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忽的被人換了位置,溫宏岔開雙腿半躺在下面,讓她整個兒地坐在他的兇器上搖曳。
珺艾撐著他的胸口,痛苦懊惱地叫道:“大哥....撐壞啦...”
溫宏舒服地往后靠在樹根上:“怎么會呢�!�
他從她的領口處剝出白晃晃的奶子,捉住俏麗的奶頭捏來揉去:“哪里壞了?”
珺艾的臉蛋氤氳著,眼珠子濕漉漉的,羞澀純真地凝望他:“.....頂?shù)胶美锩媪�,我要受不了了�!?br />
溫宏輕笑一聲,明了她這是想偷懶,不想自己動,于是握住珺艾細腰,抬起放下,抬起再砸下。
一陣啪啪響亮的撞擊聲下,珺艾想要制止,溫宏猛地翻身,抬起她的左腿往上折至肩頭,泛紅的眼眶下是肥妹艷紅的肉穴,這般那般饑渴收縮著包裹他的寶貝。
從玉皇山上下來后,兩人的感情似乎又到了另外一個階段,一個嶄新濃稠而密不可分的階段�,B艾再度回到法租界的小洋樓里住下來,基本上算是常駐了,隔幾天才會回到公寓里住上一夜。有一次她和安少鋒在樓道里撞上,對方正從樓上下來,珺艾笑著同他說話:“這么晚啦,你要去哪里?”
安少鋒少見的沒有采取詼諧打趣氣人的特色,面色平靜,帶著微不可察覺的疏離冷淡:“哦,沒什么,去買點宵夜�!�
珺艾嗯嗯兩聲,越過他掏了鑰匙開門。
安少鋒挺在樓梯的中段,回頭看她,珺艾紫色的裙角,在他眼下一晃,消失在墻壁后。
十二月天悄悄的來,珺艾猶豫不決,在衣柜里翻找著,想要搞出一套適合去宴會的衣服。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清楚溫宏并不中意新潮、性感或者過于西方化的風格。她的手指從自己喜愛的款式上滑過去,挑了一件起碼找不出錯處的旗袍。對,溫宏雖然在床上有時霸道又下流,可對女人的想法上,更偏向于守舊,穿的越保守他
越滿意。
司機接了她去大佛寺那片富貴區(qū),溫宏是從另外的招待晚餐中直接過去。她下車的時候,攏了攏鑲著灰鼠毛的長坎肩,抬頭間,溫宏正以等候的姿態(tài)立在門口的廊下。
宴會里頭都是些在證券市場里能說上話的富紳權(quán)貴,有展露頭角的新人,也有握有權(quán)柄的政壇要人。兩派人馬各取所需,相談甚歡。密語間談得最多的是某位退休主席的大女兒,這人由北方南下,因其氣度和美貌風靡一時�,B艾好奇地問溫宏,問他見過沒有。溫宏捏著一杯紅酒,迎合著右邊的男人點點頭,似乎沒聽見她的問話。
人群中的響起一片驚異的聲響,一位身穿雞血紅蕾西鏤空旗袍的女人,成為眾人視線的焦點。
這人穿著細跟的高跟鞋,身形優(yōu)雅,發(fā)型婉約講究,手腕上戴一串耀眼的紅寶石鏈子,纖長的手指握住紅酒杯,朝兩邊的人群含笑著點頭。
珺艾的手和腳仿佛定住了,后腦瞬間被抽空,她看到了唐萬清。
他的臂彎里挽著一只雪白的手臂,手臂的主人,正是那個眾人視線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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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八萬多字了,so流年大概會分為上中下三卷。第一卷的重頭戲在溫宏身上(差點兒就可以直接寫成一對一了)。第二卷,唐、安三人,第三卷,孩子家長篇。
PO18流年(H)舊情人
舊情人
姚麗落落大方,儀態(tài)萬千中含著瑰麗的笑容,這種一看就是大家族里教養(yǎng)出來的女人,輕易能夠讓人折服,折服于權(quán)力和財富造就的、讓人無法忽視的昂貴。她本人也很清楚自己的優(yōu)勢,卻沒有體現(xiàn)出驕傲之姿,所以雖然剛到蘇州不久,已經(jīng)在人際圈中打開了漂亮的局面。
至于唐萬清,很多男人暗地里嫉妒他,而女人們?nèi)耘f能夠輕易為他心動。那種矜貴又含情的黑眼睛,整齊纖長的黑睫毛,每一根發(fā)絲精密地鋪陳,他的右手插在口袋里,年輕而無可挑剔的容顏散發(fā)著獨特的魅力。
跟姚麗這樣的人親密地站在一起,充當她宴會形影不離的男伴,不是誰搭配上去都能夠恰如其分。在唐萬清出現(xiàn)前,很多人會以為姚麗身邊會是某些地位極高的男人,怎么都不該如此年輕。就算這么年輕,起碼也在身份上要對等�?墒翘迫f清就是有一種化強勢為流水的鎮(zhèn)定,仿佛一切都是天經(jīng)地義。
珺艾的眼睛跟他對上,唐萬清頷首微笑,平波無痕地朝旁邊劃開,陪著姚麗去應酬。
滿堂的嘈雜、熱鬧和密語,瞬間都化成了數(shù)里外遙遠的背景,珺艾的視線遲滯而專注地投向他的身影,仿佛跟在場無數(shù)女人暗送的春心沒什么兩樣。實際上,太不一樣�,B艾的心臟幾乎停擺,她沒有辦法享受到她們激動的心情,呼吸節(jié)奏時而急速時而又無線拉長。有什么東西,酸澀得要從瞳仁里頭流出來,胸口下肋骨卡著磨牙刺耳般的聲音。
似乎過了一道漫長的時間線,談笑說話聲再度蜂擁而至,其中也有溫宏的。不過他沒笑,眼睛里射出暗沉無解的視線,長久地停留在她的身上。
“不用去跟他打聲招呼?”
珺艾啊了一聲,極其遲鈍的反應過來,表情有些失衡:“哦...不用吧...應該沒關(guān)系。”
面對著溫宏的審視,她不可抑止地緊張起來,手心里發(fā)出些冷汗:“大哥要過去跟她們說說話嗎?”
溫宏搖頭,端著酒杯慢慢地喝一口,他偏開臉,漫不經(jīng)心地望向那邊熱鬧的景象。
不一會兒他就丟開她,被人群給淹沒了身影。
珺艾彷徨無助地呆力,有種強烈的痛苦,逐漸漫過了心坎,洶涌地冒出毛孔。
隨便找地方擱下了酒杯,腳步快而凌亂的穿越者人潮的細縫,她終于沖出了門廳,沿著右手邊的走廊茫然地快走。越過一道側(cè)門,到了大堂外的院子里。這里栽種著一年四季長青的植物,很容易就能把自己藏起來。
扶住一顆粗壯的枝干,珺艾咬住下唇,喉嚨里小小地嗚咽一聲,她蹲了下來,盡量使身旁的灌木叢掩蓋身影。
她不是很清楚自己的痛苦源泉來自哪里。
珺艾哭了一小會兒,抽了腰上的手帕擦臉,接著也不愿意起身,長久地平視著眼前的灌木叢。黑乎乎的草木根子地下,忽然呲溜的飛串過一道影子,八九不離十是老鼠,還是別的什么,珺艾驚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有人把手臂越過低矮的灌木叢,撈住了她的肩膀,珺艾一仰頭,見到某人背光的身影。他總是能把西裝穿著瀟灑的動人,眼波在昏暗的光線中輕微的波動�,B艾茫然地看向自己的肩膀,青年白皙過分的手掌握在那里,一節(jié)白襯衣包裹著手腕,上面的袖口閃閃發(fā)光。
唐萬清想要把她提起來,礙于中間的灌木,改為摩挲她的頭頂,走兩步從那頭繞過來,朝她伸出手:“起來吧,衣服都弄臟了�!�
珺艾回神,哦了一聲,順著他的力氣站起來,頗有些不自在地,假裝去拍自己身后的沙粒。
唐萬清等著,等候的間隙從口袋里摸出了香煙,深深的吸上一口。
珺艾等著他自動離開,然而他不會如她的意。
她轉(zhuǎn)過身子,后退一步,靠上了背后的大樹。唐萬清則朝前走一步,跟她挨得很近,伸出的手指似乎要觸碰她的臉蛋,半途卻是改道而行,插進西褲的口袋里。
曾經(jīng)的情人已經(jīng)不再是情人,珺艾拿不準該用什么口吻跟他說話。
唐萬清的唇角微微的勾起來:“怎么,不認識我了?”
“怎么會...”珺艾低頭,絞著自己的手指,終于鼓起勇氣道:“你現(xiàn)在...沒事了?”
唐萬清掃向地上,小玫瑰局促緊張地拿腳尖磨著地上的砂石,他現(xiàn)在的確是沒事了,可是從有事到?jīng)]事中間經(jīng)歷了太多。去年陳永明知道他還在跟姚麗保持聯(lián)系后,妒火發(fā)狂,身在北平遠程布線,花了巨款買兇要解決他,同時威脅蘇州這些人,讓他們不可以插手。他就像陰溝的耗子,淌在臭水溝里,渡過一段漫長而危險的時間,終于回到北平。
其中的艱難險阻,既然已經(jīng)過了,他不會再拿出來說。他從來都沒有跟人訴苦的習慣,或者說,就算他說了,得到的反饋永遠都會不盡人意�,F(xiàn)在他也不打算跟小玫瑰說,不是因為如上的理由,而是,他不需要以這些博得她的同情和關(guān)懷。
“已經(jīng)沒事了�!�
唐萬清的聲音永遠都是那么地溫柔緩和,不以為意地陳述道:“你現(xiàn)在跟溫宏一起了�!�
珺艾驚疑地看他一眼,慢慢地點頭:“是...我、我要回去了。”
兩人擦身而過之際,唐萬清握住了她的胳膊,她的體溫透過布料傳到他的手里,似乎有一只翩躚的蝴蝶從他的心間飛過去。
“小艾....”
珺艾死死的咬住下唇,睫毛煽動中含了水意。
唐萬清剛要說話,有人于樹叢后轉(zhuǎn)身出來,身材頎長而堅固,步子不快,然而眨眼間都到了兩人跟前。
溫宏摟過珺艾的肩膀,冷峻的側(cè)臉低下來,在她的眼角吻上一下:“唐先生,姚小姐在里面找你,你不回去看看?”
唐萬清輕笑著收回手,神情順暢的過渡到游刃有余的交際狀態(tài):“是么,謝謝提醒。”
路過這對地下情侶時,唐萬清專注地對住珺艾,拍她的肩膀:“我們好久不見,改天一起出來喝茶�!�
他勾著精致上挑的唇角,又對溫宏道:“大哥要是有空,也一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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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賊唐萬清。
PO18流年(H)惡狠狠
惡狠狠
唐萬清消失在月洞門后,溫宏松開珺艾的肩膀,看了她一眼,邁開步伐朝相反方向走。
這一幕似曾相識,珺艾一路緊跟著,幾乎是走兩步就要小跑上一段,才能追上他的身影。
汽車已經(jīng)等在后門處,司機下來開后車門,溫宏彎腰進去,珺艾趕緊抓住車門,咬著踩上車板。
冬日的冷風從半開的窗戶里吹進來,扇到人的面皮和胳膊上,扎得又麻又疼。
因為司機在,珺艾不好開口。大衣在舞會里沒拿出來,她抱住胳膊小心翼翼地朝溫宏那邊挪動屁股,最后處在跟他要靠上還沒靠上的距離。
溫宏沉默不語。一旦他不說話,打算不去應付任何人,臉上的冷淡深入骨髓,讓人望著心驚。
又一陣風吹來,吹亂了她的頭發(fā),剛抬起手要理一理,男人已然脫下西裝蓋到她的肩上,然后連帶著衣服一起擁進懷里。
珺艾貼著他的胸口,看著上方男人突出的喉結(jié),手指輕輕的觸摸上去,眼淚就下來了。
她很討厭自己這樣,非常、極度的討厭,甚至開始憎惡。
她懷疑自己是否太軟弱,太笨拙,太愚蠢。姚家大小姐,那才是真正的大小姐,她沒有她的大方得體,沒有她應酬人時如沐春風的手法,更沒有她的光鮮亮麗和美貌。她不是嫉妒她,也跟唐萬清沒太大關(guān)系,珺艾只是想到,但凡姚麗這樣的女人遇到她身上的狀況,應該輕易就能化解吧。而她溫珺艾呢,會什么,跟鵪鶉一樣悶不吭聲?
車子開進了法租界綠竹滿地的小徑,不消幾分鐘已經(jīng)停到小洋樓的前院里。
老丁提著一盞煤油燈從門房里出來,聽到汽車聲,就把屋內(nèi)屋外的電燈全數(shù)打開。
溫宏徑自上樓,臥室里的熱水汀被提早打開,珺艾進來后疏松著一口氣道:“幫我拿壺熱茶過來吧�!�
窺探著換衣服的溫宏,她試著調(diào)整路線,又加上一句:“哎呀冷死我了�!�
溫宏掛衣服的動作頓了頓,扎上浴袍的腰帶進了浴室。
珺艾坐在大床上聽著斜對面隔著一扇門后的水流聲,老丁這次動作還算快,拿了裝熱水的銅壺和茶杯,他弓著腰吃力地給小火爐點火,珺艾揮手叫他去休息。
浴室房門敞開,熱騰騰的白霧涌了出來,珺艾遞上一條干毛巾,眨巴著泛著血絲的眼睛仰望他:“大哥,擦干頭發(fā)再睡吧。”
溫宏嗯了一聲,接了毛巾:“我去書房,你困了就先睡�!�
近一點鐘回臥室時,珺艾側(cè)身蜷縮在床邊,旁邊的床頭柜上亮著翡翠玉臺燈。她睡得有點沉,鼻息呼呼地噴出來。
溫宏在她身邊坐下,手指撫上珺艾的臉頰,目光沉迷而冷酷。
珺艾敏感地蘇醒,掙扎著下床:“解酒茶還在爐子上熱著,喝一點再睡吧�!�
“不用�!�
他把她抓了回來,重重地壓回床上。
過了兩天,溫宏的冷淡消散不少,珺艾說想去街上置辦年貨。
溫宏西裝革履地,外頭套一件長長的黑色呢子大衣,既又風度又很穩(wěn)妥�,B艾才說完,
他從皮夾里抽出一疊現(xiàn)鈔擱到桌上:“想買什么就買什么,不用給我省錢。”
珺艾嘻嘻地笑,抿住濕潤的唇踮起腳尖索吻。
溫宏凝她兩秒,壓下頭顱親上去,又改了主意:“我送你過去。”
街道上滿是喜氣洋洋的大紅招牌、橫幅,五彩繽紛的彩帶在道路兩旁的騎樓下輕盈飛舞。身穿深紫色圓領大衣的姚麗,就這么跳入眼簾。她攀著唐萬清的胳膊,身后還跟著兩個拎物品的男仆。
珺艾的視線從他們親密交談的面孔上滑過去,滑過去也就過去了,她知道自己不該回頭再看。
溫宏坐在她的左手邊,也不知道他看到?jīng)]有,車子朝前滑行了一刻鐘,在琳瑯滿目的外國商鋪前停了下來。
“我這邊說不準什么時候結(jié)束,晚上不用等我吃飯。”
汽車錚亮的黑屁股消失在拐角處,珺艾隨意地進了一家成衣店,心里存著事,所以也沒仔細看。
她猜測姚麗他們很有可能會到這邊來,于是空手從店內(nèi)出來,臨街要了一輛黃包車朝城隍廟那邊的集市去。
城隍廟附近都是些三角交流閑雜人等,這里要熱鬧上許多。一大圈人圍在墻根處,珺艾不是很要臉的往里面擠,見到一只猴子顧盼四望地站在一根橫桿上。猴子的毛很黃,沒有光澤,像秋風下的稻草,而它的眼睛又很大,懵懂無辜地看著瞧熱鬧的人群。主人揚起鞭子來,猴子猛地齜牙,待鞭子下來,它惶恐又快速地朝旁邊跑。做猴戲的人大罵一聲畜生,轉(zhuǎn)頭對人群拱手,諂笑著一張滄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