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為了辟邪。”
“……”
這個話題很快過去,時予沐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很快能將煩心事拋到腦后。
與孟綰一起吃飯閑逛,直到臨近門禁時間才返回寢室。
恰好踩點,宿管阿姨隔著大老遠讓他們跑快點,兩個女生手拉手跑上電梯,還聊著晚上的事,笑得很開心。
電梯門打開,吵吵鬧鬧直到寢室門口,互相告別,時予沐立刻收起自己的笑容進入宿舍。
大家都在,是一如既往的安靜。
只是總有點不太對勁。
這時陽臺門推開,過來的人滿臉怒意,拉著她質(zhì)問:“你為什么要偷我的錢包?”
時予沐一頭霧水:“我什么時候偷你的東西了?”
沈茹將手上的東西高舉,語氣咄咄逼人:“我找不到我的錢包,結(jié)果在你被子里翻到了,你要怎么解釋?”
時予沐回頭,果然,自己的床鋪被翻得亂七八糟。
她也生氣,抬高音調(diào)詰問:“你憑什么未經(jīng)我允許就擅自翻我的東西?”
但沈茹的聲音比她更尖銳:“我不翻怎么能找到我的東西?當(dāng)小偷你還有理了?”
“我沒偷啊�!睍r予沐強調(diào),“明明是你自己扔下來掉在我床上的,我怎么知道你錢包沒了。”
“那你告訴我為什么其他東西都在地上,只有錢包是在你的被子里,藏得最深?”
“如果我真的偷了,為什么我不帶出去,還要放在這種地方等你發(fā)現(xiàn)?”
“我怎么知道,你跟腦殘一樣�!�
“……腦殘的人是你吧?”
突然被扣上偷竊的帽子,時予沐莫名其妙,一時間只后悔自己沒學(xué)點罵人詞匯,不然應(yīng)該全部送給她。
好在其他宿友都站在她這邊,拉著她的手安慰:“剛才她發(fā)瘋了好久,怎么跟她解釋都不聽,沒有證據(jù)還隨便誣陷人,別理她�!�
但這是無妄之災(zāi),明知道自己被冤枉,卻沒能替自己澄清。
她坐在床上,心情久久沒能平復(fù),甚至一度想抬腳狠踹上鋪床板——但忍住了。
整個晚上翻來覆去,幾乎沒睡著。
第19章
“會受處罰的事我們來�!�
時予沐抗壓能力其實挺差的,
很微小的事情都能影響她的心情。
就像被冤枉這種事,明明知道清者自清,但還是會因為沒能證明清白而難受。
前一日沒睡好,
隔日上課無精打采,
被老師提醒了好幾次。本就心情不好,被這么一說更差了。
這件事還沒結(jié)束。
盡管沈茹沒有證據(jù),但她認(rèn)定是時予沐偷的錢包,
在背地里偷偷嚼舌根,將這個帽子緊扣在她頭上。
沈茹雖然在寢室里的人緣不好,但她的交友圈遍布全校,謠言一傳十十傳百,
有很多人都知道六班出了個盜竊賊。
這些話甚至傳到老師那邊,葛元循得知后專門找了時予沐談話,打聽具體情況。
葛元循沒說什么,只說會進一步調(diào)查,但時予沐還是委屈得不行,
回到班里后沒忍住趴在桌子上偷偷哭。
孟綰大概知道發(fā)生什么事,
將椅子挪到她身邊細聲安慰,隔壁柳紫杉也拍打著她的后背。
后排幾個人見狀,急得團團轉(zhuǎn),開小會都沒討論出個所以然。
馮鎧東將孟綰拉到走廊,細細盤問:“怎么了?”
“因為沈茹唄,
她不知道發(fā)了什么病,非要認(rèn)定沐沐偷了她的東西,甚至四處傳謠�!泵暇U解釋。
聞聲,
始終盯著教室內(nèi)那縮成一團小小身影的陳敘浮回頭,略微皺眉。
孫測義憤填膺:“開玩笑!我們插班生要什么有什么,
還需要去偷她錢包里那幾毛錢?”
“你說了不算,沈茹明顯知道理虧,沒敢直接跟她硬著來,但就是在背后蛐蛐,造謠一張嘴,多少人就跟著信了�!泵暇U越說越氣。
孫測挽了挽袖子:“約她放學(xué)后山見,看我不收拾她�!�
“你可別亂來,不然她再出去瞎傳,更解釋不通了�!泵暇U趕緊說。
陳敘浮臉色不比其他人好,語氣略沉:“有沒有調(diào)監(jiān)控?”
“沒有,宿管肯定不讓無緣無故查監(jiān)控�!泵暇U說著,突然醒悟過來似的,“我去找老葛!”
他們并不知道方才葛元循與時予沐說了什么,但不管他怎么想,他們總得找他說明情況,這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事。
孟綰匆匆進入辦公室,陳敘浮隨著她過去,其他人被攔在門口,只能悄悄圍觀。
孟綰開門見山詢問。葛元循眼里掛著驚訝,只說:“這個啊,我了解過,就是學(xué)生之間的矛盾,可能有什么誤會,說開就好了�!�
“問題是跟她說不通,沈茹張口就來,其他人跟著信了,這不是在損害時予沐同學(xué)的名譽嗎?”孟綰著急。
“我們年級主任也知道這件事,以他的意思,是愿意相信時予沐同學(xué)沒有做出偷竊的行為,不會給與處分�!�
“什么叫愿意相信?”孟綰振振有詞,“本來就沒做過的事情,卻用‘愿意相信’四個字形容,你們不覺得諷刺嗎?”
“這�!备鹪卵坨R,頗有些無奈,“事情不就這么解決了嗎?至于其他同學(xué)私底下怎么說、怎么想,我們都沒辦法管�!�
幾人表情一致,又嚴(yán)肅又慍怒。那時的他們一腔熱血,對長輩這些不作為的態(tài)度嗤之以鼻。
葛元循說:“你們都還小,所以總覺得什么事情都要解決,等你們長大后就知道,大部分事情是控制不了的,現(xiàn)在只是幾句閑言碎語,明事理的人會明白的,不懂的人,即使澄清了這件事,他們還會挑出更多問題�!�
其實班主任說得沒錯。
沈茹沒有任何證據(jù),只是那么一說,那些人就信了,為什么,或是跟風(fēng),或是幸災(zāi)樂禍。說句難聽點,相信了的人大多數(shù)都盼不得她好。
在這種情況下,澄清再多,對于那些人來說都是狡辯。
孟綰說著,眼淚也快往下掉。
這是一種無力感,眼睜睜看著那些子虛烏有的東西出現(xiàn),卻只能任由它泛濫。
他們沒有辦法阻止,因為人心是最不可控的。
她想轉(zhuǎn)身離開,身側(cè)卻傳來一句擲地有聲的話:“但是老師,我們不是要澄清自己沒有偷竊�!�
陳敘浮端正站著,再無平日那份懶散。他手拽著衣角,很生氣,但克制著。
他說:“我們要證明的,是沈茹同學(xué)造謠�!�
冬日的陽光穿過窗戶,投入干凈整潔的辦公室,兩個少年并肩,似與殘酷的成年世界對抗。
陳敘浮說:“學(xué)校的宗旨不是教書育人嗎,如果明知道學(xué)校內(nèi)出現(xiàn)此類現(xiàn)象而不制止,這到底算不算是在育人?”
葛元循看著陳敘浮,片刻后卻低頭,無奈地笑了。
“你們啊�!彼麚u搖頭,嘆了口氣,“真的不打算讓我輕松點�!�
“我們只知道,如果沒有栽過跟頭,我們永遠無法踏入認(rèn)清現(xiàn)實的那一步。”陳敘浮說。
……
在門口等待的人始終來回踱步,當(dāng)瞥見陳敘浮出現(xiàn)時,孫測朝他撲了過去。
“你們好帥啊啊啊�!�
“松手。”陳敘浮心情算不上好,即使現(xiàn)在也含著幾分冷。
孫測拍了拍他的后背,還有些擔(dān)憂:“雖然老葛同意我們看監(jiān)控,但萬一沒用怎么辦?”
學(xué)校監(jiān)控遍布,但不會直接照到寢室內(nèi)部,只有透過走廊窗戶的一點影子,能看到的畫面很局限。
孟綰說:“不知道,只能試試了�!�
中午連飯都沒來得及吃,孟綰便跑到女生宿舍,將班主任的準(zhǔn)許條遞給保安,順利進入監(jiān)控室。
6樓只有一個監(jiān)控能勉強拍到時予沐的寢室,只能靠模糊的輪廓判斷里面人物動作。
孟綰眼睛都看酸了,將畫面放大,細細比對,能看見有好幾個物體朝時予沐的位置摔。
“只靠這個畫面都能給她安個故意傷害罪了吧。”她吐槽。
畫面上,時予沐在離開寢室前順手拉了下被子,那個錢包應(yīng)該就是這么被壓在底下的,只是這模糊的畫面并不能證明什么。
“怎么樣?”孫測一看見她便著急問道。
“信息太少了�!泵暇U搖頭。
“那怎么辦,剛才我還聽見幾個人在嚼舌根,氣死我了�!睂O測說。
“誰��?”
“不認(rèn)識,應(yīng)該是高一的人,聽信了那事兒精的話,非說插班生偷竊�!�
“去找他們算賬。”孟綰現(xiàn)在一肚子氣無處發(fā)泄,挽著袖子準(zhǔn)備過去。
又被馮鎧東拉了回來。
直到現(xiàn)在,他們才能理解葛元循說的話,造謠的成本太低了,而辟謠卻要消耗比造謠成百上千的精力,且會面臨著證據(jù)不足、不被認(rèn)可等問題,辟謠的速度遠遠趕不上謠言散播的速度。
如果是這樣的話,還有必要堅持嗎?
陳敘浮仰頭,他想,即使結(jié)局不盡人意,他們也一定會盡全力。
他說:“下午我們?nèi)フ疑蛉��!?br />
孟綰倏然有些喪氣:“可是跟她根本說不通,這有用嗎?”
陳敘浮搖頭:“如果道德無法約束她,那便依靠法律�!�
孟綰唰地一下直起腰,找到突破口似的:“我知道了!我們?nèi)ネ{她�!�
“……你別沖動,真鬧大了會被記過的。”馮鎧東有點不詳?shù)念A(yù)感。
但孟綰很堅定:“我最看不慣這種人,為了予沐,就算是會被記過我也認(rèn)了�!�
“喂,被記過對你影響很大的�!瘪T鎧東見孟綰頭也不回地往前走,趕忙追上去。
馮鎧東趕緊說:“你有什么計劃,告訴我們啊,會受處罰的事我們來�!�
……
時予沐不知道他們在背地里做了這么多事,這幾日她都很安靜,回寢室要么收拾了睡覺,要么躲在床鋪里一言不發(fā)。
心情不好是肯定的,但她想不出有什么辦法,只能躲著沈茹還有跟她關(guān)系好的那群人,獨自承受。
周三放學(xué)輪到她打掃衛(wèi)生,偏偏是跟沈茹一起,明明值日表上要求兩個人倒垃圾,但她什么都沒做就走了,把所有事丟給時予沐。
她不想替人擦屁股,掃地繞過沈茹的座位,黑板不擦,只做份內(nèi)的事情。
最后去后排,把裝滿的垃圾袋提起,套上新的袋子,轉(zhuǎn)身,旁邊多了個人幫她。
“你放在門口吧,等會我下樓順便拿去扔掉�!标悢⒏∨c時予沐同一天值日,今天沒輪到他倒垃圾,但他還是幫忙。
“沒事,我自己來吧。”時予沐說。
“那一起�!�
班里只剩兩個人,關(guān)了空調(diào)風(fēng)扇,收拾好書包。陳敘浮先一步提起垃圾,靠在后門等她。
留給時予沐的只有很輕的一個袋子,她想多拿點,但陳敘浮手一避,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謝謝你啊。”時予沐跟上去,“不過我一個人也可以的�!�
陳敘浮聳肩:“我是班長,應(yīng)該做的�!�
“如果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樣就好了�!彼止尽�
垃圾場在教學(xué)樓后面,剛才下過雨,這邊彌漫著各種酸臭的味道。兩人迅速撤離此地,先去洗手,再一起往外走。
“吃飯不?一起出去�!标悢⒏≌f。
“就你跟我?”
“嗯哼�!�
陳敘浮在模仿上次時予沐拉他去見孫測時的反應(yīng),不過時予沐沒察覺到,現(xiàn)在的她有心事。
陳敘浮偏頭盯著她,忽而伸手在她眼前打個響指。
“看那邊�!彼种钢粋方向。
時予沐順著望過去,有很多只鴿子在天空飛翔,排成一行轉(zhuǎn)著圈,此刻是黃昏,還有淺淺的云霞在遠方,是治愈的美。
“哇。”時予沐倏然感慨道,“今天怎么這么多人?”
“這兩天是學(xué)校文化節(jié)�!标悢⒏〔逯嫡f:“都是特長班的學(xué)生準(zhǔn)備的�!�
“好厲害。”時予沐笑了笑,感覺心情輕松多了。
才左右看了看:“其他人不一起吃飯嗎?”
陳敘浮笑笑,但沒直接回答。
“有活動他們應(yīng)該會參加的�!睍r予沐察覺異樣,“你們又吵架了?”
陳敘浮瞥她,“能不能盼著點好的?”
時予沐抿唇輕輕笑。
想了想,又試探性問:“難道他們在做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想那么多干什么?”陳敘浮聲音輕緩很多,“想吃什么�!�
“那就是有了�!标悢⒏〔粫鲋e,每次心里有鬼他的態(tài)度都很不自然,不正面回答問題就是最明顯的表現(xiàn)。
其實她能猜到一點點,早上去洗手間的時候看見孟綰他們在辦公室,回來后孟綰還找了柳紫杉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她有種預(yù)感,應(yīng)該跟她有關(guān)。
這件事,陳敘浮一直在思考要不要告訴時予沐。從他的角度覺得有必要,畢竟她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應(yīng)該怎么處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他插著兜,眼神里有些心疼與無奈,直說:“他們?nèi)フ疑蛉恪!?br />
“什么?”
“沒告訴你是擔(dān)心你難受�!标悢⒏≌f。
時予沐不知道怎么表達自己的那份感動:“我其實沒事�!�
“你想去找他們的話,應(yīng)該還來得及。”陳敘浮告訴她。
“他們在哪?”
“廣場�!�
話落,時予沐抓住書包垂落的飄帶,快步往學(xué)校大門奔跑。
第20章
“我們肯定會護著你�!�
孟綰之所以找到沈茹,
是想削削她的銳氣。
沈茹既然認(rèn)定是時予沐偷的她的東西,卻沒有直接上報學(xué)校,不就是知道自己理虧么?明知道理虧,
卻堅持造謠,
無非就是覺得這種事情沒有成本,還能快速地讓一個人的名聲變臭。
對于她來說,很爽,
滿足了她陰暗的惡趣味,并且不會受到懲罰。
但孟綰只覺得這樣的人很可悲,生活已經(jīng)無趣到需要以踩著別人為樂,渾身上下爛透了。
三人冒著被處罰的風(fēng)險,
假冒小混混,在校外攔下準(zhǔn)備去吃飯的沈茹及她的朋友。
這種事情對孫測來說簡直是解放天性,他穿了件純黑的T恤,斂去平時嘻嘻的表情,歪頭插兜,
來了句:“敢欺負我們的人,
我看你是活膩了。”
孟綰:……
戲過了。
孟綰的眼神不比時予沐的柔軟膽怯,本就是丹鳳眼,素日是厭世,嚴(yán)肅起來尤其富有壓迫感。
她走到沈茹面前,盯著她的眼睛:“談一談吧,
最近從你口中散發(fā)了不少謠言,有些話不方便在學(xué)校里說,那就在校外跟你算清楚�!�
沈茹愣了片刻,
神情略有慌亂,但還是輕哂:“有病�!�
她往后退一步,
又被孫測擋住去路。
這會說的話都帶上顫抖:“你們有完沒完?信不信我報警?”
“你報唄,我還想咨詢一下關(guān)于誹謗的罪名,老葛說最低三年有期徒刑,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泵暇U說。
“你跟時予沐的關(guān)系很好對吧,你當(dāng)然會向著她說話,沒準(zhǔn)她也偷過你們的東西。”沈茹不肯放低姿態(tài),她更不會承認(rèn)自己的錯誤。
“放屁,她是什么樣的人犯不著你說�!泵暇U皺眉,“誰主張誰舉證,你口口聲聲說予沐偷了你的東西,那么請你拿出證據(jù)啊�!�
“我的錢包是在她床上發(fā)現(xiàn)的,不是她還能有誰?”沈茹手握拳,咬牙堅持。
孟綰步步緊逼:“所以呢?你僅憑這個結(jié)果就能為一個人扣上罪名?我要的是完整的證據(jù)鏈,包括她的動機、她的行動等證據(jù)�!�
她眼神堅定,厲聲說:“倘若沒有,那么你的行為就是在造謠,是違法行為�!�
“那你去報警唄,跟我在這扯有什么用?”沈茹不怕威脅,雙眼瞪得很圓。
像她這樣的人確實不怕這些,沒有道德,無視法律,就天下無敵了。
孟綰也不肯退讓,她知道只有真正威脅到一個人的利益,對方才會害怕。
便說:“你覺得你這么做沒問題是吧?那我們就來試一試,你可以無憑無據(jù)說她偷竊,沒問題,我們也可以在學(xué)校里散播各種跟你有關(guān)的事情,你想聽什么?說你作弊?說你有精神��?或者更臟的,說你私生活不檢點?我倒是想知道,到底是你這個名聲本來就很爛的人收的話可信度高,還是我們在學(xué)校里的人脈更廣�!�
馮鎧東跟孫測的爛人緣有時候還是有點用的,在班里基本以他們?yōu)橹行�,在全校認(rèn)識了一半以上的男生,有些東西真要傳播起來,影響力不會小。
他們既然站在這,也做好了以暴制暴的準(zhǔn)備,反正也沒少違規(guī),再記過一條罷了。
事實證明,還是這種威脅最直觀。沈茹的氣勢軟了下去,擔(dān)憂得瞥了眼身邊的人。
其他人早就懵了,不過只是相信了她的話,哪曾想還有這么多事?
“怎么樣,你不是覺得這種行為可以被允許嗎?那我們真就這么做了。”
孟綰決定再加點力道,又將視線投向另外幾人,“還有你們,在未經(jīng)過考證就將謠言傳播給下一個人,且已經(jīng)對當(dāng)事人造成影響,在法律上就是幫兇,你們誰都別想逃得掉�!�
初次經(jīng)歷這些的人早在這番話中亂了陣腳,面面相覷,縱使再不情愿,也有人開始認(rèn)錯。
但還是不解氣,他們給時予沐帶來的傷害豈是這么幾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能抹平的?
此刻的孟綰氣得真的想就那么做了。
“孟綰!”
時予沐姍姍來遲,看見他們的人影,趕緊大喊。
孟綰的理智稍稍回籠,時予沐沖過來,拉住她的手,又被她護在身后。
“我們替你討回公道�!泵暇U說。
回頭面對沈茹:“你們跟我道歉沒用,當(dāng)事人就在這,跟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