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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林書琰一直以為自己是獨生子,他努力地理解著穆昔的話,“你是說,我應(yīng)該有一個哥哥,但是被偷走了?”

    穆昔微笑道:“是不是你的哥哥,應(yīng)該問你爸媽�!�

    林書琰看向林清芬。

    林清芬拿著空茶杯的手輕輕顫抖,她很快用另一只手壓住,從容淡定道:“既然有線索了,就去查。”

    林書琰又看向穆昔。

    穆昔認認真真把卷宗折疊好,然后拿出打火機。

    林清芬詫異道:“什么意思?”

    穆昔按下打火機,火光跳躍。

    辦公室內(nèi)配有彩色電視,遙控器就在茶幾上,穆昔打開電視,找到新聞頻道。

    有線電視沒有回放功能,但他們沒等多久,記者便開始報道最近余水市內(nèi)發(fā)生的嬰兒被偷案。

    “……據(jù)記者了解,目前警方已經(jīng)接到二十一起失蹤報案,包括二十名男嬰,一名女嬰。在過去的七天內(nèi),發(fā)生多起孕婦被劫持案,警方……”

    穆昔不斷地按壓打火機。

    “現(xiàn)在警方太忙,哪有空管一個二十多年前的案子?”穆昔笑道,“不是我不想查,實在是分身無術(shù)�!�

    話音落下,鴉雀無聲。

    林書琰緊張地看著林清芬。

    林清芬神色不明,她放下茶杯,看向穆昔的目光帶著怨恨。

    穆昔毫不畏懼,嘲諷地看回去。

    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

    安靜良久,林清芬緩緩說道:“這是你們警方的事。”

    穆昔說:“這里也有警方的人。”

    “你在威脅我?”

    穆昔再次按下打火機,往卷宗下方移,“二十多年的案子了,沒太多線索,能找到的線索都在卷宗上,萬一不小心燒了……”

    “你會被停職�!�

    穆昔道:“你利用特權(quán)找關(guān)系時,沒想過別人也會找嗎?我是不太想這么做的,但阿姨好像……”

    穆昔朝林清芬溫和地笑著。

    “就算被停職,換林書琰回去,也值了�!�

    林清芬不語。

    林書琰怔怔地看著穆昔。

    其實他還沒完全放棄希望,他知道穆昔幾人會再來找他,穆昔鬼點子多,說不定還有其他方法。

    但他怎么都沒想過穆昔會把自己的前途拿出來賭,她明明很喜歡在派出所的工作。

    他愿意為了穆昔肝腦涂地�。�

    “二十多年了,他如果還活著,再過兩年就有三十歲了?好好的孩子,說丟就丟,也不知道現(xiàn)在在哪里,為什么會丟。一大堆謎團還沒解開……唉,可惜了�!�

    打火機湊近卷宗。

    “等等!”林清芬突然起身,“你想要多少錢?”

    穆昔道:“我說過了,是人手不夠�!�

    林清芬臉色極差,“只能現(xiàn)在去。”

    “你當(dāng)派出所是什么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穆昔收起打火機,“我現(xiàn)在是給你留面子,有些話沒有直說,如果我都說了,你威脅人的那套還會不會管用,自己考慮清楚。”

    林清芬看向林書琰。

    孩子失蹤時,她正在努力工作。

    她當(dāng)時不像現(xiàn)在這么忙,也曾徹夜照顧他,他是她第一個孩子,也是唯一的孩子。

    他剛失蹤那幾天,她發(fā)了瘋似的去找人,她找到報紙,愿意拿出全部家當(dāng)。

    可這是大海撈針,沒有人聯(lián)系林清芬。

    林清芬日日以淚洗面。

    再后來,她帶著對孩子的懷念,建立公司,發(fā)奮努力。每次快撐不住時,就會拿起他的照片,想到他可能被賣到深山里,默默流淚。

    找到孩子,這個誘惑實在太大了。

    林清芬虛弱地坐下,聲音顫抖,“如果書琰回派出所,我的公司……”

    “努力再生一個,”穆昔譏諷道,“看你的年紀(jì),再堅持二十年沒問題,就怕再來一個,也不見得喜歡待在公司�!�

    林清芬閉上眼,“只要能找到他,回公司這件事,我不會再提�!�

    *

    坐上去刑偵隊的車時,林書琰還是懵的。

    他突然冒出來一個哥哥,林清芬突然答應(yīng)放他走,還有穆昔說的那些話,分明還有其他含義。

    林書琰開車,穆昔疲憊地坐在副駕駛。

    “我知道現(xiàn)在問可能不是時候,但是……”

    穆昔撐著頭,闔眼休息,“現(xiàn)在最是時候�!�

    林書琰小心翼翼問道:“你剛剛說我還有一個哥哥,是真的?”

    穆昔看向林書琰,“我考慮過了,這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

    “很嚴(yán)重?”

    “對于你來說,非常嚴(yán)重,”穆昔道,“但是我認為你有知情權(quán),換做是我,我不想不明不白地過一輩子,而且我想,就算告訴你了,也不會影響你的選擇�!�

    林書琰將車停在路邊,安靜地看著穆昔。

    穆昔嘆口氣,道:“你是你爸媽抱養(yǎng)的,她的親生兒子丟了以后,她不能再生育。”

    林書琰腦中好像有什么東西轟然倒塌,但這倒塌只是一瞬的,他的思路逐漸清明。

    剛剛穆昔說過的話,現(xiàn)在都對上了。

    穆昔道:“其實這件事……我知道你會很難過,你是被親生父母賣給他們的,可能也沒法去找親生父母,這種事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打擊,但是……”

    林書琰平靜地啟動車子,“不用說了�!�

    “你還好嗎?”

    林書琰道:“剛剛你是在威脅我媽,如果她不答應(yīng),你就會把這件事告訴我�!�

    穆昔說:“確實有點兒卑鄙�!�

    “可她被威脅到了�!�

    “恩?”

    “你說會將實情告訴我,之后我不會再回公司,她認為你說的是對的。她認為,如果我知道我不是她的親生孩子,就不會再聽她的話,她不相信我們之間會有親情。”

    穆昔語塞。

    不只是如此,林清芬更害怕的,可能是她會說出林清芬撫養(yǎng)林書琰的真實目的。

    一旦說了,林書琰就不會再愿意被擺弄。

    但這句話,穆昔說不出口。

    林書琰說:“有沒有血緣關(guān)系對我來說并不重要,她撫養(yǎng)我這么多年,她就是我媽,更何況我是被親生父母賣的,中間沒有人販子。但我真沒想到,她居然擔(dān)心我會拋棄她�!�

    穆昔輕聲安慰:“反正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你回派出所了,其他事就不要想了�!�

    林書琰笑笑,問:“如果她不答應(yīng),你真打算把卷宗燒了?”

    “燒卷宗有什么用?”穆昔說,“這些信息大家都知道�!�

    林書琰:“?,那你還用這件事威脅她?”

    穆昔道:“她又不是警察,不見得了解辦案流程,先威脅,不管用再說。”

    林書琰:“……”

    剛剛他的感動……

    林書琰現(xiàn)在很想把穆昔的肝腦涂在地上!

    算算時間,林書琰已經(jīng)很久沒來刑偵隊。

    林清芬為了讓他專注公司業(yè)務(wù),小靈通都沒收了,就怕穆昔幾個人去吹妖風(fēng)。

    林書琰還沒停下車,就看到分局前圍了很多人。

    有很多年輕的男女坐在門前痛哭流涕。

    也有許多上了年紀(jì)的老年人圍著,場面悲戚。

    穆昔看著這一幕,低下頭,“都是來報案的,是失蹤嬰兒的父母�!�

    新聞報道后,很多家長意識到自己的孩子不是簡單地走失,是有團伙在預(yù)謀作案。

    被拐賣,尚有一線生機,但團伙作案,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林書琰停下車后,看到鄭局長幾人走了出來,記者先圍了上去。

    所有人都穿戴整齊,他們立正站好,朝失蹤嬰兒家屬敬禮。

    “我們一定竭盡所能,找到所有失蹤嬰兒!”

    林書琰和穆昔從后門進入刑偵隊。

    “現(xiàn)在的情況比較復(fù)雜,我們已經(jīng)抓到幾個新神會的骨干成員,刑偵隊這邊主要還是跟劉志豪被炸死的案子,唐所那邊在審新神會的人,郭溫書在這邊,他還沒招�!�

    林書琰主動說道:“如果劉志豪的死和新神會有關(guān),新神會總要有一個除去他的理由,如果唐所同意,我想來這邊幫忙�!�

    穆昔道:“他肯定同意�!�

    穆昔去找與劉志豪有關(guān)的卷宗。

    林書琰來到刑偵隊的辦公室,所有人都忙得熱火朝天。

    林書琰找了個椅子坐下,聽謝漣幾人討論案子。

    “徐副隊還沒審?fù)旯鶞貢@都審了多久了?”

    “化學(xué)教授扛不住了,承認有人找他要炸彈,我們已經(jīng)把在劉志豪家找到的殘留物送到審訊室,估計就是他做的。”

    “找他要炸彈的人是誰?”

    “說是一個賣電腦的,這年頭,賣電腦的也不安分。”

    “沒人提到郭溫書?看來真有可能是真被我們冤枉的�!�

    林書琰說:“穆昔給我講過郭溫書的案子,除了他對蔡賓有仇恨外,其他人不會點名要找蔡賓的孩子。”

    謝漣道:“是有道理,可他真的幫其他人很多忙,真不像是個壞人。他兒子舍命救的小孩,就是郭溫書資助長大的,大學(xué)畢業(yè),高學(xué)歷�!�

    林書琰奇怪道:“他沒有父母?為什么要郭溫書資助?”

    “你說許朝輝?他很慘,親爹酗酒,還去勾搭富婆,騙了很多年,被抓了。他媽也是個神經(jīng)病,一直不喜歡他,讓他去死,還把他丟進河里過,后來被發(fā)現(xiàn)撈上來了。我都懷疑他當(dāng)時差點兒出車禍不是意外,就是他媽故意的�!�

    林書琰喃喃道:“你們提到的這些人,好像都沒有完整的家庭�!�

    “真有完整的家庭,還會對社會絕望?就算為了爹媽,日子也得過下去……靠,林書琰?!”

    謝漣一喊,其他人都看過來。

    “林書琰?不是辭退了嗎?”

    “什么辭退,我聽說是太受歡迎,被搶走了。”

    “你們在哪聽的八卦?太離譜了!他分明是遇到妖怪,被妖怪抓走了。”

    林書琰:“……”

    他無奈地看著胡編亂造的幾人,有些無奈,更多的是懷念。這種熟悉的感覺,很久沒有體會了。

    讓他一個剛得知身世的人都忘了該難過。

    林書琰嘆氣。

    如果讓他媽知道他立刻忘記身世融入集體,又有得鬧了。

    穆昔趕了過來。

    謝漣問:“姐妹,是你把妖怪打跑的?”

    穆昔沒理會他,把檔案交給林書琰,“剛剛化學(xué)教授那邊牽扯出來的人已經(jīng)抓到了,電腦店老板,剛被捕就認罪了,他承認劉志豪家里的炸彈是他安裝的,說是劉志豪拿了新神會的東西,他們正在找,沒找到,就一起滅口�!�

    “新神會的東西?新神會有什么?”

    穆昔說:“不清楚,得繼續(xù)找,唐所讓我盯著郭溫書這邊,劉志豪藏起來的東西就交給你了。”

    *

    徐涇審郭溫書已有兩個小時。

    這在刑偵隊來說不算什么,碰到嘴硬的犯人,他們需要在時限內(nèi)審出結(jié)果,輪番上陣,連續(xù)幾個小時的情況很常見。

    郭溫書依然在為自己辯護。

    “如果只因為這點兒往事,就認為我有罪,我沒辦法接受。我不想說自己是好人,但我也絕不是壞人�!�

    徐涇面前放著筆記本,在進來之前,他和應(yīng)時安制定過審訊郭溫書的方案。

    在放棄做隊長的執(zhí)念后,徐涇輕松很多,重新審視應(yīng)時安,他不得不承認應(yīng)時安有很多地方都比他強。

    譬如,應(yīng)時安能準(zhǔn)確地抓住最重要的點,能直接擊潰對方心理防線的點。

    兩個小時過去,郭溫書神色坦蕩,與剛進來時沒有區(qū)別。

    他的內(nèi)心十分強大。

    郭溫書似乎篤定徐涇沒有證據(jù)。

    但他沒有挑釁,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復(fù),“如果找不到證據(jù),請讓我離開,我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說第三遍時,徐涇終于開口,“該說的你已經(jīng)都說了,對嗎?”

    郭溫書冷靜地點頭。

    在這兩個小時內(nèi),這些話他重復(fù)了很多遍,已經(jīng)變成一整套完整的話術(shù)。

    徐涇說:“可我還有話沒說�!�

    郭溫書眼中露出詫異。

    徐涇道:“我們回到最開始的問題�!�

    郭溫書下意識說:“我沒去搶孩子�!�

    “我是說,回到蔡賓和董新的話題�!�

    “你想說什么?”

    “董新是你兒子郭瑜的好友,兩人是過命的交情,董新去過你家,你把董新當(dāng)成親兒子看�!�

    郭溫書不知徐涇又提起此事的原因,內(nèi)心不安,他說:“人要有感恩的心,我有錯嗎?”

    徐涇說:“所以董新失蹤后,你一定要找到他,而且認為是和董新有過節(jié)的蔡賓害了他�!�

    郭溫書說:“我現(xiàn)在仍然懷疑蔡賓,只是他已經(jīng)死了,我沒辦法。如果蔡賓還活著,我一定要討個公道。”

    “你去部隊時,郭瑜就沒阻止過你?”

    “你這是什么意思?”

    “郭瑜一次都沒阻止過你?”

    郭溫書擰起眉。

    最開始郭瑜和他一起去部隊找人,后來郭瑜就不去了,也勸他別去。為什么不去?

    徐涇這么一說,郭瑜好像和他說過什么,但郭溫書印象不深。

    徐涇故意等了片刻,才緩緩陳述道:“董新的失蹤,的確和蔡賓無關(guān),蔡賓只是個普通人,家里很困難,才把孩子送出去�!�

    郭溫書道:“但他和應(yīng)文海的關(guān)系很好!”

    徐涇笑道:“這又如何?”

    “應(yīng)文海是什么背景你不清楚?”郭溫書慍怒,拍著桌子說道,“他還愿意收養(yǎng)蔡賓的孩子,就不會幫他?!”

    徐涇說:“可最開始,你說自己不知道應(yīng)文海是誰�!�

    “……我記錯了�!�

    “不,你沒記錯,你說的都是對的�!�

    郭溫書不解地看向徐涇。

    徐涇說:“但有一件事,你的確不知道�!�

    徐涇的目光讓郭溫書不安。

    “你到底想說什么?”

    “董新不是失蹤�!�

    郭溫書冷笑,“是被蔡賓害死了?還是被其他人害死了?董新是孤兒,他們就糟踐他!”

    “董新不只救過郭瑜,在部隊時,他一共救過三個人,立過大功。因此,在發(fā)現(xiàn)他和他的家人都是間諜時,部隊沒有公開,調(diào)查清楚后,將他送過去了�!�

    郭溫書愣住,“什么?”

    “郭溫書,董新現(xiàn)在活得好好的,如果你想見他,我們可以幫忙聯(lián)系�!�

    “你說間諜……這怎么可能?!”

    徐涇翻開資料念道:“董新,原名董成功,爺爺董南明在抗戰(zhàn)時期曾加入南方軍隊,建國后,董家人來不及撤退,被留在大陸,一家人改名生活,董南明被發(fā)現(xiàn)后,董新暴露。但考慮到董新曾立過功,主觀上不愿協(xié)助董成功,且沒造成重大損失,不面向社會通報此事,只在部隊內(nèi)部開會通報。”

    徐涇道:“你的年紀(jì),應(yīng)該知道間諜是怎么回事,郭瑜就算退伍,后來也肯定知道了,就沒人告訴你真相?郭溫書,是你咬蔡賓咬得太狠,他們以為你是奔著蔡賓去的,以為郭瑜會告訴你,誰能想到你一無所知�!�

    郭溫書的手滑到桌子下面。

    他困惑地看著徐涇,似乎完全無法理解他的話。

    什么是間諜?董新是間諜?

    這不對,他不是,他肯定不是。

    如果董新是間諜,那郭溫書這些年……在做什么?

    “不可能,”郭溫書說,“不僅是董新,郭瑜也是被他們害死的!他們看我總?cè)ゲ筷狋[,所以要給我一個警告,他們故意害死郭瑜!郭瑜的死根本不是意外!”

    徐涇說:“司機酒駕,你是知道的�!�

    “不是!一定不是!不可能!”

    徐涇起身走到郭溫書面前,拽著他往外走,在門口看守的刑警驚訝地看著二人,“徐副隊?”

    徐涇道:“帶他出去,去門口。”

    郭溫書皺眉彎腰,被兩名刑警提了出去。

    陽光映到他臉上的瞬間,他用雙手捂住臉。

    刺眼的光線很快褪去,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席地而坐的男女老少。

    還是那群等著孩子回家的人,計劃生育政策早就實施,被偷走的是他們唯一的孩子。

    他們雙目無光,麻木地喝水充饑,他們可以離開,但沒有一個人愿意走,所有人都在等一個結(jié)果。

    現(xiàn)在,他們寧愿孩子是被人販子拐走。

    徐涇說:“托你們的福,他們的家庭都破裂了。孩子本來就是家里的寶貝,好好看著也會被你們偷走,還讓他們怎么提防?你們帶走多少孩子,就有多少個家庭不完整,你們把孩子帶走了,高興了,這些爛攤子誰來收拾?真以為自己是救世主,能決定這么多人的生死?”

    郭溫書揉了揉眼睛,向前走了兩步。

    他恰好站在臺階上,險些摔到。

    “進步要有犧牲,成功也要有犧牲,正確的路是在許多人走向末路的情況下才探索出來的,這我不反對。但你們做的,真的能找到出路?你們的研究,就一定不會失��?科學(xué)家拿到成果,要做無數(shù)次實驗,你怎么就敢說自己一定成功?”

    “如果你失敗了,他們的父母,他們的家庭,他們會怨恨你一輩子。為了你可笑幼稚的實驗,他們失去了孩子!”

    這時,幾名警察抬著保溫桶走出來。

    警局準(zhǔn)備了一次性飯盒,為不愿離去的家長分熱粥和饅頭。

    鄭局長也出來解釋,“不好意思,今天食堂已經(jīng)沒飯了,只能買到這些先對付對付。各位,我們一定盡全力找到孩子,稍安勿躁�!�

    徐涇抓住郭溫書的衣領(lǐng),“要做實驗,就一定要有記錄,孩子們在哪?!卑鄙的小人!”

    *

    郭溫書從不認為自己是好人,也不認為自己是壞人。

    他只是個普通人,做著最普通的事情,和妻子一起將孩子撫養(yǎng)長大。

    父親告訴他,做人要知恩圖報,要懂得感恩,他也這樣教育郭瑜。

    在郭溫書看來,這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如果有人為此而夸贊他,只會證明道德的后退。

    郭瑜被郭溫書教得很好,他們一家算不上書香門第,但都識字,夫妻倆是雙職工,在那個年代,已經(jīng)算是過上好日子。

    幸福被董新的失蹤打破。

    一個人,莫名其妙在部隊消失,誰都不信。

    董新救過郭瑜的性命,郭溫書想找到他。

    人一旦鉆進牛角尖,就很難走出來,郭溫書也是如此。

    但他從不認為這樣做是錯的,也不一定是對的。

    審訊室,郭溫書被帶到老位置,審他的換了兩個人。

    應(yīng)時安審,沈硯記錄。

    “我承認,新神會和我有關(guān)系,是我建立的。常偉強和劉志豪是我拉進來的,他們可能不認識我,我沒露過面�!�

    “為什么這樣做,因為董新?”

    郭溫書說:“不公平,太不公平。為什么我要活在不公平的社會里,我要找到一條路,一條正確的路�!�

    沈硯說:“你的智力和能力,哪一點能支撐你做出對全人類來說都可以稱之為偉大的貢獻。”

    郭溫書笑道:“小伙子很年輕,嘴卻很毒�!�

    沈硯道:“我們這里還有嘴更毒的,需要換人嗎?”

    隔壁觀察幾人的穆昔皺起眉,“他怎么說起無關(guān)的事,他在說誰?”

    謝漣:“……”

    “應(yīng)該不是說我�!�

    鄭局長道:“也不會是說我�!�

    穆昔淡漠道:“瞎胡扯�!�

    謝漣&鄭局長:“……”

    謝漣往鄭局長身后躲。

    鄭局長欲哭無淚,他也怕�。�!一把年紀(jì)跑十公里是鬧著玩的嗎?!

    郭溫書交代道:“我們是找了孩子,五十名女嬰,五十名男嬰。女嬰很好找,有很多被拋棄的健康女嬰,但健康的男嬰就不好找了。這不諷刺嗎?男女平等的口號喊了這么多年,還是有人會丟下女孩,女孩做錯了什么?沒有女人孕育生命,哪里會有男人?”

    沈硯說:“你倒是不重男輕女�!�

    “我們不該偏向男人,也不該偏向女人,任何事都一視同仁,才能做到真正的平等。但很可惜,封建社會延續(xù)的時間太長,把他們的腦子都洗壞了�!惫鶞貢f,“這一輩人已經(jīng)沒救了,我們只能把希望放到未來,我們必須要找到一個能培養(yǎng)出完美孩子的方式�!�

    應(yīng)時安問:“你們帶走一百個孩子,是換一個環(huán)境去撫養(yǎng)?”

    郭溫書微笑道:“我們用了很多年的時間去安排,絕對地控制一切因素,沒有變數(shù)。我們要培養(yǎng)出品德高尚的孩子,只有這樣的人往上走,將來的社會才會有改變�!�

    沈硯問:“你怎么確定他能一輩子都高尚?”

    “人的三觀會定型�!�

    “但錢不會,”沈硯說,“貪官污吏是最開始就想貪嗎?一千萬放在你面前,你就能保證一定不會動?”

    郭溫書道:“我們的培養(yǎng)方式是經(jīng)過計算的,在他成長的過程中就會遇到這些誘惑,抵抗住誘惑是成功,沒抵抗住是失敗,最后我們會總結(jié)成功的例子�!�

    應(yīng)時安問:“錢的誘惑,如何實驗?”

    “最簡單的,讓他撿到錢�!�

    “撿到多少錢?誘惑足夠嗎?”

    郭溫書說:“我這就可以回答你們上一個問題,憑我的智力和能力,真的能找到這么一條出路嗎?答案當(dāng)然是不能�?刹恢皇俏铱吹竭@病態(tài)的社會,同樣看到的還有很多人,他們有很多比我聰明比我有能力的,他們在社會上已經(jīng)有一定的地位,所以你們抓到我也沒用,他們每個人都是領(lǐng)導(dǎo),計劃已經(jīng)開始,不會停下�!�

    “什么意思?”

    郭溫書道:“我對蔡賓有誤會,我做錯了事,我認罪。但我不會認為計劃是錯的,我們?yōu)榇藴?zhǔn)備了十幾年,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已經(jīng)安排好,計劃不會因為我被捕而停止�!�

    應(yīng)時安意識到,新神會的成員遠比他們想象中更多。

    應(yīng)時安道:“所以你也不打算供出其他人�!�

    “不是不打算,而是不知道,”郭溫書說,“發(fā)展到現(xiàn)在,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誰是新神會的,我們有分工,各司其職,劉志豪被炸,我都是后來才知道的�!�

    應(yīng)時安問:“劉志豪偷了你們的東西?”

    郭溫書挑眉,“你知道?”

    “偷了什么?”

    “不能說�!�

    郭溫書朝應(yīng)時安伸出手,“抓我走,給我判刑,我認罪,但……僅此而已�!�

    應(yīng)時安走到郭溫書面前,按住他的手腕,“他在哪?”

    “誰?”

    應(yīng)時安問:“蔡賓的孩子,在哪?”

    郭溫書說:“在他應(yīng)該在的地方�!�

    “他不是蔡賓的兒子,應(yīng)文海將孩子帶回家后,沒有公開,常偉強騙了應(yīng)文園,拿二十萬當(dāng)幌子,讓他把孩子帶出來,但他不知道應(yīng)文海有孩子,而且,他交給常偉強的,是在公園遇到的孩子,不是他�!�

    應(yīng)時安在郭溫書面前放下筆和紙,“你們找錯人了,人在哪里?”

    郭溫書的心被一股無名的力量撞擊著。

    他故意忽視當(dāng)年的孩子,可應(yīng)時安告訴他,不僅蔡賓沒錯,連他帶走的孩子都不是蔡賓的兒子。

    郭溫書不承認自己是壞人,所以他沒法完全冷漠。

    他輕輕閉上眼睛,聲音沙啞道:“已經(jīng)死了,我殺的。”

    *

    郭溫書態(tài)度消極,一心求死刑。

    分局連夜開會。

    除分局各位領(lǐng)導(dǎo)外,唐英武也帶著派出所其他人來參加。

    穆昔加入分局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聲勢浩大的陣勢。

    應(yīng)時安站在黑板前介紹目前形式,“根據(jù)郭溫書的供詞可知,新神會內(nèi)部所有成員的任務(wù)都是提前安排好的,計劃已經(jīng)開始,不會因為某個人而停止,如果我們要阻止他們,就要拿到所有人的名單。雖然郭溫書說自己不知道新神會有多少人,但我相信,一定有名單或者總數(shù),否則無法分配任務(wù)。最差的情況,任務(wù)只分給骨干成員,骨干成員再往下分任務(wù),那也有個骨干成員的名單�!�

    一百人的實驗計劃,要延續(xù)二十多年甚至更久,這不是小事,不是動動嘴就能完成的。

    “接下來的任務(wù)有兩點,第一,找到被帶走的孩子的名單,這份名單一定存在,否則實驗無法完成。第二,找到骨干成員的名單,郭溫書雖然有愧疚之心,但他的信念是所有人中最堅定的,郭溫書這條路行不通,要找其他骨干成員�!�

    沈硯說:“顧蕭那邊交代了幾個人,但看起來都不是厲害的人物�!�

    “化學(xué)教授那邊倒是又說了幾個名字,其中有一個是�?茖W(xué)校的校長,有幾個他們學(xué)校的學(xué)生也被抓進來了,他們綁架孕婦�!�

    應(yīng)時安說:“繼續(xù)審,人多,突破口也多,不是每個人都是郭溫書,一定能找挖出來更多的人。骨干成員的名單可以靠后,要先找到一百個孩子的名單。沈硯,帶人去火車站、汽車站、高速路收費站,有監(jiān)控的地方都要調(diào)取監(jiān)控,看有沒有孩子被運走�!�

    “唐所,福利院那邊是周謹(jǐn)查的,請他繼續(xù)跟進,所有領(lǐng)養(yǎng)孩子的人都要查�!�

    唐英武點頭。

    應(yīng)時安又對鄭局長說道:“鄭局長,安撫家屬的工作還得麻煩你,現(xiàn)在的好消息是,這些孩子應(yīng)該活著�!�

    鄭局長點頭,“明白。”

    應(yīng)時安最后看向穆昔。

    這種場合,小新人穆昔沒有座位,她和林書琰幾人都是站著的。

    但這不耽誤大家關(guān)注她,在應(yīng)時安說話時,就有不少在看穆昔。

    好像已經(jīng)形成習(xí)慣,要等穆昔發(fā)言。

    鄭局長說話時,大家都沒這么認真過。

    林書琰碰了碰穆昔。

    穆昔放下卷宗抬頭:“?”

    應(yīng)時安問:“還有要說的嗎?”

    在分局所有領(lǐng)導(dǎo)面前,等她開口說話?

    穆昔:“……”

    她揚起卷宗,說:“幾個骨干成員的命運的確都不好,郭溫書、顧蕭,還有已經(jīng)逮捕的幾人,或多或少都經(jīng)歷了不公平的待遇。”

    “繼續(xù)�!�

    穆昔說:“我不相信他們一團散沙也能推進計劃,我認為郭溫書不是真正的領(lǐng)袖人物,某種角度說,他其實是個優(yōu)柔寡斷的人�!�

    “我敢肯定,還能深挖出真正的精神上的中心人物,而他,也必然是個命運悲慘、遭受過不公的人�!�

    *

    郭溫書可能不是領(lǐng)袖,但一定是重要人物,應(yīng)時安帶人排查郭溫書的人際關(guān)系。

    他能將劉志豪和常偉強拉入伙,就能去勸身邊其他人。

    穆昔則和林書琰匯合,去查劉志豪。

    新神會急于滅口,劉志豪手里應(yīng)該有真東西。

    周謹(jǐn)和付葉生也在查劉志豪。

    四個人再次聚在一起,周謹(jǐn)無比感慨,“終于又見到老林了,我還以為案子結(jié)束,穆昔會帶我去你家里搶人。”

    “何止,”付葉生說,“我以為要和林家人血戰(zhàn)�!�

    穆昔說:“我可不是會動粗的人�!�

    林書琰道:“兩個小時前抓到一個和劉志豪關(guān)系不錯的小弟,但一直不愿意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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