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電話打通之后,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周佚說:“一零一二?”
那頭說:“周佚?什么事?”
周佚說:“你認(rèn)不認(rèn)識十三?”
一零一二說:“十三?認(rèn)識啊,我們還挺熟的,怎么了�!�
周佚說:“他死了�!�
一零一二沉默三秒鐘,似乎在思考周佚這句他死了是什么意思。
周佚重復(fù)一遍說:“在地球上的身體死了�!�
一零一二說:“死了?昨天我不是還給他買棉花糖吃么,怎么就死了,你們對他做什么了。”
周佚看了眼哭的快要厥過去的陳立果,無奈道:“請他吃了頓火鍋,他拉肚子又堅持不去醫(yī)院……”
一零一二:“……”
周佚說:“所以他芯子呢?”
一零一二無道:“你等會兒啊,我給總部聯(lián)系一下。”
周佚等了五分鐘,期間陳立果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操刀系統(tǒng)的葬禮了,說他一定要給系統(tǒng)辦一個盛大的葬禮。
五分鐘后,一零一二給周佚回了電話,說他聯(lián)系了總部,總部說十三已經(jīng)回去了,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十三死活不肯接自己的通訊——估計是覺得丟臉吧,他是第一個來地球旅游,把身體弄死在地球上的系統(tǒng)。
周佚說:“那這具身體怎么辦?”
一零一二說:“會有人來回收�!�
周佚得到了答案,放心了,他掛了電話,對他家哭的神志不清的愛人說:“別哭了,十三回去了,沒死呢。”
陳立果說:“真的沒死嗎?”
周佚說:“沒死�!�
陳立果:“哦,那我去吃個早飯。”他順手就把這具已經(jīng)涼了的尸體扔到了沙發(fā)上。
周佚:“……”
半個小時后,來領(lǐng)尸體的人上門了,那人見到陳立果和周佚,說不好意思啊,給兩位添麻煩了。
周佚見這人態(tài)度這么想,心想這人肯定不知道這系統(tǒng)是他們禍害死的……
陳立果說:“這尸體你們帶回去準(zhǔn)備怎么辦��?”
那人說:“當(dāng)然是摧毀了。”
陳立果說:“我可以和操控這具身體的系統(tǒng)聯(lián)系一下嗎?”
那人說:“當(dāng)然可以啦。”
于是那人把給總部聯(lián)系的通訊器遞給了陳立果。
通訊器接通后,陳立果哭著說:“爸爸,你回去了嗎?我好擔(dān)心你,你沒事吧�!�
系統(tǒng)幽幽道:“我沒事,你別擔(dān)心我。”
陳立果說:“你以后還來么?”
系統(tǒng)說:“看情況吧�!�
陳立果說:“所以你至今沒有告訴我,為什么你要選一具小孩子的身體當(dāng)做容器?”
系統(tǒng)說:“我有事先掛了�!�
陳立果:“……”他直覺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于是他在系統(tǒng)掛了通訊器后,委婉的問了一下來收拾的這個大兄弟。
這個大兄弟說:“因為他選擇了最純潔的一具身體……”
陳立果:“……”
周佚:“……”
收尸的人實在是簡單粗暴,拿個袋子把那具身體隨便一裝就走了。
陳立果看著他這大大咧咧的樣子,覺得好擔(dān)心這人出去就被警察調(diào)查最后上了社會版的新聞。
這人走后,陳立果開始反省自己,他說:“都是因為我們兩個太沒分寸了,才讓我可憐的小十三有了心里陰影。”
周佚沒吭聲,其實他有點想笑,但看見陳立果這幅嚴(yán)肅的模樣,又覺得笑出來不太好,于是便摸了摸陳立果的腦袋。
陳立果說:“好難過哦,我還想帶他去吃好多好吃的�!�
周佚說:“下次吧,我系統(tǒng)說他們經(jīng)常出來旅游�!�
陳立果嘆氣。
此時同樣心情不好的還有已經(jīng)魂歸總部的系統(tǒng)。
有系統(tǒng)和他打招呼說,老大,你怎么那么早就回來了,地球不好玩嗎。
十三沒說話,陰著臉走了。
和十三打招呼的系統(tǒng)莫名其妙,心想是又出了什么事么,他家老大怎么那么不高興……
十三以為自己可以度過快樂的一個月,但他卻死在了一頓火鍋的手里。
屏幕上其他系統(tǒng)們都過著十分開心的旅行生活,有吃東西的,有賭博的,還有不可描述的。
當(dāng)然,不可描述的全都打上了馬賽克。
十三想起了火鍋的味道,然后做下了一個決定。
今天是十三死去的第七天。
陳立果給他插了三炷香。
周佚正在吃早飯,看到陳立果的動作差點沒噴出來。
周佚說:“寶貝你做什么呢。”
陳立果幽幽的說:“紀(jì)念我逝去的父愛�!�
周佚說:“沒事,我可以當(dāng)你爸爸,兒子,過來,爸爸疼你�!�
陳立果面露幽怨之色,他說:“爸,你代替不了他�!�
周佚說:“那我要怎么才能讓你忘了他�!�
陳立果哭泣著搖頭。
周佚把他按在桌子上,舔了舔陳立果的嘴唇,低低的說:“我用自己的身體讓你忘了他好不好?”
陳立果淚光盈盈的看著周佚,說:“你就算得到我的身體,也得不到我的心�!�
周佚說:“愛,是做出來的�!�
這兩個人正演的起勁,門口傳來的咚咚咚的敲門聲。
周佚本想說別去管,結(jié)果那敲門的人卻誓不罷休。
無奈之下,陳立果只好走到門邊問了句:“誰啊?”
外面?zhèn)鱽淼漠Y聲甕氣的聲音,說:“我。”
陳立果聽這聲音非常陌生,從貓眼看了看發(fā)現(xiàn)外面站著個彪形大漢,他說:“你誰啊?”
“是我�!蹦潜胄未鬂h,開口話,“十三�!�
陳立果:“…………”
周佚見陳立果半晌沒動,也走過來了,說:“怎么不開門?”
陳立果慘笑道:“我好像在做惡夢。”
周佚說:“怎么了?”他順手開了門。
然后陳立果就窒息了。
他的嬌小無比,嫩的能滴出水的小正太變成了一個戴著金鏈子紋著紋身的彪形大漢,那大漢對著陳立果的第一句話就是:“嘎哈呢,擼串去啊�!�
陳立果砰的一聲把門又關(guān)上了。
周佚:“……”
十三:“……”
陳立果哇的一聲哭開了,說我沒有這樣的爸爸,我不要這樣的爸爸。
周佚強(qiáng)忍著笑,說:“走吧,看來你家系統(tǒng)是真的挺喜歡火鍋的。”
陳立果這次是真的要哭的厥過去了,他說:“你走吧,我沒有你這樣的爸爸�!�
十三說:“陳立果,你信不信我揍你�!�
陳立果說:“你還我,你把那個可愛的正太還給我�!�
十三說:“都燒成灰了你自己刨去�!�
陳立果:“嗚嗚嗚嗚嗚�!�
最后三人又出現(xiàn)在了火鍋店里,這次是十三點菜,他大手一揮,說:“老板,每樣菜都來一份�!�
陳立果面無表情的盯著鍋底。
周佚的笑已經(jīng)快憋不住了。
十三還在補(bǔ)刀,說:“我延長了假期,可以好好陪陪你了�!�
陳立果心想,爸,求!你!快!走!
周佚終于笑出了聲。
第149章周佚的回憶
周佚是在高中認(rèn)識的陳立果。
那天他在籃球場打球,一個穿著校服的男生慢慢的走過來,說:“同學(xué)。”
周佚以為他也想打籃球,于是正準(zhǔn)備說來啊,一起。卻見他瞇著眼睛笑著問了句:“同學(xué),你這礦泉水瓶子還要嗎?”
這句話太特別了,于是周佚便再也忘不掉這個人。
那時候周佚還不知道陳立果的名字,只知道這個學(xué)生是一班的,成績很好,是個孤兒。
同他說這些事情的那個同學(xué)言語之際全是憐憫,那個同學(xué)說:“陳立果太可憐了,沒有爸爸媽媽,還得自己賺學(xué)費和生活費,也不知道怎么活過來的�!�
周佚聽到他的言語,想起了陳立果的模樣,心中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那時候的陳立果因為營養(yǎng)不良有些矮小,和一些女生的身高差不多,整個人瘦瘦小小,周佚覺得自己把他整個人舉起來都一點不成問題。
只是他們兩人一直沒有什么交集,雖然周佚在暗中關(guān)注陳立果,但也沒有貿(mào)然上前和他搭話。畢竟陳立果看起來,似乎沒有那么多時間來處理同學(xué)關(guān)系。
周佚并不想他苦惱。
就這么過了三年,轉(zhuǎn)眼到了高考。
整個高中為止,周佚和陳立果的關(guān)系,止步于普通同學(xué)。
高三那年的高考數(shù)學(xué)題特別難,周佚做完之后就知道不少人要哭了,果不其然,考試結(jié)束的鈴聲一結(jié)束,考場里一片哀嚎。
不少女生一邊抹眼淚,一邊往外走。
看到這么一幕,周佚腦子里卻冒出一個想法——不知道那個瘦瘦小小的陳立果考的怎么樣。
幸運的是數(shù)學(xué)是陳立果的強(qiáng)項。
最后分?jǐn)?shù)出來的時候,陳立果的數(shù)學(xué)比周佚還要高上幾分。只是其他科目都比周佚要稍微差一些,但上一所好大學(xué),是沒什么問題了。
分?jǐn)?shù)出來后,周佚報考的A大,A大是全國最好的理科學(xué)校,也是周佚一早就決定的高考志愿。
讓周佚沒想到的是,陳立果也報的是A大。
在大學(xué)里第一次看到陳立果,是在同鄉(xiāng)會上。
周佚本是被他班上的同學(xué),硬拉去參加的,他一進(jìn)去就注意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陳立果。
陳立果長高了一些,但還是瘦小,手里正拿著個單詞本寫寫念念。
周佚想了想,過去同陳立果打了個招呼。
陳立果見到周佚,頗有些受寵若驚的味道,他說:“沒想到在這里能看到你�!�
周佚笑了,道:“不都是一個學(xué)校的么,你不知道我也讀A大?”
陳立果說:“知道啊,只是這學(xué)校這么大……”
周佚又詢問了陳立果一些事情,得知了他的近況。
陳立果看著周佚,笑容很甜,就像吃到了很美味的糖果。
看到這幅表情的陳立果,周佚的心微微一動,竟是覺得陳立果有幾分可愛。
周佚找陳立果要電話號碼,卻聽陳立果道:“我沒有手機(jī),你有事的話……可以晚上來寢室找我。”
周佚說好。
同鄉(xiāng)會散去后,陳立果很匆忙的走了,周佚知道他大概是要去打工。
經(jīng)過這第一次見面,兩人間的關(guān)系逐漸熟絡(luò)了起來。
周佚也開始更加了解陳立果,從他的家境,到他的現(xiàn)狀。
陳立果的生活很拮據(jù),但卻從未抱怨什么。他似乎是天性樂觀,即便是上帝給了他這樣一手爛牌,他也打的有滋有味。
“我覺得我過的挺好的啊�!标惲⒐麑λ@么說,“你看我還能上學(xué)讀書,比和我在孤兒院的大多數(shù)孩子,都好太多了�!�
周佚聽著看著,一點點了解這個有趣的男孩,越發(fā)覺得陳立果有趣。
促使周佚和陳立果住在一起的契機(jī)。是一次周佚去找陳立果,聽到了陳立果寢室里傳來的爭吵聲。
說是爭吵,倒是更像是單方面的發(fā)泄。陳立果的室友不耐煩的職責(zé)陳立果,說陳立果能不能不要每天那么晚回來,很打擾他們休息。
陳立果則是不停的道歉。
周佚在外面聽了皺眉。
如果可以選,誰不想在大冬天十點鐘就上床?準(zhǔn)備一個熱水袋然后在被窩里玩手機(jī)?
然而陳立果沒得選,他的夜班必須上到晚上十二點,回來洗漱完畢,差不多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了。
大學(xué)雖然課程比高中少,但大一的學(xué)習(xí)任務(wù)卻也并不輕松,陳立果如果想拿獎學(xué)金,就絕不能逃課。
周佚那天沒有進(jìn)去,而是去找了個學(xué)生會的朋友,詢問了出去住宿需要的手續(xù)。
沒過幾天,周佚就向陳立果邀請,讓他出來陪自己一起住。
陳立果驚訝的說那怎么可以。
周佚說:“為什么不行?”
陳立果說:“可是你一個人出房租多不公平?”
周佚說:“房租不需要你出,你負(fù)責(zé)洗衣服做衛(wèi)生就行了�!�
陳立果說:“但是——”
周佚打斷了他的話,他道:“你每天回去很晚吧?你的室友對你沒意見?”
陳立果聽到這句話,露出有些無措的表情,他想起了室友對自己的意見似乎越來越大,可自己又沒有什么好辦法。
陳立果一直覺得自己挺對不起他們的。
在周佚的堅持下,陳立果還是勉強(qiáng)答應(yīng)了。
他們兩人開始了同居生活。
事實上周佚的大部分衣服都不能手洗,所以陳立果可以做的家務(wù)實在是很少。
但男孩子嘛,還是有需要換的小件,于是某天早晨起來,周佚驚訝的發(fā)現(xiàn)陳立果把他的襪子和內(nèi)褲都洗了。
周佚說:“你洗了?”平常都是他洗完澡后自己洗,只是昨天偷了個懶,沒想到陳立果卻幫他洗了。
“嗯�!标惲⒐谕柵_上晾衣服,說,“我還用熱水給你燙了一遍�!�
周佚無奈,道:“不用那么麻煩……”
陳立果說:“不麻煩啊,真的不麻煩。”他住進(jìn)來后,內(nèi)心一直有些不安。這房子不大,周佚說一周只做三次清潔,衣服也沒什么可洗的,手洗會洗壞……
周佚正欲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陳立果臉上雖然沒什么表情,但耳根子卻羞紅了,顯然是有些不好意思。
見到這樣一幕的周佚眼里也浮起些笑意。
陳立果晾完了內(nèi)褲,說:“以后我?guī)湍阆窗桑凑乙惨醋约旱摹!?br />
周佚本該要拒絕的,但鬼使神差,他居然輕輕的道了句好。
于是從此之后,陳立果就把周佚的內(nèi)褲承包了。
大學(xué)四年,周佚對陳立果的了解越來越深。
陳立果有些自卑,但卻很樂觀,對感情非常的遲鈍,但腦子很聰明。
周佚看出來了陳立果身邊其實有不少女生喜歡他,只是陳立果都渾然不覺。
有一次周佚試探性的問了下,陳立果卻失笑說:“她不可能喜歡我啦,我不會那么自作多情的�!�
周佚對陳立果的遲鈍很滿意,覺得陳立果應(yīng)該是屬于特別難拐走的那一類。
結(jié)果卻沒想到到后來陳立果的遲鈍讓他傷透了腦筋。
和周佚住在一起后,陳立果的生活又好過了很多,周佚經(jīng)常在家里做飯,就算自己去睡了,也會給陳立果留燈。
陳立果每次回家看到家里的橙色燈光,心中都是暖洋洋的。
大學(xué)的時光飛快,很快就面臨畢業(yè)。
周佚早在大學(xué)的時候就開始規(guī)劃自己的未來要走的路,所以大四一畢業(yè)立馬進(jìn)了自家的公司。
新聞系的陳立果則去了本地的一個報社。
其實這個報社的規(guī)模算不錯了,也是因為陳立果的學(xué)習(xí)成績優(yōu)異,才得到的推薦機(jī)會,結(jié)果他沒做幾個月,就被人從娛樂版塊調(diào)到了農(nóng)業(yè)板塊……
那段時間周佚正好出國了兩個月,回來之后就看到他好不容易養(yǎng)出了一點肉的陳立果瘦了一圈,原本白皙的皮膚也黑了,簡直像是被繼母虐待的小可憐。
周佚有點生氣,立馬找了關(guān)系重新給陳立果介紹了工作。
陳立果本來開始還不想去的,但周佚直接給了陳立果臉色看,說不去自己就沒陳立果這個朋友了。
陳立果見周佚是真的生氣了,小心翼翼的說:“你別生氣,我去還不行么�!�
周佚看了他這模樣,又好氣又心疼,他說:“你看看你,說吧,瘦了多少了?”
陳立果說:“我沒瘦啊,全是肌肉�!彼f完還把袖子往上擼了擼。
周佚說:“沒瘦?行吧�!�
當(dāng)天下午,周佚就去買了體重秤,逼著陳立果站了上去。
陳立果苦著臉站上去后,周佚指著上面的數(shù)字說:“這叫沒瘦?”
陳立果說:“這稱有問題……”
周佚說:“哦?”
陳立果被周佚盯的實在沒辦法,只好裝可憐,說:“好,我錯了,我去還不行么�!�
周佚說:“你再瘦看我怎么收拾你,去把我剛燉的湯喝了�!�
陳立果最怕的就是周佚燉的補(bǔ)湯,他實在是搞不清楚那一鍋雞湯里到底放了什么亂七八糟的藥材。反正味道可怕讓陳立果渾身哆嗦,但周佚又不肯吃多少,最后舍不得把湯丟了的陳立果只能苦著臉把東西全都吃完。
周佚也拿了個碗,慢吞吞的坐在陳立果對面喝,看著陳立果的臉皺成一團(tuán),心中暗暗好笑。
陳立果說:“你再多吃點肉,這么大只雞我吃不下……”
周佚說:“吃不下就丟了�!�
陳立果:“那多可惜!”
周佚說:“不然怎么辦。”
陳立果:“……那、那我吃吧。”
周佚眼神里全是笑意。
那雞其實不大,一個人隨隨便便就吃了,陳立果就是覺得藥味太奇怪,所以才裝出一副吃不下的樣子。但他的小小心思周佚早就看破了,所以最后陳立果還是捏著鼻子把雞吃完了。
喝完湯,周佚又從冰箱里拿了點水果讓陳立果吃。
陳立果說這水果是什么,怎么長的那么奇怪。
周佚說:“山竹�!�
陳立果說:“貴嗎?”
周佚說:“不貴,比外面的橘子還要便宜,一塊一斤,我還讓老板搭了個蘋果。”
然后周佚就給陳立果剝了好幾個。
陳立果一邊吃,一邊傻樂,說真好吃。
周佚看著他的模樣,沒忍住伸出手掐了一下陳立果的臉頰。
陳立果被掐的有點懵,說:“你掐我干什么�!�
周佚說:“看起來很軟。”
陳立果說:“……”
周佚一開始和陳立果住在一起,單純是覺得這個人有趣。后來他也不知什么時候,他對陳立果的感情卻逐漸變了質(zhì)。
陳立果完全沒有察覺周佚對自己態(tài)度的變化,反而是陳立果認(rèn)的那個干妹妹許舒憐先發(fā)現(xiàn)了。
許舒憐趁著陳立果去洗碗的功夫,對周佚道:“你喜歡我哥吧?”
周佚頭也不抬說:“你不喜歡?”
許舒憐是喜歡過陳立果的,雖然她現(xiàn)在自稱自己是不喜歡了,但這種事情誰知道呢。
許舒憐說:“你別騙我哥,他好騙我可不好騙!”
周佚放下了手里的書,淡淡道:“你管得著我?”
他惡劣的一面終于毫不顧忌的展示在了情敵的面前。
許舒憐咬牙切齒說:“他們都說你溫柔,我看他們真是瞎了眼�!�
周佚說:“他們還說你是女神呢。”
許舒憐::“……”
隔了一會兒,許舒憐似乎強(qiáng)行冷靜了下來,她低低的說:“陳立果不容易,你真的別騙他�!�
周佚說:“我不會的�!�
許舒憐嘆氣,她說:“被你喜歡上,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時他們兩個都全然沒有察覺出陳立果對周佚的心思,
陳立果洗完碗出來看見兩人正在聊天,他說:“你們聊什么呢�!�
周佚心想我們在聊怎么把你瓜分了,但他臉上還是一副嚴(yán)肅認(rèn)真的表情,說:“和你妹妹聊專業(yè)課�!�
許舒憐和周佚都是金融系的。
陳立果說:“哦,這樣啊�!�
許舒憐看著陳立果,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心想以前怎么沒覺得陳立果這么好騙走,早知道這樣,她就先下手為強(qiáng)了。
大部分的大學(xué)同學(xué),都在大學(xué)畢業(yè)后分道揚鑣。
陳立果和周佚的關(guān)系卻越來越好。
周佚忙著工作的時候,就由陳立果做飯,菜都是周佚叫人送過來直接放到冰箱里的,陳立果也不知道多少錢,問周佚,周佚就說:“家里人自己種的,沒多少錢,就圖個吃的安心�!�
陳立果也沒有蠢到真的覺得這菜很便宜,于是堅持要付一部分的生活費。
周佚卻道:“這樣吧,家里的水電氣費你來付,其他的我來�!�
陳立果說:“那怎么行,水電氣費能花多少錢。”他們在家的時間都不多。
周佚說:“有什么浪費的,反正我一個人吃不完,吃不完還不是扔了,對了,我明天晚上燉點湯�!�
陳立果一聽到湯這個字整個人都不好了。
周佚看著他的表情實在是想笑。
第二天晚上,陳立果喝到了周佚燉的湯,然后驚奇的發(fā)現(xiàn)味道還不錯。
陳立果說:“這是什么湯啊,真好喝�!�
周佚說:“乳鴿�!�
陳立果說:“沒放藥材?”
周佚說:“放了,放得少�!�
陳立果熱淚盈眶,說:“以后能就這么燉不?”
周佚說:“不行�!�
陳立果:“……”
周佚說:“還是得放點藥材�!�
陳立果想起了曾經(jīng)周佚燉的雞湯,那味道……
周佚見陳立果臉皺的好像個包子,笑了,說:“就那么難喝?”
陳立果說:“還好吧……”
周佚低低的笑了起來。
陳立果這才發(fā)現(xiàn)周佚是在拿他開玩笑,陳立果狐疑的說:“你不是故意把湯燉的那么難喝的吧?”
周佚說:“不是啊。”
陳立果說:“真不是?”
周佚說:“真不是。”
然而陳立果還是對周佚說的這句話的真實性報以嚴(yán)重懷疑的態(tài)度,他覺得周佚雖然大部分的時間都挺好的,但是有時候卻有點焉壞,陳立果都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把湯弄的那么難喝。
周佚從大二,一直和陳立果同居到畢業(yè)。
畢了業(yè)兩人也沒有分開,周佚工作的地方離這里并不近,陳立果提議說干脆讓周佚把這里退了,去他公司附近住。
周佚說:“那你呢�!�
陳立果說:“我們有員工宿舍啊�!�
周佚說:“哦�!�
結(jié)果沒過幾天,陳立果就苦著臉回來了,說他們公司的員工宿舍突然不辦了,只給安家費,讓他們自己租房子去。
周佚說:“這樣啊,那就委屈你再和我住段時間?”
陳立果其實這時候已經(jīng)有點控制不住自己對周佚的喜歡,他怕自己暴露出來,被周佚趕出去——那時候的他肯定狼狽不堪。
周佚對陳立果對他的心思也稍微有些察覺,但他不敢確定,又害怕嚇到陳立果,于是決定循序漸進(jìn)。
事實證明,循序漸進(jìn),是周佚做過的最錯的決定。
某一天,周佚假裝醉酒吻了陳立果,陳立果也給了他回應(yīng),周佚心中狂喜,正準(zhǔn)備找個機(jī)會同陳立果說清楚,然而沒過幾天,陳立果卻堅持要搬出去。
“為什么要搬出去?”周佚問陳立果。
陳立果沒有給周佚答案,他低著頭,整個人的色調(diào)都是灰色的。
周佚說:“陳立果,你怎么不說話?”
陳立果說不出話來,他怕自己一開口,話還沒出口眼淚就先下來了。
周佚說:“陳立果,你回答我�!�
“抱歉�!标惲⒐粗茇哪�,想起了周佚未婚妻對他的威脅,他想如果周佚對他露出厭惡的表情,他一定會崩潰的。
“陳立果!”周佚到底是有些生氣了,他說:“你什么意思,說走就走,不給我個理由?”
陳立果說:“真的,對不起。”腦子一片混亂的他,甚至想不出借口。
周佚看著畏縮的陳立果,想到了前幾天他吻了陳立果的事。
難不成是因為這個,陳立果才要搬出去?難不成他覺得陳立果喜歡自己,都是他的自作多情?難不成陳立果不肯說理由,只是想給他留下最后的顏面?
周佚第一次心亂如麻,他說:“陳立果,你真的要走么�!�
陳立果緩緩的點頭。
周佚冷冷的說:“你走吧,走了就別回來了�!�
周佚的聲音是那么冰,冰的陳立果瑟瑟發(fā)抖,他想有時候上天真是格外的不公平,要將他生命里的唯一溫度,從他的生命里抽走。
對于陳立果來說最可怕的不是寒冷,而是享受過溫暖之后的寒冷。
陳立果拖著行李,慢慢的往外走去。
周佚站在客廳里看著他的背影。
陳立果覺得仿佛有無數(shù)根針扎在他的背脊上,他多想轉(zhuǎn)身對著周佚說:“我不走了,你也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但陳立果到底是不敢,于是他推開門,關(guān)上門,將他和周佚徹底隔開。
陳立果走之后,周佚把屋子里的東西全摔了。
他第一次這么生氣,也是第一次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陳立果,你好樣的!”周佚最后坐在客廳里抽煙,抽了一包才勉強(qiáng)冷靜下來,他說,“要是讓我知道你搬出去是為了某個人,我就——”
想到了陳立果那張臉,周佚咬牙切齒的自言自語:“我就把你打斷腿關(guān)起來�!�
此時的陳立果并不知道他心愛的周佚佚在想什么,他拖著行李到了自己租的小屋子,然后抱著行李低低的哭。
哭完之后,從行李里掏出一條內(nèi)褲,對著內(nèi)褲低低的嘟囔,說:“周佚佚,你有那么多內(nèi)褲,就送我一條給我留個念想吧,我、我真的……好喜歡你�!�
好喜歡好喜歡,就算把我的命當(dāng)做禮物給你,我,也是愿意的。
作者有話要說:
慢慢擼番外吧,軟倒,躺平,想吃火鍋,唉。
特別感謝落丶七七、下雨天和Chi的潛水炸彈,么么噠(づ ̄3 ̄)づ
第150章周佚的回憶(二)
因為陳立果搬出去這件事,周佚和陳立果鬧了幾個月的脾氣,他斷了和陳立果的所有聯(lián)系。
陳立果心中有鬼,更是不敢主動聯(lián)系周佚,于是兩人的關(guān)系就這么僵持下來。
結(jié)果到最后坐不住的還是周佚,他找了一天晚上,直接去陳立果家的門口堵了他,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陳立果,我不聯(lián)系你,你就真的不打算聯(lián)系我了?”
陳立果手里還提著準(zhǔn)備做晚飯的食材,再次看見周佚,他當(dāng)然是高興的不得了,但他卻不敢將這種喜悅表現(xiàn)出來,只是低低道:“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