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難怪高妙容病入膏肓高家的人才知道。
不過,李謙說得有道理。這件事他們都不應(yīng)該插手。
姜憲點了點頭,讓那小廝走了。
沒幾天,續(xù)哥兒和承哥兒來了。
李駒親自送了兒子過來。還帶了很多禮物給慎哥兒,其中大部分是李長青賞賜的。
姜憲看了直嘆氣,對慎哥兒道:“你祖父是真喜歡你。太原離京城也不遠(yuǎn),抽了空,就回去看看你祖父去!”
慎哥兒還記得小時候回老家李長青帶著他騎馬,溺愛地讓他在李長青書房里釣小魚的情景。他笑盈盈地點頭,問起李駒祖父的生活起居。
李駒非常的欣慰。
李長青讓續(xù)哥兒和承哥兒到京城來,就是怕他們一家子因為不常在一處,感情就變得淡漠了,如今幾年沒見,慎哥兒不僅和續(xù)哥兒、承哥兒一見如故,還知道問候遠(yuǎn)在太原的李長青,他怎能不欣慰。
大家說說笑笑,氣氛十分的熱鬧。
飯后,慎哥兒帶著兩個堂弟去看他們住的地方,李謙和李駒則去了外院的小書房喝茶聊天。
“我之前寫信問過爹了,說續(xù)哥兒和承哥兒都已跟著夫人讀完了,我看他們和王瓚家的止哥兒進度差不多,就跟吳先生說了一聲,讓他們兩個和慎哥兒一起跟著吳先生讀書,”李謙告訴李駒對兩個侄兒的安排,“定北侯府也有子弟在那邊讀書,正好可以做個伴,還可以多認(rèn)識幾個人。”
李駒恭敬地應(yīng)“是”。
李謙不由笑道:“你也是做父親的人了,不必如此拘謹(jǐn)。我可沒有爹那樣愛說教�!�
話音落下,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李駒小的時候,李長青不怎么管他,可每次把他叫到書房里去,必定是教訓(xùn)他。有段時間,李謙天天看到李長青呵斥李駒,李駒就像剛才那樣恭敬地聽著。
這默契的笑意讓兩人突然間就變得親密起來。
李駒說話也放松了下來,道:“我知道大哥是為我好,京城的情況我也不熟悉不了解,您怎么說我怎么做就是了。倒不是因為你是我大哥的緣故!”
李謙聽懂了,笑著點了點頭,道:“那好!以后他們兄弟上午跟著慎哥兒去上學(xué),下午就跟著慎哥兒的師傅習(xí)武。我們家不管怎么說,到底是行伍出身,不能忘了根本�!�
而且他有種感覺。以后天下不會很太平。和真正的行伍之家相比,李家的男丁還是太少了。沒辦法上陣父子兵。
他想著,沉默了片刻,斟酌地道:“阿駒,你有沒有想過來幫我?”
李駒大吃一驚。
當(dāng)初李長青把太原的庶務(wù)交給他,還那么早地就分了家,不就是怕自己死后他和李驥分薄了李謙的家產(chǎn)嗎?
按律,李長青在世若是沒有分家,孩子是沒有私產(chǎn)的,若是李長青沒有留下遺囑,家里的財產(chǎn)是人人都有份的。
李謙也是突然想到的。
天津衛(wèi)那邊還缺個主事的人。
他手下多是能征善戰(zhàn)的大將,他不愿意讓手下的這些大將去管造船。
韃子經(jīng)過這幾年的休養(yǎng)生息,按照從前的經(jīng)驗,他們兩邊又要再起大戰(zhàn)。
這次全是他自己備戰(zhàn),沒有了朝廷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在旁邊指手畫腳的,他有信心慶格爾泰要是敢來,他就敢打得鞍子從此退后三千里,二十年不敢再進犯中原。
他不想這個時候分出心來做別的事。
可李駒聽到李謙這么說,心中卻忍不住瘋狂地跳動起來。
誰不是熱血男兒!誰不想建功立業(yè)?
他每每想到二哥李驥,就有點不甘心。
李駒覺得,李驥未必就比他能干到哪里去,不過是當(dāng)初跟著李謙走了,占了天時地利人和。要是當(dāng)初跟著李謙走的人是他,如今封侯進爵的人說不定就是他了。
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激蕩,滿臉通紅地道:“只要大哥不嫌棄我愚笨就是!”
至于父親那里,李駒覺得只要抬出李謙,李長青就不會有二話。
“你答應(yīng)就行!”李謙笑著,把天津船塢的事告訴了李駒。
不是帶兵上戰(zhàn)場,李駒有點失望,不過,能跟在李謙身邊,他就有機會。他立刻就把心里的那一點點失望壓了下去,笑道:“大哥,你就說讓我怎么干好了,我全聽你的。”
李謙哭笑不得,道:“我若是要個提線木偶,要你做什么?當(dāng)然是要你自己想一想怎么辦好了!”
李駒之前雖然也在福建住過,但那時候他還太小,壓根就不記得了。
在他的印象里他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怎么造船的。
不過,這天底下又有幾個人見過呢?
各地巡撫統(tǒng)領(lǐng)幾個州縣,又有幾個會打仗的呢?
這么一想,李駒頓時信心滿滿,等到李謙說這是為了組建水師做準(zhǔn)備,他更是兩眼發(fā)光,連聲應(yīng)好,等到什么都答應(yīng)了,才反應(yīng)過來得先跟李長青說一聲。
李謙失笑,道:“這件事我去說,免得你被爹教訓(xùn)!”
李駒涎著臉笑。
兄弟倆的關(guān)系又親密了幾分。
李長青知道后果然沒有說什么,只是擔(dān)心李駒當(dāng)不好這差事。
他思來想后,決定讓郭氏也跟過去,并對郭氏道:“我知道你是個胸懷錦繡的人,阿駒遠(yuǎn)遠(yuǎn)不如你。你去了以后,記得要輔佐阿駒,就像姜憲輔佐宗權(quán)一樣。這個家才能長久。”
郭氏非常的意外。
李駒送兒子,居然把自己也給送走了。
可她的孩子還小……帶過去怕路上有個三長兩短的,不帶過去……她和姜憲一樣,不敢把兒子給李長青養(yǎng)……想想他養(yǎng)過的李麟……
她就覺得不是個好主意。
可李長青已經(jīng)這么說了,她這個做媳婦的也不能拒絕,只得先答應(yīng)下來,再想辦法讓李駒拒絕,等到孩子大一點了,她再跟著李駒去天津。
郭氏忙答應(yīng)了,問起家里的庶務(wù)怎么辦?
李長青無奈地嘆氣,道:“只有我?guī)湍銈兛粗�!�?br />
郭氏這才放下心來。
只是她剛剛派人給李駒送了封信,李雪就帶著李冕登門了,說是高家讓人帶信給他們,高妙容病逝了,讓李冕去奔喪。
“不管那邊是什么意思,也不管李麟是怎么打算的,”李雪滿臉疲憊地對郭氏道,“這孩子卻不能因為這件事而受到什么傷害。你讓阿駒給我挑幾個得力的護衛(wèi),護送冕哥兒去奔喪——人是怎么去的,就得怎么回來!”
她怕高家和李麟拿李冕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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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是有意要寫高妙容,而是文正在收尾,有些人物的結(jié)局要給大家交待一聲。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后事###
李雪的話雖然沒有說的十分明白,但郭氏已經(jīng)猜到了她要護衛(wèi)的用意,何況高妙容臨死之前要求見李冕一面卻被拒絕,若是高家有意計較,完全可以扣一頂“不孝”的帽子給李冕。郭氏是三個孩子的母親,想到李麟像丟包袱似的把李冕丟給了李雪不管,李冕又長成了個沉默寡言的孩子,身上已經(jīng)完全看不到一絲從前的囂張跋扈,心中不免十分的唏噓,安置好李雪和李冕就去見李長青。
雖然生前不愿意和高家再有瓜葛,可死者為大,李長青立刻派了幾個得力的護衛(wèi)護著李冕去了高家。
郭氏則安排了李雪住下,每日和何夫人說說閑話。
李駒折了回來。
郭氏在內(nèi)院等了半天才等到他進門。
她指使著小丫鬟們?nèi)ブ匦麓蛄怂^來,一面親自服侍李駒更衣,一面忍不住道:“怎么去了這么久才回來?可是公公有什么話跟你說?”
李駒道:“娘讓我去高家一趟,說是高氏病逝,大堂兄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xiàn),高家的人心里不舒服。為了不讓別人看笑話,讓我去安撫安撫高家。”
按理,李駒出了遠(yuǎn)門回來,應(yīng)該先去給李長青請安,把出門遇到的事跟李長青說說。
郭氏覺得高家有點不講理。不過,高妙容去了,兩家的關(guān)系只會更疏遠(yuǎn),這未必不是件好事。
她問起兩個兒子。
知道續(xù)哥兒和承哥兒很適應(yīng)京里的環(huán)境,姜憲把兄弟倆安排住在了慎哥兒的院子旁邊,還特意開了道角門,讓續(xù)哥兒和承哥兒可以直接到慎哥兒的院子里去,而且兄弟倆很快就和止哥兒幾個玩到了一塊,李駒走的時候,續(xù)哥兒還有點舍不得,承哥兒的心卻早就飛到別處去了,揮了揮手就毫不留戀地和慎哥兒一起騎馬去了。
郭氏不由笑著罵了一聲“小兔崽子”。
倒是李駒想的開,笑道:“他畢竟年紀(jì)小,大些就好了。大嫂和承恩公府的清惠鄉(xiāng)君是一塊兒在宮里長大的,情同姐妹,當(dāng)年大妞兒在承恩公府住了那么多年,可以說是清惠鄉(xiāng)君一手帶大的,你就知道她脾氣有多好了。近朱者赤�?ぶ骺隙ㄒ矔牙m(xù)哥兒和承哥兒當(dāng)親生兒子似的看待的。你不用擔(dān)心�!�
“我要是擔(dān)心,就不把兩個孩子送過去了。”郭氏面對李駒這馬后炮式的解釋,不由瞪了他一眼,這才問起去天津衛(wèi)的事。
李駒頓時喜上眉梢,悄聲跟她說:“大哥說,他想建水軍。”
這樣一來,李家的軍力就更強了。
誰都知道這是件好事。
郭氏也為李謙高興,兩口子憧憬了半天去天津衛(wèi)的事,這才去給何氏問安。
何氏也聽說了李謙想要李駒去給他幫忙的事,高興的不得了,知道續(xù)哥兒和承哥兒很好之后,也悄悄地問起了去天津衛(wèi)的事。
李駒這次一回來就和李長青商量什么時候走,怎么個走法。好在是家里事沒有了高妙容摻和,李長青又抬舉郭氏,加之有三個孫子承歡膝下,何夫人這些年很少在外面走動,也就不怎么鬧笑話了,李長青待她的態(tài)度和藹了不少,她為人也跟著寬和起來。笑瞇瞇望著李駒的時候,神色非常的慈愛:“你看李驥,要不是當(dāng)年跟著你大哥去了西北,哪
能有今天?你大哥既然要你去,你無論如何也要去,別聽你爹的。跟著你大哥建功立業(yè),光耀門楣,這才是真的�!�
“爹也沒阻止我�。 崩铖x聽著哭笑不得,和何夫人說起去京城的所見所聞。
何夫人聽著很是向往,忍不住嘀咕:“我這么大年紀(jì)還沒有去過京城呢?要是哪天能去趟京城就好了!”
李駒兩口子面面相覷。
郭氏就朝著李駒挑了挑眉,言下之意是“看你做的好事”。
李駒苦笑,只得道:“爹在家里總得有人照應(yīng),等哪天爹得了閑,讓他老人家陪著您去。”
何夫人撇嘴,道:“我指望著你爹,還不知道要猴年馬月�!闭f著,又露出喜氣洋洋的笑臉,道,“我就指望著你在天津衛(wèi)做好了,我去看你,順道路過京城,去看看你大哥和大嫂。”
“好�。 崩铖x滿臉是笑的應(yīng)下。
李雪這才上前和他們說了幾句話。
李冕回來了。
何夫人忙讓人領(lǐng)了他進來。
他看見李駒一愣,上前行了禮問了好,就垂手恭立在一旁,那乖順的模樣不由得讓李駒也在心里嘆了口氣,問起高妙容的葬禮來。
李冕知道大家都不喜歡他的親娘,話也就格外的短,只說一切都很好。由他外叔祖出面,單獨買了塊地葬了高妙容,他離開的時候她舅母反復(fù)地叮囑他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不要忘了給她娘上香,牌位則花了一點錢,供在了一家寺廟里。
何夫人等人嘆息不已,何夫人甚至傷心地落下淚來。
李冕表現(xiàn)的還是呆呆的,既不勸何夫人,也不像是傷心的模樣。
李駒看著心酸,安慰了李冕兩句,把人交給了李雪,和郭氏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到李駒上京,已經(jīng)是重陽節(jié)前后了。
他到的時候,李謙去了宣府巡視,姜憲則是剛剛帶著三個孩子去爬了香山回來。
李駒走的時候還滿臉不在乎的承哥兒這次看見父親立刻就跑著撲了上去,抱著父親的腰就哭了起來:“爹,我好想你!”
“真是個小兔崽子!”李駒想起自己勸郭氏的話,眼睛一澀,低聲地呢喃著,把兒子抱了起來。
續(xù)哥兒則懂事了不少,上前恭敬地給自己的父親行禮。
李駒摸了摸長子的頭,笑著向姜憲道“辛苦了”,又問慎哥兒玩的開心不開心。
慎哥兒笑著點頭,上前給叔父問好。
家里來了兩個堂兄弟,熱鬧了很多。
李謙不在家,姜憲讓云林陪著慎哥兒一起招待李駒。
三個孩子兩個大人,開始還能正襟危坐,等到承哥兒開始說他和續(xù)哥兒跟著慎哥兒怎么去了吳先生家,怎么認(rèn)識了北定侯府的幾個哥哥,怎么去拜見了太皇太后,還在宮里蕩了秋千等等之后,席面上的氣氛就輕松隨意起來,李駒也開始請教云林天津衛(wèi)的事:“有了船才能練兵,這兵不能先在陸地上練了再上船嗎?”
他也不怕云林笑話,問出了放在心中很久的疑惑。
云林一聽就知道李家的這位三公子真是一點軍事天賦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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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水軍###
云林只好細(xì)細(xì)地把水軍和普通將士的區(qū)別跟李駒說了一遍:“……要在大風(fēng)大浪的船上行如平步,就只能在船上練習(xí),所以除了靖海侯那里,就沒有哪支水軍能和倭寇作戰(zhàn)的。原本王爺也沒有組建水軍的意思,是我們可以造船之后,王爺才覺得天津衛(wèi)是個好地方�!闭f到這里,他神色間露出些許的猶豫。
李駒小小年紀(jì)就幫著打理家里的庶務(wù),雖然不像那些白手起家的人那么辛苦,可李長青也好,李家也好,還沒有今天的顯赫,他也曾經(jīng)被人陰過,知道看人臉色,知道察顏觀色,何況林云身份特殊,是個沒有真正做過一軍統(tǒng)帥卻能讓李謙把家中瑣事都全然托付的人,這樣的人肯定不簡單,李駒覺得自己除了太原的那點事,還沒有經(jīng)過大場面,如今能管理天津衛(wèi)的船塢,全因他是李謙的弟弟,他應(yīng)該謙遜、恭敬地跟著那些有經(jīng)驗的人好好學(xué)習(xí),快點勝任李謙的所托才是。
“云大人有什么事直管說就是了。”他忙笑道,“你跟著我大哥這么多年,應(yīng)該知道我大哥的性子。他要是不相信你,就不會讓我有什么來問你了,也不會讓你跟我說這事些了。我去天津衛(wèi),代表了我哥。我想把事情做好,可不是去砸我哥場子的。”
云林和李駒沒有深交,但他對李謙的用人之道非常的佩服。李謙既然覺得李駒能夠勝任天津衛(wèi)船塢的事,那李駒肯定有自己的過人之處。而且李駒有一句話說得非常對,李駒是去給李謙撐場子的,不是去砸場子的,有些他覺得有必要說的話,就不應(yīng)該隱瞞。這才是對李駒最大的支持。
他就笑了起來,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李駒忙態(tài)度恭遜地笑道:“云大人請講!”
云林道:“造船的圖紙是郡主給的,造船的事卻是康先生和鄭先生的意思。一開始王爺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康先生和鄭先生不止一次地在王爺面前說起水軍的重要性,王爺這才動了心思,把當(dāng)時工部的幾個工匠留了下來。但也沒有指望著那幾個工匠帶著兩三個衛(wèi)所的士卒就能把船造出來的,王爺當(dāng)時更多的是想給鄭先生和康先生一個交待。
“不曾想那幾個工匠帶著三個衛(wèi)所的士卒真的把船造出來了。
“這工匠中帶頭的是一個姓尚的師傅。他們這些工匠的生平我等會整理成冊讓人送給三爺。之前一直是他管著船塢的事。可自今年開春,他的身體就每況愈下,寫了封密信給王爺,讓王爺派人去接手船塢的事。為此王爺還專程讓我派人去查了尚師傅。后來發(fā)現(xiàn),尚師傅不是身體不行了,估計是怕飛鳥盡,良弓藏。
“王爺?shù)箾]有這個意思,可架不住別人胡亂思想。王爺就尋思著找個人去接手船塢的事。
“三爺過去,要想辦法拉攏住這個姓尚的,不僅要把他拉攏住了,還要把那些工匠都拉攏住了�!�
他還怕李駒聽了心里不舒服,不曾想李駒一聽就明白不說,還轉(zhuǎn)念就知道該怎么做了:“你放心,這種事我有經(jīng)驗——我接手家里的庶務(wù)的時候,我爹很多結(jié)拜的兄弟都還活著,大部分覺得我年幼不懂事,還有一部分是面子情,我就在他們面前孫子似的,不過幾年功夫,我再代表李家出面,就沒有人嘲笑我了。
“那位尚師傅不管是怎樣的脾氣,我敬著供著,不卑不亢就是了!”
云林忍不住連連點頭,覺得之前李謙的擔(dān)心都是多余的,只要李駒不自作主張的亂來,船塢那邊就不會出什么大事。
現(xiàn)在要頭痛的反而是募兵的事了。
到不是說臨潼王府募不到兵,而是整個北方的水就少,會水的更是沒有幾個,想組建一支能和靖海侯府一爭高低的水軍,太難。
好在是他們這些年遇到的難事并不少,但都想辦法一一的克服了,而這種克服的過程,也是件很有趣甚至是會讓人成長的事。云林并不排斥這種困難。
讓大家意外的是,改變這種局面的卻是劉冬月。
他認(rèn)識一個江西的商人。據(jù)說九江患水災(zāi),很多人流離失所,聽說北方這幾年在臨潼王的治理下人人都能吃上飯,一個勁的往北方逃難。
“如果是這樣,不如先招些江西的兵�!彼堰@件事說給姜憲聽,“反正他們離金陵和福建都挺遠(yuǎn)的,來了天津衛(wèi)又是背景離鄉(xiāng)的,讓他們教我們的人泅水應(yīng)該可以吧?”
他有些不確定自己的想法行不行得通。
姜憲卻聽著眼睛一亮,叫了劉冬月一聲就帶著他去了李謙外院的小書房。
正巧李謙今天沒事,正和曹宣說著簡王爺。
簡王爺現(xiàn)在像被仇恨蒙住了眼睛一樣,拼了命地說趙璽和趙嘯的閑話。
曹宣苦惱地道:“連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該怎么辦好了?簡王爺?shù)共辉诰┏抢镎f什么,卻花了大力氣和金錢雇了揚州的師傅到說評彈�,F(xiàn)在是趙嘯沒有發(fā)現(xiàn),要是趙嘯發(fā)現(xiàn)了,肯定要殺一儆百,這不是害人嗎?”
李謙倒覺得無所謂,道:“又沒有冤枉趙璽!這件事又對我們有利。我算算日子,趙嘯應(yīng)該很快就守完孝了吧?”
“還有十幾天�!辈苄溃斑@大半年他幫著皇上喊著親政的事,就是左大人之前來北方,也是為趙璽游說,我說這次汪幾道閣老之位怕是保不住了�!�
李謙卻想起左泉。
這個妹夫這么多年都沒有怎么大的改變,做為一個從不惹事生非的妹夫,他還是比較滿意的。只可惜左以明走得急,左泉去太原給李長青和何夫人請了個安就跟著左以明回了江南。
左以明此舉是為了得到李家的支持,他和姜憲商量過之后,給了左以明明確的答復(fù)。并讓左以明回去之后和趙璽說清楚,臨潼王府肯定是支持趙璽親政的,但汪幾道不能做首輔——當(dāng)年可是汪幾道提出來讓姜憲離京的,這件事必須給李謙一個交待。
前兩天他們收到左以明的信,說是趙璽已經(jīng)說動了趙嘯。只等趙嘯一年孝期滿后,就由趙嘯提出來讓趙璽親政,之后左以明、李瑤等人都會附議,汪幾道就算是有蘇佩文共同進退,也沒有辦法力挽狂瀾。
“等趙嘯除孝了再說,這幾天大家都會注意著趙嘯。我們伺機而動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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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組建###
曹宣默默地點了點頭,有些遲疑地問李謙:“你真的準(zhǔn)備成立水軍?”
這可是靖海侯府特有的軍種,那些能打水仗的將領(lǐng)都出自靖海侯府,又是造船,又是建立水軍,銀子得像水一樣的潑出去,萬一沒成功,有可能把李謙都拖進去。
他并不看好!
李謙也不看好!
但他必須做起來,不然水軍這一塊,就只能是靖海侯府一家獨大。
他笑道:“先試著做一做,不成再說!”
曹宣和李謙也打了這幾年交道,知道他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遂不再勸他,只是告誡他道:“要是不行,你別硬撐著,慶格爾泰還虎視眈眈地蹲在旁邊呢!”
這形容很貼切!
李謙失笑,正巧小廝來通稟,說姜憲過來了。
曹宣也有些時日沒見到姜憲,聞言沒有回避,而是和李謙一起迎了出去。
姜憲如今也是花信年紀(jì)了,可看著卻像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特別是她的眉宇間,從前還透著幾分稅利,讓人看了會覺得膽戰(zhàn)心驚,不愿意和她直視,如今流露出來的卻全是小姑娘般的燦爛,一派春光明媚的樣子。
曹宣暗中稱奇�;氐郊依锊幻夂桶足赫f起來。
白愫失笑,道:“你不是說去勸李謙暫時別建水軍嗎?怎么又關(guān)心起姜憲長什么樣子?我看你這些日子也挺忙的,怎么還有這閑功夫?”
曹宣訕訕然地笑,道:“主要是覺得姜憲這日子過得……簡直太隨心所欲了些!”
白愫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李謙那邊因簡王的事找了借口剿匪,簡王倒也聰明,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說,閉門謝客快一年了,李謙手下的將領(lǐng)因借著剿匪這件事,很多人都加官進爵,其中娶了姜憲身邊婢女的衛(wèi)屬,還封了將軍。正巧她身邊的一個貼身大丫鬟叫秀兒的到了年紀(jì)要放出來,上門求親的人幾乎要把臨潼王府的門檻都要踩低了。姜覺得很麻煩。她剛剛把人用順手就要嫁出去了。她把秀兒的婚事丟給了白愫不說,還跟李謙說,從今以后身邊再也不用丫鬟,要改用內(nèi)侍。
一般的人都不喜歡身邊服侍的是內(nèi)侍。
李謙不僅答應(yīng)了,還進宮向太皇太后討了幾個內(nèi)侍回來。
如今姜憲身邊管事的全是內(nèi)侍,只有二等的丫鬟幫著做些貼身服侍的事。
白愫抿了嘴笑,道:“所以說李謙難得。要不然以嘉南的性子,哪是那么容易臣服人的!”
“這倒也是!”曹宣想了想,笑道,“她可比從前的性子好多了。我看李謙寵著她,她也很是體貼李謙,親手給李謙斟茶倒水,端點心瓜果,溫柔小意的模樣兒,從前可是想都不敢想。她沒有嫁人的時候我還和人打趣來著,說誰要是娶了嘉南郡主,估計得夜夜蹲著服侍。也虧得李謙,人傻膽大敢娶了她!”
白愫聽著就斜睨著眼睛朝著他笑。
曹宣從前想娶姜憲,朝廷上下就沒有不知道的。
他頓時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心虛地笑道:“你這么看我做什么?李謙娶了嘉南,在我看來那就是為民除害了!”
白愫忍不住笑出聲來,道:“我看你是說的你自己吧!就算是李謙不娶嘉南,我看你想娶嘉南,
也有點困難!”
“我當(dāng)初是被姑母逼的,你那時候天天和嘉南在一起,你還不知道?想娶嘉南的是王瓚好不好?”曹宣哪里敢在這個話題上打轉(zhuǎn),忙轉(zhuǎn)移視線,笑道,“你不是說西安那邊派人送了東西過來,是什么東西?大妞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隨著她娘到了西安吧?她身體怎么樣?”
白愫當(dāng)然也不會讓曹宣為難,也就順著曹宣笑道:“就是到了西安了,所以驥二奶奶派人送了很多西安的特產(chǎn)過來。大妞兒還給你、我、念慈和懷慈各做了件衣裳讓人帶了過來,寫信給我說她一切安好,讓我們不要掛念,還說等到明天開春,驥二奶奶會帶著她和弟弟來京城省親,到時候再來給我們磕頭�!�
大妞兒剛走的那會兒,白愫和曹宣都很擔(dān)心她的身體不好,不曾想她到挺了過來。雖然不像一般的女孩子那樣活潑外向,卻也健健康康,一年到頭難得生一次病。
“這就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了!”白愫感慨道,話題又轉(zhuǎn)到了姜憲那里,“不知道她收到驥二奶奶的書信了沒有?到時候可以請了駒三奶奶一起過來做客,家里可就熱鬧了!”
曹宣笑著附和著白愫,沒有告訴他慶格爾泰在邊境增兵的事。
明年李家能不能熱鬧,得看李謙這仗打得如何。
李謙也沒有告訴姜憲。
他覺得劉冬月這主意不錯,叫了云林過來去辦這件事,和姜憲商量著過兩天陪她去小湯山住幾天,并道:“就我們倆個人!”
往年他們?nèi)�,不僅帶著慎哥兒,還會請了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等人,浩浩蕩蕩一群人。
姜憲有些詫異。
李謙卻上前緊緊地抱著姜憲,親了親她的鬢角,低聲道:“我們很久都沒有單獨在一起了!”
他聲音里微微透著點委屈,像丟失了玩具的孩子。
姜憲的心立刻就軟成了一灘水。
她想想想,他們的確很久時間都沒單獨出去過了。
她當(dāng)機立斷道:“我們什么時候去?我來安排安排!”
“什么時候都行!”李謙滿足地輕聲道,“你什么時候安排好了,我就什么時候和你一起過去。不過,最好在十月之前,我十月初要去九邊巡視,過完年了才回來!”
姜憲一愣,道:“你不在家里過年嗎?”
“今年恐怕不行了!”李謙稍微放開了姜憲,低頭親了親她的面頰,溫聲道,“過了今年,我就又能陪你過好幾個年了�!�
前世李謙鎮(zhèn)守西北,來京城見她多在三月至九月間,據(jù)說是因為冬天的時候他要巡邊。這兩年李謙也會巡邊,但多半會趕回來和她和孩子一起過春節(jié),然后再出去。
難道之前就是為了陪她和孩子過春節(jié)?
姜憲想想都覺得心疼李謙。
九邊有專門的驛道,若是一路巡視下來,會省不少的時間,中途回京再出去,等于是拉長了外出的時間,只能靠縮短路上的行程來擠出時間來。
她覺得自己對李謙的關(guān)心太少!
今年是不是太累了,所以李謙決定中途不回來了,又放心不下她,這才想和她單獨去小湯山過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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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單獨###
說起來,姜憲的小湯山別院也是個比較神奇的地方。是她做郡主的時候置辦下來的。院子不大,當(dāng)初是盤的別人的宅子,后來做了她的陪嫁,她一年到頭也來不了一次。可自從太皇太后知道她總是惦記著小湯山的溫泉之后,就自做主張地將她旁邊的兩幢宅子買了過來,擴建成了個三路的大院子。
等到李謙做了京城守備,太皇太后每年冬天都會隨著姜憲過來小住幾日,加之朝廷南下,很多人家都陸陸續(xù)續(xù)地搬到了金陵,小湯山不復(fù)往日的繁華,反倒更方便李謙擴建。時至今日,整個小湯山溫泉附近都成了姜憲的內(nèi)院,旁人若是想再泡溫泉,只能去房山,小湯山的溫泉已見不到了,更不要說在旁邊建宅子。
就是京城通往小湯山的驛道,兩年前李謙也差人重新修整了一番,又寬敞又平整。
寬大的馬車?yán)�,姜憲趴在李謙的腿上,一面打著哈欠,一面迷迷糊糊地和李謙說著話:“……原來不過是羨慕簡王在小湯山有宅子,我也要買一個……實際上用得不多……不過,這幾年卻常來住些日子,越住就越覺得這里好……也就驪山那邊的宅子能和它一比了……”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她又睡著了。
李謙失笑,輕輕地?fù)嶂碓谒壬系念^。
從他的角度望過去,她微敞的領(lǐng)口可以清晰地看見她鎖骨上留下來的紫紅色印記。
是他昨天晚上留下來的。
或者是因為他知道他這一走,要到明年春天才能再見到她,心里實在是舍不得,兇狠地折騰起她來,執(zhí)意要在她身上留下點印記才好。
就像小狗,在圈地做記號。
現(xiàn)在想想,不過是他自尊心作祟。
姜憲什么時候都讓著他,他卻還感覺不滿足。最好是她什么都不做,哪里也不去,眼睛只看著他就好。
有時候他也會自己這樣的欲|望嚇著,有時候又覺得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什么都會依著她,不過要她心里只放著他一個人罷了。
李謙苦笑著,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后頸。
姜憲嘟呶著,發(fā)出舒服的呻|吟聲。
李謙笑了起來。
每次他這樣摸她的時候,她都會發(fā)出這樣的聲響,像個懶懶小貓兒,就更讓他憐愛了。
李謙不由想,等到了小湯山,他怎么也要和她肆無忌憚地鬧幾場,反正又沒有其他的人在。
可事情總是會出乎意料之外。
到小湯山的第二天,下起了雪。姜憲頭天晚上就被李謙鬧得不行,今天自然是賴在暖暖的被子里不愿意起來。
李謙看著她紅撲撲的臉,原本穿好了衣服準(zhǔn)備帶著姜憲出門轉(zhuǎn)轉(zhuǎn)的,又重新脫了衣服也鉆進了被子時,抱著姜憲說著家常話。
小丫鬟卻稟告他們,說李麟求見。
李謙的臉頓時黑成了鍋底,他生硬地道:“就說我有事不能見他。讓他有什么事去衙門找謝元希。謝元希辦不到的,自然會跟我說�!�
那小丫鬟是新拔過來服侍姜憲的。平時只遠(yuǎn)遠(yuǎn)地見過李謙,李謙都是笑盈盈地在跟姜憲說話,她沒有到李謙生起氣來如同利劍出鞘,寒氣逼人,嚇得哆哆嗦嗦,連句利索的話都說不出來了,見到李麟的時候不管李麟如何說,她都只是搖頭,再也不愿意去通報李謙和姜憲。
李謙不愿意見李麟,李麟自然也就見不到李謙。
可李麟打擾到了李謙和姜憲單獨相處,還是讓李謙心里不舒服。
姜憲奇怪了。
李謙對手足向來看重,當(dāng)初她同意李長青的意思把冬至嫁到了左家,李謙因此還不很不高興,直到這幾年,聽說冬至過得還挺好,這氣才慢慢消了些。
他都能這樣對待冬至了,怎么會對李麟突然間惡言惡語起來?
她不由關(guān)切地問:“你這是怎么了?”
“沒事!”李謙答著,猶豫了片刻,還是把原因告訴了姜憲,“他要和高妙容和離之前,曾經(jīng)來找過我,我當(dāng)時忙得腳不沾地,就在衙門里招待了他。他喝到半醉,拉著我的手居然說什么要不是當(dāng)初他一時鬼迷心竅,被高氏誘|惑,又怎么會娶了高氏為妻?他若不是娶了高氏為妻,又怎么會被爹嫌棄?又怎么會被人瞧不起?怎么會去江南做生意,看人白眼,落得如此境地……倒把什么事都推到了高氏的身上!好像他是個不懂事的孩子,是別人把他給帶壞了……他在娶高氏的時候,爹和我都勸過他,他還向我們保證,說高氏就是他喜歡的人,非她不娶……”
說到這里,李謙不由嘆了口,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會這樣?自己不思長進,把過錯推到妻兒身上。他有今天,我早就料到了�!�
姜憲卻是懶得說這個人。幫著李謙順了順起伏的胸口,道:“你也別生氣了!說起來,這件事得感謝公公——李麟就算是扶不上墻的爛泥,他好歹也是你堂兄,你要是不管他,于你名聲不好。若是不是公公不止一次地表白李麟與你們家地關(guān)系,你還真的不好管他�!闭f著,她有些興奮地道,“你今年不在家里過年,我和慎哥兒去太原過年你看如何?”
這樣,說不定李謙可以把行程安排安排,正巧“路過”太原。
李謙可不答應(yīng)。
太原也是九邊之一,這慶格爾泰要真的打過來了,太原也危險。
他笑著提醒他:“你可別忘了,二弟妹要來看你!”
可那是明年春天的事。
李謙也想姜憲這邊熱鬧些,笑道:“要不你寫信讓郭氏帶著小兒子一起過來?”
這樣李駒也可以到這邊來過年。
姜憲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爬起來要去寫信,卻被李謙重新拉進了被子里,笑道:“我在家里你得陪著我才行。等我走了,你多的是時間做這些事�!�
姜憲忍俊不禁,只好重新回到被子里躺著和李謙聊天。
府里后山的溫泉池水氣氤氳,可姜憲來了一趟小湯山,不要說泡溫泉了,就是溫泉的水也沒能沾上一滴,離開的時候只盼著李謙早點走——她決定送走李謙之后,立刻和太皇太后一起來泡溫泉。
太皇太后知道姜憲邀請她去小湯山還和太皇太妃道:“這孩子是怎么了?不是說和王爺過去了小湯山了嗎?怎么沒還要去,還約了我們幾個同去?過幾天可是慎哥兒十歲的生辰,我還尋思著給我們慎哥兒好好辦一辦,去小湯山泡什么溫泉�。 �
太皇太妃道:“是呀,是呀!可憐我們慎哥兒馬上就是生辰了,臨潼王提前讓人給慎哥兒做了碗壽面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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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今天的更新!
PS:現(xiàn)在的交通管得太嚴(yán)了,沒辦法開車,連我自己寫得都覺得沒意思……嗚嗚嗚……有些可是情節(jié)需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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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十歲###
太皇太后對李謙沒有給慎哥兒過生辰就走了非常的不滿,她原本只準(zhǔn)備在宮里給慎哥兒大辦一場的,后來覺得這樣也不足以表達(dá)自己對慎哥兒的重視,遂讓孟芳苓寫了封信去江南,要求趙璽下旨給慎哥兒慶生。
要知道,這個時候的孩子夭折的很多,慎哥兒能平平安安長到十歲,以后多半就能站得住了,姜憲和李謙只有這一個孩子,頭幾年太皇太后可是一直擔(dān)心吊膽的,如今這心才放下了一半。
姜憲這邊很快得了消息,忙進宮去勸太皇太后:“慎哥兒出生的時候我公公找來給他看八字的得道高僧們雖然沒有說什么,可您那看窮苦人家的孩子,都是賤名賤命地活,反而長成的多,夭折的少。他年紀(jì)還輕,過剛易折,還是讓他就這樣平平安安地就行了�!�
太皇太后聽了不免有些后悔。
趙璽的旨意卻已經(jīng)到了。封了慎哥兒為世襲四品僉事,賞了玉佩一對,文房四寶一套,黃金二百兩,白銀二百兩,并寫了一封信給太皇太后,說當(dāng)朝無軍功不得封爵,讓慎哥兒先這樣著,等慎哥兒再大幾歲,跟著李謙去打一仗,到時候再封他個男爵或是伯爵不在話下。
太皇太后對趙璽的態(tài)度很滿意,叫了姜憲進宮來問:“你說怎么辦?”
“就照著你前頭的意思,在宮里給慎哥兒做個生,您看如何?”
太皇太后點了頭,又高興地開始準(zhǔn)備慎哥兒的生辰。
慎哥兒的一些同窗都受到了邀請。
趙嘯知道后,也送來了賀禮。
太皇太后就問姜憲:“說是他馬上要續(xù)弦了,是真的嗎?我怎么聽說晉安侯家想再和趙嘯做親家?簡王成天的嚷著是蔡氏是趙嘯殺的,晉安侯家這樣上趕子的送人過去,也太不要臉了些吧?”
姜憲也聽說了,很替蔡如意不值。道:“蔡家向來是這樣的德性,您又不是不知道。只是可憐了陸安侯家的大小姐。聽說吵著要和離。被蔡定忠給壓下來了。可我瞧著他也壓不了幾年了。說是自從北歸,身體就大不如前了,如今已是病入膏肓,蔡霖還時常不在身邊侍疾,四處撒野,幾天不見人影是常事,全仗著兒媳婦在跟前服侍著。那鄧氏大小姐又只生了一個女兒,安陸侯夫人心痛女兒,要接女兒回家,蔡家不放人�!�
前世的這個時候,蔡定忠早就病逝了。
今生他卻長壽,到如今還沒有咽氣,倒是蔡霖,還是和前世一樣的不著調(diào)�?梢姴徽撌钦l嫁給他,都沒有什么好日子過。
太皇太后的年紀(jì)最不喜歡聽到的就是子孫不孝的事。
她不由長長地嘆氣,對姜憲道:“我記得安陸侯家的媳婦還是你做的媒人,你要是沒事,就過去看看吧!好歹給那鄧氏撐撐腰�!�
姜憲壓根不想管晉安侯府的事,但太皇太后這么說,她還是應(yīng)下了。決定若是那鄧氏要和離,她也會像前一世那樣支持鄧氏。讓蔡家爛到底去。
兩人說了會話,白愫進了宮。
她是過來幫著慎哥兒布置生辰宴的的。
太皇太后看了拉著白愫的手不住地感慨:“要是沒有掌珠,保寧這日子可怎么過?她真真是什么也不會?”
太皇太妃聞言笑道:“她要會這些做什么?這可是您從前說的!”
“我是說她不想學(xué)女紅也不勉強,她身邊還能少了做女紅的人?”太皇太后駁
道,“誰知道她連服侍丈夫,照顧孩子也做不好!越活越小了!”
“這還不是李謙給慣得!”白愫笑道,“你看她若是生個女兒看看,到時候大家都去寵愛女兒了,看誰還寵著她!不過話也說過來了,他們李家真的是要興旺起來了,兒媳婦生的全是兒子,就一個女兒,可得像心肝寶貝似的捧在手心里。”
姜憲瞪目,道:“我怎么不服侍丈夫,照顧孩子了?我嫁給李謙這么多年,也沒看他生個病,發(fā)個燒什么的,慎哥兒不也平平安安地長這么大了嗎?”
“你還好意思說!”太皇太后看著姜憲得過好,心里是高興的,只是怕別人非議姜憲,這才自己開口說道姜憲一通,讓別人不好說話,“看你娶了兒媳婦怎么辦?”
“所以說這有福之人總是有福�!碧侍f這話時心里頗有幾分感嘆。
從小白愫就比姜憲能干,結(jié)果白愫總是做事的那個。從小姜憲在這些瑣事上就不行,長大以后有人幫她,她一樣不用動手。
白愫倒不覺得。
她能照顧身邊的人,她覺得這樣很好。
至于慎哥兒的生辰,說的是小范圍內(nèi)的慶祝一番,在京城里還是引起了轟動。畢竟這場生辰是在慈寧宮舉辦的,皇上又下了旨,能去參加生辰宴的都是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家。
十一月初四那天,白天的慈寧宮喜氣洋洋,晚上則火樹銀花,沖天的焰火照亮了京城半邊天。
很多年以后,還有人議論起這場生辰宴。
到是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趙嘯,心情非常的煩燥。
李謙拿了巡邊做借口,在慶格爾泰退后五十里的情況下還不依不饒地領(lǐng)軍深入了腹地,韃子的十二盟,他一口氣拿下了四盟,看奏折上的意思,好像要一直打到他們的王庭,要和慶格爾泰簽訂互相不侵犯的協(xié)議。
若這件事真的讓他辦成了,韃子至少二十年以內(nèi)不會南下。
這雖是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偏偏李謙又在天津設(shè)立了船塢,開始大規(guī)模地制造帆船,還上書說要組建水軍。
李謙到底要干什么?
趙嘯胸口像堵了口氣。
想起自己小時候見到李謙,李謙恭敬地向他行禮時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