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穩(wěn)住,別浪。
現(xiàn)在家里已經(jīng)不缺錢了,這段時間賺的,足夠當(dāng)做啟動資金,只要上面徹底放開,后續(xù)有的是發(fā)財機(jī)會。
按著前世的時間算,也就是再隔上個一年半載的,很快就能熬到。
在那之前,她要督促于敬亭,把學(xué)歷拿到。
躺在床上的小閨女好奇地看著穗子說道:
“媽媽,這個阿姨長得好漂亮啊,像是電影院門口貼的海報,就是她的笑讓我覺得很熟悉......”想不起來像啥呢。
穗子笑瞇瞇,這個小孩看著就挺有靈氣的,不錯。
“王姐,你女兒上幾年級了?我小姑子的用過的輔導(dǎo)書可以一起分享。以后你工作忙沒時間看孩子,可以送到我家,跟我小姑子一起寫作業(yè),我來檢查。”
小姑娘一激靈。
王卉笑逐顏開,早就知道穗子是學(xué)霸才女,她能主動提這事,求之不得。
小姑娘眼看著穗子跟母親達(dá)成共識,欲哭無淚。
她想起來了!
這個漂亮阿姨的笑,像班主任�。�!
檢查作業(yè)什么的,大可不必!
從病房離開,穗子往外走。
迎面幾個人抬著人往里沖,差點撞到穗子。
穗子側(cè)身躲過,卻在看到被抬的人時驚了下。
被人當(dāng)成死豬一樣抬進(jìn)來的,不就是樊華,樊廠長?
“樊廠長啊,你可不能有事啊,嗷——”有個中年男人跟著人一路小跑,一邊跑一邊嚎,整得跟哭喪似的。
穗子認(rèn)出來了,這不就是——?
“校長,你在這干嘛?”
“陳兒�。〕龃笫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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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沒想到讓我聽到了(月票550+更)###
校長看到穗子就跟看到親人差不多。
一個健步竄過來,臉上還掛著鼻涕和眼淚,看著慘中還帶著點喜感。
“校長,這咋回事?”
“樊廠長不行了!嗚嗚,我可咋整!”
“呃......”穗子遲疑了下,“雖然這話有點失禮,但我想問――你跟樊廠長有親戚關(guān)系?”
校長搖頭。
察覺到抬著樊華的那些人在看他,嗷一聲哭出來。
“樊廠長吶~你是個多好的人兒啊~”
一轉(zhuǎn)頭對穗子,又變成了苦情老白菜臉。
在嚎啕大哭和苦情老白菜之間,無縫切換,學(xué)過變臉?biāo)频摹?br />
“恕我直言,既然沒有親戚關(guān)系,那他不行了,你這么傷心干啥?”
“他是在咱們學(xué)校不行的,你說樊家能不能賴上我��?”
校長問完后,又對著那些人的背景嗷嗷喊:“廠長吶~你挺�。詮�(qiáng)!”
穗子黑線,她聽明白了。
樊華是在學(xué)校出事的,校長怕攤上事,主要是怕惹樊家報復(fù)。
“廠長啊~~~”
“抬進(jìn)急診室聽不到了�!�
校長嘎一下止住哭,急切地問穗子。
“陳兒,你主意最多,你快給我想個主意,這事兒咋辦?”
“他為什么會來咱們學(xué)校?”穗子問。
“我哪兒知道他為什么來!我當(dāng)時正跟他愛人談工作,他就這么闖進(jìn)來――”
“哦,談工作。”穗子露出個秒懂臉,同情地看著校長,“那你完了,你等著被他家打擊報復(fù)吧。”
綠了人家,還給一個癌癥患者氣暈過去了,不報復(fù)他,報復(fù)誰?
校長急得直跺腳。
“不是你想的那種,當(dāng)時我們就是正經(jīng)談工作,我可啥都沒做!”
“煙草公司的人,為什么會跑夜校談工作?”
穗子丟出靈魂提問。
校長無語凝噎,這死丫頭片子,腦瓜這么好使干嘛,不好糊弄!一點也不可愛!
“反正,反正不是你想的那種�!贝晔郑忉尣磺辶�。
“我想的哪種?”穗子說完,又學(xué)著她婆婆嘖嘖的聲音來了兩下,眼睛還上下那么一掃,搖頭。
“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啊�!�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校長被她氣得失去了理智,不假思索道:
“我們就聊了下給領(lǐng)導(dǎo)送禮的事,沒有脫衣服!”
“艾瑪,我聽到了啥?”不屬于穗子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穗子抬頭,對上于敬亭嬉皮笑臉的表情。
校長現(xiàn)在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于敬亭這家伙是屬鬼的嗎?
哪里有八卦他就從哪里鉆出來!陰魂不散�。�!
“你咋來了?”穗子問。
“來醫(yī)院辦點事,順便接你回家――沒想到啊,讓我聽到了這么驚天大秘密!”于敬亭不懷好意地看校長。
校長要暈過去了,嚇的。
“真想不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讓咱聽到權(quán)錢交易?我大小也是個光榮的紅領(lǐng)巾,可不能放任這錯誤的毒瘤蔓延!”
這一身正氣,差點晃瞎人的雙眼。
“于敬亭你都畢業(yè)多少年了,還紅領(lǐng)巾?”
校長只恨自己剛剛鬼迷心竅,被穗子氣得說了實話。
“我曾經(jīng)是!不行?”于敬亭揚起下巴,抓穗子的小手說道。
“媳婦,教育局甄局長是不是跟你挺熟?咱找她喝茶反應(yīng)下情況吧�!�
“別別別!敬亭大兄弟,你是我親兄弟!”
“大義滅親!”
“我家里還有瓶汾酒!”
“什么?你要給我五瓶茅臺?!”
“你怎么不去搶?�。。�!我到哪兒給你偷五瓶茅臺去?!”
“啥?還要加一箱老白干?”
校長氣得嘴唇都哆嗦了。
“媳婦,甄局長這會應(yīng)該在局里吧,咱們走――”
“成交!”校長從牙縫里擠出倆字。
于敬亭拍拍他的肩膀,順勢把他披著的皮夾克脫下來。
校長:???
“你說你,這么客氣干啥,咱都是一家人么。茅臺和老白干我晚上去你家搬�!�
于敬亭拎著繳獲來的皮衣,拿鼻子底下聞了下,又嫌棄地拎遠(yuǎn)。
“一股味兒�!�
“嫌有味兒還我!”校長想搶,被于敬亭一巴掌拍掉爪子。
“沒事,讓我媳婦回去拿消毒水好好干洗下,我不嫌棄你。”說罷,伸手給校長整理下襯衣的領(lǐng)子。
“都是一家人么�!�
并不想要這缺德的玩意當(dāng)家人!校長都要哭了,他今天怎么會這么倒霉啊。
穗子全程目睹她家街溜子坑人。
同情地看校長,這種智商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看在校長被于敬亭坑慘的份上,穗子壓低聲音,對校長說了句什么。
校長如釋重負(fù)。
“你說真的?”
“嗯,無論他是死是活,他都不可能找你秋后算賬,畢竟傳出去,你睡他老婆,他臉上也無光�!�
“我沒有......”校長要掉眼淚了。
這兩口子是魔鬼嗎?
于敬亭拎著皮夾克領(lǐng)著穗子離開,到醫(yī)院門口使勁抖皮夾克。
“干嘛呢?”
“把這上面的人渣味甩一甩�!�
穗子被他逗笑了。
“你干嘛要這玩意啊?”
拿指甲輕輕摳一下,竟然不是革的,純皮的呢。
看來校長這些年,沒少貪啊。
“哥哥我也要當(dāng)領(lǐng)導(dǎo)了,我琢磨著,領(lǐng)導(dǎo)不得穿得有派頭點?”
雖然這件衣服被校長穿得一股子人渣味,但于敬亭表示,回去后好好蹭蹭,勉強(qiáng)也能穿。
“你當(dāng)什么領(lǐng)導(dǎo)?”穗子問。
“杜仲找我了�!�
杜仲早晨找于敬亭,說他家要給他在這設(shè)廠,不是分廠,是獨立的藥廠。
現(xiàn)在正是招兵買馬的時候,只要上面的批文下來,他就能挑大梁當(dāng)廠長。
把于敬亭調(diào)過去當(dāng)個主管,杜仲看中于敬亭的手腕,想要收他當(dāng)自己的心腹。
給的價格,也是于敬亭不能拒絕的。
這原本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穗子卻是蹙眉。
她前世不記得杜仲有在這開過廠。
歷史難道發(fā)生了改變?
穗子覺得不大可能。
她雖然重生了,但是她只改了自家的命運,杜仲家跟她家八竿子打不到,她沒那么大能耐改變杜家的歷史。
歷史沒有改變,那這件事就必有蹊蹺。
穗子努力地回想關(guān)于杜仲的一切,只怪她前世太看不上杜仲,對這個人了解也不算太深。
但她隱約記得杜仲好像說過一嘴,年輕時,差點進(jìn)去――難道就是這次?
“這件事你先別急著答應(yīng),咱們回去商量一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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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你還笑得出來呀###
杜家這次想要組建北方市場,主要是想推一款新藥,這個藥已經(jīng)通過了臨床試驗,市場前景用杜仲的話來說,大有作為。
北方特殊的地理條件,使得其中幾味藥材只在這邊生長,杜家頗費周折,總算是找上面批下了建廠申請。
杜仲在當(dāng)晚在本地最大的國營飯店,款待于敬亭夫妻。
八個菜上齊了,于敬亭才扶著穗子進(jìn)來。
“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今兒的酒我請�!庇诰赐难蟪槌鲆黄坷习赘�。
他是去校長那搬酒,所以才會遲到。
他原本是想帶瓶茅臺跟杜仲喝,但他小氣的媳婦不讓,只說了句要喝也是他請咱們,然后就把酒藏起來了。
穗子藏東西是一流的水準(zhǔn)。
上次那壇古幣讓她藏起來后,于敬亭就再也沒見過,這五瓶酒也是。
一藏快三十年,兒子結(jié)婚,穗子把酒拿出來,于敬亭都震驚了,他都忘了還有這玩意了!
當(dāng)然,這是后話。
“敬亭你們來的剛好,看看菜夠不夠,可惜這地方還是小了點,等以后咱們發(fā)展起來了,我?guī)銈儴D―”
“杜主任,你還有心思吃?我要是你,可能愁都要愁死了�!彼胱臃鲋�,淡淡地說。
于敬亭替她拉好椅子,在她坐下前,順勢用袖子擦了一把。
杜仲被穗子迎面潑了一盆冷水,呆呆地看著對面的小兩口。
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
當(dāng)年老佛爺下江南,小李子是不是也這么殷勤服務(wù)――當(dāng)然,這不是重點。
“你為什么會這么說?”
穗子坐下,于敬亭又掏出干凈手帕給她擦碗,擦完后拿出隨身帶的杯子擰開。
穗子舉杯,沒有正面回答杜仲,而是舉起杯子問道:
“黑豆水,要喝嗎?”
“謝謝,不要――你剛剛說――”
“如果將來你結(jié)婚,你妻子懷孕時,也可以給她準(zhǔn)備些黑豆水來喝,只要不是羊水過少的孕婦,適量喝點對孩子很有好處的。”
穗子對肚子里的娃十分重視。
盡管這時代大家都不在意這些,但她依然盡自己所能,在條件范圍內(nèi)做到最好。
杜仲求助地看著于敬亭,這,這?
說正事呢,誰要聽媽媽經(jīng)?
于敬亭攤手,愛莫能助嘍。
他媳婦平日話不算多,但只要她開口,還沒人能打斷,必須要聽她把觀點闡述完,可能是當(dāng)老師的后遺癥?
“杜主任,你知道北方黑豆和南方黑豆的區(qū)別嗎?”
“北方產(chǎn)的大,但黑豆喜溫,所以南方的黑豆小而香,營養(yǎng)價值也是小黑豆更高一些,但是,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杜仲的火已經(jīng)起來了。
他現(xiàn)在像是一個擁有新奇玩具的孩子,迫不及待地想跟大家炫耀,想要證明自己的價值,但是穗子一再的打斷他。
“穗子,如果你喜歡黑豆,我下次可以給你帶幾十斤都行,但是現(xiàn)在,能不能讓我和敬亭說說正事?”
穗子對于敬亭說道:“記下來,他欠了咱家?guī)资锖诙�。�?br />
在杜仲發(fā)貨前,穗子突然正色。
“黑豆的事,難道不就是你的事?杜主任,不,杜仲。你出身醫(yī)藥世家,你對藥材的習(xí)性了如指掌,連黑豆喜溫你都記得,那你怎么就沒想想,你準(zhǔn)備上的新品里所需的原材料喜什么?”
“主要需要的那幾味都耐寒啊,而且只有你們這的幾座山脈才有,量產(chǎn)豐富,我們提前做過調(diào)查的。”
“哦,只有我們這才有的,也就是說,受了地域限制。量產(chǎn)豐富是你根據(jù)存儲量說的?”
“往年沒人收都爛在山上,年年都有,也不是多珍貴的玩意�!�
穗子慢條斯理地伸手,于敬亭從兜里掏出一個小本,是下午剛買的省地圖。
穗子攤開本,杜仲一看,頭皮發(fā)麻。
地圖上用紅筆圈出了藥材產(chǎn)地,所以,穗子從進(jìn)門起,每一句話都不是廢話。
這女人,全程都在掌握著節(jié)奏。
“你所謂的量產(chǎn)豐富,畫在地圖上,還沒有一塊橡皮大,方子是保密的,你沒有跟我男人說的太清楚,但我根據(jù)你說的主藥材,推斷出一些數(shù)據(jù),我想你會感興趣�!�
穗子把本子翻到扉頁,上面是她用紅筆標(biāo)注的數(shù)據(jù),密密麻麻寫了一頁。
“這種藥材對降水量是有需求的,北方雖然自然災(zāi)害不多,可一旦出現(xiàn)較為嚴(yán)重的伏旱,這種藥材就會減產(chǎn)�!�
“怎么可能,多少年都沒問題的,到我這就減產(chǎn)了?”
“我說的嚴(yán)重點,這種只在某地生長的植物,突遇災(zāi)年,絕種也不是不可能�!�
杜仲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穗子的超前觀念,沖擊了他的認(rèn)知,不服寫在了臉上。
“我下午去了圖書館,查了報紙,得出個數(shù)據(jù),今年春季,雨水較少,比往年少了五成,若秋季再這樣,今年北方的麥區(qū)就要減產(chǎn)�!�
杜仲漸漸笑不出來了,臉上也露出思考的神色,回答穗子也謹(jǐn)慎了許多。
“這是常見藥材,我們今年能收到去年的,即便是減產(chǎn),對明年的產(chǎn)值也不會有影響的�!�
“那.......明年再干旱呢?后年,再干旱呢?”
今年開始,往后三年,北方會經(jīng)歷建國以來最大的伏旱,是罕見的大旱災(zāi)害。
她前世沒有種過地,對這段印象實在是模糊,但她推理能力強(qiáng)。
從杜仲前世透出來的信息,聯(lián)想到眼前的這些事,總算是把事情推圓了。
“可是,你說的這都是小概率事情,北方都多少年沒有大旱了?”杜仲遲疑。
“我說的在你看來是小概率事件,但我就問你,一旦小概率成真,你拿什么力挽狂瀾?”
杜仲無語凝噎。
“敬亭,你如果跟杜主任另起山頭,遇到這種情況,你猜他會怎么做?”穗子問。
“缺少主藥材沒辦法交出產(chǎn)值,他要么心甘情愿被擼下去,成為家族笑柄,但我看杜兄弟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他會作個大死吧?”
“喂�。。 倍胖俸苁軅�,拿你當(dāng)心腹,你就這樣捅刀?
“藥材減產(chǎn),杜兄弟以次充好,甚至替換別的藥材進(jìn)來,依照我對他的了解,他會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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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我貪婪的想要更多###
我在八零追糙漢正文卷第288章我貪婪的想要更多于敬亭的話讓杜仲想反駁,話到嘴邊又不得不承認(rèn),話糙理不糙。
他的確是被于敬亭看透了,真到那一步,他說不定真的會那么做。
好不容易才爬到了權(quán)利的頂峰,怎能心甘情愿被替代?
“難道就因為一點小概率事件,就讓我打退堂鼓?我不甘心。”氣得杜仲塑料普通話都不說了,直接飆起了家鄉(xiāng)話。
“你是我們家的重要合作伙伴,我且厚著臉皮說一句,你跟我男人已經(jīng)算是朋友了,所以我才會對你說這些,我知道僅憑這些我們說服不你�!�
年少輕狂,正是意氣風(fēng)發(fā),野心勃勃地想大干一場,怎能憑三言兩語就被說服?
縱觀每一個接手家族企業(yè)的二代們,無一例外的都會走些彎路,用錢買點經(jīng)驗和教訓(xùn),成長從來不是一路坦途。
穗子說完就不再說話,而是看著窗外,眼神縹緲。
餐桌上異常安靜,于敬亭同情地看了眼杜仲。
這哥們剛還跟大氣球似的,脹滿了氣,被他媳婦三言兩語說成了癟茄子,蔫巴巴的。
“媳婦,你想什么呢”
“想我肚子里的孩子,等他長大了,或許也會經(jīng)歷杜仲這樣的煩惱吧�!�
她和于敬亭是創(chuàng)一代,這樣算來,肚子里的娃跟杜仲的起跑線應(yīng)該是一樣的,都算是富二代。
穗子覺得她和于敬亭聯(lián)手打拼二十年,如果還不能超越倆人前世的成就,那她可真就白活了。
“過分了吧......拿我跟你孩子比?”杜仲有氣無力,穗子打擊到了他。
“沒事,我們不嫌棄你�!庇诰赐で非返鼗�。
“杜仲,你知道我們這段時間做了什么嗎?”穗子問。
“擺攤,賺了一筆跑了,不得不說,你們兩口子真是屬泥鰍的,我聽到信兒時,你們已經(jīng)撤了�!�
雖然對杜仲來說,于敬亭兩口子玩的都是小打小鬧。
他還想著,穗子家如果進(jìn)去了,他托關(guān)系撈一下,也算是賣個人情,這樣以后于敬亭都得給他賣命。
可惜,沒給他機(jī)會。
“你看,有時候不爭,反倒是最大的贏家,同樣的道理,我冒昧地問一句,你家族那么多人,排資論輩,比你有能力的長輩肯定有——他們?yōu)槭裁床粻幹鴣磉@邊開拓市場?”
杜仲醍醐灌頂。
他以為的香餑餑,其實是刀尖上跳舞!
“可是天災(zāi)這種事,誰能預(yù)料?那些老家伙們,難道未卜先知?”
“依賴某種核心因素產(chǎn)生的產(chǎn)品,只要催毀核心因素,便是一文不值,即便是沒有天災(zāi),想要下手搞小動作的機(jī)會也有很多。”
“嗯,這些手段我熟,放火燒個倉庫什么的,跟拿彈弓打別人家玻璃,都是一個道理。”于敬亭頗有心得。
杜仲哭笑不得,于敬亭這家伙,到底是哪邊的?
可是笑過后仔細(xì)那么一琢磨,這兩口子的每一句話,都戳在了他的要害上。
越想越覺得可怕。
想反駁都不行。
“你是說.......從一開始,我就入了家族老狐貍們的局?”杜仲問。
穗子把地圖翻到了最后一頁,空白的背面,有早就寫好的四個字:上屋抽梯
杜仲冷汗下來了,這女人是會未卜先知嗎?
哆嗦著拿起酒杯,一口氣灌下半杯,辛辣的酒滑入喉管,卻無法冷卻他此時的慌亂。
“上屋抽屜,三十六計第二十八計。用小利引誘敵人,然后抽走退路,再將其殲滅。如果你栽了,你,還有你父母,未來十年很難翻身�!�
穗子站起身,不再看呆滯的杜仲,緩步離開。
走出飯店,穗子深深吸了口夜晚的空氣,于敬亭跟了過來。
“他好像受了不少刺激�!�
“嗯,成長總是這樣的,每一個二代想要超越父輩,都是要蛻幾層皮�!�
人生都在努力,只是努力不一定都是好結(jié)果。
有的人脫殼成功化為龍,有的直接悶死在殼里了。
“我們的寶寶,不知道未來會怎樣,我有時會摸著肚子,莫名恐懼,擔(dān)心自己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母親,為這個社會培養(yǎng)出有用的人才�!�
這樣的擔(dān)憂,亦會出現(xiàn)在她對姣姣的教育態(tài)度上。
做為監(jiān)護(hù)人,總是想把最好的教育資源,提供給下一代。
但每個孩子都是獨立的個體,真的很難保證每一個孩子都培育成才。
即便是杜仲這樣已經(jīng)很優(yōu)秀的二代,成長過程中也難免遭遇創(chuàng)痛。
“兒孫自有兒孫福,別想太多�!彼樟宋账胱拥氖郑斑有我呢,教育孩子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兒。”
“不過我沒想到,你會這樣幫杜仲�!庇诰赐ひ詾�,他媳婦走的是保守路線,能藏拙就藏拙。
她還是頭一回在外人的問題上,展示了她的手段和眼界。
于敬亭雖然想表現(xiàn)出豁達(dá),但忍不住又往杜仲喜歡穗子這塊琢磨,小醋泡泡咕嘟咕嘟醞釀起來。
“我......”穗子咬唇,露出個羞澀的表情。
于敬亭的醋泡泡瞬間大好幾倍。
她要敢說對杜仲有好感,那這事兒可大了。
這已經(jīng)不是do到天亮就能解決的問題了!
“我要說了,你會不會覺得我太貪心?”
于敬亭攥拳,繃著臉不說話,她這小嘴要敢說出什么不動聽的話,他現(xiàn)在就把人就地正法了!
這會天也不算是太冷,他瞅著那個胡同就挺好,人也少.......
不過她現(xiàn)在月份大了,也不好太折騰,那就不整全套,就來個采蘑菇套餐就行......
他這暗搓搓地想著懲罰,甚至不動聲色地,拽著她朝胡同走。
就聽穗子小小聲說道:
“我也不是白幫他的,我想要他——”
于敬亭加快腳步,必須要罰,太不像話了!
“他未來工廠百分之十的股份,以及五分之一的決策權(quán)�!�
“靠!��!”于敬亭猝不及防,咣當(dāng)撞電線桿上。
穗子看他反應(yīng)這么激烈,忙愧疚地查看。
“你沒事吧?我果然是太貪心了,嚇到你了嗎.......”
“沒......”于敬亭捂著腦門悶悶地說,原來不是看上杜仲了,嚇?biāo)惶?br />
撞到的地方,剛好是她早晨畫黃色腦仁的位置。
于敬亭揉著腦門,心說這難道就是對他一腦瓜仁帶顏色思想的,天譴?
###第289章男人不能失去頭頂?shù)拿ㄔ缕?00+更)###
穗子暫時還沒想到這家伙豐富的內(nèi)心世界。
只覺得是她的貪婪嚇到了他,小臉紅撲撲,低頭擰衣角。
“你要覺得發(fā)杜仲財不好,我可以——”
“少要點?”
“說服你。”穗子羞澀又不失堅定地抬頭,“我們回去,研究兒歌吧?”
讓她少賺是不可能的。
這輩子都不可能。
但她或許可以曲線救國,說服于敬亭。
“.......”幸福來得如此突然。
于敬亭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
天上掉餡餅,不,天上掉蘑菇了�。�!
“其實,我也不是那種非得靠枕頭風(fēng)才能說服的男人。”
這句話說得太有格局了,把穗子深深地套路了。
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毫不掩飾的喜歡。
于敬亭一看她這眼神就知道,晚上關(guān)燈肯定少不了他的好處——他可是個活學(xué)活用的人。
穗子剛跟杜仲說,不爭有時候反倒是最大的贏家。
他馬上用了起來,效果立竿見影地好~
男人這種生物,虛偽都刻在骨子里,腦子里明明想著各種套路媳婦關(guān)燈后的姿勢,嘴上表現(xiàn)的,卻是那么大義凜然。
“只要你開心,我無所謂的�!�
“其實我也不討厭......”穗子干咳了兩聲,不好意思繼續(xù)說下去,忙把話題拽到杜仲身上。
“我猜他現(xiàn)在正在喝悶酒,依他的反應(yīng)速度,明后天或許會主動找上門,問咱們下一步的意見�!�
穗子多少有點愧疚,她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算不上趁火打劫,但多少也帶了點欺負(fù)孩子的意思。
杜仲后世再牛,那也是十幾二十年后的事。
他現(xiàn)在不過就是個剛出社會幾年的生瓜蛋子,穗子一個人對付他都綽綽有余。
更何況,她身邊還有個殺伐果斷的于敬亭呢。
這感覺有點像倆滿級大佬混在新手村,拿新人練手。
“他只要開口,咱們就能跟他談條件,你看,我席間跟他說朋友,可是嘴里說朋友,心里想的卻是買賣�!�
穗子自嘲。
“都說商人重利輕別離,我也不能免俗,可在商言商,只講哥們義氣走不遠(yuǎn)。”
“得了吧,你這話說給我聽呢?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
穗子心一慌,低頭掩飾。
他果然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