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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剎那間,一抹純凈的藍色在他的眼中盛開——那下著血腥之雨的紅色天幕之中,竟然裂開了一道湛藍的縫隙。那一絲藍色迅速蔓延,如同一個蜷縮的天使,在地獄之中伸展開了他純潔的羽翼。

    圍聚在齊樂人身邊的,爭相搶食的怪物們突然間被一股龐大的力量掀飛了出去,當(dāng)它們重重地摔在地上,掙扎著起來想要再次撲向它們的獵物的時候,卻突然發(fā)現(xiàn)那股力量正在向它們推進。

    勢不可擋地推進著!

    被包裹在一層不斷擴張的透明結(jié)膜之中的齊樂人,怔忪地看著化為了一片湛藍的天空。

    血雨停止了,殺戮停止了,就連他渾身撕心裂肺的劇痛也停止了。

    他恍然間以為自己回到了圣墓花園,因為周圍原本充滿了血腥味的空氣已經(jīng)被花木自然的香味取代,身下飽吸了血液的泥土也已經(jīng)變?yōu)榱饲嗖莺突ɑ堋K男那榍八从械仄届o,甚至超脫,當(dāng)他閉上眼的時候,他恍然覺得自己已經(jīng)飛上了天空……

    不,是真的飛上了天空!

    齊樂人再度睜開了眼,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飛了起來,只是當(dāng)他“往下看”的時候,他還能看到另一個他自己——躺在圣墓花園的樹墓之中,傷痕累累的身體正在不斷復(fù)原,被撕開的腹腔里血肉模糊的內(nèi)臟飛快地重新生長,被咬斷的四肢如同抽芽的植物一般長出,那個他安靜地閉著眼,沉睡在樹墓里。

    齊樂人繼續(xù)往前“看去”,眼前的世界已經(jīng)變成了難以形容的模樣,一片飄著血雨游蕩著怪物的血腥荒野之中,竟然有一片碧草藍天的小世界,這一方小小的天地在這紅與黑的世界里瘋狂蔓延,撕裂了殺戮與血腥,構(gòu)筑著一方凈土。

    凈土之外的血腥荒野如同被打破的水面一般劇烈波動,懸浮在空中的阿西復(fù)雜地看了他一眼,揮手撕開了一道裂縫,想要從縫隙中逃走。

    可是還不等他將空間撕裂,蓬勃的重生之力就已經(jīng)從那一片天藍綠水之中爆發(fā)了開來,頃刻間朝著四面八方推進,所到之處,那些血腥的曠野化為純凈的沃土,那漫步在曠野上的瘋狂的怪物們一一被凈化,幾乎是剎那間,無盡的血雨消失了,云層裂開,露出藍色的天空。

    世界變?yōu)榱艘黄G野,而齊樂人的身體還沉睡在世界的中心,一片盛開了白色野玫瑰的墓地花園之中。

    已經(jīng)走不了了,阿西意識到了這一點,他被牢牢地困在了這里。

    這就是半領(lǐng)域的力量,半領(lǐng)域以下的一切生物,一旦被困在半領(lǐng)域之中就極難逃脫。眼前的殺戮魔王的化身只能調(diào)動他領(lǐng)域的一個投影,自然無法與真正的半領(lǐng)域?qū)埂?br />
    “……沒想到,你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突破到半領(lǐng)域�!卑⑽鞯恼Z氣里充滿了詫異,和一絲絲不易覺察的恐懼。

    齊樂人也看著他,幾分鐘前他從先知那里借來的力量到期,他從天空墜落到了地上,被無數(shù)的怪物殺死,可就在那臨死之前,他再一次回到了天空中,這一次他用的是自己的力量。

    雖然他依舊感覺充盈在自己體內(nèi)的力量是陌生的,可它們是如此生機勃勃,只要他意念一動,他就能將這股蓬勃的力量施展出來。

    “人生總是充滿了這樣的意外�!饼R樂人說著,甚至笑了一笑,“時間不早,先走一步了�!�

    玻璃碎裂的聲音在兩人的耳邊爆裂開來,嘩啦啦地碎了一地,齊樂人的半領(lǐng)域終于沖破了殺戮魔王領(lǐng)域的投影,將它徹底粉碎!

    就在“血腥荒野”的投影粉碎的一瞬間,齊樂人的意識也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他從樹墓中坐了起來,顧不上解決阿西,隨口道:“你就老老實實地待在我的半領(lǐng)域里吧。”

    阿西身上還有很多秘密,齊樂人的身上還有一個【魔王的祭牲】任務(wù),需要徹底消滅殺戮魔王,可是現(xiàn)在沒時間和阿西打機鋒,齊樂人準(zhǔn)備先搞定迫在眉睫的龍蟻女王的問題,至于阿西……他都已經(jīng)被他困在了半領(lǐng)域之中,回頭再來收拾他。

    于是齊樂人心念一動,回到了劇烈震蕩、幾近崩潰的現(xiàn)實之中。

    就在這時,他看見一條黑色的巨龍從裂谷地縫中沖天而起,整個地下蟻城都回蕩著它那一聲憤怒的龍吟。

    八十八、女王的傳承(二十七)

    寧舟猛地從座椅上坐了起來,椅子往后拖曳,發(fā)出了一聲刺耳的聲響,驚動了這個死寂的懸崖觀景臺。無論是人類還是惡魔,都注意著這位注定能夠影響這場無聲戰(zhàn)役的未來魔王,所以當(dāng)他表現(xiàn)出失常的時候,所有人都感到了那一股山雨欲來的氣息。

    龍蟻女王的侍女長緊張而恭敬地問道:“您有什么吩咐嗎?”

    寧舟死死地盯著那越來越肆虐擴張的黑洞——即便是在毀滅本源的竭力壓制下,這個因為龍蟻女王的離世而引起的黑洞也已經(jīng)快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他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調(diào)動毀滅力量壓制它的崩潰上,讓遠處那即將熄滅的圣火繼續(xù)燃燒,只要他稍稍放松……

    整個地下蟻城隨時都可能會被這個崩潰的黑洞吞噬,從此分崩離析。

    早已圖謀著地下蟻城權(quán)力魔王會在圣火熄滅的那一刻帶著理想國這個領(lǐng)域降臨于此,將殘破的地下蟻城吞并。

    她不會在乎這會造成地下蟻城多少傷亡,就像她不會在乎她走過的道路上踩死過多少螻蟻。這位早已和權(quán)力本源融合的魔王如今在魔界之中只手遮天,她距離成為一名真正的魔王只差一個登基儀式了。

    而就是這個登基儀式,將她攔在了一條天塹之前,她看得到天塹之后的絕景,卻無法跨越,只能窮極一切壯大自己的力量,等待那一陣凜冽的風(fēng)刮過這座懸崖,讓她乘風(fēng)飛往彼岸。

    寧舟跨出了第一步。

    他無法再等待下去了,他感覺到齊樂人正處于極度危險之中,隨時都可能會丟掉性命。

    這一刻他竟然忘記了自己的使命,忘了自己想要維持住地下蟻城的存續(xù),翻騰在他腦海中的念頭只剩下“要保護他”。在這個意念的支配下,他忘了去思考他貿(mào)然離開這里會給地下蟻城造成多大的危險,也忘了去思考這個黑洞在失去他的壓制之后會以多快的速度摧毀這個領(lǐng)域,更忘了一次又一次地朝著深淵索取力量的同時,他自己也正在走向毀滅的深淵。

    他只記得,他唯一不能再失去的人。

    他要保護他。

    寧舟跨出的這一步就像是一聲戰(zhàn)爭的號角,讓在場的所有人感覺到了一股恐怖的威壓!

    原本還算克制的毀滅力量在他的全力以赴下開始瘋狂地擴張,無論是龍蟻女王死后形成的黑洞,還是這道裂谷之中的圣火,全都被這股力量影響著,而他本人——黑色的光滑龍鱗已經(jīng)爬上了他的皮膚,從心臟開始蔓延,當(dāng)他走到觀景臺最前方的時候,他的半個身軀已經(jīng)被龍鱗覆蓋了。

    無論是人類還是惡魔,在這一刻鴉雀無聲,這是對力量的敬畏,也是對二十多年前曾經(jīng)君臨魔界的那一位的繼承人的敬畏。那種恐怖到極致的力量,只要感受過一次,就無法不讓人臣服。

    色`欲魔女的心跳加速,貪婪惡魔的喉結(jié)滾動,如果不是他們早已有了效忠的對象,能夠借用欺詐和權(quán)力的本源力量來對抗這種威壓,這一刻跪地臣服就是最好的回答。

    災(zāi)厄惡魔舔了舔嘴唇,心潮澎湃。身為老魔王的臣屬,他們對那位魔王陛下的“忠誠”來自于他的力量,在老魔王隕落他們后小心翼翼地躲藏于魔界,靠著他遺留下來的三分之一的惡魔結(jié)晶維持著魔界的運轉(zhuǎn),還要抵御理想國和黎明之鄉(xiāng)的蠶食。堅持到今天,也只不過是為了……

    為了等待新的毀滅力量再次出現(xiàn),這位新的毀滅魔王,他甚至可能比他的父親更強大,也可能更瘋狂,可誰在乎呢?只要他能帶領(lǐng)他們走向偉大與不朽!

    看著魔王身上無法控制的毀滅力量,災(zāi)厄惡魔忍不住微笑了起來,看著他在這座裂谷之中化身為一條龐大威嚴(yán)的毀滅魔龍,在萬籟俱寂之中發(fā)出一聲恐怖的龍吟,然后振翅一飛,朝著裂谷上方,那正在發(fā)生著殘酷儀式的地方飛去……

    &&&

    仿佛天地倒懸一般的劇烈震動之中,圣火地縫附近的地面開始瘋狂塌陷,朝著地縫坍塌。

    一聲龍吟在裂谷之中響起,齊樂人怔怔地看著那條熟悉的黑龍穿過地下的罡風(fēng)和碎石,沖出了圣火地縫——它飛行時巨大的氣流甚至掀起了圣火蝴蝶,數(shù)不清的燃燒著的蝴蝶乘著風(fēng)和它一同飛出了地縫,鋪天蓋地地燃燒著,天上,地上,還有他的眼中。

    魔龍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魔龍,在一群燃燒的蝴蝶之中。

    只是一個眼神,就讓處于狂暴邊緣的魔龍冷靜了下來——齊樂人沒有事。

    可是這滿地的血腥狼藉和不遠處不斷產(chǎn)生妖魔的泥沼又讓它的怒意,它們的存在與齊樂人是如此格格不入。

    憤怒的魔龍咆哮著沖天而起,朝著妖魔沼澤沖去!

    漂浮在妖魔沼澤上,沒有腿卻流著血淚的女人驚恐地看著朝著她俯沖而來的魔龍,那被毀滅的龍息噴射燒死的恐怖回憶再一次回到了她的腦海中,即便她并不會因此永遠死亡,她身為龍蟻女王的一部分,將永遠與歷代的龍蟻女王共存。然而這份永生的幸運卻并不能讓她忘記恐懼——她永遠記得那份恐懼。

    這似是短暫又似是漫長的瞬間,負面情緒凝聚起來的龍蟻女王的投影竟然什么也做不了,她沒辦法逃走,更不可能反抗,在著絕對力量的壓制下,她感覺自己如同螻蟻草芥,在龐大的自然力量的面前,在那赤色的龍息的掃蕩下,在那灼熱得如同地獄的火焰中,再一次地,連同她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妖魔,一同灰飛煙滅。

    阿婭跌倒在了地上,狼狽不堪地大口喘息。

    她迷茫地抬起頭,一時間想不起自己剛才究竟在做什么。她只記得自己在奔跑,不斷地奔跑,可是她跑了那么久,為什么還是沒有來到地縫前?

    現(xiàn)在又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她突然被地上隆起的石塊絆倒?一直在她身后窮追不舍的妖魔又去了哪里?她好像在夢中聽到了一聲龍嘯。

    她累得兩眼發(fā)黑,心臟快要沖破胸腔飛出來,剛才她那超越了人體極限的奔跑已經(jīng)完全透支了她的體力,她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地縫已經(jīng)近在眼前,不到十米。

    阿婭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一路上踐踏過的鮮血早已濺滿了她的衣裙,摔倒在地上的時候更是滿身傷痕,她腦中一片空白,直勾勾地看著前方的地縫,竟然憑著意志力慢慢地朝著那里爬去。

    一步又一步,從尸山血海中爬過去。

    那燃燒著的地縫,仿佛是她靈魂的終點,那甚至忘了為什么要這么拼命,只記得她一定要爬到那里。

    渾身的劇痛和窒息一般的虛脫中,精疲力竭的阿婭抽泣著,卻不敢停下來,她好像在地獄里,要一寸一寸地爬過刀山火海,才能在死亡中得到救贖。

    直到……直到有人抱住了她。

    “好了,沒事了,阿婭,已經(jīng)沒事了……”那個熟悉又溫柔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阿婭模糊地記得曾經(jīng)也有一次,在她最痛苦最絕望的時候,這個聲音安慰了她,鼓勵了她,稱贊了她。

    阿婭睜開眼,看著滿地的血腥和殘骸,又看著溫柔地將她從血泊中拉起來的齊樂人,再一次抱著他嚎啕大哭了起來,像是要把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發(fā)泄出來。

    齊樂人低聲安慰著她,視線卻已經(jīng)飄向了在他身后不遠處緩緩降落的黑龍。

    一股難言的甜蜜涌上了心頭,讓他情不自禁地翹起了嘴角,卻又很快抿住了——魔龍伏在地上,露出痛苦的低吟,巨大的羽翼收攏在背后,無法克制地痙攣著,這份忍耐在短暫的寂靜后化為了又一聲龍嘯,刺穿肅靜的天地。

    阿婭被嚇住了,忘了哭泣,她顫抖地看著齊樂人身后的巨大黑龍,眼中充滿了恐懼。

    “你快跑,快點跑�。 卑I拉著齊樂人的手,一邊發(fā)抖一邊催促他。

    她不知道,那是她曾經(jīng)念念不忘的那個旅人。

    八十九、女王的傳承(二十八)

    “沒事的,那不是壞人�!饼R樂人低聲安慰著阿婭,可是阿婭仍然止不住地發(fā)抖。

    一個普通的人類少女,在見到這樣恐怖的龐然大物時,又怎么能不感到恐懼呢?

    阿婭牙齒打顫,驚恐地看著朝他們走來的巨龍,渾身都癱軟了。

    巨龍凝望著她,不,是凝望著抱著她的齊樂人,隨著它沉重而威嚴(yán)的腳步,它的身軀開始變化,龐大如山巒一般的龍軀開始縮小,等到站在她面前時,那已經(jīng)是一個英俊而沉默的男人了。

    一個她熟悉,并且曾經(jīng)念念不忘的人。

    他看著她,用一種陌生的眼神。

    阿婭的喉嚨里再也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這一刻,她竟然無法將眼前這個散發(fā)著鮮血與殺戮氣息的男人和她記憶里溫柔地教授她教典的男人聯(lián)系在一起,明明是一樣的外貌,甚至是一樣的服裝,可是這個人的眼神里已經(jīng)沒有了當(dāng)初那種悲憫的溫柔,只剩下無邊無際的黑暗。

    他冰冷地看著她,如有千鈞的視線緩緩地落在了她拉著齊樂人的那雙手上。

    一種難以描摹的恐懼讓阿婭被針扎似的縮回了手。

    齊樂人沒有注意到阿婭的舉動,他站了起來,主動來到了寧舟的面前。劫后余生的慶幸讓他心潮澎湃,他很想在寧舟的臉上親上一口,可是阿婭還在他身后,他不好意思在別人面前做出過分親密的舉動,于是伸開手臂準(zhǔn)備給寧舟一個擁抱。

    可是手臂還沒伸開,他人已經(jīng)被抱住了,猝不及防的吻落在了他的嘴唇上,齊樂人怎么也沒想到寧舟會突然親上來,等他回過神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吻得難舍難分了。嘴唇摩挲嘴唇的熱度里,是一改往日溫柔的霸道占有欲,仿佛一條想要獨占絕世寶藏的巨龍,反反復(fù)復(fù)地確認它的瑰寶毫發(fā)無傷。

    等到停下來的時候,齊樂人已經(jīng)覺得喘不過氣了,他忍不住笑了起來,用額頭抵著寧舟的額頭,輕聲說道:“我沒事,真的。還算是因禍得福呢。”

    寧舟那已經(jīng)從猩紅恢復(fù)到湛藍的眼眸里寫著滿滿的懷疑,這神情在齊樂人的眼中真是十足的可愛,讓他忍不住主動湊過去親了親寧舟的嘴唇,一觸即分。

    淺嘗輒止的吻甚至比情難自禁的擁吻更加令人害羞,兩人都紅了臉,齊樂人低著頭,嘴唇翕動了三次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那個……這是阿婭!”

    他急忙轉(zhuǎn)過身,拉起目瞪口呆的棕膚少女:“你見過她的吧,在瓦倫丁部落?你還送了她一本教典�!�

    寧舟這才真正注意起了這個人類少女的臉,他甚至感到詫異,因為在這一眼之前他竟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曾經(jīng)見過她,那時候縈繞在他心頭的是令他自己都感到后怕的憤怒和殺意。

    如果那時候不是齊樂人走上來拉住了他,他究竟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呢?

    阿婭哆嗦了一下,顫巍巍地看向遠處的小女王。小女王久久地凝望著寧舟,最后低下頭向他走來,她提起自己的裙擺,朝他鞠躬行禮,恭敬一如那位已經(jīng)衰老死去的龍蟻女王。

    直到現(xiàn)在她才明白,她的半身在提起“他”的時候,為什么會是那樣惆悵而意味深長的語氣,因為她們都知道,在真正見到未來的毀滅魔王的那一刻,她們的內(nèi)心都動搖了。

    這種對力量的渴望已經(jīng)被那一位已經(jīng)死去的龍蟻女王鐫刻在了靈魂里,她是如此憧憬,如此向往,以至于這份執(zhí)念影響著她們,永遠無法抹去。

    “沒時間了,阿婭,去吧。”小女王催促道。

    阿婭看著不遠處的圣火地縫,沿路都是紅褐色的血跡和斷臂殘肢,可這條地獄一般的道路,竟然通往著偉大的力量。

    她覺得自己仿佛在做一場夢,她連想都不敢想的夢。

    額頭上小女王為她點上的血跡已經(jīng)干涸了,那是她被承認的證明,只要她走到圣火地縫中前,跳入圣火之中,她就再也不是瓦倫丁部落里一個默默無名的孤女了。

    她將成為這個領(lǐng)域的王。

    在這榮耀與偉大的權(quán)柄面前,她感到的不是欣喜若狂,而是深深的懷疑和恐懼。

    她真的能做好嗎?像她這樣平凡無奇的人,一個在臉上烙印著破戒者刻痕的人,她真的能帶領(lǐng)這個領(lǐng)域里的生靈走向繁榮與幸福嗎?

    雙腳突然被系上了厚重的鐵塊,讓她邁不開步伐,退縮的念頭再一次涌了上來,她遲疑著,怯怯地問道:“真的是我嗎?我……我能做到嗎?”

    小女王抬頭仰望著她寫滿了懷疑的臉,淡淡道地說:“只有你,這么多的候選人里,我只選擇了你�!�

    這句話讓阿婭心潮澎湃,抿著嘴羞怯地笑了,她回過頭,看著并肩站在她身后的寧舟和齊樂人,眼中又涌上了淚光。

    “謝謝,謝謝你們。謝謝您,您送給我的教典,我會學(xué)下去,每一個字都學(xué)會�,F(xiàn)在,請幫我保管它,等我回來�!卑I拿出了那本不離身的教典,小心翼翼地想要遞到寧舟的面前,半途卻又拐了個彎,拿到了齊樂人面前。

    齊樂人看了寧舟一眼,接過了它。

    “阿婭,你明白成為龍蟻女王意味著什么嗎?”齊樂人憂心地問道。

    意味著責(zé)任,意味著痛苦,意味著她只剩下二十年的生命。

    她的余生將在痛苦的折磨中享有滔天的權(quán)勢,在她的領(lǐng)域里,她就是君王,就是法律,就是道德,哪怕她要吸食人血延長自己的壽命,她的臣民們也只能恭恭敬敬地為她奉上最美味的鮮血。

    “我明白,我愿意的,謝謝你,我真的愿意�!卑I燦爛地笑了起來,“您恐怕不知道,生活在這片荒漠上,我甚至活不到那個年紀(jì)啊。我也……我也想為我的族人做點什么,我想大家都能活得更好,我想試一試!”

    大地的震動越來越劇烈,抬頭看天空,這片巨大的地下之城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無數(shù)裂縫,就像是一只爬滿了裂紋的玻璃球,正在破碎的邊緣。

    阿婭明白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她后退著走了兩步,依依不舍地看著他們,然后笑了一笑,轉(zhuǎn)身跑了起來。

    這是她這一生最后一次用她的雙腿去奔跑,她一邊跑著,一邊淚流滿面,這不是悲傷的淚水,這一刻她內(nèi)心充滿了喜悅和勇氣,充滿了對光明未來的憧憬,她就像是終于飛出了鳥巢的雛鳥,即將在湛藍無垠的天空下飛翔。

    鋪天蓋地的火焰涌入她的眼中,阿婭在墜落的狂風(fēng)中凝視著那傳說中會刺瞎她眼睛的圣火,它在這條巨大的裂谷中熊熊燃燒著,無數(shù)火焰化為燃燒的蝴蝶飛向她,讓她的視野中只剩下這耀眼璀璨的一切。

    眼球燃燒了起來,她看見了,也看不見了,這無邊無際的大火之中,好像有半具昆蟲的身軀被炙烤著,那火焰太炙熱,竟然將昆蟲的軀殼撕裂成了一片又一片,也將她的身體活生生地撕裂。

    她的靈魂飛離了她的身軀,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這一切。

    她看到自己的身體被留在了火焰之中,只剩下了上半身,那被火焰撕扯開的蟲殼一片又一片地黏在了她的身體上,讓她腰部以下的位置和龍蟻的軀殼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無數(shù)面目模糊的女人們從圣火中向她走來,每一個人的下半身都是螞蟻的身軀,第一個人為她戴上了王冠,第二個人為她送上了權(quán)杖,第三個人為她穿上華麗的禮服……當(dāng)她從靈魂出竅一般的狀態(tài)中回過神的時候,阿婭發(fā)現(xiàn)自己靜靜地站在火焰之中。

    世界突然不再是那個她熟悉的世界了,她也不再是那個她熟悉的自己了,就連眼前曾經(jīng)讓她覺得刺目難當(dāng)?shù)幕鹧�,都變得柔順馴服,她握緊了自己手中的權(quán)杖,邁開腳步朝著前方走去——龍蟻的軀殼動了,掩藏在巨大禮服裙擺下的非人的腿腳動了。

    圣火如同聽到了她的號令,摩西分海一般地朝著兩邊散開,她俯視著前方的人群。

    高高的圣火祭壇下,沒有被卷入這場殘酷儀式的侍女和貞女們在侍女長的帶領(lǐng)下匍匐在她面前,而先前在觀景臺上等待著這場儀式結(jié)果的賓客也已經(jīng)來到了這里,低頭向這位即將統(tǒng)領(lǐng)這片領(lǐng)域的女王致意。

    阿婭愣愣地看著這一切,曾經(jīng)不茍言笑地呵斥過她的侍衛(wèi)們,曾經(jīng)嚴(yán)厲訓(xùn)誡過她的祭司長,曾經(jīng)嘲笑過她的膚色和口音的侍女,他們甚至不敢抬頭看她的臉。

    她鎮(zhèn)定地站在原地,內(nèi)心卻彷徨得如同誤闖了華麗舞會的不速之客,直到她看到不知何時已經(jīng)從地縫上方來到了地下河谷中的那兩人。

    阿婭的臉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她快步朝著他們走去,巨大的裙擺因為掩藏在里面的龍蟻身軀而輕輕擺動著,一群燃燒著的火蝴蝶圍繞著她翩翩起舞。

    齊樂人看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少女來到他面前,她的眼睛如同蘊藏了一整片星空那樣璀璨,那烙滿她眼睛四周的戒紋都因此變得美麗非凡,她伸出捧著權(quán)杖的雙手,興奮地討還那本教典,明明盛裝如此,她的神情卻像一個討要玩具的小女孩。

    齊樂人將教典放在了她的手中,阿婭捧著教典,回想著自己在圣火之中得到的回憶和體悟。那位死去的龍蟻女王效忠了毀滅魔王,她呢?不會有第二個選擇了,在漫天黃沙的瓦倫丁部落中遇到旅人的那一天,上天就已經(jīng)為她指明了道路。

    阿婭屈下了身體,對寧舟說道:“陛下,我以我的領(lǐng)域起誓,我永遠,永遠,永遠是您最忠誠的追隨者!”

    &&&

    PS:呼,這個副本結(jié)束啦,終于給我方增援了一位領(lǐng)域級大佬。妹子很有前途,CP站得穩(wěn)穩(wěn)的,不像老魔王的部下,凈是毒唯(只粉一個愛豆,anti其他人的意思)。

    接下來要談一會兒戀愛,正是感情升溫的好時節(jié)啊。

    PPS:有句話太破壞氣氛了,我放評論里了=。=

    九十、重返黃昏之鄉(xiāng)(一)

    【玩家齊樂人,完成女王的傳承任務(wù)。任務(wù)完成度150%�!�

    【獎勵生存天數(shù)200天;捕獲殺戮魔王傀儡,獎勵生存天數(shù)100天;總計獎勵生存天數(shù)300天�!�

    【數(shù)據(jù)同步倒計時,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同步完成�!�

    &&&

    香濃的咖啡味飄散在辦公室中,審判所駐地下蟻城里的總負責(zé)人西莉亞聽完了齊樂人的匯報后扶著額頭,長長地嘆了口氣:“幸好是你們,不然幻術(shù)師可就麻煩了,也許整個地下蟻城都將淪為理想國的附庸�!�

    幻術(shù)師冷哼了一聲,倒是沒有出言嘲諷,而是頗為真誠地對齊樂人和寧舟說道:“算我欠你們一個人情……先知那混蛋肯定早知道會出事!他竟然提都不跟我提一句!”

    齊樂人失笑,這話倒是不假,以先知預(yù)見未來的技能,他很可能知道幻術(shù)師這一趟“出差”會遭遇危險,不過還是能化險為夷的。

    幻術(shù)師又哼了一聲,開始滔滔不絕地吐槽起了他的老師到底是多么坑三個學(xué)生的家伙。

    “要喝一點嗎?有點苦?”看寧舟一直沒說話,默默地坐在他身邊,齊樂人捧起咖啡,用手肘戳了戳他的胳膊。

    寧舟看著已經(jīng)遞到了他面前的咖啡,低下頭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太苦了。”

    齊樂人又喝了一口:“是有點。”

    如果不是這里還有其他人,齊樂人很有一種湊過去親親寧舟的沖動,然后調(diào)戲他一下:看,親一下就甜了。

    在【女王的傳承】這個任務(wù)之中,兩人福至心靈一般開竅了,原本還有的一絲隔閡在那兩個親吻之后融化得飛快,他們突然意識到了情侶之間的界限和朋友是不一樣的,就像現(xiàn)在,坐在西莉亞辦公室里的兩人其實一直旁若無人地勾著手,卿卿我我地派發(fā)著狗糧。

    “咳咳,繼續(xù)說正事吧,你們打算什么時候回黃昏之鄉(xiāng)?殺戮魔王的傀儡怎么處理?”西莉亞感覺到空氣里正在不斷膨脹的“情侶領(lǐng)域”,掙扎著在窒息前將氛圍拉回了工作。

    “殺戮魔王的傀儡我交給寧舟了�!饼R樂人抿了抿嘴,他的半領(lǐng)域才剛剛成型,他擔(dān)心殺戮魔王有什么能夠掙脫半領(lǐng)域的辦法,所以干脆交給更可靠的寧舟,“至于回黃昏之鄉(xiāng)……我們要晚幾天,得等阿婭的繼承儀式完成,她邀請我們觀禮�!�

    新任龍蟻女王已經(jīng)產(chǎn)生,下一步將由她的屬下們?yōu)樗俪忠粋盛大的典禮,向整個地下蟻城的居民們乃至整個噩夢世界宣告,這里有了一位新的領(lǐng)域級強者。

    “看來這位新女王的立場會更傾向于我們,這可是件大好事�!蔽骼騺喺f。

    “得了吧,人家連審判所的大門往哪個方向開都不知道,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罷了,指不定到時候看了欺詐魔王一眼,屁顛屁顛地就跟著去了。”幻術(shù)師撇了撇嘴。

    冷不防聽到欺詐魔王這個稱呼,齊樂人猛然想起他和蘇和的約定。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晉升到了半領(lǐng)域,如果再次遇到手提電腦的時候,按照約定他要將這臺裝載了《噩夢游戲》的電腦交給蘇和……雖然當(dāng)時的契約合同因為他的“作弊”而沒有真正生效,但是他要怎么和蘇和解釋這件事呢?

    那就不解釋了。齊樂人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最近剩余生存天數(shù)足夠,暫時別下副本了,好好學(xué)習(xí)一陣吧,他要學(xué)的東西真的太多了,特別是半領(lǐng)域和領(lǐng)域相關(guān)的知識。

    不過這一趟回去,陳百七肯定會大吃一驚了。齊樂人想象著她驚訝的表情,心里美滋滋。

    回去之后還要準(zhǔn)備好求婚的戒指,寧舟的生日在黃昏之鄉(xiāng)的建立日,他準(zhǔn)備就在那一天求婚,再想象一下寧舟驚訝的樣子,心里更加美滋滋。

    齊樂人不禁傻笑了起來,得到了寧舟擔(dān)憂的眼神和幻術(shù)師不屑的冷笑。

    西莉亞努力尋找話題挽回氣氛:“幻術(shù)師,之前你去龍蟻女王的王宮之前去了一趟地下賭場,是做什么?”

    “沒什么,路上看到了一個很像逃犯的家伙,就跟過去了。哦,你可以關(guān)注一下那個地下賭場,當(dāng)時我急著去龍蟻女王的王宮,就沒有仔細搜索。那個人很像之前從黃昏之鄉(xiāng)逃走的殺戮密會余孽,叫凱薩琳�!被眯g(shù)師說。

    “原來如此。放心吧,凱薩琳夫人已經(jīng)被捕了�!饼R樂人笑著說道,沖立功的寧舟眨了眨眼。

    寧舟回給他一個微笑,這對一個鮮少有其他表情的人來說已經(jīng)是難得的回應(yīng)了。

    坐在一旁的幻術(shù)師:好氣啊!一對基佬在我面前旁若無人地秀恩愛!受不了了!

    &&&

    “陛下的頭發(fā)長得可真好,烏黑濃密,梳起來很好看�!饼埾伵醯氖膛L用梳子為阿婭打理頭發(fā),一邊說道。

    阿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依舊是棕色的皮膚,因為前一晚得知瓦倫丁部落被滅族而哭紅的眼眶四周還有赤色的戒紋,她無數(shù)次在水面中見到自己的模樣,可是映照在這面奢侈的寶石梳妝鏡中的她,卻好像和過去不同了。

    究竟是哪里不同呢?是點綴在她耳垂上那價值千金的耳環(huán)?是她身上繁復(fù)華麗的奢靡禮服?還是捧在她手中的那一根屬于女王的權(quán)杖?

    剝?nèi)ミ@些她曾經(jīng)不配擁有的東西之后,她還是從前的她嗎?

    是,也不是。

    阿婭還是那個阿婭,一個來自荒僻部落不識字的少女,可是這短暫卻跌宕起伏的人生際遇之中,她又學(xué)會了很多東西,例如信仰,例如犧牲,例如責(zé)任。

    可她要學(xué)會的東西,只會有更多更多。

    她注定要告別世俗的幸福,她的喜怒哀樂也不再是她一個人的喜怒哀樂。所有人都期待著她帶領(lǐng)他們走上一條正確的道路,這份責(zé)任是偉大的,也是艱巨的,足以讓一個年僅十八歲的少女感到恐懼——因為她看到的是前進路上滿地的荊棘,而不是權(quán)勢帶給她的富貴榮華。

    她迫切地想要抓住什么,讓自己有更多的勇氣去對抗這個殘酷的世界。

    “莎莉娜�!卑I叫了她的名字。

    侍女長垂下眼簾,恭敬地問道:“陛下有什么吩咐?”

    “你能幫我找一個了解教典的女官嗎?我想學(xué)習(xí)一下�!卑I靦腆地笑了笑,“從認字開始,好多字,我都不認識�!�

    侍女長微微詫異地問道:“您知道毀滅魔王的事情了?”

    阿婭露出些許的迷惘之色:“你是說寧舟大人?”

    “是之前的那一位,前一位女王陛下發(fā)誓效忠于他。”侍女長回道。

    “哦,我不太清楚這些�!卑I雖然擁有了一部分歷代龍蟻女王的記憶,但是更多的是關(guān)于力量,很多事情她都一知半解,“他怎么了?”

    “曾經(jīng)整個魔界流傳著他與教廷的圣修女隱秘相戀的傳聞,事實也的確如此。后來他帶領(lǐng)魔界大軍進攻人間界,這場戰(zhàn)役最終以圣修女殺死他告終�!笔膛L說起了當(dāng)年的故事。

    阿婭怔怔的,她像每一個姑娘一樣,對這充滿了悲劇色彩的愛情故事涌起了無限的好奇和惋惜:“那他為什么要進攻人間界呢?如果他不這樣做的話,他們也許就不會是這樣的悲劇了啊�!�

    侍女長笑了:“陛下,您不了解毀滅的力量啊,在這條路上走得越遠,就越失去了自我,不惜一切地追逐著力量的人啊,最終也將成為力量本身。人世間的情愛固然深刻,可是當(dāng)您踏入領(lǐng)域的道路的時候,凡人的愛恨情仇就不該再成為您的枷鎖了,您注定要脫離蕓蕓眾生,成為高高在上的神。到了那一天,秩序和毀滅,對一個神而言,真的有善惡之分嗎?”

    阿婭似懂非懂,她喃喃地問道:“可如果力量的代價是讓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那樣痛苦難過,人又為什么要去追逐力量呢?”

    “因為力量比愛情更偉大,我的陛下。當(dāng)年毀滅魔王與圣修女是那樣相愛,您沒有親眼見過,可是我們都見過,那是炙熱得像是要將世界燃燒殆盡的愛意。毀滅魔王他信仰教廷,在他成為魔王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里,他深入地研究過教廷的一切,可以說,他是一個具有神性的人,他有信仰,也有愛情�?墒沁@樣的人也依舊無法抵抗毀滅的力量,到最后他還是打開了通往人間的道路,做出了曾經(jīng)的他不會去做的事,然后死于他愛著的人。”

    阿婭的眼中涌起了淚意,她哽咽著問道:“他對圣修女的愛,也無法讓他戰(zhàn)勝毀滅的本能嗎?”

    侍女長輕笑著搖了搖頭:“任何人都做不到�!�

    “那……那寧舟呢?”阿婭甚至忘記了尊稱,她滿心憂慮地惦念著他們,幾乎不敢想象這兩人的未來。

    “……說起來,寧舟大人還是毀滅魔王和圣修女的孩子啊�!笔膛L輕嘆了一口氣,說出了她剛剛從災(zāi)厄惡魔那里得到的消息,“真是血脈相承的忠貞與深情,看到他化身魔龍的時候,我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一位�!�

    眼淚從盛裝華服的女王眼中掉了下來,侍女長趕緊幫她擦拭,柔聲安慰道:“陛下,儀式就要開始了,不要哭了,那都是未必的事啊�!�

    “對,不會是那樣的�!卑I忍著淚意哽咽道,“他們會好好的,永遠都在一起�!�

    年輕的女王那天真的愿望讓侍女長莞爾,可她沒有再說下去,她只是順著她的話語,輕聲應(yīng)和著:“是,他們會好好的,永遠在一起�!�

    &&&

    PS:阿婭:我萌的CP怎么可能會BE!我這個粉頭不答應(yīng)��!我要趕緊學(xué)習(xí)認字不然怎么給本命CP出本打call!

    PPS:身殘志堅鐵桿CP粉,文盲少女為愛堅持出本。

    九十一、重返黃昏之鄉(xiāng)(二)

    兩排整裝以待的兵蟻大軍已經(jīng)站在了大路兩旁。這條地下蟻城的主干道連接著中央廣場,新的龍蟻女王即將在這里舉行登基大典。

    大街上人頭攢動,人類和惡魔擠在一起,從屋頂往下看簡直是一片彩色的汪洋。

    齊樂人和寧舟走在屋頂上,共同呼吸著這熱鬧的空氣。

    “……所以我有了一個猜測,關(guān)于【魔王的祭牲】任務(wù)里的那三分之一王權(quán)。”齊樂人一邊走,一邊和寧舟說著在任務(wù)里的經(jīng)歷,也說起了瑪利亞與毀滅魔王當(dāng)年的故事。

    寧舟一直聽得很安靜,可齊樂人卻能感覺到他內(nèi)心的那股悲傷的暗流。

    “那個權(quán)杖,我已經(jīng)將它交給了先知,它的用處……”齊樂人隱約有些猜測。

    “用來開啟魔王的登基儀式�!睂幹壅f道。

    “你知道啊�!饼R樂人有些意外。

    “在那個時候……我隱隱約約知道了一些東西。”寧舟輕聲道。

    力量的盡頭究竟是什么?他的未來又是什么?那失蹤的三分之一的王權(quán),又究竟在哪里,他多少已經(jīng)有了感覺。

    可他不愿意按照這條既定的道路走下去,當(dāng)他牽著齊樂人的手的時候,他忽然有了不向命運低頭的勇氣。他要試一試,哪怕結(jié)局不會圓滿,至少他還擁有過。

    “那三分之一的王權(quán)呢?”齊樂人問道。

    “那是他惡魔結(jié)晶的三分之一,其中一份在他自己的身體里,另一份應(yīng)當(dāng)在他的舊部手中,剩下那一份……”寧舟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那跳動著的地方是他的心臟,也是他的惡魔結(jié)晶。

    齊樂人看著他的手,心中一陣難過。

    世界意志的回憶之中,三分之一的權(quán)柄被瑪利亞帶走了,而這三分之一,正是寧舟的身上。

    “她應(yīng)當(dāng)是將這個封印在了自己的身體里,避免力量外泄,只是后來有了我。”寧舟平靜地說道,“她已經(jīng)預(yù)見到了這樣的可能,所以竭盡全力阻止我走上這條道路�?捎袝r候,有些事,不是人的意志可以決定的……”

    就像是年幼時的他,坐在病危的母親的床前,一遍又一遍地向上帝祈禱,乞求他不要帶走他唯一的親人,可她最后還是離他而去。

    人群中爆發(fā)起了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聲,遙遠的大街盡頭,龍蟻女王的儀仗隊正在向這里走來。

    熱鬧的儀式讓剛才凝重的氣氛一哄而散,齊樂人居高臨下地看著那里,遠處已經(jīng)可以看到龍蟻女王的身影了。

    “阿婭要過來了!”齊樂人扯了扯寧舟的衣袖,激動地說道。

    “要走到這里,還需要一段時間�!睂幹塾嬎懔艘幌聝x仗隊緩慢的行進速度后說道。

    齊樂人笑了笑,看著正在緩緩向這里走來的隊伍,又起了個話題:“說起來,半領(lǐng)域真不錯啊,以后不禁止半領(lǐng)域的任務(wù)里,我就可以在自己的本領(lǐng)域里休息了�!�

    “不要過多地使用它�!睂幹鄹嬲]道。

    想起寧舟半領(lǐng)域破碎的舊事,齊樂人心下黯然。

    其實普通的半領(lǐng)域不至于如此脆弱,只是寧舟用不契合的本源力量強行凝結(jié)而成半領(lǐng)域本就不穩(wěn)固,加上在那個任務(wù)之前他剛好連續(xù)使用過半領(lǐng)域,造成了嚴(yán)重透支,最后才會在獻祭女巫任務(wù)中破碎。

    諷刺的是,他厭惡的毀滅力量所凝結(jié)的半領(lǐng)域卻堅實無比,甚至可能已經(jīng)無限于接近領(lǐng)域了。

    寧舟悄悄握住了他的手,一種沉默的甜蜜浮現(xiàn)在齊樂人的心頭,他笑了笑,腦袋一歪在寧舟的肩膀上擱了一下,像是玩鬧似的。

    “領(lǐng)域的名字,你想好了嗎?”寧舟問道。

    齊樂人嘆了口氣:“當(dāng)然沒有啦,你也幫我想想吧,我實在是取不出名字了。我在龍蟻女王任務(wù)里碰到阿婭的時候還是拿你的名字顛倒一下編的假名呢�!�

    寧舟愣了一下:“周寧?”

    “對啊,好聽嗎?”齊樂人用手肘戳了戳寧舟的腰。

    “嗯�!睂幹酆茌p地應(yīng)了一聲。

    齊樂人偷眼瞄他,在他耳邊小聲說:“我看到你耳朵紅了哦�!�

    “……”

    “臉也紅了哦�!饼R樂人笑出了聲。

    寧舟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他,齊樂人笑不出來了,惴惴的,心想他是不是生氣了?

    直到嘴唇被人用力親了一下,齊樂人才反應(yīng)過來:大意了!寧舟學(xué)壞了!

    可當(dāng)他再看寧舟的時候,他已經(jīng)撇過微紅的臉,專心致志地看著下面的人群了。

    齊樂人在心里大呼了一聲“可愛”,一群手舞足蹈的小人在他心尖跳舞,跳得他心潮澎湃。

    “……地下蟻城,變了很多�!睂幹弁蝗徽f道。

    “�。颗�,是啊�!饼R樂人被這突然轉(zhuǎn)移的話題弄懵了一下,“阿婭很努力啊,前天我去看她的時候,她拉著我說了好久的她對地下蟻城未來的設(shè)想,是她和部下連夜開會討論出來的,她也在學(xué)著怎么來管理這個領(lǐng)域,做一個合格的領(lǐng)導(dǎo)者。她還跟我說,她夢到了小女王,她很感激她�!�

    寧舟默默無言。當(dāng)時齊樂人在和阿婭聊天,他和侍女長前往圣火地縫查看圣火的狀況,回來時他發(fā)現(xiàn)齊樂人和阿婭從面對面坐著變成了肩并肩站著,一起在看地下蟻城的規(guī)劃圖。如果不是龍蟻女王那為了掩飾龍蟻身體的巨大裙擺,這兩人很可能要把臂談心了。

    看得出來,阿婭是真的很喜歡齊樂人,她看著齊樂人的時候,眼中盈滿了乞求肯定和贊許的渴望,可當(dāng)他走入宮殿的時候,阿婭就不再笑了,她凝重得像是一個沒有完成功課的學(xué)生,在老師面前滿臉都是忐忑的自省。

    她試圖站得遠遠的,恨不得把宮殿正中央的座位讓給他們,而自己則和侍女長站到角落里去。

    直到離開龍蟻女王的行宮的時候,寧舟還在思考這個問題:阿婭為什么這么怕他?在荒漠上遇到她的時候,她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歡呼聲變得格外響亮,喧鬧的聲音中,盛裝打扮的龍蟻女王沿著鋪就了鮮紅地毯的道路向他們走來。

    儀仗隊敲打著小鼓,吹著小號,奏響了禮樂,簇擁著走在正中央的女王。

    她手持權(quán)杖,懷中捧著一本厚重的教典,女王的冠冕沉重而華麗,在眼前垂落了一層朦朧的頭紗。她的長裙是由金絲織成,裙擺拖曳了足有十?dāng)?shù)米長,七個孩童為她牽引著裙擺。

    在兵蟻的護衛(wèi)下,隊伍浩浩蕩蕩地穿過大街,向著祭壇走去,沿途都是歡呼的人類和惡魔。

    中央廣場上早已搭建起了華麗的祭壇,新的龍蟻女王走了上去,俯瞰著她的臣民們,在震天的歡呼聲中處變不驚地微笑揮手,開始了她的演講。

    “今天,我站在這里,看到滿城的居民簇擁著我走向祭壇,我感覺到了肩負在我身上的重任,深感榮耀,也深感惶恐。”

    “……這座城市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太多苦難,每月一次的妖魔潮汐,讓我們不斷失去自己的親人和朋友,我們恐懼、絕望、無可奈何。除了這天災(zāi),人禍也不曾放過我們,在不遠處的下城區(qū),每一天,每一個鐘點,都彌漫著血腥的殺戮和殘暴的掠奪,我們已經(jīng)麻木了,任由惡魔欺凌人類,任由人類排擠惡魔,我們拒絕彼此,用懷疑的眼光審視著對方,滿懷猜疑和惡意�!�

    “……在我還是個少女的時候,我生活在地面上,那里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天國,而是另一處人間地獄,大漠的風(fēng)沙每時每刻摧殘著我的族人,我們?nèi)淌苤囸I和歧視,可這并沒有給我們帶來希望。我的族人們,他們死在了一次妖魔的襲擊中,只有我,這個被獻給了龍蟻女王的卑微祭品,僥幸存活了下來。然后我站在了這里�!�

    “……痛苦和磨難教會了我犧牲、奉獻,以及原諒,可這并不值得夸耀,我的子民們不該承受這些。雖然你們棲身于地底,為妖魔所苦,也許一生都無法再沐浴陽光。但你們都是蟻城的子民,是我的子民。當(dāng)你們生活在這片由我支配的領(lǐng)域之中,你們已經(jīng)越過了人類和惡魔的那條界線,惡魔請收斂你們的爪牙,人類也請放下你們的偏見,律令和道德讓你們有別于妖魔與野獸,你們明白理性,所以你們是平等的�!�

    “……現(xiàn)在,請聽好,在我的領(lǐng)域之中,不得欺凌,不得暴虐,不得歧視,也不得起無端的殺戮,你們無需友愛如同家人,但你們需要將彼此當(dāng)作自己的同類,在每個月的妖魔潮汐之中互為盾甲、互為刀兵、互為臂膀。你們都是我的子民,接受我的庇護,必須遵守我的規(guī)矩。那么現(xiàn)在,我宣布:你們生而平等!如果律令無法讓你們學(xué)會平等,那么死亡終會告訴你們答案,我不會對暴行有絲毫的容忍,因為這是可憎惡的�!�

    “……直到現(xiàn)在,我們?nèi)匀簧钤谝粋漫長的黑夜之中,可是我的臣民們,黎明已經(jīng)不會太遠了。不要為了還未結(jié)束的黑暗,詛咒命運的不公,它本不該讓我們?nèi)绱丝謶�。為了這黎明的曙光,我們?nèi)淌苓^,戰(zhàn)斗過,犧牲過,讓我們再一次燃起希望與勇氣,牽著同伴的手,勇敢地迎接黎明前最寒冷的黑夜吧!”

    “……我對這個領(lǐng)域的未來,這個世界的未來滿懷希望,我們終將掙脫苦難,擁抱真正的光明。讓我們?yōu)榱四且惶�,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br />
    在演講結(jié)束的那一刻,阿婭如有所感,看向齊樂人和寧舟所在的方向。

    相隔著歡呼的人群,在萬人的擁戴之中,未來的龍蟻女王露出了一個真心的笑容,滿心的不安和恐懼都被撫平。

    她將手放在了那本陳舊的教典的上,無聲地對自己說:我會做到的,這一切,總有一天會實現(xiàn)的。

    &&&

    PS:地下蟻城篇結(jié)束了,回老家咯。

    九十二、重返黃昏之鄉(xiāng)(三)

    飛行器載著齊樂人三人朝著黃昏之鄉(xiāng)飛去。

    進入黃昏之鄉(xiāng)的領(lǐng)空之后,齊樂人突然感覺到了什么,看向窗外——原本碧藍的天空一下子變成了昏黃的夕陽,齊樂人看著倒映著落日的那金光璀璨的大海,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

    廣闊的天地間,這片人類的凈土被一個人溫柔地守護著,而這個人,現(xiàn)在還沉睡在審判所地下的冰雪之中。

    “感覺到黃昏之鄉(xiāng)的力量了嗎?”幻術(shù)師突然問道。

    齊樂人回過神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以前從來沒感覺到過,但是這一次回到黃昏之鄉(xiāng)的確有一種……時間的力量,好像只要先知動一動念頭,就能把我們定格在這里,是吧?”

    說著,齊樂人看了看寧舟,寧舟對他點頭。

    “前提是他醒著。”幻術(shù)師說道,“而這種感覺會隨著你實力的增強越來越強烈,一般來說,一個領(lǐng)域的擁有者很少會進入別人的領(lǐng)域中,就像一只野獸不會輕易進入另一只野獸的領(lǐng)地,這是極端危險的信號。”

    “可是蘇和以前來過黃昏之鄉(xiāng)。”齊樂人說。

    幻術(shù)師冷笑了一下,不屑道:“他也就敢讓一個化身進入這里了,他的本體一定還在黎明之鄉(xiāng)�!�

    齊樂人回想起殺戮魔王的化身阿西,問道:“領(lǐng)域級的人,都有化身嗎?”

    “有,一旦到達領(lǐng)域級,他們就很少會離開自己的領(lǐng)域了,在外行走的大多是一個化身,你可以把他理解成一個弱化版的自己,通常是半領(lǐng)域級。殺戮魔王因為本體被鎮(zhèn)壓,化身連半領(lǐng)域級都不到,否則這一次你早就死了�!被眯g(shù)師說。

    “所以我運氣還不錯?”齊樂人樂觀地開起了玩笑。

    幻術(shù)師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

    齊樂人自己也覺得好笑,忍不住偷笑了起來,寧舟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齊樂人看著他嚴(yán)肅神情里的迷惑,越發(fā)樂不可支,埋頭在他的頸窩里吭哧吭哧地笑了半天。寧舟雖然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但當(dāng)齊樂人靠過來的時候,他還是攬住了他的腰,讓他笑了個夠。

    幻術(shù)師翻了個白眼,往旁邊一坐看風(fēng)景去了。

    &&&

    飛行器在審判所的廣場上降落,齊樂人第一個跳下了飛船,看到牽著地獄三頭犬等在一旁的陳百七,頓時大驚失色:“你怎么在這里?”

    “遛狗啊,狗狗怪想你的�!标惏倨叨读硕妒掷锏墓防K,對寧舟點了點頭。

    齊樂人看著三個腦袋一起吐舌頭流口水的“狗”,菊花一緊,不禁想慫到寧舟身后去。

    真是條件反射一樣的心理陰影。

    “遛狗遛到了審判所,你也真是好樣的�!被眯g(shù)師拽了一下裙子,從飛行器里走了下來,又給自己戴上了一頂女式禮帽,玩笑道,“罰款300天。”

    陳百七沒理會他,轉(zhuǎn)頭看著齊樂人:“出去一趟倒是長進了不少�!�

    齊樂人賠笑:“一點微小的進步,不值得老師表揚。”

    “行了,回頭到我那里去一趟,給你補課,我可是準(zhǔn)備了一攬子訓(xùn)練計劃,這次可別想逃課了�!标惏倨咝τ卣f道。

    齊樂人回想起每個困得起不來的早晨,在夕陽下狂奔著給陳百七和茜茜買早餐的日子,頓時面如死灰。

    陳百七輕笑了一聲,看向?qū)幹�,略有凝重之色:“還撐得住嗎?”

    寧舟點點頭。

    “進去吧,先知等你們很久了,回頭見�!标惏倨邔兹它c點頭,自己牽著狗慢悠悠地往家的方向走去,好像她真的是來遛狗的。

    “她到底是來干嘛?”眼看陳百七走遠了,齊樂人小聲對寧舟嘀咕。

    “看我們�!睂幹壅f。

    “她倒是挺關(guān)心你們的�!被眯g(shù)師說著,還撇撇嘴。

    齊樂人看著陳百七的背影,不由微笑了一下。

    其實陳百七對朋友真的很關(guān)心,也很講義氣,然而這一切被掩蓋在了世故和市儈的面具下,鮮少有人能從她冷諷的笑容中讀出她真正的想法。

    可齊樂人知道。所以他無比感激陳百七,她愿意教導(dǎo)他這樣一個菜鳥,逼著他成長成熟,如果不是陳百七的魔鬼訓(xùn)練,他在星際死亡真人秀任務(wù)里的時候就應(yīng)該死在激光通道里了。

    這份恩情,讓他永遠感恩銘記。

    這一次走進審判所的時候,齊樂人在也沒了往日的緊張局促,而是不動聲色地東張西望著�;眯g(shù)師走在最前面,先是帶著他們?nèi)ヒ娏藢徟兴拇韴?zhí)行長司凜。

    司凜還是老樣子,對幾人的歸來表達了一下欣慰之情——雖然因為他那冷冰冰的表情,這份欣慰之情很像是禮節(jié)性的。

    “你就不能熱情一點給我來個擁抱嗎?”幻術(shù)師沒好氣地說。

    “要是你早日接手戒律所,我可以勉為其難給你一個擁抱�!彼緞C說著,那雙爬行動物一般的蛇瞳里流露出一絲嫌棄的意味。

    “免了,還是讓我繼續(xù)干跑腿的活吧,千萬別給我升職。”幻術(shù)師絲毫不覺得和他同期進入審判所的師兄當(dāng)了BOSS而他還是個跑腿小弟有什么丟人的,他要是會因此介意別人的眼光,他也不會成天穿著女裝招搖過市了。

    司凜放棄了沒出息的師弟,轉(zhuǎn)頭對齊樂人和寧舟說道:“事情還順利嗎?”

    “嗯�!睂幹垡粋字就把人打發(fā)了。

    齊樂人瞥了寧舟一眼,確定他沒有補充的意思后不得不開口將事情經(jīng)過簡述了一遍:“……總之,殺戮魔王寄身在別人身上的化身已經(jīng)被我們帶回來了。新的龍蟻女王已經(jīng)登基,正在整改地下蟻城的治安狀況,她對審判所的態(tài)度很友善,未來還可以繼續(xù)合作。比較麻煩的是理想國,在地下蟻城的這段時間里我們破獲了一起理想國信徒獻祭的事件,在龍蟻女王的選拔儀式中,也有背叛的圣火貞女企圖召喚理想國降臨�!�

    “權(quán)力魔王就跟她的小寵物一樣,到處伸手,我都記不清清理過多少波信徒了。”幻術(shù)師嘖了一聲,非常不耐煩。

    “殺戮魔王的傀儡,我們也帶來了,到時候一并交給你們�!饼R樂人說。阿西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寧舟的半領(lǐng)域中,他的后續(xù)處理還是要交給審判所進行。

    “明白了,先帶你們?nèi)ヒ娤戎�,他最近的狀況不錯,現(xiàn)在還清醒著,跟我來吧�!彼緞C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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