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衛(wèi)林點點頭,“那也是轉(zhuǎn)眼的事,正好遇安長大了,還能當你倆花童呢�!�
只是回了家里,邢暮盯著寧培言的腰身看了良久,最后在晚飯后把男人帶回屋按到床上。
女人唇角帶著微笑,“邢指揮,其實他身上很有意思,beta改造omega,成功率可是很低的,付出巨大的痛苦與代價,很多人都死在最后一步,但這兩年卻出了兩個�!�
“想什么呢,腰疼還是腿疼?我給你按按。”
“......腰和腿都疼�!�
寧培言就安靜聽著,一向與這種話題無關(guān),他也曾對那些夢幻好看的旅游景點向往,只是沒人陪他去。
“你父親他還在艾麗西亞吧�!卑擦止糁苯娱_口。
*
“不止艾麗西亞,還有玫瑰星�!毙夏河终f了幾個地名,看著寧培言一點點驚訝瞪大眼眸,她笑了笑,溫聲道:“小草哥哥,我一直記得呢�!�
只是沒等邢暮開始研究,她就被迫上了戰(zhàn)場,邱泉也被移交軍部管理。
“是�!毙夏狐c點頭,前兩天父親還給她傳了簡訊,說和母親在一起,一切安好,他很開心。
男人的廚藝向來很好,連小桃都說寧叔叔做的蛋糕比外面買的好吃,等吃完飯,小桃?guī)е妹迷诘靥荷贤辏齻大人則開始閑聊。
邢暮抬步走進屋里,那名帶著金絲鏡框的女性醫(yī)師走到她身前打了招呼,雖然唇角帶著笑意,可笑卻不達眼底,看起來就非善類。
“會被聽見的,等寶寶睡了好不好�!睂幣嘌宰鹕碓噲D和邢暮商量,女人卻按住他后腰,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一輩子躲躲藏藏,不能安定。
“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或許現(xiàn)在的艾麗西亞還不能發(fā)現(xiàn)邢蟬云的身份,可等時間久了,難保沒有人會認不出她。
邢暮了然抬了抬眉,她是聽說過這號人,帝國最年輕的女性上將,但因倆人不是一個軍團,職務也不同,只處于有耳聞的地步。
里面的男人穿著囚服被綁在注射椅上,身前站著一位女性醫(yī)師,倆人似乎正在爭吵什么,隔著玻璃墻,邢暮聽不見,但她停下腳步時,里面男人怨恨的目光如針扎一般投來。
她和寧培言已經(jīng)在籌辦婚禮了,并且在為艾麗西亞的旅行做準備,寧培言的項目組進度趕到了后期,最近下班都比平時完,邢暮經(jīng)常帶著寶寶一起去接男人下班。
“怎么不在車里等?”
周末那天,邢暮與寧培言帶著女兒去了衛(wèi)林家里,手里還帶著禮物和寧培言親手做的蛋糕。
也會很多。
從病房出來時,邢暮難得沉默,守在外的同僚見她情緒低落,便好心遞給她一支煙。
就在邢暮簽字前,玻璃房里的邱泉似有話想說,可是身邊穿白大褂的女人一抬眸,邱泉便又垂下腦袋,似乎有些害怕她。
似乎是很激動,簡訊都有錯別字,以前的父親從不會犯這種錯誤,他總是心細又溫和。
能波動南念情緒的,也只有她母親一人。
“小暮?”寧培言抬起頭看了眼時間,才七點多,寶寶還和育嬰師在樓下玩,小暮不會這么早就要被。
空氣靜默一瞬,邢暮抬眸瞧了自己姑姑一眼,她知道對方說的,大概是她經(jīng)常待在家中的原因。
從衛(wèi)林那里回來后,玩累的女兒躺在寧培言懷里熟睡,邢暮將衣服蓋過去,低聲道。
寧培言搖搖頭,“天氣這么好,該帶寶寶出來轉(zhuǎn)轉(zhuǎn)。”
看見寧培言與女兒時,邢暮眼底不自覺浮現(xiàn)柔意,腳步也快了幾分。
邢暮今天來,是為了移交邱泉的監(jiān)視權(quán),她的精神域已經(jīng)在逐漸恢復,沒必要再浪費時間,而眼前的醫(yī)師就是軍部選出的,更適合監(jiān)視邱泉的負責人。
邢暮一直沒有忘。
等邢暮給他按完,寧培言鼻尖都生了汗,知道的是按摩,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在干什么。
一開始,邢暮申請做邱泉的監(jiān)視人,是為了自己的精神域,邱泉在自己身上注射過很多針劑,她曾被他勾起易感期,邱泉一定知道更多的事。
“據(jù)說艾麗西亞風景很美,我們可以去那里看她們�!鳖D了頓,寧培言小聲補充,“我還沒有去過呢�!�
邢暮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alpha的力道按住omega和按住一只幼獸沒什么區(qū)別,在絕對懸殊的力量下,寧培言放棄掙扎,認命趴在床上,悶悶的聲音從被褥里傳來。
邢遇安已經(jīng)會走了,邢暮和寧培言一人牽著女兒的一只手,漫步在陽光下,日光將三人的影子拉的很長。
這些,都是邢暮幼年時,和寧培言躺在斷橋上暢享過以后要一起去的地方。
事實上,寧培言除了第三星與中央星以外,他哪里都沒有去過,上大學時的同學經(jīng)常趁假期去各個熱門星系旅游,回來時一起探討著哪里更好玩。
他因涉嫌竊密、改造、制造暴亂等罪名,怕是要在監(jiān)獄待上很久。軍部也知道他把自己改造成了一個omega的事,并為此召開了會議,為他專門匹配了醫(yī)師,負責將他身上的藥劑與改造的全部事項研究明白。
星火繚繞,卻令邢暮煩躁的思緒短暫和平,而后又開始后悔,半截煙蒂別按滅,她記得寧培言是討厭煙草味的。
見邢暮抬眸,女人又道:“是我一個朋友,游憶上將,您應該聽說過,她的伴侶曾經(jīng)也是beta�!�
但第二天起來后,身上確實好了很多,腰身也沒有那么酸了。
自從進入軍部后,邢暮和安林公爵聊的最多的便是軍部的事,如今戰(zhàn)爭平息,安林公爵倒是主動提起她那個還沒見過的侄孫女。
看過邢遇安可愛的照片與視頻,這位嚴厲的女上將眸底難得透出溫情,安林公爵看著邢暮。
寧培言想了想,輕聲道:“不用隆重,和親朋好友吃頓飯就好了。”
這樣溫馨的日子一直持續(xù)到第二年,倆人舉辦完婚禮,迎來送走賓客,最后在安靜的場地里。倆人看著滿天繁星,寧培言眨了眨眸子,側(cè)頭看向邢暮,把心間最想問的問題問出。
“小暮,你后悔過嗎?”他輕聲道。
選擇一個人渡過余生,是件很難堅持的路。
“沒有。”邢暮答的很快。
“為什么?”寧培言微微驚詫。
邢暮看向?qū)幣嘌裕J真道:“因為我五歲那年,就已經(jīng)選擇過你了。”
再沒搞懂愛情的含義前,邢暮就已經(jīng)選擇過寧培言,所以即使再來一次,邢暮依舊會鑒定的選擇寧培言。
end.
IF強制匹配婚姻1
中央星,一家咖啡店內(nèi)。
金色暖陽透過玻璃窗灑進來,桌上擺著精致的糕點與飲品,只是一口都沒動,相比旁座愛侶和諧的氣氛,這里的氣壓過于沉悶與嚴肅。
座位對面的男人率先開口,打破僵硬的氛圍,“邢長官,我的情況您應該知道,您還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嗎?”
男人的聲音溫柔好聽,猶如他本人一樣,還帶著一絲緊張。
邢暮這才抬眸,漫不經(jīng)心掃過坐在她對面的男人,眸底沒什么情緒。
寧培言,男,二十五歲,中央研究院的一名科員,與她的契合程度高達96%。
在中央星,AO信息素契合度高達90%以上的,會被系統(tǒng)強制匹配婚姻,不容拒絕。
就在一周前,遠在前線的邢暮忽然收到婚姻匹配通知,她開始只以為是惡作劇,并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中央催促她結(jié)婚的信息再度傳來,邢暮這才意識到這不是玩笑,她莫名多了一個完美契合的未婚夫。
邢暮第一反應是申訴,她從沒想過和一個不認識的男人結(jié)婚,但很快,中央駁回了她的請求。
指令不容拒絕。經(jīng)過所有數(shù)據(jù)與基因匹配,那個男性O(shè)mega就是星際與她最合襯的對象。
迫于無奈,邢暮只好回到中央,打算約這個結(jié)婚對象談一談。
今天是兩人第一次見面,出于禮貌,邢暮比約定時間提前十五分鐘,但她來到店里時,座位上已經(jīng)有一個男人的身影。
今天見面就是為了這件事不是嗎,既然無法拒絕,那就快速接受。她很忙,不想再抽出一天專門去結(jié)婚。
兩人終端同時傳來簡訊,是匹配中心檢測到兩人在約會,并且催促兩人去領(lǐng)證。
寧培言還沉寂在思緒里,愣了愣才點頭回,“有的�!�
在心底簡單評判后,邢暮坐在他對面,兩人簡單的自我介紹了一下。
寧培言緩緩瞪大雙眸,好半晌后才回過神,點了點頭,“……好。”
寧培言沒錯過女人面上一閃而過的不耐,心間默默嘆了口氣,沒人愿意被支配婚姻,這很正常,他也沒想到自己會遇見這種事。
再然后,氛圍就陷入沉默。
寧培言的全部資料,她前幾天就在信息庫看過,一個履歷很干凈的男人,學歷高,同事評價好,沒有任何感情史與不良嗜好,很完美的結(jié)婚對象。
視線相對,邢暮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意外漂亮的一個男人。
邢暮語氣無波無瀾,仿佛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
“那就去結(jié)婚吧。”
為了今天的約會,他特意請了一天的假。
“下午有時間嗎?”邢暮聲音再度響起。
白色正裝,黑發(fā),背影單薄,見到她時更是局促站起身,看起來有些緊張。
而如今,邢暮垂眸道:“沒有了。”
何況對方還是位高權(quán)重的長官,年輕有為,比他還要小三歲,他曾在軍事新聞看到過對方的身影。
從第一次見面到結(jié)婚,全程不過兩個小時,其中一個小時都浪費在路上。
這說起來實在荒謬,可工作人員卻笑瞇瞇的祝福她們,說這種契合度簡直就是靈魂伴侶,往后的日子一定十分幸福。
靈魂伴侶嗎,邢暮不動聲色掃過寧培言,男人正垂眸簽署證件,從他微微發(fā)顫的動作中能看出,他對結(jié)婚的事也不適應。
邢暮并不相信天生契合這種事,這兩個小時里,她沒對寧培言產(chǎn)生任何心動感,談何靈魂伴侶。
但一個教養(yǎng)很好且漂亮溫和的男人,或許是個不錯的結(jié)婚對象,至少不會給她添亂。
寧培言手里緊緊握著結(jié)婚證,從大廳離開時,他神情還帶著恍惚茫然。
居然就這么結(jié)婚了。
“你家住哪?”邢暮轉(zhuǎn)頭問道。
寧培言微愣,然后說了一個住址,很巧,離邢暮住址僅隔了一條街。
“我送你回去吧,正好順路�!彼龁栠^對方,他沒有交通工具。
“謝謝。”
坐上邢暮的副駕,車門關(guān)閉,這種完全封閉的空間令omega更加拘束,他悄悄攥緊衣角,視線偷偷看向鏡子里。
美艷的女人神情冷肅,一舉一動都透著威嚴,從長相與身份地位來看,這場被強制執(zhí)行的婚姻里,吃虧的很明顯是對方。
寧培言心思很敏感,從剛才見到邢暮時就知道,alpha對這個婚姻是不滿意的。
但是沒辦法,她無法反抗契合度。
視線在鏡中交匯那一刻,女人淺色的眸子安靜看向他,寧培言心臟狠狠一跳,慌張移開
說實話,邢暮雖然對結(jié)婚這件事不滿,但并不想將惱意牽到寧培言身上。這不是他的錯,他和自己一樣都是無辜,是強制匹配的受害者。
好友調(diào)侃她96%契合度的omega打著燈籠都難找,叫她早點標記對方,好好感受一
邢暮標記寧培言,只會給兩人帶來好處。
目送寧培言走進小區(qū),邢暮這才離開。
視線,因被抓包面色浮現(xiàn)羞紅色。
邢暮毫無芥蒂的報了自己的家庭住址,然后看著男人道,“我會在中央待三個月,如果需要我?guī)湍憬鉀Q發(fā)熱期的話,可以來找我�!�
邢暮對寧培言的評述又加了一條。
寧培言剛欲下車,聽見這話后臉紅更深一個度,“好、好的,我會聯(lián)系您的�!�
這也是為什么中央急于將兩人強制匹配的原因,婚姻的內(nèi)核就是AO契合度,契合度越高,后代的基因也就越好,何況兩人都是沒有伴侶的高階。
但在她看過的資料里,寧培言因過度使用抑制劑已經(jīng)去過兩次醫(yī)院,醫(yī)囑上清楚寫著叫他不要濫用抑制劑,長此以往會損傷身體。
邢暮比寧培言小三歲,也才經(jīng)歷了一次易感期,對她來說暫時沒有什么影響。
“到了�!毙夏旱曁嵝�。
一個容易害羞的男人。
除了多了一張結(jié)婚證,名義上多了一個丈夫,邢暮的生活沒有任何變化。
“啊……”寧培言看向窗外,果然到小區(qū)門口了,“邢長官,謝謝您送我回來,麻煩了。”
“沒關(guān)系,我就住在前面�!�
下來自靈魂的顫栗,說不定就先婚后愛了呢。
“長得怎么樣,好不好看,聽說年紀比你大,不是那種古板老男人吧�!焙糜崖N著二郎腿道。
邢暮垂眸飲酒,腦中浮現(xiàn)寧培言的面容,“長得很好看,才二十五歲,年紀不算大�!�
至于古板不古板,她也不知道。
“很好看?”好友聲音陡然增大,并在‘很’字上加重音調(diào),要知道邢暮身邊也圍著不少Omega,她難得給出這么高的評價。
得知她被強制匹配,那群Omega一個兩個都很心碎。
好友繼續(xù)道,“那你還有閑心在這喝酒,不回去陪你的新婚嬌夫嗎,讓人家獨守空房啊�!�
邢暮淡聲開口,“我們沒住一起�!�
結(jié)婚一個月,寧培言與她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剛加上那天,很默契的,兩人誰也沒主動開口說過話。
邢暮覺得沒必要聊天,她已經(jīng)告訴對方了,發(fā)熱期可以來找自己,她會盡好一個alpha的責任和義務。
好友嘖了聲,有些恨鐵不成鋼道,“omega害羞不主動就算了,你怎么也不聯(lián)系對方啊,你是不是不行啊,這不是讓他守活寡嗎。你說你倆剛認識就結(jié)婚,都沒有別的交流,人家就算發(fā)熱期了也不好意思直接找你啊�!�
邢暮握著酒杯的手一頓,眸底滑過一抹奇怪情緒,因為害羞所以不敢聯(lián)系她嗎。
那個男人好像是挺害羞內(nèi)斂的,好友說的對,身為alpha,她是該主動一點。
就算心間再不滿,婚已經(jīng)結(jié)了,沒有重大意外,兩人之間的婚姻輕易無法解除。
想起好友守活寡的調(diào)侃,邢暮抿了抿唇角,掏出終端給男人發(fā)了條簡訊。
邢暮在到家時才收到回信,距離簡訊發(fā)出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小時。
看了眼接近午夜十二點的時間,邢暮無言揚眉。
【~寶貝~】伴隨著貓咪wink。
邢暮坐在他對面,忍不住道:“你叫我邢暮就好,不用那么拘謹,畢竟我們已經(jīng)是結(jié)婚了不是嗎�!�
三秒種后,表情包被緊急撤回。
對面很快發(fā)來,【您也早點休息,�!�
邢暮盯著那個已撤回的字樣,唇角勾出一抹笑。
【周六有時間嗎,要不要出來吃口飯�!�
“邢長官�!�
周六那天,邢暮來到約好的餐廳內(nèi),不意外的看見寧培言的身影,他又來的很早。
似乎覺得太生硬,寧培言又發(fā)了一個貓咪說的表情包,表情包是動態(tài)的,在貓咪說完后,又飄來兩個字幕。
寧培言的工作比她想象中要忙,而且回復太客氣了,他其實沒必要和她解釋的。
【抱歉邢長官,實驗室禁止攜帶終端,我才下班看見您的消息,周六我有時間的。】
寧培言起身對她笑笑,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他今天穿的休閑,淺色的外套襯得男人氣質(zhì)溫和無害。
她不知道這段婚姻能走到何時,匹配中心幾年后會不會開放離婚申請,但是在婚姻有效期內(nèi),邢暮不想寧培言對她這么拘謹。
詢問了有無忌口后,邢暮定下了餐廳,然后順手發(fā)了句早點休息。
她不缺一個下屬。
寧培言點頭,心間并沒有把客套話當真。他不知道邢暮為什么忽然約他吃飯,或許是alpha的易感期要到了?
寧培言瞄了邢暮一眼,抿了抿唇角主動問,“您今天約我出來,是有什么要緊事嗎?”
“沒有,你不用多想,只是請你吃頓飯而已�!毙夏憾⒅鴮Ψ骄o張攥拳的手,心間嘆了口氣,“還有,你不用稱呼我為‘您’�!�
寧培言點了點頭,顯然半信半疑。
“你平時工作很忙嗎?”邢暮主動找了話題。
寧培言在研究院工作,作為導師最器重的對象,他的職業(yè)生涯還算順利,但最近任務重,他經(jīng)常獨自加班到深夜。
在詢問omega的上下班路線后,想起同僚的話,邢暮蹙了蹙眉頭,“十字路最近有些不安全,你最好避開那條路。”
寧培言點了點頭,他也聽說了傳言,十字路最近有犯罪團伙搶劫作案,目前受害者已有三個。
“多謝提醒,我會注意安全的。”
寧培言很少與alpha單獨相處,更沒約過會,面對自己名義上的妻子,他更是陷入被動狀態(tài)。
邢暮問一句,他干巴巴回答一句。
不像約會,像審訊犯人。
邢暮看著身前的男人,眼底浮現(xiàn)無奈,也沒想到寧培言是這種溫吞性格,嘆了口氣,她緩緩開口。
寧培言抬眸,那雙黑曜石般清透的眼眸看向邢暮,不確定的問,“……什么意思?”
但是從頭到尾,寧培言除了緊張恍惚,全程沒有表現(xiàn)出不滿或排斥。
相處,是他理解中的相處嗎。
雖然也談不上喜歡。
聽完邢暮的意思后,寧培言睫毛顫顫,臉頰又有些羞紅,然后顫聲說好。
潛臺詞很明顯,如果不是他高階的基因,邢長官那種宛若天邊月的人,他配不上的。
他總是那么容易害羞,邢暮瞇了瞇眸子,忽而開口,“你好像對這場婚姻并不排斥�!�
被強制匹配,邢暮初次和他見面時,情緒是不滿的,但還是按照要求和寧培言領(lǐng)了證。
兩次見面,她發(fā)現(xiàn)自己對寧培言并不厭惡。
但是匹配中心的人員告訴他,他無法抉擇這段婚姻,只能接受,并且笑吟吟對他說,邢長官是他基因庫范圍內(nèi)的最優(yōu)選擇,撞大運那種。
他好不容易逃離第三星,靠自己獨自生活,生活剛剛穩(wěn)定下來,他就被迫要向alpha臣服,淪陷在不堪天性里,為她生育孩子嗎。
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遲早會走到發(fā)熱期上床這一步,既然無法躲開,邢暮想盡量了解寧培言多一點,她不想標記一個不熟悉的對象。
“不用對我那么緊張,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們也可以試著相處�!�
同事和導師得知后亦都十分震驚,但聽說結(jié)婚對象是邢暮后,紛紛勸他接受,早日看
寧培言指尖一頓,他不是沒有排斥,他和邢暮一樣,在收到匹配通知時驚詫不已,第一反應是申訴。
寧培言不愿意的。
開。
嫁給一個年輕優(yōu)秀且身居高位的alpha,比匹配給那些年紀大且有暴力侵向的alpha好多了。
寧培言強行壓下情緒,盡量平靜開口,“邢長官,你都無法拒絕這段婚姻,我排斥又有什么用呢�!�
有人勸他主動討好alpha,畢竟婚姻里,不被喜歡的Omega下場總是很凄慘。
聽出對方夾雜情緒的話,邢暮頓了頓,什么都沒說。
身為Omega,無法抉擇自己的結(jié)婚對象,似乎更可憐。
這頓飯吃到末尾,寧培言接了一個電話,對邢暮露出歉意的笑容,實驗室出了一些差錯,他需要趕回去處理。
“好,我送你吧�!毙夏鹤匀黄鹕�。
寧培言抿了抿唇角,他買了車,但是不習慣開,上下班更習慣走路。
一是離得不遠,二是為了鍛煉身體。
“謝謝。”他再度道。
停在研究院門口,邢暮看向?qū)Ψ剑皩幣嘌�,別的事也可以聯(lián)系我,不用怕麻煩。”
寧培言垂眸,“我知道了�!�
那天回來后,邢暮沒再聯(lián)系過寧培言,她已經(jīng)主動示好過,但Omega接受度顯然不太好。
他看起來溫順,可內(nèi)里卻包著厚繭,并不愿意對她打開心扉。
邢暮沒將這事放在心上,對于匹配中心發(fā)來的詢問調(diào)查也只當沒看見,婚都結(jié)了,匹配中心再著急,也不可以把兩人直接送上床。
或者說是求助。
那是一個雨夜,邢暮沐浴結(jié)束準備睡覺時,終端忽然浮現(xiàn)一串陌生號碼。剛欲掛斷,她又忽然想起來,號碼好像是那個男人的。
得知真實情況,空氣沉默了幾秒,邢暮只留下一句。
看了眼窗外瓢潑大雨,聽著電話那頭男人壓抑的喘息,邢暮淡聲道,“沒有,怎么了�!�
但邢暮沒想到,一個月后,她竟然收到了寧培言的主動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