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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和大夫人無關(guān)�!睆埰抛臃裾J道,“是我看不慣三小姐對大房所為,自己想下毒害死三小姐,今日事情敗露,我甘愿一死謝罪,但是此事和大夫人沒有任何關(guān)系�!�

    白老夫人一聽這話,冷哼一聲道:“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護主,未免太晚了?”

    第97章

    鐵血白老夫人,請家法給我打死

    張婆子是李芳卉身邊伺候的人,如今她下毒害三小姐,明顯人都知道到底是誰的主意。

    張婆子倒是硬氣,直挺挺跪在地上,咬定道:“老夫人,此事是我自作主張,和大夫人無關(guān)。”

    老夫人面色陰沉盯著李芳卉,她以為事情敗露,找個替罪羊就可以了?

    李芳卉裝作十分氣急的樣,怒指著張婆子罵道:“你這個潑奴,竟然背著我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還害得我被老夫人誤會,真是該死!”

    說罷,李芳卉一巴掌招呼到張婆子臉上,把張婆子嘴角都打出了血。

    “是,奴婢該死!”張婆子毫無怨言地說道。

    她挺起胸膛看向白老夫人,神色堅定地說:“還請老夫人處死奴婢,不要遷怒于我家夫人�!�

    眾人不禁倒抽了口涼氣,這張婆子可真是嘴硬。

    這李芳卉都這么對她了,她竟然還維護李芳卉?

    李芳卉淚眼模糊看向白老夫人,滿腹委屈地說道:“娘,這老潑奴做的事情,真的和我無關(guān)啊,她恐怕是對我們大房的遭遇心生不滿,因而擅自下毒害璇兒,兒媳從頭到尾毫不知情��!”

    李芳卉又開始飆演技了,雖然白老夫人對她的表演無動于衷。

    眾人也不相信,只是張婆子替她頂了罪,沒法牽扯到她身上而已。

    白老夫人卻不打算放過李芳卉,神色冷厲地說道:“說什么也免不了你的過錯,張婆子是你身邊貼身伺候的人,若是你無害璇兒之心,張婆子也不會做這等事情�!�

    “娘,這不公平!你冤枉我,強行定罪,就不怕人議論?”

    白老夫人冷冷瞥了李芳卉一眼,神色威嚴地說道:“來人!請家法,李芳卉教導下人不力,險些害死我白家嫡女,給我狠狠地打死!”

    璇兒是白家的希望,李芳卉膽敢讓人用這種陰私手段害璇兒,她絕不允許!

    眾人都是一陣震驚,老夫人向來仁慈,很少責罰人,最近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打李芳卉了,還說要打死。

    老夫人這是真的生氣了。

    李芳卉滿目震驚,這老妖婆不要自己的名聲了?

    她就不怕這上京城的人議論,說她是個惡婆婆?

    閻嬤嬤一點也不磨嘰,立刻就去請了家法來。

    清羽一把將李芳卉推倒在地上,幾個下人沖上來,死死按住了她的手腳。

    “祖母!您不能這樣對母親!您不能這樣�!�

    白蕾這才像是回魂了一般,連忙朝著李芳卉沖過來,緊緊抱住了李芳卉。

    李芳卉頭發(fā)散亂,雙眼含恨,大聲哭道:“兒媳自問嫁入白家十多年,從未做過錯事,如今老夫人竟然因為我身邊的一個下人犯了事,就要牽連我,打死我,還有沒有王法?”

    白老夫人瞇起眼睛,冷冷掃了李芳卉一眼,神色凜然道:“在這白府,你首先要服從家法,授意下人用毒,險些害死我的嫡孫女,今日不打死你,難以服眾。”

    張婆子大叫道:“老夫人,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和大夫人無關(guān)。”

    張婆子沖了過來,擋在李芳卉身前,將一切罪責往自己身上攬。

    老夫人面若冰霜,冷冷開口:“先給我把這老潑奴打死了,再打死李芳卉�!�

    下人們只覺得渾身發(fā)涼,從未見過老夫人如此嚴厲。

    張婆子被人從李芳卉身上拉開,重重的板子落到她身上,發(fā)出啪啪的肉體碎裂聲。

    行刑的人見老夫人親自盯著,的確要將張婆子打死,下手也就重了些。

    幾十大板后,張婆子在慘叫聲中七絕而亡。

    李芳卉只嚇得面色煞白,渾身發(fā)抖,這老太太是真的要打殺她��!

    她連忙朝一旁自己的下人示意,大房的人跑去書院叫來了她的兒子白灝,也叫來了她的二女兒白玫。

    她為白家生了三個子女,就是再怎么著,老夫人也不能把她給打死。

    除非,老夫人也徹底不要白家的這三個孩子了。

    李芳卉眼里露出滔天恨意,十幾年了,她一直沒得到這老妖婆的承認,沒擁有過一天管家權(quán)。

    如今,這老妖婆將她夫君趕出白府,還要打死她。

    她就不信了!

    白家大公子白灝一聽說家里出了這么大事情,連忙就從書院跑了回來。

    二小姐白玫從小性格內(nèi)向,不愛與人交往,這會兒也來到了院子里。

    “祖母,您不能打死娘�。∵@事是張婆子做的,和娘無關(guān)�!�

    白灝筆挺挺跪在地上,身上一股和他父親一般的迂腐之氣。

    白玫小聲地說道:“祖母,娘嫁到白家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一句話就打死了,我們可怎么辦��?”

    “祖母,您至少問問父親的意見��!”白蕾淚流滿面道。

    白老夫人無動于衷,神色冷然地說道:“你們以后自會有我親自教導,但你們娘心思惡毒,非打死了不可�!�

    “不可!祖母!”白灝大叫道。

    “來人,把大公子和二小姐拉出去,給我把李芳卉打死�!卑桌戏蛉藨B(tài)度堅決地下令。

    白璇清楚,老夫人并不是真的想直接把李芳卉打死,而是想嚴刑拷打,讓她承認當年的事情。

    人之將死,也就會說真話了,就看李芳卉能不能扛得住。

    白璇輕輕走到行刑人身旁,神色淡漠地開口:“慢點打,鈍刀子割肉那般,不要讓她死得太痛快了�!�

    行刑的下人恭恭敬敬道:“是,三小姐�!�

    “啪!”板子落在李芳卉身上,李芳卉慘叫一聲。

    “��!”她抬起頭來,滿眼恨意地看向白老夫人,眼里一陣不敢置信。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老妖婆竟然真的是要打死她。

    “啪!”再一聲脆響,李芳卉只覺得屁股上肉都要打爛了。

    上一次她就挨過家法,身上還沒好完,如今再被這么打下去,只怕是真的沒命了。

    “我李芳卉清清白白,兢兢業(yè)業(yè),一心一意為了白家,竟然就要被婆母給打死,蒼天�。 �

    李芳卉凄厲慘叫,大聲喊冤,可就是不招。

    “啪!啪!啪!”

    板子一下下地落在李芳卉身上,整個白府籠罩在死亡的氣息之中。

    下人們捂著嘴,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白老夫人嘴角直抽搐,面上不變,卻也擔心真的會把李芳卉打死。

    但想到自己的二兒子和二兒媳有可能死在李芳卉手上,她就恨!

    李芳卉背上沒多久就鮮血淋淋的了,但她哪怕就快受不住了,也是一直喊冤,絲毫不提當年之事。

    白老夫人真沒想到李芳卉有這骨氣,這也愈發(fā)說明李芳卉是個狠人。

    “祖母,您先歇一歇,喝口茶�!卑阻m時開口,眾人也都才敢大喘口氣。

    白璇看向一旁老管家,開口問道:“福伯,你之前說,我母親是大夫人害死的?”

    白福抹了一把臉上淚痕,老老實實回道:“是的,三小姐,二夫人當年只是偶感風寒,大夫已經(jīng)治好了,可大夫人來看了二夫人一眼,還給二夫人帶來了補品,二夫人吃了不過幾日,便病逝了�!�

    “胡說八道!”李芳卉尖聲厲叫道。

    她兩手握拳砸著地面,面目猙獰,如同地獄爬出的惡鬼。

    “我是看二弟妹大病初愈,好心給二弟妹帶了補品補身子,怎么就怪到我頭上來了?你也說了,二弟妹是吃了補品幾天后才病逝的,誰知道是不是這幾天出了什么事?”

    第98章

    白璇母親之死

    眾人都不禁陷入了沉默,李芳卉所言不無道理。

    二夫人已經(jīng)去世十年了,一切證據(jù)都早已被掩埋,福伯的話也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白福聽到李芳卉狡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畢竟事情過去太久遠了。

    白璇微微抬眸,看了眼兩鬢斑白的老管家,淡淡開口:“福伯,只需要將你所知道的一切說出來就好,到底是不是大夫人做的,我和祖母會決斷�!�

    聽了白璇的話,老管家開始有了一些信心。

    白福如實說道:“三小姐,我當年就懷疑是大夫人害死了二夫人,但是苦于沒有證據(jù),所以才不敢亂說,大夫人表面上雖然對二夫人極好,但是暗地里一直對二夫人懷恨在心。

    “早些年,大夫人手底下有個叫做玲兒的丫頭,就對老奴說過,大夫人嫉恨二夫人身為二房媳婦,卻有著家里的掌家權(quán),大夫人也因此有了害二夫人的心思�!�

    這些事情,白老夫人自然也是清楚的,李芳卉曾經(jīng)多次向她要管家權(quán),她都未給。

    一是她看不上李芳卉當年大著肚子嫁入白家,二是她對李芳卉的人品不信任。

    白福說道:“大家可還記得,玲兒后來被大夫人發(fā)賣了,其實就是因為她看不慣大夫人所為,勸了幾句�!�

    白府的老人們都想起來了,是有這么回事兒。

    “這都是你一面之詞,不足為信!玲兒被發(fā)賣,是因為偷了府里的東西�!�

    李芳卉瞪大著一雙眼睛,扯著嗓子嘶吼道,“二弟妹去世后,老夫人捏著掌家權(quán)這么多年不放,要是照你這么說的話,我早就把老夫人給毒死了,畢竟,老夫人一死,這掌家權(quán)就會落到我手上了,可是老夫人現(xiàn)在還好好的�!�

    白福抬眸看向李芳卉:“你也并非沒有害老夫人的心思,只是老夫人的飲食都是由閻嬤嬤親自掌管,你不好下手罷了�!�

    白老夫人目光微凝。

    白福說的沒錯,為了能夠保重身體撐住這個家,她一切都小心翼翼地防著。

    “一切都是空口無憑,肆意捏造!”李芳卉滿臉憤怒地說道,“但凡你能拿出證據(jù)來,老夫人就是當場把我給打殺了,我也沒有一句多余的話�!�

    李芳卉打定主意,十多年前的事情,他們不可能查出結(jié)果來。

    白璇母親確實是她害死的,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無對證。

    白福平穩(wěn)了下情緒,開口道:“我本來也沒想到這么多,只是覺得二夫人的死很奇怪,明明二夫人的風寒已經(jīng)好轉(zhuǎn),為何突然就不行了?”

    眾人也都覺得奇怪,尤其是白府里的一些老人。

    當年都說二夫人是病逝的,實際上,二夫人在去世之前,身體確實好多了。

    “直到幾年后,我也生了一場大病,大夫人帶了同樣的補品來看我,我才敢肯定,大夫人當年拿給二夫人的東西,有毒,這東西也如今日這雞湯里的毒一樣,表面上看著一切正常,但實際上暗藏毒素,我當年要不是多留了一個心眼,只怕早就沒命了。”

    眾人只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這李芳卉的心思,當真如此歹毒?

    “胡說八道!”李芳卉兇相畢露,齜牙咧嘴,“你一個小小的管家,我害你作甚?我若當真要害你,你焉能還有命在?”

    白福反駁道:“還不是因為我推說身體不好,不能再做管家了,你才放過我一條性命?”

    眾人只覺得福伯所說,越來越合情理了。

    雖然二夫人之事,還未有定論,但老管家確實這些年都在府上干粗活,沒礙著李芳卉什么事。

    這些年來,李芳卉的人爬上去了不少,門房李二就是個依靠李芳卉的勢利眼兒。

    前不久,李二還因為辱罵三小姐,被白銘少爺給胖揍了一頓。

    后來,老夫人得知此事后,又把李二給打了一頓,趕出府去了。

    “你簡直顛倒黑白!”李芳卉兩眼死死瞪著福伯,雙眼圓睜好似要吃人,“我是體恤你身體不好,才不讓你做管家的,管家每日總管府中大小事務,東跑奔西跑的,我怕你累著所以讓你休息一段時間,你不但不知感激,還存心污蔑我,簡直喪盡天良。”

    白福只氣得渾身發(fā)抖,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

    他顫抖著嘴唇,對白璇道:“三小姐,當年大夫人帶給我的補品,我至今還保存著呢,我找了好些個大夫查看,都說這補品是有問題,但是,他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白璇吩咐道:“去拿來,給十七王爺看看。”

    李芳卉神色一僵,兇惡的面容好似在那一刻定格,只讓人看了都感到害怕。

    清羽很快就帶著人,把福伯的東西取來了。

    福伯用一個木盒子仔細收著,里三層,外三層,包裹得嚴嚴實實,保管了這許多年。

    齊曜打開一看,只見里面是幾顆拇指大小的丹藥。

    由于時日已久,丹藥之中的水分已經(jīng)嚴重流失,丹藥干裂,一捏就變成了粉末。

    白福在一旁說道:“大夫人說這是她老家一個老大夫祖?zhèn)鞯拿胤�,是各種珍貴藥品煉制而成的,說是吃了對身體有好處,還熱情不已地讓我當面服下一顆。

    “我推諉不過,就吃了,但是想到二夫人的死,我心生疑竇,等大夫人一走,就立即摳著喉嚨吐了出來,后來找大夫問,大夫都說藥是大補,但是他們從未見過這種配方。”

    十七王爺查看了丹藥,開口說道:“的確是補藥,但是有毒,老管家幸好吐了出來,不然,也會慢性中毒,而且,一般大夫查不出來�!�

    眾人都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李芳卉害人的手法竟然如此陰毒,讓人查都查不出來。

    “我什么時候送你補藥了?”李芳卉叫喊道,“你一個下人也配我送你補藥?我看你就是為了冤枉我,編造的謊言�!�

    白福目光一暗看向李芳卉:“大夫人,這你還真沒法抵賴,因為你給我補藥的事情,我多年前就跟閻嬤嬤說過了�!�

    “老夫人,的確有這事兒�!遍悑邒哒f道,“白福對我說過大夫人曾給他補藥的事兒,只是沒多說而已�!�

    白福老淚縱橫道:“當年沒有證據(jù),不敢亂說,今日十七王爺查出補藥有問題,證明二夫人就是大夫人害死的。”

    大廳里一片死寂,老夫人身體哆嗦,極力平復情緒。

    李芳卉還不承認,大聲冷笑道:“呵呵呵!陷害我是吧?你們都聯(lián)合起來陷害我!”

    白老夫人面色陰沉道:“如今證據(jù)確鑿,你還有何話說?”

    “我是冤枉的!”李芳卉披散著頭發(fā),大喊道。

    白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狠下心來命令道:“李芳卉毒害弟媳,證據(jù)確鑿,給我亂棍打死!”

    重重的板子再次打在李芳卉身上,她嘴里噴出一口鮮血。

    “哈哈哈!”李芳卉瘋了一般,仰天大笑起來,“沒錯!是我干的!是我毒死了老二媳婦!你打死我啊,老妖婆!你打死了我,就永遠不知道你兒子到底是怎么死的了,哈哈哈!”

    白老夫人神色一厲,連呼吸都沉重了幾分。

    “果然是你害死了我兒子?”

    “錯,不是我害死了你兒子,是你兒子害死了你兒子!”

    第99章

    老二死亡的真相

    李芳卉的話,猶如一聲平地驚雷,驚得眾人心神一顫。

    窗外寒風呼嘯,大雪簌簌落下。

    偌大的大廳里氣氛冷窒,空中氣壓低沉得讓人難以呼吸。

    眾人驚疑不定地看著李芳卉,滿臉不敢置信。

    白老夫人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嘴唇張張合合,半晌說不出來話。

    “你這話何意?”

    白璇輕輕走到祖母身旁,不動聲色握住了祖母的手。

    “何意?”李芳卉滿臉邪惡地扯開唇角,“就是這個意思��!就是老太太的兒子害死了自己的親兒子!”

    李芳卉齜牙咧嘴看著白老夫人,瘋狂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想不到吧,老妖婆?老二是被老大給害死的,哈哈哈!”

    李芳卉從地上爬起來,面目猙獰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魔。

    她發(fā)瘋般的笑聲在空氣中震蕩,幾乎震破眾人耳膜。

    “哦,不對……”李芳卉搖了搖頭,滿臉笑意地看著白老夫人。

    “你也沒把老大當成親兒子過吧?在你眼里,從來只有老二和老三,可惜,老二英年早逝了,老三是個浪子,如今,他們都不在你身邊,哈哈哈!可憐啊!可憐!”

    眾人都聽明白了。

    李芳卉的意思是說,大爺害死了二爺?

    這也太荒謬了。

    白老夫人臉色煞白,拳頭緊握,指關(guān)節(jié)都變了顏色。

    閻嬤嬤看不下去了,對著狂笑的李芳卉斥道:“一派胡言!大爺雖然是庶子,但也自小養(yǎng)在老夫人膝下,老夫人待大爺同二爺和三爺一樣,二爺和三爺有的,老夫人何嘗短缺過大爺?”

    許多下人都是府里的老人了,也覺得老夫人從未苛待過大爺。

    后來,二爺去世后,老夫人更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大爺身上,希望大爺能夠撐起白家門庭。

    可惜,大爺比起二爺,還是差了太多。

    白家的風光一天天退去,最后只剩下三小姐和蕭王的婚事勉強拿的出手。

    “你懂什么?大爺是不曾缺過什么物質(zhì),但他缺的是同等的愛,和同等的重視�!�

    李芳卉滿眼嘲諷地看著白老夫人,嗤笑道,“老妖婆,你捫心自問,老二在世的時候,你可有曾多看過老大一眼?”

    白老夫人眼眶紅了,但她哪怕備受打擊,也依然挺直著脊背。

    “我自問從未偏袒過任何一個兒子,若是我多關(guān)注了老二,那也是老二戰(zhàn)場上拼殺,每每受傷叫人心疼,我的每個孩子無論嫡庶,該有的那份關(guān)心,他們都有……”

    “你撒謊!”李芳卉厲聲大叫道,“你眼里永遠只有老二,老二給這個家?guī)順s華富貴,帶來榮耀,老大那時候,不過是個七品小官,你完全就沒把他這個庶子放在眼里過�!�

    “還要怎樣放在眼里?這個七品官還是我費了多少心力才將他扶持上去的?”

    眾人紛紛點頭,尤其是閻嬤嬤,她是親眼看到老夫人為了大爺,到處奔走的。

    李芳卉現(xiàn)在幾句話就想抹平老夫人對大爺?shù)年P(guān)愛,他們可不同意。

    “我可以作證,老夫人從沒對不起大爺�!�

    “是啊,沒覺得老夫人偏袒哪位爺�。 �

    如果真要說偏袒的話,老夫人現(xiàn)在比較偏袒三小姐。

    不過,那也是三小姐人美又有本事,還深得老夫人的心。

    “呵呵!白鶴霖可不是這么想的,他只覺得你是看不上他,這七品官也是他自己爬上去的,所以,為了能夠讓你看得到他,我三言兩語就說動了他,讓他害死了他的二弟,哈哈哈!”

    李芳卉如同一個瘋子,放聲大笑,可怕的笑聲在院子里震蕩,仿佛屋頂?shù)难┒急徽鸬玫袈湎聛怼?br />
    眾人只覺得一陣不寒而栗,難道真的是大爺害死了二爺?

    白老夫人更是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在地。

    閻嬤嬤連忙扶住老夫人,想到二爺竟是被人所害,眼淚不由自主就流了下來。

    那是怎樣一個英俊勇毅的人�。�

    他憑著一身本事,光耀門楣,讓白家在上京城多么風光,給整個白家?guī)砹硕嗌贅s耀��!

    “你的意思是,你慫恿白鶴霖害死了我父親?”白璇神色冷然道。

    “沒錯!”李芳卉扯著唇角說道。

    “來人,去把大爺請過來,當面對質(zhì)�!卑阻铝�。

    白鶴霖離開白家后,就在附近賃了屋子住,這會兒被人帶來,看著李芳卉渾身是血,眾人又目光奇異地看著他,不禁心下一驚。

    “這又是在做什么?”白鶴霖皺著眉頭,神色不悅地問道。

    老夫人不是已經(jīng)把他趕出去了嗎?又把他叫回來做什么?

    這個家到底還是離不了他這個主心骨吧!

    白璇沒跟他繞圈子,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李芳卉說,是你害死了我父親,是這樣的嗎?”

    白鶴霖明顯一愣,好似沒聽白,半晌,才大叫道:“我害死了老二?這怎么可能?”

    白鶴霖當場否認,讓眾人心中一陣迷惑。

    到底是不是大爺害死了二爺�。�

    李芳卉這會兒冷靜了許多,滿臉笑意看向白鶴霖:“你忘了?你曾告訴我,說要是沒有二弟就好了�!�

    “我那是……那是說笑的��!”白鶴霖回過頭來看著老夫人,瞪大眼睛道,“娘,您不會相信李芳卉的鬼話吧?”

    白老夫人兩眼通紅,冷沉著一雙眸,沒開口。

    李芳卉冷笑一聲:“你說笑的?你故意告訴我二弟的行蹤,也是說笑的?”

    “你在說什么��?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

    白鶴霖推脫得一干二凈,李芳卉的情緒頓時就又激動起來。

    “哈哈哈!白鶴霖,你有膽兒做,沒膽兒承認,你果然是個孬種!”

    白鶴霖皺眉,滿臉嫌棄地說道:“你這個瘋婆子,又犯了什么事惹娘不開心了?”

    白鶴霖轉(zhuǎn)眸看向老夫人,和李芳卉撇清關(guān)系道:“娘,這個瘋婆子所做的事情,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李芳卉朝著白鶴霖唾了一口:“呸!也難怪你爛泥扶不上墻,窩囊廢一個,你要是有老二的本事,我李芳卉也不至于在這白府抬不起頭來�!�

    白鶴霖面色一沉:“你心里到底還是惦記著老二�!�

    “老二比你強一萬倍,可惜,可惜我當初鬼迷心竅,聽了你的話,殺害了他�!�

    要是老二沒有死,她就是不嫁老二,憑著老二的本事,她這個大嫂也能風風光光。

    可惜,她因愛生恨,得不到老二就想著毀了,結(jié)果,也毀了自己的榮華富貴。

    “你!你血口噴人!”白鶴霖顫抖著手指,瞪大眼睛看向李芳卉。

    眾人眼看著兩人狗咬狗一嘴毛,一時之間難分真假。

    白璇在這時問道:“我父親不是死在戰(zhàn)場上的嗎?”

    第100章

    這事兒牽扯太大!不簡單

    白璇問出了眾人想問的問題。

    眾所周知,二爺是為了保護蕭王,戰(zhàn)死沙場。

    李芳卉不過是一個內(nèi)宅婦人,她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跑到戰(zhàn)場上去殺害二爺啊。

    “沒錯!”李芳卉回憶起往事,眼里露出一抹沉痛,“你父親的確是死在戰(zhàn)場上,但是他在上戰(zhàn)場之前,就已經(jīng)被半路埋伏的殺手重創(chuàng),后來又馬不停蹄地趕往戰(zhàn)場上,為救蕭王而死,若不是半路遇到殺手,以你父親的英勇,是不會那么容易戰(zhàn)死的�!�

    眾人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二爺竟然死得如此慘烈。

    回想起二爺那般智勇雙全的男子,竟然被人暗殺,眾人都不禁氣憤填膺。

    白璇神色冷然道:“是你透露了我父親的行蹤,導致我父親被殺手埋伏?”

    “是�!崩罘蓟苓t早是個死,也沒什么可怕的了,坦然承認道,“是白鶴霖故意告訴我的,他是從你父親嘴里套出來的�!�

    眾人都不禁再次看向白家大爺。

    白鶴霖頓時就跳了起來,指著李芳卉道:“血口噴人!你這個瘋婆子,為何總是攀咬我?我們夫妻一場,我自認待你不薄�!�

    “呸!”李芳卉滿臉鄙夷地說道,“敢做不敢當,懦夫!你所謂的不薄,就是在外面養(yǎng)了三個外室嗎?呵呵!也難怪離家出走,沒了白家,你外面也是到處開花呢�!�

    眾人紛紛側(cè)目看向白鶴霖,真沒想到大爺是這樣的人。

    “你!你……”白鶴霖氣得干瞪眼睛,卻無力反駁。

    他是真沒想到,李芳卉居然知道他在外面養(yǎng)外室的事情。

    白老夫人只氣得嘴唇顫抖,說不出話來。

    她還以為白鶴霖最多是迂腐木訥,不上進了一些,誰知道,竟然還是個表里不一的人。

    這到底是哪里出了錯,以至于她沒把這個孩子教好?

    李芳卉身邊的幾個姨娘,都是一陣愣怔,隨即,又自嘲地笑了起來。

    男人嘛,有幾個不偷腥的?

    “你這個挨千刀的,竟然背著我們養(yǎng)外室!難怪離家出走不回來,我還以為你是有骨氣,沒想到是外面有人了�!绷棠锎罅R道。

    她沖過去就朝白鶴霖臉上撓去,只撓得白鶴霖臉上一道道指甲印。

    白鶴霖忍無可忍,揮起巴掌就將柳姨娘打翻在地。

    柳姨娘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繼續(xù)撓,被白鶴霖一腳踹中胸口,吐出一口血來。

    從未見過白家大爺如此氣急敗壞的下人們都驚呆了。

    一瞬間,白鶴霖平日里溫和大度的形象蕩然無存。

    “夠了!”白老夫人怒喝一聲,捂著胸口有些承受不住。

    “老夫人,您喝點水,順順氣。”閻嬤嬤連忙端來茶水,替老夫人順著氣。

    十七王爺拿出一顆順氣的丹藥,給老夫人服下,老夫人只覺得好多了。

    “放心,老太婆我還死不了�!卑桌戏蛉苏Z氣鏗然道。

    她就是撐著最后一口氣,也要查清楚老二死亡的真相。

    “這些殺手身上,可是有著月牙形標記?”白璇看向李芳卉,繼續(xù)問道。

    “這我不知道�!崩罘蓟軗u頭。

    “那你又是向誰透露了我父親的行蹤?”

    “這我不能說�!�

    大廳里氣氛再次一變,李芳卉該說的基本上已經(jīng)全說了,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不相關(guān)的人,全部退下�!卑阻渎曄铝睢�

    下人們也都知道這種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匆匆走出門外回避。

    “我也回避一下�!笔咄鯛斈抗馊岷涂聪虬阻鲃娱_口,“有事叫我�!�

    “好�!卑阻c了點頭,目光感激地看著十七王爺,今日多虧了他。

    大廳里一下子就空曠了許多,白璇冷冷看著李芳卉,開口問道:“是不是宮里的人?”

    李芳卉滿目震驚地看著白璇,半晌,收回視線,搖了搖頭:“不是�!�

    白璇忽然身形一動,頃刻間抵近李芳卉,一把捏住她下巴,五指用力,好似要將她整張臉都捏碎。

    這種骨頭被死死捏著的痛苦,讓李芳卉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懼。

    她只覺得自己下一刻就要粉身碎骨了。

    “是,是宮里的人�!崩罘蓟芗泵φf道。

    “是誰?”白璇問道。

    “是容妃。”

    李芳卉痛得眼淚都飆出來了,只覺得渾身力氣盡失,好似快要撐不下去了。

    白璇這才放開她。

    李芳卉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兩眼驚恐看著白璇,第一次覺得白璇如此恐怖。

    “容妃?”白老夫人眼里露出一抹狐疑,看著閻嬤嬤道,“容妃不是早已經(jīng)就被打入冷宮里了嗎?”

    “是啊,奴婢也記得,當初二爺出事后,容妃沒過多久就被打入了冷宮,現(xiàn)在還在冷宮之中。”

    “沒錯,容妃是在冷宮之中,容妃要是不進冷宮,我的日子也不會過得這么慘了�!�

    白璇冷笑一聲,就沒必要告訴李芳卉,她和容妃都不過是背后之人的一顆棋子罷了了。

    “你還知道些什么?”白璇問道。

    “不知道了,我當年只是把二弟的行蹤透露給了容妃,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白璇回眸看向白老夫人:“祖母,這事兒不簡單�!�

    白老夫人自然也知道牽扯進宮里,事情便不會小。

    一個宮里的妃子,為何又想要害老二呢?

    那定然是她背后有人。

    白老夫人忍不住悲傷起來,痛哭流涕道:“真是沒想到,老二竟是被人給害死的,查不出老二是被誰害的,老太婆我死不瞑目�!�

    “祖母放心,孫女兒自會查清此事�!比蒎在冷宮里,當年的事情也就還能查。

    老夫人搖搖頭道:“此事太危險了�!�

    “沒事兒,這些對我來說,都是小事兒�!卑阻_口說道,“正好我在宮里教公主學武,趁著閑暇之余查查當年之事,也是有機會的。”

    白老夫人擔心地說道:“璇兒,不可!萬一……”

    “祖母,信我。”白璇淡淡一笑,老夫人喉嚨里的話就咽了下去。

    白老夫人轉(zhuǎn)過眸光,目光冰冷地看向李芳卉,想殺了她,又不知道日后她還有沒有用。

    見白老夫人猶疑,白璇開口道:“李芳卉已經(jīng)沒什么用處了,祖母想處置就處置了吧,只是對外宣稱,就說病死了就好。”

    白老夫人頓時下定決心,語氣森冷道:“你個毒婦!害死老二媳婦,又透露老二行蹤,間接害死老二,實在該死!”

    李芳卉本來就已被打得半死不活,這會兒渾身力氣用盡,已經(jīng)喊都喊不出來了。

    話落,白老夫人朝著閻嬤嬤示意:“白綾一條,勒死她�!�

    閻嬤嬤正要去拿白綾。

    白璇走過去,捏住李芳卉脖子,用力一扭,只聽“咔嚓”一聲,李芳卉就歪倒在了地上。

    閻嬤嬤驚了一跳,心中對三小姐又是敬佩,又是害怕。

    白鶴霖只嚇得雙腿發(fā)軟,雙目無神地跪在地上,老夫人顫抖著嘴唇,看著這個庶子半晌說不出來話。

    “老大,我養(yǎng)你三十余年,自問待你不薄,沒想到你害死你二弟!”白老夫人滿目痛心地說道。

    “娘,我一時鬼迷心竅,聽李芳卉說宮里有人要對付老二,我,我……”

    “如今,我也不殺你!只是,這左司侍郎,你也別當了,你若是不想你害死兄弟的事情人盡皆知,就乖乖地去刑部遞上辭呈,離開官場,從今以后,你的死活與白府無關(guān)�!�

    “娘……”

    “不要叫我娘,免得我立刻家法打死你!”白老夫人閉了閉眼,終究是狠不下心來。

    白鶴霖連滾帶爬往外跑去,白老夫人看著自己從小養(yǎng)大的狼子背影,不禁老淚縱橫。

    她的三個兒子,一個都沒了。

    第101章

    永遠不會再走了

    白老夫人滿目傷痛,只還是強撐著身子骨,用帕子拭著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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