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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第七百七十七章

    唏噓###

    李長青一想,也有道理。

    他不由又嘿嘿地笑了幾聲。想著他從前最大的愿望不過是吃飽穿暖,后來手下漸漸有了幾個兄弟,就想生個兒子,給兒子留點家業(yè),讓兒子不再受自己受過的苦,挨過的白眼,再后來,身不由己,手下的人馬越來越多,又被朝廷圍剿,就和高伏玉兩個絞盡腦汁地想辦法被招安。等到去了福建,這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越發(fā)覺得自由自在的可貴,想著人離鄉(xiāng)賤,無論如何都要回老家去,想著要給兒子娶個高門大戶的兒媳婦,生幾個冰雪聰明的孫子,然后把孫子培養(yǎng)出來,慢慢成為官宦世家,讓人提起汾陽李氏,就面露艷羨。

    結(jié)果兒子給他娶了個天之驕女的兒媳婦。

    可就算是這樣,他最多也就盼著兒子能被封個伯爺或是侯爺之類的。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兒子會一下子越過這些侯伯公卿,成為了異姓王!

    李長青激動得坐都坐不住了。

    他一面傻笑著在屋里踱著步,一面還有些不敢相信地問柳籬:“朝廷真的封了宗權(quán)為異姓王?這件事怎么這么突然呢?不是一開始應(yīng)該封個伯爺、侯爺或國公爺嗎?我怎么感覺就像是一步登天了似的呢?真是讓人不敢相信!不知道得了個什么樣的封號?以后我們家也能和靖海侯家平起平坐了吧?不對,應(yīng)該是我們家宗權(quán)比他的品級還高吧?不對,靖海侯是皇室宗親,宗權(quán)畢竟只是郡主儀賓,未必能平起平坐……”

    柳籬聽著嘴角直抽抽。

    李長青到底還是自卑自己的出身,不然也不會拿趙嘯說事了。

    他感覺李長青已經(jīng)激動的夠久了,應(yīng)該到了說正事的時候。他道:“大人,說起來嘉南郡主真是個旺夫的女子。自她嫁到李家,第一次進京就給大少爺擢了陜西行都司都指揮使;第二次進京又給大少爺擢了陜西行都司都指揮使兼陜西都司都指揮使;第三次進京,大少爺直接被封了異姓王……”

    “對呀!”柳籬不說李長青還沒有想到,柳籬這么一說,李長青不由對姜憲感激起來,道,“我之前還沒有想到,多虧你提醒。我懷疑,這次宗權(quán)能被封為異姓王,郡主肯定從中使了不少力……”說到這里,他想想之前在京城的時候他對姜憲派楊俊幫姜鎮(zhèn)元平亂不滿的事,難道那個時候嘉南就已經(jīng)在下這盤棋了?

    他頓時面露窘然。

    若是嘉南有意為李謙爭取異姓王的封賞,自然要把他壓著。

    不然這功勞他們父子利益均沾,他先得了好處,等到再提出封李謙為異姓王的時候,旁邊站著原本就眼紅他們父子的人還不得跳出來死命的反對啊!

    他、他還真是錯怪了嘉南!

    李長青坐下來和柳籬商量:“你說,我把我在福建的那兩個茶山送給郡主如何?”

    雖然說嘉南不差茶山的那點點收益,可這到底也是他對嘉南的補償,也有賠禮求和之意,就算嘉南不收,也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柳籬強忍著才沒有笑出來。

    李長青慣會用錢財砸人。不過,這樣也不能說全是錯。想當(dāng)年,他就是這樣被李長青砸中了來到李府的。

    “可行!”他贊同道,“不管郡主怎么想,我們要拿出態(tài)度來!”

    這點倒是和李長青想到一塊去了。

    李長青連連點頭,說起姜憲來:“說是擇日就會離京,是真的嗎?我看她在朝堂上指手畫腳的,說殺人就殺人,說貶官就貶官,玩得挺高興的。怎么說走就走了?不會是在京城里呆不下去了,叫人給欺負了吧?我看那汪幾道不是什么好東西,那個左以明也是個見風(fēng)使舵的,關(guān)鍵時候,未必能靠得上。”

    柳籬只好再次提點李長青:“什么樣的情況下朝廷會封大少爺為異姓王呢?當(dāng)初可是連大少爺生擒了布日固德,這樣的曠世奇功,朝廷也沒封賞大少爺……”

    李長青的腳步一頓,臉上就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來,道:“你是說,郡主她用自己換宗權(quán),給宗權(quán)謀了個異姓王?”

    這還用說嗎?

    柳籬在心里道,口中應(yīng)著李長青:“除了嘉南郡主,我想不出還有誰會這樣的為著大公子了�!�

    李長青就嘆了口氣,坐到了旁邊的太師椅上,不自在地道:“這樣的大恩大德,讓我們家宗權(quán)可怎么報答才好呀!”

    知道了真相的李謙手握得緊緊的,心里像鼓滿了風(fēng)的帆,激動不已。

    他好不容易送走了來給他道賀的夏哲,跳起來就朝馬房去。

    謝元希跟在他身后,急急喊著:“你要干什么去?”

    李謙小跑起來,頭也不回地道:“我要去找嘉南!”

    “什么?!”謝元希愣住,望著眼前像少年般沖動的李謙,有片刻的茫然。

    李謙少年老成,就算是在他十二三歲的年紀(jì),也沒有做出過這樣的舉動。

    “你瘋了!”謝元希意識到他要去干什么的時候,忍不住追上前去一把拽住了李謙,“封賞的圣旨已經(jīng)在路上了,你馬上就是異姓王了!藩王尚且不奉詔不允許離開藩地,你可是自立朝以來的第一個異姓王,不知道有多少御史盯著你呢,你居然在這個時候去找嘉南郡主?!若是郡主知道了,肯定會覺得你辜負了她的一片苦心。她能用自己的權(quán)力換你一個異姓王的爵位,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我更要去看看她!”李謙甩手掙開了謝元希,神色間并沒有謝元希以為的感動、自豪、驕傲,而是冷峻的眉宇間透露著滿滿的擔(dān)憂:“你不知道嘉南的性子,她最恨別人強迫她,她把自尊心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若是說她用手中的權(quán)利交換了我的異姓王這件事誰也不知道,她可能還會覺得沒什么�?蓜偛拍阋猜牭较恼芏颊f了什么了。這話要是傳到嘉南的耳朵里,她肯定會勃然大怒,傷心欲絕的。我必須在她聽到這些流言的時候守在她身邊�!�

    姜憲是怎樣的人,謝元希不了解。

    可他是李謙的幕僚,就得在李謙情緒激動,行事沖動的時候給他最正確的建議,幫他少犯錯。

    “嘉南郡主不是這樣經(jīng)不起事的人�!彼麆窭钪t,“圣旨馬上就要到了。您接了旨再去接郡主也不遲。姜家不是派人送了喜帖過來嗎?鎮(zhèn)國公世子爺馬上就要成親了�?ぶ骷热辉诰┏牵隙〞䥇⒓恿随�(zhèn)國公世子爺?shù)幕槎Y再走的。到時候您再去接郡主也不遲��!要是圣旨來了您卻不在,您讓朝廷怎么想?萬一要是扣您個妄自尊大,驕縱不服的帽子,收回了異姓王的冊封,豈不是讓郡主的一片苦心付之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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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七十八章

    放肆###

    “那就讓那個異姓王見鬼去吧!”李謙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應(yīng)該順著自己的心意去行事,不然他以后肯定會后悔的。他毫不在意地道,“就算被擄了這次的封賞,我也一樣會讓嘉南當(dāng)上郡王妃的。”

    他說完,繼續(xù)大步朝馬房走去。

    正午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讓他的身周如同鍍了一層光,讓他的身影顯得更加高大、挺拔!

    剎那間,謝元希突然明白了李謙的心情。

    人的一生有很多的追求和目標(biāo),為了實現(xiàn)這些追求達到這些目標(biāo),會付出很多的代價。

    克制、隱忍、退讓、妥協(xié)、衡量、算計……可總有一樣?xùn)|西,帶給你的是歡聲笑語,是恣意飛揚,是縱情享樂。

    姜憲于李謙而言,就是那些能讓他歡喜的事物。

    她帶給他的,從來都是美好的、是愉悅的。

    人的一生中總會有一件事讓他不去計較失得,不去思考功過。

    姜憲于李謙而言,就是那些能讓他失控的緣由。

    她帶給他的,從來都是純粹的感情。

    謝元希頓時生出一種“由著他去吧!天塌下來也不過如此”的感覺。

    李謙,是不是也生出和他一樣的感覺,所以才會這樣的不管不顧呢?

    謝元希站在那里,愣了片刻,然后才跑著再次追上了李謙。

    “大人!”他氣喘吁吁地道,“你不能就這樣趕過去,你得把衛(wèi)屬帶上,還有,要帶銀子,算了,我讓冰河給你準(zhǔn)備東西……我會想辦法飛鴿傳書,讓他們注意那些天使的行程的……”

    話說到這里,他語氣微頓。

    真到了那一步,也就只能讓那道圣旨見鬼去了。

    大不了他們割據(jù)西北,做個有實無名的西北王好了。

    反正現(xiàn)在他們在西北不管是聲望還是兵力、財力都不是朝廷能夠忽視或是忽略的了!

    這念頭在謝元希的腦海里一閃而過,天性中算計的那一面已計算出得失,覺得如今李謙就算是得罪了朝廷也能立于不敗之地,他立刻就有了膽氣。

    誰又不想像李謙這樣掙脫一切的枷鎖,無畏權(quán)勢像個男人一樣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謝元希豪情萬丈,高聲地道:“甜水井那邊的事您也不用管,我會讓我太太過去幫著收拾收拾,再不濟,我讓她請了鄭太太過來……”

    康家大小姐就要和李驥成親了。康家就不好再住在李謙家里了。鄭太太和康太太這兩年處著處著,就處出姐妹情誼來。加之鄭太太的獨生兒子鄭從又是多半的時間都不在家里的,她想和康太太做個伴,兩家人就一起商量著在離甜水井不遠的含光門附近找了兩個相鄰的宅子搬了過去,如今甜水井那邊的李宅由姜憲指定的一個管事管著,看看門戶還成,打掃內(nèi)宅,陳列布置卻是連門都沒有。

    李謙點頭。

    聽到動靜的冰河、衛(wèi)屬幾個都跑了出來。

    謝元希忙道:“大人要去接郡主……”

    為什么��?

    幾個人的眼里都冒著困惑,卻也沒有多問——李謙和姜憲的感情向來很好。上次姜憲在金鑾殿上殺遼王,李謙拿著刀子躲在帽子胡同給姜憲當(dāng)靠山、壯膽子。

    這要是被京城那些大人們知道,就是不參李謙一個“謀逆”的罪名也要參他一個“大不敬”的罪名。

    既然這樣的罪名李謙都不怕,他還有什么事干不出來的?!

    冰河懵懵懂懂地往李謙的寢室跑。

    他得去給李謙收拾東西。

    衛(wèi)屬卻大聲叫著自己的親衛(wèi)。

    他們得護衛(wèi)李謙。李謙走到哪里,他們就得跟到哪里。除非李謙發(fā)了話,對他們另有安排。

    院子里一下子鬧騰起來。

    謝元希看著,不由失笑。

    難怪別人說文人造反,三年不成。

    他真的是想太多了。

    像冰河,像衛(wèi)屬,什么也不想,只管跟著李謙走,有什么事,遇到再說。

    但跟著李謙,又真的能遇到什么事呢?

    謝元希站在大堂的臺階上,看著人喧馬嘶的場面,不禁笑了起來,喊了自己的隨身小廝,道:“你回去跟太太說一聲。郡主馬上就要回來了。那邊要是收拾好了,讓她親自帶著幾個人過去看看。”

    小廝應(yīng)聲而去。

    李謙已迫不及待地縱馬跳出了營地的大門。

    他想見到姜憲,想立刻就見到姜憲。

    想抱著她說,不用這樣,她就是不幫他,他也會轄制西北,做個西北王,不過是要慢慢來,時間長點而已。

    他想告訴她,外面不好玩了,就回來,回到他的懷里來,回到他的地盤上來,她想怎樣都可以。

    他還想告訴她,他敬愛她,如他的心尖尖一樣的心疼著她。他愿意付出一切代價,只求她別傷心,別憤怒,只求她快活,只求她高興……只求她,做他的保寧。

    做他一個人的保寧!

    西安離京城那么的遠,他就是快馬加鞭,也要走十來天。

    他走過好幾次。

    每一次在哪里打尖兒他全都知道。

    他收拾好行李,安排了兩司的事務(wù)甚至是接了圣旨再馬上出發(fā),也不過比現(xiàn)在遲個一、兩天到京城,并不影響他去接姜憲。

    可他卻沒有辦法說服自己那樣的冷靜。

    他就想隨著自己的心意去做這件事。

    冒失也罷,沖動也罷,他就是想立刻見到姜憲,見到他的保寧……

    馬蹄聲一聲接著一聲,清脆而又有規(guī)律,卻讓李謙聽出了幾分喜悅來。

    他的心情更好!

    比這馬蹄聲還要愉悅。

    他勒了勒韁繩。

    馬跑得更快了些!

    遠在京城的姜憲卻怏怏的。

    從前聽人家說,人一走,茶就涼。那也只是聽說而已,她還沒有那么深的感觸。她用自己手中的權(quán)柄換了李謙一個異姓王這件事被汪幾道等人有意地夸大傳了出去,別人再看她的目光,就有了很大的不同。

    說得最多的,居然是感慨她到底是個女人。最終還是出嫁隨夫,把榮耀讓給了李謙。不如曹太后許多。就連太皇太后,都為這件事特意找她聊了聊,讓她想辦法遏制那些謠言,并道:“你原本就是低嫁,現(xiàn)在還傳出這樣的話來,只怕李謙聽了心里會不好受,會上表辭了封賞�!�

    “那就推了吧!”姜憲不以為然。

    若李謙是這樣的人,那他們遲遲早早過不到一塊兒去。

    還不如趁早分開了的好!

    太皇太后見她不為所動,拿她沒有辦法,只好罵汪幾道等人:“心腸也太黑了點!補償是他們提出來的,把話傳成這個樣子的也是他們!他們這樣言而無信,以后誰還敢相信他們?”

    “相不相信的都沒關(guān)系,反正我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苯獞棏袘械氐�,“難道還會出現(xiàn)第二個姜憲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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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七十九章

    絆子###

    太皇太后不愿意了。

    她老人家一拍桌子,道:“不能就這樣算了!我這就把汪幾道叫過來,告訴他你不回西安了!”

    姜憲不以為然地笑,道:“算了!他們想怎么傳就怎么傳吧!反正我短期內(nèi)都不會回京城了。至于別的地方,消息傳得沒那么快,等到大家再議起這件事的時候,早不知道過去幾年了。我現(xiàn)在只擔(dān)心您。您可得聽田醫(yī)正的話,少吃糖、少吃鹽,堅持跟著田陳氏練太極,好好地保重身體,過兩年我再來看您�!�

    “知道了!”太皇太后不由感慨地握住了姜憲的手,道,“你就不再多留兩天?”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姜憲安慰太皇太后道,“我晚走幾天也總是要走的,不如趁著這些日子天氣還不是最冷的時候啟程�!�

    太皇太后想了想,道:“也好!你這個時候回去,還可以趕上準(zhǔn)備年貨的事。我也就不多留你了。你回了西安若是李謙問起你來,你可得好好和他說話。他再有胸襟,也不可能喜歡自己的妻子壓在自己頭上。這件事你得聽我的,可不能犯擰�!�

    姜憲忙再三保證。

    太皇太后雖然還有些狐疑,可也沒辦法,又不能跟著姜憲到西安去,只能選擇相信她了。

    她就提醒姜憲:“你明天走的時候去給韓同心辭個行吧?她這些日子做得還不錯,不僅每天到我這里來晨昏定省,還知道送你衣裳首飾,你也別不把這些小事放在心上,水滴石穿,時間長了,不免會有人覺得你倨傲,對太后娘娘不敬!”

    姜憲冷笑,道:“我馬上就要走了,大家就算是要傳話也得有機會��!”

    她說著,就看見太皇太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忙改口,道:“不過您說的也對。我既然要出宮了,怎么也要去跟她辭個行的�!�

    太皇太后這才神色微霽,然后又開了自己的庫房,賞了很多金銀珠寶給姜憲。

    姜憲看著有好些是內(nèi)造之物,而且還是當(dāng)年內(nèi)務(wù)府給太皇太后的聘禮,按理應(yīng)該留在內(nèi)宮的,就不想要。

    太皇太后卻道:“你不要,這些東西還不知道便宜誰呢?”

    姜憲只好收下了。

    只是這樣一來,就忙到了很晚。第二天一大早姜憲去向韓同心辭行的時候精神就有些不濟,韓同心十分關(guān)心地賞了姜憲兩支百年人參,還叮囑姜憲要好好地保重身體。等過幾年,帶著孩子和丈夫一起到京城來玩。

    姜憲也隨口應(yīng)酬了她幾句,道了謝,就起身告辭了。

    韓同心親自把她送到了大門口。

    皇帝的儀仗慢慢行了過來。

    趙璽從八抬肩輿上跳了下來沖到了姜憲的懷里,抽泣著道:“皇姑母,您要回西安去嗎?您為什么要回西安去?能不回去嗎?”

    姜憲笑道:“我離家久了自然就想家了。如今皇上的身邊有皇太后照料,又有汪閣老等人幫著打點政務(wù),皇上只要好好地跟著師傅讀書就行了。”

    趙璽眼角泛紅,低聲道:“皇姑母,我長大了,您會來看我嗎?”

    誰知道呢?

    姜憲從來不對人說謊,就算是趙璽也一樣。

    她道:“到時候看情況吧!”

    姜憲以為趙璽會追問,誰知道趙璽什么也沒有說,只是拉了拉她的手又很快放下,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得見的聲音低聲道:“皇姑母,我知道他們因為你幫著我,就把你趕走了。你放心,等我長大了,我會幫你報仇的�!�

    姜憲愕然。

    這都是誰告訴他的!

    她不由想到前世自己被毒殺的事,斜睇了眼低眉順目服侍在趙璽身邊的閔州。

    閔州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忙上前兩步悄聲道:“奴婢對郡主忠心耿耿�?ぶ髦还芊判�,奴婢知道該怎么做的�!�

    就在姜憲把權(quán)力交出去的第二天,簡王和汪幾道就去了慈寧宮,好說歹說,非要太皇太后把撫養(yǎng)趙璽的權(quán)力交給韓同心不可。

    太皇太后不同意,還是姜憲出面從中幫著說和的:“趙璽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子,他是皇帝,是九五至尊。除了吃喝玩樂,還得要學(xué)習(xí)諸子百家,帝王之術(shù)。您若是把趙璽養(yǎng)在身邊,除了要管他的吃喝拉撒之外,還要管他的功課。您這又是何苦呢?若我是您,只管把小皇帝交給他自己的嫡母教養(yǎng)去,您只要負責(zé)逗他高興就行了。說不定在小皇帝的心目中,您這樣的才是真正的疼愛他呢!”

    老人家立刻就明白了姜憲的意思。

    做戲做全套。

    太皇太后還是和簡王、汪幾道等人鬧騰了好幾天,這才把趙璽送去了坤寧宮。

    不然姜憲也不可能在坤寧宮的大門外遇到趙璽了。

    而閔州這么說,多半也是怕他跟著趙璽去了坤寧宮之后不討韓同心的喜歡,被從趙璽身邊調(diào)走吧?

    姜憲點撥他:“你若是遇到什么事,不妨去向太皇太后求救。最不濟,也能在慈寧宮里呆著。等到皇上長大了,懂事了,自然會論功行賞。你可別傻傻的沉不住氣才是!”

    閔州立馬就明白了姜憲的意思。

    他目露感激地望著姜憲。

    姜憲想到京中那些對她的流言,覺得自己還是得給韓同心下幾道絆子才是。

    她走之前見了幾個宮中的老人,這才去辭了太皇太后,出了宮。

    白愫和房夫人、姜律,新進門的吳兆都在宮門口等著姜憲。見姜憲拖了十幾車的箱籠,守宮門的侍衛(wèi)卻像沒有看見那些箱籠似的,一個個畢恭畢敬地目送姜憲出門的樣子,不由得目瞪口呆,直到姜憲坐的馬車停了下來,姜憲下車來和他們打招呼,他們才回過神來。

    “你就這樣出來了?”房夫人猶不信地看了一眼宮門前的侍衛(wèi)。

    姜憲不解。

    房夫人無力地道:“他們都不盤查一下的嗎?”

    姜律撲嚇一聲笑,指了指姜憲的身后,道:“看看誰來了?”

    眾人望過去。

    就看見一路小跑過來的王瓚。

    他喘著氣道:“還以為你會過了午時才出宮,沒想到你這個時候就出了宮。還好我今天當(dāng)值,來得及。你一路順風(fēng)!我今天不能送你出城了,但我娘在城外設(shè)了酒宴為你踐行……”

    “早知道我就應(yīng)該悄悄地走的。”姜憲后悔道。

    雖然她只通知了姜、王兩家和白愫,可還是來了這么多人給她送行,她覺得有些不好。

    畢竟大家都有各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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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八十章

    送行###

    “胡說!”房夫人第一個不答應(yīng),嗔笑著幫姜憲整了整衣飾,道,“等你下次來京城的時候,我已經(jīng)過遼東去了�!闭f到這里,她很是遺憾,示意吳兆上前來和姜憲說幾句話,“原本想著你們姑嫂以后要常來常往,可是過兩年,你大嫂估計也跟著我們?nèi)チ诉|東�!狈浅?上У臉幼�。

    姜憲知道房夫人對于姜鎮(zhèn)元去遼東的事還有些想不通,她之所以如此的積極,主要還是對“男主外”的順從,并不是自己真正的愿意了。不過,她也挺能理解的。誰愿意離開生了自己養(yǎng)了自己的故鄉(xiāng),快年過半百了還要去到一個完全不了解的地方定居?

    前世她沒有少和吳兆打交道,兩人頗能說得上話。她因此也不兜著了,直言道:“京里這幾年都不會太平,大家不過是出去避避風(fēng)頭,說不定過幾年又都會在京城里重逢。大伯母和大嫂只管安心在遼東住下,以后的事誰又說得清楚呢!”

    吳兆知道自己這個小姑子不是個簡單的女子。

    昨天是她三朝回門。

    她回門的時候不僅她父親在等她,她父親的幾個同在翰林院當(dāng)差的同僚也在她娘家做客,還特意把她叫過去問起姜憲。她不愿意攪和到這些事里去,話就說得很委婉,她父親的幾個同僚很失望,她出去的時候隱約聽到他們說姜憲“厲害”,說什么割據(jù)一方,若是姜憲離京是李家和姜家早就商量好的,那李家的崛起已是勢不可擋蕓蕓。

    吳兆不知道姜憲的離京和李家有沒有關(guān)系,可僅看姜憲做的那些事,她做為女子就很是佩服。

    房夫人讓她去給姜憲行禮,她這個禮就行得格外真誠。

    姜憲自然能感覺到她的態(tài)度。

    她不由在心里暗暗稱奇。

    前世吳兆進門的時候她已經(jīng)封后,為了抬舉吳兆,吳兆沒有出閣的時候她就召見過幾次,賞了她大量的錢物,一開始吳兆對她也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的真心誠意��!

    可見重活一世,很多事都發(fā)生了變化!

    只可惜今生她和吳兆注定了不可能像前世那樣成為閨中密友,她也就無從探究吳兆對她突如其來的好感是從哪里來的了。

    倆人都有意和對方交好,并肩站在一起,親親熱熱地說了一會兒話,姜憲這才轉(zhuǎn)身和白愫告辭。

    白愫想著姜憲剛出閣那會兒,她還以為沒有個十年,她不可能和姜憲再見面,誰知道沒隔幾個月姜憲就跑了回來。

    也虧得李家這樣地縱容她!

    白愫不由笑道:“你也別跟我說那些舍不得的話了。我可是看明白了,你是個上天鉆地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從前還覺得你嫁給李謙受了委屈,現(xiàn)在看來,李謙娶了你才是受委屈呢!你呀,既然回去了,就好好地和李謙過日子,也讓他過幾天舒坦日子吧!你在這里,他肯定是提心吊膽的!”

    姜憲抿了嘴笑。

    她知道白愫這樣損她不過是想讓氣氛活潑一些,讓離別的傷感少一些。

    “知道了!”她攬了白愫的肩膀,笑盈盈地道,“我一定聽掌珠姐姐的話,好好地和李謙過日子!”

    大家都笑了起來,分別的傷感就這么消失的無影無蹤。

    房夫人甚至催著姜憲早點啟程:“別耽擱了!晚上要錯過驛站的。何況親恩伯夫人還在城外等著給你送行呢!”

    姜憲微微一愣,道:“您不跟我一起去嗎?”

    白愫懷著身孕,不方便過去她能理解�?善綍r她大伯母和王瓚的母親交好,她是看在眼里的,怎么今天她大伯母知道王瓚的母親在城外設(shè)宴給自己送行,卻不準(zhǔn)備送她出城?

    房夫人笑道:“家里一堆的事。今天是為你送行,改天我再去拜訪親恩伯夫人�!�

    姜憲沒有多想,和大家辭別后,由王瓚護著出了城。

    守城的將士就更不會盤查她的箱籠了。

    姜憲不由感慨。

    這世道就是這樣崩壞的!

    王瓚的母親也是看著姜憲長大的,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很喜歡姜憲,甚至暗暗想過讓姜憲做自己的兒媳婦。如今姜憲被“趕”出京城,她也很是傷感。

    一個人歸心似箭要趕路,一個人想著以后再也不能見,姜憲隨意吃了兩口菜算是全了禮節(jié),王瓚的母親卻拉著姜憲說了一大通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在嫁女兒。

    等姜憲好不容易脫身,已經(jīng)是一個時辰之后了。

    誰知道她還沒有走出二里地,就遇到了左以明。

    左以明在不遠的寺院設(shè)宴給姜憲送行。

    想想以后李冬至是要嫁去左家的,姜憲只好耐著性子應(yīng)酬他。

    結(jié)果等她到了寺廟,又發(fā)現(xiàn)李瑤一早就在寺里等著了。

    姜憲暗暗地翻白眼。

    好不容易從左以明的酒宴上出來,轉(zhuǎn)身她又遇到了梅城。

    梅城倒是沒有設(shè)宴給她送行,卻送來了兩匣子據(jù)說是他夫人親手做的小菜,讓姜憲在路上吃。

    她前世和梅城的關(guān)系不錯,梅城曾說她對他有知遇之恩。可今生,她可從沒有私下里單獨召見過他……

    姜憲有點懵然。

    面無表情地讓身邊的人收了梅城的食盒,客氣地向梅城道謝。

    梅城看著她欲言又止,最后還是什么也沒有說,拱了拱手,坐上他那駕駑馬拉著的馬車走了。

    姜憲感覺莫名其妙。

    然后她又被汪幾道家的幕僚攔住了。說是奉了他們家閣老之命,來給姜憲送行,并附上程儀兩千兩銀子。

    姜憲被汪幾道給氣笑了。

    讓七姑收下了那兩千兩銀子的程儀,然后連個封賞都沒有給汪幾道的幕僚,就直接走人了。

    隨后她又遇到了來給她送行的工部侍郎姚先知。

    姚先知倒是有自知之明,親自帶著管事在路邊等她。恭敬地給她行禮,攀起和李家的交情,言辭風(fēng)趣又不失幽默,甚至衣飾都比平時顯得隆重,一把胡子修理的整整齊齊,不像是來給姜憲送行的,倒像是去參加什么重要的文會似的。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姜憲讓身邊的人收下了程儀,客氣地和姚先知說了幾句。

    姚先知高興的都快按捺不住心里的喜悅了,說了很多“龍擱淺灘”之類的話來寬慰姜憲。

    姜憲全都收下了,耽擱了半個時辰才啟程。

    之后她又遇到了楊俊等人……

    等她真正離開京城走在離京的驛道上時,太陽已經(jīng)落山,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

    這樣就只能在房山縣驛站打尖了。

    ※

    親們,今天的加更!

    ※

    ###第七百八十一章

    惹怒###

    房山縣因離京城很近,常常有達官貴人在這里打尖,驛站修得很是不錯。r?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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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憲住了進來,驛丞當(dāng)然是把最好的院落留給了姜憲。

    有南邊北上的官吏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免要打聽姜憲的來。

    當(dāng)他們知道在這里落腳的是嘉南郡主的時候,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手足無措,就像突然遇到了傳說中的仙人,不去打個招唿恐怕此生再也沒有機會離嘉南郡主這么近了,去打個招唿又擔(dān)心自己好像還不夠資格。

    幾個人在院子外面徘徊,不由就碰到了一起。

    有那消息靈通的,不禁低聲道:“聽說嘉南郡主離京,皇上都沒有下旨讓文武百官相送�!�

    “皇上知道什么!”有人情不自禁地回應(yīng),“皇上據(jù)說還尿著床呢!這朝廷中的事還不都是汪閣老說了算。汪閣老這樣,也未免太心胸狹窄了。不管怎么說,嘉南郡主也是大行皇帝指定的監(jiān)國郡主。他們把人攆走了不說,還連個送行的儀式都沒有。做的也太不好看了�!�

    “要不怎么現(xiàn)在大家有事都喜歡找李大人呢!李大人比汪大人好說話多了�!�

    被七姑打發(fā)出來打探動靜的香兒聽了這些人的議論,才明白那些官員為什么都是一個個的單獨來給姜憲送行。

    她雖然出身寒微,可這些年跟著姜憲和李謙,也算是見過些大的世面了。官員離職或是就任府衙都會組織當(dāng)?shù)氐墓賳T給離職的官員送行,或是給來就任的官員接風(fēng)。

    姜憲是一個人走的,她還以為是因為姜憲是女子的緣故。

    趕情是汪幾道在給郡主下絆子��!

    早知道這樣她就應(yīng)該跟七姑說,在大人面前告那個汪幾道的狀,讓大人有機會的時候一定要收拾收拾汪幾道才是。

    她氣鼓鼓地去見了七姑。

    七姑卻比她想的要多,安撫她道:“郡主離開京城,心里原本就有些不高興。這些話你就不要當(dāng)著郡主的面說了。免得郡主更傷心�!�

    “我知道!”香兒道,“難怪太皇太后都覺得汪幾道不要臉,他不讓別人送郡主,自己卻派了人來給郡主送程儀,肯定是怕郡主責(zé)怪他,要把不送郡主的事推給別人,讓別人給他背鍋,這個人是怎么做了首輔的?大行皇帝真是錯看了他!”

    “別亂說話!”七姑告誡香兒。

    隨著郡主手中的權(quán)柄日盛,郡主自己帶出來的人還好,像香兒和墜兒就有點輕狂起來,就連她,心里也不免得意洋洋的,遇到事沒有了從前那樣的低調(diào)和隱忍。好在是她年長,幾天之后就沉靜下來。

    香兒和墜兒也應(yīng)該受些教訓(xùn)了。

    特別是李大人馬上就要被封為異姓王了。

    本朝開國第一個異姓王!

    若是從前她還在江湖里闖蕩,自然會覺得這是無上的榮耀,令人羨慕。如今跟著姜憲在京城里進進出出了幾趟之后,可不敢這么想了。

    不是有種說法叫“千里之堤,潰于蟻穴”嗎?

    他們這些做下人的,還是要約束約束,免得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闖出禍?zhǔn)聛磉B累了郡主,那可就糟糕了。

    她繼續(xù)道:“如今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郡主和大人呢!你可是郡主身邊服侍的人,做什么都會被人當(dāng)成是郡主的意思。要謹(jǐn)言慎行才是!知道了嗎?”

    香兒連連點頭,道:“我這不是在您面前嗎?”

    “知道你是在我面前才這么說的,我才沒有責(zé)罰你,不然肯定罰你掃院子!”七姑威脅道。

    香兒知道她是嘴硬心軟的,嘻嘻地笑,卻也不敢再說這樣的話了。

    七姑就打發(fā)她回屋休息,自己和百結(jié)守夜。

    百結(jié)守在內(nèi)室,她守在外室。

    帶來的侍衛(wèi)護院則會徹夜的巡查。

    等到三更梆子響過,七姑開始哈欠連連。

    她在心里腹誹。

    想當(dāng)初在江湖上行走的時候,整宿整宿的不睡,第二天一大早就開始賣藝,雖然累,卻也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守不住。

    還是在郡主身邊呆的久了,養(yǎng)尊處優(yōu),她也變得越來越懶惰了。

    這樣想著,她就站起來伸了伸手腳,卻突然感覺到有陌生的氣流從空中竄了進來。

    “誰!”七姑低聲厲喝,手已經(jīng)扶在了藏在腰間的軟劍上。

    “是我!”屋里陡然響起男子的聲音,低沉,暗啞,威嚴(yán)。

    七姑回頭,就看見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李謙。

    “大,大人!”七姑像見了鬼似的。

    李謙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就悄然無聲地進了內(nèi)室。

    百結(jié)顯然也被嚇著了。

    幾聲低低的驚唿過后,七姑就看見百結(jié)紅著臉,神色慌張地跑了出來。

    七姑忙小聲提醒她手腳輕點。

    百結(jié)頷首,忍不住悄聲對七姑道:“大人怎么突然來了?封賞的圣旨應(yīng)該快到西安了��!大人在這里,那圣旨怎么辦?郡主知道會不會生氣�。俊�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七姑低聲笑道,“那是郡主和大人的事。”

    她可是看出來了,這倆人是你離不開我,我離不開你。就算是郡主生氣,大人哄一哄,也立刻就好了。

    七姑拉了百結(jié)往外走,并道:“我們?nèi)ゲ璺坷锸刂昧��!?br />
    她一個成過親的人,又因為習(xí)武耳目比其他人要靈敏,有些事聽了簡直讓她第二天不敢直視李謙,她還是避開點好。

    百結(jié)懵懵懂懂,還不愿意走,道:“若是等會兒郡主喊人,我不在可怎么辦?”

    “放心!”七姑含蓄地道,“郡主一時半會兒地不會喊人的。我們快天亮的時候再回來就好了�!�

    百結(jié)還想說什么,已被七姑不耐煩地拉走了。

    姜憲睡得朦朦朧朧的,感覺身上一冷又一熱,身子里就|腫|脹|得厲害,甚至有點疼。就像每次李謙剛剛進入她身子時的感覺。

    李謙遠在千里之外,當(dāng)然不可能是他。

    這驛站又里三層外三層都是她或李謙的人,當(dāng)然也不可能是別人。

    難道是自己在做夢?

    姜憲迷迷煳煳地想著,就覺得身體像在大海里顛簸似的,晃得她頭昏腦漲的同時又酥酥麻麻身子軟得腰都沒有了。

    “宗權(quán)!”她莫名地就喊了一聲李謙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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