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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這場面怎么這么像?就是喊冤喊得比在千里星的時候敷衍了點。

    時蘊笑瞇瞇謝過了幾個工作人員,大搖大擺走了。

    魏無名看了眼破口大罵余邊河,心道,就這傻逼那點段數(shù)還敢挑釁時蘊?不就是老壽星上吊找死嗎?

    -

    兩人回到機甲區(qū)時,比賽已經(jīng)快要開始了,時蘊干脆直接去了機甲師觀戰(zhàn)臺,魏無名像個小媳婦似的跟在她身后,坐下時還不太放心道:“余邊河雖然人不怎么樣,但制造機甲的本事的確了得,還有人叫他小危秋敘�!�

    遠在北玄星系的危秋敘重重打了個噴嚏,揉著鼻子嘀咕是誰在罵自己。

    時蘊驚訝挑眉,“小危秋敘?”

    說實話,非主流的風格倒是挺像的,但要論起顏值,危秋敘甩那什么和十條街。

    魏無名大抵也覺得這個稱呼有點碰瓷的意思,他摸了摸鼻子道:“他制造機甲的風格和危秋敘很像,什么都敢嘗試,之前我就聽說他在機甲賽場手把手打造出了一支很強隊伍。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雄獅隊,他們的機甲都是余邊河精雕細琢過的,我改裝的那幾架赤猩千足機甲恐怕不夠看……”

    他和赤猩千足隊的副隊長是朋友,現(xiàn)在正好是假期,他返回首都星過年,閑著也是閑著,干脆來機甲賽場打發(fā)時間,本來是想虐虐菜,哪知道開局就踢了塊鐵板,把自己砸得頭暈目眩,心頭那點得瑟全被砸沒了。

    “倒也沒那么差,不必妄自菲薄。”時蘊隨口安撫道。

    魏無名神情一言難盡。

    明明都有制造A級機甲的能力,為什么時蘊隨手就是數(shù)據(jù)逆天的絕美機甲,他搗鼓了半天用更好的材料,也只是沒那么差。

    等等等等,這好像不是重點。

    “我的意思是,這場比賽是赤猩千足隊可能會打的比較艱難。”

    留給他駕駛機甲的時間太短了,他只是盡可能的讓四架機甲更加圓融,要想戰(zhàn)勝雄獅隊……

    魏無名沒敢說自己覺得這場比賽會輸。

    再看時蘊,她大半張臉都被口罩和鴨舌帽遮著,只露出一雙眼睛,漆黑的瞳孔很平靜,看著進入賽場的十架機甲,還有點興致缺缺的意味,絲毫不緊張。

    這難道就是打臉克羅希爾帝國的人擁有的大心臟?

    嗯……戴著口罩也挺好的,不然又是輸了,星網(wǎng)上估計會有一群人帶節(jié)奏。

    五架赤猩千足機甲盡數(shù)入場,編號由001到005,駕駛者的信息也被公布在虛擬屏幕上,秦詩詩、秋木微、副隊長和紅發(fā)女人都上了。

    雄獅隊的成員個個都是體格高壯的彪形大漢,肌肉發(fā)達虎背熊腰,駕駛的全是重型類人機甲,機甲身上搭載著大砍刀和重炮,遠程近戰(zhàn)兼?zhèn)洹?br />
    機甲進入賽場后,觀眾席上尖叫聲連連,整齊劃一的呼喊著各自支持的隊伍。

    兩支隊伍的比賽也受到了機甲賽場其他隊伍的關注。

    有人注意到了赤猩千足隊的兩個機甲師都是生面孔,不由道:“秦詩詩未免太托大了,沒有請專門的機甲師設計制造機甲也就算了,竟然還只是隨便找了兩個人進行機甲調(diào)試,開的還是之前那堆破爛�!�

    “我之前看到機甲賽場給他們送的材料全都是很普通的A級材料,赤猩千足隊這一個月來贏的比賽不少吧?怎么過得這么拮據(jù)?還是已經(jīng)撈夠了錢,準備跑路了?”

    “魏無名?好像還是個軍校生吧?六姐是誰,你們聽過嗎?”

    “嘖,赤猩千足機甲最怕重型機甲,秦詩詩再能耐這次也翻不了身了�!�

    各個隊伍和觀眾們各有看法,機甲賽場也開放了打賞和競猜通道。觀眾們可以給自己支持的隊伍打賞,也能夠通過競猜活動猜測哪支比賽隊伍會贏,猜中結果的人會獲得禮品或者報酬。

    龐大的賽場上,主持人踩著飛行器宣讀比賽規(guī)則,并介紹參賽者及其隊伍的機甲師。

    很快,準備環(huán)節(jié)結束,進入賽前倒計時。

    “十!”

    “九!”

    “八!”

    ……

    “三!”

    “二!”

    “一!”

    伴隨觀眾們呼喊的浪潮,倒計時結束,比賽開始!

    雄獅隊的參賽者賽前接到余邊河的叮囑,一定要讓赤猩千足隊好看,不僅要讓他們輸?shù)舯荣�,還要他們沒臉站在機甲賽場上。

    雄獅隊一號機甲是沖鋒機甲,重力滑輪滾動,機甲龐大的身軀便朝赤猩千足隊直沖而來!

    赤猩千足隊喜歡通過陣型配合打比賽,以彌補機甲攻擊上的不足,只要將他們的陣型破壞,再逐個擊破,這場比賽就沒有任何懸念了!

    雄獅隊為此加訓了隊伍配合以及單兵作戰(zhàn)能力,重型近戰(zhàn)機甲單獨作戰(zhàn)能力本就較強,若是再加上團隊配合,在機甲賽場難有敵手。

    雄獅隊一號機甲氣勢洶洶而來,正面迎擊的話,赤猩千足機甲擋不下來,于是主動回避。雄獅隊就是在逼赤猩千足隊各自為政,如此一來正中下懷,其他四架機甲也一擁而上,采取了一盯一的對戰(zhàn)方式。

    赤猩千足機甲比雄獅隊的重型機甲靈活,避開了沉重的大砍刀,秋木微駕駛的005號速度尤為快,不僅躲開了雄獅一號的進攻,還迅速借助擺尾的動作作為緩沖停下,并從雄獅一號后方發(fā)起進攻。

    重型機甲的優(yōu)點明顯,弊端也不隱秘,最大的缺點便是速度太慢,005號撲到了雄獅一號身上,后者才回過身。

    005號迅速甩尾,利用赤猩千足機甲修長的身軀,將雄獅一號卷住,大力收縮。

    雄獅一號的駕駛者并不慌張,駕駛艙內(nèi)的虛擬屏幕提示機甲受縛,他咧嘴一笑,龐大的重型機甲手臂處和腰腹處開始往外擴張,不僅如此,裸露在外的右手機械臂前端變形收縮彈出磁鉆,發(fā)出尖銳刺耳的回旋聲。

    機械臂十分靈活,磁鉆開始工作后迅速調(diào)整方向對準赤猩千足機甲的腹部下方,準確無誤地刺了過去。

    和重型機甲一樣,赤猩千足機甲的優(yōu)勢和弱點也都一目了然,它的甲殼堅硬不容易破開,防御性強,使用的材料也較為沉重。

    但為了維持機甲的靈活性,腹部使用的材料會較輕,防御力也相對減弱,特別是腹部和甲殼接口處的地方,一旦受到外部攻擊,容易斷裂。

    磁鉆就是為了赤猩千足機甲撲到身上后,準備的武器。此等情況下,赤猩千足機甲力量大的反而發(fā)揮不出來,還讓自己處于劣勢中。

    雄獅一號的駕駛者幾乎已經(jīng)看到赤猩千足機甲被自己破開腹部,像坨廢鐵似的癱在賽場上的情形了,他手中的速度一再加快,眼看著要刺中刺心千足機甲時,卻發(fā)出‘叮’的一聲。

    磁鉆遇到了阻力!

    只見不斷回旋的磁鉆碰到了赤猩千足機甲的肢足,纖細的肢足于龐大的機甲而言顯得微不足道,可它卻牢牢擋下了磁鉆的襲擊,沒有任何破裂的趨勢。

    不僅如此,原本在觀眾們看來緊緊是促進赤猩千足加速,而起不到實質性作用的肢足靈活的動了起來,攀附在雄獅一號機甲身上的各個部位。

    有眼尖的人注意到,肢足的尖端多了一層輕薄的不容易看清的亮銀色刀刃,它們觸碰到雄獅一號機甲的表面后,筆直的刺了進去,并像割草機一樣極速回旋起來,在所有人都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切斷了雄獅一號機甲的機械臂!

    觀眾席上一片嘩然,誰也沒想到赤猩千足機甲幾乎被認為是擺設的肢足竟如此厲害,還直接破開了雄獅一號機甲的防御,斷了它的機械臂!

    有人看出了門道,大喊道:“肢足上的根本不是刀片!是光束武器!”

    此言一出,機甲師們議論紛紛。

    “怎么可能是光束武器?光束武器制造難度高,而且一般都以重炮和光束劍的形式呈現(xiàn),赤猩千足機甲的肢足才多大,尖端只有我們的手指長吧?這么小的光束武器機甲賽場誰造的出來?”

    “特寫出來了!真的不是刀刃!好家伙!好家伙!這種程度的機甲是我在機甲賽場能看到的嗎?制造它的機甲師是誰?”

    別說是觀眾們了,和時蘊坐在一起的魏無名也有些目瞪口呆,他抖了抖唇瓣,自言自語道詢問,“這是兩個小時能做到的完成度?”

    時蘊聽到了,“可能是我熟練度比較高�!�

    魏無名:“……”

    別人不敢輕易觸碰的武器,在她這能用熟練度高幾個字形容,平時到底練習了多少次?聽語氣好像次次都是成功的。

    先不說沸騰起來的觀眾,主持人也在激情的介紹光束武器,并且把鏡頭對準魏無名和時蘊,猜測兩人中是誰制造出了光束武器。

    機甲賽場割韭菜般的再給出一個競猜活動。

    一時間,賽場上的激情戰(zhàn)斗都不香了,觀眾們陷入狂熱的競猜中。

    賽場上,雄獅一號失去了一條機械臂還沒能擺脫005號的鉗制,駕駛者的心態(tài)也受到了影響,他咬牙忍住機甲受損帶來的沉重負擔,憑借強勁的體能并啟動了機甲身上搭載的重炮,做出同歸于盡的架勢,才勉強逼退005號。

    005號落在地上,尾巴輕輕甩動平衡了機甲的身軀,肢足部位的粒子光束已經(jīng)消失了,明明還是同一架機甲,剛才人人不看好,現(xiàn)在卻讓人覺得深不可測。

    雄獅一號搭載的重炮已經(jīng)啟動,并在005號撤退時,蓄力發(fā)射!

    距離不夠時,重炮很容易打空,特別是赤猩千足機甲的速度還很快,但雄獅一號顧不得那么多了,斷了一條機械臂的他,近戰(zhàn)實力大減,如果再被005號機甲近身,被切斷另一條機械臂,等待他的只有被淘汰出場。

    秋木微也不打算和他硬碰硬,重炮的威力不容小覷,機甲如果被打中,容易變形破損,于他而言得不償失。

    除他之外,秦詩詩也和雄獅隊打的游刃有余,盡管她的機甲沒有秋木微的機甲配置高,但勝在經(jīng)驗十足,戰(zhàn)斗素養(yǎng)極高,時而回避時而進攻,虛虛實實,把雄獅三號機甲耍得團團轉。

    魏無名的高級機甲師也沒摻水分,機甲經(jīng)過他的調(diào)試后,的確要比原來強上許多,沒有005號靈活,也不至于太弱,正面對抗無法和雄獅對機甲分庭抗禮,偷襲進攻卻百試不爽。

    且重型機甲對駕駛者的負擔較大,雄獅隊的戰(zhàn)斗方式又大開大合,偏偏每次組織攻擊連秦詩詩的衣角都摸不到,三番四次下來,體力消耗極大。

    她操縱著001號借著旁邊的004號飛躍而起,雄獅三號以為她要像005號一樣捆住自己,再故伎重施,下意識的后退一步,卻不知道001號根本沒有005號的配置。

    他后退的舉動讓秦詩詩抓到了時機,甩動001號強有力的長尾,直接把他甩了出去,重型的機甲砸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001號猶如靈活的長蛇,呼啦啦而至,尖銳的前肢高高舉起,刺向雄獅三號的駕駛艙,破壞保護層。

    雄獅三號身上的警示燈亮起,機甲立刻被全面鎖定,這意味著他已經(jīng)被淘汰出局了。

    與此同時,004號被雄獅二號砍斷了機甲長尾,失去戰(zhàn)斗力,被一腳踢出了賽場,駕駛者也因為機甲受損嚴重而承擔過分負荷昏迷。

    比起赤猩千足隊的手下留情,雄獅隊簡直是個屠夫隊,絲毫不顧駕駛者會不會因為機甲受損而遭受重大打擊。

    雙方各淘汰一架機甲,002號和003號也打得十分狼狽,兩只隊伍都有優(yōu)勢劣勢,一時間竟看不出誰占據(jù)上風。

    觀眾們屏住了呼吸,主持人依舊在激情解說。

    秋木微恰巧看見004號機甲被踢出賽場的場景,氣得眼睛都紅了,他操控著005號像道疾風在賽場上跑動。

    心態(tài)失衡的雄獅一號駕駛者左右轉身尋找他的位置,卻只能看到機甲的長尾,其余赤猩千足機甲也時不時甩動著尾部混淆他的視線。

    雄獅一號駕駛者的心理壓力大得直冒冷汗,他瘋狂啟動機甲身上搭載的重炮,只要看到赤猩千足機甲,便不由分說發(fā)射重炮。

    秋木微四人在隊伍頻道進行短暫溝通后,四架赤猩千足機甲全部采取了回避式戰(zhàn)斗,鋪天蓋地的重炮追過來!

    005號瞬間急剎車,拐了個方向繼續(xù)跑,賽場大但距離有限,不足以讓重炮的追蹤系統(tǒng)做出如此迅速的反應。追蹤系統(tǒng)正在調(diào)整方向,但重炮已經(jīng)在慣性的作用下又往前沖了一小段距離,恰是這眨眼睛飛出去的一小段距離,直接命中了雄獅二號機甲。

    賽場上最令人啼笑皆非的舉動,無疑是痛擊我方隊友,炮彈不認人,雄獅二號被砸了個正著,重炮炸開,機甲的防御系統(tǒng)啟動,盡管如此,依舊無法抵消重炮帶來的負面作用。

    雄獅二號機甲駕駛者被炸得頭昏眼花,駕駛艙內(nèi)的數(shù)據(jù)也瘋狂跳動,體能的負擔能力也即將到達臨界值。

    可這還沒完,001號去而復返,堅實有力的長尾順著前撲的趨勢狠狠甩了出去,命中機甲駕駛艙,雄獅二號機甲迅速倒飛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與此同時,001號帶著一枚重炮拐了個彎,沖了過來,她不管不顧非撲向雄獅二號機甲,又在機甲的長軀即將把它覆蓋住時,團成了個蝦球,從側面滾了過去。

    這一撲撲的又快又準,滾得也令人毫無防備,重炮呼嘯而至,再次命中雄獅四號機甲!

    鋪天蓋地的爆炸聲響起,雄獅二號駕駛艙內(nèi)響起瘋狂的警告聲,機甲的保護系統(tǒng)迅速啟動,同時宣告雄獅四號出局。

    002號和003號拖住兩架機甲,雄獅一號已經(jīng)廢得差不多了,只會在原地發(fā)射炮彈,雄獅二號被淘汰后,雄獅隊徹底落入下風,秋木微打了雞血般,和秦詩詩兩人配合,一人偷襲,一人正面進攻,憑借四打三的優(yōu)勢,結束了這場比賽。

    時蘊聽著全場的歡呼聲,懶洋洋打了個哈欠。

    比賽能贏她并不意外,秋木微駕駛著被她改裝后的赤猩千足機甲要是沒辦法在一對一的情況下戰(zhàn)勝對手,他的確不用考慮參加北玄軍校的考試了,回家玩模型吧。

    秦詩詩和聯(lián)四的頂級單兵都有一戰(zhàn)之力,不僅在機甲賽場混跡了這么多年,還有參加軍方發(fā)布的各種任務,經(jīng)驗和實力遠超普通人,即便機甲配置不夠,出色的個人能力和戰(zhàn)斗素養(yǎng)也能讓她在一對一的對戰(zhàn)中占據(jù)上風。

    經(jīng)過魏無名改裝的機甲也不至于真的很差,主要是對照組實力過于碾壓,畢竟中考數(shù)學滿分和高考數(shù)學滿分的人在知識體系上已經(jīng)有本質的差別,沒什么可比性。

    觀眾席上歡呼不已,同處于機甲師觀戰(zhàn)席的余邊河臉色慘白,他不敢相信自己會輸?shù)靡粩⊥康亍?br />
    明明五架赤猩千足機甲其中有四架都平平無奇,憑什么能夠打敗他精心制造的五架機甲?

    駕駛者實力的差距?不!雄獅隊在機甲賽場縱橫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隊伍里的每個人戰(zhàn)斗經(jīng)驗都很豐富,就算秦詩詩個人實力再怎么強,也不可能主導比賽的走向。

    她能一挑二,卻無法一打五,真正起到作用的是005號和它的駕駛者!

    與005號對戰(zhàn)的雄獅一號是余邊河最看好的人,但他從一開始就被005號的節(jié)奏帶著跑,斷了一條機械臂更是擊垮了他的心態(tài),導致比賽節(jié)奏起不來,以他為核心訓練的團隊配合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一步錯步步錯!雄獅一號機甲的駕駛者心態(tài)崩了之后,勝利的天平就倒向了赤猩千足隊!

    余邊河知道,魏無名絕對沒有本事制造出光速武器,那么推動這場比賽走向的人就是那個戴著口罩不敢露臉的人!

    他怒上心頭,大步朝時蘊走去,一把抓向她的口罩,想要看看讓自己如此慘敗的人到底是誰?

    機甲賽場能夠制造出光束武器的人屈指可數(shù),他想不出來哪個人能和這個把自己擋的嚴嚴實實的人對上號!

    到底是誰!誰跑到機甲賽場來破壞規(guī)則!

    時蘊真要走,身旁忽然抓來一只大手,立刻抬起手臂擋了一下,余邊河見她反應這么大,料定里面有貓膩,手上的動作更加不客氣。

    余邊河是個機甲師,戰(zhàn)斗力比不上單兵,也有進行體能訓練,一抓之下無果,他毫不猶豫抬腳踢向時蘊,這可就把人惹毛了。

    他那點戰(zhàn)斗力在時蘊眼中實在不夠看,隔著厚厚的手套拽住了他的手臂,反手就是個過肩摔,還卸了他的胳膊,一腳踩他背上。

    她的動作行云流水,有說不出的帥氣,偏偏今天被喬搗鼓的淑女又可愛,竟有股說不出的萌感。

    余邊河被她摔得頭昏眼花,還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便聽觀眾席上傳來滔天的驚呼聲,睜開眼時恰巧看見鴨舌帽掉在地上。

    時蘊的動作太大,鴨舌帽被她甩了下來,三個月來長長了些的齊耳短發(fā)被賽場的風吹開,露出辨識度極高的眉眼。

    “草草草!是老六!時老六��!”

    “啊啊啊啊啊啊是真的嗎是真的嗎是真的嗎?她還戴著口罩!有沒有認錯人的可能性?”

    “我把我媽認錯了都不會認錯老六那雙眼睛!我就說,誰有那個本事制造出那么精細的光束武器!是時老六啊,那沒事了�!�

    “只有我注意到她給自己披的馬甲叫六姐嗎?六姐的六是老六的六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時蘊已經(jīng)完全接受了自己是個老六的事實!”

    “救命!她今天穿的好可愛��!紅色喜慶的冬長裙,圍巾和手套還是一對的連在一起,她剛剛坐在觀戰(zhàn)席的時候,戴著手套揣手手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觀眾席上掀起了軒然大波,時蘊的名字飄蕩在賽場上,主持人更是激動的把鏡頭給了過來。

    時蘊還真有點低估了自己在機甲賽場的排面,她尷尬的摸向鼻子,卻摸到了口罩上。

    聽著一聲又一聲‘時蘊摘口罩’,她只好滿足過分熱情的觀眾們把口罩拉下,而后無奈的攤了攤手,迅速撿起鴨舌帽,一溜煙跑沒了影。

    第75章

    軍校排名賽(9)

    時蘊離開了比賽現(xiàn)場,

    呼了口氣重新帶好鴨舌帽和口罩,暗道以后還是別光顧機甲賽場了,剛剛的呼聲大到幾乎要把機甲賽場的屋頂給掀翻。

    她給秋木微發(fā)了條自己先撤的消息,

    便把手揣回口袋里,趁著還沒太多人發(fā)現(xiàn)自己,

    快步往外走。

    她走得有點著急,

    差點和走廊另一側走來的人撞上,

    她及時止住了步伐并且后退幾步,

    來人也險險停住了腳步。

    是個穿著機甲賽場工作服的老者,頭發(fā)綁得很隨意,

    看起來還有點亂糟糟,

    他抱著堆金屬材料,

    雙手又黑又瘦,如果不是身上那身工作服,說他是街邊撿破爛的也有人相信。

    時蘊側身走過,

    知道自己在打量對方的同時,

    他也在打量自己。

    兩人默契的擦肩而過,時蘊隱隱覺得對方的面孔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她繼續(xù)往外走,聽到身后有人喊,“覃師,你怎么自己去搬東西?叫個小機器人不就好了?”

    “人老了可不就要做點事情,否則這副老骨頭該生銹了�!崩险吆咝�。

    X師是對機甲師的稱呼,時蘊又回頭看了眼老者的背影,確定自己并不認識qin姓的機甲師。

    她思索無果,

    趕在觀眾們來堵她之前快步出了機甲賽場。

    冬日的首都星銀裝素裹,

    源源不斷從空中飄落的雪花棱角分明,

    潔白剔透,時蘊用軟乎乎的厚手套壓了壓擋著雙頰的口罩,叫了輛懸浮車正打算上去,忽然間低空軌道上蟲族調(diào)查處的懸浮車呼嘯而過。

    出什么事情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她的智腦就響了,是顧弦歌的通訊。

    他的眼睛下方還帶著青黛色,胡子拉碴的,看樣子應該是好幾天沒怎么休息了。

    他聲線緊繃,“時蘊,馬上到凌絕塔來!我們正在抓捕一個非常棘手的蟲族寄生體,需要你的幫助。”

    他下達命令后,沒時間說多余的話,立刻掛斷了她的通訊,命令調(diào)查處工作人員布防。

    時蘊也不用手套貼口罩了,連忙上了懸浮車將目的地定位到凌絕塔。

    凌絕塔是首都星十分著名的觀光景點,高達上千米,從頂層可以俯視首都星央城,由于位置有限,通常一票難求。

    以凌絕塔為中心,直徑三千米內(nèi)的航道都實行了交通管制,調(diào)查處工作人員還在協(xié)助附近民眾撤離,時蘊是用顧弦歌之前給她的工作證才順利抵達凌絕塔下的。

    幾十輛懸浮車由高到低圍住了整座凌絕塔,塔內(nèi)一片灰暗,刺眼的燈光由外照內(nèi),幾乎要把整座塔穿成篩子。

    時蘊剛抵達就被人帶到了顧弦歌面前,他的狀態(tài)看起來要比虛擬屏幕中呈現(xiàn)的要糟糕很多。

    看到時蘊,顧弦歌推開眼前的虛擬屏幕,緩了口氣道:“你來了,今天的事情有點棘手,必須要你來。”

    此次的寄生體非同一般,被寄生前曾是背著好幾份S級通緝令的殺手,活躍于克羅希爾帝國。半年前因為暗殺失敗,差點被克羅希爾帝國官方抓到,后續(xù)輾轉來到聯(lián)邦,一直躲藏在聯(lián)邦首都星。

    首都星因為溫云卿被暗殺的事情全面戒嚴,各大星際港口安防系統(tǒng)升了好幾個等級,加上近段時間蟲族寄生體活躍,又在原本的排查基礎上增設了基因檢測,導致無法離開,接著就被國安處摸到了蛛絲馬跡。

    國安處還不知道對方被蟲族寄生了,三天前下達緊急任務抓捕時,還出現(xiàn)了傷亡。

    接到消息后,蟲族調(diào)查處加入行動,卻沒能在第一時間將寄生者抓捕歸案,后者與普通的寄生者不一樣,本就具備極強的戰(zhàn)斗素養(yǎng)和偵查素養(yǎng),發(fā)現(xiàn)自己暴露后,迅速撤離。

    又或許是蟲族的意識已經(jīng)侵蝕了他,他一改之前低調(diào)躲藏的行為,故意露出行動軌跡,還吞噬普通民眾,處處挑釁蟲族調(diào)查處。

    今天下午,蟲族調(diào)查處和國安處將其圍在一處廢棄的工廠,本以為對方是甕中之鱉,卻沒想到對方展露出超S級的戰(zhàn)斗力,打傷了許多調(diào)查員,又一次跑了!

    這次,寄生體也沒撈著好,被蟲族調(diào)查處的標記彈打中,并且受了不輕的傷,蟲族調(diào)查處立刻循著標記彈的信號追了過來。

    寄生體現(xiàn)在就在凌絕塔內(nèi),但對方不知打哪兒弄來了信號干擾器,導致標記信號無法對其進行精準定位。

    糟糕的是,凌絕塔上還有不少工作人員和游客。

    目前,還無法確定工作人員和游客的情況。

    讓時蘊過來,是因為她的精神力能夠摧毀蟲族的能量結晶,這次絕對不能再讓這個寄生體逃跑了。

    時蘊聽他言簡意賅把情況說完,眉頭堆了起來,她知道的東西不多,但也清楚這么多年來,還沒出現(xiàn)過超S級的蟲族寄生體,就算是在長亙山脈被抓的薛柏鈺,也僅有S級戰(zhàn)斗力。

    她抬頭看向高聳的凌絕塔,想詢問要怎么抓捕寄生體,余光瞥見了右前方走來的謝寒朔。

    他穿著蟲族調(diào)查處的制服,神情微冷,暗藍色的瞳孔中仿佛沉淀了霜雪,冰棱成晶。

    看到時蘊,他略有意外,微微點頭后,對顧弦歌說道:“情況還沒那么糟糕,寄生體抓住了工作人員和游客,要和我們談判�!�

    “談判?”顧弦歌還未說話,一道聲音先傳了過來。

    秦世帶著秘書匆匆走來,他的右手打了石膏吊在脖子上,臉上也有各種各樣細小的刮痕,有的貼了創(chuàng)口貼,有的涂了藥水,看起來頗為狼狽。

    時蘊頓了下。

    秦世顯然也沒料到會在這兒看到她,詫異的挑了挑眉,但現(xiàn)在顯然不是寒暄的時候,對她點頭過后,又道:“他是被蟲族寄生后腦子也被吃了不成?傷了我們這么多人,自己也被寄生了,想活命不束手就擒,還準備拿人質威脅我們?”

    寄生體的想法很好猜,他被蟲族調(diào)查處圍堵在凌絕塔,還受了傷,即便能夠再次逃脫,也不可能離開首都星,而且他被打了標記彈,不管逃到哪兒調(diào)查處都能追過去。

    如果能進行談判,乘坐星際飛船離開首都星,說不定能博回一條命。

    可這顯然也是垂死掙扎。

    “我們不能不顧人質的性命�!鳖櫹腋桀^疼道。

    他第一次遇到這么棘手的寄生體,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寄生的,如果不是國安處地毯式調(diào)查,根本摸不到他的尾巴。

    S級蟲族寄生體不可能不吞噬人類,在他被寄生的這段時間里,又害了多少人?

    更糟糕的是,蟲族調(diào)查處無法確定是S級蟲族寄生了他,還是蟲族在寄生他之后不斷吞噬人類達到了S級。

    如果是前者,那就更可怕了,首都星悄悄潛伏著S級蟲族,卻沒人知道,和聯(lián)邦上將被蟲族寄生一樣令人毛骨悚然。

    時蘊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兒,說道:“他幾次從你們手下脫逃,還故意留下線索,說明他根本不怕調(diào)查處找到他。按照他的行事風格,提出談判不是很奇怪嗎?”

    “他有給出人質在他手上的證據(jù)嗎?”時蘊轉頭詢問謝寒朔,后者搖了搖頭。

    談判卻不給出明確的籌碼,這也太沒誠意了,很難不令人懷疑里面是否有詐。

    即便沒有,調(diào)查處也不敢輕易行動,就是怕寄生體狗急跳墻,真的吞噬凌絕塔內(nèi)的工作人員和游客。

    謝寒朔明白她的意思,伸手拉開虛擬屏幕,將凌絕塔的詳細模型呈現(xiàn)在眾人眼中。

    “預測寄生體逃跑的路線時,調(diào)查處有提前警示凌絕塔的安保處,今天人少,安保處順利把部分游客撤了出來,還在塔內(nèi)的都是當時處于高層來不及出來的。但熱源探測器沒有檢測到活人�!�

    他頓了頓,繼續(xù)道:“現(xiàn)在有兩個可能,一個是里面的人已經(jīng)死了,還有一個可能,他們處在某個能阻隔熱源探測器的地方。”

    蟲族寄生體能夠控制自己的體溫,熱源探測器對其不起作用。

    秦世指著模型的某個地方拉開道:“之前做危險建筑篩查的時候,我們調(diào)查過凌絕塔,一百五十層有個總控制室,安防系統(tǒng)十分嚴密,是為了防止外部入侵修建的,來不及撤出來的人很可能在總控制室內(nèi)。”

    自從出現(xiàn)了兩起高空狙殺事件,蒼玄聯(lián)邦全面做了危險建筑篩查,不僅加強了監(jiān)控,還在安全通道這等不太常用的地方設置了監(jiān)察系統(tǒng)。

    凌絕塔能夠俯瞰整個首都星央城,是危險建筑中的危險建筑,誰知道篩查還沒過去多久,這個重點篩查地就出事了。

    秦世說完,皺眉道:“之前的事情不會就是這個殺手干的吧?”

    時蘊眉心一跳,淡定的投去疑惑的眼神,“什么事?”

    秦世搖了搖頭道:“沒什么,現(xiàn)在救援比較重要,我們之前嘗試擊斃對方,可是這個寄生體的自愈能力太強了,如果不擊潰他的能量結晶,無法將他徹底殺死�!�

    “我去�!敝x寒朔看向顧弦歌。

    “目前不清楚寄生體所在的位置,也無法確定剩下的人在不在他手上,你們和他談判爭取時間,我爬上去。”

    拜國安處的危險建筑篩查所賜,凌絕塔安裝了最先進的監(jiān)察系統(tǒng),倘若是寄生體掌控了總控制室,從內(nèi)部進入會打草驚蛇,想要不驚動對方,只能從塔外直接爬上去。

    “不行!你一個人太危險,我讓時蘊過來就是為了配合抓捕工作。”他說得比較含糊,時蘊的精神力能夠殺死蟲族的事情也不能告訴其他人。

    “她體能等級差,跟我一起上去只會拖我后腿。”謝寒朔神色淡淡,嫌棄的話也被他說得清新脫俗。

    時蘊:“……”

    相比于SSS級體能,S級體能的確不太夠看。

    時蘊倒不至于計較他的話,謝寒朔明顯是在幫她從這件事摘出去,她可以擁有S級體能,但不能現(xiàn)在暴露給秦世。

    秦世太敏銳了,更何況她給冷海星研究所的說法不能告訴秦世。

    擁有SSS+級精神力的她不能暴露,是絕密中的絕密,少一個人知道她就多一份安全,否則迎接她的將是其他國家無止境的追殺,比她是S和QAQ的身份暴露,更可怕。

    所以,在秦世看來,她就是在短時間內(nèi)擁有了S級體能,C級到S級是絕大部分人這一輩子都無法跨越的鴻溝,SSS+級的精神力不能說,她就無法洗脫嫌疑。

    “你不如報我的終端號�!蹦想x辰抱著行動工具過來。

    他頂著幾個人的目光,將虛擬屏幕拉開,十指在虛擬鍵盤上翻飛,并且說道:“我剛才拿到了凌絕塔整套系統(tǒng)的數(shù)據(jù)。具體分為內(nèi)外兩套獨立的線路,總控制只控制核心層面的數(shù)據(jù),監(jiān)察系統(tǒng)等獨立于總控制室外,按照目前的情況看,應該被寄生體掌控了。”

    “我嘗試用國安處給的程序破解監(jiān)察系統(tǒng),結果監(jiān)察系統(tǒng)控制臺使用的網(wǎng)絡是獨立的,要想奪取控制權,我必須要在網(wǎng)絡覆蓋到的范圍進行破解。而它的網(wǎng)絡覆蓋范圍只有九十九層,所以我也要上去。”

    顧弦歌都快聽暈了,但聽懂了一點,國安處搞來防止被入侵的系統(tǒng)現(xiàn)在難住了自己人。

    “上去的人越少越好,破解的方法告訴我,我來。”謝寒朔拿過裝備,準備去換上。

    時蘊瞅著南離辰,想知道他為什么在這兒,后者攤了攤手,“我哥在上面。”

    看神情好像也沒多擔心。

    言罷,他看著謝寒朔不快道:“你當自己有三頭六臂嗎?什么東西都你來,寄生體還不知道在哪,奪取控制權需要時間,他要是趁你行動的時候發(fā)起進攻怎么辦?”

    “你的確太弱了,換個會破解的人去。”謝寒朔把目光遞給秦世,后者最近一段時間都在調(diào)查兩起高空狙殺事件,破解數(shù)據(jù)什么的蟲族調(diào)查處的人不在行,國安處絕對有此類技術人員。

    南離辰聽他理直氣壯的太弱了三個字,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單打獨斗,十個它也不是謝寒朔的對手,后者有資格評價他太弱了。

    “你們先商量著�!睍r蘊道,也順勢接過一套行動工具,準備去換上。

    謝寒朔拉住她的手臂,時蘊回頭道:“拉拉扯扯像什么話?我也是蟲族調(diào)查處的調(diào)查員�!�

    她對顧弦歌抬了抬下巴,后者撐場子似的點點頭,“今天的行動時蘊必須上去�!�

    不能再拖了,寄生體需要一擊斃命,他不否認謝寒朔實力強大,能夠戰(zhàn)勝寄生體,但時間緊迫,遲疑生變。

    秦世的目光在幾人間轉了個圈圈,多半知道蟲族調(diào)查處又這個保密那個保密了,他還惦記著憑借自己的權限竟然查閱不了謝寒朔資料的事情。

    時蘊身上又有什么必須保密的東西?

    顧弦歌作為行動總指揮,拍板時蘊和謝寒朔兩人從外部攀巖至一百五十層查看情況,國安處行動人員攀巖至九十九層,嘗試奪取控制權。

    其余人隨時待命,特別是高空懸浮車,發(fā)現(xiàn)寄生體露面,所有行動人員第一時間進入凌絕塔,將其絞殺。

    調(diào)查處也已經(jīng)和寄生體取得了聯(lián)系,后者所在的空間漆黑一片,聲音也啞得如同生銹的鐮刀鋸木頭發(fā)出的沙沙聲。

    他給出了某個游客痛哭流涕的視頻,警告道:“讓你們的懸浮車退開到10千米外,只給你們?nèi)昼姇r間,否則我要他的命。”

    說完后他立刻掐了視頻,不管是顧弦歌還是秦世臉色都無比難看,本來他們還存有僥幸心理,寄生體手上沒有人質。

    現(xiàn)在看來,或許的確有人進了總控制室,但也有人落到了寄生體手里。

    時蘊和謝寒朔已經(jīng)換好了黑色作戰(zhàn)服,也配備好了武器。

    時蘊下懸浮車時,見謝寒朔站在外頭不知道想什么,左右看了一眼,見沒人注意自己,一把將他拽進了懸浮車,后者沒料到她會偷襲,頗為狼狽的摔坐在后座上,眼神疑惑。

    她輕咳一聲,手伸出來。

    謝寒朔不知所以然的遞出了掌心,時蘊在自己衣服里摸索了一番,將一個暗銀色的指環(huán)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見帥氣的小哭包睜大了眼,時蘊將指環(huán)套在右手食指上,精神力溢出觸碰指環(huán),輕薄的流體金屬瞬間延展了出來,并且在短短一秒鐘內(nèi)將她的身體完全覆蓋。

    她成了個暗銀色的金屬人,并在謝寒朔略顯震驚的目光中說道:“這是我用在長亙山脈發(fā)現(xiàn)的流體金屬制造指環(huán)。我調(diào)整了它的微觀結構,沒使用時可以呈現(xiàn)成固體指環(huán)的形狀,用精神力激發(fā)后,可以將其迅速延長,覆蓋身體表面,抵擋上千斤的重量,同時借助其能夠反彈力量的特性,增強使用者的力量�!�

    她收回精神力,流體金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回退,恢復成平平無奇的暗銀色指環(huán)。

    謝寒朔抿唇看著指環(huán),在時蘊鼓勵的目光下用右手捏起指環(huán),套在了左手無名指上,成功看她瞳孔微睜。

    指環(huán)收縮,套著他的無名指,竟無端生出幾分別樣的流光溢彩。

    他稍稍彎了唇瓣,低聲道:“很合適�!�

    時蘊:“……”

    奇奇怪怪的誤會好像產(chǎn)生了,她只是覺得帶指環(huán)比帶其他東西更方便,真的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意思。

    “你……你試試看……”她有點卡頓,大抵也招架不住帥氣小哭包,斟酌了語氣說道:“要不你換——”個手指戴?

    后面幾個字還沒說出口,蟲族調(diào)查處的工作人員就來敲了懸浮車的門,在謝寒朔拉開門之后,目光還在兩人身上游移了一圈,大抵是在考慮為什么一男一女換作戰(zhàn)服能換到同一輛懸浮車里。

    觸及謝寒朔沒什么表情的面孔時,她火速收回八卦的目光,正兒八經(jīng)道:“一切已經(jīng)準備就緒了,行動三分鐘之后開始。”

    謝寒朔抬起左手拉了拉作戰(zhàn)服稍緊的領口,在工作人員的目光落到他的左手無名指上時,又淡定垂手,轉頭對時蘊道:“那我們快點過去�!�

    時蘊屈了下同樣戴著指環(huán)的右手食指,感覺事情的發(fā)展像脫韁了的野馬,她拽著十條韁繩都拉不回來。

    情況緊急,沒時間說廢話了,她跟著謝寒朔來到準備好的地點。

    顧弦歌飛速交代道:“務必時刻和地面保持聯(lián)系,并確保人質的安全性,如果實在到了不可挽回的時候,允許用最小的損失換回最大的利益。”

    最后一句話很沉重,被寄生體當成人質的人類,很難說他是否被蟲族寄生了。

    蟲母死后,聯(lián)邦一直奉行能救就救的原則,即便是有些已經(jīng)徹底被寄生了,只要沒有脫去人類的外殼,在沒有做出最后的鑒定之前,蟲族調(diào)查處也不會直接將其擊殺。

    謝寒朔點頭,自從他配合蟲族調(diào)查處進行抓捕寄生體的工作后,見過無數(shù)難以言說的場面,從起初看到就會反胃,到現(xiàn)在的面不改色,可以說是個老練的調(diào)查員了,他甚至覺得自己在面對某些必須要抉擇的情況時,會萬分冷漠的做出最有利的選擇。

    時蘊戴上反偵察器,隔絕熱源探測,先一步甩出了鋼絲武器,輕巧的綁在凌絕塔的金屬骨架上。

    比起垂直建筑,凌絕塔的外部骨骼是鏤空的,由一根根金屬骨架構成,可活動的空間也不小,但攀爬的兩人不能從金屬骨架內(nèi)部行動,否則會被監(jiān)控系統(tǒng)發(fā)現(xiàn)。

    而且為了防止有人從外部入侵,每層樓隔十五秒會有探測紅外,檢測凌絕塔外部的金屬骨架是否有多余的附著物,反偵察器可以混淆熱源探測,卻無法隔絕異物探測。

    這意味著,兩人不僅要攀上一百五十層近七百米的高樓,每層樓留給他們的時間都只有十五秒,更重要的是每層紅外探測系統(tǒng)是相互獨立的,沒有規(guī)律。

    兩人開始行動,秦世擦了擦額前的汗,不太放心道:“時蘊可以嗎?”

    話才問出口,他便驚訝的睜大了眼,在懸浮車撤離后,凌絕塔便漆黑一片,穿著黑色作戰(zhàn)服的兩人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先上去的時蘊借用鋼絲武器,像山林間靈巧的猿猴,輕輕踩著塔外的金屬骨骼,一下便攀上了四五層樓。

    微不可查的探測紅外掃了過來,秦世連同他身后的秘書都屏住了呼吸,謝寒朔從時蘊側面越過,后者心有靈犀般抓住了他的手,兩人同時踩在金屬骨骼上,在千鈞一發(fā)時抵達了上一層樓。

    顧弦歌也沒想到他們會有這么默契的配合,松了口氣,回應,“她可以�!�

    時蘊在冷海星做了非常詳細的檢查,包括她的細胞活性對戰(zhàn)斗力的影響,再有薛柏鈺是被她一個人拿下的事實,冷尋雙對她的體能素質做過評估,遠超普通S級。

    凌絕塔的情況這么緊急,他也不敢隨便拉個人來湊數(shù)。

    秦世注視著不斷往上攀爬的兩人,眉頭皺了起來,低聲道:“謝寒朔沒有嫌疑,時蘊也沒有嫌疑,但他們倆湊在一塊兒,嫌疑可就太大了。”

    秘書茫然的看著他,秦世則伸手扶了扶額,“要命�!�

    謝寒朔沒少做攀巖訓練,凌絕塔甚至不是垂直的,還有外部金屬骨骼作為支撐,他爬得很輕松,時蘊跟著他的節(jié)奏,在某些時刻還能精準的預判探測紅外過來的時間。

    爬到九十幾樓,時蘊迎著高塔的冷風,呼出一口氣,“我想問你很久了,嵐的成長性和你有沒有關系?”

    嵐一直以數(shù)據(jù)的形式存在于她的智腦和所有可聯(lián)網(wǎng)的地方,并且能夠輕易篡改許多場合的數(shù)據(jù),說句不客氣的,他簡直比背著好幾份S級通緝令的殺手還要危險。

    沒有嵐的幫助,她不可能成功完成兩次暗殺。

    在人的固有認知中,AI無法擁有智慧和獨立思考的能力,他們不可能創(chuàng)造未知的東西。

    嵐在她手中這么久,她也為其更新過數(shù)據(jù),卻從來不敢去動核心數(shù)據(jù),因為那串數(shù)據(jù)太復雜了,輕易改動可能會把嵐損毀。

    這么多年來,嵐表現(xiàn)出來的情感情緒以及學習能力,幾乎和人類沒有區(qū)別,甚至可以說是人類中的天才。

    謝寒朔聽著她的呼氣聲,暗藍色的瞳孔隱于黑暗,過了幾秒,時蘊才聽到他的聲音,“我和嵐那么像,你卻沒認出來�!�

    委屈巴巴的,要命了!

    時蘊覺得自己踩了個雷,并且還是拆不了□□的那種。

    她抿了下冷冰冰的唇,眉頭都要打成死結了,又聽小哭包道:“嵐的核心數(shù)據(jù)是一串學習數(shù)據(jù),他是真正的類人AI�!�

    他輕輕的說,也呼了口氣,再道:“我在數(shù)據(jù)方面很有天賦,小時候想當智能AI設計師。”

    說到這兒,他輕笑起來,“現(xiàn)在這樣好像也很不錯�!�

    時蘊抬起頭,額前的短發(fā)被寒風吹得紛飛。她記得第一次見謝寒朔的情形,在北玄軍校的訓練場。

    白嫩圓滾的小糯米團子哭哭啼啼喊著不要訓練,卻不小心絆了一下摔在地上,白皙的手掌心立刻起了紅痕,教官嚴肅的看著他,說他是聯(lián)邦的希望,不可以任性。

    他好像才五歲,比她小。

    她有些啼笑皆非,曾譏笑過聯(lián)邦已經(jīng)淪落到要把希望寄托在對世界都還稍顯懵懂的孩子身上了?

    她膽子大,拽起小哭包往外跑,因為身份特殊教官不敢攔她。

    淚花都沒擦干凈的小哭包坐在秋千上瞅著她,眼中滿是好奇和崇拜,像公主看著斬殺惡龍后救走自己的王子。

    然后,親了她的臉頰。

    她揣著老阿姨的心態(tài),咬了口小哭包的臉頰,把人咬哭了。

    秋見禮找過來,剛好看到這一幕,打她屁股。

    時蘊前后兩輩子沒那么丟人過。

    她甩出鋼絲武器勾住上方的金屬骨骼,一腳踏起,往上攀爬,對著聯(lián)邦的希望伸出了手。

    謝寒朔暗藍色的瞳孔亮了起來,兩人互握手腕,一起踩在了九十九層樓外的金屬骨骼上。

    第76章

    軍校排名賽(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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