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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

    傍晚時分,文昔雀備了酒菜,聊表謝意。

    一桌子的飯菜,都是他愛吃的,凌昱珩喝著她親自斟的酒,難得的沒有再擺臉色,安安靜靜地吃飯。

    一頓飯下來,兩人基本沒有說話,卻是異常地和諧,這也是重逢以來,他和她第一次平和地相處。

    吃完飯,文昔雀因他態(tài)度好轉(zhuǎn),大著膽子跟他說道:“我爹離家好幾日,思家心切,想早點回去�!�

    凌昱珩放下酒杯,淡然問道:“他說什么時候走?”

    “今晚�!�

    文昔雀勸說過了,奈何她父親說什么都不在這里住了,父親性子倔起來,她也沒有辦法,只得來跟凌昱珩商量了。

    他看起來對晚膳還算滿意,應(yīng)該不會再為難她了吧。

    凌昱珩劍眉一皺,而后自顧自地斟了一杯酒,瓷白的酒杯在指尖把玩著,遲遲不曾飲下杯中酒。

    待文昔雀等得有點心焦時,他才不急不緩地說:“好,我派人送你們回去�!�

    文昔雀禮貌性地回了一句:“多謝將軍�!�

    凌昱珩聽出了她言語里的敷衍,今晚他心情不錯,也不跟她計較這些個小事,而是提醒她說:“你女紅很好,別忘繡喜服�!�

    離開是暫時的,文昔雀心里清楚得很,她不想破壞即將到來的,在往后一年里最輕松的暫時,回應(yīng)他道:“我記下了�!�

    她若避而不答,他大抵是要發(fā)脾氣的,為了回家,且忍他一忍。

    凌昱珩低頭看著杯中酒,酒中映著他左眉處的傷痕,這傷若再深一分,他的左眼就會保不住,他似乎一輩子的運氣都用在了戰(zhàn)場上,戰(zhàn)場以外,福氣盡消。

    “你其實什么都沒有記住,我說的喜服也包含了我的,我不多說這一句,你肯定只會繡你自己的�!�

    罷了,沒福氣就沒福氣,反正人已經(jīng)是他的,不可能逃走了。

    文昔雀一愣,沒料到他會說這樣的話,干巴巴地回道:“我女紅無法跟侯府繡娘相比,將軍身份尊貴,會穿不慣粗糙的衣裳,我擔(dān)心我做的衣裳有損將軍的氣概�!�

    她不想給他繡喜服,怕扎手。

    凌昱珩就知道會是這樣,他冷哼道:“本將軍可以不穿,你不能不繡,你不是希望本將軍替你保守賣身契一事嗎?”

    把柄在他手里,她無法拒絕他的要求,悶聲說:“是,我會繡的�!�

    她要在喜服內(nèi)部,不起眼的角落里給他繡一只王八,不,一只不夠,得多繡幾只,因為他就是個混賬王八蛋。

    晚膳過后,文昔雀父女倆在一雪居的護(hù)衛(wèi)的護(hù)送下,乘坐馬車回到了平息書肆。

    馬車并沒有繞路,直接停在了平息書肆正門前。

    文昔雀下了馬車才知道,街道司的衙役已經(jīng)撤了,書肆門前被敲壞的幾塊磚也都補好,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封路之前的狀態(tài)。

    **

    凌昱珩在文家父女離開一雪居后,并未多留,徑直回了靖安侯府。

    侯府東院,他冷冷地盯著李管家,將一大一小的兩個木盒子丟給了李管家。

    李管家小心翼翼地先打開了小的盒子,見到里面的東西后,面色駭然,噗通一下就跪倒在了凌昱珩的跟前。

    “大少爺,您這是……”

    第20章

    舊客上門

    小木盒子里的東西,李管家僅看了一眼就將其闔上了,另一個大木盒子,他連打開的勇氣都沒有。

    凌昱珩面無異常地喝著茶,說:“闔上做什么,里頭那東西的主人是你的熟人,打開,仔細(xì)看著。”

    李管家不敢違背他的命令,顫巍巍地將小木盒子打開,忍著惡心感,快速瞟了一眼那只斷手,隨即移開了視線。

    這種帶有明顯警告意味的恐嚇,李管家招架不住,大少爺從戰(zhàn)場回來后,他身上的狠厲和威壓早已不可同日而語,再不是四年前的好應(yīng)對的少年。

    凌昱珩平淡地問:“認(rèn)識嗎?”

    李管家隱隱有些猜測,卻也不敢說出實話來,搖頭回道:“不認(rèn)識,只看得出是個男人的。”

    “學(xué)林巷那個混混的,人已經(jīng)入了大牢,你去看他的時候,順便把他的手還給他�!�

    偷盜搶劫,還在寒冷的天氣里將人推到河里,謀財害命之輩,自該以牙還牙。

    李管家急了,大少爺跟侯府的關(guān)系本就僵持,再火上添油,這事恐怕不能善了,忙解釋說:“大少爺誤會了,小人根本不認(rèn)識什么混混,哪里談得上要去看他,這人既得罪了大少爺,別說斷手,就是斷頭,他都是罪有應(yīng)得�!�

    李管家不由暗自罵道,王二虎這個蠢貨果然靠不住,居然選在大白天去偷東西,連累侯府被大少爺懷疑,好在往日里行事謹(jǐn)慎,并沒有留下什么證據(jù),抵死不認(rèn)也就是了。

    凌昱珩踢了一下另一個大的木盒說:“別急著澄清,打開這個,你一并解釋也不遲。”

    李管家猶豫了,小盒子已給了他一個驚嚇了,而這個木盒的大小,跟人的腦袋大小有點相似,里頭該不是……

    他不想打開,但在凌昱珩的威逼之下,又不敢不打開,李管家屏住呼吸,伸手緩緩地開啟了大的木盒。

    還好,不是他想的那種東西,也不是什么血腥嚇人之物,但等李管家看清楚了里頭的東西,懸著的一顆心并沒又放下來,反而是更加沉重。

    大木盒里是一頂官帽,街道司管勾陸固的官帽。

    陸固被罷官了?

    李管家不知道凌昱珩了解多少,不該輕易回話,擔(dān)心言多必失。

    凌昱珩沒打算就此揭過,斥問道:“解釋。”

    李管家沒辦法了,半真半假地說:“只因文家父女對大少爺不敬,小人看不過去,請陸管勾封幾天路,讓平息書肆損失點銀子,給他們一點小小的教訓(xùn),僅此而已,并未做太過分的事,至于大少爺說的什么混混,小人真的不知情�!�

    有證據(jù)之事往輕了說,往自己身上攬,沒證據(jù)的事一概否認(rèn),李管家盡量息事寧人,不愿加深大少爺和侯府的嫌隙。

    凌昱珩聞言冷笑道:“知不知情,你我心里都清楚,告訴你背后的人,下次再敢動我的人,我會把帽子底下的東西送給她�!�

    凌昱珩走后,李管家隨即叫人把小盒子里的東西處理了,官帽能出現(xiàn)在侯夫人面前,這等血腥之物就不必讓夫人受到驚嚇了。

    可大少爺這么大張旗鼓地給文家出頭,四年前的恩怨恐怕又要重現(xiàn)了……

    **

    文昔雀回到平息書肆,經(jīng)過了一夜的修整,仍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望著書案上,皺巴巴的一千兩銀票,犯起愁來。

    這來路不能明說的銀子,她無法告訴她父親,自己拿在手里又不好受,怎么處理都是個問題。

    她撫平著銀票,思考著將其藏到家中的哪個角落時,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海里盤旋。

    一千兩,不是小數(shù)目了,如果她用這筆錢帶著父親遠(yuǎn)走高飛呢?

    這個念頭存在了一瞬間,就被她否決了。

    因為,別的地方很難找到比太醫(yī)院更好的大夫了,她一走,勢必長途跋涉,對父親的病很不利,而且,凌昱珩承諾了會照看父親的,走了,她就再請不到太醫(yī)院得到太醫(yī)來給父親看病。

    更何況,她聽說興京郊外的定遠(yuǎn)大營駐扎著凌昱珩的八千將士,他就算只調(diào)動個幾十人來抓她,她都不可能逃得掉。

    不光逃不走,還會更加激怒他,到時候她的境遇會比眼下糟糕不知道多少倍。

    文昔雀將銀票夾在一本她親筆抄寫的書籍之中,然后將書放在她用來珍藏書籍的書架上。

    只剩她父親科舉那一條路,可是,明年八月前,父親他能養(yǎng)好身體嗎?

    文昔雀還記得上次鄉(xiāng)試文徵元倒在考場的模樣,面無血色被抬出了考場,昏迷了好些天才醒,著實把她嚇壞了。

    若是還有別的法子就好了,她并不愿意她父親冒著大病一場的風(fēng)險上考場,他是經(jīng)不起折騰的。

    文昔雀若有所思地來到了前頭書肆幫忙。

    平息書肆已經(jīng)重新開門了,因關(guān)門了好些天,剛一開門,并沒有客人來,她便將落了灰的書籍拿出來曬曬。

    她藏有心事地在書肆門前曬書,客人來了一時竟也沒注意到。

    “文掌柜?”

    一道溫潤清朗的男聲響起。

    她回頭一看,對來人有些印象,是曾經(jīng)來買她曾祖父《宦經(jīng)》注本的客人。

    “客人來買書?”

    清麗秀美的女子沐浴在陽光之下,衣著樸素卻難掩其華,書籍叢中,疑似畫中仙降臨世間。

    鐘玉鉉呼吸一滯,隨即垂目,不敢直視,以免唐突佳人。

    他微微退了一步,抬手行禮說:“是,前幾日來此,書肆已關(guān)門,聽說遇上了些麻煩,在下在御史臺為官,恩師與令尊有些交情,文掌柜如有需要幫忙之處,在下可略盡微薄之力。”

    鐘玉鉉已經(jīng)從他的老師御史中丞那兒得到了確切的消息,這平息書肆確實是令他仰慕不已的文景瞻文御史的后人所開。

    文昔雀略感驚訝,她父親是和御史臺的人有交情,但到底只是個秀才身份,上門求見都不一定能過人家門房那一關(guān),如今竟有人會主動前來幫忙,著實有些不可思議。

    “多謝您一番好意,書肆已重新開業(yè),并無大礙,大人您既與家父有交情,請入內(nèi)一敘,喝杯淡茶�!�

    第21章

    志向相合

    文昔雀將人領(lǐng)進(jìn)了后院正廳,忙著整理考題的文徵元知家中有客來訪,亦是于正廳相會。

    鐘玉鉉雖為御史臺的監(jiān)察御史,是個正七品的官員,又因他有監(jiān)察百官之職,權(quán)限甚廣,各級官員多少都會給他面子。

    文徵元僅是個秀才,地位不及鐘玉鉉,鐘玉鉉倒也沒有擺著官員的架子,先文徵元一步行禮道:“文伯父,多日不見,近來安康否?”

    文徵元趕忙回禮說:“安好,鐘大人客氣了�!�

    鐘玉鉉的恩師和他是同窗好友,這些年交情雖未斷,來往卻也并不密切,一來身份差距擺著,二來是御史中丞的公務(wù)繁忙,他也不好意思叨擾人家。

    鐘玉鉉曾跟著恩師見過文徵元好幾次,又得知他是文景瞻后人,態(tài)度愈發(fā)恭敬起來,“文伯父與家?guī)熓呛糜�,我乃晚輩,您叫我玉鉉便好,不敢擔(dān)‘大人’一稱�!�

    文徵元對鐘玉鉉有所了解,知他是個品行正直之人,今又舉止得體,對他的印象是極好,但文徵元不敢大意,沒有順著鐘玉鉉的話來稱呼他,仍保持著一定的警惕。

    然而,兩人很快就聊到了一塊去,意見相合,性情相似,文徵元對他逐漸親近起來,稱呼也從一開始的鐘大人變?yōu)榱速t侄。

    等文昔雀將午膳備好了,這倆人還意猶未盡。

    文徵元難得見到如此認(rèn)同祖父文景瞻的后生,主動留意他吃飯道:“臨近午時,飯菜已備好,賢侄若不介意寒舍的粗茶淡飯,不妨留下來用膳吧�!�

    鐘玉鉉受寵若驚道:“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文昔雀顯然沒有料到這一出,本以為是她父親尋常會友,沒想到還會留人吃飯,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她有些不太自在,倒不是因為飯菜準(zhǔn)備不足,而是因她父親大病初愈,她備下的膳食都是清淡的,用來待客真有些說不過去。

    她望向飯桌前的兩個男人,尷尬地說:“是我思慮不周,我這就去飯館選幾道菜來。”

    現(xiàn)做是來不及了,好在學(xué)林巷有一家飯館離書肆不遠(yuǎn),來回一趟也費不了太多的時間。

    鐘玉鉉出聲阻止了她:“文小姐留步,在下口味清淡,小姐辛苦準(zhǔn)備的午膳正和在下心意,不用多跑一趟了�!�

    飯菜都上桌了,文徵元不想讓自家女兒再出門,是他考慮不周全,本該他自己去飯館點幾道菜來,而鐘玉鉉一番話讓文徵元更為高看他一眼。

    一頓飯,賓主盡歡。

    鐘玉鉉告辭的時候,文徵元還特意讓文昔雀送了他幾本珍藏的書籍。

    文昔雀將人送到門口,對這位讓沉悶好些天的父親展露笑顏的男子多了些好感,“今日多謝鐘大人,父親他好久沒和人談得如此投機(jī)�!�

    鐘玉鉉在書肆待了大半天的功夫,和文昔雀沒說上幾句話,此刻得了她的道謝,心里不由高興起來,“是在下該謝文小姐,既留在下用膳,又送了不少好書�!�

    說著,他解下腰間的一塊玉佩,捧至文昔雀跟前說:“有勞文小姐將此物轉(zhuǎn)贈文伯父,以后若遇著困難,可憑此玉往城西鐘府,在下自來會見文伯父�!�

    文昔雀略為驚訝,悄然退了一步,不敢擅自收下,委婉地說:“鐘大人好意,心領(lǐng)了,可此物太過珍貴,父親應(yīng)是不能收下的�!�

    她不清楚這位鐘大人和她父親的交情有多好,他雖是一片好意,但還是有些怪異,若要給,方才為何不直接給她父親,這會兒卻要她來轉(zhuǎn)交,這其中似乎有別的意思。

    鐘玉鉉在她拒絕時,就明白他做了錯事,轉(zhuǎn)交這種事,說的再冠冕堂皇,都是為了掩蓋他一見鐘情的私心。

    他所求不過多跟她說兩句話而已,可失禮的話已經(jīng)說出了口,為了不讓她對自己有不好的觀感,他只好尋著借口來找補。

    “此物是在下用來賠禮道歉的,文小姐若是不代替文伯父收下,就是不肯原諒在下了�!�

    文昔雀疑惑了,他什么時候做錯事情了,他不是跟她父親很合得來嗎?

    她一頭霧水地問:“鐘大人這是何意?”

    鐘玉鉉回道:“其實平息書肆關(guān)門的原因,在下這兩天已經(jīng)查過了,是街道司的陸固無端為難,在下身為監(jiān)察御史,對此種官欺民之事未能及時察覺,是在下的失職,因而今日是含著歉意而來�!�

    原來還是有伸張正義的好官,原來依舊存在她曾祖父那樣為民做主的不屈的靈魂。

    文昔雀欣慰了,她淺淺一笑,釋然了不少,“街道司的衙役撤走了,是大人所為嗎?”

    鐘玉鉉搖了搖頭說:“不是,在下查明事實,想要彈劾陸固時,他已被罷了官,聽聞是陸固得罪了鎮(zhèn)遠(yuǎn)大將軍所致,在下晚了一步,不過結(jié)果是一樣的,平息書肆往后不用擔(dān)心街道司故意找茬了。”

    他說著話,玉佩仍然捧在她身前。

    文昔雀見他執(zhí)意要送,又是一片誠心,她也只能收下。

    “有鐘大人這樣的好官,是百姓之福,怪不得父親和鐘大人志趣相投�!�

    玉已贈,失察之歉意已傳達(dá),鐘玉鉉安心離去。

    而書肆前頭一隱蔽的拐角處,有人將此贈玉的場景盡收眼底。

    第22章

    定下日子

    靖安侯府。

    珠圍翠繞的侯夫人韓氏神色復(fù)雜地打量著她一臉桀驁的大兒子,靖安侯的爵位一代代傳下來,傳至她的夫君,早已是棄武從文,族中有官身的多以文官為主,誰都沒有料到讀書資質(zhì)平平的凌昱珩如今會封侯,跟她夫君靖安侯已是平起平坐。

    雖都是侯爺,從五品的文官和正三品的武將,孰高孰低不言自明。

    一門雙侯,多大的榮耀,若是父子齊心,凌家便勢不可擋,蒸蒸日上,可惜了四年前的恩怨壞了感情,可恨那秀才之女毀了和睦。

    侯夫人柔和了語氣讓凌昱珩入座,說道:“圣上隆恩,賜封我兒為武平侯,府里將設(shè)宴慶賀,宴請各個世家,帖子已發(fā)出,就定在下個月初八,我兒這次可再不能缺席了�!�

    上次他榮升鎮(zhèn)遠(yuǎn)大將軍,宴席之上不見他蹤影,不合之言又在京中盛傳,靖安侯府失了面子不說,族人們都不好借著鎮(zhèn)遠(yuǎn)將軍的光高升,損失不可謂不大。

    凌昱珩被喚來,耐著性子聽了侯夫人的話,面上逐漸浮現(xiàn)出不屑來,故作親切的“我兒”稱呼更是諷刺,當(dāng)年,他的親生母親,廢除他世子之位驅(qū)逐他出侯府的冷漠和蔑視,以及他狼狽重回侯府時的鄙棄和得意的臉色,猶如昨日,歷歷在目。

    無論親疏,世人都是一樣的,失意之時落井下石,輝煌之后諂媚奉承,無一例外。

    凌昱珩漠然對侯夫人說:“母親放心,下月初八,納妾之日,本侯怎會缺席。”

    一個月的時間,不長也不短,該催一催那個女人了。

    “納妾?你沒娶妻納什么妾,還在設(shè)宴慶賀你封侯的那天,你是想讓全興京的人都知道你納妾了嗎?你讓其他世家如何看待你�!�

    侯夫人一驚,凌昱珩竟有如此荒謬的念頭,是,他也是二十四、五的人了,娶妻納妾本是正經(jīng)事,可哪有在沒有娶妻的情況下,在那么重要的日子納妾的?這事一出,興京城里稍有些體面的世家貴女誰還會愿意嫁給他?

    凌昱珩滿不在意地說:“無所謂如何看待,他們不是已經(jīng)笑話過本侯一次嗎,如今見了本侯,還不是要笑臉相迎。”

    為了個女人,從靖安侯世子淪落成為庶民,被人欺辱,蹲了大牢不說,還被那個女人拋棄,再沒有比這更好笑的笑話了。

    名聲這種東西,他早就沒了。

    侯夫人說不通他,想退一步,跟他商量道:“實在沒必要非湊在一天,你想納妾,再選個黃道吉日,大辦一場也可以�!�

    “就定在下月初八,母親,本侯不是在跟你商量,是來通知您的�!�

    凌昱珩心意已決,他對跟那些個世家子弟們的來往沒有任何興致,更不在意他們是什么想法。

    侯夫人頓感不妙,她察覺了什么,咬牙問道:“等等,你要納的人該不會是文昔雀吧?”

    都有了四年前的那一出,這兩個人該不會還能走到一起去?

    “當(dāng)然,是她。”

    凌昱珩肯定的回答令侯夫人臉色一下子就變青了。

    這太荒唐了,四年前他都悲痛欲絕成那副鬼樣子了,如今封候拜將仍不忘記文昔雀,區(qū)區(qū)一個秀才之女,她何德何能入靖安侯府?

    文昔雀莫非會什么狐媚之術(shù)?不然凌昱珩在遭到了背叛后怎么可能再納她。

    侯夫人后悔不已,早知如此,她就不該顧著什么文家的名聲影響,直接將文家父女倆趕出京城,侯府就太平了。

    凌昱珩走后,侯夫人把李管家叫了過來。

    “你去安排,我要見一見文昔雀。”

    當(dāng)初的交易說的很明白,是要讓凌昱珩對她死心的,文昔雀違約了,這筆賬得算。

    “是,屬下馬上就去安排,只是,還有一件事,屬下要稟告�!�

    **

    過了幾日,平息書肆重新開門的消息基本已傳至附近以及國子監(jiān),書肆的生意逐漸開始恢復(fù),文徵元精神尚且不錯,雖然他為了備考來年的鄉(xiāng)試,比以往操勞了些。

    文昔雀卻是隱隱不安著,平靜如往的生活她很喜歡,也很自在,但她終歸是與以往不同了,凌昱珩要納她為妾一事如一把利刃,懸在她的頭頂,時刻都會刺過來,扎她一個痛徹心扉。

    她覺得自己跟縮頭烏龜一般,將頭縮在殼子里,試圖去無視即將到來的困境。

    可除了無視,她還能做什么呢?

    凌昱珩是位高權(quán)重、城外有八千士兵待命的大將軍,非要螳臂擋車跟他斗,只會連累她的父親。

    忽然間,她想到鐘玉鉉送給她父親的玉佩,監(jiān)察御史是可以彈劾將軍的,這是一個方向,依她所見,鐘大人是不畏強權(quán),會為不平著伸張正義的好官。

    然而,念頭一起,頃刻又灰敗下來,她哪有什么正義,她和凌昱珩之間有的是算不清楚的情債,跟正義無關(guān),跟冤情掛不上鉤。

    字是她親手簽的,條件是她親口答應(yīng)的,愛恨情仇也有她一半的因,她只能咽下滿腹的苦水,無法與人訴說。

    唯余一條跟他談條件的道路,她手上卻沒有足夠的籌碼。

    等,要等一年多,只能等一年多。

    她為前途憂愁,張管家再次來了平息書肆,給她僅有的平靜的生活帶來了漣漪。

    張管家捧著一個長盒子,將其交到文昔雀手里說:“將軍命屬下送來的大紅色金絲軟緞,下月初八便是吉日,請文小姐盡快繡好喜服,勿要違逆將軍�!�

    與人為妾提上了日程,文昔雀的心被揪了起來,遲遲不愿接過長盒。

    第23章

    侯府?dāng)r她

    長木盒擺在桌子上,文昔雀盯著看了許久,認(rèn)命般地打開了盒子,拿出大紅金絲軟綢開始繡喜服,臉上沒有半點喜悅的樣子。

    一個月不長了,不抓緊可能會繡不完,不能如他的意,她入了靖安侯府日子也不會好過。

    思及至此,文昔雀好一陣恍惚,她猶記起自己當(dāng)年在侯夫人面前的豪言壯語,一臉自信驕傲地說,文家后人絕不當(dāng)妾,月余后將要再次見到侯夫人了,她該以何種姿態(tài)再見靖安侯夫婦?

    君子一諾千金,可她自從遇上了凌昱珩之后,說過的話,許過的諾,好似都成了一場空。

    不經(jīng)意間,繡針刺破指尖,冒出的小血珠滴落至喜服之上,與紅布融為一體,指尖的疼痛拉回了她的神思,緬懷過去已經(jīng)沒用了,還是好好計劃著,如何應(yīng)對將來。

    她低頭繼續(xù)繡衣裳,文徵元從書房而來,瞥見她手里大紅的布料,他先是一愣,而后臉色一變,想起了他不忍提起的事情。

    “日子已經(jīng)定下了嗎?”

    “嗯,下月初八�!�

    文徵元沉默了,哽咽了,沒有三書六聘,沒有張燈結(jié)彩,沒有鼓樂齊鳴,就這么一堆紅布,便要把他最珍愛的女兒帶走,著實令他寒心。

    難以言喻的悲涼籠罩著他,他濕了眼眶,為自己不能庇護(hù)女兒而自責(zé),為女兒簡單粗陋的出嫁而心疼。

    果然還是要跟凌昱珩拼命,怎么能如此欺負(fù)人。

    他大步往外走,又被文昔雀叫住了。

    “爹,我沒事,不要去找他�!�

    文徵元沒有轉(zhuǎn)身看她,將所有的不甘、心疼和猙獰留給了自己,“喜鵲兒,就算他凌昱珩救了我,他都不能如此對你,我必須要找他要個說法�!�

    他是父親,是她的依靠,他若不為她出頭,不給她爭氣,只會令那些人更加肆無忌憚地欺負(fù)他的女兒。

    哪怕丟了君子氣概,哪怕要他以失禮之態(tài)去靖安侯府前罵街,他都要去做。

    文昔雀自是不肯他去的,她放下了手里的綢緞,起身拉住了文徵元,“算我求您了,不要去,我又不是要跟凌昱珩過一輩子,等爹將來考取了功名,我是要回家的,現(xiàn)在鬧得雙方不得安寧,將來您怎么跟凌昱珩談判呢?他如果因這一鬧而記恨您,不放我走了,豈不是得不償失了,爹,為了長遠(yuǎn)之計,且忍一時之氣,好嗎?”

    她怎么敢任父親去找凌昱珩要說法,賣身契就不說了,她父親一個文弱書生,論口才講道理,她不擔(dān)心,然靖安侯府哪里是愿意跟平民百姓講道理的人家,萬一動起手來,傷到了父親可怎么好。

    文徵元憤懣不平,眼中含淚地說:“我怎么能讓我的喜鵲兒受這等委屈,不為你出頭,我愧為人父。”

    “不是這樣的,您千萬別這么說,您是最好的爹爹。”文昔雀立馬安撫他,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是她被春日的里桃花迷了眼,惹上這樁孽緣。

    她想了想,繼續(xù)寬慰文徵元道:“一帆風(fēng)順本就是罕見的,曾祖父當(dāng)上御史大夫前不也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的排擠,古有臥薪嘗膽,有胯下之辱,那些成大事者尚且經(jīng)歷了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的考驗,何況我們呢?爹您放心,這些都只是暫時的,都是為了更好的以后�!�

    文昔雀其實也沒有把握自己會不會有更好的以后,以目前的情況,不好的預(yù)料占了絕大多數(shù),只是,她父親需要希望,她需要希望,有了希望,她才有勇氣去面對。

    文徵元被她動搖了,秀才和一門雙侯的靖安侯府的差距擺在眼前,她的話是有道理的,要爭要斗,都得先積蓄力量,不過,“忍氣吞聲并非良策,日后,你入了那府……”

    “爹放心,我不會輕易被人欺負(fù)�!�

    她會權(quán)衡利弊,該為自己出頭的時候是不會一味忍讓的。

    文徵元長嘆了一聲,忍住了眼中的淚水,看了一眼紅綢,又四下看了看書肆,故作輕松地說:“不管是不是權(quán)宜之計,終歸是我的喜鵲兒出嫁,家里太素了些,為父出門去買些紅布裝飾,再請酒樓置辦酒席,出嫁熱熱鬧鬧的才好�!�

    冷冷清清太不吉利,喜慶的氛圍能為她帶來福氣。

    文昔雀不大贊同,“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何必花冤枉錢。”

    為了不被期待、不被祝福的事花銀子,不值得。

    文徵元這次沒有聽她的了,固執(zhí)地說:“你出嫁的錢不能省,既不傷天害理,又沒有胡作非為,有什么不光彩的,真要不光彩也是逼人為妾的凌昱珩不光彩,我的喜鵲兒堂堂正正,在為父看來,是最光彩不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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