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沒想到,竟是自作多情了。
“你們溫泉泡完了,該把我眼睛上的黑布解開了吧?”慕容月殺在一旁嚷嚷了起來。
白璇朝著顧子剛示意一下,顧子剛連忙過去將慕容月殺臉上的蒙面取了下來。
慕容月殺上下打量著蕭王,唇角揚起得意的笑:“傅桓曄!哈哈哈,你沒幾日活頭了!”
蕭王跟沒聽到一般,沉悶地站在一旁,一言不發(fā)。
“我餓了,讓你的人準(zhǔn)備飯菜�!卑阻瘜χ饺菰職l(fā)號施令。
慕容月殺撇了撇嘴:“你就不怕我讓人下毒?”
“我們所吃的每一道菜,都會由你和老醫(yī)仙試毒,如果你倆吃了都沒事的話,我們就能吃了,如果你當(dāng)真敢下毒,下地獄之前,我也一定會拉著你墊背,相信我,我說到做到。”
慕容月殺嘴角抽了抽,冷哼一聲,讓人準(zhǔn)備飯菜。
飯菜很快就端上來了,香噴噴的,擺了一大桌子,什么都有!
其中,還有一瓶上好的酒。
白璇抬眸看著直咽口水的老醫(yī)仙:“前輩,您嘗嘗看是否有毒?”
“有什么毒�。繘]毒。”慕容月殺也餓了,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老醫(yī)仙挨個聞了聞,又用銀針試了試,最后口水直流地說道:“沒毒。”
這月殺門的飯菜真是誘人,聽說他們這兒做飯的是高價請來的,廚藝好得不得了。
說著,老醫(yī)仙就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等他吃了兩塊魚肉,正準(zhǔn)備風(fēng)卷殘云之時,白璇按住了他的手。
“醫(yī)仙老前輩,您看看蕭王身上的寒疾,如何?”
老醫(yī)仙抬眸看向了眼蕭王:“先吃飯�!�
“先看病。”白璇神色冷然道。
“小丫頭,你欺負(fù)老人!”老醫(yī)仙胡子一翹,神色頓時不悅起來。
白璇好脾氣地說道:“您身為一代神醫(yī),醫(yī)術(shù)卓絕,為何不肯醫(yī)治一個病人?”
“蕭王已經(jīng)病入膏肓,沒法治�!�
眾人:……
現(xiàn)場氣氛頓時就是一凝,王爺?shù)牟±厢t(yī)仙也治不了?
慕容月殺捧腹大笑起來:“哈哈哈,我就說傅桓曄沒救了吧�!�
白璇放下手中的筷子,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失落,這男人當(dāng)真沒救了嗎?
蕭王微微的怔愣之后,淡淡一笑:“小丫頭,吃飯了�!�
白璇吃著美味的飯菜,卻覺得沒什么滋味,只聽老醫(yī)仙一邊大口吃著東西,一邊道:“要想救蕭王,也不是沒辦法,除非……”
“除非什么?”白璇停下筷子看向老醫(yī)仙。
“除非老夫心情好了。”
白璇:……
這是個老玩童嗎?
“這么看著老夫干什么?”老醫(yī)仙一邊往嘴里塞著食物,一邊含糊不清地說,“就準(zhǔn)你欺負(fù)老夫,不準(zhǔn)老夫騙騙你��?”
白璇微微挑眉:“敢問您什么時候心情好�。俊�
“你不是說上京城有很多美酒等著老夫嗎?等老夫嘗遍了那些美酒,心情就好了�!�
白璇莞爾一笑,給老醫(yī)仙夾了一塊魚:“您老多吃點。”
老醫(yī)仙受寵若驚地道:“臭丫頭,我可告訴你啊,獻殷勤也沒用,我還沒答應(yīng)你救蕭王呢�!�
老醫(yī)仙雖然沒答應(yīng),但是卻愿意跟著他們?nèi)ド暇?br />
白璇更愿意相信,他內(nèi)心里是想救蕭王的,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才說不救。
她也不急,只要老醫(yī)仙去了上京,有的是時間好好溝通。
白璇胃口好轉(zhuǎn),大吃了起來。
蕭王看著小丫頭為了他身上寒疾情緒波動,心中一陣奇怪。
這丫頭不愿意嫁他,卻很關(guān)心他的身體。
慕容月殺則是冷笑一聲,他看這事情沒那么簡單,老醫(yī)仙連龍脊山窮兇惡極的人都愿意出手救。
如今卻推諉不救蕭王,一定是蕭王身體不行了。
老醫(yī)仙為人善良,又不好說得那么死打擊白璇和蕭王,所以才說能救。
白璇吃完飯,拿起帕子擦了擦嘴,目光看向一旁慕容月殺。
“看我干嘛?”慕容月殺眉毛一挑。
白璇神色淡淡道:“你現(xiàn)在在我手上�!�
“所以呢?”
“你打算出多少贖金救自己?”
慕容月殺:�。�!
這女人抓了他還不算,居然還想打劫他?這女人知不知道現(xiàn)在他們是在他地盤上?
第25章
慕容月殺的倔強!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大廳里氣氛驟然一變,慕容月殺面色陰沉地盯著白璇。
他手上繩索在吃飯時,給他解開了,但腳和身體還被捆綁著。
慕容月殺身子往后一仰,一只手隨意地搭在椅子上。
大紅色衣袍襯得他面容鮮紅,血色月牙形花鈿十足艷麗,渾身一股妖邪的氣息。
“你想要多少?”慕容月殺問道。
白璇伸出手指,比了個五。
“五萬兩?”慕容月殺松了口氣,還好,這丫頭不算獅子大開口。
“給你!”慕容月殺十分爽快地說道。
白璇輕輕端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喝完神色淡淡地放下:“五百萬兩,一個銅板也不能少�!�
慕容月殺:……
老醫(yī)仙胡子抖了抖,手里酒壺都有些握不穩(wěn),這是要贖金么?
這是抄家��!
龍剎也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白三小姐還真敢開口。
顧子剛已經(jīng)傻眼了,五百萬兩銀子啊,那是他做夢也不敢想的事情。
慕容月殺怒氣沖沖盯著白璇,怒極反笑:“你覺得我有這么多嗎?”
“有�!卑阻裆亻_口,“要不是看在五年前你刺殺蕭王失敗,賠了三千萬兩的份兒上,就不只是這個數(shù)了。”
慕容月殺不禁深吸一口氣,極力抑制自己當(dāng)場暴跳。
五年前,他就栽在了蕭王手上,差點賠光了月殺門的老底,如今好不容易手上有了點兒積蓄,又要栽在這丫頭手上?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慕容月殺扔了手里早已不香的雞腿,梗著脖子回了一句。
要是誰都能在他這兒狠狠地敲上一筆,那他以后還在江湖上怎么混?
“你確定不給?”白璇神色清冷掃了慕容月殺一眼,從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
她神情嚴(yán)肅,目光冰冷,語氣之中不帶絲毫溫度,“那行,既然不給贖金,那你也就沒什么用了,我只好殺了你�!�
“小丫頭好大的口氣!”慕容月殺冷冷道,“你還真當(dāng)本座是怕死之人?今天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除了老醫(yī)仙,都得給我交代在這里�!�
話落,慕容月殺掙開身上繩索,面色冷酷地盯著白璇。
他不過是將計就計,陪這小丫頭玩玩兒,看看她到底來月殺門做什么?
這丫頭還真以為他不行?
“來人,給我包圍起來!”慕容月殺對著門外冷聲下令。
龍剎和顧子剛立刻戒備起來,手握兵器目光緊緊地盯著慕容月殺。
大廳外,一陣紛亂的腳步聲。
慕容月殺的屬下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集結(jié)起來,將這里圍得鐵桶一般。
就在這時,一旁靜默不語的蕭王看向慕容月殺:“你該不會以為就你手下有人,本王就是空手而來的吧?”
慕容月殺冷笑一聲,上下瞅了蕭王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你手下兩千兵馬還沒在大戰(zhàn)中敗光嗎?”
蕭王神色不動,輕言細(xì)語道:“看來月殺門主并不知道,本王手下的兩千人馬可以隨時補充,正好本王來時,就挑選了一批精英重組軍隊�!�
大周蕭王身為異姓王,可始終握著兩千府兵,自由調(diào)遣。
慕容月殺神色微變,忍不住嘲諷道:“難怪皇帝一直想搞死你。”
他雖然身在江湖,可也明白蕭王對于大周朝的意義,蕭王的權(quán)利,只怕遠(yuǎn)不止于此。
蕭王神色漠然道:“要么給銀子,大家相安無事,要么,拼個魚死網(wǎng)破。”
慕容月殺冷笑一聲,神色冷酷地說道:“那就魚死網(wǎng)破,本座倒是要看看,是你們先死,還是我先死?”
話落,慕容月殺周邊頃刻間涌出十余個頂級殺手,個個面具覆面,不露真容。
紫衣女子站在為首前方,神色凜冽看著大廳里眾人。
慕容月殺轉(zhuǎn)眸看向白璇,冷笑道,“小丫頭,別以為你抓了我,就有多厲害了,我堂堂月殺門門主是那么好抓的嗎?我不過是故意讓你抓到罷了。”
白璇眉眼輕抬,唇邊冷笑:“要我再抓一次,證明一下你確實不行?”
慕容月殺不禁一愣,隨即道:“好,你若是能抓了我,我便給你五百萬兩銀子�!�
這丫頭是有些功夫,但先前能抓住他,不過是耍了詐。
這一次,他絕不會再大意。
“動手吧。”白璇坐在原地,面容冷酷地道。
蕭王眉頭微蹙,輕輕在白璇耳邊道:“慕容月殺有些實力,不可輕敵�!�
白璇云淡風(fēng)輕道:“我從不輕敵�!�
慕容月殺眼見白璇和蕭王交頭接耳,親昵無比,不禁一陣怒氣。
他揮起手臂,一股猛烈的拳風(fēng)掃了過去。
白璇抬眸之間,渾身氣勢驟然一變,冰冷的匕首一把拔出鞘,從桌上一躍而起。
大廳里冷風(fēng)乍起,空氣中氣壓驟降,轉(zhuǎn)眼間,白璇已和慕容月殺廝殺在一起,打得難舍難分。
“小丫頭,有幾分本事��!”
慕容月殺輕笑一聲,出手更重,拳風(fēng)呼呼,直取白璇要害之處。
白璇攻勢轉(zhuǎn)為防御,數(shù)十回合之后,節(jié)節(jié)敗退,眼看著就是體力不支。
蕭王面色微沉,這丫頭和魏冥大戰(zhàn)一場,身上傷口還沒好,如今又和慕容月殺交手,恐怕體力支撐不住。
“小丫頭,加油啊�!蹦饺菰職⒀垡姲阻觳恍辛�,不由笑道。
白璇面色一怒,猛烈發(fā)動反攻,不過,只一開始看著很猛,十幾招后就不行了。
慕容月殺冷笑:“終究是女人啊,這體力不行!”
白璇暴怒,再次發(fā)動反攻。
如此反反復(fù)復(fù),三回。
慕容月殺自以為摸透了白璇的實力,正要抓了白璇,結(jié)束這場戰(zhàn)斗。
就在這時,白璇暴起反擊,手中匕首直刺慕容月殺眼睛。
慕容月殺冷笑著去擋,卻發(fā)現(xiàn)白璇這次力道比之前大了不知幾倍。
他連忙單手變雙手,奮力抓住白璇手臂,不讓她刺中自己,卻不防白璇長腿一抬,踢中慕容月殺小腿。
一股超乎想象的力道,竟將慕容月殺踢倒在地。
白璇迅速撲了上去,手中匕首死死地抵住了慕容月殺咽喉。
慕容月殺動彈不得,只氣得面色鐵青:“你又耍詐?”
“兵不厭詐。”白璇神色冷漠道。
慕容月殺滿面陰沉,這女人假裝體力值不行,誘他上鉤。
簡直可惡!
白璇垂眸看著被制服的慕容月殺:“該給贖金了吧?”
慕容月殺氣鼓鼓地道:“不給,死也不給,我不服�!�
白璇一把抓起慕容月殺,扔到了院子里溫泉池中,只聽“撲通”一聲,水花四濺。
與此同時,外面蕭王的人殺了進來。
慕容月殺整個人浸在水里,只要從水中一冒頭,白璇就將他按下去,再冒頭,又將他按下去。
如此反反復(fù)復(fù)十余次,慕容月殺終于找著個喘氣的機會,對白璇道:“我給,我給還不行嗎?”
他真是怕了這丫頭了,鬼招數(shù)多得很,還這么冷酷無情。
慕容月殺只恨得牙癢癢,卻又不得不掏銀子。
白璇轉(zhuǎn)眸看向蕭王:“王爺,讓你的人幫我抬抬銀子吧?”
“行�!笔捦觞c頭道。
翌日一早,在月殺門一眾人注視下,雷霆帶著蕭王府親衛(wèi),抬的抬,擔(dān)的擔(dān),將十幾個箱子從月殺門運走。
白璇頭也沒回,瀟瀟灑灑離開了月殺門。
“這女人連看也不看本座一眼�!蹦饺菰職⑷^緊握,青筋暴跳。
總有一日,他要殺到上京城去,找蕭王和這女人報仇。
第26章
王爺會退白三小姐婚嗎
馬車行駛了大半月,一行人終于抵達(dá)上京。
白璇雖然早已料到,上京城會有人對她被敵人俘虜之事說三道四。
但沒想到,有人剛一看到她馬車就開始指指點點。
“這不是白三小姐嗎?她還活著啊?”
“聽說被敵軍俘虜,用來威脅蕭王開城門,最后被蕭王救回來了�!�
“真是個禍害!好好的上京城不待,非要跑去邊關(guān)�!�
“誰說不是呢?”
白璇耳邊流言不斷,直到馬車慢慢抵達(dá)白府。
“長姐,到家了�!卑足懴崎_馬車簾,白璇走了下去。
一個門房聽到動靜,挑起眼皮往外瞥了一眼,見是白璇姐弟,面色驟然一沉。
“喲!是三小姐回來了�。 遍T房滿眼嘲諷地說道。
這上京城大街小巷都傳遍了,說三小姐不顧禮義廉恥,跑去邊關(guān)找三皇子,結(jié)果被敵軍給抓去,糟踐了。
白銘聽著門房陰陽怪氣的,不由訓(xùn)道:“怎么對長姐說話的?”
門房冷笑著看向白銘:“二公子,你還不知道吧?三小姐不知廉恥,已經(jīng)連累到你了,忠勇侯府的薛大小姐已經(jīng)差人來府上,跟你退婚了。”
白銘不由微微一愣,忠勇侯府退了他的婚?
“忠勇侯府的人說是算過了,你與薛大小姐八字不合,二公子有空擱這兒教訓(xùn)我,還不如趕緊想辦法挽回一下自己的親事�!�
白銘曾救過忠勇侯府薛大小姐一命,忠勇侯感念他救命之恩,一力促成了這門親事。
那時候由祖母做主,答應(yīng)了,沒想到他們會退婚。
“這婚事不要也罷,但你敢辱罵長姐,我饒不了你�!�
白銘說著,拎起門房就是一頓狠揍。
“打人了!大夫人救命啊!”
門房被揍得鼻青臉腫,大哭著要找大夫人替他做主。
白家現(xiàn)在可是大夫人說了算,他是大夫人的人,白銘這小子欺負(fù)他,就是打大夫人的臉。
門房捂著滿是鮮血的鼻子,揚言道:“你們給我等著,一會兒大夫人來了……”
“讓一讓。”白璇不等他說完,抬起一腳掃過去,便將門房踹到一邊。
她回頭看向門口雷霆,“麻煩雷將軍把這些箱子抬到我院子里。”
“好的,白三小姐�!崩做ЧЬ淳吹貞�(yīng)道。
這時,門房才注意到外面站著一隊人馬,他們抬著這么多的箱子,莫非是裝著什么寶物?
哼!什么寶物不也得給大夫人?
他這就找大夫人去。
雷霆把箱子送到白璇院子里,就回了蕭王府,把白家發(fā)生的事兒告訴了他家王爺。
“聽門房那意思,白銘的婚事是受了白三小姐的影響,如今,整個上京都在盛傳白三小姐被敵人給玷污了,白三小姐在白家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一個女子的名聲最是重要,如今白三小姐名聲壞了,只怕走到哪里都會被人指指點點。
“你沒見到她對付慕容月殺?”書桌前,低頭看書的男人淡定開口。
“呃……見到了�!崩做氐�。
“慕容月殺都能對付得了,更何況是其他人?她不會不好過,只會讓那些讓她不好過的人不好過……”
雷霆不禁點了點頭,隨口問道:“王爺,您會退白三小姐的婚嗎?”
他回來的路上,到處聽到有人對王爺和白三小姐的婚事議論紛紛,眾人都說王爺會退了白三小姐的婚。
蕭王動作一頓,書房里安靜下來,雖然屋子四周都點著火爐,但空氣中依然冰冷。
蕭王沉默著,半晌沒吭聲,雷霆只覺得空氣中都凝固了。
“王爺,屬下覺得白三小姐人不錯,對王爺也挺好的�!�
他們都知道魏冥雖然抓了白三小姐,卻并未毀白三小姐清白。
外面那些流言,不過是有心人故意為之罷了。
多半是梁二小姐。
就在這時,門外老管家清伯來報:“王爺,宮中來人了�!�
“何事?”蕭王淡淡問道。
“說是明日陛下設(shè)宴,為您和三皇子接風(fēng)。”
蕭王面上神色不變,陛下忌憚蕭王府,只恨不能除他而后快,明日宮宴,自然是鴻門宴。
“備車,去魏國公府一趟�!比缃袷捦醺C重重,他不能再坐以待斃。
蕭王府自大周建國到現(xiàn)在,不說根基不可動搖,但也枝繁葉茂,沒那么容易撼動。
另外一邊,剛剛回府不久的白璇,同樣收到了來自宮中的請柬。
宮里來的人是魯公公,陛下面前聽差的大太監(jiān)。
魯公公目光冷淡瞥了白璇一眼,尖著嗓子說道:“白三小姐,明日可要準(zhǔn)時赴宴�!�
“勞煩魯公公了�!卑阻涂蜌鈿獾鼗亓艘痪洌愿赖�,“小桔,將我?guī)Щ貋淼那耆藚�,拿給魯公公補補身子�!�
“是,小姐�!�
小桔本是蕭王府的人,回來后,蕭王要她繼續(xù)伺候白璇,她便留在了白府。
小桔拿了一根千年人參出來,魯公公本以為白家沒落,白璇會隨便拿個假人參充數(shù),沒想到眼前竟是貨真價實的千年人參。
魯公公眉眼間不覺多了幾分笑意,就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明日宮宴,白三小姐務(wù)必小心。”
白璇看向魯公公,淡然道:“有勞魯公公提醒�!�
白璇剛送走魯公公,大房夫人李芳卉就在門房李二的陪伴下進入院子。
“璇兒,如今闊綽了啊,千年人參說送就送?”
李芳卉臉上笑意盈盈的,語氣溫柔,卻帶著尖酸,“不知你打哪兒弄來的千年人參?咱們白家清清白白的人家,可不能要那不干不凈的錢財�!�
門房剛剛來報,說是白璇姐弟抬了十幾個大箱子回來。
白璇這一出手,就是一根千年人參,說明那些箱子里裝的都是好東西。
如果能把這些東西搞到手,她手頭上就富裕了,就可以給兩個女兒置辦豐厚的嫁妝了。
第27章
你這妖女!簡直強詞奪理
白璇輕輕抬眸,打量著眼前紫衣華服的中年婦人,這位就是白家大房夫人,李芳卉。
李芳卉出自小門小戶,當(dāng)年用了非常手段,才嫁進白家。
白家一共三房兒子,大爺白鶴霖本是庶出,但因生母難產(chǎn)而死,自小養(yǎng)在白老夫人名下,因而一直被當(dāng)作嫡出對待。
白璇父親白鶴軒是白家二房,是白老夫人親生的兒子,也是白家真正的嫡出子。
白鶴軒在世時,榮封虎威將軍,整個白家達(dá)到了鼎盛時期。
白璇更是還未出生,就和蕭王府定下了娃娃親,萬人艷羨。
白家三子白鶴宇也是白老夫人親生,但卻是個浪子。
如今已年過三十,還未娶親,為了一個女子離開上京,如今還不知道在何處游蕩。
到如今,老二白鶴軒已故去多年,白家門庭日漸凋敝。
整個白家,更是大房說了算,也就是李芳卉說了算。
當(dāng)然,如今她回來了,這個家就是她說了算。
白璇輕輕收回目光,淡笑道:“一根千年人參而已,大伯母何必大驚小怪?”
“一根千年人參而已?”李芳卉目光尖刻地盯著白璇,“千年人參我們白家?guī)旆坷锒紱]有,璇兒卻是來得如此輕易……不知璇兒打哪兒來的?”
“路過龍脊山的時候,在山上采的�!卑阻氐�。
李芳卉根本不相信,白璇一個嬌滴滴的女子,進龍脊山采千年人參?
怕是早被野獸給吃了。
李芳卉嗤笑一聲,伸長了脖子,一雙眼珠子不住地往白璇屋里瞅。
“聽門房說,你們姐弟讓人抬了十幾個大箱子回來,莫非都是從龍脊山挖回來的千年人參?”
“那倒不是�!卑阻�。
“侄女啊,聽伯母一句勸,咱們白家雖說門楣不如你父親在世時風(fēng)光了,但也不能走那不該走的路子不是?靠著出賣身子換取財物,更是火中取栗。”
李芳卉滿眼嘲諷看著白璇,這丫頭除了這副好樣貌,還有什么?
不是靠著出賣自己身子得來的財物,又是什么?
這話一石激起千層浪,頓時,跟著李芳卉來的仆人們,看白璇的眼神都變了。
白璇勾唇冷笑,這是她大伯母慣會用的手段,無中生有。
白銘拳頭緊握,就要發(fā)作,白璇輕輕一抬手,制止了他的動作。
“大伯母這么說,可真是讓璇兒傷心至極了啊……”白璇長嘆一聲,回憶般細(xì)數(shù)起了往事,“璇兒哪有大伯母的本事?大伯母當(dāng)年挺著個大肚子入我白家大門,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白璇說著,直搖頭,“璇兒不行,璇兒可做不到像大伯母那般,靠著給別家公子下藥,出賣自己身子來換取想要的東西,真不知道大伯母是怎么做到的?要不,大伯母教我?guī)渍校俊?br />
李芳卉臉都綠了,白璇竟敢當(dāng)著這么多人面,揭她的老底。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哪怕白璇母親已去世多年,老夫人都沒把白家的管家權(quán)交給她這個大房兒媳。
“你個小賤蹄子裝什么裝?”李芳卉被白璇激怒,面色陰沉道,“你眼巴巴跑去邊關(guān),還不是為了找男人?可惜啊,半路上被敵軍捉去糟踐了,你一個殘花敗柳,擱這兒裝什么貞潔烈女呢?”
以前她還顧著白璇是蕭王未婚妻,想著以后能從白璇那兒撈些好處,給她幾分顏面。
現(xiàn)在白璇失去了清白,蕭王還會要她才怪?
一旦她被蕭王退婚,就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白璇的面色一點點沉了下來,這李芳卉當(dāng)年本來想嫁的人是她父親,被她父親斷然拒絕后,才想方設(shè)法賴上了她大伯。
白鶴霖原本也是不要這女人的,這女人就用了特殊手段,先大了肚子,然后才進的白家門。
白璇眉梢輕挑,神色冰冷道:“大伯母是來找茬的?”
李芳卉冷笑一聲:“你不清不楚地從外面帶回十幾個箱子,為了白家聲譽,我要看看里面到底裝的是什么?”
“不給看�!卑阻氐�。
李芳卉面色一沉:“你怕是不知道現(xiàn)在白家誰在當(dāng)家?我和你大伯辛苦供你們姐弟吃穿,你就是這么忤逆長輩的?”
“大伯母哪兒來的臉說這話��?”白璇冷冷回絕道。
“你!”李芳卉被氣得不輕,臉色都白了幾分。
她顫抖著手指向白璇,“你這個目無尊長的妖女,搞壞了自己名聲,連累家里不說,還大逆不道忤逆撫養(yǎng)你多年的長輩,良心被狗吃了?”
“大伯母良心才被狗吃了。”白璇面若冰霜,語氣森然,“我父母留下的家業(yè),足夠養(yǎng)我們姐弟幾輩子了,大伯母哪門子的供我們吃,供我們穿?”
白家曾經(jīng)的榮耀,還有大半的家業(yè),都是她父親用命在沙場上拼回來的。
李芳卉現(xiàn)在吃的,住的,也是她父親掙來的,居然還有臉說,供他們姐弟倆吃穿?
李芳卉嘴角抽動,語氣兇惡地說道:“白璇,你父親已經(jīng)死了,如今白家是我和你大伯在撐著。”
“我父親是不在了,但我父親當(dāng)年拼下的家業(yè)還在�!�
白璇沉下臉色,目光冰冷,“要不咱們好好地清算一下?如今我姐弟二人都已經(jīng)長大成人,大伯母也該把我爹娘留下的產(chǎn)業(yè)還給我們了。
“包括目前白家正在經(jīng)營的莊子、鋪子,連同大伯母現(xiàn)在所住的這座經(jīng)過翻修擴大的宅子,一并都是我父親馳騁沙場打下來的家業(yè),大伯母若是不想住了,可以麻溜點搬出去�!�
“你……你這妖女!簡直強詞奪理!”李芳卉氣得面色漲紅,渾身發(fā)抖。
她跳腳道,“這白家怎么就全是你們二房的了?你父親功勞是不小,但這些年來,這些家業(yè)全靠我操持,你有什么資格趕我出去?”
李芳卉沒想到,白璇去了一趟邊關(guān),竟變得如此伶牙俐齒了。
白璇冷笑一聲,面無表情地道:“大伯母若是不想操持的話,就趕緊把房地契還給我們�!�
李芳卉當(dāng)然不想還,于是不再和白璇掰扯這事兒。
她目光落到白璇屋子里,那十幾個大箱子上:“來人,去看看三小姐帶了些什么不干不凈的東西回來。”
白家仆人們得了命令,徑直就往白璇屋里沖去。
“放肆!”白璇厲喝一聲,渾身氣勢散發(fā)開來,“我看誰敢動我東西?”
第28章
強闖她屋子?開揍!
下人們被白璇渾身氣勢所震懾,不禁一愣。
李芳卉面色一沉,聲音冷沉道:“還愣著做什么?趕緊去把那些箱子給我抬出來�!�
下人們一聽,便朝白璇屋里沖去。
“弟弟?”白璇輕喚一聲。
“長姐,我在。”少年咬著腮幫子,一陣摩拳擦掌。
“開揍�!卑阻裆淇幔徽Z氣好似凍結(jié)的冰霜。
“是,長姐�!卑足懺缇拖雱邮至�,這會兒直接沖上去,拳風(fēng)呼呼,刷刷幾下就把下人打翻在地。
一個下人牙齒掉落,哀嚎連天,另一個鼻子被揍出了血,還有兩人被打斷了肋骨,其余幾人捧著肚子,在地上打滾。
李芳卉神色大變,她早就覺得這老二留不得,沒想到在軍中歷練了幾年,竟有這般好的身手。
日后這小子成長起來,還不得壓她兒子一頭?
“身手不錯�!卑阻牧伺牡艿芗绨�,這小子有武學(xué)天賦,若是假以時日,她好好指導(dǎo)一番,將來定能出人頭地。
李芳卉顏面掃地,面色陰沉下來,卻也不走,暗中差人去把病中的白老夫人請了過來。
沒過一會兒,滿頭銀發(fā)的白老夫人在婆子的攙扶下走進院子。
“你們在干什么?”
白璇抬眸看去,只見是祖母,只是老人比她印象中蒼老消瘦了許多,眼窩凹陷,面色蒼白,臉上沒有絲毫生氣。
白老夫人見著院里躺著滿地的下人,有的還在吐血,不禁胸口一窒,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李芳卉連忙走到老夫人身邊:“娘,怎么還把您給驚動了?您身子還病著,該在屋子里好生歇著才是�!�
白老夫人看了白璇一眼,冷聲道:“我要是再不過來,你們還不得把這房頂給拆了?”
白璇剛要開口,李芳卉又搶著道:“娘,璇兒此番回來,帶了十幾個奇怪的大箱子,出手就送宮里人一根千年人參,兒媳擔(dān)心她上當(dāng)受騙,手上錢財來路不明,就想著前來查看,沒想到……嗚嗚……”
李芳卉眼淚直流,滿腹委屈,“沒想到璇兒蠻橫,竟然說這白府的家業(yè)都是他們二房的,揚言要把兒媳趕出白府去,白銘還把下人們打得滿地找牙�!�
白府下人們好似為了應(yīng)景一般,一個個再次哭嚎起來。
“再哭送你們?nèi)ヒ婇愅�。”白銘怒喝一聲,下人們嚇得直縮脖子,連忙住嘴。
李芳卉趁機道:“娘,您看看,您看看……這還有沒有家教了��?”
“孫女兒參見祖母�!卑阻瘡闹写驍�,恭恭敬敬拜了白老夫人一拜,吩咐小桔,“給祖母搬個椅子來�!�
“我不坐�!卑桌戏蛉伺轁M面,語氣沉沉地說道,“你這是要把誰趕出去啊?要不要連老身也一起趕出去?”
白老夫人滿眼失落地看著白璇,“這好好的又在折騰什么?白家還沒讓你給折騰完,你不安心是吧?”
只要一想到白璇不顧禮義廉恥,跑去邊關(guān)找三皇子,白老夫人就滿肚子的氣。
白璇知道白老夫人是在氣原主,這種情況下,身為原主的祖母,白老夫人不生氣才不正常。
白璇也不惱,仍舊恭恭敬敬道:“孫女兒誰也不趕,您是這家里的老祖宗,您不讓做的事兒,孫女怎么敢做?”
白老夫人輕哼一聲,臉上神色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