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鍵盤上的【ctrl】和【c】鍵帽被扣掉了,這是一個很常用的快捷連用鍵,【ctrl】+【c】是【copy】的意思,也就是抄的意思。
抄?抄什么?他們現(xiàn)在有什么好抄的,當務(wù)之急不應(yīng)該是尋找那個續(xù)命良方嗎?
等等!木柯很快地理解了白柳的意思白柳是想抄(續(xù)命良方)!
白柳是想抄這個東西嗎?!但是這還能抄的?去哪里抄��?這里這么多病房,白柳是知道了那個病房有續(xù)命良方了嗎?
木柯看著鍵盤上,他深思想了想,然后猶豫地扣掉了鍵盤上面的【?】和【numlock】鍵帽,放進了自己的倉庫,忐忑地等待著白柳的回復(fù),也有點擔心對方理解不了自己的意思。
【numlock】是一個鍵盤上的小鍵盤數(shù)字鎖定鍵,但字面意思可以翻譯為【鎖定數(shù)字】,結(jié)合那個【?】鍵帽,木柯想表達的是【白柳,我們鎖定什么數(shù)字?】
這里的病房房間號都是數(shù)字,白柳只需要告訴他鎖定什么數(shù)字,他就能知道白柳要去哪個病房了。
但很快,木柯放進倉庫的鍵盤消失了,沒過一會又回來了,回來的時候鍵盤上面【ctrl】+【c】鍵帽回來了,但又少了三個鍵帽。
“1,7,0�!�
木柯頓時迷惑,門牌號的話,0這個數(shù)字不能放第一位,那么前面的數(shù)字只能是一或者是七。
這三個數(shù)字只有三個排列方式,【701】,【710】,【107】。
七樓是手術(shù)室,沒有病房。
而【107】就更扯了,這是一個“空格病房”,這棟樓是沒有【107】病房的,應(yīng)該是被騰出來做了倉庫之類的地方,所以占了這個標號,但其實是沒有這個病房的。
倒是有【106】,和【108】病房。
木柯有點愁,他無法理解白柳的意思,他掃到那三個數(shù)字,把三個數(shù)字6種排列都在腦中想了一下,然后他緩緩坐直了身體。
這所私人醫(yī)院的確沒有帶英文字母的病房門牌號,但是有不帶數(shù)字的特殊監(jiān)護室ICU病房。
一樓的ICU病房,這個病房是沒有數(shù)字標記的,而且一樓除了這個地方都是病房,所以這個【icu】病房很有可能就是占了【107】編號的那個【空格病房】!
白柳沒有直接用ICU病房來描述是因為這個醫(yī)院里不止一個ICU病房,不說明確病房號有可能造成信息誤解,而木柯又直接問的是什么數(shù)字,白柳就就干脆用更明確的數(shù)字來指代病房號了這家伙根本沒想過對面的人有可能不能跟上他的思維跳躍速度,把107病房和一樓ICU病房等價起來。
但好在木柯是個記憶力和收集信息能力都相當不錯的玩家,他順利地get到了白柳想表達的意思。
白柳是想去這里抄這個重癥病人的治療方法��!
“草�!蹦究聸]忍住爆了句粗口icu里面住的是這個醫(yī)院原有的原住民投資人,身高兩米多的一個病人,看著就跟鬼差不多了好嗎!很有可能就是他們這個副本里的怪物!
而且這里的護士說過,icu病房里的患者是全天都不會離開病房的,他們怎么進入抄里面的續(xù)命良方�。�
并且他們也不明確知道里面有沒有所謂的【續(xù)命良方】!
白柳倒是挺肯定ICU這里一定有系統(tǒng)所說的【續(xù)命良方】。
如果這里的病人都是醫(yī)生,那么對于一群剛住進來的【新手醫(yī)生】來講,病房里更有可能出現(xiàn)治療方案的,一定是病得更重更久研究得更久的老醫(yī)生。
綜上,icu病房里,白柳覺得多半是有系統(tǒng)所謂的【續(xù)命良方】的。
但能不能拿得到,又是另外一碼事了。
icu里的患者看著不怎么像人,并且全天都不會離開病房,白柳沒有進入的機會,也不知道進去之后會不會引起病人,或者說怪物的狂暴攻擊,畢竟白柳又不是去做啥好事,而是去翻東西的,風險相當高。
但相應(yīng)的收益也很高,如果能成功,白柳會是所有玩家里第一個拿到【續(xù)命良方】的,這會帶給白柳相當大的主動權(quán),他可以用來和其他玩家交易很多東西,但闖icu的明面上的困難有兩點:
第一點:怎么闖進去?
這醫(yī)院走廊有巡回護士,病人稍微做一點違背醫(yī)院規(guī)章制度的操作都會被抓住糾正,不要說強行闖進icu了,如果玩家強心闖進去就要鉆護士巡邏的空子,但比較麻煩的一點是這些護士的偵察能力和移動速度都相當快,至少白柳目測在這個濕滑的地面上,他跑不過這些穿著細高跟鞋的護士。
第二點:闖進去之后怎么翻東西?
這病房里的病人很不對勁,多半是怪物,要是闖進去當著對方的面找東西,估計夠嗆。
在白柳想出具體的辦法之前,夜幕來臨了。
晚上九點到了,護士通知病房宵禁,所有病人禁止外出。
走廊上只能聽得到護士推著推車咯吱咯吱來回走的聲音,這些護士交班在走廊上巡邏,看到病房的門縫里透著昏暗的光還會敲門叫你關(guān)燈休息了,宛如白柳高中的宿管阿姨。
但這些護士遠不如阿姨友善,白柳開門看了一眼,這些護士在夜晚的走廊上踩著高跟鞋,面容凝滯地在加濕器蒸騰出來的霧氣里來回巡邏的樣子,讓白柳一瞬間聯(lián)想起了《寂靜嶺》里的護士怪物。
這些護士的視力還好到出奇,在這種能見度很低的場景里,白柳只是微微打開一條門縫偷窺了一下,但很快就被這些發(fā)現(xiàn)了,護士的眼睛在夜色里散發(fā)出貓一樣的熒光綠,遠遠地看著白柳,推車推車飛快地向白柳這邊靠近,高跟鞋噔噔地往白柳這邊跑,白柳眼疾手快地拉攏了門,還反鎖了。
很快推車的咯吱聲就剎車停在了白柳的門前,護士猛得敲了兩下門,語氣低沉:“706號房的病人,你剛剛是開門了嗎?你是沒有讀過醫(yī)院的規(guī)章制度嗎!晚上九點之后嚴禁外出,早上九點之后才可以打開病房的門�!�
護士一邊嚴厲地質(zhì)問白柳一邊砰砰砰地敲門,門在深夜里被砸得框框響。
白柳當然不會給她開門。
護士在門外砸了一會兒,語調(diào)拖長,略顯詭異地說了一句:“如果你非要在這兩個時間段打開你病房的門,如果讓什么東西鉆進了你的病房,醫(yī)院概不負責你的人身安全�!�
說完,護士就推車離開了白柳的房門前。
什么東西,白柳聽到護士說的這個,他擰了擰眉,看來晚上外面會有什么不太對的東西在外面流竄。
但這個時間段
晚上九點之后,早上九點之前禁止打開病房的門,這就相當于禁止病人外出,但這個時間段剛好和兒童的打電話時間(早上六點到九點,晚上九點到十二點)是吻合的。
小孩出來打電話給投資人的時間正好是投資人無法外出的時間,而且之前那個護士說的【什么東西】鉆進你病房假設(shè)護士口中的【什么東西】就是一個怪物,那么這個怪物出來活動的時間正好是小孩出來打電話的時間。
看來小白六給他打電話,也要冒著很大的風險。
九點半,正當白柳以為今晚自己不會接到小白六的電話的時候,他的對講機響了。
白柳接起,這個版本有點古老的對講機里傳來好似接觸不良一般的聲音,還有人在極速奔跑的喘息聲,感覺是有人拿著這個對講機在跑,而且跑得很快,上氣不接下氣的。
白柳沒有出聲,一直等到那邊的喘息聲基本平復(fù),那邊說:“你等下,有東西在追我�!�
小白六說完這句話,白柳這邊的系統(tǒng)界面就彈了出來:
【系統(tǒng)提示:恭喜玩家白柳的副身份線觸發(fā)怪物書】
【《愛心福利院怪物書》刷新畸形小孩(13)】
【怪物名稱:畸形小孩】
【特點:移動速度較快(】
【弱點:???(待探索)】
【攻擊方式:喜歡與玩家副身份線玩耍,玩著玩著會讓玩家的副身份線消失在福利院】
過了差不多五分多鐘,對面?zhèn)鱽礓冷浪魉饕铝夏Σ恋穆曇�,小白六好像是躲進了什么地方里,壓低聲音開口:“好了,它暫時沒有追上來,你可以說話了�!�
小白六的聲音雖然有些起伏,但可以聽得出沒有明顯的情緒波動,他并不害怕追他的東西,。
白柳問:“追你的是什么?”
“一個小孩�!毙“琢f,他出氣還有些不勻凈,“蹲在地上,像猴子一樣四肢著地來追我,很瘦,一直在流口水地笑,長相很奇怪,看著像是智力不行的那種先天性傻子。”
小白六這也一形容,白柳就懂了,他之前也在福利院待過,里面唐氏綜合征的患者,長相很有特點,瞇瞇眼,扁鼻梁,長嘴巴,兩腮又胖又鼓,脖子很短,眼間距又很寬,眼珠子還老是喜歡往斜上方跑,當年福利院里白柳見過一些小孩給這些傻子取綽號叫【青蛙】,因為長相和青蛙一樣。
這樣一個青蛙一樣的小孩四肢趴在地上仰著頭流口水,咯咯咯地笑著追小白六虧得小白六對錢很執(zhí)著,愿意為了錢給他打電話,不然正常小孩早就被嚇哭了,誰還能保證一直跑都不掛電話。
“那他走了嗎?”白柳問。
“沒有�!毙“琢鶆偦卮鹜赀@句話,白柳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小孩的小聲和那種四肢著地,褲子布料和泥土碎石之間的的聲音,但是這聲音很快速,形成了一種蛇游動般嘶嘶嘶的聲效,一聽追小白六的小孩移動速度就非�?�。
小白六回了這一句沒有之后,又沒聲了。
白柳只能聽到他奔跑時候的急促呼吸聲,和腳步聲,以及跟在他背后如影隨形又若隱若現(xiàn)的小孩那種天真的笑聲,和嘶嘶嘶褲子地面摩擦聲。
這聲音越來越響,感覺布料和地面的接觸面積應(yīng)該很大,看來這個追小白六的小孩是拖著下半身追他的,而且很快就要追上他了。
白柳沒有說話,他在靜靜等待,不打擾正在追逐戰(zhàn)的小白六。
等了差不多又五分鐘,小白六氣喘吁吁地說話了:“可以了�!�
“你躲開他了?”白柳詢問。
“沒有,他去追其他人了�!毙“琢Z氣里一點同情都沒有,“有其他小孩出來打電話了,一出來就被追了,現(xiàn)在邊哭邊跑,那小孩就沒追我了�!�
白柳明白了,這在福利院外面游走追逐的詭異小孩應(yīng)該只有一個,現(xiàn)在轉(zhuǎn)移了仇恨值去追別人,小白六就相對安全了。
他問:“你那邊什么情況?你被院長帶進去之后發(fā)生了什么?”
“被帶進去之后就正常流程,福利院的人給我們分配了房間,我和另外三個新來的男生住一個房間,有個盲人小女孩住另外一棟樓,在我們對面,我們都住在一樓的房間里�!毙“琢f事情的條理很清晰,他先簡單地講了一下整體的情況,然后開始說白柳會關(guān)心的點。
小白六喘氣還沒有喘勻凈:“我們的那個兒童電話本來是要被沒收的,福利院的老師明令禁止攜帶這種通訊工具,但后來說我們是新來的,要給我們一段適應(yīng)期,說允許我們攜帶一個星期,但給我們規(guī)定了打電話的時間,和你說的一樣,以及不能在房間內(nèi)打電話,說會吵到其他人休息�!�
“以及我遇到的所有福利院的老師和護工,都警告我晚上不要跟著笛聲走,聽到了笛聲就不要外出,說吹笛子的人會拐走小孩�!毙“琢恼Z氣很冷靜,“結(jié)果晚上九點三分,我就聽到有人用豎笛在外面嗚嗚嗚地吹些亂七八糟的童謠�!�
“我倒是不想外出,但吹笛子這人卡點太存了,正好是九點過一點,但沒辦法,你說我給你打一次電話按照通話時間每分鐘給我錢,所以我還是出來了。”
不要跟著笛聲走,白柳若有所思,在現(xiàn)實世界的福利院也有這樣的情節(jié),那4個孩子據(jù)說就是聽到笛聲之后主動出去然后失蹤的。
白柳當時就想到了一個童話故事。
“不要跟著笛聲走,說笛聲會拐走小孩,你聽到這個會想到什么?”白柳思考著詢問。
那邊小白六沉默了一會兒:“你提到這個,那你想到的應(yīng)該和我差不多的點,《哈默林的花衣吹笛人》,我記得是這個名字。”
“是這個名字�!卑琢f,“是一首英國兒童詩。”
《哈默林的花衣吹笛人》這首詩講得故事是曾經(jīng)有一個鼠疫彌漫的小鎮(zhèn),鎮(zhèn)民被到處奔走的老鼠折磨得痛不欲生,想了很多辦法都不管用,這個時候一個穿著花布衣服的吹笛人來到了這個城鎮(zhèn),他說自己的笛聲可以帶走老鼠,但是要求鎮(zhèn)民付給他報酬。
鎮(zhèn)民答應(yīng)了,吹笛人吹著笛子,老鼠都從鎮(zhèn)子里的各個角落涌出來,跟在吹笛人的身后排成一排主動走了,吹笛人吹啊吹,走啊走,老鼠跟在身后似乎很高興一般,寸步不離地跟著。
吹笛人走到了一個小河里,河水沒過了他的腰,老鼠也走到了這個小河里,它們都被齊腰高的河水淹死了,四處飄浮在小河上。
鼠疫結(jié)束了,鎮(zhèn)民們很高興,但是他們卻反悔了,不愿意給吹笛人報酬。
吹笛人于是又一次吹響了自己的笛子,笛聲響起,這次從鎮(zhèn)子里的四面八方里走出來的卻是鎮(zhèn)民的孩子們。
小孩們笑著鬧著,跟之前的老鼠一樣挨個排在吹笛人的身后,蹦蹦跳跳,歡欣鼓舞,無論鎮(zhèn)民怎么哭喊勸阻都不回頭,吹笛人帶他們離開了小鎮(zhèn),再也不見蹤影。
有人說吹笛人又帶這些小孩去了當初的齊腰高的小河里,試圖淹死這些小孩報復(fù)鎮(zhèn)民,有人說吹笛人把小孩變成了老鼠,去下一個城鎮(zhèn)讓這些老鼠作亂,他就可以繼續(xù)收取報酬。
“你有看到是誰在吹笛子嗎?”白柳問。
小白六回憶了一下:“沒有看到,笛聲四面八方都有,我感覺不止一個人,不過吹笛子的人技藝不怎么樣,吹錯了好幾個音,吹了小半個小時來來回回就是那幾首童謠,給我的感覺就是初學者�!�
“有孩子聽到笛聲之后出來嗎?”白柳接著問。
“沒有。”小白六這次回復(fù)得很快,“除了我們這幾個新來睡的房間沒有老師陪睡守著,其他的房間都有老師或者是護理工陪著,所以只有我們能出來打電話。”
電話那頭還有孩子刺耳尖利的哭聲,和追著他跑的那個孩子空靈又呆傻的笑聲回響著,這個時候小白六像是才想起般,問了一句:“對了,被追的是小苗飛齒,另一個投資人的孩子。”
”小苗飛齒?“白柳饒有意趣地問,“他怎么出來打電話了?哦對,這小孩有個不太好的癖好,你離他遠點。”
小白六問:“什么癖好?”
白柳:“他喜歡吃人肉�!�
電話對面一靜,緊接著又想起了小白六冷靜理智的聲音:“那我明白他為什么晚上出來打電話了,他看到那個在地上爬行的小孩,主動想要出來,我以為他是出來打電話的,你說這個之后我覺得可能他就是拿打電話做個幌子,出來進食的�!�
但奈何遇到的是個硬茬子。
“我和這個小孩兒的投資人有點仇,你少和他交際。”白柳說。
“那需要我?guī)湍阕鍪裁磫幔勘热绨杷荒_,讓他摔倒在地被追上,然后被弄死之類的?”小白六說起做這種壞事情的時候,語氣都是很平淡的,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不過我?guī)湍阕鍪拢阋o我錢�!�
“唔,暫時不用,保護好你自己就行,你比他對我來說更重要。”白柳摸著下巴輕笑一聲,“我不記得我在你這個年紀膽子有這么大,敢做這些胡作非為的事情�!�
小白六很無所謂回了一句:“可能是你在我這個年紀,沒有遇到一個敢給你開陪聊天價報酬,并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投資人?”
白柳聽到這句話,微妙地頓了頓,他回憶了一下自己的十四歲。
不得不承認如果他在十四歲的時候如果沒有陸驛站堅定不移地帶他走依法做人的道路,并且遇到了一個給他錢讓他為非作歹的投資人,那這種事情他還真的做的出來。
“小苗飛齒你不用管他,但是有兩個小孩如果遇到了什么事情,你能幫就幫一下�!卑琢魺o其事地岔開了話題,“一個叫木柯,一個就是那個盲人女孩,當然,你幫他們我也是給報酬的�!�
小白六用有點古怪的語調(diào)反問:“這兩個小男孩小女孩你也要救?你和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給我錢救他們?他們長得是挺好看的”
“你在想什么呢?她是我一個朋友想收養(yǎng)的孩子�!卑琢查g就get了小白六的言外之意,他有點無語,小白六這崽子對成年后的他道德水平估計也太低了點,“我也沒有壞到你說的那種地步,我對小孩沒興趣�!�
很快考慮到自己一向要錢不要命的特性,白柳補充了一句,“但你幫他們的一切的前提都以保障你自己的安全為主,你對我才是最重要的,記住這一點�!�
那邊的小白六靜了幾秒,沒有正面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毫無情緒地說:“通話時間17分鐘三秒,給你抹零,就當十七分鐘,一分鐘一百塊,總計一千七,你說的,記得給我結(jié)清�!�
“以及你不是根本不是什么好人的人設(shè),所以這種關(guān)心我的話,就別說了�!毙“琢鏌o表情,“聽了怪惡心人的,投資人先生�!�
說完,那邊的小白六就“啪”一聲干脆利落的掛了電話。
白柳:“”
過了差不多一分鐘,白柳的對講機又響了,對面的聲音依舊禮貌且毫無波瀾:“對了,投資人先生,今晚我摔倒了三次,醫(yī)藥費用請你報銷一下,我會讓院長把賬單寄給你的,祝。”
“啪”一聲又掛了。
白柳拿開自己的對講機,有點不可思議地自言自語:“我十四歲的時候,這么討人厭的嗎?”
第84章
愛心福利院(雙更)
次日清晨,周一早上六點半。
白柳不想睡那個蘑菇稻草床,自己用書墊著在地上將就過了一夜,第二天起來地面上的書頁就黏住了,因為房間里的濕度太高了,貼在地面上的書頁都被濕透了,黏在了地上,墻面上也有很多露珠,白柳看得直皺眉三個加濕器不停工作制造出來的這種濕度簡直比梅雨季節(jié)還離譜。
但病房里的三個加濕器是護士囑咐過的,絕對不能關(guān),就和病房內(nèi)不能用高強度照明一樣,是這所醫(yī)院的規(guī)章制度之一。
他安靜地坐在書頁上等小白六的電話這小孩為了錢早上也肯定會給他打電話的,畢竟按分鐘計費的。
等到早上六點四十五的時候,白柳的對講機響了,這次小白六沒有奔跑,而是呼吸聲和腳步聲都很輕,有種躡手躡腳偷跑出來的感覺。
“投資人先生,早上好�!毙“琢靡环N近乎氣音的聲音小聲說道,“昨天追我們的那小孩不見了,我出來的時候看到了老師在走廊討論今天要帶我們?nèi)ソ烫米鲆粋見證,象征我們這些受過苦難的孩子正式進入受到庇護的地方,我們重生了�!�
這群小孩是昨天進入福利院的,今天正好是周一,小白六這個說法讓白柳瞬間就想起了那首童謠唱的【星期一出生】。
那么按照那首童謠唱的【星期二受洗】,按照流程明天就應(yīng)該受洗。
“然后我們周二,也就是明天的時候要受洗,洗去在外面受過的苦難。”小白六輕聲說,“孩童受洗的時候家長要在場,但我們除了劉佳儀都沒有家長,所以是投資人觀禮,周二是家長開放日,你們是可以進來的,我聽老師說,會給你們這些投資我們的人寄邀請函,邀請你們過來福利院觀看我們受洗�!�
白柳問:“你們那邊昨晚出什么事情沒有?”
“昨晚出去打電話的小孩,我所在的房間里除了我還有小苗飛齒,但我們兩個都成功回房間了,小苗飛齒哭了一晚上,看著應(yīng)該沒事,他跑得還挺快的。雖然一直在哭,但是并沒有被抓到。”小白六語調(diào)平淡,“但凌晨的時候發(fā)生了一件比較奇怪的事情,我聽到有小孩的腳步聲穿過了走廊,跟著笛聲走了�!�
“這些小孩哼著笛聲吹的童謠,我起身看了一下,感覺他們應(yīng)該是清醒的,不是在夢游,還有說有笑的,他們就像是那個童話故事里描述的小孩一樣,排著隊蹦蹦跳跳地循著笛聲的方向去了,但到目前為止,天都快亮了,我也沒有看到他們回來。”
這也和現(xiàn)實白柳知道的信息一致,一群小孩凌晨的時候跟著笛聲走了,消失在了一個封閉的兒童福利院里,怎么都找不到了。
”你覺得那個笛聲有催眠或者是迷惑的效果嗎?”白柳思索著詢問,“你聽了會想跟著走嗎?”
小白六不假思索:“不會,吹得奇差無比,聽得我想上廁所�!�
“”考慮到自己好像一向?qū)@種催眠暗示類的東西抗力很強,白柳在現(xiàn)實世界看心理醫(yī)生的時候也很少被引導(dǎo),他多問了一句:“你們房間其他孩子有被這個笛聲影響的嗎?”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好像是在回憶,然后小白六開口道:“應(yīng)該是沒有的,除了小苗飛齒哭了一晚上,房間里其他的小孩都睡得很熟�!�
沒有催眠和迷惑效果的笛聲,為什么這群孩子會主動跟著走?
白柳陷入思考,難不成這個副本里真的有一個【吹笛人】設(shè)定的怪物,但如果是這種設(shè)定的怪物,為什么每次都只引走幾個小孩,畢竟故事里的吹笛人笛聲可是無差別攻擊,一下就把所有的孩子都帶走了,但這個兒童福利院版本的吹笛人每次都是精準攻擊,只帶走了幾個小孩,還是孩子主動的,這是怎么做到的?
小白六那邊的聲音突然壓低:“老師要過來檢查我們了,這次的通話時間是12分37秒,四舍五入十三分,一共一千三,加上昨晚的一千七一共三千塊,承蒙惠顧,下次見,投資人先生�!�
那邊說完,非常冷酷地掛斷了電話。
白柳這次確定了,小白六這小朋友一定是掐著秒表和他打電話的。
早上九點,病房和走廊內(nèi)的都傳出了廣播通知:
“各位病人早安,九點后各位可以開門活動,已經(jīng)尋找到自己藥物的病人,五分鐘后護士們將會把藥物送到你們病房進行用藥,還未尋找到自己的藥物的病人,請到一樓的醫(yī)院餐廳用餐,用餐后加快尋找自己的藥物的步伐,你們已經(jīng)病危了”
白柳開門,他看到這一層樓的其他病人也開門了。
一夜過后,似乎這些出來的病人都精神了不少,都像是吸足了加濕器給的水分般沒有那么干枯了。
走廊上有護士推著那個餐車踩著高跟鞋跑得飛快地給一些病房里的病人送藥,白柳試圖跟過去看兩眼,但護士手腳動作太快,白柳只瞄到了藥裝在一個密閉的不銹鋼容器里,并且護士推著餐車送藥的路過白柳的時候,白柳能聽到一種類似于水晃蕩的咕嚕聲。
這樣看起來這個藥應(yīng)該是個液體,白柳思索著記下。
木柯和白柳入住之前打過暗號,這兩個人住的是一層,都是第九層,木柯走出來了,他眼下掛著的黑眼圈比之前的還重,像兩個期末考試的時候熬夜備考臨時抱佛腳的學生,都在打哈切,一看就熬夜看書了。
白柳一出來,木柯就死死盯著白柳,那眼神之渴切專注,讓人看得頭皮發(fā)麻,像只熬夜通宵之后還很精神的貓,滿臉寫著快來擼我。
這一看就是要搖尾巴討賞了。
白柳順從地問了一句木柯:“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這游戲要我們在醫(yī)書里找方子,我因為生病的緣故,看過很多相關(guān)的文獻,對這些還挺懂的,昨晚本來想和你分工一人看一半的,結(jié)果第一天病人不能出房門,我就直接先看了,昨晚看了二十一本�!�
木柯說著,又拍拍嘴巴打了一個哈切,困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他忍不住抱怨道:“這游戲設(shè)定也太狗屎了,房間里又暗又濕還不準用燈光,看得我眼睛都要瞎了,幸好有筆可以定位一下視線,不然我都要看出散光了�!�
聽到二十一本,白柳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兒。
這游戲里的書都特別厚,厚到什么地步呢,厚到白柳根本就沒有動過要去看的念頭,木柯這家伙一晚上居然能看二十一本
“你看完了能都記住嗎?”白柳詢問。
木柯很奇怪地看了白柳一眼:“看了就能記住啊,為什么記不住?”
白柳:“”他就記不住。
白柳感受到了學霸對學渣的蔑視。
“你看了多少本?”木柯問白柳。
白柳這個學渣沉默了一會兒,老老實實地回答:“0.01本。”他就翻了兩頁就關(guān)上了。
熬夜加用腦過度讓木柯反應(yīng)下降得很厲害,他稍微有點凝滯地思考了一下白柳的話,才木著臉重復(fù)了一下:“0.01本?”
這約等于沒看吧!
然后木柯很快反應(yīng)過來,他有點著急地靠近了白柳,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其他人之后,壓低聲音問白柳:”你不是真的要去icu去偷那個什么續(xù)命良方吧?!白柳你不想看可以都讓我看的,我看書很快,最多三天我就可以看完那一書柜的書了!”
“但就算你看完了,你知道自己要找的續(xù)命良方,長什么樣子嗎?”白柳轉(zhuǎn)過頭質(zhì)問木柯。
木柯一怔。
他的確不知道。
但是就算木柯一晚上看了二十一本,他能記住里面每一個字眼,但木柯的確不知道要找的續(xù)命良方是什么東西,因為(續(xù)命良方)這個系統(tǒng)要他們找的東西的定義太模糊了,沒有一個明確地指向很難確定他們要找的(續(xù)命良方)到底是什么是某一種具體的藥物,一種治療方案,或者是別的什么東西。
“沒有確切的指示,我們很難知道我們要找的續(xù)命良方到底是什么東西�!卑琢茨究乱谎�,很有耐性地提示,“而且系統(tǒng)的任務(wù)提示是在醫(yī)院內(nèi)的圖書柜找續(xù)命良方,并不一定特指我們病房內(nèi)的圖書柜�!�
“但所有病房的圖書柜都是一樣的啊�!蹦究掠悬c不安地看著白柳,“我上來的時候特意在別的病人還沒關(guān)門的時候,偷眼看了一下他們病房里的書柜,這里所有的病房都有書柜,我記憶力很好,我能清楚地記得我看過的病房書柜里面的書種類都是差不多的,如果系統(tǒng)是想讓我們看書找續(xù)命良方,那闖icu進去我們能看到還是那些書,意義不大的白柳�!�
“但別人的書,和我們的書,有什么差別呢?”白柳看向木柯,“你昨晚看過的書和你沒看過的書,有什么差別?”
木柯怔愣了一會兒,他思考了一會兒意識到了白柳想說什么。
“是筆記!”木柯語氣恍然,“在病房的這種燈光下看書,書上一定會留下筆記,因為沒有筆來定位視線,一眨眼根本找不到自己上一句讀到什么地方了�!�
”假如在這個沒有醫(yī)生的醫(yī)院里,所有人都是在自醫(yī)�!鞍琢患辈痪彽亟忉�,“假設(shè)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進入醫(yī)院,然后看書,在書中尋找治療自己的辦法,而這個醫(yī)院內(nèi)禁止攜帶任何大型光源,但光線又非常的差,那么這些人看書應(yīng)該就是借助病房內(nèi)本來的燈光,所以我們的抽屜里才會有那么多的筆�!�
“因為在這種光線下,沒有筆根本無法看書,而有筆的情況下,書上就會留下各種各樣的筆跡,或者說痕跡,一些重要的信息他們一定會圈畫起來,方便下次查找�!�
白柳平靜地掃了木柯一眼:“按照那首歌謠的唱法,周四生病周五病重周六死亡,這個病應(yīng)該是隨著時間加重的,icu的病人病得最重來的時間最長,他們很明顯在接受治療了,所以他們書上的筆跡里是最有可能透露出系統(tǒng)所謂的【續(xù)命良方】的�!�
木柯皺眉:“但就算是這樣,icu我們根本闖不進去。”
這么多護士守著看著,還有一個苗飛齒守在一旁,去ICU這種異常的舉動絕對會讓引起苗飛齒的注意力的!而且icu里那個東西明顯已經(jīng)沒有人形了,很大概率就是怪物。
白柳看向木柯:“本來我還擔心那么多筆記我看不完記不住,你在我就放心了�!�
“我可以幫你記!”木柯點頭,但他有點憂慮,“但白柳,我們怎么進icu��?”
白柳摸了摸木柯的頭,他垂眸語氣低沉:“你愿意為我做所有事,對嗎,木柯?”
木柯遲疑地抬頭看向了白柳,白柳的眼神深不見底,他這樣看似平和地凝視著人的時候,漆黑的眼珠子給人一種深井海域般的不寒而栗的感覺,讓木柯稍微有些心緒不寧,但他咬了咬下唇,還是開了口:“我愿意,白柳。”
“那你愿意殺了我嗎?”白柳含著一種溫柔的笑著問木柯,他抽出一根雪白的骨鞭放在了木柯的發(fā)顫的手心,語調(diào)輕柔誘哄,“用我的魚骨鞭把我勒傷到大出血,你會嗎木柯?”
木柯呆滯住了。
十幾分鐘后,一道急救鈴響徹整個私人醫(yī)院。
此時苗飛齒和苗高僵正在一樓吃飯,他們并不著急尋找白柳并且殺死他,首要的還是通關(guān)的線索,但他們驟然聽到這個急救鈴聲音還以為觸發(fā)了什么游戲劇情,苗飛齒警覺地站起拔出了武器,另一個角落里因為妹妹正在憂心忡忡吃飯的劉懷也條件反射般地抽出了自己的袖中劍,或者說暗影匕首。
一個渾身都是血的病人跌跌撞撞地從應(yīng)急樓梯上走了下來,他的手上還拿著一更雪白的骨鞭,神色倉皇地就往外跑,這樣很有標識度的道具瞬間就引起了苗飛齒的注意力。
他越過食堂里的幾個桌子,移動速度飛快地手拿雙刀攔在了這個玩家面前,苗飛齒雙刀一放砸在地上,立馬就把這個玩家嚇了一跳。
這個一路哭嚎著跑得飛快的病人在濕漉漉的地面上沒跑穩(wěn)定,一個屁股滑摔在了地上,這玩家眼淚嘩嘩地就流出來了,把東西一丟就慘叫出聲:“白柳你不要找我!!是那個怪物殺死你的!我只是給你補了一刀想撿漏而已!”
這玩家身上臉上全都是血,呼吸也不暢,似乎被剛剛看到的一幕嚇得不清,現(xiàn)在手也是抖的瞳孔也是散的,跪在地上抱著頭,像是驚恐不已般地嗚嗚嗚大聲哭著。
“窩囊廢。”苗飛齒對這種普通玩家沒什么興趣,他踹了這玩家一腳,把這玩家踹得飛出去背砸在飯桌柱子上,“站起來回我的話。”
這玩家被背后的柱子撞得反彈了一下,痛得大聲嗚叫了一聲。
木柯眼眶里全是眼淚,恐懼的害怕的,傷害白柳之后帶來的巨大愧疚感,和親手傷害保護神的不安幾乎讓木柯失控,讓他精神值都開始波動了。
白柳親手握住他的手用那根滿是魚刺的鋒利骨鞭環(huán)繞過自己雪白纖細的脖頸的時候,木柯一直瘋狂搖頭,幾乎是在求著白柳不要這樣折磨他。
他哭著求饒,說白柳,你殺我吧,殺我也可以進入icu對吧?那我來做這個受傷的人好不好。
而白柳微笑著說不好,他說我記性不好,記不住那么多筆記,所以受傷的只能是我,你才是那個需要保持清醒的人啊,木柯。
你要和我一起打聯(lián)賽,你就不能總是依賴我,木柯,你需要成長,而成長的第一步就是嘗試脫離我自己做事。
白柳握住木柯的手收縮自己脖頸上的骨鞭,魚刺刺入他的皮膚,鮮血從孔洞里涌出浸染在稻草床上,染白了雪白的床單。
木柯像一只被迫脫離巢穴的雛鳥般,歇斯底里地崩潰尖叫,而白柳嘴角溢出鮮血,他漫不盡心地輕笑,大量的血泡涌入氣管讓白柳嗆咳,而這個人居然還在撫摸木柯的頭,好似一個教導(dǎo)者臨死之前在交代自己的學生遺志木柯,無論在這場游戲里,還是下一場游戲了,我們都要贏,還要贏到最后。
而這一切,都要靠你了,木柯。
你要騙過苗飛齒和苗高僵,贏得他們的信任,不然我們就真的就都死定了。
木柯咬牙控制住了自己后背被苗飛齒一腳踢得近乎裂骨般的疼痛,他的心臟因為劇烈的情緒起伏和運動而極致收縮著,讓木柯幾欲作嘔,但他還是盡忠職守抱著頭瑟瑟發(fā)抖,假扮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撿漏普通玩家。
所有護士都神色匆匆地往上面走,還有幾個護士在推急救床,一邊走還一邊交流著:
“是哪個患者發(fā)生了緊急狀況?叫什么名字?”
“患者叫白柳!自己按了急救鈴,護士過去確認是頸部出現(xiàn)了撕裂傷口,失血過多,需要緊急搶救!”
“怎么會出現(xiàn)了撕裂傷口?!他昨晚開門了是不是?”
“我們和那層的昨晚的巡游護士確認了,好像昨晚他的確開門了,很有可能因為這個原因放了東西進他的病房”
“快送手術(shù)室輸血縫合!我們醫(yī)院有護士或者病人會縫合嗎?”
“有!ICU病房的床位準備好,等出手術(shù)室直接進病房!”
苗飛齒和苗高僵一眼,兩個人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不可思議,苗高僵皺眉:“白柳昨晚開了門被攻擊了?這真的是白柳?”
“應(yīng)該是,npc不會認錯玩家。”苗飛齒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聲,他看著一群護士火急火燎地往樓上跑,一邊跑一邊說病人情況緊急,苗飛齒不免有些幸災(zāi)樂禍:“豁,看這情況,白柳是要白送我們一血啊�!�
說完苗飛齒還假模假樣地嘆息一聲:“怎么辦,我還準備拿他直播呢?他要是死了可就沒有效果了。”說完,苗飛齒就用腳尖挑起了伏趴在地上發(fā)抖的木柯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用雙刀拍了拍狼狽沾染著血跡木柯的臉。
“起來,我們要問你幾個問題,老實回答�!泵顼w齒邪笑兩聲,“不然有你好受的�!�
說完,苗飛齒從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來一個天平道具。
這個道具木柯在白柳《爆裂末班車》的VIP視頻里見過,叫【法官的天平】,是一個用來測謊的常見道具,牧四誠曾經(jīng)在劉懷身上用過。
而在職業(yè)聯(lián)賽玩家之間這是一個很常見的道具,之前張傀也有,被牧四誠偷了而已,在確定對手有人很喜歡玩各種計謀智斗反間計的時候,比如白柳這種智力類型,很多職業(yè)玩家都會隨手攜帶一個。
苗飛齒這次就特意帶上了這個道具,防火防盜防白柳。
木柯看到這個道具瞳孔忍不住一縮,但他很快放緩了自己的呼吸冷靜冷靜,這個道具只能回答是和否,而且他記得是可以靠情緒操控回答的,牧四誠就被劉懷的回答糊弄過。
“別想著撒謊啊,我可不會像牧四誠那么蠢被糊弄,當然如果你就是牧四誠那不好意思我就冒犯了�!泵顼w齒似笑非笑地蹲下來,他的彎刀圍住了木柯,“你最好不要�;ㄕ校@個天平在回答一些很復(fù)雜的問題的時候,的確是會出現(xiàn)一些謬誤,但是簡單的問題,這個天平是絕對不會出現(xiàn)問題的,你撒謊我就把你弄死,一秒鐘的功夫都花不到我的�!�
苗飛齒目光冷凝地用刀環(huán)住了木柯的脖子:“第一個問題,你真的如你所說,刀了白柳嗎?”
“是,是的。”木柯被刀比著,不得不抬起了頭,他聲線顫抖,“是我親手用,用他手中的魚骨割了他的脖子!”
木柯一邊說還一邊舉起了那根染血的白色魚骨給苗飛齒看。
天平搖晃一下,很干脆地偏向了【誠】。
“好,就算你刀了他,白柳這種喜歡玩陰招的也不是玩不出自刀反間計的套路,接下來是第二個問題,你是不是白柳的同伙”
木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緊張地看著苗飛齒,連氣都要吐不出來了,他的手上已經(jīng)握緊了塞壬的骨鞭。
然后苗飛齒冷冷地說出了接下來三個字:“牧四誠?”
作者有話要說:
苗飛齒:你是不是白柳的同伙
木柯:我是
向春華:我是
劉福:我是
苗飛齒:牧四誠,靠他什么時候多出來這么多同伙了!
牧四誠:被丟到另一個游戲里帶新人了,是白瘋逼的同伙,勿cue
即將出現(xiàn)的同伙5:)
第85章
愛心福利院
其實也不怪苗飛齒只想到了牧四誠,一個是因為白柳才過兩個游戲,這家伙也沒有加任何公會,就算是個控制系玩家也沒有可以控制的玩家。
因為在游戲大廳內(nèi)控制系這種強制技能是無效的,也就是說白柳只能在游戲里發(fā)展下線,啊不是同伙,但這人一共也才過了兩個游戲,第一個還是單人游戲,第二個多人游戲里白柳倒是控制了杜三鸚和牧四誠。
但杜三鸚一出來就很明確地說過脫離白柳控制了,這家伙幸運值爆表,總是能找到解脫困境的辦法,白柳控制不了他多久是所有人意料之中的事情。
劉懷和方可這兩個人是白柳通過張傀控制的,張傀死了這兩個人也脫離掌控了,所以只剩一個牧四誠還在明確處于白柳的控制之下。
說起白柳的同伙苗飛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牧四誠。
而且苗飛齒很在意牧四誠還有一個點就是,牧四誠這家伙潛力很大,并且技能判定很強,苗飛齒算不上忌憚牧四誠,但他會有點煩牧四誠這種強判定高移速的玩家,正面對決牧四誠在苗飛齒手上是討不到好處的,但會很難纏。
牧四誠的那個盜賊的個人技能判定很強,如果他和白柳一起進來拼死護住白柳的話,這個盜賊的移速和強判定吸引仇恨會給苗飛齒這種高速攻類型的玩家?guī)聿簧俚穆闊�,就像是當初牧四誠靠著自己的強判定從黑桃這個攻擊水準全游第一的人手里偷到道具一樣。
沒有速攻選手會喜歡牧四誠的,包括苗飛齒。
之前在福利院登記室登記的時候,苗飛齒特意檢查了上面有沒有牧四誠的名字,但是的確沒有。
但苗飛齒對于這種自己玩家自己寫下來的東西信任度有限,一定要自己親眼確認了才行。
劉懷和劉佳儀的身份,苗飛齒剛剛直接在食堂和劉懷確認了,劉懷畢竟是國王公會的玩家,沒有必須利益沖突的情況下苗飛齒不會故意刁難他,劉懷也不會故意違抗苗飛齒這種比張傀等級還高的玩家的一些小要求,比如確認他是誰。
在游戲里,確認一個玩家身份最直接,最快速的辦法就是看玩家的系統(tǒng)面板。
劉懷直接給苗飛齒展示了自己的系統(tǒng)面板,上面有他的副身份線,他的妹妹劉佳儀。
但這個辦法可信度有時候不一定很高,尤其是對于白柳這種擁有控制技能的玩家而言,所以苗飛齒他們會多方確認他們還讓劉懷使用了自己的個人技能和核對了一些國王公會內(nèi)部的信息,最終確認了劉懷的身份。
《愛心福利院》一共六個玩家,苗飛齒和苗高僵占去兩個名額,劉懷和他妹妹占去兩個,白柳占去一個,就剩一個,而這一個苗飛齒的眼睛瞇了瞇。
“你真的不是白柳的同伙牧四誠?”
木柯聽到這個神轉(zhuǎn)有些迷茫地搖了搖頭:“我不是,我只是個普通玩家�!�
天平又一次偏向了【誠】。
苗飛齒說:“把你的系統(tǒng)面板打開給我看看�!�
木柯老老實實地把自己的屬性面板什么的全都拿出來給苗飛齒看了,連倉庫都讓苗飛齒看了。
他沒有個人技能,屬性面板雖然不算低,有C+了,但和苗飛齒比起來還是差的太遠了,倉庫里更是什么亂七八糟的都有,什么用過還剩十幾分鐘的烈焰火把,校園筆記,捆綁的繩子,還有一個缺了鍵帽的鍵盤,和一個人魚雕塑。
“看來真的是個普通玩家�!胺磸�(fù)讓木柯調(diào)試面板之后,在一旁圍觀的苗高僵下了定論。
苗飛齒嘖了一聲:“不是說牧四誠被他控制了嗎?怎么沒有跟著來?”
“牧四誠一個盜賊,他有很多銷贓的渠道,搞到了什么擺脫白柳控制的道具也不稀奇。”苗高僵倒是不驚奇,而且牧四誠不來,會讓苗飛齒輕松不少。
木柯聽著苗飛齒和苗高僵的對話,他低著頭握緊了拳頭牧四誠比他強的多,強到他面前這兩個頂級玩家都會顧忌的地步,如果是牧四誠陪著白柳來這個本,白柳就不會這么冒險。
木柯心里清楚,他怎么都比不上牧四誠因為他沒有牧四誠那么強的個人技能,在發(fā)展上永遠矮了牧四誠一頭,但他就是是不甘心。
不甘心白柳那么信任他,他還是成長不到牧四誠那種可以幫助白柳的地步。
從來沒有人愿意在他身上寄托過這么多希望,因為木柯是病人,他就算什么都做不到都可以,所以對他抱有希望是一種負擔。
也是一種浪費。
但白柳會說,你必須要做到,我相信你,并且在我這里百分百假設(shè)你可以。
苗飛齒還想問問題,被苗高僵攔住了,他蹲下來用天平放在了木柯的面前,狀似和藹地看著木柯,似笑非笑:“這天平還剩最后一個問題,現(xiàn)在我來問你,你前兩個問題都沒有撒謊,希望你這一個問題也不要撒謊你是不是被白柳控制的玩家?”
苗高僵不疾不徐一針見血地問出了最關(guān)鍵的問題這位老油條在警惕木柯這個普通玩家進入游戲之后被白柳控制的可能性。
木柯強忍住轉(zhuǎn)移自己的視線,他仰頭看向苗高僵,撐在地上的手還在發(fā)抖,上面是割開白柳皮肉的那種撕扯感在他大腦里反復(fù)回響,他的呼吸聲無比急促。
這個問題他不能撒謊,這個天平對于簡單問題的識別的是不會出錯的,他的確在被白柳控制,如果撒謊被識別出來他和白柳都得完蛋。
木柯嗓音顫抖地深吸一口氣:“我是被他控制的玩家。“
天平在中線上搖晃了兩下,緩緩倒向了【誠】。
苗飛齒眼睛一瞇就要高高舉起自己雙刀解決掉這個被白柳控制的玩家。
木柯的眼淚一瞬間就落下來了:“但我已經(jīng)擺脫了他的控制!我是趁他被怪物攻擊,刀了他逃出來的,我是出來求救的,他好像是被我和那個怪物重傷失去意識之后,就不能控制其他玩家了�!�
說完木柯還點開了自己的系統(tǒng)面板里的個人面板,再次抬起盈滿眼淚的眸子,把自己的面板展示給苗飛齒和苗高僵看:“你們可以看我的面板,沒有任何人對我的控制技能了,我已經(jīng)脫離控制了。”
常規(guī)來講,一個玩家處于另一個玩家的控制技能的時候,個人面板上會有一個狀態(tài)顯示,也就是【xx玩家處于xx玩家的控制中】這樣一個狀態(tài),但木柯的個人面板上的確沒有,干干凈凈的。
因為白柳并不是控制木柯,他是直接成為了和系統(tǒng)一樣的幕后指導(dǎo),所以根本不會在木柯的個人面板上有任何顯示。
苗飛齒和苗高僵檢查過后木柯個人面板之后,苗飛齒遲疑地收回了自己的武器,但苗高僵并沒有輕易相信木柯。
苗高僵站在木柯旁邊,他眼睛瞇了瞇,多疑地問了一句:“但你一個普通玩家,怎么有膽子去反抗白柳,還搶他的東西?他畢竟是上一輪的新星第二�!�
木柯咬了咬下唇,眼眶里很快蓄滿了淚水,他抽了下鼻子:“因為我不想被他控制,我非常討厭白柳�!�
木柯反應(yīng)讓苗飛齒敏銳地意識到這里有一個節(jié)目效果的看點。
白柳這個第二個游戲就沖上了新星第二的玩家,身上的話題度是巨大的,他的粉絲充電力度甚至在應(yīng)援季都不輸一些小公會的明星玩家,比如苗飛齒本人,要真能充電應(yīng)援,苗飛齒數(shù)據(jù)不一定有白柳這種勢頭極猛的黑馬好。
這讓苗飛齒感到煩躁,白柳沖得太猛了,明年這小子要是真的進聯(lián)賽,和牧四誠一起的話,在賽場上一定會大放光彩,還會給他造成不少麻煩。
苗飛齒也選他下手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白柳實在是太招人嫉恨了,尤其對于是他們這種聯(lián)賽團戰(zhàn)邊緣選手。
白柳上一輪的充電積分連苗飛齒這種打過一年職業(yè)的都眼紅。
這種眼紅就像是現(xiàn)實中的職業(yè)選手眼紅網(wǎng)紅主播掙得多一樣,尤其當你知道這個網(wǎng)紅主播明年就要和你同臺競技,你的粉絲很有可能打不過對方,苗飛齒這種心眼小的就毫不猶豫地下水仗勢欺人了。
像頂級類別的職業(yè)玩家,比如紅桃和黑桃這種,是不屑于在這個點和新人較量的,他們更多精力都放在了練團賽上,只有苗飛齒這種團賽沒希望,只有一個雙人賽拿得出手的,才會走這種噱頭路子。
木柯這種一看就和白柳有過什么交際過節(jié)的玩家,這說出來的話就像是明星玩家的爆料,黑料,可以一定程度上影響這人的充電支持率,苗飛齒就是想惡心小電視面前的觀眾,想黑白柳。
“你討厭他,你為什么討厭他?”苗飛齒被這句話激起了一點八卦興趣,
木柯眼睛里的狠戾藏在淚眼朦朧下,他哽咽著,崩潰地把壓抑了一路的絕望心情哭了出來,眼淚肆意流淌,說的話卻帶著一點很幼稚的孩子氣:“他差點讓我親手殺死了我最重要的人,所以我現(xiàn)在很討厭他!”
他哭得又實在可憐,就算是頂著一張【瘦長鬼影】的臉也讓人見了憐惜,讓苗飛齒忍不住多問了兩句。
“你和他是現(xiàn)實世界的仇怨?”苗飛齒挑眉問道。
天平的三個問題已經(jīng)問完了,木柯松了一口氣,他維持著自己面部表情,很逼真地抽泣了一聲,應(yīng)了一聲:“是�!�
苗飛齒還想繼續(xù)挖掘白柳的料,苗高僵弄了一下他,示意他先把注意力放到游戲上,苗飛齒興致缺缺地站了起來:”一個二級游戲,聯(lián)賽里我們打二級地圖還加高等級對手都不知道打了多少次了,你緊張什么?“
“你們是苗飛齒和苗高僵吧?”木柯偷眼看這兩個人,他也扶著椅子站起來,把塞壬的骨鞭和雙手呈上給苗飛齒,低著頭態(tài)度很恭敬,“我知道你們要在這個游戲里殺死白柳,我愿意把我得到的所有東西都交給你們,只要你們愿意帶著我一起殺死他。”
“就算你不給,我們也能從你手里搶過來,你給只能說明你識趣而已。”苗飛齒漫不盡心地接過木柯上貢的骨鞭子,隨手揮了一下,啪一聲在地上打出清脆的響聲,地上一點刮痕都沒有。
苗飛齒皺眉,“這鞭子好難用啊,我看游戲里這東西的攻擊判定比牧四誠都強,但怎么一點傷害都打不出來�!�
這根染了白柳血的鞭子就跟沒開刃的刀一樣,割在地上苗飛齒感覺是鈍的,有種生銹的萎靡感,連魚刺都不鋒利了,好像做錯事一樣尖端勾著。
苗飛齒甩了兩下,丟了一個偵察道具確定是魚骨鞭,就索然無味地收了起來,對著空氣中不知名的觀眾嘆息:“你們看了啊,你們很期待的這個道具很一般,就看鬼鏡拼起來的的表現(xiàn)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