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60瓶;丶鶴歸、雪霜
50瓶;冷冷、諾錫
40瓶;梨膏糖、菠菜汁、羽落春天
30瓶;奧陌陌
22瓶;慕夜白、布丁、青柑、羽寒、褚祈、巷陌、鬧木耶波金泫雅、荼影闌珊處、wdddw、璃燼、XP沒有訪問權(quán)限、sissi、燈燈、葉落根生、開心就完事兒~、coffeezoo、希麗斯、遺祭、軟軟、真真、神樂、濱湖島、水一河
20瓶;和月尋風(fēng)
18瓶;夏臨
16瓶;鬢邊不是海棠紅
15瓶;夢欞、輕飏
12瓶;楚嬌嬌、桃沚、祁久.、愛好修仙、洛辰緋夜、86666、木七七、君悅、墨家少爺·墨楓、悠悠恬靜、默默色、空白、紫蘇_xylee、匹諾曹、叴乜、虹飲、gaosubaru、匱乏動機、比蒂芙妮
10瓶;七月、reason
8瓶;夢辭君
7瓶;邪、大大今天日萬嗎:)、長河漸落、抹茶
6瓶;猙森猙鶴、czer、瘦到50來改名、閑凪、哈哈哈、澄明諦宸、
uano、糊涂蛋、米粒
5瓶;歐泡旺仔、櫻桃Brandy、獺兔易、云玖遙
4瓶;澤無ws、夜凌雪、紅雨灣、但愿長醉、柒柒叭叭酒酒、凌
3瓶;獨酌陳釀、本心jw
2瓶;報社記者、想做好學(xué)生、千羽、橙橙橙子、櫻、千年雨歇、siren、羽生、最愛甜文、晚風(fēng)、貓、媛媛愛狗、莫少綰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3章
正午后,
原本就烏云密布的天氣越發(fā)暗沉。
像是有人拿著毛筆蘸了墨在天空劃拉了一道。登時間那些翻涌的云朵全部郁結(jié)在了一起,讓人心頭也跟著沉郁起來。
這樣的天氣讓其他人不舒服,對安東尼就是再舒服不過了。
他是一個半吸血鬼。
傳說里吸血鬼最不喜歡的東西有很多,
例如大蒜,
圣水,
十字架,
陽光......等等等等。
實際上,
吸血鬼不喜歡的只有陽光而已,
圣水除非是經(jīng)過大教堂開光的那種,
不然都很難對他們造成傷害。
但這種弊端在半吸血鬼身上會尤為明顯些。
半吸血鬼實際上就是尚未完全轉(zhuǎn)化的人類,血族對他們的能力增幅只能振幅到人類這個范疇的頂尖水平,
無法越過人類的界限,因為這也是主系統(tǒng)劃下的鐵律之一。
所以半吸血鬼會十分討厭陽光,
比真正的吸血鬼還要嚴(yán)重。
在他們無限循環(huán)里夜族的基地城堡,都是用厚厚的窗簾將外面的光線遮住,
里面頂多只為其他造訪的客人點上燭臺。因為吸血鬼的夜視能力格外優(yōu)秀,優(yōu)秀到可以在漆黑一片的地方輕松視物的程度。
“我們現(xiàn)在去哪?”
林國興開口問。
他是a級里比較敦厚老實的存在,平日里和誰都相處得來,在脾氣暴躁蠻橫的野蠻人安東尼面前也敢說話。其他b級c級的老人也都乖乖跟在他們的背后。
“急什么,先到處看看有什么遺漏的信息。”
安東尼停下腳步,
指揮其他老人去附近探查,自己卻老神在在站在原地。
他明顯沒怎么把這個副本放在心上。
雖然有兩個s級和他們一起進(jìn)來,
但安東尼的實力是高位a級,在無限循環(huán)的時候也跟著殿下進(jìn)過s級副本。如今面對這個難度還不及s級的副本,自然怠慢得多。
誰也沒想到,
梵卓殿下的左膀右臂之一竟然會連驚悚練習(xí)生第一個副本都沒能撐過。得知這個消息后的安東尼差點沒笑死過去,連夜開了幾瓶威士忌,和自己的心腹慶祝不費一兵一卒就解決了多年的老對手。
所以安東尼現(xiàn)在的姿態(tài)十分閑適,甚至還盤手整在自己腦后,慢慢觀賞著周遭風(fēng)景。
在這個副本里,真正需要他關(guān)注的,只有三個人。
前兩個就是副本唯二的兩位s級大佬,諸葛暗和黑衣阿贊。
黑衣阿贊的話安東尼倒是不擔(dān)心,雖然這位no.4修的是再邪不過的養(yǎng)鬼術(shù),但他本人卻是一個堂堂正正的正派人物,很少玩什么小手段,甚至還經(jīng)常白送情報。例如剛剛在靈堂的時候,就送了一個陰婆是走陰人的情報給大家。
至于諸葛暗,這位就是安東尼不敢惹的主。
雖然他被稱為野蠻人,做事直來直去,但并不是真的沒有腦子,不然也做不到夜族高層這個位置。什么人該惹,什么人不該惹,安東尼心里清清楚楚。像no.3這種,就是他要繞著走的存在。
當(dāng)初在詛咒面具里,梵卓帶著安東尼便是三方勢力的其中之一,被諸葛暗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后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心理陰影。一直到現(xiàn)在,他看到那張臉都蛋疼,秉承著這個人物就算不能交好,那也絕對不能交惡的想法。
但其實前面那兩位都沒有那么重要,最重要的是第三位。
那個白頭發(fā)的,長得比女人還好看,據(jù)說潛力無限的c級練習(xí)生,宗九。
這才是安東尼要關(guān)注的頭號人選。
在a級賭桌沖突之后,安東尼被梵卓敲打了一番。
“我討厭忤逆我命令的人�!�
暗暗的燭火下,男人俊美的面容威嚴(yán)而冷峻。
黑金色軍裝上的雙頭鷹徽記在明滅燭火下閃著幽光,長長的軍刀擱在一旁會議桌上。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下屬,聲音冷硬,“記住,沒有下次�!�
“是......殿下。”
在來自血脈本源的壓迫下,安東尼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像被攥緊,難受到一秒鐘都難以捱過的地步。
梵卓冷冷地看著他,沒有威壓,反而轉(zhuǎn)身走到雕刻著銀邊花紋的窗邊。
no.2的房間足夠華貴,甚至還自帶一個小花園。從深紅色的掛毯往外看去,正好能夠看到外邊盛開的郁金香花田。
“留意他。”
雖然沒有說是誰,但在地上垂首的安東尼對此心知肚明。
“必要的時候......保護(hù)他�!�
安東尼結(jié)束了回憶。
他臉上的表情十分差勁。
這是殿下唯一一次向他下達(dá)保護(hù)型命令,對象還是一個普通至極的c級。
即便在拉斯維加斯大出風(fēng)頭狂斂一百萬籌碼又如何?到底不過是一個羽翼未豐的新人。
可別說是新人了,就連有實力的老人都不曾被殿下這般另眼相待過,一個新人又何德何能?
話雖這么說,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一次違命的安東尼并不打算再感受一次。
所以雖然他看那個在賭場給他下絆子讓他大失顏面的c級不爽,到底在進(jìn)入荒村副本后還是沒有選擇動什么手腳。
“安東尼前輩!”
就在安東尼沉眸的時候,隊里的一個老人從遠(yuǎn)處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我們在探查的時候在不少村民的屋子里都感受到了陰氣�!�
陰氣?
安東尼皺眉,“是不是菩薩土?”
身為資深老人,他當(dāng)然知道陰氣這東西的出現(xiàn)意味著什么。
就在早晨的時候,隊里有一個低級薩滿就悄聲給他們分享情報,說這個荒村村民口中被菩薩點化的“菩薩土”實際陰寒至極。
想來也是,若不是陰寒至極,又怎么可能會像村民所說的那樣,任何植物移栽過去都活不了。某種程度上來說,能在這種環(huán)境下還能活下來的植物,大概也就只有所謂屬性至陽,不畏陰寒的“仙草”了。
遞信息的老人搖頭,“我的感知有限,只覺得村頭最北邊那處大房子里,陰氣格外之重�!�
村頭北邊?
林國興沉思,“那不是村長一家的屋子嗎?”
昨天另一隊在老槐樹那邊撿柴,安東尼這邊也沒閑著。
他們藝高人膽大,直接展開探查,把村里其他村民的位置和住的地方探了個七七八八,自然知道北邊那棟大土屋連著柴房都是村長家的地盤。除了村長以外,王守帶著他兒子也住在那里。
除此之外,他們還撈到了不少情報。
例如王守第一任妻子給他生了個兒子后活活難產(chǎn)而死,那個逃回娘家的老婆則是他后面從隔壁村娶來的寡婦,寡婦嫁過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女兒,就是在前置劇情里他們看王守賣給人販子的那個。
“剛我們?nèi)ゲ穹磕沁吙戳耍跏匕阉掀抛チ嘶貋黻P(guān)在柴房里。另一隊的新人和他們起了沖突,正在那里大呼小叫。”
“別管他們,一群新人成不了什么氣候�!�
安東尼嗤笑一聲,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跟上。
見有a級帶隊,其他想要一起完成險境挑戰(zhàn)的老人自然是求之不得,連忙跟在他的背后。
走到一半的時候,林國興忽然問,“對了,有人看到黑衣阿贊嗎?”
“看到了,之前他還和我們一起挨家挨戶在查�!�
另一個老人聳肩,“不過我們是查找陰氣,他反倒好像翻箱倒柜在找什么一樣,后來我們沒關(guān)注他,一轉(zhuǎn)眼就沒看到人了。”
正說著,他們走到了北邊的土屋旁。
這棟屋子安靜的很,想必王守和老村長他們都還沒回來。
安東尼打了個手勢,幾個ab級的練習(xí)生輕巧地翻過了墻。
鄉(xiāng)下的土屋一般窗上都安著木條,沒法進(jìn)去,只能打大門入。
像開鎖這種技能老求生者基本會用生存點數(shù)點亮,于是片刻后,幾個人點點頭。一個人守在門口那顆樹后,警惕地看著外邊的情況。另一個人去了屋后頭,警惕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其他變故。
安東尼和林國興踏進(jìn)了屋里。
屋里光線很暗,一切都處于陰暗籠罩的狀態(tài)。
村長住的地方當(dāng)然比普通村民住的地方好上太多,不僅家具齊全,炕上還有一床厚厚的被子。除了這些以外,一眼看過去也沒有可疑的地方。
但是......有陰氣。
他們兩個交換了一個眼神。
林國興拿出了自己的人皮鼓,安東尼的指甲也開始從末端開始染黑,兩人面上皆是一副防備的姿態(tài)。
‘我去臥室看看�!�
林國興無聲地指了指其中一個黑黝黝的房間。安東尼則順勢挑了另一邊的門口,將自己隱藏在黑暗里,貼在墻根緩緩挪動。
他來到了廚房。
廚房連窗都沒有,只有上頭一截?zé)焽�,伸手不見五指�?br />
巨大的黑色鐵鍋放在廚房的中央。下方是燒得焦黑的窯洞。
安東尼睜著一雙紅眼睛上前,用手在鍋底里摸了摸,頓覺手心沾了些油膩。
有油,那就勢必有肉。村長家最近肯定用肉炒過菜,才會留下這樣的痕跡。
可奇怪的是,饑荒年代,連飯都沒得吃,一路上他們在村子里看到豬都沒有一頭,又哪來的肉呢?
半吸血鬼蹲下身去,閉上眼睛放開自己的感知力,在空氣中尋找血腥氣。
若是有肉,那血腥味將必不可少。吸血鬼的嗅覺又十分靈敏,只要有哪怕一丁點的血味都能被他們輕而易舉地分辨出來。
停頓約莫十秒后,廚房里若有若無的血腥味終于被安東尼捕捉到。
他順著味道挪到墻角,揭開了水缸的蓋子。
里面很暗,上面飄著一壇黑糊糊的水。
安東尼低下頭,借著半吸血鬼的夜視能力,他能清楚地看到水缸上面浮著的血,還有水下面沉著的東西。
他瞳孔微張。
結(jié)合先前幾個片段,有什么線索赫然在他的腦海里閃過。
正在這時,忽然,一只冰冷的手輕輕的搭上了他的肩膀。
安東尼反應(yīng)很快,在肩頭傳來沉甸感時,他就以常人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抓住了那只手,尖銳的黑色指甲如同刀鋒切割一般劃破對面,屈膝朝對方踢去。
然而這套動作剛剛做到一半,半吸血鬼的動作就停在了原地。
安東尼驚疑不定,“怎么是你?”
那人微微一笑,“是我�!�
林國興聳聳肩,“臥室里沒找到什么東西,倒是這邊有聲音,我看你遲遲不出來,于是便過來了。”
這個解釋并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安東尼腦海深處始終有一根弦在緊繃著�;蛟S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遲遲沒有放下戒備的姿態(tài),反倒后退半步。
“這么快就探查完了,過來也不說一聲,老子還以為有什么鬼呢�!�
林國興的戰(zhàn)斗能力不行,平日里也就是個后勤人員,不足為懼。
安東尼這么想著,逐漸放松了身體戒備。
等等!不對!
他肩膀上搭著的手還在,溫度卻仿佛透過厚重的衣服,將那冷意沁入骨髓。
半吸血鬼猛然抬頭,他看著對方在黑暗里的臉,下意識就想要扼上去。
林國興的手怎么可能是冰冷的?
難道......他會是這個副本的那個內(nèi)鬼?
只可惜,晚了。
搭在吸血鬼肩頭的手忽然用力。猩紅色的血從指縫里漏出,消弭無形。
恍惚間,安東尼看到對面的人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
下一刻,有什么尖銳冰冷的東西,從無盡的虛空之上緩緩落下,扎進(jìn)了他的大腦皮層,釘入更深層的識海里。
第一根傀儡絲代表讀取,第二個傀儡絲代表潛意識。
這種難以形容的劇痛只持續(xù)了一瞬間,連傷口都微不可查,更無法被人眼察覺。
一瞬間過后,別說是痛楚,就連剛剛發(fā)生了什么,都恍恍惚惚隨著絲線的穩(wěn)固而遠(yuǎn)去。
安東尼恍惚了一瞬。
瞬間后,他斂了斂心神,從方才那種神志不清的狀態(tài)中脫離。
就在他面前,林國興面帶擔(dān)憂的在他面前揮了揮手,“安東尼,安東尼?”
“啊�!�
半吸血鬼張開口。
他覺得自己好像遺忘了什么,但非要說遺忘了什么的話,又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于是他只能發(fā)出一個單調(diào)的單音。
面前的人笑了。
只是莫名的,這個笑容奇怪而愉悅,可惜安東尼并不覺得古怪,反倒?jié)撘庾R覺得理應(yīng)如此,并未深究。
“你怎么會覺得我是內(nèi)鬼呢?要是我是內(nèi)鬼的話,剛剛不就應(yīng)該趁著你走神,早點把你解決了。”
林國興一邊笑,一邊壓低聲音。
“不過......我倒是有一個懷疑的人選�!�
作者有話要說: 某最愛挑事拱火的不知名no.1:想不到吧,我無處不在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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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十口水茗
148瓶;茗若
100瓶;荷羨
88瓶;血風(fēng)零
64瓶;鶴皈
60瓶;北冥有瑜.
56瓶;綠茶燉糊土豆、呼嚕嚕、諾容、杜若幽然
50瓶;零邴、淺憶、t一一、曾有星光墜入海
40瓶;被綠且原諒66
37瓶;盛九九
34瓶;還鄉(xiāng)
30瓶;言霜秋意
29瓶;洛辰葉笙
26瓶;小蛞蝓的黑帽子
25瓶;宋宋
24瓶;智障的年穆、我快沒電了、玉笛清音、旭、mol、子云哉、棲素、以我為鑒、蛋撻、孤燈燭影、冷冷淡淡、早螢、無塵
20瓶;ruarua、景音
16瓶;雷硠
15瓶;京都菓子、洛辰緋夜、愛拉粑粑的小魔仙、給大大澆灌不明液體、微十、就是藍(lán)、愛好修仙、阿九、sakura、wang、金色飛賊小姐、川、本心jw、奶蓋、克羅洛的鍋、山三、森的九、一只喵、霜雪催、淮妞家的小魚、比蒂芙妮
10瓶;緋月
8瓶;february、抹茶
7瓶;盡野、見青山、常先、juano、鶴、吃土的黃阿黃、
v、buy、夢秋瀾、劃山河作禮、silviaxxx、撒達(dá)·赫格拉、amber、gaosubaru、大大今天日萬嗎:)、我不想干活、尼古拉斯大青蛙
5瓶;子不言、櫻
4瓶;yuletide、花酌、mu&wn、今夕何夕
3瓶;好想rua宰崽
2瓶;不減15斤不改名、想做好學(xué)生、kyaaaa、快樂琳、覺歲、千年雨歇、夜凌雪、乖,摸摸頭、二橋西、貓、獺兔易、依然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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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直到夜幕低垂,
群山靜寂之時,另一隊的人都沒回來。
沉淀了兩天的烏云終于有了些變化。
綿綿無盡的細(xì)雨從看也看不清的黑暗天際落下,愈下愈大,
拍打在屋檐之上,
發(fā)出啪嗒啪嗒的劇烈聲響,
濺起一滴滴水花。
土屋里一陣沉默。
大家都像前一天晚上一樣,圍著中心的火堆坐下,
盯著明滅跳躍的火光。
另一隊的人既然還沒回來,沒交糧的這隊自然鳩占鵲巢,
把他們之前留宿的土屋給笑納了。
別的不說,在屋子里坐著可比在外面坐著要舒服多了,遮風(fēng)又擋雨的,
要是有個屋子住,
誰愿意去外邊吹冷風(fēng)。
快到冬天的時候總是天黑的早。他們早早地就從廟里回來,
趁著天色還沒黑的徹底,想要回來歇息一下。
經(jīng)歷了這么一天的事情,新人們心里都有些戚戚然。
就在剛才的廟里,
陰婆緩緩將老村長所說的那件事情和盤托出。
兜帽下的聲音難聽尖利,“三年前的一夜,
傳說通柏村菩薩顯靈,
方圓百里村寨都知曉,
當(dāng)時看守菩薩土園子的便是那位老婆子�!�
“老身便是三年前來到這荒村廟里的,來時那位老婆子已經(jīng)去了,后來再沒能感受到顯靈的跡象不說,反倒連帶著村子也越發(fā)怪異�!�
“此事定有蹊蹺。這三日歷老身得下陰去尋尋,屆時還需要人手......若是你們在村里遇到危險,或是愿意幫忙,
便尋來廟里吧�!�
雖然因為前置劇情早有心理準(zhǔn)備,但聽到這件事還是讓眾人憤怒不已。
這個村子的人不僅販賣人口,還餓死老人,可謂惡貫滿盈。要是真有厲鬼回來尋仇那也是他們咎由自取。如果可以的話,他們真不想做這個保護(hù)任務(wù)。
結(jié)果歇息到一半,外邊就下起了瓢盆大雨。
本來打算安心等雨停,但另一隊的人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出現(xiàn)。
要是他們遇到危險了,那也總不可能那么多人全部同時消失不見吧?
睡到一半,醒來的徐粟問,“另一隊的人怎么還沒回來?”
宗九隨意從地上撿了根火柴,塞到火堆里,“他們回不回得來又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依我看,他們今晚都不回來最好,畢竟他們有自保能力,放在外面還能保護(hù)村民。他們要是在外面,就不需要我們出去守著了,這不是一件好事嗎?難道你們還想出去淋雨?”
火堆旁和彈幕里的人都深深地震驚了。
【靠,好有道理,不愧是內(nèi)鬼!】
【合法利用人民群眾的智慧進(jìn)行摸魚,這魚摸著也香啊】
【明明都是練習(xí)生,怎么一半人打怪,一半人摸魚呢.jpg】
“不過我們也得出去了,天差不多黑透了�!�
白發(fā)青年算了算時間,拍拍手,“醒了醒了,準(zhǔn)備干活了。”
他們今晚說好了要一起冒險去柴房里救那個婦人,如今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自然就該去了。
本來還想等到雨停,但雨不停也有雨不停的好處,反正總歸去的,任務(wù)關(guān)頭,也沒人會介意淋點雨。
聽到他的話后,地上睡得東倒西歪的練習(xí)生一個個爬起。
明明是恐怖副本。換做上一個副本的時候,只要一到夜晚他們都如同驚弓之虎,半點不敢睡。結(jié)果來了這個副本后,大家都多了一種心安的感覺。
驚悚練習(xí)生第一場個人秀直接就刷掉了四分之三的新人。能活下來的新人都不容易。
新人身無長物,沒有道具保身,能拼的只有運氣和聰明,要么就得抱個大腿�?衫先硕际且娺^大風(fēng)大浪的存在,個個冷漠無比,哪里有那么好心?
至少第一副本大家就是各走各的,十分松散,更別提有一個組織了。
當(dāng)初在進(jìn)入老槐樹后土屋時,宗九一言不發(fā)地走在最前面,僅僅一個動作就博得了大家的好感,更別說那天晚上大家一起聊天交心,知道他還有想要拯救所有人的遠(yuǎn)大理想后,說不震撼是不可能的。
正在所有人整裝待發(fā)的時候,土屋的木門忽然被敲響了。
“篤篤篤�!�
這個聲音平緩無比,不疾不徐,不緊不慢。
外邊的雨很大,噼里啪啦打在屋檐,順著屋脊淌下。卻也更加襯得出敲門聲的詭異。
因為門沒鎖。
宗九的反應(yīng)很快。
幾乎是敲門聲響起的下一刻,他指縫間就出現(xiàn)了幾張撲克牌,如同迅疾雷電般彈射而出,刺入土墻之內(nèi),牢牢擋在了門板與門框的位置上,正好擋住了將要推開的門。
“快,去落鎖!”
他朝著距離門邊最近的那個練習(xí)生大喝一聲。后者下意識照著他的命令去做。
大家意識到了不對,所有練習(xí)生都拿出了自己的道具,警惕地看著門口。
恰逢陰風(fēng)掃著窗縫刮過,火堆閃爍了兩下,悄無聲息的熄滅了,黑暗里獨獨留下一縷白煙。
這像一個訊號。
【臥槽!緊張刺激的時候到了】
【這個副本這么刺激的嗎,上來就是集體攻擊?】
【不錯啊,配合還挺默契的,一般只有在磨合了很久的隊伍才能看到這樣聽到命令后條件反射性行動,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的】
許森的臉色嚴(yán)肅了起來。
老人們都知道,恐怖副本雖然可怕,但到底還是有規(guī)律可循。
即便是
級副本,也不可能隨隨便便置人于死地。特別是靈異型副本。在不干凈的東西出來之時,周遭一定會給出提示。
陰寒至極的存在到來時能有什么預(yù)兆,不外乎那幾個。
現(xiàn)在就是最好的提示。
土屋內(nèi)的局勢十分緊張。很多新人都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景,也是第一次正面同靈異類存在交手,手心里密密麻麻沁出一層汗來。
這個時候,宗九的安撫就奏效了。
“別慌,我們這么多人。沒看到屋里還有個no.3大佬呢,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頂著,怕什么。”
全程坐在墻角沉默不語的諸葛暗冷漠地掀了掀眼皮。
宗九知道,要等到諸葛暗出手,那他們兩個之前的合作條約可就不作數(shù)了。
畢竟條件是諸葛暗不給出任何幫助,而宗九卻要展示出自己的價值,才能夠從他那里換取預(yù)言和一切來龍去脈的情報。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口嗨。
諸葛暗幫不幫忙是一回事,這種時候搬出no.3可以更快地穩(wěn)定人心,何樂而不為呢?
果不其然,在宗九這么說了后,土屋眾人的神色都沒有先前那么緊繃了。
可交流的間隙中,敲門還在繼續(xù)。
剛開始是緩慢的,像是有人拿著小錘子一樣,極為認(rèn)真一下一下地敲著門。
等到門內(nèi)落鎖后,敲門聲陡然變得急促了起來。
仿佛真的有個急性子的人在敲門般,巨大的力道仿佛從門外橫空生成,一下接一下,用力地砸動。
雨夜,敲門聲,黑暗。
這幾個詞組合在一起,足夠恐怖了。
離木門最近的那幾個練習(xí)生嚇得瑟瑟發(fā)抖。
或許是久久不得而入激怒了外面的存在,敲門聲陡然再次提升了一個力道。
老舊的木門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力道,周遭門框都被撞得變形,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嘎吱聲。
鄉(xiāng)下的木門本來就不是什么多結(jié)實的存在,即便是從內(nèi)里落了鎖,好幾次也眼看著門閂要攔不住,被砸得簌簌落下木渣來。
宗九沉聲:“都準(zhǔn)備好道具,等我令下就別管三七二十一,全部給我招呼上去。”
練習(xí)生們屏息凝神,個個道好。
“三,二,一,招呼!”
話音剛落,門框驟然隋開,一道巴掌大的縫隙出現(xiàn)在木門上方。
遽然間,一股仿佛從陰界誕生的寒冷悄然從門外開始入侵,徐徐張開了它尖銳血腥的獠牙。
狹長的鬼影在那道縫隙外若隱若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