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貴妃不是已經給了一個很好的借口嗎?
我偷了那支簪子。
兩年,沒想到我又栽到了同一樣東西上。
只是貴妃恐怕早已忘了,那一夜皇帝榻上的女人究竟是誰。
可不管怎么樣,皇帝都縱容了她,不是嗎?
這樣明顯的陷害,他卻查也不查,就將我送來了芳菲閣,禁足三個月。
而貴妃,只挨了幾句罵而已。
真不公平啊。
17.
芳菲閣地方偏,妃子們幾乎不怎么來這。
先帝在位時,在這住的也不過是個末等答應,她一生才只侍過一次寢,最后受不了冷遇,上吊自盡了。
從那以后,芳菲閣就再也沒住過人了。
我昏迷的這些日子里,紅袖和青蘿已經將芳菲閣拾捯干凈了。
看起來竟然十分安靜、清幽。
又只有我們這幾個人。
如果沒有先前那些事,或許我會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住處。
我開始專心養(yǎng)傷。
說來也奇怪,明明我已經進了芳菲閣這種接近于冷宮的地方,卻隔幾日就會有太醫(yī)專程來給我把脈。
藥材什么的,也從不吝嗇。
就連每日送來的膳食都不重樣。
居然比我先前在明華宮的時候待遇還好。
還不用每日去鳳儀宮請安。
說實話,如果一直這樣。
我還挺想一輩子待在芳菲閣的。
最好皇帝跟貴妃這些人,一輩子都不要記起我。
三個月,太短了。
然而,我的如意算盤還沒開始打,就要落空了。
這日,太醫(yī)來給我把完脈,照常說了兩句好話。
說我福大命大,這傷已然快好了。
說完,他頓了頓,看我一眼,又補了一句。
「既是如此,想來陛下也該放心了�!�
我明白,這些日子以來的所有,應當都是皇帝吩咐的。
至于為什么,我暫時沒想通,也不太愿意去想。
而這會,聽到太醫(yī)的話,我的心尖微顫,不由開口問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你每次診完脈,都要……向陛下稟報?」
他是皇帝,每日要操心那么多事。
只吩咐人為我請脈,已算得上是上心了,可眼下我聽太醫(yī)所言,似乎不止如此。
這太醫(yī)笑笑,「正是�!�
點到即止,說完,他什么也沒說,徑直便離開了。
而這日,正好是我禁足的第三十一日。
夜里,我撐著下巴坐在窗前。
這一晚,無星無月,只有風輕輕吹動枝葉的簌簌聲。
我忽然有了個很大膽的猜測。
皇帝將我放到這,其實是為了護住我。
畢竟,經過那日的事,我已成了貴妃的眼中釘。
他若是直截了當地在我跟貴妃中選了我,那這后宮只怕就要亂了。
貴妃得到皇帝的偏愛,是理所應當。
而我,不過就是個才人。
一無子嗣,二無家世。
我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