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這句話宗九沒有用疑問的語調,因為很顯然,諸葛暗和惡魔之間就不是什么多么良好的關系。不然對方犯不著一而再,再而三地來他面前晃蕩,白送他這么多寶貴的情報。
“不。”
諸葛暗矢口否認,言簡意賅。
“只有你�!�
宗九挑眉,“是嗎?真是糟糕的臺詞�!�
諸葛暗沒有理會這句調侃,他神色冷峻,深深地看了白發(fā)青年一眼。
“我并不喜歡作下承諾。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是與你敵對的那個,我們的利益終將一致,這點你大可放心�!�
宗九聳了聳肩,也沒說自己是信還是不信。
“我不是來給你送籌碼的。”
諸葛暗放下雙手,從倚靠著的金色墻壁上起身。
在精神病院里的時候,所有練習生都穿著一身病號服,極大程度模糊了個人色彩�,F(xiàn)在回到練習生宿舍后,大家都穿上了自己平日里習慣的裝扮,倒是方便了宗九的側寫判斷。
男人烏發(fā)如墨,雙眉如劍,神情清冷,俊美無儔。
一襲道袍通體純黑,袖口繡著流云暗紋,腰間系龍紋古玉。走動時下擺和袖口微微揚起,很有輕狂絕俗,孤高寒月之感。
這身裝扮倒是常見,畢竟練習生里穿什么奇裝異服的人都有。有頭戴羽毛,臉畫彩繪的印第安薩滿,還有進入無限循環(huán)后開始放飛自我的女裝大佬。
就剛剛宗九在A級賭桌玩牌的時候,還聽到有人說諸葛暗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仗著自己會算牌,幾次在中央賭桌開賭,要么就是運氣不好拿到低概率的底牌后直接棄牌,前注都不要了;要么就是大殺特殺,三十六計齊齊用上,空城計暗度陳倉反間計用的一個比一個溜,幾乎沒人能在他一通連環(huán)詐騙下全身而退,不死都得給他剝層皮下來。
沒想到,看起來仙風道骨的像個狂徒,實際上卻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有了這個前情提要,宗九對諸葛暗說的這句話也不感到意外。
他沒有開口,而是從容不迫地站在原地,等待著對方接下來的話。
果不其然,在表明了自己不會提供現(xiàn)金籌碼后,諸葛暗又給他送來了一個線索。
“主系統(tǒng)可沒說只能用特殊道具,生命或珍稀道具兌換籌碼。如果你仔細看過前臺的規(guī)則板就應該知道......還有一種非實物存在,一樣能夠在主系統(tǒng)那里兌換籌碼�!�
黑發(fā)男人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你在上個副本拿到的
級道具,也應該派上用場了�!�
諸葛暗會知道他拿到了
級道具,宗九倒也不意外。
面前這位no.3可是第二天就搜集完了全部線索,直接通關無解型副本的奇行種存在。宗九在上個副本拿到那么高的評價,其中有一半功勞來自于他,按理來說這種不勞而獲的行為主系統(tǒng)是肯定要扣分的。結果最后主系統(tǒng)不僅沒扣分,反倒還給他拉到了
級,這么思考一下,上個副本里
級道具的歸屬自然不言而喻。
再者,諸葛暗已經(jīng)搜集到了上個副本的全部信息,別的不說,閱覽室可能就被這位大佬翻了個遍。雖然他選擇直接脫離副本便宜了跟在后面撿樹枝的宗九,但他知曉那個
級道具到底是什么的可能性同樣極高。畢竟所有特殊道具都是來源于恐怖副本,在被練習生搜集到之前都是恐怖副本其中的衍生物,甚至有的副本還會圍繞這件道具展開,留下信息也不足為奇。
說到底,還是彼此雙方之間信息的不對等讓宗九感到不爽。
他對諸葛暗一無所知,諸葛暗卻好像早已看透他的過去,甚至未來。
怎么可能放下戒心?
明明知道彼此雙方都不可能建立在信任的前提下,還要說一句“大可信任他”。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何用意了。
看著黑色的衣角消失在盥洗室墻角,宗九搖頭收回夾在手心的撲克,轉頭走進隔間,反手從系統(tǒng)背包里掏出自己的塔羅牌。
即便諸葛暗不說,宗九也能想到自己這幅新嚯嚯到的道具。
身為一個
級道具,二十二張大阿爾卡納的作用不就是在沒有線索的時候提供線索嗎?
他將塔羅牌攤開,它們便一張張懸浮起來,自動壘成一摞堆在空中,等待著白發(fā)青年的下一步指示。
宗九看著浮在空中的牌,腦海里不斷回想著精神病院副本里那個npc醫(yī)生的一舉一動。
在演播大廳的時候,宗九就留意到了No.1。
也許是曾經(jīng)研究過心靈魔術的緣故,他對目光的直感很強,幾乎是這道包含著黏膩惡意目光落在身上的剎那,從脊背末梢的尾椎骨就開始滾起一陣陣顫栗的電流,無比惡寒,就和剛剛在中心賭桌時感受到的一模一樣。
那個瞬間,宗九甚至還以為那個褚醫(yī)生從精神病院副本里追殺了出來,找他來報仇了。
很難形容這種感覺。
褚醫(yī)生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十分不好,雖然表面上是一副變態(tài)至極的模樣,偏偏又浮于表面,虛假又刻意。難得幾次宗九和他對視,都仿佛從那雙掩蓋在金絲眼鏡背后的瞳孔了窺到深淵。
那個醫(yī)生絕對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但到底他不過是個npc,宗九也報過仇了,脫離副本后于是也沒把這個人放在心上。
但現(xiàn)在......多虧了諸葛暗的及時雨。
那些斷斷續(xù)續(xù),零零碎碎的靈感全部被整合到一起,拼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圖案。
“那就讓我來看看,你們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吧。”
冥想,洗牌,切牌,排牌。
青年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從牌背拂過,最終落在其中一張之上。
他輕輕將這張懸浮在空氣中的塔羅牌從牌堆里抽出。
與此同時,系統(tǒng)顯示他的剩余可抽取次數(shù)變成了兩次,冷卻時間為十二個小時。
這個冷卻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剛好合適。
宗九緩緩翻開了抽出的塔羅牌。
牌的正面上,巨大的惡魔頭頂?shù)刮迕⑿�,踩著縛在人類脖頸上的鎖鏈,咧開了大嘴。
大阿爾卡納第十五號牌,惡魔。
果然。
宗九毫不意外的挑眉。
好家伙,難怪他從對方身上總是感到若有若無的壓迫和惡意,原來是當初他賞了人家一榔頭,直接給人打出副本了,這梁子也算結下。
所有的練習生都位于同一起跑線,結果現(xiàn)在no.1卻公然操縱npc作弊,也真是夠雞賊。
“主系統(tǒng),申請兌換籌碼�!�
【已為您開啟兌換渠道,直接默念兌換則可以兌換相應的籌碼】
宗九沉了沉眸。
諸葛暗不會給他一個無用的信息,既然他提到了可以通過主系統(tǒng)的非實物通道兌換籌碼,那這個線索就一定有價值。再加上他之前可以把話題引導到no.1的身上,宗九覺得貓膩多半出在這個上面。
他嘗試著把這條練習生扮演npc的信息反饋給系統(tǒng),下一刻,冰冷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兌換成功,籌碼增加50000】
【信息已兌換。注意,練習生不得通過任何途經(jīng)將該信息告知他人,否則將受懲罰】
宗九:“......?”
為什么no.1的信息反饋給主系統(tǒng),主系統(tǒng)竟然還會給他增加籌碼?
而且主系統(tǒng)的第二條通知細想十分微妙,明顯帶著給錢封口的意思。
宗九腦袋里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重新將視線投注到懸浮的塔羅牌上,開始了剩下的兩次占卜。
冥想,洗牌,切牌,排牌。
冥想,洗牌,切牌,排牌。
毫無疑問,這兩次占卜里抽出來的,依舊是那同一張牌。
白發(fā)青年手里捏著那張惡魔牌,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可能no.1這輩子做夢也想不到,他引以為傲的,連no.3諸葛暗都蓋章認證從未被人發(fā)覺過的傀儡術,竟然會這樣在一個小小的C級面前,通過塔羅牌占卜這樣近乎玩鬧的方式,暴露無遺。
宗九覺得他一點也不用擔心諸葛暗說的那些話了。只要有這副
級道具在,分分鐘都能揪出惡魔的馬甲。
遇事不決來一卦,古人誠不欺我也!
他保留三次占卜里得到的最重要的那條信息,再和主系統(tǒng)兌換了一次,然后揣著新鮮出爐的十九萬籌碼,大搖大擺地回到了賭桌旁。
這回宗九可沒有避開惡魔的目光,反而主動朝他意味深長的微笑。
賭桌高高的主位上,no.1的右眼皮忽然跳了跳。
作者有話要說: 想不到吧,可愛的鴉鴉加更了!�。◇@喜嗎意外嗎�。�!
宗九:想不到吧,你的馬甲全被我掀了�。ǘZ)
no.1:(想不到想不到)
第30章
穹頂之下,
白發(fā)青年雙手插兜,從不遠處走了回來,重新登上了金色階梯。
所有人都對折道而返的宗九表示驚訝。
【我去,
這個新人怎么又回來了?唉,年輕人啊就是不聽勸,非得要去中央賭桌上輸個五萬籌碼嗎?留著換成生存點數(shù)它不香?】
【就是啊,這一下場,別說五萬籌碼了,剛剛好不容易在A級桌上贏來的九萬估計都得打水漂......md明明不是我的籌碼,為什么我感同身受的心疼啊!】
【現(xiàn)在的新人怎么這么眼高手低,明明之前看他飛撲克牌的時候我還真情實感的粉了一下,
唉,
要真上了中心賭桌,
面對那么多大佬,出丑了真不好收場】
【我替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
不僅僅是場外求生者的觀眾彈幕,
場內(nèi)的練習生們也一個個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
低聲交頭接耳。
“他這一趟盥洗室去的可真是有點久啊,明明紫衣荷官都說如果五分鐘內(nèi)沒看到人就直接開始賭局,沒想到就這樣還能踩著點趕上。”
“你們說這個C級是不是想在那位大人面前留下一個印象分,到時候好......”
“誰知道呢,反正他現(xiàn)在回來了,要不就爭口氣,要不就灰溜溜拿著九萬走�!�
“是啊,
要么一賭成名,要么就是個笑話唄�!�
對這些議論,宗九充耳不聞。
他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不躲不避,
反而挑釁般朝著賭桌主位挑眉,不疾不徐地在侍者拉開的座位上坐下。
有點意思。
這幅姿態(tài),和先前截然不同,顯然是一副穩(wěn)操勝券的模樣。
究竟是什么改變了?
惡魔瞇起眼睛,冷色瞳孔里深潭一般詭譎的弧光流轉,叫人一眼望不到盡頭。
他拍了拍手,笑著說:“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吧。”
“是,大人。”
紫衣荷官朝他恭敬行禮后,開始做起發(fā)牌的準備工作。
場內(nèi)場外皆是鴉雀無聲,人們焦急又期待地圍觀著這場賭局的進行。
兩張底牌按照順時針順序逐一下發(fā),落到十個人的手里,立馬被屈起的指節(jié)壓下。
宗九坐在圓形賭桌的最下方,同正上方的惡魔遙遙相對,像是光暗的兩端。
這一回將牌發(fā)下來后,宗九倒沒有急著換牌。
他順著大家的動作一起,裝模作樣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底牌。
雖然宗九和系統(tǒng)兌換了雙手靈活的三天使用權,但他現(xiàn)在的雙手也不過恢復到當初紙牌魔術大師時候的巔峰水平,如果他能從拉斯維加斯賺到更多籌碼的話,保不定能試著在系統(tǒng)那里進行更進一步的強化,甚至超越自己曾經(jīng)的巔峰。
整個拉斯維加斯里只有一位紫衣荷官,剛剛在A級賭桌的時候紅衣荷官就對他的換牌似有所覺,保不定更高一級的荷官還有什么殺手锏。保守起見,宗九決定先按兵不動。
總而言之只需要在最后開出底牌的時候換牌就行,等到五張公共牌都展示出來再換也不礙事。
這次宗九同樣不打算留情。他不僅要狠狠地薅羊毛,還要薅的漂亮。
反正,他和no.1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想到剛才自己占卜出來的三條信息,宗九不禁在心里冷笑。
對方都欺負到他頭上了,他這還能忍?不回贈一份大禮都說不過去。
“底牌分發(fā)完畢,第一輪加注開始�!�
興許這是第一輪的緣故,大家都存了試探的心思,賭桌上的人都默契地沒有將籌碼抬得太高。
按規(guī)則說盲注最高的人享有優(yōu)先權,惡魔卻饒有興味地揮揮手,示意從他左手邊先開始,他做壓軸。
其他人也沒有反對。
要是按籌碼多少來排名,這位絕對是毫無疑問的榜首,如果他第一個加注,開心了下個幾十萬的籌碼,這一桌估計就不用玩了,當壓軸倒是正好不過。
籌碼一路加注,宗九報了一萬籌碼。輪到最后時,no.1懶洋洋地扔了五萬籌碼出來。
荷官將籌碼凍結,翻開了頭三張底牌。
紅心8,黑桃A,黑桃
。
這個底牌......
白發(fā)青年瞇了瞇眼,內(nèi)心掠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或許不是專業(yè)玩牌手的緣故,開牌的剎那,整個賭桌上眾人的明顯泄露了不少微表情。宗九飛速掃了一圈,內(nèi)心有了個大概。
就在眾人屏息凝神,準備開始第二輪加注的時候,紫衣荷官忽然抬了抬手,示意暫停。
她徑直走到一位A級練習生身邊,語氣溫和:“這位先生,請將您的左手抬起�!�
被點到名的A級渾身僵硬。
他的目光閃閃躲躲,一邊把手往后縮,一邊色厲內(nèi)荏地開口:“你干什么?!”
不需要荷官再開口,首座上的人懶懶地抬起了手指。
A級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左手臂忽然變得不受控制起來,像是被某種不可抗拒的東西扯住一般,猛然從深綠色的桌面拉到了空中。
兩張紙牌從他敞開的袖口里簌簌落下,打著轉兒滾到了桌下。
紙牌的主人身體被固定在半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
這一變故幾乎引爆了整個賭場。
觀眾的討論聲如同排山倒海般呼嘯而來。
“出老千被當場抓住了,這是什么社會性死亡現(xiàn)場......”
“這個A級挺有膽子啊,中央賭桌上公然出千,這么多人看著呢,那個紫衣荷官也不好惹的。整個賭場就這一個紫衣呢。”
“出千就算了,被荷官抓出來不承認,結果被no.1錘死,這也太尷尬了吧�!�
“其實也還好,畢竟拉斯維加斯也沒規(guī)定出千償命,就是籌碼估計得扣不少了。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翻三倍扣?乖乖,整整十五萬籌碼,這A級估計也出不起吧。”
層出不窮的議論里還夾雜著毫不留情的嘲笑,一下子就讓A級神情難堪至極。
主系統(tǒng)的判決即刻下達。
【A級練習生韋正浩作弊,即刻扣除該場賭局三倍前注,確認執(zhí)行】
一旁的紫金卡余額登時跳到了鮮紅的負數(shù)。
金色吊燈下,no.1語氣冷淡:“我不喜歡沒有實力,還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賣弄的螻蟻�!�
男人搭在桌上的手指落下,那個A級便直接被扔出中心賭池,破麻袋般重重落到大廳光滑的金色地板上。
竊竊私語戛然而止,人們看向上方的視線盛滿了恐懼與崇敬。
沒有人看到惡魔是怎么出手的。
就連坐在賭桌上的no.2梵卓也一樣。
他若有所思地撫摸著軍刀冰冷手柄,眉心緊鎖成一條川字。
紫衣荷官將剛剛那個A級的底牌收起,重新回到了賭桌旁。
“下面開始第二輪加注。”
或許是撇去了試探的緣故,又或者是賭桌上只剩下了九個人,這一輪的加注要激烈許多。
作為賭桌上唯一的C級,白發(fā)青年可謂備受矚目。所有人都在猜測他能夠在這張賭桌上走多遠,會不會在這一輪就被刷下來。
驅魔人笑了一聲:“老鬼你下四萬,那我就下個五萬吧。反正我們兩個就是玩玩,把賭注抬太高也沒意思�!�
驅魔人本來就是拉著黑衣阿贊過來湊個熱鬧的,他們也不在乎輸贏。更何況貿(mào)然抬高賭注還容易拉仇恨。
他能走到如今no.5這個位置,沒加入任何組織,卻和各個組織個人的關系都不錯,本身就是個合格的端水大師,能賣個人情驅魔人一般都會賣。
這個桌上除了
級以外,還有A級和C級,大家都是新人走過來的,其中辛苦都清楚。既然無所謂輸贏,那這種時候就沒必要故意哄抬加注,把人不體面的從賭桌上擠下去。
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宗九友好地朝驅魔人笑了笑。
正在這時,他冷不丁聽到旁邊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
金發(fā)圣子將面前的籌碼推出,語氣柔和。
“十萬。”
眾人嘩然。
【啊......圣子坐在白頭發(fā)C級的前面,他如果加注十萬,那C級豈不是得拿出比十萬更高的籌碼來?】
【的確是這樣,但問題是我記得這個C級只有剛剛在A級賭桌上贏來的九萬籌碼誒,他不夠十萬,等等,如果籌碼不夠是不是得棄牌?】
【圣子這個操作我怎么有點看不懂......說起來姐妹們有沒有覺得他好像變了好多,之前在精神病院里他就看著賀建藍死了的時候竟然還笑了一下,我總覺得他在成為練習生后就有點怪怪的】
【怪怪的+1】
這條彈幕刷出來后,直播間頓時出現(xiàn)了無數(shù)不一樣的聲音。
【樓上的不要隨意污蔑人好不好,當時精神病院的直播我也看了,圣子大人是空不出手去救賀建藍,你這么一說還好像圣子故意把人家害死了一樣,當時賀建藍被鬼抓住,圣子后面不也立馬取出大祭司之杖幫忙嗎】
【就是,要不是遇上無解型存在,圣子怎么可能救不到人】
【這些新人就知道胡說八道。彌賽亞大人是什么樣的人,我們這些老人最清楚了,當初我們還是萌新的時候大人可沒少幫助過我們,你們這樣胡亂揣測別人真的很讓人不適。再說了,這可是中央賭桌,棄牌只需要交五萬籌碼,總比無底洞一樣的下注,到掀開底牌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輸?shù)靡桓啥䞍�,血本無歸要好吧】
【對咯,明明圣子就是在幫這個C級,你們還不懂人家的好意,非要曲解,無語子】
......
宗九看向自己右手邊的彌賽亞。
對方的臉上依舊掛著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蔚藍色的眼眸彎起,像雨后湛藍的天空毫無陰霾。
“不好意思,是我自作主張了�!�
看到白發(fā)青年看過來,他輕聲解釋道:“這還是第二輪,等到第三輪恐怕得抬到十萬籌碼以上,現(xiàn)在棄牌的話是最明智的選擇,不要貿(mào)然被獎池里的高額賭注沖昏了頭腦�!�
“對C級而言,能拿到九萬籌碼,小兄弟已經(jīng)很棒了。”
彌賽亞的聲音里隱含擔憂,聽起來就像真情實感為他著想一般。
要宗九真把彌賽亞定位在絕世大好人的位置上,恐怕也不會覺得他這番說辭有什么不對。
宗九偏偏還就清楚道彌賽亞這個人有大問題。畢竟他最后能在第一個副本拿到
級評價,本身也和揪出了盛鈺和彌賽亞這兩個內(nèi)鬼不無關系。
圣子絕對不像表面上表露出來的那樣風光霽月。
看似處處體貼為他人著想,實際上全是有利可圖,站在自己利益為出發(fā)點,冷酷到令人發(fā)指,切開來比誰都黑。
可惜占卜只有三次初始次數(shù),下一次還得等十二個小時以后,不然宗九剛才鐵定得占卜一下彌賽亞和no.1是不是也有什么不為人知的聯(lián)系。
白發(fā)青年不再看他,而是轉頭將紫金卡遞給荷官,“十萬�!�
他回頭,迎著一旁金發(fā)圣子有些愕然的眼神,虛偽一笑:“多謝圣子大人的好意,但我對自己有信心�!�
“......說不定,我才是那個最后的贏家�!�
這番狂妄的發(fā)言,別說是圍著的觀眾,就連賭桌上的人也紛紛看過來。
梵卓雙手交叉,暗紅色的瞳孔里滿是深意。
驅魔人直呼好氣魄,看起來十分欣賞他這份勇氣。
黑衣阿贊不動如鐘,改而用一種審視的眼光打量著他。
其他幾個A級和no.10倒是神態(tài)各異,其中有人明目張膽的嗤笑一聲,像是在嘲笑這個C級的自不量力。
“這番言論可真是勇氣可嘉。”
惡魔更是慢悠悠地為他鼓掌,暗金色的瞳孔直勾勾地看著對面的白發(fā)青年,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其濃厚興趣的意思。
彌賽亞愣了愣,又立馬掛上柔和的笑容:“是我多此一舉了,小兄弟見諒�!�
宗九掛上假意的笑容,揚了揚手,示意自己并沒有放在心上。
第二輪加注結束。荷官翻開第四張公共牌。
黑桃K。
宗九的左手登時收攏。
他察覺到自己最不妙的那個預感靈驗了。
得州撲克里,首屈一指的一副特殊牌型被稱之為皇家同花順。
皇家同花順指任意花色的A,K,Q,
,10五張牌,出現(xiàn)概率低到發(fā)指。也正是因為出現(xiàn)概率苛刻,沒出現(xiàn)一次,才能代表幸運女神的眷顧。
它凌駕于所有牌型之上。只要出現(xiàn),就意味著“皇帝”的出現(xiàn),賭局結束。
現(xiàn)在公共牌里出現(xiàn)了黑桃K,黑桃A和黑桃
。
宗九只需要將自己的底牌換成黑桃10和黑桃Q,他就能得到一副完美的皇家同花順。
但現(xiàn)在......
宗九猜,恐怕no.1的牌也是這兩張。
直覺告訴他,不管no.1現(xiàn)在的底牌是什么,反正等到最后攤牌的時候,賭桌上也一定會是這兩張,因為沒有比皇家同花順更大的牌了,更何況公共牌里一連出現(xiàn)同花色A,K,
,這個巧合不得不讓人做下如此猜想。
眾所周知,賭桌上不可能出現(xiàn)兩幅一模一樣的牌。
出現(xiàn)了,就意味著有人出千。
白發(fā)青年抬眸。
察覺到宗九的視線后,隔著一張賭桌的對面,no.1漫不經(jīng)心地扯開自己的領帶,朝他露出一個曖昧至極的危險笑容。
打死宗九也不信這三張公共牌的出現(xiàn)是意外。
雖然他沒用肉眼看出來,但惡魔一定用了某種他不知道的高級手段出千。
想起這家伙的另一個隱藏身份,宗九覺得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們兩個可能出千出到一起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緣,妙不可言(x)
上次有小可愛讓鴉鴉發(fā)一下魔術師和惡魔的塔羅牌牌面,我發(fā)在!感興趣的小可愛們可以去康康!
前排提醒一下,韋特塔羅的惡魔牌不太好看,不要抱太大期待,魔術師倒是挺好看的!_(:з」∠)_
感謝在2020-11-22
21:52:43~2020-11-23
23:16: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子云哉
3個;尸毒粉不是粉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詡彌
3個;微醺白糖、邪血、女鬼和褶子精好配哦、回家恰飯的伊飯
2個;浮小云、晨曦、我很安靜、師欽漁、顏箬、過客、soft的親親爹地、是啊t呀、揚、空、lee、之炤、喵吉、尸毒粉不是粉、秋行、好脾氣的胡蘿北、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ling、邪血
100瓶;阿眠的兔嘰
90瓶;soft的親親爹地
72瓶;漓冉
48瓶;布丁
40瓶;雪之刃
35瓶;扶我起來,我可以、莫銀鈴、檬惹、墨槿.
30瓶;廢柴咸魚
25瓶;求ssr、我愛學習、1睡不醒、川、溢濫、ares、Mesue
20瓶;莫
19瓶;青柑
13瓶;是貓不是魚
11瓶;ben、Ciel
Phantomhive、誰還不是快小餅干、咸魚、菠菜汁、素質低下孟非懸、不想取名字、商陸嘰嘰嘰、安年、wdddw、璃燼、霜桐冰夢、不熬夜了、君已陌路、幽葙書院、舟皿、謝煢舟、彖安、熱心網(wǎng)友寧女士、米粒、林鹿喲
10瓶;橘芝菌、小心眼的薄荷精
8瓶;別枝鵲、7瓶;墨雅、鴉好可愛鴉、核廢料少女禾幾子、一只貓
6瓶;十二曰、子夜時、南有喬木、言景白、安眠曲、未明、繁華落盡、白安、我愛學習
5瓶;我寄人間雪滿頭、卿卿
4瓶;港黑第一首領吹、奶牛騎士、意知、報社記者、我很安靜
3瓶;韞子魚、相當老派,楚嶼版本、哼唧哼唧、皇馬萬歲、琴韻蓮心、歪理說、是mmq不是mmp啦、靜靜的葡萄、土豆豆、扶云
2瓶;長安洛陽、白天的魚、冰蝶幽蘭、凌、風聽-、笛沙格同調、粽幽星香、南潯亦白、夢、夢竹、最愛甜文、化鶴.、狍狍、子墨、HHW、修羅場賽高、琦琦、抹茶、羽玦、千年雨歇、rain的夢、今夕何夕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1章
在宗九推出十萬籌碼后,
整個賭場都安靜片刻。
加注繼續(xù)順延,從白發(fā)青年身上跳到了下一名no.10的身上,很快便又走了一輪。
正在這時,
荷官也將籌碼清算完成,
截止兩輪加注,整個中央賭桌的籌碼竟然就已經(jīng)高達六十萬,圍觀群眾無一不瞠目結舌。
【馬上就是第三輪加注了,也不知道這個獎池將會被誰拿到手】
【講道理,我覺得這把玩的真的太大了......但是真的好緊張好刺激啊啊啊啊啊】
【盲猜一個no.1掃蕩全場吧,其實我覺得都不用看了,簡直毫無懸念好嗎】
【先別討論這個,
我想知道為什么這個C級去了一趟洗手間,
他出來就有十萬籌碼了,
懵逼.jpg】
不只是彈幕,練習生們也在討論這個問題。
“剛剛A級賭桌上下來,
不是只有九萬籌碼嗎?”
“對啊,
我也記得這個,所以他這十萬籌碼怎么來的?”
“難道他還有什么道具沒兌換不成?”
“想什么呢,他一個新人怎么可能......我倒更偏向于有哪個大佬幫了他一把�!�
這些人一邊討論,一邊繼續(xù)看著中央賭桌的戰(zhàn)況。
宗九正襟危坐,垂眸盯著自己那兩張底牌。
本來他還只是猜測,現(xiàn)在看到對面惡魔笑得一臉不懷好意,他就知道出千撞車這事多半是板上釘釘了。
這......俗話說的好吧,
撞衫誰丑誰尷尬,這要是撞出千了,肯定是誰沒后臺誰尷尬。
宗九對此心知肚明,如果是拼后臺的話,
他是絕對拼不過對面這個惡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