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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惡魔嗤笑一聲,倒也沒有開口解釋,看似將那方小小的戒指盒放進西裝口袋里,事實上卻是穿過口袋放進了陰影內,旋即大跨步離開了這家飾品店。

    外面還在下雪,并且越來越大了,紛紛揚揚,將天地間都朦朦朧遮掩成一片。

    陰影自發(fā)覆蓋在惡魔的腳下,讓那些雪水根本沾染不到他褲腳分毫。但事實上或許這有些多此一舉,因為以他身體的溫度,根本不足以讓它們融化。

    其實很多時候,惡魔并不懂這些人類的悲歡,甚至嗤之以鼻。

    他是從惡念中誕生的怪物,壞也壞得徹底。

    但魔術師又是不同的。

    對人類來說,這些似乎很重要。

    只要不從這個決戰(zhàn)副本出去,沒有人知道他們曾經費盡心思想要置對方于死地,更沒有人知道他們曾經還是不死不休的宿敵。

    惡魔頭一回產生“就算是這樣平淡安逸的日子,但如果對象是魔術師的話,一直就這么下去也不錯”的想法。

    很危險,卻不討厭。把對象換成魔術師的話,一切都是那么的合理。

    他回到了教堂的門口。

    兩個城市有時差,公寓那邊還是早上,這邊就已經是下午,天空有些暗淡。

    新落下的雪將先前來禱告的行人腳印重新填滿,就像沒有存在過一樣。

    等到宗九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雪地里,背景一片全是茫茫大雪,唯有他是格格不入的深沉顏色,就像畫布上沾染的那點不同,輕而易舉攫取他人的視線。

    “祈禱結束了嗎?”

    看到宗九出來,惡魔重新掛上習慣性的笑容。

    他注意到那束潔白的百合花還留在白發(fā)青年的臂彎,并沒有送出去的跡象。

    但事實上,比花更吸引他的是抱著花的人。

    魔術師朝他彎起嘴角,忽然問道:“要和我去一個地方嗎?”

    “難得的邀請�!�

    惡魔挑了挑眉,神色辨不出喜怒,“遵命,我的魔術師�!�

    于是宗九帶著他左拐右拐,熟練地穿行在這座小鎮(zhèn)的彎彎繞繞的巷子里。

    或許是今天心情的確很好的緣故,他也難得開口解釋。

    “這里是我小時候生活的地方�!�

    即使十多年過去,這里仍舊如同被定格的老照片那樣,沒有絲毫的變化。

    約莫走了二十幾分鐘,他們來到了一片用黑色鐵柵欄圍起來的墓地。

    這一片一看就是被專門圍起來的,墓地里矗立著石制的十字架。

    來到這里后,宗九就不說話了。

    他走上前去,將手里的花放在其中一個墓碑面前。

    灰色的石頭上書著老修女白色的名字,和搖曳的花瓣交織。

    做完這一切后,他轉過身去,沒有直視惡魔,有些潦草地抓住那只冰冷的手。

    惡魔今天還是那副裝扮,手上戴著白色的手套,傲慢地像一位從油畫里走出來的貴族。

    然而魔術師的手沒有停留,它鉆進了手套里面,與那只滿是疤痕的手相握。

    一黑一白沉默地站在那個十字架墓碑前。

    很久。

    或許是五分鐘,或許是十分鐘,或許更久。沒有人在意。

    等到惡魔甚至覺得對方的體溫將他燙到之后,宗九才終于開口。

    “走吧�!�

    他說:“我們該回家了�!�

    從舊教堂回來后,就有什么東西悄然改變了。

    改變似乎是相互的。是一個人,也可以是兩個人。

    可究竟改變了什么,誰也不敢妄下定論。

    魔術師很少主動觸碰他,更是從來沒有主動求歡過。

    但是今天,這兩樣都被打破了。

    回到那間他們共同生活了將近一年的高級公寓后,宗九連外套都沒有脫,回頭就為另一具冰冷的軀體獻上一個吻。而惡魔也沒有任何停滯或驚訝,順從了他的魔術師的意愿,用舌尖掃過上顎,攫取著對方口中的溫度。

    沒有人說話。

    惡魔沉默著將自己親手為魔術師扎上的發(fā)圈解下,任由那一頭銀白色長發(fā)散落。

    他們像兩頭正在博弈的野獸那樣,狠狠地糾纏著深吻。

    這和第一次的以外,后來的血腥交戰(zhàn),甚至是鏡花水月的溫情脈脈都不一樣。

    激烈,放縱,抓著對方的手腕或勾著脖頸。

    比任何一次都要重都要深,男人力道狠厲到像是要把人生生咬碎了融到自己骨血里。

    夜幕開始降臨。圣誕節(jié)夜晚的燈光在外面亮起。

    一圈一圈的暖黃色彩燈纏繞在圣誕樹上,頂端的星星閃閃發(fā)亮,每一片冬青樹葉都染上了溫暖又曖昧的色澤。

    雪越下越大了,從天國落下來的羽毛像是沒有止境,把視野可見的一切都裹上與魔術師長發(fā)相近的色澤。

    “哈哈啊”

    青年胸膛劇烈起伏,一張劇烈痙攣過后,他摸索著從床頭柜里掏出一包煙。

    火苗在充滿水聲的室內竄起,在男人的指尖,照亮了那雙充滿暗意的金色雙眸。

    宗九輕笑一聲,忽然撐起上半身,湊到他唇邊去點燃了這支煙。

    煙霧騰起,是冷冽的薄荷味。

    魔術師的面容在樓下窗外的燈光和霧氣里明滅。

    白發(fā)美人一只手夾著煙,慢悠悠地躺了回去,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于挑釁無異。

    “再深點。”

    簡短的三個字,話音還沒落,他就被陰影騰空抱起,狠狠地抵到了墻上,足尖不受控制地繃緊。

    沒有絲毫遲疑,惡魔輕而易舉就如了魔術師的愿。

    月光從窗簾外泄露,冰冷的劍抓住了這縷光,像是要拖著光芒沉入永無止盡的深淵那樣,自下而上殘忍釘死在墻背上,一下接著一下,如同狂風暴雨,急驟的雨點,永遠沒有止境,像是要就這樣撞到壞掉。

    宗九一直在喘息,沒有刻意壓抑。

    黑暗中他們都看不到彼此的表情,也沒有人說話。

    就連最喜歡在這種時候逗弄小魔術師的惡魔也反常地沉默,將一切力道集中到了動作上。

    眾所周知,小魔術師不會抽煙。

    但魔術師會。并不上癮,卻會借助尼古丁讓自己保持清醒。

    早在更早的時候,在宗九從舊教堂里走出來的那個剎那,惡魔看他的第一眼,就清楚這一點。

    可現(xiàn)在,他們都心照不宣,沒有人挑明,只有不知疲倦的頂撞。

    是的了,只要不挑明,就可以一直這樣下去。

    沒有什么無限循環(huán),也沒有什么非要爭出個你死我活的宿敵,更沒有那些所謂的立場和敵對。僅僅只是魔術師和魔鬼而已,僅此而已。

    惡魔輕咬著他的肩胛骨,難得溫情的動作讓人雞皮疙瘩都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和往常無二的聲音才在宗九的背后響起。

    “寶貝,你今天真熱情�!�

    被按在墻上的魔術師哼笑,很快又被卷到斷斷續(xù)續(xù)的低喘里,再也聽不見下文。

    數(shù)不清這是第幾次攀至巔峰了。

    不知道為什么,惡魔很想看到對方此刻的表情。

    想親吻他,想和他對視,想和他鼻尖相抵。

    想為他帶上戒指,用人類的辦法。明明笨拙又可笑,但諷刺的是,面對魔術師,惡魔從來都這么無可奈何。

    想法如同野草那樣瘋長。

    然而就在轉身的那一刻,男人垂下的手里攥著戒指,僵在了原地。

    玫瑰花。

    一支含苞欲放,嬌艷欲滴,再熟悉不過的玫瑰花。

    決戰(zhàn)副本不可以動用任何特殊道具,但這卻是由惡魔親手給予魔術師的,可以無視一切道具使用阻礙的特殊道具。

    【

    級練習生宗九對您使用了B級道具:B612星球的玫瑰】

    【您已經被固定,時限三分鐘】

    魔術師喘著氣在黑暗里同那雙暗金色瞳孔對視。

    他看不清對方此刻的表情。

    宗九想起諸葛暗對他說過的話。

    惡魔很有可能和主系統(tǒng)做下交易,主系統(tǒng)給予惡魔權限,惡魔需要為它達成目的。交易的維系點很有可能就是強行與無限循環(huán)綁定。再聯(lián)系之前惡魔那幾句意味不明的話,結果顯而易見。

    然而惡魔卻從來沒有在宗九面前證實過這一點。

    他太高傲了,既不屑用這樣示弱的方式博取無謂的同情,更不屑于用賣慘來拉低自己的高度。

    或許對惡魔來說,不論他對魔術師的態(tài)度如何,始終都只是他自己的事情。

    又或許是他清楚,不屬于他的終會走。但如果這只野喳喳的魔術師能夠飛回來,那屬于他的終會屬于他。

    冰冷的機械音在他耳邊響起。

    【

    級練習生宗九,主線任務已完成】

    【很遺憾,您的1v1副本宣告失敗,您可以自由決定是否退出這個副本】

    “原來你早就完成了主線任務”

    惡魔沒有回答,他也無法作答。

    事實上,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他接受“梅菲斯特”這個近乎玩笑,卻只屬于魔術師一個人的名字時,他的主線任務就完成了。

    惡魔贏了,但他選擇了留下來。留在這個副本里,以一個敗者的姿態(tài),甚至巧舌如簧編出一連串謊言,只是為了編織一場美夢。

    在這近乎永恒的三分鐘里,惡魔用另外一種方式作答。

    【導師已將該副本的勝利轉交給您】

    【恭喜您獲得C位道具:萬能許愿券。即刻脫離副本即可進行許愿】

    他把選擇權交給了宗九。

    浮士德選擇了天主,脫離了梅菲斯特的的懷抱,那么魔術師呢?魔術師會怎么選擇?

    可憐的魔鬼只擁有一位契約者。

    如果魔術師從這里離開,那魔鬼就只能一個人孤零零被遺棄了。

    魔術師沒有遲疑。

    他踮起腳,輕輕在魔鬼永不熄滅的眼睛上落下一吻,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脫離副本。

    戒指從陰影中掉落,滾到了地上。

    第248章

    終焉

    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里翹首以盼。

    最后一個決戰(zhàn)副本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在如今這個幾乎全部

    級都棄權,

    no.3諸葛暗宣告死亡的情況下,no.9魔術師成為最后一根獨苗苗。

    漆黑的直播間里,大家還在討論。

    【如果魔術師也沒能通過導師考核的話,

    那豈不就是沒有人能拿到萬能許愿券了?】

    【確實誒,但我還是希望魔術師能夠拿到最終的勝利,

    不管他到底是不是要許當初那個愿望,但是......】

    【也不知道導師考核是不是失敗就會失去生命,

    真的好擔心,

    不管最后的結果如何,總之魔術師一定要好好的,寧愿拿不到許愿券,好好的就行】

    【樓上+1,

    諸葛大佬的離開真的讓我好難過......明明才知道他是一個好人,

    就要迎來這樣的結局,

    我淚奔了】

    不僅僅是直播間,正在演播大廳里的練習生們也紛紛提心吊膽。

    所有人都擔心著決戰(zhàn)副本的艱險。

    畢竟在他們眼里看來,導師考核甚至比和

    級1v1的副本還要更難。畢竟沒有人能夠猜得到那位大人的心思,

    更沒有人摸得清他的喜好。

    也正是如此,

    魔術師的安危才會這么緊緊牽動所有人的心神。

    恐怕沒有人想得到,在他們腦海里刀光劍影,充滿廝殺和血腥的決戰(zhàn)副本,事實上開啟后卻平淡到像是在度蜜月,兩位當事人甚至悠哉悠哉在里面生活了一年。

    例如端坐在王座上的眾位

    級們,在那方代表諸葛暗的八卦盤符號黯淡后,幾個人聚眾和那幾位解除了控制的

    級攀談,才知道他們竟然都還保留了一些被當成傀儡時操縱的記憶。

    “不......并不是全部,但的確保留了一些。”

    就連最沉穩(wěn)的黑巫師,

    也露出窘迫到恨不得把自己整個人縮進黑袍子里的表情。

    他的記憶斷斷續(xù)續(xù),但有幾段記憶格外明顯。

    例如......在第一中學副本的宿舍里,他的床位正好就在魔術師的床位正下方。

    這都算了,最重要的是黑巫師還記得no.1將人堵在樓梯間陰暗狹窄的夾角里,一邊和魔術師若無其事地威脅調情,另一邊還讓他這個倒霉蛋圍觀。

    彌賽亞:“......”

    看到黑巫師那個表情,金發(fā)圣子不由得悲從心來。

    之前在精神病院里的那些忽悠就算了,竟然還那么不禮貌地拿起畫筆直接在藝術家鬼魂畫好的畫上涂涂改改。改完后還毫不客氣地嫌棄了一下藝術家的繪畫水平,順帶把畫拿走掛在no.1的房間里,每天兀自欣賞。

    這都還算了,最尷尬的是假面化裝舞會時候,他們圍成一圈,被迫攔住人群,清開場地,張開嘴狂接狗糧。

    這都是什么事啊�。�!

    和他們比起來,黑衣阿贊和波塞冬可能是最為淡定的,因為從表情上來看他們已經麻木了。

    過了一會,黑衣阿贊才開口,“放心吧,就算魔術師輸了......他也不會出事的�!�

    深知如此的彌賽亞和黑巫師都對此表示高度認同。

    身為旁觀者反而更能看清。

    至少他們從未看到過那位大人對一個人這么感興趣。

    不管之前如何針鋒相對,但到底隨著時間的推移,惡魔殺意的確是一步步下降,最終悄然湮滅,再也不見。

    雖然在場基本都是單身狗,但沒吃過豬還沒見過豬跑了?所以比起憂心忡忡的梵卓驅魔人和土御門等人,這些被解放的傀儡反倒淡定無比,完全不擔心宗九的安全。

    就在大家彼此有些沉默,緊張注視著如今依舊還是一片漆黑的直播間時,意外發(fā)生了。

    原先的直播間只有兩個符號剩余,一個是撲克牌,另一個是玫瑰花,它們靠在一起,預示著決戰(zhàn)副本的進行。

    而現(xiàn)在,撲克牌身上的顏色褪去了,轉而變成了象征著勝利的淡金色。

    土御門第一個從王座上嚯的站起,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激動:“魔術師贏了?”

    伴隨著他的動作,幾乎其他

    級也紛紛一震,將視線聚集到了直播間上。

    在那里,黑色的屏幕驟然亮起。

    原先空無一人的白色會議室顯現(xiàn)出畫面,屬于no.9的王座上漸漸出現(xiàn)一個身影。

    【最終決戰(zhàn)已結束,獲勝者:

    級練習生宗九】

    同一時間里,幾乎全部的目光都匯聚了過來,那些竊竊私語和嘈雜都被按上休止符。

    每個人都熱切地看著那里,等到白發(fā)魔術師最終完全出現(xiàn)在王座上的時候,靜止了一瞬間后,排山倒海的熱烈歡呼猛然掀起,幾乎把演播大廳的屋頂都被掀翻。

    “是魔術師回來了,他回來了�。 �

    “他做到了!魔術師做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no.2一愣,向來冰封般的暗紅色瞳孔也柔和下來,收攏在刀柄上的手指不動聲色地松開。更別提土御門了,高興到在地上又蹦又跳,和驅魔人擊掌歡呼。

    大家歡呼著,注視直播間里的一舉一動。

    王座上的人銀白色的睫毛微動,睜開了眼睛。

    他神情冷冽,眼神堅定,暗藏銳利鋒芒。

    【恭喜您獲得最后的勝利】

    【您的獎品:萬能許愿券x1,已經放入最高處,請您即刻前往領獎臺進行許愿】

    在王座的面前,整個純白色的會議室搖身一變,周圍所有的白色霧氣全部不見,轉而變成了透明的演播大廳的背景。

    魔術師處于第二層,下方第一層全部都是仰望著他的練習生,就連原先演播大廳最高處

    級的王座都被他踩在腳下,彰顯了他屬于最后勝利者的身份。

    所有的燈光全部黯淡下來,唯有最高處的領獎臺仍然散發(fā)著明滅的光,宛如黑暗夜空里唯一的星辰,給一切迷途以指引。

    懸掛在空中的樓梯逐漸成型,從王座面前一直抬高,延伸,沒入最高處。

    在那里,一個由白金和水晶拱起擁簇的高臺熠熠生輝。

    當然,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高臺上方漂浮的空白紙張。

    這張紙只有巴掌大小,通體呈淡金色,卻讓所有看到的人屏息凝神。

    宗九從王座上緩緩起身。

    毫無疑問,這是全場萬眾矚目的時刻。

    千萬道灼熱的視線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看著他站直了身體,看著他以緩慢而堅定的步伐邁出去,一步一步行走在空中透明的懸浮階梯上。

    這是獨屬于勝利者的榮耀之路。

    耗時如此之長,死傷無數(shù),漫長的驚悚練習生比賽終于迎來尾聲。

    結束了,徹底結束了。

    下方的人群傳來了此起彼伏的抽泣聲。

    【注意:愿望不可違背或有損主系統(tǒng)利益,否則主系統(tǒng)將收回許愿權】

    果不其然,就在宗九登上臺階的時候,他收到了主系統(tǒng)的單人提示。

    一切都和諸葛暗猜測的一樣。

    這個人真的可惡,臨死前不僅騙他一把,還要賣個關子,說什么“你知道該怎么做”。

    也是,鬼谷子一手卜卦獨步天下,明里暗里在他面前挑明主系統(tǒng)和惡魔的交易,估計也是為了讓宗九想清楚最后的決斷。

    諸葛暗算得太好了,不僅算到了這些,甚至連宗九的反應都算到了�?上褪菦]想到,到頭來,救世主竟然和大魔王勾搭上了。

    宗九拿起那張空白的許愿券。

    他沒有急著在上面用意念寫下自己的愿望,反而再三和主系統(tǒng)確認。

    “許完愿后,你會升上高維,對嗎?”

    這是最關鍵的時刻,主系統(tǒng)搜集多年的能量已經積蓄完畢,只剩下這最后一個許愿了。

    明明和惡魔交易地好好的,結果在最后關頭對方卻把勝利拱手相讓。也虧得主系統(tǒng)沒有人類的情緒,否則真得氣死在這里。

    【對】

    主系統(tǒng)難得沒有裝死,而是慎重地回應了他【只要不是太過分的愿望,都可以為你實現(xiàn)】

    得到確切的答案后,宗九瞳孔里閃過一抹深思。

    他終于伸手,拿起了那張空白的許愿券。

    “主系統(tǒng)......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你想升上高維,而這個權力和關鍵掌握在我的手上,不是嗎?”

    白發(fā)魔術師語氣平和,任誰都能聽得出他聲音里的威脅。

    “no.1將權限轉移給我了,他不可能對我做什么,而我......”

    宗九停頓了一下,滴水不漏:“卻可以毫不猶豫地舍棄他。”

    宗九在賭。賭一個可能性。

    他和主系統(tǒng)面前就像擺上了一個天平,兩邊都在掂量著自己的籌碼。

    主系統(tǒng)的籌碼是惡魔,可惜這個不靠譜的合作者在臨門一腳撂攤子不干,把它坑慘了。

    而宗九的籌碼是這張只有他能夠許愿的許愿券,也是惡魔對他的態(tài)度。因為任他還是主系統(tǒng)都清楚,惡魔不可能對宗九動手,永遠不可能。

    毫無疑問,這樣做很危險。一個不慎,或許主系統(tǒng)對升回高維不那么在意的話,宗九就有可能當即被抹殺在原地,就像當初的鬼谷子一樣。

    可他還是這么做了。因為這是必須要完成的事情。太多人將期待加注在他身上。

    “如果錯過了這個時間,你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魔術師斟酌著自己的語言,循循善誘:“放心,我的要求并不過分,這對你來說同樣不過舉手之勞�!�

    似乎是為了表達自己的決心,宗九抬了抬手,于是大家順著他的動作安靜下來。

    聚光燈下是無數(shù)仰望著他的人。

    “我得到它了�!�

    白發(fā)青年揚了揚手里的許愿券。

    在頂端的燈光下,他的瞳孔呈現(xiàn)一種仿佛正在閃爍著光芒的淺色,動魄驚心。

    “可能很多人都覺得,我之前說的話是開玩笑�!�

    “沒錯,在來到這個位置之前,我也以為自己是在開玩笑。畢竟誰會在得到許愿券后不給自己許愿,反而許愿毀掉無限循環(huán)呢?”

    直播間里的人都沸騰了,爆炸般的信息充斥了整個屏幕。

    【等等......魔術師是想干什么?】

    【我的天,他真的要許這個愿望嗎?他真的要毀掉無限循環(huán)嗎?如果毀掉這里的話我們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不是吧,我一直以為他開玩笑,甚至當初論壇你們嚎魔術師是個好人的時候我也覺得他不過口嗨,沒想到竟然是真的,震驚我全家】

    【啊啊啊啊啊我的天,我的天,我已經語無倫次了】

    “你們沒有聽錯。”

    宗九等待著主系統(tǒng)的作答,并繼續(xù)添磚加瓦,決定下一劑猛藥。

    “系統(tǒng),你還記得鬼谷子嗎?”

    果不其然,在抬出惡魔時主系統(tǒng)的松動,在聽到鬼谷子的名字后就徹底動搖了。

    或許它也清楚,魔術師本質上和惡魔一樣,都是無法掌握的變數(shù)。把他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

    不要和瘋子講條件,特別是在瘋子無所畏懼的時候。

    過了許久,冰冷的機械音才不情不愿地響起。

    與此同時,宗九也終于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諸葛暗說一切都有變數(shù)。

    但這個標榜著“智者不入愛河”的家伙肯定不知道這個變數(shù),因為諸葛暗根本想不到惡魔竟然也有妥協(xié)的一天。

    宗九從來不按常理出牌,也貪心得可怕。

    他能用自己手上所擁有的一切來和主系統(tǒng)談條件,包括自己的命。主系統(tǒng)根本不敢和他賭。

    “在所有失去的人能夠回到大家身邊的同時,我也希望大家都能保有自己選擇離開這里的權力,這就是我的愿望�!�

    不僅僅是直播間,演播大廳也因為他的宣告陷入沸騰。

    不知道是誰從歡呼中開始了鼓掌,漸漸地,掌聲如同雷鳴般響起,一陣接一陣,永不停息。他們流著淚相互擁抱,高喊著魔術師的名字,將嗓子喊啞了也不在意,涕泗橫流。

    徐粟在聽到失去的人將重返的時候,也哭成了淚人。

    勝利者的愿望沒入空白的許愿券。

    很快,不論是無限循環(huán)里的求生者,亦或者是停留在演播大廳里的練習生都收到了主系統(tǒng)的提示。

    短短幾行字出現(xiàn)在每個人視網膜。

    【是否選擇脫離無限循環(huán)?是否】

    很難形容這種集體迸發(fā)的狂喜。

    人們朝著高處鞠躬敬禮,脫帽致意,甚至跪在地上,語無倫次地頂禮膜拜。

    而宗九只是笑著朝他們揮了揮手,就像一個合格的救世主那樣。

    就算他心里清楚,真正的救世主根本就不是他。

    想到這個,宗九又想笑了。

    他很期待諸葛暗復活,知道這一切后的表情。

    一定會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就連鬼谷子這個機關算盡的家伙都沒能算到,他卻做到了。

    魔術師本來就該創(chuàng)造奇跡,不是嗎?

    越來越多的人毫不猶豫地按下脫離無限循環(huán)的按鈕。

    一道道白光接連閃過,一道道身影伴隨著白光消失在原地。

    遠處,那些

    級遠遠地朝著他致意。

    梵卓朝著他報以輕松微笑,土御門一邊跳著一邊和他揮手,驅魔人吹了個口哨,彌賽亞依舊溫柔地笑著,黑巫師和黑衣阿贊也并肩同他鞠躬。

    陰陽師扯開嗓子大喊:“你做到了!回到現(xiàn)實后,一定要來找我們喝酒��!”

    站在最高處的白發(fā)魔術師比了個OK的手勢,看著他們接連化作白光離開。

    演播大廳里的人越來越少。直播間里在線人數(shù)同樣銳減。

    與此同時,整個架構在這個空間裂縫的練習生宿舍也開始了劇變。深紅色的地毯逐漸被看不清的色彩所覆蓋,周圍的陽光窗戶和海洋同一時間不見。整個空間僅僅剩下那一道懸浮在空中的階梯和最高處的領獎臺,像是僅存的光芒。

    在練習生們返回現(xiàn)實世界后,這個被主系統(tǒng)臨時開辟的空間也恢復了它最本源的樣子。

    主系統(tǒng)現(xiàn)在根本無暇顧及這些。

    在實現(xiàn)了宗九愿望的同時,它也得到了反饋的愿力。這些龐大的愿力裹挾著它朝著更高維沖擊,打開高維通道,當然不可能分出心神去關注這些。

    既然主系統(tǒng)的目的已經達到,從此無限循環(huán)將按照交易歸于no.1掌管,至于那些練習生或求生者怎么選擇或是死是活,都與它無關。

    這個空間在坍塌湮滅,如果什么也不做的話,他們將會被轉移到無限循環(huán)里。

    理所當然的,沒有人選擇留下來。

    宗九卻沒有動,依舊站在原地。

    他在等一個人。

    終于,在演播大廳只剩下魔術師孤零零一個人的時候,有人從背后抱住了他。

    是一個冰冷的懷抱,就連枕在白發(fā)青年肩窩上的重量也熟悉到不可思議。

    惡魔沒有說話,他就這么抱著魔術師。

    很久很久,甚至想就這樣一直抱下去。

    良久,久到階梯也開始了破碎,他們腳下站著的高臺也逐漸不穩(wěn)的時候,悶悶的聲音才從他背后傳了過來。

    “你要走了嗎?”

    非常簡短的話。

    沒有挽留,也沒有其他,僅僅只是單純的問詢,像在問他吃過沒有。

    可環(huán)繞著魔術師的手卻收攏了,緊得叫人喘不過氣,沒法掙脫。

    惡魔什么也沒說,可他的肢體動作都在表達同一個意思。

    ‘不要走�!�

    ‘不要走�!�

    ‘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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