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于敬亭看向他娘,老太太你可是當婆婆的,趕緊回避!這是你能看的?
王翠花看懵了,說正事兒呢,兒媳婦這干嘛?
“你不生我氣我才撒手�!彼胱榆涇浀�。
“少跟我來這套!”于敬亭嘴硬,卻沒推她。
“你不想放過那家伙,我也不想放過他,咱沒抓他現(xiàn)行,人家也沒真對咱妹妹咋樣,你過去把人廢了,咱家說不清的�!�
“等他對姣姣下手,那都晚了!”王翠花不悅。
“所以就不能讓他得逞,咱也不能拿姣姣當誘餌——”
“你想干嘛?!咱家的女人,誰也不能出去當誘餌去!”
于敬亭瞪眼,以為穗子是想拿她自己當誘餌吸引那家伙,這是絕對不行的。
別以為撒嬌就可以牽著他鼻子走,雖然是真軟乎......
這要不是娘在這,于敬亭都能把人扛起來放炕上,拉上窗簾咔咔就是一通啃——
這種拿媳婦當誘餌的事兒,他于敬亭就是死也不會同意,啃她也白啃,白啃誰不啃!
“穗子,鐵根說的沒錯�!蓖醮浠ㄕZ重心長,“知道你讀書多心眼善良,可眼下不是善良的時候。”
這種事,甭管真假,傳出去對女孩都是名節(jié)受損,王翠花以為自家兒媳婦想先禮后兵,想自己當誘餌,王翠花覺得穗子哪兒都好,就是太善良這點不行,容易挨欺負。
“娘,咱家女人自然是不能做誘餌的,可除了我和姣姣,不還有個目擊者嗎?”穗子柔柔道。
于敬亭眼一瞇,豁然開朗。
坐炕上,將她拽到自己身邊坐著,悄么雞兒的摸了把媳婦軟乎乎的腰,氣一下就順了,聲音也緩了下來。
“你這小娘們,心眼怎么那么多?”剛還看她跟自己勁勁兒的來氣,這會看了是真好看,哪哪兒都舒坦,想啃。
穗子委屈兮兮地看著他,咬著唇道:
“我怕你出事,我......不想失去你。”
草�。。。�
于敬亭就覺得后背一股電流,順著脊椎一路電到腦門,這特么誰還能氣得起來?
舔了下后槽牙,兇殘的盯著穗子,小丫頭片子,又撩他?
還當著他娘撩?
以為她上下兩張小嘴暫時都不能用,就敢如此放肆?
這一刻,于敬亭腦子里至少劃過5000字不能寫的名場面,都是拉窗簾的那種。
“你倆打啥啞謎呢?我咋聽不懂?”王翠花被這詭異的發(fā)展看懵了。
兒媳婦云里霧里的幾句話,就把混不吝的兒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這倆孩子在那膩膩乎乎的瞅啥呢?
還有兒子那眼神,跟要吃了穗子似的,春天鬧貓都沒她兒子這會表現(xiàn)的這么嘚瑟——誰能告訴她,這一刻,到底發(fā)生啥了?!王翠花此時是懵逼的。
穗子只用了一句就把于敬亭迷得不行,接下來這句,又把婆婆稀罕的不得了。
“咱屯有目擊者看到了壞人行兇,壞人肯定要滅口,娘,咱家敬亭心腸這么好這么有俠義心腸,他能看著壞人得逞?看壞人把目擊者揍個半死的時候,他是不是得出手相助?制止惡行叫見義勇為,上門打人叫尋釁滋事,能一樣嗎?敬亭為民除害,至少得給個見義勇為的稱號,上面是不是得給他頒個錦旗?”
壞人不知道有人看見,那不要緊,沒條件穗子創(chuàng)造條件都得讓苑長貴這混蛋知道有人看到了。
至于那個目擊者——穗子跟于敬亭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王翠花被穗子這騷操作驚得合不攏嘴。
天媽老爺子啊,老于家這是祖墳冒青煙了,娶這么個女諸葛回來?
見義勇為的錦旗,拿來吧你!
###第60章老于家的風水克烤土豆###
,我在八零追糙漢
穗子領著姣姣走出校園,沒看到于敬亭,姣姣的嘴撅得快掛油瓶了。
“我哥干嘛去了?”
穗子猜于敬亭是忙活抓苑長貴的事兒去了。
姣姣全程嘟嘴,她現(xiàn)在心情非常不好。
穗子下午給五年級代課,姣姣跟小胖倆在教室對打,擾亂課堂秩序,攪和的三年級孩子沒辦法上自習。
穗子把這倆小家伙弄到五年級課堂,講桌邊擺兩張小桌子,倆熊孩子一邊一個,放自己眼皮子底下當“左右護法”。
姣姣被迫聽了五年級的課,多聽一節(jié)課就跟少吃一塊肉那么痛心。
“喂,你說編數(shù)學課本的人,是不是腦子有��?”姣姣生氣不管穗子叫嫂子。
穗子也不跟她計較,牽著她的小手往家走。
“我就不明白了,把雞和兔關在籠子里數(shù)腳丫子,算幾只雞幾只兔,吃飽了撐的?明明看一眼就知道的事兒,吭哧癟肚算半天!”小家伙旁聽了一節(jié)五年級的課,跟聽天書差不多,只覺得出題人有病。
“還有那個,小明從a點往b點走,小華從b點往a點走,求相遇時間——有那功夫,嗑瓜子不香?知道相遇時間是能多吃兩碗飯咋地?”
小學數(shù)學題型就這么幾個,在姣姣看,都是毫無意義的問題。
其實穗子小時候也這么想,但現(xiàn)在當老師,不能誤人子弟。
“書中自有黃金屋,你長大就懂了�!边@句話是穗子娘當時糊弄她的,穗子信手拈來。
“我不想懂,我想跳大神,讀書太沒勁了�!�
穗子頭疼,姣姣對跳大神這事兒太執(zhí)著了。
她現(xiàn)在就想快點把苑長貴抓到,周末放假領姣姣進城開開眼,希望這丫頭發(fā)現(xiàn)有更多好的職業(yè)。
“姣姣,知識就是力量�!�
“啥力量?你是咱村學歷最高的女人吧?你能打得過我哥?”
穗子心說,打是打不過的,但是她可以用知識的力量讀一首充滿顏色的唐詩,把于敬亭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求她——咳咳。
穗子抹掉腦子里亂七八糟,她肯定讓滿嘴騷話的街溜子帶壞了,這是社會主義接班人該想的?
姑嫂倆人正說著話,穗子瞇眼。
看前方有個人影像柳臘梅,定睛一看,就是她。
柳臘梅頭上包著圍巾,胳膊上挎著個鼓鼓囊囊的三角布兜子,走得挺急,看她這打扮像是要出門。
穗子和于敬亭中午研究設套抓苑長貴時,猜到柳臘梅因為丟了雞要去苑家屯躲幾天,不走王芬芳肯定要罵她。
于敬亭說不定已經(jīng)在苑家屯附近埋伏了,要不他怎能不過來接自己?
可柳臘梅去的那方向不是苑家屯的。
穗子正想著,苑長迎面走來。
穗子心一凜,手緊緊地攥著姣姣,警惕地看著苑長貴,精神繃緊。
如果這混蛋敢對姣姣做什么,她就跟他玩命。
好在苑長貴的注意力不在姣姣和穗子身上,他目不斜視大步向前走。
穗子看到,他的腰后面鼓出來一長條,衣服底下藏著斧子一類的工具。
“嫂子,你攥得我手疼�!�
姣姣不知道電光火石間發(fā)生了什么,就覺得嫂子要把她手捏碎了。
苑長貴已經(jīng)走遠了,看地上的腳印,他跟柳臘梅是一個方向。
難道——
穗子驚。
她中午讓于敬亭往外散播,就說柳臘梅看到苞米地的壞人了,但不說是誰,只說看到臉了。
于敬亭辦事極有效率,中午送她來學校后馬上就去辦這事了。
看苑長貴帶著武器跟著柳臘梅,想必是已經(jīng)聽了。
“滅口”這兩個字,在穗子腦子里不斷跳動。
按著她和于敬亭研究的結果,她倆都覺得柳臘梅會去苑家屯,但現(xiàn)在方向是不對的。
計劃有變!
穗子顧不上想柳臘梅去哪兒。
如果這會跟后世似的,人手一支手機就好了,她只要打個電話告訴于敬亭過來就行。
可沒有啊�。�!
于敬亭這會還不知道在哪兒呢,她該用什么樣的方式告訴他呢?
穗子一邊想,一邊在腦子里畫地圖。
柳臘梅那個方向是村主干道,這會學生們放學人正是多,按著她的走路速度,10分鐘內都走不出主干道,人多苑長貴必不敢下手。
但10分鐘后,柳臘梅大概率會在三條小路里選一條走,那三條小路通往不同的屯,周圍要么有小樹林,要么就是荒草叢。
這種地方很容易下手。
只有10分鐘的抓捕時間,她必須要在10分鐘內把于敬亭弄過去,這就要滿足倆條件。
第一,于敬亭就在她附近,第二,她得在最短時間通知到他......
“想啥呢?”姣姣看穗子跟木頭樁子似的站在那不動,伸手輕輕拽拽穗子。
“假設,你哥跑步的速度是每分鐘300米,那個小誰家小誰走路是每分鐘60米,你哥需要多久能追上......”穗子快速心算,眼睛一掃,視線落在前面村廣播站上。
“都放學了,你咋還叨叨數(shù)學題?!”姣姣覺得自己受到了傷害,還是暴擊!
找了個當老師的嫂子,享受加量不加價的課后輔導?!
穗子拍拍她的肩膀。
“嫂子今兒就讓你見識下,知識的力量,跟我來!”
穗子領著姣姣快速去了廣播室。
村長正打開喇叭,打算提醒大家伙今兒降溫防寒。
廣播室的爐子上扣了個盆,底下是幾個馬上就熟的烤土豆,村長微笑。
在家吃烤土豆有心理陰影。
他多聰明啊,拿到這兒吃,于家那街溜子總不會來了吧?
等他播完通知,美滋滋地吃一口烤土豆,來一口小酒,美死。
穗子沖進來。
村長:???
“我借下喇叭�!彼胱記_村長笑笑,不顧呆若木雞的村長,過去就把喇叭打開了。
村長目瞪口呆。
“喂喂喂,能聽到嗎?”穗子說了兩句,站在院子里的姣姣對她比了個ok的手勢。
沒問題的,掛在電桿上的大喇叭傳出去老遠呢,屯里的父老鄉(xiāng)親肯定都聽到了。
村長偷偷掐了自己一下,這,這不是夢?
老于家那風水是不是克烤土豆?
怎么每次烤土豆,都能把老于家人召喚出來?
于敬亭那個街溜子不靠譜,怎么沉穩(wěn)的穗子也學壞了�。。�
###第61章真精彩呀###
,我在八零追糙漢
這幾天,村里廣播太精彩。
不僅有李有財定時檢討,還有于敬亭不定時的代表全村送祝福,這會穗子也來了。
村長臉快跟烤土豆順色了,黑的嚇人。
“王家圍子的父老鄉(xiāng)親大家好,我給大家出一道小學常見追蹤題�!�
追你大爺啊啊啊啊啊,離話筒遠點!村長在心里咆哮。
又不敢過去拽穗子,畢竟這直播呢。
“小姣從主干道以每分鐘60米的速度前行,大根2分鐘后以每分鐘300米的速度追擊,問,多久能追上?”
祈禱他就在附近能聽到。
唯恐于敬亭不懂,穗子急中生智,表演了個絕活。
吹口哨。
吹的是熱播島國劇《追捕》的主題曲,開頭就是啦呀啦,一直啦呀啦的那個。
穗子吹了兩分鐘。
可憐她這小嘴,最近使用過度,嘴角的裂痕還沒痊愈,又不顧形象的吹了這么久的口哨,吹的腮幫子疼。
村長瞠目結舌。
穗子這是......被老于家徹底帶壞了?
王家圍子第一才女,對著廣播吹流氓哨?�。�!
效果之驚悚,就好比扣土豆的鐵盆子跳起來對著村長跳圓圈舞一般。
穗子不知道,苑長貴和柳臘梅能不能聽到,這倆人的智商即便聽到,大概率也是聽不懂的。
苑長貴聽懂了也不要緊,能震懾到他,打消他的滅口念頭是最好的。
柳臘梅的確是個賤人,但罪不至死。
穗子盡其所能力挽狂瀾,盼著于敬亭關鍵時刻智商在線,能明白她的暗示。
于敬亭智商絕對比普通人高,他只是不愿意把心思放在讀書上。
他前世回祖宅,開的可是車標就一個b的豪車,事業(yè)做的如車標一般牛b,腦子不可能不好使。
拜托了,于敬亭......要讀懂她的暗示��!
“穗子,你在這玩啥呢?”村長總算從才女吹口哨的驚悚中回過神來了。
“沒事�!彼胱诱酒饋硗庾撸叩介T口回頭,對著黑著臉的村長說道,“大爺,你土豆糊了�!�
“�。�!”還不是因為你過來搗亂!
村長痛心疾首地掀開盆。
還好,有個沒糊,馬上就能熟了。
“大爺,我掐指一算,今天不適合吃土豆�!�
“走走走!趕緊走!學什么不好,非得學你婆婆那個掐指一算,哎,我的土豆啊......”
村長長太息以掩涕兮,對著烤糊的土豆心疼。
“嫂子,你——”姣姣看穗子出來,欲言又止。
穗子擺擺手。
“要相信你哥的智商�!�
如果那道數(shù)學題他聽不懂,那她吹了兩分鐘的《追捕》,他應該會懂的�!拔沂怯X得,我哥會生氣吧?”
大根......這代號,能把她哥的小毛寸頭都氣炸了。
村里人叫他鐵根他都揍人家,嫂子給弄這么難聽的外號,真的不會挨削?
“大根怎么了?我又沒叫他大蘿卜�!�
穗子摸摸嘴角的裂口,心說可不就是大根么,還是好大根!給他起個外號真不冤枉他。
姣姣倒吸一口氣。
從她聽到穗子吹口哨的那一刻起,嫂子在她心里就不一樣了。
天一點點黑了,穗子沒有帶著姣姣回家,就站在播音室門口,眺望著柳臘梅離開的方向。
村長一邊烤土豆,一邊隔著玻璃看。
他叫穗子和姣姣進來烤火,被穗子拒絕了。
眼見著土豆又快熟了,村長掀開鐵盆,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戴上手套拿起香氣四溢的烤土豆。
火候恰到好處,焦而不糊,掰開后,面得起沙,香氣瞬間充斥鼻腔。
只有寒地黑土才能種出這樣的面土豆,入口即化,外地人無法想象的美味。
村長勾起嘴角,這是擁有幾十年烤土豆經(jīng)驗的人,才能掌握的火候,是百吃不厭的家鄉(xiāng)味道。
吹了吹,等涼了就要咬下絕妙的一口——
“來了!��!”穗子一聲歡呼,成功的把村長喊得一激靈。
“大爺!你快出來��!”穗子高呼。
村長瞪著手里的烤土豆,說啥都得來一口!
“大爺!敬亭抓到賊了!你快來!”
村長手一哆嗦,烤土豆以奔放的造型投奔大地的懷抱。
穗子噙著熱淚,看著前面。
前面嗚嗚泱泱一群人,如黑云壓城,有人手里拿著手電照亮,走在前面最有派頭的那個,正是于敬亭。
他單手插兜,嘴上叼著一根沒點燃的煙,另一只手將斧頭搭在肩頭。
雖然這個動作有刻意擺造型�?岬南右�,但看在穗子眼里,就是世間最靚的風景。
在于敬亭的身后,有他的倆小弟,搞笑的是,這倆人抬著個棍,棍下捆著個人。
冬天殺年豬時就這么捆豬,四蹄朝上捆一起。
不過現(xiàn)在捆的變成了人。
那人嘴被堵著,蔫巴巴的,正是苑長貴!
邊上還有個敲鑼的,敲兩下還要喊幾聲,抓到賊了~大家快來看~
論制造聲勢,沒有人比于敬亭更擅長。
他這么一搞,全屯的人都過來看,鄰屯也來了不少人。
場面足夠大。
大到現(xiàn)場的人,往后數(shù)十年都記憶猶新。
村長合不攏嘴,這?
穗子快步走到于敬亭跟前。
她想說他表現(xiàn)真好,想說他像個大英雄。
可嗓子跟堵了棉花似的,看到他痞氣的臉,還沒說話,眼圈先紅了。
于敬亭叼著煙,伸手摸了下她的小唇珠。
“挺能吹啊。”
那小口哨,吹得他心都癢癢。
穗子破涕為笑。
這是只有倆人能聽懂的暗語,他在告訴她,他聽懂了她的暗示去抓人。
“你沒受傷吧?”
于敬亭呵了聲,嘚瑟的比了比嘴上的煙。
他邊上的小弟忙不迭的掏出火柴,手一輕。
穗子把火柴盒拿過去了,劃了根火柴。
這是……要給他點煙?
嘖,這小娘們巴結起人來,是真勾人。于敬亭眼眸暗了暗。
“答應你的,要辦到�!庇诰赐す首魃畛粒褵煷Ф道�,握著她的小手,趁機摸一把。
不看這不要臉的動作,只聽這句話,簡直是男人味爆表,穗子臉紅了。
答應她,不在她跟前抽煙,他做到了,答應她幫忙抓壞蛋,他也做到了。
她現(xiàn)在看于敬亭自帶一百級濾鏡,覺得圣潔的于鐵根簡直閃閃發(fā)亮。
于敬亭壞水蹭蹭往外冒。
想趁著穗子心情好提點要求。
晚上關燈讓他嘬她幾口不比抽煙好?
偏偏一個煞風景的聲音響起。
###第62章不允許別人說他###
,我在八零追糙漢
“臘梅��!你咋弄成這樣?!”
王芬芳尖叫,打斷了于敬亭腦子里那些帶顏色的畫面。
柳臘梅被人抬著放在了地上,看樣子是昏迷過去了,身上還有傷。
王芬芳分開人群沖進來,對著于敬亭罵道:
“你打了我女兒!”
“你瞎?”于敬亭將視線從穗子的胸口上收回來。
“村長啊!你可得給我做主!”王芬芳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嗷嗷哭,“他們老于家欺人太甚,又砸玻璃,又要彩禮,連我家雞都不放過......現(xiàn)在又給我女兒禍害成這樣!”
“柳臘梅在你心里,排在雞后面?”穗子聽不下去。
“陳涵穗!你這個掃把星!你怎么不去死——��!”王芬芳罵了一半,脖子一涼。
于敬亭用手里的斧子抵著她的脖子,笑里透著寒。
“光在那狗叫有毛用?能咬到我們才算你能耐�!�
王芬芳安靜如雞,唯恐于敬亭手滑剁她脖子。
穗子把手搭在于敬亭的手臂上,于敬亭這才收手。
周圍一片安靜。
“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你們平日背地里罵我,我只當是個屁放了,可有一點,不能罵我家人,讓我聽到你們說我家里人一個字——勿謂言之不預也!”
他握著斧子的手一用力,王芬芳就覺得一道涼風貼著頭皮擦過去,一聲悶響。
斧子嵌入邊上的樹干。
所有人都被他嚇到,只有穗子心跳加快。
從沒有人這樣維護她,只有他,在別人叫她掃把星時,義無反顧地擋在她的前面。
于敬亭的側臉棱角分明,輕扯的嘴角透著若有似無的邪氣,眼神卻有吞噬夜空的深邃。
這個才二十的年輕人,用他的方式守護著他的家人。
“鐵根,咋回事��?”村長好半天才敢說話。
“這個貨,想要殺柳臘梅,我?guī)е业男值軇偤寐愤^,順手把人救了。”
于敬亭用鞋尖踢了踢被捆成一團的苑長貴。
“他為啥要殺柳臘梅?”村長問出所有人的心聲。
“這就要去局子里等他自己招了。”
于敬亭的反應看得穗子雙眸發(fā)亮,看他的眼神都帶了濃濃的濾鏡。
他一定是想保護那些受害小女孩的隱私,真是個大好人啊!穗子滿是欽慕地看著他。
回去就得嘬幾口,從上到下!于敬亭看著穗子,不懷好意地挑眉。
穗子把村長拽到邊上,嘀嘀咕咕說了幾句,村長的臉拉下來。
“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不是,把他送去就知道了�!�
村長知道這是大事,不敢耽誤,命人套了馬車,把捆成粽子的苑長貴扔車上。
于敬亭正準備回家嘬媳婦,被村長叫住。
“鐵根,你跟我一起去�!�
于敬亭垮下臉,穗子握著他的手安撫。
“我跟姣姣陪你,晚上咱就住城里,明兒逛一圈再回來�!�
事兒這么大得做口供,還要簽字畫押,于敬亭作為重要證人不能缺席。
小娘們想換地方嘬?于敬亭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剛好王翠花也過來看熱鬧,穗子簡單的把事兒跟她交代,王翠花笑得見眉不見眼。
拎著手鼓圍著苑長貴蹦跶,嘴里念叨著這家伙要倒霉,倒大霉。
借機使勁踹幾腳,這家伙打自己閨女主意,她可沒忘!
李有財聞訊趕過來時,于敬亭和穗子早就坐著馬車走遠了。
王芬芳呆若木雞,柳臘梅也被帶上馬車領城里報案去了,看到李有財,王芬芳忙站起來。
“女婿,臘梅讓苑長貴打了,這可咋整!”
王翠花拎著她跳大神專用手鼓,圍著王芬芳來回蹦跶,嘴里還振振有詞。
“壞事做多了,遭報應~”
“穗子呢?”李有財懶得管柳臘梅是死是活,最好死了才省心呢。
他來的路上就聽人說了,于敬亭竟然抓到了苑長貴,與前世截然不同的發(fā)展,李有財懵了。
“我閨女都讓人揍了,你咋還關心老于家的狐貍精?”王芬芳不干了。
“罵誰狐貍精?我看你才是野豬成了精,長得跟豬似的!”王翠花聽不得別人說她兒媳婦不好。
她家兒媳婦,那是天上來的福將,這抓賊的局做得多漂亮,鄉(xiāng)親們這會都夸她家鐵根呢,老于家何曾有過這種待遇!
“我掐指一算,你們總惦記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要倒大霉!”
王翠花拿著手鼓,圍著李有財?shù)哪X袋,上上下下地敲,敲死這個惦記她兒媳婦的王八羔子!
李有財被她敲得腦瓜子嗡嗡的,滿腦子就一個念頭:
事情為啥發(fā)展成這樣了?
馬車上,村長問穗子。
“穗子,你進來搶廣播,是為了這個?”
穗子點頭。
“我看苑長貴帶著兇器一臉殺氣,就提醒我家敬亭過去幫忙,雖然柳臘梅不是個好人,但我們家敬亭就是這般深明大義,救人與水火中,我們做好事也不求留名,想的都是咱村�!�
村長的嘴角抽了抽,心說穗子自從嫁給老于家后,辦事兒是越來越像老于家人了——于鐵根這叫做好事不留名?
敲鑼打鼓的,全村都知道了!他是巴不得所有人都來看啊。
“我們不用柳臘梅給我們送禮,也不要加工分,可有一樣——”穗子說一句,村長心就哆嗦一下。
村里經(jīng)費有限啊,拿不出啥像樣的獎勵,想到老于家雁過拔毛不吃虧的特性,村長后背直冒白毛汗。
“柳臘梅登門給我男人道謝,大喇叭連續(xù)廣播7天我男人英勇抓賊的事跡,村里要做錦旗給我們,小學作文都要寫我男人英勇救人的事兒,樹要臉人要皮,我們家不吃饅頭爭口氣。”穗子鏗鏘有力。
于敬亭這街溜子的名聲背負的太久了,今天他的舉動,足以擺脫這個惡名。
他用行動護著她,她也不會允許別人說他不好。
“這是自然的,村里的五好家庭名額也可以給你們家�!贝彘L長舒一口氣。
只要不要錢,給點名譽咋都行啊!
“嫂子,我崇拜你。”姣姣星星眼。
穗子伸手,充滿慈愛地在她頭上揉了揉。
“傻丫頭,嫂子說了,知識就是力量�!�
于敬亭瞇眼,穗子看他妹妹的眼神充滿了算計。
“小娘們,憋什么壞水呢?”
###第63章文明人于鐵根###
,我在八零追糙漢
穗子的確憋了點心思,抓苑長貴是非常好的教育孩子的機會。
而且她重生有幾天了,是該進城討一筆債了。
村長看小兩口交流。
這原本是最不被看好的一對,看這倆相處模式,好像過得還不錯?
村長思忖,這兩口子除了有點克烤土豆,做的倒都是對自己有益的事兒。
于敬亭掏出個報紙包。
打開,里面是倆焦香四溢的烤土豆。
于敬亭把烤土豆分給穗子和姣姣。
“原本是在家烤土豆來著,聽到你在喇叭里喊,順手帶出來了�!�
姣姣接過來,在村長羨慕嫉妒恨的眼神里掰開。
村長:這么多人,整倆烤土豆,好意思?
穗子正想吃,就覺得一道犀利地視線掃過來,村長的眼里都帶刀子了。
烤土豆涼了一點也不好吃,不、好、吃!村長恨恨地想,轉過身,不看老于家這些招人膈應的玩意。
“還溫乎著?”穗子掰開,這種溫溫的熱度在寒冷的夜里特別舒服。
“看什么!快吃!”于敬亭別過頭,躲過穗子亮晶晶的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