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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醫(yī)院離酒吧挺近的,車子開了五分鐘就到了,晚上說好的吃飯,回家一趟肯定是來不及了。

    覃恕走在前面,在前臺要了一張房卡。

    林玨垂著頭跟上。

    因?yàn)槭侵軆?nèi),又不到晚上,酒吧里幾乎沒有人,白天就是一個人畜無害的水吧。

    進(jìn)了房間,覃恕自己脫了外套掛好,然后走去沙發(fā)上坐下了。

    林玨沒敢耽擱,自己麻利地脫了衣服跪在覃恕跟前。

    覃恕盯著他的發(fā)頂看了一會兒,他進(jìn)來沒開空調(diào),三四月份的天氣還沒有很暖和,林玨跪了一會兒就覺得冷了,身子小幅度地顫了一下。

    覃恕起身去找遙控器,開了房間的空調(diào)。

    他復(fù)又坐回來,翹著腿,半晌才道:“頭抬起來�!�

    林玨抬起頭,看著覃恕的臉。

    覃恕的手揚(yáng)起來的時候林玨根本來不及思考,兩個裹著風(fēng)的耳光便落在自己臉上,帶著清脆的聲響。

    后知后覺地痛,臉頰上火辣辣的,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肯定紅了。

    覃恕這兩巴掌打得重,林玨險些耳鳴。

    林玨咬了咬嘴唇,沒吭聲,忍著臉頰上的痛楚。

    “為什么打你?”覃恕問。

    林玨看著他,回話:“因?yàn)椤曳稿e了,我打了人,還讓您……”

    “我再問你一遍,為什么打你?再回答不出來,馬上穿衣服滾蛋�!瘪〉穆曇粝袷沁^了寒風(fēng)臘月里的冰渣,冷得嚇人。

    林玨呆愣了一會兒,眼淚撲簌而下,哽咽地厲害:“因?yàn)椋驗(yàn)槲覜]有等您打籃球,還四天沒回家……”

    “你也知道四天了�!瘪±湫�:“一聲不吭跑了,四天不回家,電話也不接,你是準(zhǔn)備跟我斷絕關(guān)系是么?”

    林玨猛得抬眼,連連搖頭,帶著哭腔急切道:“我沒有,主人!我沒有!”

    “可你給我傳達(dá)的信息就是這個�!瘪〉�。

    林玨徒勞地?fù)u頭,雙手扶上了覃恕的膝蓋,遲疑著又松開了,他哭得傷心:“我真的沒有,主人,我不想跟您斷絕關(guān)系,我真的不想,只是……只是……我怕您不要我了,我不敢見您,我怕您要說,不要我了……”

    林玨好像瘦了點(diǎn),肩膀上都沒肉了,隨著一聲聲哭泣顫動著,無端惹人心疼。

    “你好好的我為什么會不要你?”覃恕反問:“你為什么覺得我會不要你?”

    林玨想起那天還是覺得委屈又恥辱:“我那天,那天見到任連,他說……”

    “他說?”覃恕歪了歪頭:“你倒是挺信他,以至于我之前跟你說過我會聯(lián)系他解決這件事情,我會跟你解釋清楚,我跟你說過的我只接受一對一的關(guān)系,你全都忘了,是么?”

    “他說他可以接受八百毫升的灌腸,口活多厲害,可以讓我操,是個多么優(yōu)秀多么會伺候人的Sub是么?”覃恕看著他問:“可是你覺得我玩兒這個,只是為了貪圖身體上的歡愉嗎?我找Sub只是為了看誰技術(shù)好,后面好操,是這樣嗎?那不叫DS,叫SM�!�

    “林玨,我們之間,需要的是互相信任,這話我在之前就經(jīng)常對你說,你看起來是足夠信任我了,我要做什么你都同意,但是一出事你就要躲起來,我不覺得你對我的信任有多么牢固。”

    覃恕對他這會兒已經(jīng)苛責(zé)不起來了,生氣歸生氣,孩子犯了錯他總得罰,但其實(shí)這件事情細(xì)想起來,覃恕自己也不是全然無錯。

    林玨沒有安全感,自卑,覃恕給他的或許還不夠。

    第41章

    “任連……”覃恕嘆氣:“他那天說的也沒什么錯,他說的那些,并不是空口白舌隨便亂講的。”

    林玨心里一陣難受,抽噎著小聲哭,肩膀一聳一聳的。

    他知道覃恕并不是在點(diǎn)他,他只是自己覺得他對覃恕還不夠好。

    “但是,我也說了,我找Sub不只是為了滿足身體上的需求,而他也只有這一點(diǎn)而已,他不夠尊重這段關(guān)系,心眼兒多,愛耍小聰明,也不夠忠誠,他只適合去玩兒SM,不適合跟著我,但我還是跟他維持了兩年這樣的關(guān)系,因?yàn)檎业揭粋肉體上很契合的人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有些事情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說實(shí)話,相對而言你更適合做一個Sub,你才會是我想要的類型。任連一直拿我當(dāng)一個工具,滿足他的性癖和性愛……”

    覃恕頓了頓:“本來在這些方面我都可以無所謂,但是后來那一段時間,我接了新的單子,有新的客戶,天天都很忙,幾乎沒時間跟他在一起玩兒這個,我們也不住一起,所以他就……”

    覃恕說到這兒擰了擰眉,表情很是厭惡,林玨已經(jīng)大概能猜出來任連做了什么事了。

    “等我再見他時,他身上帶了很多新傷,也絲毫沒有要避諱著我的意思。我很生氣,對于他而言我是個慰藉工具,他對我而言也是所有物,隨便哪一個Dom都不會允許自己的Sub做出這種背叛自己的事情,所以我提出跟他解除關(guān)系,他鬧了好一陣兒才消停�!�

    林玨抬頭看著覃恕,能感受得到覃恕當(dāng)時的情緒。他忽然明白了自己比任連強(qiáng)在哪里了,任連只是懂得怎么取悅別人而已,這一點(diǎn)他可以學(xué),長年累月的,他不信不能讓覃恕體會到肉體上的快感,但是心性這方面任連卻難學(xué)了。

    “后來,過了幾個月,也就是去年年初的時候,他突然回來找我,不由分說就要上床做愛,求我原諒他,說他會改,會好好跟我維持這段關(guān)系,我拒絕了�!瘪∑v地揉了揉眉心:“過了幾天我無意中從一個朋友那里得知,他之前背著我出去找別人調(diào)教,對方患有HIV,他跟對方上了床,被傳染了�!�

    林玨瞳孔一縮,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HIV,艾滋��!任連怎么可以在知道自己患病了的情況下還來找覃恕呢!精神不正常,想給覃恕也傳染上嗎?!

    “那……那周天下午!”林玨驀然想起來了,他那天去覃恕辦公室找他,任連正準(zhǔn)備給自己擴(kuò)張灌腸的!

    “沒事�!瘪o奈一笑:“首先我根本沒碰他,再者……不過我也不確定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他那天說他之前去醫(yī)院檢測跟別人拿錯了樣本,跟那個人上床對方戴套了,他并沒有病�!�

    “……”說實(shí)話這種說辭換做林玨是不信的,怎么看都是腦子不正常了還想要將覃恕拉下水,只不過被察覺到了,又換了一套看似合理的理由罷了。

    “事情就是這樣,我解釋完了�!瘪〉皖^看他,目光恍若實(shí)質(zhì)一般質(zhì)問著他:“你可以選擇直接問我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的住址,公司,工作,甚至收入你都清楚明白,我覺得我沒有什么不能告訴你的。我當(dāng)初會收你,只是覺得你一片白紙比較好教,也沒那么多小心思,雖然是笨了一點(diǎn),接受度差了一點(diǎn),也總比任連那個樣子好……”

    覃恕往沙發(fā)靠背上一倚,輕聲道:“但你也太不乖了些�!�

    林玨顫了一下,不乖這個詞對于他而言算是挺嚴(yán)重的錯誤了,覃恕是他的主人,他應(yīng)該要滿足覃恕的需求,聽他的話,讓他開心的,可顯然他沒有做到。

    因?yàn)樗淖员埃目謶�,他跑了四天,沒有回過家,都快成流浪狗了。他過得不舒心,覃恕這一臉的疲色也證明了他過得也不多好,就像覃恕說的,他給他主人的信任太少了,可他……明明很喜歡待在覃恕身邊,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一輩子都不要離開覃恕。

    “主人……”林玨臉上還掛著淚痕,倒是不哭了,就是看著像只花貓。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林玨眼睛又濕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想把眼淚憋回去,淚珠就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從覃恕這個角度看過去,就好像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知道他錯了,他會改的,他不會再犯,他也會學(xué)著去給覃恕更多的信任,學(xué)會怎么樣做一個更好的Sub,學(xué)會怎么能夠讓自己在下次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精準(zhǔn)有力地反擊回去而不是懦弱地退縮到覃恕找不到的角落。

    覃恕沒再說話,過了半晌他站起身,林玨抹了抹眼睛,膝行著往后退了一步。

    “馬上到點(diǎn)了,我們先去吃飯�!瘪】戳怂谎�:“去洗把臉,穿好衣服就走�!�

    林玨有心事,一頓飯吃的食不知味,要不是覃恕在他身邊,他能全程神游天外。

    被他推倒的男孩子叫段謠,跟他一級的,他們互相介紹了一番就沒再說過話。

    林玨吃飯期間朝他裹著紗布的腿上掃了好幾眼,畢竟是他造成的,這紗布看起來尤其扎眼,他心里有些愧疚。

    貳叁是個很漂亮的男人,他很照顧段謠,明明是腿不方便,貳叁卻是全程給他夾菜,仿佛手也沒用了。

    林玨抬眸看了對面兩人好幾次,又悄悄看了覃恕一眼。

    他今天剛被覃恕接回家,犯的錯還被原諒,也沒受罰,他不指望覃恕能給他夾菜了。

    他默默低頭自己吃,只夾自己面前的一盤菜吃,就著吃了半碗飯,覃恕突然推了一只小碗過來,里面是三塊兒肥嫩的魚肉,刺已經(jīng)被剃光了。

    他倏地偏頭去看覃恕,對方卻似乎并沒有注意他,專心致志言笑晏晏地跟貳叁講話。

    這魚肉都比平常香了不止一倍。

    吃完飯離開,覃恕跟貳叁約了下次一起喝酒,他開車先載著林玨去了趟公司,他的東西還都在辦公室里。

    取完東西便一起回了家,時間不過晚上七點(diǎn),覃恕進(jìn)門脫了外套,回頭看著還在換鞋的林玨,吩咐道:“先去洗澡,洗完澡上樓等我,自己拿鑰匙�!�

    林玨不著痕跡地吸了口氣,低低地應(yīng)了,雖然覃恕沒說具體時間,但他也沒敢耽擱,進(jìn)臥室取了衣服就準(zhǔn)備去洗澡。

    他的睡衣都在覃恕的臥室里,他進(jìn)去時就覺得房間比平日里要空曠很多,一低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地鋪已經(jīng)被收拾掉了。

    他人一僵,拿著睡衣站在床邊,盯著地面上本該有他地鋪的那一處看。

    心里很不是滋味,好像自己的家被拆了一樣。

    覃恕燒了水進(jìn)來換衣服,見他呆愣著不動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沒說話,拿了睡衣就換,沒跟林玨搭腔。

    林玨甚至都沒勇氣問他為什么會把他的床鋪收起來,畢竟是他自己先選擇不睡在這里的。

    一想到晚上要自己一個人睡在客臥里,林玨就覺得渾身都不舒坦。

    第42章

    林玨去洗澡之前,又回頭看了他一眼,希望覃恕能發(fā)發(fā)慈悲,把床鋪給他鋪回來,但是覃恕背對著他換衣服,根本就看不到他眼里的乞求。

    如果說剛剛一進(jìn)門就被要求上樓他只是有點(diǎn)害怕,但現(xiàn)在就是滿心滿眼的失落。

    他在衛(wèi)生間里搗鼓了很久,給自己做了初步的潤滑和擴(kuò)張,還給自己灌了腸,就連平時洗澡很少用沐浴露今天也用了,把全身都洗得干干凈凈,身上都是梔子花的香味。

    他出來時覃恕在廚房泡咖啡,聽見聲響回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又轉(zhuǎn)回去了,林玨抿著嘴唇,拿了鑰匙低著頭上樓去。

    Ice已經(jīng)好久沒見他了,之前他洗澡就在門口的洗衣機(jī)上蹲著,現(xiàn)在也一直跟著他,林玨怕踩著他,彎腰把他抱起來,Ice親昵地蹭了他幾下,林玨的心情都隨之好了一些。

    他四天沒回來,Ice都想他了,那覃恕呢,有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想他?

    他跪在房間中央,覃恕過了很久才上來,也是有意罰他跪。

    林玨這幾天一直都沒見到覃恕,自然也不需要維持一個Sub的狀態(tài),覃恕讓他罰跪,也是回憶一下作為一個奴隸應(yīng)該是什么樣子。

    覃恕沒穿鞋,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沒有聲音,眼前被一片陰影覆蓋住了林玨才反應(yīng)過來覃恕已經(jīng)來了,下意識地跪直了些。

    “你是不是想問,為什么你的地鋪不見了?”覃恕背著光站著,身形高挑,氣質(zhì)卓然。

    林玨臉上閃過一絲難過,低聲道:“我知道的,主人……”

    “從你第一天晚上沒回來的時候我就收了,我覺得你可能不想睡在那里,放著也是占地方。”

    這話確實(shí)誅心,覃恕會覺得他夢寐以求的床鋪是在占地方。

    “主人�!绷肢k抬起頭,他看不太清覃恕的表情,懇求道:“您怎么罰我都行,晚上能不能……”

    “不能。”覃恕說:“怎么罰你本來就是我說了算,你并沒有用這個籌碼作為交換的資格。”

    林玨放棄了,失望地低下頭:“對不起,主人,我知道錯了,請您責(zé)罰。”

    覃恕將他背對著綁在角落的行刑架上,四只腕子和腰都被皮帶箍得很牢固,林玨腰很細(xì),這樣被綁起來也不過就覃恕一張半的手掌寬。

    他從墻上卸了一柄長鞭,是跟林玨第一次在AG酒吧見到他時的那場表演一樣的一只鞭子,覃恕從來沒有對他用過這只鞭子。

    他背對著覃恕,余光掃了一眼就已經(jīng)出了一身冷汗了。

    第一鞭撕裂空氣,帶著尖銳的叫喊吻上自己背部的時候,林玨呼吸都停滯了。

    “啊……!”林玨發(fā)出一聲痛呼,額頭上的汗水瞬間被激了出來。

    太疼了!林玨攥緊了手掌,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覃恕根本就沒有說要抽他多少下,他連個盼頭都沒有。而這一鞭的力道和帶來的疼通值讓林玨忍不住懷疑,覃恕以前或許根本就沒有真正地懲罰過他。

    難怪圈里人都說青樹手黑,林玨今天體會到了。

    第二鞭并沒有因?yàn)樗膽K叫而停止,如期落在對稱的一邊,林玨抖著,叫著,身上束縛他的皮帶金屬扣在架子上碰的丁零當(dāng)啷,林玨都聽不見,他已經(jīng)腿軟了,如果不是被綁著,他能直接跪下去。

    第三鞭落在稍下方,鞭稍甚至掃到了他的屁股,林玨的眼淚在不知不覺中流了出來,后背上三道深紅色的鞭痕交錯著分布在脊背左右。

    覃恕仿佛不知道心疼怎么寫,任由林玨在那邊哭得涕泗滂沱,他也聽不見似的,長鞭一下一下往林玨身上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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