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她是不吃人,可是.......”唐詩宋詞,三遍起抄,了解一下?
“今天爹回來,我不罰你�!�
得到了穗子的承諾,姣姣才娓娓道來。
“我們班來了個轉(zhuǎn)校生,說是從國外回來的,只在我們班待幾個月,你們沒看到哦,他的鼻孔都要朝天了。”
姣姣惟妙惟肖地模仿著塑料普通話。
“你們這些衰仔,雞道什么系雞油女神的啦?”
眾人被她逗笑,聽起來,那孩子的確挺欠扁的。
“我就問他,你知道什么是腦瓜削放屁不?”姣姣揚(yáng)起拳頭,得意地說。
在全班都被那裝犢子的貨鎮(zhèn)住時,只有她拍桌起來,用拳頭教育了那貨,做人要低調(diào)。
“下午音樂課,老師講五線譜,他又站起來裝犢子。說什么他自幼學(xué)小提琴,還嫌老師彈的電子琴節(jié)奏不對�!�
然后,姣姣俠女勁兒上來了,用老師的電子琴彈了首曲子,給那個裝叉崽兒震的說不出話。
穗子聽完什么也沒說,摸摸姣姣的頭,轉(zhuǎn)身進(jìn)廚房做飯去了。
“哥,我嫂子這是不生我氣吧?”姣姣從親爹懷里探頭,小心翼翼地問于敬亭。
“你嫂子那一腔愛國的熱血女青年,會生氣才怪。你撓人家哪兒了,怎么沒打過人家?”
“我就抓他頭發(fā)么,那小子頭發(fā)毛太短,不太好抓�!�
“下次朝著蛋踢�!庇诰赐ず陀谒惪谕�,父子倆對視一眼,默契十足。
“哎呦,這倆沒譜的,哪兒能這么教姣姣——姣姣,你下次撓他臉,別聽你爹的�!蓖醮浠ㄒ贿呄床耍贿叿中穆犇菭斬韲Z嗑。
穗子笑呵呵地切菜,家里人全了,就是熱鬧。
晚飯格外豐盛,上次于水生回來,穗子做的那桌菜他也沒來得及吃幾口,今兒做了更多的菜,一家人整整齊齊地圍桌而坐,就連倆小小朋友也被換了新衣服,放在小推車上看熱鬧。
“他爹,你倒是說說,你和鐵根倆,到底是怎么脫身的?”王翠花問。
人回來一天了,光顧著高興,都沒顧得上問發(fā)生了什么,這會可算是能靜下來,好好聽故事了。
“這事兒說來,還是鐵根媳婦發(fā)揮了作用�!�
###第394章驚天賭注(月票50+更)###
正如穗子夫妻猜測的那樣。
于水生被人軟禁起來了。
他提出要回老家過日子,養(yǎng)父嘴上不發(fā)表看法,私下卻派人過來,想要把穗子的娃弄死。
用這樣的方式,挑撥離間。
只要穗子的娃死了,于水生就永遠(yuǎn)不可能回家,養(yǎng)父胡大爺篤定,穗子夫妻會永遠(yuǎn)跟于水生結(jié)仇。
于水生縱有一身能耐,卻插翅難飛成了籠中鳥。
于敬亭就是這時找過來的。
他甚至沒有讓跟著他的兄弟們一起過去,只讓他的人在招待所待著。
他單槍匹馬的過去,直接找上門。
當(dāng)時胡大爺?shù)募依�,里里外外有十幾個打手,個頂個的彪形大漢,于敬亭一人上門,頗有孤膽英雄的意思。
這膽魄震驚了胡大爺,他親自接見了于敬亭。
于敬亭開門見山,讓他放人。
胡大爺都被他氣樂了。
問他,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在他的地盤上,讓一個人消失,是非常容易的事兒。
這一段,于敬亭回憶起來,不過是幾句話,可家里人都能感受到那緊張的氛圍。
于敬亭的膽識引起了胡大爺?shù)淖⒁�,直接了�?dāng)?shù)膯査�,愿不愿意改姓,給他當(dāng)孫子。
胡大爺膝下無兒,只有于水生這么個養(yǎng)子,于水生就這么個兒子,胡大爺見于敬亭一表人才,又是個有膽識的年輕人,就起了心思。
想留于敬亭在邊境,給于水生當(dāng)接班人。
這樣他老胡家有了香火,又培養(yǎng)了繼承人,一箭雙雕。
于敬亭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他有家,有媳婦有娃還有老娘,怎么可能留在這邊過刀尖舔血的日子。
這富貴猶如過眼云煙,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換錢,得了富貴也沒地方花,還不如在老家,老婆孩子熱炕頭。
這拒絕激怒了胡大爺,當(dāng)即命人捆了于敬亭。
劍拔弩張之際,于敬亭拿出了穗子的錦囊,胡大爺看著上面的財、壽、命三個字,差點笑背過氣去。
只當(dāng)于敬亭垂死掙扎,根本沒有把這三錦囊放在眼里。
如果于敬亭是一般人,稍微有一點露怯,穗子的計謀就施展不開。
但于敬亭從來都不是一般人,即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他也有萬夫不當(dāng)之勇,只說讓胡大爺先拆一開看看。
胡大爺拆開那個財,看到上面的一串字,笑得更放肆了。
穗子的第一個錦囊里,只有兩個字。
馬石
這種云里霧里不知所云的字,怎么可能有財?
穗子寫這三錦囊時,于敬亭就在邊上,穗子詳細(xì)地給他講解了每一個錦囊的意思,所以面對失控的場面,于敬亭依然能保持淡定。
讓胡大爺把于水生叫出來,說于水生知道這倆字的意思。
被軟禁的于水生被帶了出來,看到兒子來了,真是急火攻心。
他這些天雖然思念妻兒,卻也慶幸,只要能保護(hù)翠花母子安全,他早晚能找到脫身機(jī)會。
哪兒曾想,兒子自己送上門來了?
父子見面,也顧不上說別的,胡大爺把紙條遞給于水生,笑著問他,說這是他兒子帶過來的錦囊,說這倆字能讓胡大爺發(fā)一大筆橫財。
這個橫財能有多大呢?
根據(jù)穗子口述,是能改變胡家在當(dāng)?shù)孛\,保證胡家長治久安的巨大財富。
于水生看了紙條后,臉色驟然大變。
“我前幾年,曾經(jīng)標(biāo)下過一塊重達(dá)300公斤的原石,因為吃不準(zhǔn)里面到底有沒有貨,加上標(biāo)價實在是太低,也懶得開,直接丟在馬棚里當(dāng)栓馬石。”
于水生說道。
所以,兒子拿了紙條后,于水生第一反應(yīng)就是那塊石頭。
老于家餐桌上鴉雀無聲,盡管珍饈美味近在眼前,可沒人有吃飯的心思,都等著聽這爺倆在邊境的奇遇。
“那后來呢?”王翠花手心都出汗了,迫不及待地追問。
“后來,我養(yǎng)父就跟鐵根擊掌打賭,開那塊石頭,如果開出貨,真如鐵根說的,價值連城,就放我回來,如果沒有——”
于水生深吸一口氣,看向兒子。
于敬亭滿不在乎地夾起塊魚肉,在兒子嘴邊晃悠了一圈,把小娃勾搭的哈喇子都掉下來,再放回自己嘴里。
飽受饞蟲折磨的小波波時受到了欺騙,小嘴一癟就要哭,穗子忙拿著小勺,喂兒子和閨女搗碎的蛋黃。
這么大的娃,可以稍微吃一點點輔食,最近他們饞的厲害,見大人吃東西就流哈喇子。
于敬亭這個壞心眼的爹,總是要把倆娃逗哭。
“如果沒有貨,就要鐵根一條腿。”于水生想到這個賭注,還心有余悸。
他差點就有個瘸腿兒子了。
王翠花倆眼一黑,好懸沒暈過去。
“嘿嘿,老太太,你舍不得我這個好大兒吧?”于敬亭把臉湊到王翠花跟前,嘚瑟。
啪!
王翠花一巴掌打他臉上,眼淚唰就掉下來了。
“小兔崽子!你咋還學(xué)會賭了!還跟人家賭胳膊腿!”
“媳婦,她揍我!”于敬亭扭頭跟穗子告狀,卻發(fā)現(xiàn)媳婦也是紅了眼圈。
“我讓你跟人家好好說,你是不是嘚瑟了?你如果不拱人家火,他怎么可能說出要你腿這樣的話?”
穗子小心臟撲通撲通亂跳,眼淚吧嗒吧嗒掉。
雖然她是有十足的把握,可還是覺得后怕,于敬亭這個挑事兒的性子,一定是說了不少刺激胡大爺?shù)脑�,否則人家的賭約不會這么帶有攻擊性。
于敬亭聳肩,他也沒說什么么,只是在事實的基礎(chǔ)上,稍微嘚瑟了一丟丟,誰知道那個老頭子心眼那么��?
“那后來呢,石頭切出東西沒?”王翠花問。
“要是切不出來,我們爺倆也不可能坐在這了�!�
切第一刀,沒東西,胡大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刀了,他準(zhǔn)備親自剁于敬亭,因為這小子嘴真是太欠兒了。
當(dāng)時有很多人在場,沒有人可以作弊。
所有人都不相信這塊栓馬石里有東西,因為胡家大本營里,賭石高手多了去了,那石頭扔在馬棚里,人來人往都能看到。
如果真有貨,怎么可能大家都注意不到?
但第二刀下去,奇跡發(fā)生了。
###第395章一念之間###
,我在八零追糙漢
這第二刀下去,所有人都發(fā)現(xiàn)這石頭不一般。
為了彰顯公平,當(dāng)時賭石協(xié)會的人都在,專家不下十幾個,看到這一刀,專家集體站起來,現(xiàn)場一片驚呼。
眾目睽睽之下的豪賭,于敬亭贏了。
切出了一塊從沒見過的料子。
雖沒有拋光,撒上水,清晰可見水嫩的綠色。
比帝王綠少了抹厚重,多了絲靈動,不同于市面上的高端翡翠,足以開宗立派的優(yōu)質(zhì)。
300公斤的大料,至少能出幾百個手鐲,無數(shù)牌子小件。
當(dāng)場就有人開價,要買切下來的片料。
只能一片一片的買,因為這料子太大,品質(zhì)太高,沒有人能夠吃下全部。
它的價值,正如穗子說的,能夠保胡家?guī)状毁F。
穗子沒有說的是,這塊玉石,會成為翡翠史上十大傳奇之一。
這是她前世帶來的記憶。
這塊充滿傳奇色彩的翡翠,原本是她的公公在若干年后發(fā)現(xiàn)的,胡老爺子已經(jīng)死了。
當(dāng)時的胡家,因胡老爺子生前的失誤判斷,陷入了財政危機(jī)。
彼時于水生剛上臺,憑借這塊石頭,讓原本衰敗的胡家扭虧為盈。
成就了他一方霸主的地位,不可動搖,成為時代的傳說之一。
去那邊的人,幾乎都會聽當(dāng)?shù)氐牡貙?dǎo)講過這個故事。
穗子把發(fā)現(xiàn)這塊石頭的時間提前到現(xiàn)在。
此舉等同放棄了一筆巨大的財富,穗子也曾猶豫要不要這么做。
那塊玉石,原本該是于水生的。
用天價的玉石換一家團(tuán)圓,穗子舉棋不定,征得了于敬亭的同意后,才選擇了這條方案。
于敬亭比穗子更有發(fā)言權(quán),因為如果沒有意外,他將會是于水生財產(chǎn)的繼承人。
聽穗子詳細(xì)講解那塊玉石的價值后,于敬亭只說了一句:
他娘的眼淚,比什么都值錢。
王翠花跟于水生已經(jīng)分開了十年,多一天的等待,對王翠花來說就是多一天的折磨。
于敬亭對穗子說的那塊傳奇石頭并不感興趣,他覺得他有能力讓他的家人過好日子,沒必要惦記長輩的家業(yè)。
就是這句,感動了穗子,也讓穗子做出了用石頭換公公自由的決定。
胡大爺見真開出貨了,大驚失色。
質(zhì)問于水生是不是跟于敬亭倆人提前串通好了。
可于水生的反應(yīng)絕不像裝出來的的,切出東西時,他比誰都懵。
面對老爺子的質(zhì)問,于水生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因為他正在痛心疾首——�。⌒″X錢,就這么沒了!
思來想去,于水生問了個差點氣死老爺子的問題:
“我問他,能不能用這料子給我切倆,不,三,也不對,是四個鐲子,哎,還少一個?”
于水生生動地還原了當(dāng)時的對話和動作,先是伸出兩根手指,后來又補(bǔ)充了三根。
“我原本想給花兒和穗子,后來想到我還有閨女,還有孫女,還有個孫子.......”
孫子雖然戴不上,可以后終究是要娶媳婦吧?
眾目睽睽之下,說出這樣的話,胳膊肘已經(jīng)不是向外拐了,是整個人都出去了。
氣得胡老爺子當(dāng)場拂袖而去,當(dāng)沒養(yǎng)過他這個不孝子。
事情發(fā)展到這,于水生就該跟于敬亭父子倆一起離開了,但,并沒有。
于水生當(dāng)晚,又領(lǐng)著于敬亭,以拜別老爺子為噱頭,一腳踢開老爺子的房門,順便踹了人家三個女朋友。
“三個?!”王翠花嘖嘖兩聲,“為老不尊,越老越牲口,鐵根這次走,就該讓他把咱家珍藏的虎x酒帶著給他。”
“娘,為啥是牲口��?”姣姣好奇地問。
王翠花忙揮手,小孩家家,別啥都打聽。
那之后的對話,于敬亭就不知道了。
于水生把他攆出去了,單獨跟老爺子聊了半小時,瀟灑地摘掉身上的玉石掛件,掏光了身上所有的現(xiàn)金,連上衣都脫了。
赤著上身,領(lǐng)著兒子走出了胡家,結(jié)束了他身為胡家現(xiàn)任掌門人的人生,走出榮華,回歸平凡。
“我看老頭這樣有氣節(jié)時,還挺佩服他的,誰知道他離開了城區(qū),帶我進(jìn)了山,挖了一堆私房錢出來......”
于敬亭吐槽他老爸,這老頭簡直是老奸巨猾。
把他明面上的錢都交出去,可私房錢一分都沒少,背了三麻袋回來。
“這是老子打拼下來的,憑什么交出去?”于水生洋洋得意。
他現(xiàn)在有家有口,不留點私房錢傍身,拿什么面對老婆孩兒?
穗子沉思片刻,搖搖頭道:
“胡老爺子還是顧念了舊情,這錢很大概率是他放水,讓你們帶回來的。我猜,讓他心軟的原因,就是咱爹跟他單獨待的那半小時�!�
于水生看穗子的眼神滿是驚訝。
他的眼神告訴穗子,她猜對了。
“你怎么知道的?”王翠花問,感覺兒媳婦比自己還像算命的,一說一個準(zhǔn)兒。
“我爹在恢復(fù)記憶前,一直管人家叫爹,知子莫若父,我想,胡老爺子是最了解我爹的人,他應(yīng)該能猜到。他憑借咱爹要拿手鐲的舉動斷定了你和咱爹沒有串通過,這就說明,他很了解咱爹的為人�!�
穗子說的很含蓄。
于水生的性格里,有個巨大的“貪”字。
她能看出來,胡老爺子應(yīng)該也早就知道。
如果沒有于水生那半小時掏心掏肺的話,胡老爺子只把他當(dāng)成忘恩負(fù)義的叛徒,于水生敢走,他就派人伏擊。
可就是那半小時,喚醒了胡老爺子的感情,于水生那番話讓老爺子想到,眼前的這個男人,曾經(jīng)是他的兒子。
“他爹,你到底跟人家說什么了?”王翠花問。
“也沒說啥,我就說,咱東北特別好,小雞燉蘑菇挺好吃的,他要是哪天在那邊待夠了,就過來養(yǎng)老,我養(yǎng)他�!�
就是這么簡單樸實的道理,打動了胡老爺子。
穗子垂眸,她不能原諒胡老爺子。
因為那老頭,差點害死她閨女,這仇,作為母親她有資格記下去。
但她同時知道,那老頭對公公有恩,她不允許自己忘記害女之仇,卻也不會替公公做任何決定。
一碼歸一碼,那老頭真有天來這養(yǎng)老,她有的是法子讓他還這筆賬,先記著。
“穗子,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那石頭里,有東西的?”于水生問出心底困惑,全家人都看著她。
###第396章穗言穗語###
電話那頭的孟君說了兩遍找誰,于敬亭都沒說話。
就在孟君以為是打錯電話或是惡作劇時,于敬亭終于開口了。
“羅漢床就不必了。”
“你是誰?!”孟君的聲音變得緊繃,充滿警惕。
“我是于敬亭,孟文書,你的記性不那么好,之前你來我家,不是聊得挺好?”
咔嚓。
電話掛了。
于敬亭嗤笑,就這點心理承受能力,還敢跑到他媳婦面前裝神弄鬼。
哼著小曲走出辦公室,回去可得好好跟媳婦說說,他是如何一回合將敵方大將拿下的。
孟君掛了電話,臉色發(fā)白。
思來想去,還是跟領(lǐng)導(dǎo)匯報了這件事。
“領(lǐng)導(dǎo),我真的很小心了,就連提貨券都是直接找的那邊的負(fù)責(zé)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敬亭就知道了�!�
樊煌正在批閱文件,聞此言手只是微微停頓,頭也不抬,但孟君知道,他一定是在聽。
領(lǐng)導(dǎo)說話速度并不快,反應(yīng)速度甚至可以說,算是慢的。
但只要是從領(lǐng)導(dǎo)口中說出來的話,每一個字都是沉甸甸。
“我現(xiàn)在就去調(diào)查�!�
孟君忐忑,不知這算不算自己職業(yè)生涯的污點啊。
他真的沒想到,穗子兩口子不過二十出頭,竟然能找到他這。
更可怕的是,孟君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是只有于敬亭知道這件事,還是穗子也想到了。
他對那對小夫妻一無所知。
“不必查了,她知道了�!�
樊煌一筆一劃地在文件上批示,就好似穗子的事對他而言無關(guān)緊要,并未放在心上,只是隨口一說。
“難道是校長夫妻出賣了我?”孟君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自己因何暴露。
樊煌不再說話,辦公室內(nèi)只能有筆落在紙上的沙沙聲。
孟君垂手而立,心里七上八下,等待著領(lǐng)導(dǎo)下一步指示。
好半天,樊煌才合上文件。
“領(lǐng)導(dǎo),您看這后續(xù)該如何處理?”孟君小心翼翼地揣測。
“不用處理,等著收掛號信吧。”
“什么......掛號信?”孟君不明白。
樊煌沒有回答他,只是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小孟啊,你跟了我多久了?”
“呃,三年了。”
“三年了啊......那你為什么還這么不開竅?”樊煌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幾下,“還沒有倆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有悟性�!�
孟君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只要涉及到穗子娘倆的事,他就有種參不透領(lǐng)導(dǎo)心思的無力感。
“可能是因為陳主任基因比較好?領(lǐng)導(dǎo)你也知道,我祖上都是讀書的,學(xué)傻了。”
樊煌嘴角翹了翹,茶水一飲而盡。
麗君把穗子教育的真是超乎他想象的好,才二十歲,便有了這樣的能力。
真是期待這丫頭,未來還會給他怎樣的驚喜呢。
此時的老于家
王翠花拍著心口。
“艾瑪,我不行了!姣姣啊,給娘舀一瓢涼水,我得敗敗火!”
穗子把家具提貨券裝進(jìn)信封,她要把這個給樊煌郵回去。
“穗子啊,你跟娘說說,你到底咋想的?這么多家具,說不要就不要了?”王翠花一瓢涼水下肚,還是覺得火嚕嚕的燒心。
“無功不受祿,我又不認(rèn)他是誰,沒理由收他的家具�!彼胱诱敕庑欧�,想想,又覺得少點什么,指揮姣姣把她的毛筆和紙拿過來。
鋪在桌上,提筆揮毫。
是一首長詩,白居易的《茲烏夜啼》
姣姣湊過去,看了半天,看得小臉都皺成包子了。
“嫂子,你這寫的啥��?”
姣姣覺得自己這段時間詩詞歌賦都白學(xué)了,穗子寫的這首詩,她不僅看不懂,好多字也不認(rèn)識。
“小破孩兒!讓你好好學(xué)習(xí),你不聽話,現(xiàn)在知道后悔了吧?”于敬亭抱著閨女路過,抓起閨女的小胖手拍姣姣的頭。
“落落啊,長大后好好學(xué)習(xí),否則就跟姑姑似的,是個文盲�!�
姣姣氣得指著他跳腳。
“那你看!你給我解釋下啥意思!”
于敬亭抻著脖子看了兩眼。
“呦,波波也醒了,我這大忙人,哪兒有空看這玩意�!�
“你看不懂吧?”姣姣心理平衡了。
她這個欠兒巴登哥哥,看不懂就跑路,鄙視他!
“呵,這有啥看不懂的,你嫂子肯定是損人呢,她們這些文化人,罵起人來花樣最多了�!�
穗子吹了吹紙上的墨,欣賞她漂亮的字,順便給姣姣講解詩的意思。
“這首詩講的是茲烏失去了母親,悲傷的一直啼哭�!�
“呃?哥!你不是說我嫂子在那暗搓搓地罵人?”
于敬亭只留給姣姣一個背影,以及一句欠扁的話:
“小丫頭片子,你對你嫂子的陰損一無所知�!�
姣姣小嘴變成o形,拽著穗子的胳膊搖晃。
“嫂子,他說你損!你快收拾他!”
穗子笑而不語,看得姣姣一頭霧水,嫂子為啥這么大度呢?
答案只有一個,于敬亭說中了。
這首詩,前半闕講鳥失去母親的痛苦,后半闕諷刺失去母親不奔喪的人類牲口不如。
這樣一首詩給尋常人看還好,給樊煌看,就是滿滿的嘲諷了。
樊煌為什么討好穗子,理由大家都懂。
穗子用這首詩告訴他,她只有一個母親,且打算將孝順進(jìn)行到底,討好她一毛錢用都沒有,因為她只在乎陳麗君的感受,與其在她這浪費時間,不如說服陳麗除此之外,還暗搓搓的諷刺了樊煌,他既然選擇當(dāng)個愚孝的樊家人,舍不得放下手中的權(quán)勢財富,就不要企圖在她這得到任何東西,包括情感。
送再多的東西,在穗子心里,他也是跟詩里一樣“其心不如禽”,牲口一個。
王翠花捂著心口看穗子把信和家具券裝到信封,封好口。
“咦?你只把家具券郵回去了,那珍珠——?”
“那個沒有直接證據(jù)說是他送的,且比較值錢,我需要確定是否是他送的,然后有機(jī)會見面給他。”
穗子說話滴水不漏。
她只抓到了家具券的現(xiàn)行,但大黃魚和珍珠,她還沒有直接證據(jù)顯示就是樊煌送的。
真要是還,也是見面再還。
至于樊煌以后還敢不敢見她,那就不好說了。
王翠花一頭問號,剛好于敬亭抱孩子過來吃奶,她就問兒子。
“穗子這到底啥意思?”
“她想理直氣壯地獨吞�!庇诰赐しg了下。
文化人這“穗言穗語”,他還是有點了解的。
王翠花放下捂著心口的手,綻放個燦爛地笑,要這么說,她可就不那么難受了。
###第397章姜還是老的鬧騰(感謝蜀月兒+更)###
如果非要讓穗子找個稱呼,來形容她這突然冒出來的公公,她覺得用“法外狂徒”最合適。
如果要給這個稱呼前面加個前綴,她覺得應(yīng)該是“暴發(fā)戶”。
于水生常年在邊境,對這邊的社會狀況也不知道,只憑著暴發(fā)戶的一腔熱血,就想著把家里搞的金碧輝煌。
這種招惹事端的行為,打死穗子也不同意。
最后好說歹說,婉轉(zhuǎn)迂回,才說服了于水生暫時放棄了炫富的沖動。
盡管如此,于水生還是意難平,甩給穗子五千塊錢當(dāng)家用,又領(lǐng)著王翠花,浩浩蕩蕩的回王家圍子。
聲稱要祭祖,但用膝蓋想也知道,這絕對是回去挨家挨戶敲打去了。
穗子糾結(jié)了半天,要不要攔著。
感覺公公從見到于水狗夫妻那一刻起,就憋了一股無名小火。
王翠花沒有刻意跟他說娘幾個受了多少委屈,可于水狗夫妻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讓于水生看得很明白了。
用他的話說,這要是不給媳婦出氣,長個把都嫌多余。
放這么個好戰(zhàn)分子回去,用膝蓋想都知道,不把老于家那幾家攪和的雞飛狗跳,他是絕不會罷休的。
穗子思來想去,還是讓公公回去了,只是單獨聯(lián)系了村長,讓他在關(guān)鍵時刻攔一下,只要不搞出人命,其他的......
隨他去吧。
公公這剛從地頭蛇大哥大上退下來,一身用不完的力氣,不讓他回去給婆婆出去,他說不定就得琢磨裝修房子,或者是把家里的倆蘿卜掛得跟聚寶盆似的。
倆小娃現(xiàn)在看到玉石就癟嘴,感覺都被這沉甸甸的玩意整出心理陰影了。
于水生到底怎么禍害人家的,穗子只聽于敬亭幸災(zāi)樂禍的描述了幾句,反正老于家那幾戶被他嚇個半死后,大爺和二大爺都找人拉磚,準(zhǔn)備重新蓋房子。
于老太太直接嚇得心臟病犯了,送進(jìn)了醫(yī)院,盡管如此,在醫(yī)院里也是提心吊膽的,防止于水生殺過來找他算賬。
于水生用實力把老于家作了個遍,想起禍害誰家就禍害誰家。
根據(jù)目擊證人村長轉(zhuǎn)述,說王翠花就站在邊上拱火,明著勸于水生別下手那么狠,暗地里則是“不小心”說“漏嘴”,講講這些家的不要臉事跡。
總之,把王家圍子搞了個雞飛狗跳。
可把于敬亭嘚瑟壞了。
爹娘回去作妖,他就留在家里,使勁跟穗子刷存在感。
“媳婦,你看,我可是大好人吧?”
正在備課的穗子無奈地看了他一眼。
“跟咱爹比,我可真是太善良了,我就燒個柴火垛啊,打兩塊玻璃,把人推糞坑里啥的,你瞅瞅咱家老頭,都做了些啥臭不要臉的?”
這種厚顏無恥的話,也只有他才能說得出來。
“你也半斤八兩,給你咱爹兜里那么多的錢,你比他還能浪�!�
看她內(nèi)個法外狂徒的公公,就知道于敬亭這性子是隨了誰了。
真是一模一樣。
于水生仗著自己兜里有錢,回去后挨個敲打,把人揍進(jìn)醫(yī)院,就丟幾張毛票過去,不多不少,五毛錢。
讓人家拿著買紫藥水,擦完了,等傷好了,他再繼續(xù)打,就是這么有錢,就是這么任性。
一分錢都不多給。
傷害不大,侮辱極強(qiáng)。
那幾家都有愧在心,也知道這些年他們的行為太過分了些,又都是法盲,也不敢報警,只能看著于水生嚯嚯人。
“村長說,咱屯都成立地下賭局了,賭這幾家啥時候搬走,還有.....”穗子嘆了口氣,“咱爹啥時候拆祖墳。”
于水生活著回來,造成了極大的轟動,但人們的驚訝還沒維持多久,就被這精彩絕倫的復(fù)仇戲碼吸引了去。
現(xiàn)在大家都在賭呢,看老于家其他幾房啥時候搬走,據(jù)說看到于水生燒大爺家倉房的當(dāng)天,陳開德連夜帶著王芬芳跑路了。
連破爛房子都不要了,唯恐于水生這法外狂徒會把復(fù)仇的火焰燒到他們家。
“都怪你這個小娘們,非得攔著我,讓我跟咱爹一起回去多好?”
“......你放過咱屯的父老鄉(xiāng)親吧�!�
穗子知道他就是嘴欠,真讓他回去,他也不可能去。
上次他在屯里,仇家找過來差點把穗子劫持了,這件事都成于敬亭的陰影了,他現(xiàn)在就想寸步不離的護(hù)著她和娃。
左右他爹那個性子就是個浪的,浪夠了自己就回來了,總不會惹出什么太大的事端,這是父子倆心照不宣的秘密。
“咱爹那邊不用你操心,我看你還是琢磨下你的啤酒廠吧,這幾天我從你們廠門口路過,見著好多工人聚在門口,這么鬧下去,影響可不好�!�
穗子把話題轉(zhuǎn)到工作上。
啤酒廠太久不開工資了,工人們在家放長假,日子久了,熬不住了,自發(fā)地跑到單位找說法。
一開始只有三五個人,這幾天人越來越多,規(guī)模也從一開始的小打小鬧,變成了有組織有預(yù)謀。
根據(jù)穗子這邊的消息,說這些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往上鬧,找上面的領(lǐng)導(dǎo)解決工資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