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木柯怔怔地看著很平靜的小白六,有點呆愣害怕地后退了一步:“你早就知道那群投資人是壞人?”
“他們不是什么壞人,他們只是擁有購買我們身體能力的消費者�!毙“琢壑泻翢o波瀾地看著明顯受到了驚嚇的小木柯,“而我們這種沒有自身購買能力的人類屬于可以隨意買賣的商品,只能被購買�!�
小白六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他就像是在闡述一個客觀真理般平寧地說:“我們只有商品類別的價值,所以被購買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這里的人要吸我們的血啊!”小木柯很是焦急地低喊了一句。
小白六淡淡地看著他:“所以呢?你以為外面的人就一定是什么好人,就絕對不會吸你的血嗎?他們也許會吃你的肉對你干別的更可怕的事情呢?你有什么反抗的能力嗎?你逃出去有什么意義嗎?在你有去購買別人的能力之前,就算逃出去,你這個商品也只不過是從【愛心福利院】這個小貨架,逃入了一個更大的貨架罷了。”
聽到小白六這樣說,小木柯徹底呆住了,他張了張嘴想反駁,但卻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開始反駁。
“你已經(jīng)”小白六一頓,“抱歉,你幾歲了?”
小木柯被小白六說得又要哭了,他擰著自己的手指,泫然欲泣地回了小白六的話:“我,我十一歲了�!�
“哦,你已經(jīng)十一歲了,想法不要這么天真了,木柯�!毙“琢亟悠鹆松厦娴脑�,然后繼續(xù)說了下去,“這個福利院建每周日都會消失一批孩子,這群孩子很明顯就是被挑選消失的,而且我們這一批的小孩長相都很不錯,我一開始還以為是會被帶去”
小白六看著樣貌過于精致的木柯,眼神在木柯從睡衣中裸露出來的雪白肩頭上微妙地頓了一下。
小木柯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小白六,單純又迷茫地反問:“被帶去做什么?”
小白六若無其事地微微偏頭,移開眼神岔開了話題:“沒什么�!�
他一開始的確是以為這個福利院是做兒童情色交易的地方,所以在他的【投資人】說讓他保護木柯和劉佳儀的時候,小白六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個,因為從他的經(jīng)驗看來,這種色情的地方的確很容易滋生這種東西,但很快小白六就意識到了不是這么單純的目的。
這群瀕死的【投資人】對他們另有所求。
因為如果是為了【情,欲】這種相對直接的目的,他們完全可以在這群小孩進入的第一天晚上就開始享用他們,但已經(jīng)一天過去了,這群【投資人】對他們都沒有采取明顯行動,還只是用電話來維持一個單向聯(lián)系。
小白六就在猜想這群【投資人】或許自己都沒有搞清楚購買他們這堆【商品】的目的。
換句話說,這群【投資人】也在探索他們這堆【商品】的功能。
用他們來慈善宣傳?死前的心理慰藉?又或者是一種求生不能走投無路的封建迷信覺得做了好事能延長壽命?
但這些【目的】都太隱晦間接了,小白六覺得有更核心的東西決定了【投資人】對他們緊密的觀察和投資,而把醫(yī)院建在福利院對面的這種做法讓小白六想到了一個點比如他們能治病。
這種能治病包括心理上的自我安慰比如這個【愛心福利院】里第二天他們要受洗的教堂,這個教堂的裝修很好,明顯有一定象征意義,【投資人】或許可以通過做善事禱告尋求上帝庇護這種方式來尋求一種虛擬的治療。
不過比起這種來,還有一種更為直接的治病方式那就是直接用這群小孩來治病。
小白六很平靜地看向小木柯:“在我進來的第一天,我就知道自己的作用應(yīng)該是一味藥引子,只是不知道我入藥的是哪一個部分,現(xiàn)在看來是血。”
小木柯無法置信地搖頭:“你既然知道他們要抽你的血,你為什么不跑?你昨晚還在和你【投資人】打電話,打了半個小時閑聊,你瘋了嗎!他根本不是好人,他就是個吸人血的怪物!”
小白六看向小木柯的目光冷了點:“第一,愛心福利院是全封閉式的,除了開放日我們根本跑不出去,第二,要不是昨晚我的【投資人】付費讓我救你,你死在我面前我都不會多看一眼,他就算是個怪物,也就救你的怪物,你最好搞清楚這點。”
小木柯語塞,很快反駁了小白六:“他救我也是為了我的血!”
“不可能�!毙“琢饣薨挡幻�,但反駁得很干脆,“雖然我也不是很理解他的目的,但他的確放棄了自己的生命,要優(yōu)先保全我和你,還有劉佳儀的性命,如果他想要抽你的血,他完全可以花錢雇我?guī)退�,今晚你就會被我抽干�!?br />
小木柯瞬間臉色煞白地后退了好幾步,驚懼不已地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做出了一個守衛(wèi)的姿勢:“你,你怎么這樣!”
小白六散散地掃了小木柯一眼,突然有點惡劣地上前一步張開雙手恐嚇小木柯:“我怎么樣?按照你的標準,我比起我那位救你的【投資人】還要壞得多,十歲的木柯小朋友�!�
十歲木柯小朋友被嚇得后退了好幾步,還差點跌倒,眼淚都飆出來了:”啊啊�。∧悴灰^來�。 �
惡趣味地嚇了一次小木柯之后,小白六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雙手,恢復(fù)了面無表情的樣子:“就算這里所有投資人都是吸血的,我的那位【投資人】也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因為他要殺你太簡單了,他會幫我們的,所以你最好給我聽他指揮,不要輕舉妄動�!�
小木柯狂點頭,他被小白六一驚一乍地嚇得心臟都有點不舒服,說話都結(jié)巴了:“好,好的,我知道了!”
小白六在確定小木柯聽話之后,轉(zhuǎn)身往走廊走去,他站在不止被什么東西打開的睡房門背后探頭去看走廊,看著看著突然小白六皺起了眉。
笛聲飄揚的走廊里,好幾個房間的門都是打開的,懸吊的敞口燈上沾滿蜘蛛網(wǎng)隨著夜風(fēng)和笛聲在輕輕搖晃,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傳來小孩跑動的腳步聲和輕笑聲,在夜幕里空無一人的長廊里縹緲地回蕩,有種滲人的詭異感。
但這些都不是小白六皺眉的原因。
“有東西進來了�!�
小木柯躲在小白六的后面,他不敢一個人呆著,醒來之后又睡不著,也硬著頭皮模仿小白六探頭去看走廊,聽小白六這么說,目露迷茫:“我沒有看到有東西進來啊”
“你抬頭�!毙“琢届o地開口,“在天花板上�!�
聽到小白六的話之后,小木柯卡了一下,他宛如一臺脖子生銹的機器,僵硬地緩緩抬頭。
福利院的長廊是一米多寬的深高拱門類型,又高又狹窄,上面還畫了很多五彩斑斕的動物油彩畫,在夜色里這些看得若隱若現(xiàn)的動物都顯得鬼氣森森,好似眼中露出了真的肉食動物的光,這一般就是小木柯晚上最怕的東西了,但現(xiàn)在有比這些動物讓他更恐懼的東西了
這些油彩畫上像是蝙蝠一樣懸吊了很多小孩,這些小孩身上纏滿血跡干涸的輸液袋和輸液管,密密麻麻的輸液管包繞著小孩,而輸液管的針頭扎入墻壁內(nèi),他們就靠這些不斷移動遷移的輸液管針頭扎入墻壁來前行。
這些小孩就像是小木柯夢里那樣,已經(jīng)被徹底吸干了,他們的臉上的皮膚都被吸得發(fā)皺發(fā)干,像一塊曬干的橘子皮一樣貼在他們的頭骨上,手腳都細瘦無比,像是營養(yǎng)不良發(fā)育畸形的大頭娃娃,眼珠子在他們干癟的臉上顯得黑白分明又大的嚇人,因為眼皮已經(jīng)萎縮了,能看到凸出他們臉部的完整的半只眼睛。
各種顏色的半透明輸液袋就像是一件花衣服包裹在他們身上,而他們正在吹笛子。
但他們正在吹的笛子并不是常規(guī)的笛子,而是一只非常長和大的針管,上面被鉆了孔用來做豎笛,針管的壁還沾染著干了的血痂,在他們干薄的嘴皮下發(fā)出音調(diào)奇怪的笛聲。
“《彩衣吹笛人》。”小白六似有所悟,“原來昨天我沒有看到吹笛子的人,但又感覺笛聲四面八方無處不在是因為這群吹笛子的家伙在屋內(nèi)的天花板上�!�
小木柯看得腿軟,狂扯小白六的衣服角:“我,我們回去睡覺吧。”
小白六根本不管小木柯,他仰頭看了一會兒這群吹笛子的小孩,見他們分別進入不同的打開的睡房的門里之后,就輕手輕腳地跟著出去了,小木柯看著都要暈過去了,但讓他一個人待在房門大敞開的睡房內(nèi),他又怕,最終小木柯欲哭無淚地跟在小白六后面走,他還在發(fā)抖,像個不敬業(yè)的跟屁蟲。
這群吹笛子的小孩進入了不同的睡房之后,轉(zhuǎn)動著大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從眼眶里掉出來的眼球,站在天花板上,把頭咔一聲擰成了幾乎和地面平行的角度,歪著頭觀察著下面正在沉睡的小孩。
小白六側(cè)身藏在半開的門旁邊,沒有進去,微微傾身從門縫里觀察這堆吹笛子的小孩要干什么。
天花板上的小孩環(huán)繞著睡房走了一圈,它在每一個睡著的孩子的正上方歪著頭認真打量,最終停在了一個睡得正熟的小孩身上,好似最終鎖定了目標一樣,它身上緩緩垂落觸手般的輸液管,輕輕掀開這個孩子的被子。
小木柯看得呼吸不暢,死死地捂住了嘴害怕自己叫出聲。
很快這個孩子就蘇醒了,他明顯和木柯一樣是從那個笛聲帶來的恐怖的夢境里蘇醒,臉上還帶著淚痕和驚慌,一下子看到這么一個恐怖的小孩差點慘叫出聲,但他的嘴被輸液管捂住了。
天花板上那個小孩似乎用輸液管向這個醒來的小孩比劃了什么,很快這個小孩就破涕為笑,飛快地跳下床穿上鞋,跟著這個天花板上的小孩走了,小白六迅速后退回自己的房間內(nèi)關(guān)上門,只留了一小條門縫看走廊上的場景。
每個進入不同睡房的吹笛子的小孩都帶著一個喜笑顏開的小孩出來了,天花板上的小孩用針筒吹奏著調(diào)子古怪的笛聲,地上的小孩排隊哼著歌,挨個跟著出去了,就像是昨天小白六看到的場景一樣。
但突然這個隊伍停住了,天花板上所有的小孩突然都歪著頭透過那道門縫,用它們死氣沉沉的眼珠子盯著門縫后偷窺它們的小白六,躲在小白六身后的小木柯瘋狂地拽小白六的衣角,用一種驚恐到快要哭出來的眼神望著小白六。
小木柯捂住嘴控制自己不要哭出來,他抖著手,緩慢地指了指他們的頭頂。
小白六一靜,他緩緩抬頭,看到他的頭頂上有一個小孩正歪著頭,發(fā)皺發(fā)黑的臉上一雙兵乓球那么大的眼珠子,正雙目無神,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
這個小孩應(yīng)該是剛剛小白六出去的時候從天花板進來的,它正下方的輸液管還纏著一個小孩的頭顱,這小孩和小白六他們是一個睡房的,本來也在睡覺,現(xiàn)在被包裹在輸液管下的臉上帶著奇怪的笑意看著小白六和木柯。
小白六緩慢地打開了門讓他們出去,那個小孩蹦蹦跳跳地走了,天花板上那個小孩附身觀察了小白六和捂住嘴發(fā)抖流眼淚的木柯一會兒,用輸液管撫摸他們,似乎是在確認什么,最終窸窸窣窣地收回了自己的輸液管,面無表情地踩在天花板上離開了。
走廊里又響起了笛聲,在染血的針管里嗚嗚作響,合著被帶走小孩們哼唱的聲音漸漸遠去,在走廊里空靈地回響,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小白六在檢查完天花板上的確沒有任何怪物之后,迅速地從門內(nèi)把睡房的門反鎖了。
小木柯徹底虛脫地軟到在地,他捂住自己的心口艱難地呼氣吐氣,調(diào)整心跳頻率,剛剛他是真的差點被嚇死了,但等小木柯緩過勁來轉(zhuǎn)頭一看,小白六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已經(jīng)躺在床上把被子掀起來蓋好自己準備睡覺了。
一點也不像是剛剛才差點被怪物給帶走的樣子。
小木柯又是無語又是崩潰,他走到小白六的床頭壓低聲音指責(zé)他:“剛剛我們差點就被抓走了!你下次沖出去之前能不能先想想!”
小白六蓋好被子眼睛閉著,小木柯過來罵他,他也沒有睜開眼睛,而是不咸不淡地解釋道:“不會抓走我們的,我之前觀察過,這個笛聲帶走的小孩非常有指向性。”
他在昨天觀察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一點,這個笛聲對所有小孩是無差別催眠的,但最后帶走的孩子卻只有那么幾個,之前小白六還疑惑是怎么做到的,他昨天的門沒有被笛聲打開,他是在睡房內(nèi)通過窗戶觀察的走廊,視線有局限性,所以沒有看到這群天花板上的小孩。
并且昨天并沒有吹笛子的小孩進入小白六所在的睡房,所以他對這些小孩怎么鎖定帶走小孩的方式不清楚。
但小白六覺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畢竟他那位【投資人】一定會對這些信息很感興趣,所以小白六才會冒險出去。
“但,就算是有指向性,你怎么知道我們不是被帶走的那種小孩?”其實小木柯也察覺到了這一點,這群【吹笛子的小孩】很明顯是在找符合某種特征的小孩帶走,但問題就在于他們并不知道這種對方挑選小孩的標準是什么。
小木柯擰眉質(zhì)問:“我們今晚的門也打開了,這說明我們今晚房間里也有符合帶走條件的小孩,你怎么知道我們不是?”
“因為今天星期二�!毙“琢K于舍得掀開眼皮看了小木柯一眼,“今天只是我們的受洗日,所以我們不會被帶走�!�
作者有話要說:
十四歲的白六對十一歲的木柯說:你已經(jīng)不是十歲的小孩了,你要做一個不動聲色的大人了,不準情緒化,不準偷偷想念,不準回頭看,去過自己另外的生活,你要聽話,懂?
小木柯(懵懵懂懂):是這樣嗎?我原來已經(jīng)是大人了嗎?
小白六(面不改色):對啊,所以你要聽我的話
小木柯: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
小劇場里白六說的話是引用自村上春樹老師,存稿箱不知道為啥沒法出去,基友打電話讓我看一眼,然后我這個蠢貨發(fā)文日期設(shè)置成明天了,不好意思我一定記得檢查一下!
第96章
愛心福利院(雙更)
小木柯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為什么受洗日我們就不會被帶走?“
小白六:“按照我對受洗禮的常規(guī)理解,我們在受洗之前應(yīng)該是沒有被抽血的資格的,因為我們在受洗之前是罪惡的,只有主的鮮血才能洗滌我們的罪惡�!�
小白六說著說著懶懶地打個哈切,他連續(xù)兩天熬夜,實在是有些困了:“而且你還沒發(fā)現(xiàn)嗎?這群【吹笛子的小孩】在救人�!�
小木柯一怔:“救人?”
“是的,救人�!毙“琢株H上了雙目,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安詳?shù)靥芍�,像是下一秒就要睡著了,“它們身上帶著輸液管和輸液袋,�?yīng)該是從私人醫(yī)院過來的,所以我猜測它們知道那邊的那些絕癥投資人下一步要抽血什么小孩,所以在帶走那些被選中即將要抽血的孩子。”
”比如我們房間內(nèi)的這個被帶走的小孩,我看到今天白天的時候院長領(lǐng)他去登記了,說有【投資人】要領(lǐng)養(yǎng)他�!毙“琢芷胶偷卣f,“被領(lǐng)養(yǎng)之后會發(fā)生什么事情,我相信你夢里都看得很清楚了,木柯�!�
小木柯想到夢里的那些抽血酷刑,沒忍住打了個寒顫。
小白六毫無波動地繼續(xù)說了下去:“而也正是因為這個,如果我沒有猜錯,被帶走小孩先是在【笛聲】的催眠下看到了他們未來可能會發(fā)生的事情,然后見到了這群和樣貌詭異和他們夢里被抽血之后一模一樣的小孩�!�
“那群【吹笛子的小孩】應(yīng)該是對他們表達了他們是這個抽血的受害者,我們會帶你們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永遠都不用回來,所以這群小孩才主動清醒地跟著這群樣貌詭異的【吹笛子的小孩】走,還走得那么歡天喜地�!�
小白六頓了頓:“而我們的【投資人】已經(jīng)放棄了抽血我們,所以就算是在受洗之后我們也是安全的。”
“因為我們不需要拯救,所以它們不會帶走我們�!�
小木柯躺在床上,側(cè)過身子看在似乎已經(jīng)睡熟了的小白六,沒忍住小聲問了一句:“小白六,你怎么這么確信你的【投資人】不會背地里偷偷登記,要帶走你然后抽血你?”
小白六呼吸聲均勻,沒有回答小木柯,好似已經(jīng)睡沉了,小木柯哀愁地嘆了一口氣,嘀咕了兩句小白六你這么輕信你的【投資人】,到底是誰比較天真,然后他想著想著,憂慮地睡著了。
在小木柯即將睡熟的最后一刻,他半夢半醒間似乎聽到了小白六很平靜回答:“如果他騙我,我就殺了他�!�
兒童睡房的黑夜中,還有兩雙眼睛僵硬地睜著。
小苗飛齒和小苗高僵渾身發(fā)顫地躲在被子里,他們聽完了小木柯和小白六的對話,也看到了那個闖進來的,恐怖無比的【吹笛子小孩】,似乎是因為他們兩個都是清醒的,那個吹笛子的小孩還在他們正上方盤旋了許久。
現(xiàn)在這兩位還沒有在游戲里歷經(jīng)各種恐怖事件后來功成名就事件的S級別玩家的兒童嚇得渾身冷汗,動都不敢動,歸根究底這兩個人的童年也只是普通人罷了。
或許也不能算是普通人,畢竟也是長大之后也有膽子做出殺母,縱容自己孩子殺妻吃尸體的事。
但殺的是自己的得了絕癥的媽媽(老婆),一個毫無作用的女人,和自己被殺怎么能是一碼子事呢?
小苗高僵衣服全是冷汗,只能維持勉強的鎮(zhèn)定,被嚇得夠嗆。
而小苗飛齒這個有惡膽子用開水燙死自己絕癥母親,喜歡吃小孩肉的人,那是完全接受不了自己也被這么對待的一想到他未來要被抽血成那個干巴巴的只剩皮和骨頭的樣子,小苗飛齒嚇得都快崩潰了,腳忍不住都抽搐了幾下。
就算他用被子捂住了頭,發(fā)出了他極力壓制但依舊能聽到的,受到驚嚇的嗚咽聲。
聽到睡房里傳來略重的兩道呼吸聲和一點輕微的哭聲,看似已經(jīng)睡熟許久的小白六安寧的臉上忽然勾起一個奇異的微笑。
周二早上六點十五分,白柳的電話準時響起。
“早安,投資人先生�!毙“琢苡卸Y貌地問好,“昨晚我發(fā)現(xiàn)了”
“吹笛子的小孩?”白柳劃開自己的系統(tǒng)面板,饒有趣味地反問。
【《愛心福利院怪物書》刷新畸形小孩(13)】
【怪物名稱:畸形小孩(抽血后狂暴版本)】
【特點:喜歡深夜出沒帶走小孩】
【弱點:???(待探索)】
【攻擊方式:注射抽血(A+),電話定位(A+)】
【觸發(fā)新攻擊方式:吹笛小頑童,A級別技能,可用笛聲引誘帶走玩家的副身份線】
【恭喜玩家白柳集齊畸形小孩的攻擊方式】
小白六那邊一靜,他沒有問為什么白柳知道他們這邊發(fā)生了什么,而是毫無波動地繼續(xù)匯報:“是的,出現(xiàn)時間大概是在凌晨兩點,是以睡夢催眠的模式,能看到投資人在未來抽血自己”
白柳安靜地聽完小白六的匯報,若有所思:“看來畸形小孩和你們是一方的,也對,你們都屬于受害者,那每天晚上追你們的畸形小孩估計和這個吹笛子的小孩一樣,就算是讓你們失蹤,但主要目的是帶你們走把你們藏起來保護你們,其實是為了不讓我找到你們�!�
但被藏在什么地方一群鬼小孩能把一群真小孩藏得讓活人完全找不到,那藏在陰間還是陽間就不好說了,白柳覺得被這群小孩帶走的小孩可能是另一種層面上的死亡,只不過是安樂死。
按照《花衣吹笛人》那個帶走小孩的橋段來看,小孩應(yīng)該也是被淹死了的,只不過是快樂地在笛聲中死去。
小白六的觀點和白柳的一致,他冷冷淡淡地說:“我不覺得是保護,應(yīng)該也是死亡,如果每晚都帶走孩子,如此大的數(shù)量的小孩我不覺得你們這些很有錢的【投資人】會找不到,我也不覺得一群死亡的小孩可以安置好另一群小孩�!�
“是的,不過的確也有可以利用的地方。”白柳眼睛瞇起來,“這群吹笛子的小孩應(yīng)該是知道怎么從你們那個全封閉式的福利院跑出來的�!�
小白六又是一靜:“你需要我逃離這個【愛心福利院】?”
“對�!卑琢f,“但現(xiàn)在的問題是,如果你跟著這群吹笛子小孩跑出福利院,怎么從這群小孩手里保護好你自己,而且你不光要跑,你還要帶著其他人一起跑�!�
白柳的手指在床邊輕輕敲了兩下,他眼神藏著很多晦澀不明的情緒:“這個所有人里面,包括苗飛齒和苗高僵,你要帶他們跑出去,然后”
“做掉他們,然后取血給你對吧?”小白六聲音無波無瀾地補充,“這個沒問題,我可以讓他們跟著我走,但是得加錢。”
“一個人十萬。”
白柳微不可查地一頓,他懶懶勾起嘴角:“成交�!�
“但這個交易有兩點核心要注意的點,如果你違背其中一項這項交易就作廢”白柳語調(diào)閑散地補充,“第一,核心任務(wù)是逃出去,但是首要保障是是你的個人安全,其次是木柯和劉佳儀的安全,如果無法保障不要輕易行動。”
“第二點,殺死苗飛齒和苗高僵不是你的必須任務(wù)�!卑琢鬼p聲說,“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把他們留給我來,小白六,畢竟你才十四歲,我二十四歲了,或許比你更適合做這種事,當然,二十萬我會照樣付給你的。”
這次小白六靜了很久,然后問,他的聲音有一點真情實感的疑惑:“十四歲和二十四歲來做這件事,有什么不同嗎?”
“實質(zhì)并沒有沒什么不同。”白柳頓了一下,“但我就是不想讓你做,等你成年了之后能為自己行為承擔(dān)責(zé)任再決定自己要不要做一個壞人吧�!�
“現(xiàn)在壞人讓給我這個成年人來當吧,小朋友�!�
等小白六那邊掛了電話之后,白柳仰頭看向他病房外面暗無天日的窗戶呼出一口氣,心想他真的是被陸驛站念出條件反射了。
剛剛一瞬間小白六說他要殺人,白柳第一反應(yīng)就是自己在唆使未成年人犯罪,這是重罪,陸驛站最怕他搞這種,畢竟白柳的確很擅長。
所以陸驛站每天念八百遍讓他不要伙同未成年搞傳,銷,搞得就算是在游戲內(nèi),白柳遇到這種情況也下意識地回避了一下。
不過他來的確更好,畢竟小白六那邊的任務(wù)已經(jīng)夠麻煩的了,做掉苗飛齒這兩個人對于小白六一個小孩也不是什么很輕松的事情,小白六的核心任務(wù)是逃跑,最好就把這種容易在逃跑過程中出事的任務(wù)丟給他做比較合適。
早上九點。
病房里的廣播通知所有病人都可以出來活動了,以及通知新病人去觀看自己兒童的受洗禮。
【系統(tǒng)提示:觸發(fā)支線任務(wù),得到兒童電話通知的玩家受到邀約,可前去愛心福利院觀看自己的投資兒童受洗禮】
白柳現(xiàn)在在木柯的病房內(nèi),今天是受洗日,但【白柳】已經(jīng)死亡了,要去參加受洗禮的五個【投資人】必然會少一個,白柳和木柯必然有一個要放棄掉這個支線任務(wù),很明顯就是木柯放棄。
木柯精神狀態(tài)很差,他連續(xù)兩晚沒睡都在記東西,而且又被吸血又是追逐戰(zhàn),還哭了一個晚上,所以現(xiàn)在這位小少爺眼睛腫的像條金魚,呆滯地仰躺在床上不動彈。
這位小少爺其實也不是很喜歡這個濕黏的稻草床,但他現(xiàn)在實在沒有精力來計較這些了。
很顯然,這位用腦用眼過度的小少爺很需要休息,而白柳決定以【木柯】的投資人身份參加受洗禮。
但木柯需要休息是一回事,能不能休息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他根本就睡不著,就算是已經(jīng)累得連話都不想說了,只要木柯眼睛一閉上,腦子里全是各種亂七八糟的畫面和信息,因為各種過激情緒而一直保持活躍的大腦皮層讓他頭痛欲裂,就算是白柳把床讓給他睡了,自己睡在地上,他也根本睡不著。
木柯見白柳從地上站起來,準備出去了,木柯也掙扎著還想從床上爬起來,他有點擔(dān)憂地看著白柳:“要不還是我去吧,我畢竟是真的木柯,他們要是還有什么測謊的道具或者把戲,我上的話也能應(yīng)付�!�
“不用�!卑琢砗昧俗约旱牟√柗�,他昨晚睡的地上,用書墊了一下,睡得不算很好,臉色很疲倦。
白柳轉(zhuǎn)頭過來看床上的木柯:“我有事情要交代給在醫(yī)院的你去做,也是只有你能做的事情。”
木柯一怔:“什么事情?”
“我需要你幫我查一些人病案資料�!卑琢f。
這個副本的福利院的時間線是十年前,正好是現(xiàn)實中那些企業(yè)家投資那所兒童福利院開始籌辦第一批兒童入學(xué)的時間。
這兩個福利院陷入是同一個副本的兩種表現(xiàn)形式,參照【爆裂末班車】和【鏡城爆炸案】來看,雖然游戲副本和現(xiàn)實事件表現(xiàn)的形式不同,但核心事件一般都是相同的很有可能這些重病企業(yè)家也對這些孩子做了同樣的事情,抽取血液來養(yǎng)血靈芝治病。
但陸驛站查得人都要魔怔了也沒用找到這些企業(yè)家對孩子下手的任何線索,畢竟已經(jīng)十年了,很多能查到他們身上的辦案思路已經(jīng)徹底斷了,那些被抽血的小孩多半也已經(jīng)死了,要抓到一些蛛絲馬跡相當困難。
還有一個就是白柳認為就算有線索,估計也早就被這些有權(quán)有勢的人掃尾掃干凈了,不然這群人不會放棄資助福利院,讓這種自己犯過罪的地方脫離自己的掌控。
最后白柳就算從這個游戲出去了,告訴了陸驛站福利院這個案子是怎么一回事,陸驛站也信了白柳這些怪力亂神的說法,但是沒有具體的證據(jù)和線索,他們拿一堆享有盛譽的,名聲很好的企業(yè)家也沒有任何辦法。
但白柳答應(yīng)了要幫陸驛站查這件事,并且他也吃了陸驛站的報酬他喜歡做交易有始有終。
游戲外做不到的事情,游戲內(nèi)未必做不到,游戲外沒有的線索,游戲內(nèi)未必沒有。
白柳看向木柯:“木柯,等下我寫幾個名字給你,白天護士對病人的看管很松懈,你看看能不能混入她們存儲病人資料的檔案室,找出這些人的病案資料,然后幫我全部記住。”
”尤其是他們使用的藥引子的小孩名字,以及每次取血的時間,最好能全部記住,然后等我回來告訴我�!�
病案資料相當繁復(fù),還是好幾個的病案資料,要讓其他人在混入檔案室的那么不被護士發(fā)現(xiàn)的時間里記住這些星系,是很困難的事情。
但對于木柯來說這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了,他不假思索地點了頭:“可以,你把病人名字告訴我吧�!�
白柳說了幾個名字,問木柯:“記住了這些人的名字了嗎?”
木柯點頭,點完頭之后他眉頭微微蹙起,疑惑發(fā)問:“這些都是那些現(xiàn)實里的企業(yè)家,他們應(yīng)該是普通人吧?他們的名字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游戲里的檔案室內(nèi)?”
白柳垂下眼皮:“他們可能不是什么普通人,在這個游戲里應(yīng)該是怪物一樣的存在,以及,如果可以的話,木柯,你盡可能地記住病案室里所有登記過的投資人病人的名字�!�
木柯一怔:“要記全部嗎?為什么?”
“一個開了十年最近才開始漸漸沒有投資的大型兒童福利院“
說道這里,白柳微妙地停頓了一下,然后又繼續(xù)說了下去:
“大型私立兒童福利院的投資耗費是很巨大的,如果背后沒有一個相對較大的利益鏈條來支撐,我覺得不太可能維持這么長時間,多集團的無償投資,除非是形成了商品產(chǎn)業(yè)鏈�!�
白柳冷靜地分析闡述,“很明顯一個兒童福利院能提供的商品就是兒童,以及兒童的副產(chǎn)品,常規(guī)來講我更容易猜測情,色鏈條,但這里應(yīng)該是血液。”
白柳態(tài)度有種近乎不近人情的冷漠,他毫無感情的陳述:“一個開了十年,一次可以入住幾百個兒童的福利院里流通的兒童數(shù)量能提供的血液我覺得能救的人不止我說的那幾個,所以我覺得在這所福利院開設(shè)的時候,排隊等著的絕癥病人也不止明面上那幾個企業(yè)家�!�
白柳用一種讓木柯毛骨悚然的平靜眼神看著他,“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那個檔案室里的資料,除了曾經(jīng)登入過這個游戲的玩家”
“應(yīng)該都是在現(xiàn)實里吸過小孩血來治病的【投資人】�!�
【系統(tǒng)警告:玩家白柳談?wù)搩?nèi)容涉及現(xiàn)實于游戲的核心,玩家白柳的小電視對這段談話已做屏蔽消音處理】
木柯徹底懵了,他有點回不過神來,手忙腳亂又脊背發(fā)涼地從床上走了下來:“等等,白柳你的意思是不,等等,如果所有病人的病案資料都要記,我現(xiàn)在短時間可能記不住那么多!我,我腦子不太好使了現(xiàn)在,而且你剛剛說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具體的我后面再和你解釋�!卑琢驍嗔四究碌脑儐枺貟吡梭@慌失措的木柯一眼,“如果你記不住全部的,就重點記我那和你說的那幾個,這種層級的犯罪,他們之間應(yīng)該是有比較緊密的聯(lián)系鏈條,只要抓住幾個,很容易拔出蘿卜帶出泥�!�
白柳推開了門,他轉(zhuǎn)頭對有些呆愣的,坐在床邊木柯點一下頭,神色平和:“休息一下,我需要你時刻保持高精準度的記憶力,需要你記憶的信息還很多�!�
“我不用休息,我睡不著,我現(xiàn)在就去幫你記病案資料短時間記不住,我多記一會兒就可以”說著說著,木柯緩慢地眨動了兩下眼睛,他甩動了兩下頭,但他的頭顱就像是突然變沉一樣砰一聲砸到在了稻草床上,他呼吸有點急促地看著握著門把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的白柳。
白柳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看著倒在床上的木柯:“你需要休息了,木柯�!�
【系統(tǒng)提示:玩家白柳對玩家木柯使用高強度可吸入安眠藥】
木柯眼前一黑,他感到病房都在天旋地轉(zhuǎn),他艱難地掙扎著抬起眼皮,只看到白柳轉(zhuǎn)身關(guān)上了門,消失在了他即將垂下來的眼簾之間,他伸出手想去抓白柳離開的背影,但只是手指動了兩下,他不甘心地閉上了眼睛。
“我不要休息我要做事”
木柯在意識徹底消失沉入睡眠之前,聽到白柳說的最后一句話是:“安眠藥起效大概到中午十一點半,那個時候護士在吃飯,檔案室是無人的,你那個時候醒來比較合適�!�
“好好睡吧,木柯。”
木柯在稻草床上蜷縮成一小團,他眼睛閉上,發(fā)出均勻的呼吸聲,睡得很熟。
白柳看了一眼之后,轉(zhuǎn)身把門反鎖關(guān)上木柯的精神太差了,從昨晚開始就一直處于一種受驚過度的狀態(tài),整個人就像是一只炸毛發(fā)抖的貓,無法好好入睡休息會很影響他的記憶力。
游戲里適合木柯休息的安全時間段也不多,木柯處于那種警惕過度的狀態(tài)白柳是可以理解的。
只有今天,苗飛齒不在,白天護士巡邏的密度很高,怪物出來的概率很低,沒有比現(xiàn)在更適合木柯全力休息恢復(fù)的點了。
但白柳不在這一點會極大的剝奪木柯的安全感,木柯果然在白柳一站起來之后立馬就從床上坐起來了,眼睛里全是紅血絲了也要跟著他,看樣子完全睡不著,白柳干脆用藥弄暈了木柯。
九點半,所有要去觀受洗禮的【投資人】在醫(yī)院門口集合。
第97章
愛心福利院(雙更)
游戲中央大廳,核心屏幕區(qū)。
苗飛齒和苗高僵的小電視位置因為之前和白柳對決中略遜一籌,這兩人的小電視數(shù)據(jù)出現(xiàn)下滑,導(dǎo)致推廣位都略有下降,從靠近【國王推廣位】的位置滑到了核心推廣位,而白柳的小電視排位略有上升,但他的小電視的數(shù)據(jù)還沒有好到?jīng)_到【噩夢新星推廣位】上。
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兩方人馬在【核心推廣位】上相遇了,白柳還略站上風(fēng),他的推廣位剛好位于苗飛齒父子的正上方。
同處一個推廣位上下的玩家觀眾流通是很大的,因為觀眾可以互相看見對方的情況,當有玩家表現(xiàn)得出色的時候,他的小電視的觀眾就會歡呼緊張興奮,雖然不同玩家的小電視觀眾之間互相聽不見聲音,但那種氛圍很容易就吸引周圍的觀眾,從而導(dǎo)致一方吸收另一方的觀眾,一個越飛越高,一個越跌越低,目前來說白柳和苗飛齒父子就處于這種僵持的狀態(tài)里。
而這種僵持的狀態(tài)很容易造成觀眾流失。
但好在白柳這邊的觀眾流失不嚴重,站在白柳小電視面前那些難得一見的大佬都沒有走,王舜看這個情況不由得吐一口氣主要是白柳的玩法太要命了,那種膽戰(zhàn)心驚一不小心就要翻車的玩法很勾人的好奇心。
有個卡巴拉公會(排名第四的公會)的玩家高層對白柳哭笑不得地點評:“真是吊人胃口,這家伙的玩法還是真適合【死亡喜劇】專區(qū),難怪據(jù)說第一次就掉到那個地方去了。”
卡巴拉的公會高層頭發(fā)上都會帶著一個生長樹枝形狀的綠色掛飾,非常好認,王舜一眼就認出來了,而頭發(fā)上的樹枝掛飾顏色越深的代表等級越高而點評白柳的這位觀眾長發(fā)上的掛墜已經(jīng)接近深綠色了,看起來是一位等級不低的公會高層。
“確實,我很少見到這種不要命的玩家了�!庇幸晃淮┲R整的白色制服,制度的右邊心口上用金線繡了一把帶著翅膀的七弦琴標志的觀眾頷首。
這位觀眾有一張英俊典雅的混血面孔,梳到腦后的燦金色頭發(fā),說話的時候神色有些漠然,王舜認出了這件制服是黃金黎明公會(排名第三的公會)的聯(lián)賽隊員制服。
但這位王舜之前在賽場上沒見過,而且他對這個公會的人員實在是有些臉盲,很多外國人,不過這位應(yīng)該是一位今年剛?cè)腙牭膫溥x隊員,和沒死之前的張傀一個地位。
“不過白柳應(yīng)該也很難處理這種情況,他現(xiàn)在算是走在鋼絲上,只要走錯一步苗高僵就會殺了他�!币晃幻嫔珣醒笱蟮挠^眾點評到,這位觀眾穿著十分狼狽,衣衫襤褸宛如街上的乞討者,在整個游戲里有這種裝扮惡趣味的只有一個公會天堂共濟會(排名第七的公會)。
這是一個非常奇怪的公會,這位公會的創(chuàng)始人是一個非常有錢的乞丐,已經(jīng)死在游戲里了,但在他的精神影響下整個公會都是這種喜歡穿破爛衣服的奇怪畫風(fēng)這公會的玩家名字出現(xiàn)的最頻繁的地方是游戲內(nèi)的【舉報墻】上,每天都有玩家舉報這個公會的玩家有暴露癖,衣著不整。
而這位剛剛發(fā)言的共濟會玩家觀眾衣著就在被舉報的邊緣上,不過他并不在意,而是舉起手指點點小電視當中的白柳,饒有趣味地說:“所以說新人有光環(huán)是真的啊,這個游戲的小電視設(shè)計為了避免新人沒有積分使用導(dǎo)致死亡率奇高這種情況,讓新人可以及時得到觀眾打賞的積分購買道具使用�!�
”而游戲一年以上的老玩家得到的小電視打賞積分會被轉(zhuǎn)存到系統(tǒng)錢包中,只有在游戲結(jié)束之后,根據(jù)獲得積分多少,按階梯被扣除百分之五到百分之二十的稅不等之后,才能到直播玩家的手中�!�
“而正在直播游戲中的新人,完全可以根據(jù)自己被打賞的積分多少來判斷自己操作是否正確,而老玩家是沒有這個福利的,他們只能按照自己的經(jīng)驗判斷一直走下去�!边@個觀眾繼續(xù)說著,他挑眉,“但在這種僵持的情況下,這種新人光環(huán)是無效的,因為他得不到太多打賞。”
“而一旦發(fā)現(xiàn)自己操作失誤導(dǎo)致打賞積分大幅度下跌,很多新人就會心態(tài)失衡最終走向死局。”這位觀眾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小電視里的白柳,“你會怎么做呢白柳?”
“你這個貧窮的,身無分文的家伙,會怎么走向下一步。”他若有所思,“苗高僵和苗飛齒在醫(yī)院門口等著你交代【續(xù)命良方】,他們正在說,如果你不交代就殺了你,苗高僵并不是一個會隨意容忍不穩(wěn)定因素在自己身邊的玩家,你會老實交代你好不容易得到的任務(wù)線索嗎?”
小電視中的白柳目光垂落,他匆匆走過醫(yī)院的長廊,往投資人匯合的地方走去。
除了白柳他們這些玩家,還有一些其他的【投資人】要去觀禮,只不過所有【投資人】都長得一樣,如果不主動打招呼,站在醫(yī)院門口還真認不出誰是誰。
但是苗飛齒和苗高僵還是很好認的,畢竟苗飛齒很喜歡把玩他手上那兩把豬草刀,而一般站在苗飛齒旁邊的就是苗高僵。
假裝木柯的白柳走過去恭敬地打了招呼,而苗高僵一見他,就單刀直入地提起了【續(xù)命良方】的事情。
這個東西白柳瞞不住苗高僵,也不可能騙他們,因為必須要這兩個人得到正確的【續(xù)命良方】系統(tǒng)才會說他們解鎖主線任務(wù),不然系統(tǒng)沒有反應(yīng),并且白柳和苗高僵對視了一眼這人還用一種很審視的目光看著他,白柳需要在苗高僵這個人面前證明自己的價值。
白柳干脆地把自己撕下來的書頁遞給了苗高僵,但里面還混雜了一些其他的書頁作為混淆信息。
苗高僵和苗飛齒一目十行地掃完了之后,這兩人的面部頓了一下,應(yīng)該是彈出了系統(tǒng)面板解鎖了主線任務(wù),苗高僵對白柳的臉色緩和了一瞬:“的確是【續(xù)命良方】�!�
但就算有混淆信息,苗高僵也很快理清了整個【續(xù)命良方】,他的臉色就沉了不少:“但是要我們殺死小孩取血,要是這樣做的話,要削掉我們一半生命值。”
“老二級游戲玩法了,就是強制吃掉玩家總生命值的一半�!泵顼w齒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很不以為意,“我也看我那個小崽子不順眼,又麻煩又沒有作用,之前還一直盯著我吞口水一副想吃我肉的樣子,惡心死了,弄死就弄死吧�!�
“還有那個小白柳�!泵顼w齒摩拳擦掌,他舔了一下嘴皮,露出一副很明顯的垂涎樣子,“這個游戲設(shè)計弄死小孩這點挺符合我心意的,我就是喜歡弄死小孩然后吃他們身上的肉,抽血出來之后我正好可以吃皮肉,不浪費,正好。”
“但最好不要今天動手。”苗高僵警告地看向苗飛齒,“你的體力槽至少還有一天才恢復(fù)到可以用體力恢復(fù)劑回復(fù),如果今天白天動手,你會被卡技能卡得很嚴重�!�
“嘖�!泵顼w齒斜眼掃了苗高僵一眼,“我知道,但是就算這里的怪是A+,你也不用這么緊張吧,我們?nèi)売螒蚨纪孢^多少次了�!�
苗高僵溫言勸了苗飛齒幾句:“小心為上�!�
苗高僵警惕性太強了,沒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把握不會輕易行事,之前他拿到了白柳的那些東西里是包括積分的,這家伙因為警惕里面藏著白柳的交易寄托物品,沒有直接收入系統(tǒng)包裹,而是用布包了起來用的就是上一場游戲杜三鸚用過的那個布料類別的道具【偽裝的布料】。
這個布料的系統(tǒng)給的道具解釋是【虛偽的真實】,也就是實際存在但又不可觸摸的布料,這東西包住的東西并不能算是玩家直接的擁有,所以白柳的交易技能是不成立的,因為另一方玩家并沒有【得到】交易物品,就好像是淘寶買家那個已購買但是未收貨的狀態(tài)。
而且苗高僵會有意規(guī)避白柳用祈使句和他說話,他非常小心,任何白柳用疑問語氣和他說話的結(jié)束句,都會被苗高僵不動聲色地點回去,白柳試著和苗飛齒套了幾次話,也被苗高僵擋了。
白柳到現(xiàn)在有點明白苗高僵人氣投票里面那個【心細如塵,城府深沉】的標志的意思了。
苗高僵的確是非常難對付的一個對手。觀察力和細節(jié)都做得太密實了,就算是白柳現(xiàn)在占了先手,但他并找不到可以苗高僵可以鉆的空子。
在幾次套話不成之后,白柳在苗高僵越發(fā)狐疑的目光下不得不裝老實地閉上了嘴。
只能再想想其他辦法了。
等到差不多十點,福利院昨天領(lǐng)他們這些投資人過來的那個院長就過來了,同樣也是這個院長領(lǐng)他們過福利院去觀看受洗禮。
從昨天他們過來的路徑過去,又從白柳登入的那棟教室后面向后走,能看到一個規(guī)模建筑都很完善的教堂,這是現(xiàn)實里的那個因為資金窘迫的縮減了幾次之后沒有的建筑。
這個教堂是很典型的教堂,尖頂純白的大理石外表,底面雕刻了很多白柳不太了解的符文,他多掃了兩眼,確定這不是《新約》或者《舊約》里的內(nèi)容,是一種非常奇怪的符文禱告語,不屬于白柳熟知的任何一種會出現(xiàn)在教堂墻壁鐫刻上的文字,扭曲又猙獰的象形文字。
最高的建筑上能看到很多壁龕里小天使,這些天使真人小孩大小,樣貌逼真栩栩如生,宛如是從真人的臉上拓印下來做的雕塑,眼珠子大的出奇,好像下一秒就要從他們臉上滾下來一樣,這些天使的臉部上都有奇異的神色紋路,就像是皮膚發(fā)皺隆起之后深色的血管,又像是因為被風(fēng)吹日曬導(dǎo)致的面上的油漆剝落而出現(xiàn)的裂紋。
但這所教堂其他地方都很新,雕塑不至于老化成這個樣子。
白柳不動神色地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跟著其他投資人后面進入了這所教堂。
教堂內(nèi)部很寬敞,又高又寬,人的腳步聲在地上走著都能回蕩出聲響,光線從教堂兩邊高高的窗戶直射進來,落在他們這些滿臉都是死亡氣息的絕癥病人蒼白的臉上,他們的座位正對著的是一個圣壇,圣壇上有一個一米多高的十字架,一個很常見的教堂建筑,但白柳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了不對。
他們做恐怖游戲的其實會經(jīng)常使用一些宗教元素,耶穌被捆在十字架上受難的雕塑圖片白柳看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但這個很明顯不對勁。
這顯然是一個逆十字,并且這個逆十字上捆不是白柳印象中的耶穌雕像,而是一個青少年的雕像。
逆十字上的青少年看著和小白六大一些,他閉著雙眼,雙手雙腳都被荊棘捆著,耶穌的十字相又被稱之為苦相,但這具十字相和傳統(tǒng)耶穌受難像臉上苦痛的表情不同,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有種近乎純真的漠然,似乎對于自己在受難毫無感覺。
木質(zhì)的十字架上荊棘從他腳踝和頸部纏繞穿過,繞過臉部,白柳幾乎能看到他長睫在他被荊棘纏繞出傷痕臉上落下的陰影但這只是一尊純白的雕像而已,沒有這么細致的雕刻。
但就算沒有被這么細致地雕刻,這依舊是個很美的雕塑。
四肢流暢優(yōu)美,臉部的比例更是驚人的優(yōu)越,他躺在逆十字生長出來的荊棘叢里,臉微微側(cè)傾依偎在自己被捆綁住的手臂上,光線從側(cè)面的窗戶落在他的寧靜的睡臉上,在有些昏暗的教堂內(nèi)氤氳出一種圣潔的光輝。
像睡著了的神明。
院長站在了雕塑前面擋住了白柳觀察的目光,她看著所有已經(jīng)入座的病人:“今天,我們來這里,迎接新生,但受洗只是一個開始,教堂內(nèi)禁止殺戮孩童,請各位投資人稍安勿躁,要等到你們你們真的確認之后那是你想要的孩子之后,也確定那個孩子的確可以給你們帶來新生,你們就可以帶走他們。”
“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帶給你們新生�!霸洪L用一種很深沉的目光看著座位上的人,她振臂高呼,“要血緣純真的孩童才能帶給你們嶄新的生命!”
下面的投資人忍不住興奮地符合:”嶄新的生命!!“
白柳坐在苗飛齒苗高僵的后排,聽到這句話,苗飛齒側(cè)身過去和苗高僵抱怨了一下:“這游戲怎么還給小孩設(shè)立了安全屋,教堂內(nèi)禁止殺戮孩童,要是等下抓起來這群小孩全往教堂跑,多不方便�!�
“正常,畢竟是二級游戲,總不能讓你那么輕易就通關(guān)。”苗高僵思維清晰地分析,“但我覺得這游戲的關(guān)鍵還是一定要抓住自己的那個孩童,那個血緣純真應(yīng)該是這個意思,和我們流一樣的血,應(yīng)該只有符合條件的小孩做主要藥引子才能澆灌出我們要的那個血靈芝�!�
但苗高僵微微一頓,很快就補了一句:“但按照二級游戲一貫的尿性,我覺得一個孩子的血應(yīng)該不太能夠救一個玩家,這樣卡不住玩家的死亡率,保險起見我們多抓幾個,一個玩家對應(yīng)兩個孩子,應(yīng)該是差不多的�!�
苗飛齒和苗高僵閑聊著怎么處置這些小孩,這兩人從知道了【續(xù)命良方】之后,毫不猶豫就把孩童劃分成了自己的敵對方,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聊怎么把幼年時期的自己抽血了,苗飛齒還嘻嘻笑著說要不在系統(tǒng)里買個超大號的榨汁機把這些小孩扔進去榨,會不會出來的血多一點。
白柳在后面默不作聲地聽著。
他倒是不驚奇今天【投資人】不能對小孩下手,按照那段歌謠和他對受洗的一貫理解,受洗之前的孩子是罪惡的,不純凈的,大概率是無法被抽血使用的。
如果今天就可以直接攻擊小孩,苗飛齒和苗高僵這兩個高危險的玩家來參加受洗禮,小孩又完全沒有任何抵抗力,那么今天早上白柳就會想方設(shè)法讓小白六帶著其他人跑了。
很快院長在帶領(lǐng)所有投資人念了幾段禱告詞之后,領(lǐng)著一堆穿著純白到腳踝的寬大衣袍,赤著腳的小孩進場了。
全場的投資人都輕微騷動了一下,他們一模一樣的面孔上露出同樣的表情他們狂熱又貪婪打量著這些被院長牽到他們面前的,這些散發(fā)著源源不斷生命氣息的小孩。
這就是他們的新生。
就連懶懶散散靠在椅子上的苗飛齒也坐直了身體,他伸長頭打量這些小孩的眼神就像是一個榨汁機在看即將進入自己內(nèi)腔的水果,帶著一種要攪碎他們的殘忍興奮和貪婪,他鼻頭聳動了兩下,露出一副有點陶醉的表情。
“這群小崽子聞起來可真好吃�!泵顼w齒宛如一頭要進食的動物一樣,他不停地舔著自己的嘴皮,死死地盯著走在孩子隊伍里的小白六,“那個小白六,看起來皮子可真柔嫩,我很久沒有一次性吃完一頭小孩了,他說不定可以�!�
小白六穿著拖到腳踝的寬大白袍,沒有穿鞋,低著頭看著自己手中捧著的,燃燒的扁蠟燭,火光搖曳地照在他平靜的臉上,他光著腳走在孩童的隊伍的最后面,在院長的指引下站在了臺子上。
孩子們在院長的指揮下在臺子上捧著拉住站成了一個橫排,小白六緩緩抬眸,臺下是很多張一模一樣,瘦削蒼白帶著詭異的笑容在審視他們的【投資人】面孔,在孩子手中的燭火的搖晃下,這些人的面孔好像在高溫的空氣里變形扭曲,變成吶喊的形狀,大張著口要向他們撲來。
站在小白六旁邊的小木柯只偷偷抬頭看了一眼,就嚇得低下了頭,而小白六依舊無波無瀾地掃視著下面所有人,最終他的目光緩緩地定格在了白柳的身上,不再挪開很明顯他之前在這堆投資人里找白柳。
白柳略顯詫異地挑眉這小朋友,這下面所有的投資人都長得一個鬼樣子,他是怎么把他認出來的?
有人抬進來了一個浴缸,或者說一個長得很像是浴缸的東西,院長解釋說用來洗禮孩子們的壇子,里面被放滿了晃蕩的清水,周圍還有一圈就像是洗不掉的,殘留下來的血痕。
這個浴缸被放在這些孩子的面前。
院長站在所有的小孩面前,她舉手做了一個手勢,讓所有的孩子仰頭看向她。
她露出一個非常慈祥的微笑:“好了,孩子們,我們唱一遍圣歌,然后開始挨個給你們洗禮,記得最后將圣歌加入自己的名字�!�
參差不齊的小孩子的歌聲響起,他們用童真又清脆的嗓音唱道,他們手上捧著的蠟燭火焰在他們天真的眼睛跳躍出明亮的光:
“我們月曜日(周一)出生
我們火曜日(周二)受洗
我們水曜日(周三)結(jié)婚
我們木曜日(周四)得病
我們金曜日(周五)病加重
我們土曜日(周六)死去
我們?nèi)贞兹眨ㄖ苋眨┍宦裨谕晾?br />
這就是我們的一生這就是白六(每個孩子的名字)的一生。”
“非常棒。”在一首古怪的開場歌之后,院長打開了她手上那個登記的花名冊,低頭開始念上面的名字,“接下來我會讓每位【投資人】為自己的投資兒童洗禮,很簡單,只需要將你的孩子浸入這個清水池,但清水只能洗滌完這些小孩從外界帶來的細菌,哦不好意思,不是細菌,是我口誤,是罪惡,清水對洗滌他們身上的罪惡還遠遠不夠”
院長抬起頭,她的眼神掃過所有的小孩,臉上的笑變得陰森刻�。骸霸谟们逅礈焱曛�,你們可以取孩子的一部分的血用來洗滌他們的罪惡,然后帶走一部分血,去醫(yī)院里鑒定他們身上是否還有其他的罪惡,如果沒有,你們在周三就可以來帶走,或者說,領(lǐng)養(yǎng)這些孩子了�!�
白柳眼神微動。
難怪這里會有一個【受洗禮】這么不倫不類的儀式。
原來是這些【投資人】害怕這些小孩身體里有什么別的病毒,所以還要提前用這種儀式從精神層面上洗去這些福利院里的孩子身上的【疾病和污穢】,以及帶走一部分血液回去檢查,從生理層面上確認這些小孩的血沒有問題比如有沒有細菌和傳染病。
這些【投資人】還挺講究,他們從精神層面和生理層面上嫌這群從外界來的小孩臟,所以設(shè)定了這個冠冕堂皇的【受洗禮】來篩選福利院里的兒童的血液質(zhì)量。
這相當于是一個【預(yù)匹配】的實驗,等到【周三】就可以正式開始帶走孩子了。
第98章
愛心福利院(雙更)
周三的歌謠里是【結(jié)婚】,而結(jié)婚也代表另一種層面上的【一對一】匹配。
面色狂熱的投資人挨個上去將顫抖的孩子浸泡入水,然后又撈起來,撈起來之后就會旁邊就會有人上前用輸血袋給這群小孩抽血,投資人拿著一個裝滿了血的輸液袋臉上帶著滿足的笑下來了。
很快就輪到了白柳前面的苗飛齒和苗高僵。
小苗飛齒一直在哭鬧,是被不耐煩的苗飛齒摁進水里然后又摁著抽血的,臉都白了,小苗高僵也渾身發(fā)抖,但是要順從很多,似乎意識到了反抗是無用的,他看著四周的投資人的眼中帶著一股絕望的悲哀,顫抖地伸出手被抽血。
下來之后苗飛齒隨手掂量了一下手里的血袋:“差不多100ml,嘖,要不是要拿回醫(yī)院做檢查,我都想來一口。”
苗高僵則是環(huán)視了一圈之后,下了結(jié)論:“這群小孩和下面坐著的投資人是一一對應(yīng)的關(guān)系,我們要是對其他人的小孩動手,這些病重的投資人就會沒有小孩,很快就會無血病重變成icu病房里的那種怪物,我們很有可能會對應(yīng)的投資人怪物被鎖定仇恨攻擊�!�
苗飛齒皺眉:“那最好還是不要對這些npc投資人的小孩下手,鎖定仇恨跟著追的怪物最麻煩了,后期很容易偷襲和補刀我們�!�
“而且我們本來就準備對玩家的小孩下手啊�!泵顼w齒把血袋左右手拋著玩,眼睛盯著血袋里流動的血,“我要小白六,你要那個小瞎子吧,怎么樣?還是把我們木柯的小孩留出來�!�
說著苗飛齒他很隨意地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坐在他們背后不聲不響的白柳,笑嘻嘻的:“作為木柯你告訴我們【續(xù)命良方】的回報,我們不動你的小孩,但如果要一個孩子的血以上才能通關(guān),那你就自己想辦法吧,小白六和那個小瞎子是我們的。”
“不過你還有別的辦法�!泵绺呓┖芴搨蔚貙捨堪琢�,他拍了拍白柳的肩膀,“你可以試著讓兒童木柯一個人跑出福利院,只要他在逃跑的路上沒有被任何一個怪物抓到,順利跑出去存活下來完成主線任務(wù),他成功了,你也可以通關(guān)�!�
雖然苗高僵這樣安慰白柳,但很明顯這苗高僵和苗飛齒覺得這樣的方案毫無可行性。
這兩個人一開始就完全沒有把通關(guān)的希望放在小孩那邊,因為成功的可能性太小了,這是一個二級游戲,讓一群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會的小孩從一堆等級為A+級別的怪物里成功逃出來,就連具有一定技能的A級別玩家逃出來都困難,更不用說小孩了。
這是一個成功的可能性幾乎為0的方案。
白柳低著頭,假裝瑟縮般抖了抖肩膀:“好的,我會試試的�!�
苗飛齒見白柳這樣,不屑地嗤笑了兩聲,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玩他的血袋了。
在苗飛齒和苗高僵轉(zhuǎn)頭過去的一剎那,白柳的臉上恢復(fù)了平靜讓小孩作為游戲的主體的確是非常冒險的一個策略,但這是白柳目前能計算出的,性價比最高,風(fēng)險最低的通關(guān)策略。
雖然風(fēng)險已經(jīng)相當高了。
“木柯的投資人,請上來為你的孩童洗禮�!痹洪L朗聲念道。
白柳抬眸,他看向那個穿著白衣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的小白六,他們隔著蠟燭的火焰,非常短暫地對視了一眼,小白六先別過了臉,他不習(xí)慣被人直視,白柳忽然勾唇微笑起來,那笑里有一種回憶般的懶散篤定。
而十四歲的他,最擅長的事情之一,就是逃出福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