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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白柳看著牧四誠:“什么方法?”

    “參加聯(lián)賽�!蹦了恼\低聲說,“黑桃就是這樣成了S級別以上的玩家,聯(lián)賽給獲勝玩家獎勵的屬性點很高�!�

    還沒等牧四誠說完,游戲大廳內(nèi)突然爆炸好幾個五彩繽紛虛擬煙花,煙花繽紛落下形成各種各樣的字眼,吸引了來來往往的玩家的注意力。

    【重磅!重磅!一年一度的恐怖游戲電競聯(lián)賽它來了!走過路過千萬不能錯過!這是所有游戲玩家的年度盛事!】

    玩家們看到了這個,又好似見怪不怪地移開了視線:

    “害,不知道哪個公會這么有錢,這么早就開始買系統(tǒng)煙花來打廣告了。”

    “應(yīng)援季開始了嘛,從這周開始,各大公會都要開始瘋狂打廣告宣傳自家選手了,國王公會上一次砸了一千萬積分在廣告上,差點沒有回來本”

    虛擬煙花落到了玩家身上,玩家的系統(tǒng)面板就自動彈出了一個像是開業(yè)大酬賓般的游戲活動界面:

    【系統(tǒng)活動恐怖游戲電競聯(lián)賽即將啟程!】

    【玩家可以選擇自己的參與身份聯(lián)賽選手或者是觀眾】

    【作為聯(lián)賽選手你要在賽場中和其他選手熱烈拼殺,生死不論,而作為觀眾,你可以觀看一場場酣暢凌厲的游戲競賽,為自己喜歡的戰(zhàn)隊和選手激情打call,充電點贊】

    【這是一場賭上命和欲望的競技比賽,你,是否已經(jīng)選擇好自己的位置,你選擇做一個為了實現(xiàn)欲望瘋狂不顧一切的參與者,還是一個宛如神明冷靜的旁觀者?】

    【玩家參加聯(lián)賽報名要求:5名下副本次數(shù)超過52次的玩家組成一個戰(zhàn)隊進行參賽】

    【賽制:每兩個隊伍之間對決一場團隊賽,一場雙人賽,一場單人賽,最終三場比賽得分總和最高者晉級】

    (注:在比賽中隊伍中有玩家死亡可以自行吸納新玩家補充)

    下面還有一大堆的活動細則,比如比賽中玩家的系統(tǒng)商店禁用之類的。

    白柳身上也落了煙花,他的系統(tǒng)界面也彈出了這個活動廣告,他簡單滑動系統(tǒng)界面看了一下,感覺就和現(xiàn)實中的電競比賽有點像。

    但白柳其實對這種電競類型的游戲不是很感興趣,畢竟白柳是個做恐怖游戲而不是對抗游戲的。

    不過一個恐怖游戲里居然還有電競聯(lián)賽,這倒是讓白柳有點驚訝,但是牧四誠似乎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他嘖了一聲,把系統(tǒng)通知界面給關(guān)了,還抱怨了一句:“煩死了,公會和系統(tǒng)又到處開始打廣告了,聯(lián)賽應(yīng)援季果然要來了�!�

    “應(yīng)援季?”白柳看向牧四誠,“這什么意思?這就是你說的面板屬性點獎勵很高的聯(lián)賽?”

    牧四誠不耐地努了努嘴:“你往下滑就知道了,全是宣傳廣告,病毒式營銷�!�

    白柳一路下翻系統(tǒng)頁面到最后,發(fā)現(xiàn)正如牧四誠所說,下面全是各種玩家和公會的宣傳頁面,頁面上有戰(zhàn)隊海報和單人玩家海報,海報旁邊還有充電和點贊的按鈕,充電和點贊的綜合數(shù)據(jù)越高的,宣傳的頁面就排名越高。

    數(shù)據(jù)排名第一單人玩家圖片的是一個被劉海遮住了眼睛的側(cè)臉男人照片。

    這人嘴唇蒼白,下頜骨瘦削,冷白精瘦的手腕上挽了一只黑色的長鞭,鞭尾被握在手里,側(cè)臉微微上揚,眼尾纖長,似乎在斜視,給人一種非常凌厲冷淡的氣質(zhì),這玩家的圖片還很糊,但就算以白柳這種對人類美感沒有正常感知的眼光來看,這家伙也長得非常優(yōu)越,是一種可以用美術(shù)標準來衡量的優(yōu)越。

    非常完美的骨骼建模,讓白柳想到了塔維爾,但這人比塔維爾的長相要冷峻得多,如果說塔維爾是月光那種泛著熒色的惑人長相,這位黑桃就像是一柄沒有刀鞘的刀,好似多看兩眼都會被刮眼睛的鋒利外表,就算是這種高糊的照片下,也透著一股凌然的殺氣和高高在上的漠然。

    白柳點開了這人的簡介:

    【玩家:Spades(黑桃)】

    【目前應(yīng)援綜合數(shù)據(jù):130萬,在所有參賽玩家中位于第一,解鎖免死金牌】

    (注:玩家因人氣過高,擁有系統(tǒng)庇護,獲得免死金牌,在競賽游戲中當該玩家處于瀕死狀態(tài)時會被系統(tǒng)強制退出游戲,放置于保護罩內(nèi))

    【總積分排行榜:第一】

    【所屬公會:殺手序列】

    白柳跟著向下滑動,緊接著應(yīng)援第二位的玩家的單人海報和黑桃的差別就很遠了,黑桃的個人海報可能就是路人隨手街拍,這第二位的個人海報完全就是那種娛樂圈頂級團隊的精修圖,連臉上的汗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第二位是白柳早有耳聞的一位老熟人海報中是一個雪膚黑卷發(fā)的美艷旗袍女郎,半長卷發(fā),杏眼紅唇,右眼下有一顆紅桃的圖標,穿艷紅色的單邊開叉旗袍和緞面黑色高跟鞋,一只腳翹著二郎腿,露出黑色絲襪,手上正在洗一副撲克牌,表情似笑非笑又十分慵懶,看著非常勾人,只是一眼就有種勾魂奪魄的艷香,撲面而來的欲氣。

    【玩家:Heart

    Queen(紅桃皇后)】

    【目前應(yīng)援綜合數(shù)據(jù):97萬,在所有參賽玩家中位于第二,解鎖免死金牌】

    【總積分排行榜:第二】

    【所屬公會:國王皇冠】

    白柳一邊看,牧四誠就一邊給白柳解釋:“這個游戲里每年八月之后會有一次電競聯(lián)賽,玩家可以自行組隊參加,當然,普通玩家去玩這個就是送菜,聯(lián)賽是大公會的場子,他們底子很厚,為了給參加聯(lián)賽的玩家拉票,這些公會會在游戲里放煙火,搞各種各樣的花樣做宣傳,我們叫應(yīng)援季。”

    “公會還會大肆搜刮游戲里的道具儲存起來,給參賽玩家做準備,養(yǎng)屬性�!�

    “這種大肆搜刮和宣傳都很煩的,會搞得我這種不怎么care聯(lián)賽的玩家連想到的道具都很難收到�!蹦了恼\忍不住吐槽,“而且今年我聽說傀儡師本來是國王公會戰(zhàn)隊的預(yù)備役,所以國王公會才下了大力氣培養(yǎng)他,他自己也在瘋狂搜刮新傀儡,沒想到死你手上了,他們應(yīng)該需要換預(yù)備役隊員了�!�

    “今年國王公會野心勃勃,還引入了一個新人,叫小女巫,個人技能可以在游戲中恢復(fù)生命值,是個十分稀缺的玩家,一直在被各大公會搶,這玩家也是新星榜第一,最后被國王公會搶到手了�!�

    ”本來我聽說國王公會要用傀儡師的控制技能和這個小女巫的治療技能組一個很奇特的戰(zhàn)術(shù),還在練習(xí),結(jié)果張傀就被你給端了,他們要換戰(zhàn)術(shù)了�!�

    說到這里,牧四誠有點幸災(zāi)樂禍地哼笑了一聲。

    白柳看著宣傳面板上五花八門的戰(zhàn)隊和玩家,思索了一會兒,詢問:“我之前就覺得很疑惑了,在這種生死類別的游戲中,為什么觀眾的打賞力度會如此的瘋狂,這個第一點贊充電加起來都有一百三十萬了,而且還有電競比賽這種競技娛樂項目�!�

    “觀眾也不過是普通玩家,在這種涉及生死存亡的游戲里這么娛樂化,這有點不太正常�!�

    牧四誠在自己的系統(tǒng)面板上滑動了兩下,遞給了白柳:“因為觀眾給這些參賽玩家的充電,不光是充電,而是下注,玩家只能拿到百分之十,系統(tǒng)抽成百分之五,其余都是賭注�!�

    【系統(tǒng)溫馨提醒:在游戲前投注觀眾某個玩家的充電積分的百分之八十五將進入賭博系統(tǒng),若該玩家在競賽中勝出,觀眾可贏得輸家的充電積分】

    【小賭怡情,大賭傷身,請各位玩家酌情充電,適度賭博】

    “一百三十萬算什么?“牧四誠說,”你沒看到去年的聯(lián)賽,打決賽的時候雙方充電積分拼到了一個億,現(xiàn)在應(yīng)援季才剛開始,這數(shù)據(jù)還有的漲�!�

    “平時觀眾給我們這些普通玩家充電都是毛毛雨,拿來練手養(yǎng)新人的罷了。”

    ”一個億的充電積分“白柳的關(guān)注點迅速走歪,他換算了一下,就算贏的玩家只拿百分之十,那也是一千萬積分

    一千萬積分一千萬積分一千萬積分白柳的目光緩緩變成深沉起來。

    而牧四誠還在一無所知地科普:“冠軍的獎勵是每個人一億積分,單人賽和雙人賽,團賽的第一名還有屬性點獎勵,但這個我不清楚,據(jù)說每年都不一樣,但贏了的玩家得到的積分獎勵加上中間充電抽成的收益,幾乎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一年一次吃飽,全家不餓,所以聯(lián)賽公會會拼盡全力來準備應(yīng)援�!�

    白柳放在系統(tǒng)面板上的手指懸空停滯了五秒,他的目光在聽到【每個人一個億】的時候長久地凝滯住了,然后白柳冷靜地深吸了一口氣,迅速翻到了之前他一掃而過的報名界面。

    去他媽的故事游戲體驗!!他要參賽�。∽屗麉①悾。�

    白柳腦子里瞬間只剩下那個一億積分,不夸張地說,現(xiàn)在他的從眼睛到腦子都被那個一個億刺激成了錢幣的形狀,他飛快翻到報名界面:

    【離報名截止時間:2(月):01(天):7(小時):34(分)】

    【玩家離參賽條件還差:50次游戲副本次數(shù),4名隊友】

    差太遠了。

    白柳稍微冷卻了一點,理智思考著他只剩61天的時間,還要過50次游戲副本,平均現(xiàn)實時間的一天多就要過一個游戲副本,就算游戲副本內(nèi)的時間流速更慢,一天一個游戲,他的精神也不一定撐得住,說實話游戲?qū)λ南囊彩呛艽蟮�,不然白柳也不會每次出去都睡得那么�?br />
    但他的眼神又瞄了一眼那個游戲獎勵的一億積分。

    牧四誠還在喋喋不休:“不過這競賽今年和我們這些新人沒什么關(guān)系了,要過52次副本才能參加,我一般是一周一次,現(xiàn)在也就過了26次還剩兩個月,怎么都不可能湊齊這個副本次數(shù)”

    正說著,牧四誠對上了白柳的眼神,他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后退了兩步:“白柳,你要對我干嘛?!”

    白柳微笑:“朋友,熬夜打游戲嗎?兩個月打五十次副本那種?”

    牧四誠:“?????”

    牧四誠和白柳是一起登出游戲的,登出的點選在了白柳的家。

    因為牧四誠說想和白柳線下聯(lián)系,但游戲當中是不允許交談玩家真實世界的具體信息的,比如具體地址和具體電話號碼之類的,就和游戲外不允許交談游戲內(nèi)的信息是一樣的,什么電話微信qq號,一旦出口全被系統(tǒng)給屏蔽掉,所以兩個人交流的最快的方法,就是直接從同一個玩家的等出口登出。

    每個玩家的登出口是一串十二位的數(shù)字,有點像是密碼,在確定登出之后,玩家輸入密碼就可以把你輸送到這串密碼所對應(yīng)的登出口。

    玩家登出口的初始密碼對于登出的地方,就是他們最開始登入的地方,也是玩家默認登出的地方,第一次游戲中白柳沒有輸入密碼,那么他就會默認從登入的地址登出。

    比如白柳從自己的家登入游戲,游戲會生成一串十二位的密碼給他,這串密碼對應(yīng)的登出口就是白柳的家,無論是誰輸入密碼就可以從【白柳的家】這個地方登出。

    牧四誠還是個大學(xué)生,他是從在寢室登入的,白柳要是從他寢室登出會被宿管阿姨當場逮捕,于是兩人選了白柳的小出租屋登出。

    但剛從白柳的屋子里一登出,牧四誠剛苦口婆心地說了一句話:“白柳,聽我一句勸,別參賽,而且你參賽人數(shù)根本湊不夠吧,只有我們兩個人怎么參賽啊”

    他話還沒說完,牧四誠就打住了,他用一種很詭異的目光看著睡在白柳床上的那個,滿臉淚痕樣貌精致的小男生。

    木柯不知道在游戲里經(jīng)歷了什么,哭得滿臉是眼淚,手腕和腳腕上還有一些紅痕,看起來像是被鞭子抽了一樣,他抱著白柳的襯衫把整個頭都埋了進去,像是很沒有安全感的小動物一樣地在床邊蜷縮成一小團,像一只貓一樣縮在床邊,睡得正沉。

    白柳倒是見怪不怪,他沒有給床上的木柯過多眼神,目不斜視地從睡了木柯的床旁邊走過,還隨口回了牧四誠一句:“是三個,床上這個也會參賽�!�

    “?????”牧四誠滿臉問號,“草,白柳你認真的嗎?這人誰�。俊�

    不怪牧四誠眼瘸認不出木柯,他是真沒想到木柯,這個之前和白柳一批的新人會以這樣一種形態(tài)出現(xiàn)在白柳的床上

    白柳轉(zhuǎn)頭看牧四誠一眼:“木柯,上次我從游戲里帶出來的新人玩家,我會帶他一起刷本。”

    木柯和白柳都是純新人,而且游戲次數(shù)都是2次,白柳和木柯欠的游戲次數(shù)都是一樣的,他帶著木柯刷本剛好可以同時刷夠。

    木柯上次也是從白柳的家這里登出的,他是知道白柳的家的登出密碼的,并且這次木柯在游戲通關(guān)之后又選擇從白柳的家里登出,也在白柳的預(yù)料之內(nèi)。

    白柳在進入游戲之前讓木柯自己玩游戲,他不會多插手,建議了木柯選單人游戲,如果木柯能活過這一次他才會開始認真對待培養(yǎng)木柯。

    白柳不太喜歡和心智很軟弱的人交流,太會給自己找借口了,所以白柳決定先試試木柯,如果木柯可以成功靠自己通關(guān)一個游戲,他就試著培養(yǎng)木柯,免得導(dǎo)致張傀那種情況國王公會花了很多的資源培養(yǎng)張傀,結(jié)果張傀自己太過依靠傀儡和自己吸取而來的智力,最終折在了白柳的手里,導(dǎo)致了大量的成本沉沒。

    白柳不喜歡做成本沉沒的事情,但他喜歡做一些成本反饋很高的事情。

    看來木柯應(yīng)該是靠自己拼命通關(guān)了,但通關(guān)之后那種生死一線的劇烈不安感讓他下意識地選擇了從白柳的家登出,這是一種尋求安撫的做法,也是一種證明自己的行為木柯想在通關(guān)之后第一時間向白柳表示,他做到了。

    有點像好不容易考了一百分一邊哭一邊給家長展示卷面的小孩。

    家長白柳拿了白襯衫和西裝褲去衛(wèi)生間換了衣服,幾分鐘之后,人模狗樣地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了。

    牧四誠現(xiàn)在像是見了鬼一樣縮在了角落里,離床上的木柯遠遠的,指了指床上的木柯,牧四誠用一種一言難盡的表情和語氣問換好衣服出來的白柳:“你把上次你救那個新人玩家拐上床了?!”

    “他自己要來的,也有我家這里的登出號碼,我也沒辦法。”白柳絲毫沒有察覺牧四誠已經(jīng)想歪了,“我之前本來準備放養(yǎng)他,但是現(xiàn)在時間緊急,我想?yún)①�,手上的又牌不多,他也還算聽話,我覺得我可以帶著他刷副本培養(yǎng)他�!�

    白柳在知道了參加那個聯(lián)賽可以得到一億積分之后,整個人就像是魔怔了一樣一定要參賽,牧四誠怎么勸都不聽,只好問白柳,這競賽要五個參加了52次游戲以上的人才能組隊,白柳去哪兒找這些人和他組隊?

    就算是強行加上還差二十多次游戲次數(shù)的牧四誠自己,白柳這邊也還差三個人。

    但剛剛白柳那樣子,明顯是準備拿和自己一樣就過了兩次游戲的木柯去參賽!

    這簡直是在開玩笑!兩個月不眠不休地刷五十次游戲達到報名線,就算白柳這個瘋逼的精神值能承受住,木柯一個普通玩家怎么可能承受得住?

    牧四誠沒忍住指著還在床上的木柯:“白柳,你這個神經(jīng)病說不定能強刷五十次,但木柯一個新人?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剛剛通關(guān)出來吧,身上還有傷,你知道什么情況下玩家從游戲副本里出來身上會帶傷嗎?我和你出來可都是沒有傷的�!�

    白柳給自己打好領(lǐng)帶,眼神從木柯手腕和腳腕上的傷上掃過,最終落到牧四誠的臉上,問:“什么情況下玩家出來會帶傷?

    牧四誠隨手找了一個椅子翻轉(zhuǎn)坐下,他在游戲里耗費了不少精力,看起來也懶懶的,但除了人有點沒精神之外,牧四誠的身上的確沒有傷。

    牧四誠頭擱在椅子上,抬眼看向正在打領(lǐng)帶的白柳:“游戲里的傷勢要帶出來,只能是他認定自己受傷并且不可痊愈,那么游戲就會順從玩家的意思讓你帶傷出來,一般來講只有在極端恐懼的情況下,比如精神值下降到10以下,通常人就會失去對游戲的認知,覺得自己不是在游戲里,而是在現(xiàn)實里,那他就會覺得自己真的受傷,這傷勢就會被帶出來。”

    說著,牧四誠看了眼床上那個從肢體動作和外貌看起來都非常易碎的男生,也就是木柯,用一種很不贊同的眼神看向白柳。

    “一個玩家從游戲里出來容易帶傷,只能說明這個玩家的心理素質(zhì)不行,面板潛力不高,而且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木柯還是個無個人技能玩家吧?”牧四誠挑眉反問,“你確定你要帶他去參賽,這和送菜有什么區(qū)別?”

    “但我可以說,某種程度上,上個副本《爆裂末班車》,我是借助了他的幫助,才從游戲里順利通關(guān)的�!卑琢ы聪蚰了恼\,不疾不徐地說。

    白柳最后是靠著木柯的那個【人魚的護身符】,才有和神級npc對峙的底牌,也是靠著木柯手上的這個【人魚護身符】,才把牧四誠給忽悠進來。

    按照牧四誠的說法,木柯會帶傷出來,那他在自己的游戲副本里,必然是已經(jīng)到了極端恐懼緊急的程度了。

    但他在自己的單人游戲副本里依舊沒有用【人魚的護身符】這個道具,他把這個他最珍貴的求生道具留給了白柳。

    只是因為在進入游戲之前,白柳和他提過一句,我說不定會用你的道具【人魚的護身符】,木柯就算是就精神值掉到了混淆現(xiàn)實和游戲的恐懼程度,他都沒有用這個道具,還努力帶著一身傷從游戲里跑出來了。

    這和牧四誠在《爆裂末班車》中是一樣的做法。

    “你和他在我心里都有同樣的價值,牧四誠。”白柳看著牧四誠,他眸光沒有什么波瀾,“因為你們都曾在絕境中遵守和我的交易,我很尊重這一點,所以我更不能違背和你們的約定,我說了如果他這次能自己出來,我就會好好培養(yǎng)他,讓他活下去。”

    “就和我不會放棄你一樣的,我也不會輕易放棄他�!卑琢聪虼采系谋轶w鱗傷的木柯,垂眸,“因為你們都已經(jīng)向我證明了你們對于我的價值�!�

    第72章

    現(xiàn)實

    白柳說完之后轉(zhuǎn)身繼續(xù)低頭給自己的領(lǐng)帶打結(jié),倒是牧四誠一怔。

    這兩人交談間,躺在床上木柯哭叫一聲,渾身大汗手腳抽搐著從出床上醒了過來,他坐起之后全身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下意識抱緊懷里白柳的白色襯衣,雙目空茫地喘息著,還在往下掉茫然的眼淚,好像還沒從噩夢的余韻里清醒過來。

    白柳輕聲喊他名字:“木柯,你活著,冷靜點。”

    木柯失焦的雙眼才慢慢恢復(fù)焦距,他愣愣地看著面前白柳,泛紅的眼眶里的淚水一點一點蓄積,手上攥緊的白襯衣也被他放開,白柳察覺到這人想往他身上撲,稍微后退了一點,安撫性地拍了拍木柯的肩膀:“沒事了,你回到了現(xiàn)實�!�

    “白柳,嗚嗚嗚,白柳��!”木柯好像一根被過度的恐懼扯斷的水管嚎啕大哭著,只有看到白柳才能讓他稍微冷靜一點,他的手死死的地攥住白柳的西裝衣擺一角,他失魂落魄地抬頭看著白柳,眼淚大滴大滴地涌出來。

    木柯的嗓音因為叫喊嘶啞過度:“我以為我會死在那所學(xué)校里!他們要勒死我!”

    白柳垂眸輕聲說:“但是你沒有,所以你做得很好,你也活下來了,一切都過去了木柯�!�

    木柯哭個不停,他哭得胸膛劇烈起伏著,哭到一半還打了個哭嗝,他抬起濕漉漉的眼睫看向白柳,很輕很小心翼翼地詢問:“我按照你說的自己通關(guān)了,那我合格了對吧?你會讓我在游戲里盡量活下來對吧?”

    “我會盡力培養(yǎng)你,讓你自己成長強大起來,可以獨當一面存活下去�!卑琢芩斓鼗卮�,但他話鋒一轉(zhuǎn),語調(diào)又變得殘酷了許多,“但如果你只想著依靠我的手段,變得愈來愈沒有價值,我也保證我會很迅速地放棄在你身上的所有投入,你明白了嗎木柯?我不喜歡浪費精力做沒有回報的事情�!�

    木柯瘋狂地流淚點頭,他哽咽著,漂亮的眼睛里盈滿了淚珠,像個好不容易得到認可的小孩:“我會的,我保證我會的白柳!”

    “我想從下一場游戲開始,安排你跟著我�!卑琢酒饋磉f給了還在流眼淚的木柯一張衛(wèi)生紙,斜眼看木柯,“如果你愿意跟著我,我們就要在六十天內(nèi)刷五十個副本,我想帶你參加聯(lián)賽,但同時我需要你迅速地成長起來�!�

    木柯拿著白柳遞給他的衛(wèi)生紙,愕然地抬頭。

    白柳無波無瀾地垂眸看他:“你能做到嗎?如果你不能,我會為你安排其他培養(yǎng)你的路線,你不一定非要跟著我。”

    白柳的話還沒有說完,木柯咬了咬下唇,他攥緊了白柳遞給他的衛(wèi)生紙,低著頭嗓音和瘦弱的肩膀都有些顫抖:“你需要我這樣做是嗎?那我,我就能做到�!�

    “你真的想好了嗎木柯?”白柳語調(diào)平淡,“木柯,我習(xí)慣在和人商量事情的時候?qū)Ψ街币曃�,你把頭抬起來�!�

    木柯緩緩地,有些發(fā)顫地抬起了頭,白柳看清了木柯低頭想要隱藏的表情。

    這個得了心臟病的小少爺紅著眼眶,跪坐在白柳的床上,雙手攥成拳頭撐在膝蓋上,身體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乖巧可憐地仰頭看著白柳,木柯明顯對于白柳所說的六十天單刷五十個副本害怕的不行,無法控制的恐懼讓他的眼淚流的滿臉都是,還在強忍著抽泣。

    用尋常人的眼光來看,這個哭得凄慘的小男生一定是個好看又惹人憐惜的,誰看了都會心軟一下,白柳卻依舊只是平靜地詢問:“木柯,你有別的選擇,這游戲里有不少靠顏值上位獲得觀眾充電積分的玩家,你也可以走這條路,跟著我會很辛苦,所以木柯,想好了在回答我�!�

    “跟著我打聯(lián)賽,和在我的幫助下做個實力不錯的顏值充電玩家,兩條路你都可以活下來,你選哪條路?”

    白柳掀開眼皮看著怔愣的木柯:“跟著我你會成長很快,我從個人需求和你的能力發(fā)展的角度來看,我對你的建議是你可以先跟著我試試,先跟著我養(yǎng)養(yǎng)你自己的面板屬性,能跟著我進聯(lián)賽最好,不能跟著進去你快速成長起來也可以從其他地方幫助我,聯(lián)賽我找其他玩家也可以,你只是我的一個備用選項,簡單來說就是拿你湊數(shù)的。”

    “所以你的選擇呢?”白柳對木柯伸出了手,他安靜地看著木柯,等木柯的回答。

    木柯是知道打聯(lián)賽這件事的,他出游戲的時候也看到煙花和系統(tǒng)通知了,但他很快出來了,因為他剛剛通關(guān)太害怕了。

    任何新人在通關(guān)游戲之后都會想著快速逃離游戲,只有白柳這種腦回路有問題的還能慢條斯理地閑逛收集信息,而木柯的心理素質(zhì)顯然做不到讓他瀕死通關(guān)之后還保持一種相對平和的心態(tài)。

    游戲通關(guān)之后那種瀕死的,連一根浮木都沒有的感覺讓木柯好像回想起了《塞壬小鎮(zhèn)》的時候那種溺水的窒息感,而他周圍并沒有向他伸出手的白柳。

    沒有白柳的環(huán)境讓木柯太害怕了,白柳那一次把他從海底里救出給了木柯極強的心理暗示和影響,在木柯心中白柳只高于這個游戲的,白柳甚至能越過系統(tǒng)的屏障把他給救出來,這帶給了木柯無與倫比的安全感,所以當木柯再次遭遇那種讓他差點死亡的場景之后,精神崩潰的木柯出于對安全環(huán)境的下意識需求,讓他在一種恍惚失神的狀態(tài)下從白柳的屋子里登出了。

    木柯是恐懼聯(lián)賽的,他知道這一定是一個比他剛剛通關(guān)的單人游戲要危險千萬倍的游戲場景,他這種新人進去一定是九死一生的。

    木柯眨了眨自己發(fā)紅的眼睛,他心跳很快地垂下了沾染著淚水的長睫,他看著白柳對他伸出的手,呼吸漸漸變快木柯心里是知道白柳是個很涼薄的人,這人并不會每次都救他,第一次救他也是為了他身上的附加價值那個人魚的護身符,但是這個東西已經(jīng)被白柳用掉了。

    白柳并不是一個好人,但他是一個很守信的人。

    木柯仰頭直視白柳,眼神就像是小動物遇到威脅場景那種警惕又試探的感覺:“如果我跟著你,你會保證盡量讓我在游戲里存活嗎?”

    白柳很有耐心低語:“我保證�!�

    木柯對白柳所有的安全感都來源于此只要這個人說出口的承諾,他從來沒有食言過,無論是怎么樣的絕境都沒有。

    而白柳答應(yīng)過,不會輕易放棄他,會盡力讓他存活,就算打聯(lián)賽聽起來好像很可怕也是一樣的。

    “那,我要跟著你打聯(lián)賽�!蹦究掳咽趾茌p地放進了白柳的手里,他用還帶著鼻音的哭腔,小小聲地回答,還帶一點抱怨和委屈,“我不想一個人過游戲了。”

    白柳輕握了一下木柯的手又放開,這代表他們達成了合作,他放柔了語氣:“好,我知道了�!�

    但很快白柳就收起了自己這幅虛假的,用來哄騙別人合作的營業(yè)溫柔面容,他迅速地和木柯進入了談?wù)碌哪J健?br />
    “那木柯什么時候可以準備好,畢竟下一次我們進去了很有可能很久都不會出來了。”白柳詢問木柯,“你看起來需要一場很好的休息,以及你大概要消失兩個月左右,你應(yīng)該也要和你周圍的人說一聲?”

    “但我們的時間也不多。”白柳看向木柯,“我最多可以給你一天的時間來做準備工作,你可以嗎?”

    木柯的嘴唇有點抖,他有點不太適應(yīng)立馬就要進入這種高強度的模式,但在白柳平靜的目光直視下,木柯還是很快地應(yīng)了下來:“好�!�

    “現(xiàn)在回家吧木柯�!卑琢闷鹆耸謾C打電話給了上司,他一邊打電話一邊眼神看向木柯,“我現(xiàn)在通知上司來接你,你有我住址和電話,明天你做好準備了給我打電話,你可以直接過來,或者你需要我到時候來接你?哪種匯合方式?”

    “我,我來找你可以嗎?”木柯小心地看著白柳問。

    “可以�!卑琢鵁o所謂。

    白柳打電話給了上司,上司沒多久就過來了,這是他第二次過白柳這個小出租屋這邊來接這個木柯小少爺了,一回生二回熟,雖然這次的上司的眼神還是很詭異,但他還是態(tài)度恭敬地和白柳問了好,但在進房門看到房間里除了眼眶泛紅一看就剛剛哭過,坐在床上的木柯之后,上司的面部還是忍不住扭曲了一下。

    可憐兮兮的小少爺?shù)氖帜_上還有傷痕,像是被什么東西捆過(游戲里留下的傷痕)。

    但這不是最讓上司目瞪口呆的,最讓他震驚的是白柳的桌上還趴著睡了一個面容疲憊,樣貌優(yōu)越的男大學(xué)生(在等白柳和木柯交涉的時候睡著了,牧四誠身上穿的是有他們大學(xué)logo的衣服),而且牧四誠肩膀上還批了一件白柳的外套,這男大學(xué)生像是整夜沒睡一樣睡得很熟,眼下還有青黑。

    上司表情扭曲地看著一臉平靜但是眼下也有一點黑眼圈的白柳你這個畜生一晚上到底玩了幾個男人?!

    白柳一轉(zhuǎn)頭就對上了上司一臉信息量加載過大的表情,但介于白柳向來不揣摩上司的心思,他就當沒看到一樣引著木柯過去了。

    木柯一步三回頭地跟著上司走了,很心不在焉,上司想到剛剛看到的,對他來說極具沖擊力的畫面,忍了又忍也沒有忍住自己八卦的好奇心。

    在走出了白柳的小出租屋之后,上司咳嗽了兩聲,假裝隨意地問:“木柯啊,剛剛白柳房間里那個人看著是個大學(xué)生啊,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

    “哦,那個人啊�!蹦究抡f起牧四誠有點心情復(fù)雜又酸不溜丟的。

    木柯是知道牧四誠的,新星積分榜排名第四的新星大神,牧四誠比他更強,明顯更有用,而且牧四誠顯然對白柳的意義不一樣,和白柳關(guān)系也更好,從白柳對牧四誠的態(tài)度就可以看出來。

    牧四誠睡著了之后,白柳居然還給牧四誠披外套,和木柯交談的聲音也放低了不少,似乎是怕吵到對方睡覺,木柯多看了兩眼牧四誠,白柳還解釋了一句說牧四誠在游戲里體力耗空很嚴重,讓他好好休息。

    是他在白柳那邊沒有的待遇。

    木柯這位小少爺在什么人那邊都是特殊待遇,白柳對他不冷不熱一開始還有點厭煩的態(tài)度木柯也察覺到了,但白柳對牧四誠這個大神玩家和對他完全是不一樣的態(tài)度,這讓木柯有點微妙的酸。

    他哼了一聲,有點忿忿不平:“他?不過和我一樣都只是白柳玩游戲的同伴罷了,總有一天,我會超越他在白柳身邊的地位的!我會讓白柳更喜歡和我一起玩游戲的!我從明天就開始每天和白柳天天玩游戲了!他怎么可能比得過我!”

    “”上司聽得表情木然,內(nèi)心震撼。

    你們M之間,競爭都這么激烈的嗎?!連“玩游戲”都要競爭上崗?!

    而且小少爺你倒也不必如此拼吧!每天和白柳玩“游戲“你的身體能撐得住嗎!

    “你也注意一下身體,不要過度了。”上司尷尬又表情極度復(fù)雜地咳了一下,委婉地勸告,“玩那什么,很傷身的,你最近多休息。”

    “不行�!蹦究掠悬c恍惚幽幽地說道,“接下來兩個月白柳給了我任務(wù)的,我要兩個月和他玩五十次游戲,我們還要五個人一起玩游戲,我可能身體受不了,我和其他人也沒有一起玩過,誒,白柳只給了我半天休息就要開始了”

    上司徹底木了:“”

    白柳這個【主人】給的任務(wù)也太他媽離譜了吧!兩個月五十次“游戲”!而且居然還是多人運動我的媽!

    上班做社畜都要放假,他居然都不給木柯放假,還要木柯加班加點地陪他“玩多人游戲”,可真是個絕世大人渣!

    上司沉痛地想到白柳這個畜生居然實行的是996制度。

    作者有話要說:

    6在他上司的眼中逐漸變成了一個抖S大魔王()

    我打死都不劇透了,免得影響你們體驗,總而言之就是五人隊伍,除了6的小兒子(劃掉)隊友柯和潑猴小4,還有三個隊友沒有上線,除了核心隊友還有備用的隊友,6一般做多手準備,6對隊友都很好,因為需要為了他的積分出生入死,但真的只是隊友啊�。�!6這家伙騙人入伙的時候上面花言巧語假把式都能做出來的!!只是圖他們的錢罷了�。ㄔ趺锤杏X越來越傳銷了

    第73章

    現(xiàn)實

    等上司把木柯接走之后,牧四誠已經(jīng)被鬧醒了。

    他懶洋洋地靠在白柳的椅背上,肩膀上白柳給他批的外套被牧四誠搭在手上,本來牧四誠是強烈阻止白柳參加游戲的,但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白柳這家伙參賽的決心意志之堅定,考慮到白柳此人一向的作風,牧四誠覺得白柳這個參賽的心不是他輕易可以動搖的。

    牧四誠冷眼旁觀白柳把木柯忽悠上賊船,自己倒是不緊不慢地睡了,因為他意識到自己無法輕易地動搖白柳想法之后,牧四誠能做的就是嚴肅地告訴白柳,他不會和白柳一起胡鬧,去參加這個危險性極高的聯(lián)賽。

    不過白柳給他批的這件外套讓牧四誠開口的語氣忍不住地柔和了不少:“怎么,你把那小美人忽悠上你賊船了?”

    “你叫木柯小美人,你是gay?”白柳看了一眼牧四誠,“木柯這種類型對你有性,吸引力?”

    牧四誠瞬間被噎�。骸蔽沂侵蹦校�!開玩笑聽不懂嗎?!”

    白柳隨意地點點頭:“我現(xiàn)在懂了,看你樣子,是有話想和我說?”

    在牧四誠開口之前,白柳找了一跟板凳坐在了牧四誠的對面。

    白柳坐得很自在隨便,但不由自主地給牧四誠帶來了一股壓迫感,讓牧四誠從沒有骨頭一樣懶在白柳的靠背椅,到忍不住坐直了身體。

    白柳淡淡地直視牧四誠:“我猜你想和我說,你絕對不會和我們一起參加這個電競�!�

    “你能給我一個可以說服我的理由嗎?”白柳后仰靠在了書桌上,手屈指在書桌上敲了一下,“你為什么不愿意參加這個電競聯(lián)賽?”

    “死亡率高,風險大,人數(shù)不齊,副本次數(shù)不夠�!卑琢舆B說了幾個問題,他抬眸看向牧四誠,“這些可以全部都交給我,你只要負責參加就可以了,你還有什么其他擔心的問題嗎?”

    牧四誠簡直要被白柳這幅氣定神閑的模樣給氣笑了。

    要是一個副本之前的他,說不定就被白柳這一切竟在掌握當中樣子糊弄過去了,但現(xiàn)在牧四誠已經(jīng)不是當初那個牧四誠了,一個副本之后,牧四誠已經(jīng)稍微有點清楚白柳這貨的性格了那就是賭性大的不行。

    就算成功率很低的事情,但是只要收益夠高,白柳這人也很敢嘗試。

    “這些就是我擔心的主要問題�!蹦了恼\難得語氣正經(jīng),“白柳,聯(lián)賽真的不是開玩笑的,玩家死亡率很高,你沒必要為了這個游戲放棄自己的真正現(xiàn)實生活,雖然這游戲的確可以帶來很多東西,以你的實力完全可以慢慢掙積分,這樣更穩(wěn)妥,除了游戲,你總要為真實的生活做一些退路”

    “真正現(xiàn)實生活?”白柳意味不明地輕聲重復(fù)了這一句,他不慌不忙地等著牧四誠苦口婆心勸說他的話說完,才毫不相關(guān)地問了一句:“你對木柯上一輪通關(guān)的那個單人游戲這么看?”

    牧四誠一怔,他沒想到白柳突然提起這個,但剛剛白柳的確和木柯聊了這個,牧四誠當時困得不行,但也跟著聽了一耳朵。

    木柯上一輪通關(guān)的游戲叫做《離校之日》,是一款有點日式的校園背景的單人游戲。

    游戲內(nèi)容倒不是最吸引這牧四誠注意力的地方,牧四誠更被吸引注意力的點是

    木柯說里面的學(xué)校有原型,是他在日本留學(xué)過的一所私立高中,曾經(jīng)因為有女生跳樓自殺而一直鬧鬼,后面斷斷續(xù)續(xù)地死了不少學(xué)生。

    木柯所在的那個宿舍更是除了他之外,以各種離奇的方式全部都死完了,這也是木柯為什么會混淆游戲和現(xiàn)實,帶傷出來的重要原因游戲里的高中和他念的高中的背景設(shè)置是一模一樣的。

    這和白柳他們經(jīng)歷的事情也很類似《爆裂末班車》的原型是一輛白柳曾經(jīng)誤打誤撞坐上了的爆炸末班車。

    牧四誠沉默兩秒:“我覺得不可能那么湊巧,連續(xù)兩個游戲在現(xiàn)實里都有原型�!�

    “沒錯,我也是這么覺得的。”

    “所以我個人現(xiàn)在覺得有三種可能的說法,可以解釋這個�!卑琢鴱淖约旱臅览锍槌隽艘粡埣垺�

    白柳習(xí)慣有思路的時候記錄下來,特別是在白柳現(xiàn)在確認他們的記憶是可以被隨意篡改欺騙人的情況下。

    因為寫了具體信息文字會被【禁言】消失,所以白柳就只提煉了一些簡單的關(guān)鍵詞寫下來,他寫下來之后用五指撐著紙面一轉(zhuǎn),給書桌對面牧四誠看,白柳解釋的語調(diào)很平穩(wěn):

    “我傾向于這個游戲中的很多游戲都有現(xiàn)實中的原型事件,只是有些人知道原型有些人不知道原型,比如你和我都知道鏡城爆炸案這個原型,因為我們都在鏡城,但很明顯張傀就不知道,又比如木柯說的這個鬧鬼的日本高中,他知道,但是你和我都不知道�!�

    “但問題是,這些設(shè)計游戲的現(xiàn)實【原型】,游戲是如何選取的呢?”

    白柳在紙面上寫了一個【場景選取】:

    “第一種可能性,游戲隨機選取現(xiàn)實中的場景事件作為原型設(shè)計恐怖游戲,但從鏡城爆炸案和那個鬧鬼的日本高中來看,游戲的選取是顯然有一定傾向性的,它會選取原本就帶有恐怖性質(zhì)的慘案來設(shè)計游戲,所以這種可能性不高,pass�!�

    白柳又在紙面上寫下【靈感來源】四個字,繼續(xù)說道:

    “第二種可能性,游戲會選取玩家經(jīng)歷過的慘案和靈異的地點作為原型來設(shè)計游戲,我和你都知道游戲可以刪改人的記憶,那有沒有可能游戲也可以讀取玩家的記憶,并從玩家的記憶里攝取靈感,以玩家的記憶作為參考來構(gòu)架游戲�!�

    “這讓玩家在一定程度上很容易帶入恐怖游戲,并且場景更真實,比如第二個副本最后那幾分鐘的列車場景設(shè)置和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這種會讓人分不清現(xiàn)實和虛幻的真實度其實很難的做到的�!�

    牧四誠思索著抱臂,食指在另一只手的手臂上敲了敲:“我覺得這種你說的這第二種可能性推論上已經(jīng)比較合理了,我傾向于這一種,那你說的第三種可能性呢?”

    “不,但這個可能性有一個非常大的漏洞,那就是時間線的邏輯不對�!卑琢ы币暷了恼\,“我們玩的那款《爆裂末班車》你記得是什么時候存在的嗎?”

    牧四誠一怔,他回憶著:“好像挺久了吧?我進去就在了�!�

    白柳平靜地提醒牧四誠:“但是鏡城爆炸案是今年的事情,這說明《爆裂末班車》這款游戲早于《鏡城爆炸案》,在爆炸案還沒有發(fā)生的時候,這個以爆炸案為原型游戲就已經(jīng)存在了,牧四誠,你懂這意味這什么嗎?”

    牧四誠的臉色開始變了,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緩緩地看向了白柳,白柳不冷不熱地繼續(xù)說了下去:

    “這說明我們弄錯了參考原型,并不是《爆裂末班車》參考《鏡城爆炸案》�!卑琢芷椒(wěn)地繼續(xù)說了下去,“而是《鏡城爆炸案》參考了《爆裂末班車》這個游戲�!�

    說完這句話,白柳在紙面上寫下【測試階段】這四個字。

    牧四誠看著白柳毫無波動的眼神,他好像兜頭被一盆冰水澆了下來,他僵直地看向白柳在紙張上寫下的四個字,寒氣從背后一波一波地冒了出來,牧四誠的手都有點抖了,像是被沖擊到極致般,他明白白柳的意思了,但這也讓他看著桌面的紙張上那些白柳寫下的字,無法置信地反駁著:“這怎么可能?!”

    用一種游戲內(nèi)的說法來形容牧四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是精神值掉到安全線以下了。

    白柳語調(diào)平寧:“每個游戲開發(fā)到最后的時候,都會出一個版本,叫做公測版,簡單來講就是面對局部公眾測試,并不會開放給全體玩家。”

    “如果某個副本這部分局部玩家的反應(yīng)我們滿意,我們才會把這個游戲副本放在正式的游戲里,面對所有人公開這個游戲副本,也就是最終的正式版游戲�!�

    白柳掀開眼皮:“我所猜測的第三種可能性,那就是游戲和我們所處的現(xiàn)實,分別是是一款游戲的公測版和正式版。”

    “游戲內(nèi)是在測試我們這些被選中的局部玩家對某個副本的反應(yīng),如果【系統(tǒng)】滿意這個游戲副本里我們的表現(xiàn),對應(yīng)的游戲就會被投放到我們所在現(xiàn)實里,對所有人公開,變成正式版�!�

    “比如《爆裂末班車》被投放到現(xiàn)實里,就是《鏡城爆炸案》,而《離校之日》投放到現(xiàn)實里,就是木柯之前念過的日本高中,總得來說,不過只是同一款恐怖游戲的兩種不同表現(xiàn)形式罷了�!�

    “換言之�!卑琢粗了恼\的眼神里什么情緒都沒有,“我們這個世界也并不安全,會被隨時投放那些系統(tǒng)里恐怖游戲的正式版�!�

    “如果是這樣,牧四誠你所追求的真實生活的意義,本身就和在游戲里存活無異,所以我覺得你沒有必要為了你所謂的真實生活拒絕一場競賽�!�

    “因為你所在的現(xiàn)實,也不過就是一場你看不到的游戲競賽罷了�!�

    第74章

    現(xiàn)實世界(雙更)

    白柳說完自己的三個猜測之后把筆放下,筆在桌面上滾動了兩下,滾到臉上毫無表情的牧四誠手邊。

    白柳態(tài)度依舊是平淡的,似乎不覺得自己說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最后白柳看向滿臉麻木的牧四誠真誠地補了一句:“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也有可能不是這樣的�!�

    狹隘的出租屋里陷入了長久的寂靜中,只有風偶爾劃過白柳的指尖,吹拂那張被他寫下世界真實的紙面。

    現(xiàn)在正是盛夏,陽光從白柳身后的窗戶燦爛地灑進來,已經(jīng)是正午了,能聽到蟬肆意潑灑的嘈雜鳴叫,窗外能聽到汽車喧鬧的鳴笛聲。

    但這些好像賦予人間煙火氣的視覺和聽覺體驗一瞬間間在牧四誠的世界里變得黑白,和坐在書桌面前逆著光安靜專注看著他的白柳一樣,在卷曲數(shù)據(jù)化多維的線條里不斷后退,消失在他閉上眼的縫隙中。

    在白柳放下筆的一瞬間,牧四誠感覺自己耳鳴了幾秒,他仿佛一剎之間連呼吸是虛假的了。

    現(xiàn)實就是游戲?

    他拼盡一切想要保留的一個脫離他卑劣欲望存在的應(yīng)許之地,原來也只不過是一場游戲。

    牧四誠頹然后仰靠在椅子上,他一只手的手背搭在眼睛上,另一只手垂落了下來,他保持這個姿勢不言不語了很久。

    白柳沒有打擾他。

    隔了不知道多久,牧四誠才聲音艱澀地嗤笑開口:“白柳,我在想你是不是為了哄我和你一起參加聯(lián)賽,編造了這么一個恐怖的事情來忽悠我?這是假的吧?不是真的對吧?”

    “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真實的事情都是恐怖的,不然我們做游戲的素材從哪里來?”白柳起身把寫了這些字的紙折好放進了一本書里,轉(zhuǎn)頭又看向牧四誠。

    牧四誠幽幽地看著白柳。

    白柳聳肩:“不過看起來你不太愿意接受,所以感情上我覺得我似乎應(yīng)該給你一個可以逃避的和接受的緩沖空間,所以我說這件事情也有可能不是這樣的,畢竟的確也有可能是第一種和第二種情況�!�

    牧四誠:“”

    你媽的,但是你這和直接告訴我就是第三種情況有什么差別!

    牧四誠癱坐在椅子上很久很久,才有點茫然地看向白柳,問:“白柳,如果我們所在的現(xiàn)實也不過是一場游戲,那真正的現(xiàn)實在什么地方?存在真正的現(xiàn)實嗎?什么東西對我們來說才是有真實意義的?你為什么不因為這種游戲般的現(xiàn)實感到恐懼?”

    白柳并沒有被牧四誠這種連珠炮的問題給問懵,他思索片刻。

    “我從十幾歲的時候就開始問自己現(xiàn)實到底是什么,和什么東西對我最有意義這種問題了�!卑琢鴶偸�,“但除了我的一位至交好友,大部分的同齡人都無法理解我,我后來就發(fā)現(xiàn)他們或許終生都不會思考這個問題,在這種虛妄的現(xiàn)實里也可以很好地存活著�!�

    “無論現(xiàn)實是游戲還是真實的,相信我,對于絕大多數(shù)人來講,其實對他們都沒有任何影響,用一種客觀的唯心主義觀點來詮釋,人的對本體和世界的客觀認知構(gòu)成人的價值邏輯鏈條,那只要【我】是真實的,【我】所追求的事情是真實的,那個世界對于【我】來說就是真實的。”

    白柳很平靜地說:“這個世界對于我來說,是一場游戲或是別的什么,都無所謂�!�

    “只要人類貨幣存在一天,我對金錢的欲望就不會熄滅,這就是我的真實和意義�!�

    “如果你暫時找不到自己的意義,你要不要試著用用我的?“白柳拿起了掛在門后的鑰匙,回頭看怔愣的牧四誠,“你試著追尋一下可見的貨幣,比如游戲競賽冠軍的五個億積分試試?”

    “到時候,你說不定可以用錢買到你想要的真實�!卑琢崎_門,“五個億的積分,我覺得你可以買一個地球用來創(chuàng)造你想要的那種【真實世界】了�!�

    牧四誠表情扭曲地沉默了一會兒。

    “白柳,你口才真的是干過傳銷吧?”

    他又一次被這個神經(jīng)病奇形怪狀的邏輯說服了!

    “所以你的答案是?”白柳挑眉問,“參加聯(lián)賽嗎?”

    牧四誠咬了咬牙:“我參加!”然后他很快詢問,“但你起碼要湊合五個玩家吧?不然我們怎么參加?”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會解決的,你等我通知就行。”白柳轉(zhuǎn)頭問牧四誠,“我要出門吃找我朋友吃火鍋了,你一起嗎?”

    牧四誠:“”

    都什么時候了,為什么你還有心情吃火鍋?!

    可能是牧四誠過于猙獰的表情透露了他的質(zhì)問,白柳從兜里掏出兩張打折券晃了一下,簡單解釋了一下:“因為我有兩張火鍋店的打折券,今天不吃就要過期了�!�

    牧四誠:“”

    牧四誠無法和白柳這個心理素質(zhì)強到變態(tài)的人比,這個被白柳沖擊了世界觀的大學(xué)生明顯還有點回不過神來,拒絕了白柳一起吃火鍋的邀請之后,牧四誠和白柳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和學(xué)校地址,獨自一人回宿舍思考人生了。

    白柳懷揣著兩張火鍋打折劵出門了,神色愉悅,一點都不像是剛剛從一場生死逃亡的游戲里出來,也不像是剛剛在牧四誠面前揭露了魔幻世界真相的人。

    牧四誠匪夷所思地又無語地感嘆了一句:“你看起來,居然心情還不錯?”

    “對�!卑琢c頭承認了,他彎眼笑笑,“現(xiàn)在算是我的下班時間了,我當然心情好。”

    牧四誠:“”

    他又想起白柳那套恐怖游戲上班論了。

    操!!這家伙是真的覺得自己下班了��!

    這彪悍的心理素質(zhì)這家伙到底是什么環(huán)境才能養(yǎng)出來的怪物?!

    但白柳和神志恍惚的牧四誠告別之后就去找陸驛站了。

    因為白柳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陸驛站給他打了兩個電話,但是由于他在游戲里都沒有接,白柳給陸驛站發(fā)了條短信問他怎么了,陸驛站說當面聊。

    說起當面聊,白柳想到接下來兩個月他很有可能都要失聯(lián)的情況,如果他就這么不聲不響地不見了,陸驛站這個警察找不到他絕對會報案,白柳覺得自己有必要當面和陸驛站報備一下,于是就在短信就把陸驛站約到了火鍋店,準備和陸驛站當面聊聊。

    白柳到火鍋店的時候還比較早,店里沒有什么人,他點了個鍋底和一些菜,和老板確定優(yōu)惠券還能用之后就老老實實等著了。

    老板下去之前把店里的電視給白柳打開了,電視里正午時間正在播報的是一個新聞節(jié)目,白柳一看,就看到電視屏幕上李狗眼睛打了碼的照片。

    電視中西裝革履的男主持人一本正經(jīng)地雙手交叉在桌前,用一種很正統(tǒng)的播音腔娓娓播報道:

    “歡迎大家收看《午間新聞》欄目,近日,高三少女碎尸案的重大犯罪嫌疑人李某的關(guān)鍵作案證據(jù)終于找到李某的罪行如果屬實,最高可判至死刑,但在審判下來之前,昨日,李某在獄中,突然被一位同樣犯有殺人罪行的獄友王某亂刀砍成碎尸”

    男主持低著頭翻了一下桌面上的稿,繼續(xù)抬頭播報:

    “近日,我市一私人捐辦的幼兒福利院突然爆發(fā)小規(guī)模食物集體中毒事件,該福利院大批兒童緊急入院,警方介入調(diào)查之后發(fā)現(xiàn)該福利院因為運營不善,瀕臨倒閉,因此采買了許多廉價食材,這些食材很多腐爛變質(zhì),導(dǎo)致孩子們食用之后腹瀉嘔吐,嚴重者脫水休克對此我們呼吁社會各界愛心人士向福利院捐贈善款”

    白柳正看得津津有味,陸驛站滿臉疲憊風塵仆仆地來了。

    白柳一看他這幅標準的社畜臉就知道這人最近熬夜不少。

    陸驛站坐下先猛灌了自己兩口茶,看著白柳就開始喋喋不休地痛苦抱怨:“我丟!你不知道我最近有多忙!我快要忙死了!一上午連喝口茶的時間都沒有!”

    “我上次和你吃飯也沒過幾天吧?”白柳眉尾上揚,“準備結(jié)婚這么恐怖的嗎?”

    陸驛站疲憊地揮揮手,他抬頭一看看到了電視上的新聞,臉色一變,找來服務(wù)員嗓門壓低:“不光是結(jié)婚的事情,服務(wù)員,可以給我們換個包間嗎?”

    現(xiàn)在的人還不多,服務(wù)員很爽快地就給白柳和陸驛站換了個小包間。

    陸驛站一進包間臉色就很凝肅,他拿了一根煙出來抽。

    白柳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陸驛站抽煙了,這人在交了女友之后就被管成了二十四孝男友,抽煙打游戲打牌這些不良習(xí)慣全部戒掉,出來喝瓶可樂都是偷偷摸摸的,因為他女友,不對,現(xiàn)在要說未婚妻了。

    陸驛站的未婚妻對可樂殺精傷身這一點深信不疑,嚴禁陸驛站喝任何碳酸飲料。

    對此白柳表示,幸好陸驛站未婚妻不知道啤酒也算是碳酸飲料的一種,不然陸驛站喝酒吃燒烤這點唯一的人生樂趣都要被剝奪。

    白柳很從容地笑問抽煙抽得一臉苦大仇深的陸驛站:“我現(xiàn)在是不是應(yīng)該很擔憂地問,出什么事情了陸驛站,你怎么抽煙了?你當年不是發(fā)誓除了世界崩塌再也不會碰煙這種軟性毒品嗎?怎么,你的世界在我離去短短幾天之內(nèi)崩塌了是嗎?”

    “咳咳咳!”陸驛站被白柳調(diào)戲得嗆了一口煙,他沒忍住笑了一下,陸驛站是很標準很討老年人喜歡的那種很方正大氣的年輕人長相,笑起來有點憨帥,“白柳,你問問題就問!非要提我的中二黑歷史!”

    “說吧�!卑琢o陸驛站倒了一杯茶推過去,“我現(xiàn)在下班了,可以浪費一點我寶貴的時間聽一下讓你世界崩塌的人生煩惱�!�

    “結(jié)婚的事情的確很多很煩�!标戵A站接過白柳遞給他的茶杯沉默了幾秒,“但我最煩的不是結(jié)婚,你看到剛剛那個電視上幼兒福利院的新聞了吧?”

    白柳點頭:“看到了,怎么了?”

    “我一個同事在處理這件事,他說看起來不像是尋常的食物中毒,很多小孩兒現(xiàn)在都在緊急搶救,還沒調(diào)查出具體結(jié)果。”陸驛站擰眉,“但菌菇類中毒,福利院你和我都待過的,鏡城又不是什么菌菇產(chǎn)地,菌菇價格偏高,這里的福利院很少會采買菌菇這種相對價格較貴又容易出事的素菜,又是一個瀕臨倒閉的私人捐贈的福利院”

    “總而言之我覺得這事不對勁,但目前的解決方案還是傾向于把這個福利院保存下來,在還沒查清楚的情況下,留在福利院內(nèi)的孩子其實安全是得不到很好保障的”

    “聽起來好像挺復(fù)雜的�!卑琢芾潇o地反問,“但這又關(guān)你什么事嗎陸驛站,雖然你是警察,但這不是你的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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