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妹妹只是活學(xué)活用而已,怎么,刀扎在自己身上,終于知道痛了?」
宋懷玉被我三言兩語挑得臉色煞白,她眼里崩出血絲,幾乎想要伸手掐死我。
但謝禹和趙容君都在我身側(cè)——她、不、敢。
「哎喲!太子殿下?」
我忽然越過宋懷玉的肩膀,朝門口喊了一句:
「太子殿下什么時候來的?哎呀,我長姐那點臟事兒,你不會全聽見了吧?!」
宋懷玉猛地轉(zhuǎn)身,果然看見臉色極其難看的太子。
「殿下,你聽我解釋��!」
她急忙要追出去,我不動聲色地踩住她的衣裙下擺。
砰的一聲,宋懷玉狼狽地摔了一跤。
她顧不得周遭人的嘲笑,慌亂地起身,狼狽不堪地追太子去了。
那一日,我順利受封側(cè)妃。
那一日之后,崔皇后的謠言被壓了下去。
因為人們現(xiàn)在熱衷于談?wù)摰氖切聲x儲君被宋家女戴綠帽的事兒了。
盛元帝在位一天,崔皇后的名節(jié)就無法恢復(fù)。
既然如此,那就用一個謠言去掩蓋另一個謠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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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王府最近受了皇帝的冷落,人人都道謝禹將要失勢。
他荒唐的名聲在外,現(xiàn)在又沒了崔皇后這道保命符。
朝中原本堅定站在他陣營的臣子,有幾個已經(jīng)偷偷投靠了東宮。
謝禹說這是好事,不費吹灰之力,就讓那些有二心的人自己冒頭露餡。
按理說,東宮風(fēng)光,長姐的日子應(yīng)該過得也很自在才是。
但我在茶樓約見她時,她卻滿臉疲憊,身上的打扮也不如之前那樣張揚富貴。
聽說太子推遲了娶她的日子。
長姐現(xiàn)在在太子府,就如當日剛?cè)脲吠醺奈摇徽圆豁槪裁瓷矸�、名分都沒有。
可見那些謠言對她的殺傷力不小。
她見了我,卻依然端起那副高傲的架子,譏諷我:
「妹妹封了側(cè)妃又如何?不過是男人身下的妾室,說白了,你今日的一切,都是依附于謝禹那個男人,哪天謝禹死了,你只怕連街邊的乞丐都不如!
「我卻不同�!�
她扶了扶自己的發(fā)髻:「太子殿下夸我,說我是他身邊的女諸葛。
「謝輝能登上太子之位,靠的全是我的計策,如果沒有我拿著那封書信給他出那個主意,盛元帝怎么可能直接封他為儲君?只有我有資格做他的正妻!」
「說白了,不是我依靠男人,而是男人依靠我。就憑這一點,我宋懷玉就比你宋懷心高貴!」
「姐姐說得對�!�
我并不挑刺,只捧著她問:「那等太子登基后,姐姐是不是要殺了他,自己篡位當女帝?
「是姐姐你自己說的,當今的沈皇后再如何厲害,也不過是依附于皇帝的嬌妻,真正的大女人,應(yīng)該篡位稱女帝才是。
「姐姐當日的豪言壯語,妹妹到現(xiàn)在還記得,只是好奇長姐你自己是否能做到?還是又是一場笑話啊?」
宋懷玉果然被我挑怒:「等太子登基,我自然會去父留子!」
她很激動,說出這些話,顯然只是想在言語上占上風(fēng)。
「等我與太子有了孩子,我自有手段讓他英年早逝!再扶我的兒子做皇帝,我則為攝政太后,再一步一步吞噬朝政,直至稱女帝!」
她為了吵贏我,說得慷慨激昂。
殊不知,她口中要被「去父留子」的太子殿下,此刻就坐在隔壁包廂。
把宋懷玉這一席話,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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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懷玉毫無所覺,還在跟我鼓吹她的女帝計劃。
她并不聰明,滿腦子都是假大空的言論,真讓她去做,她什么都做不成。
但這些話,足夠暴露她的野心。
一個女人有了野心,就會惹來男人的恐懼與猜疑。
太子能隱忍著不沖進包廂質(zhì)問,想必是連殺心都動了。
我與長姐離開酒樓時,正碰上今年第一場春雨。
前世就是在這個春天,皇宮發(fā)生了巨大的政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