派出所門前,他的態(tài)度最囂張。
穆昔問:“你愿意指認嗎?”
梅梅看向童左,“如果童左需要……”
“不是為了童左,就為了你自己,你可以去指認,也可以拒絕我,如果你拒絕我,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梅梅怔怔地看著穆昔。
她不理解事情的嚴重性,但她能感覺到穆昔的真誠。
梅梅堅定道:“我愿意,不是為了童左,我也愿意�!�
安良軍重新分配偵查任務。
曾經(jīng)對梅梅下手的老板和茅亦被先帶到派出所,由安良軍審訊。兩個人都是小團伙的中流砥柱,一旦開審,就藏不住了。
安良軍調(diào)付葉生去監(jiān)視鄔江村幾個重要人物。
穆昔幾人被派到山里碰運氣。
童左解釋道:“山里有野菜,我們秋天經(jīng)常上山,除了能挖野菜,還能砍柴火過冬,我小時候經(jīng)常跟爺爺上山。但是現(xiàn)在不行了,現(xiàn)在要護林,不讓燒柴火,我們都燒煤塊,上山的人就少了�!�
“冬天有人上山嗎?”
上山的小路上沒多少干枯的雜草,看樣子經(jīng)常有人走。
“有人會去抓野雞、野豬,現(xiàn)在都不讓抓了,但會有人偷偷上去。警察姐姐,我們要找什么?”
穆昔說:“找龍元亮帶到后山的東西,如果你發(fā)現(xiàn)異常,不要自己去看,叫我們?nèi)��!?br />
“我還不能看?”童左嘀咕道,“什么好東西要藏到山上?”
穆昔心中其實有猜測。
龍元亮曾因有人裝神弄鬼精神不振,但在史晴麗開始之前,他曾短暫的放松過。
是裝神弄鬼的人被擺平了?
有可能是拿錢擺平,也有可能是直接擺平對方的性命。
可惜鄰居已經(jīng)記不清時間,如果時間能對上,會更好辦。
鄔江村四面皆是山,山川綿延。
若走山路,要翻過四五個山頭才能去隔壁市縣,山雖不算太高,面積卻很大。
如果不是挨著余水市,鄔江的經(jīng)濟到現(xiàn)在也發(fā)展不了。
一路上,童左都在期盼自己能發(fā)現(xiàn)什么,但始終沒看到所謂的“異物”。
兩個小時過去,幾人一無所獲。
沈硯嘆氣道:“其實我們沒證據(jù)說他真上山拋……他可能只是剛好帶著東西出門。”
穆昔看著四周若有所思。
山路很窄,樹枝光禿禿的,要到明年開春才能看到綠色。附近有不少大石塊,在犄角旮旯處還有不少村民留下的陷阱,是用來捕捉獵物的。
應時安見狀,道:“下山問問?”
“現(xiàn)在就走?”沈硯關切道,“師父,您累了嗎?果然上了年紀的人,體力不太好,要不你回去休息,我和穆昔繼續(xù)找。”
童左敬佩地看著沈硯。
不愧是刑警,真懂禮貌,還很照顧同事。
應時安道:“如果你想,可以繼續(xù)找,但穆昔要跟我一起下山�!�
童左:“?”
好像有點兒沖。
沈硯說:“穆昔就算了,她和我一樣,還年輕,不像您,需要多保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