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以為秦添的震驚重點,會在我失憶了上的。
其實我也不是故意裝失憶的。
只是從醫(yī)院醒來時,面對我父母關(guān)切的眼神,看著他們熬到通紅的眼睛。
我真說不出那句「爸媽,我讓人白睡了七年,但人家不愿意娶我」。
所以,我干脆借著車禍,假裝什么都忘了,一切重新開始。
好在我的確腦震蕩得不輕,失憶這么扯的東西,居然還真屬于醫(yī)學(xué)范疇上的合理。
就算秦添現(xiàn)在去查,也絕對會查到我的病歷,還有這一個月來我的康復(fù)治療記錄。
「秦,秦先生?」
我從連易舟身后探頭出來,咬了咬嘴唇,眼神里帶上清澈的疑惑。
「您剛剛為什么說要帶我去酒店?我們是那種關(guān)系嗎?」
「可我從沒聽我的父母提過你啊。」
2.
我就是故意這樣堵秦添的。
因為這兩個問題,他一個都回答不了。
秦添性子極其冷漠,是圈里出了名的難拿,二十多年了,從沒聽說他對哪個女人上心。
但我還是栽了。
一見鐘情的初戀,然后死皮賴臉地倒追,最終成功將他拿下,拐去了酒店。
七年,我們做盡了情人間能做的曖昧親昵。
可卻從沒對外公開過。
我以為他跟我一樣,只是單純的顧慮我們倆的家世,想等穩(wěn)定了再公開。
可當(dāng)我終于做好準備,覺得可以更進一步,主動跟秦添求婚的時候。
蠟燭燈光中,秦添露出了萬分訝異的苦惱表情。
「我以為,我們只是各取所需,讓你誤會了,抱歉。」
「我已經(jīng)準備跟父母選好的人訂婚了。」
「阮阮你啊,只適合玩玩,不適合結(jié)婚的�!�
玩玩。
他腦子去哪里了?
七年,我一個蔣家大小姐,隨叫隨到,風(fēng)雨無阻,能只是玩玩嗎?!
我就這么欠嗎!
既然沒打算娶我,為什么接受我的表白?
拒絕這兩個字他生僻嗎?
敢情我當(dāng)初的倒追,在秦添看來只是在跪求一個床伴的身份?!
他怎么就這么稀罕呢?他是天王老子嗎!
那晚我們大吵一架,我決然提了分手,收拾了所有行李,開車離去。
路上眼淚決堤,模糊了視線,這才出了車禍。
「那種關(guān)系?」
秦添沉吟著這四個字,審視般地一直盯著我,似乎是想找到一絲我是在裝失憶的痕跡。
我強撐著茫然直視著他,心跳越來越快,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身前連易舟的胳膊。
半晌,秦添放棄了。
笑意僵硬地說道:「不是,我們是朋友,之前惹你生氣了,想請你去酒店或者我家,吃飯賠罪的�!�
行,算他能圓。
「啊,這樣啊。」
我假裝松了口氣似的,從連易舟身后出來,親昵地摟緊了他的胳膊,靠著他撒嬌。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我之前是什么不檢點的姑娘呢�!�
唯一知道我是裝失憶的連易舟也很配合,寵溺地刮了下我的鼻尖。
「怎么會,我的阮阮是最好的姑娘。」
「二位」秦添的視線定在我摟著連易舟那只手上的鉆戒,笑意很干,「什么時候訂婚的?」
七年的糾纏,我太了解秦添。
他問最后這句話的時候,無意識地扯了下領(lǐng)帶。
這是他焦躁不悅時的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