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不好�！�
徐老夫人想到什么，臉色頓時就變了，急忙吩咐：“快，趕緊快去發(fā)信給大老爺，讓他立馬趕回來……”
第343章
捅刀子
不久。
徐家就被一支羽林軍給包圍了。
徐老夫人聽到下人慌慌張張的驚恐來稟報時，心里早有準(zhǔn)備，可卻仍是不自覺攥緊了手中的龍頭拐杖。
“老、老夫人這可如何是好��？”
“好多官兵�！�
“這是要把我們抄家了嗎？”
看著院子外頭涌進(jìn)來的羽林軍，屋內(nèi)的丫鬟婆子都嚇白了臉色。
“都閉上嘴！”
徐老夫人用手中拐杖用力敲了敲，冷肅著臉色的震懾著屋內(nèi)慌亂了的下人。
眾人這才沒慌亂起來。
“后院的二門鎖上沒有？”徐老夫人問。
一旁陳嬤嬤點頭：“已經(jīng)鎖上了，也讓家中的婆子們都守在了門前，只是……”
陳嬤嬤看著外面的羽林軍，眼底也是有些許心慌：“可是若是他們想要硬闖，婆子們怕是守不住門，到時候小姐夫人們怕是會清譽受損。”
徐老夫人自然也明白這一點。
可她也沒別的辦法。
若真的清譽受損了，那么她們徐家女眷，就只能一人一條白綾了。
這次帶人前來的是羽林軍的中郎將，徐峰，他進(jìn)屋后拱了拱手，態(tài)度還算恭敬說道：“老夫人，我等奉陛下口諭，徹查徐家，所以還得請老夫人能配合一下�！�
“對了，后院也得搜查�！�
“為了諸位夫人小姐們的清譽，老夫人等會就先陪同我等先搜查出來一個空院子，到時候可暫且安頓下后宅的諸位夫人小姐們�！�
徐老夫人微愣。
顯然沒想到，這徐峰竟還能考慮到這一點，但這卻也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不久后。
徐家女眷都被轉(zhuǎn)移到到了空院里頭。
“母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母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會有官兵了來搜查我們家？連內(nèi)宅都要搜。”
“是因為父親的事嗎？”
看著一個個惶恐不安的兒媳孫女們，徐老夫人皺皺眉頭道：“慌什么，都去坐好�！�
徐家女眷頓時不敢再問什么了。
徐老夫人在徐家后宅是有絕對話語權(quán)的，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人敢去忤逆，特別是在這個時候，徐老夫人就是一根定海神針。
看著徐老夫人如此淡定。
徐家女眷漸漸的也平靜下來了，畢竟她們徐家可有皇后娘娘呢。
如此想著，不少人倒是完全放下心來了。
這時三房媳婦想到什么似的說道；“剛剛那個領(lǐng)頭的官兵，我記得上次上街遇到時老爺說過，他曾是土匪出身，后來被鎮(zhèn)北侯給降服招安，之后就去了羽林軍了，這些官兵該不會是……羽林軍吧？”
“羽林軍？”
“外頭那些是羽林軍？”
羽林軍雖算不上宮廷禁衛(wèi)軍，可卻也是直隸皇帝的軍隊，一般情況下，羽林軍是不會隨意出現(xiàn)的，一旦出現(xiàn)就說明是陛下授意的。
剛剛才放心下來的徐家女眷，頓時又以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一個個都忍不住看向了那高坐在主位之上的徐老夫人。
“母親，剛剛那些真是羽林軍？”
徐老夫人并沒理會那些問話，而是微蹙起了眉頭，徐峰是鎮(zhèn)北侯降服的？是鎮(zhèn)北侯的人？
那剛剛徐峰并沒直接闖入后院，是顧及他們徐家，還是因為別的原因？比如鎮(zhèn)北侯？
不過這個答案也不太重要了。
因為這一次的搜查，還真就被搜查出來了東西，在徐家六少爺?shù)脑鹤永�，搜查出來了一件快要完成了的‘龍袍’，并且還在那院中暗室內(nèi)發(fā)現(xiàn)了詳細(xì)制造兵器的圖紙，而那徐六少爺還逃了。
文元帝震怒。
把徐家眾人下了獄，全城捉拿……
……
巷子中。
徐家六少爺徐璇打扮得個乞丐似的，渾身臟兮兮的跟著一個乞丐穿梭在巷子里，因一直東躲西藏的跑路，累得徐璇氣喘吁吁的。
最后終于跑不動了。
他甩開了那乞丐的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不跑了，本少爺都要被累死了�！�
大口大口喘著氣。
緩了好一會，他才抬頭看向了那渾身臟兮兮的乞丐，“你是什么人？為何要救我？”
當(dāng)他知道羽林軍包圍徐家搜查，還把自己私下準(zhǔn)備用來討好玉王的‘龍袍’給搜查出來時，他嚇得魂都要沒了。
就在這時。
一個黑衣人天降般、將他悄無聲息的帶出了重重包圍的徐家，之后就又給他換上了一身乞丐服，然后他被這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乞丐給拉著東躲西藏的跑了。
乞丐確定沒任何人后，才終于轉(zhuǎn)頭看向了那坐地上的徐璇。
“徐六公子可還記得我？”
徐璇看了眼臟兮兮的乞丐，眼底閃過不耐的厭惡。
他哪知道他是誰�。�
平日里見到如此骯臟的乞丐，他不讓手底下的人上前給他們一腳就算是不錯的了，怎么可能會認(rèn)得什么乞丐。
似看出徐璇心思。
乞丐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他走上前，蹲到了徐璇的面前。
這舉動卻讓徐璇皺眉，眼底的嫌棄厭惡都要溢出來了：“你個臭乞丐，臭死了，離本少爺遠(yuǎn)點�！�
徐璇伸手想將人推開。
手卻被乞丐給一把抓住了。
“放手�！�
徐璇氣得就要口吐芬芳。
可下一秒。
他瞳孔狠狠一縮，面目出現(xiàn)了痛苦猙獰。
他不敢置信的低下頭。
只見一把匕首，就這樣直挺挺的捅在了他肚子上鮮血瞬間滲了出來。
“你、你……”
徐璇疼得聲音發(fā)顫。
可他剛開口，就見那把匕首被一把抽出，接著又被一刀捅進(jìn)去。
匕首是屬于短小的。
就是那種一時之間不會把人給捅死的那種。
徐璇疼得慘叫連連。
到最后，都不知道被捅了多少次了，滿肚子都在冒著血，疼得他都要暈厥過去時，云霄子才終于頓下了捅刀子的動作。
“徐六少爺，現(xiàn)在可認(rèn)得我了？”
云霄子一手拿刀，一手緩緩抹掉了臉上的臟污，露出了底下那張原本的樣貌。
徐璇真快疼死過去了。
可聽到云霄子那話，還是抬眸看了眼。
第一眼他并沒認(rèn)出來，直到看到了他揚起嘴角笑起來時露出來的那兩個深深的酒窩時，他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張臉。
一樣有一對深深酒窩的漂亮少女。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眸驟然睜大的看向了云霄子，眼底閃過了一抹驚慌：“是、是你……”
第344章
秋涼
應(yīng)該是在兩年多前。
徐璇在街上遇到了一個特別漂亮的少女，笑起來時那深深的酒窩讓她看起來美極了，讓他心生起了別樣的念頭。
為此他用了些手段。
把那少女給偷偷擄到了他在外頭置辦的別院里，但那少女很烈，為此他當(dāng)時還被她用發(fā)簪給刺傷了，被惹急了的徐璇，當(dāng)場就讓人押著那少女給她辦了，事后那少女還想殺他。
徐璇也被挑起了興趣。
就多留了她多日。
日日各種手段。
最后感覺無趣后，才把她給送去了徐老爺子的那野獸籠中。
之后如何了，他就不知道了。
后來徐璇偶爾還是會想起一下那少女的，畢竟這么多年來，也就只有那少女敢激烈的反抗他，甚至?xí)r時刻刻都想弄死他的。
很新鮮。
但也僅此而已。
如今看到云霄子臉上那對深深的酒窩，這才激發(fā)出來了他記憶深處的那少女身影，而這時他也才想起來，當(dāng)年與那少女一起的，似乎還有一青年男子。
說是兄妹。
兩人都是外來京城的商販子。
這種人，在像徐煊這種權(quán)貴的公子哥眼里，就跟只螻蟻一樣的存在。要不是家里的老夫人管著嚴(yán)，徐璇還有所顧及，估計就不是私下讓人把少女悄然擄走了。
只是他做夢都沒想到。
有一天，他會落到了這個曾在他眼里就跟螻蟻一樣的人手里頭。
還成為了螻蟻展板上的魚肉。
“看來徐六少爺是終于想起來了�！�
云霄子笑著再次靠近他，手中的匕首緩緩地劃過他那臉頰：“那接下來就開始吧�！�
“開、開始什么？啊……”
一聲慘叫在巷中響起。
徐璇捂著被削掉的一只耳朵，驚恐的想往后爬，可腳踝卻被一只腳給狠狠碾壓住，接著肩膀上被戳了一刀子：“啊……”
疼。
徐璇恐懼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顧不得疼，看著云霄子舉著匕首靠近時，他連聲求饒：“饒、饒命，我、我可以給你銀子，很多很多銀子……啊……”
另一只耳朵。
一顆眼珠子。
鼻子。
臉皮……
徐璇暈死過去，可很快又會被疼醒。
“救、救命……”
“饒過我，我錯了……”
“啊……”
云霄子每下一次刀子，都避開了要害，一刀刀的戳，一刀刀的刮。
到最后。
才把刀落到了徐璇男人根上，一刀子落下。
“啊——”
不知過了多久。
徐璇徹底斷了氣。
而此時的他已完全不成樣了，整張臉，除了那只因疼而死死瞪大的眼睛是完好的外，其余的都血肉模糊了，特別是跨間的那二兩肉和大腿根，完全都被戳成了血沫肉糜。
由始至終，云霄子都沒捅他致命點。
徐璇是活生生流血痛死的。
“可還滿意？”
一道清冷的聲音在巷子另一側(cè)響起，在寂靜的巷子中顯得很是突兀。
云霄子卻頭也沒回。
他死死盯著地上已經(jīng)氣絕了的徐璇，滾燙的眼淚從那猩紅的眼睛掉落。
一滴。
兩滴。
他顫抖著雙肩，一聲哽咽從喉間發(fā)出。
但很快他就用手臂擦干了眼淚，轉(zhuǎn)身抬起頭看向了那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巷子中的楊昭，他眼底還通紅著，情緒卻已經(jīng)收斂了。
“謝謝�！�
他朝她深深一個鞠躬。
兩年來他用過任何的辦法，都沒能奈何得了的仇人，今日終于死了，他心里有痛快，也有痛苦。
因為即便殺死了徐璇，死去的妹妹也活不過來了。
但如今大仇得報。
他也該完成之前的承諾了，因為他還有家鄉(xiāng)的親人。
再次直起身時，云霄子眼神已恢復(fù)了平靜，他把手中的匕首往衣裳擦拭了干凈后，就用雙手捧著走到了楊昭面前，單膝跪下。
“從今日起，我云霄子這條命是您的了�！�
楊昭垂眸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云霄子，并未接過他手中的匕首，而是朝他手中放下了一木哨子，看起來就是特別普通的木哨子。
“找到人后，吹響這個�！�
云霄子明白了她意思。
這意思是讓他回齊國去找人了。
云霄子看了眼木哨子，也沒多問，認(rèn)真的頷首道：“好，我馬上準(zhǔn)備，一定會在最快時間把人給找到的�！�
“馬匹已經(jīng)給你準(zhǔn)備好了�！�
“對了，還有我的人，你應(yīng)該不會介意吧？”
楊昭說。
云霄子哪能介意什么啊。
不過，當(dāng)他看到馬匹邊上站著的女子時，他不由怔愣了下。
“你是……？”
齊楊公的人？
“秋涼。你的妻子�！�
女子長相很秀雅，可一身風(fēng)塵仆仆的勁裝與冷酷的氣息，都在彰顯著女子的不簡單，特別她腰間還別著一把長劍，一看就像是那行走江湖的女俠。
當(dāng)然，前提是得忽略掉她那張過于溫秀的長相。
妻子？
她那話，直接讓云霄子懵了下。
什么妻子？
云霄子還滿腦子疑惑。
秋涼卻已躍上了馬背上，高高在上的冷眼瞥了眼懵逼眼神的云霄子：“還不上馬？”
上馬？
云霄子下意識看了眼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了秋涼騎著的馬匹上。
就一匹馬。
難道……她是讓他與她同騎？
事實上。
就是如此。
在云霄子還懵逼遲疑的空檔，秋涼已是不耐煩的一個彎腰，長臂一伸，就猛地將身高八尺的云霄子給拽上了馬背上了。
是的。
直接拽起。
云霄子整個人驚了下，下意識摟住了身前的人，可那嬌軟的腰身，讓他如觸電一般猛地放手。
“姑、姑娘……”
“坐好了，別耽誤我家小姐的事�！闭f罷，秋涼夾緊馬腹，直接就驅(qū)馬朝城外而去。
動作極快。
云霄子差點被甩下了馬。
嚇得他下意識摟住了身前女子的腰身，而腦子還是懵逼著的……
巷子內(nèi)。
一黑袍男子雙手抱胸的倚靠在墻上，面具下的眼眸深邃的看著身邊的女子，低沉嗓音磁性：
“就這樣讓他走了？”
第345章
簪子
“不然呢？”
楊昭看了他一眼，唇角微揚：“莫不是閣主大人還想要親自去送一送？”
墨君然一噎。
面具下的眸子微動了一下，看著似笑非笑的楊昭，不知怎地，他勾唇道：“也不是不行，畢竟……小姐是我們的老主顧了，只要您想，我們龍鳳閣自是會盡量滿足的�！�
楊昭挑眉看了眼墨君然。
“閣主大人似乎變了不少。”之前的距離感與冷冽呢？
其實楊昭也可以不用龍鳳閣的人辦著事。
但如今盯著鎮(zhèn)北侯府的人可不少，為了避免后續(xù)麻煩，龍鳳閣反倒成了最好的選擇。
何況她與龍鳳閣也算達(dá)成了長期合作。
錢都給了。
只是她沒想到，出手的會是龍鳳閣閣主。
墨君然聽到楊昭那話，也挑眉：“哪變了？”
“以前的閣主大人，可從不會問你現(xiàn)在這個問題�！�
這是嫌他多話了？
“事情已了了，銀錢我回頭會讓人送去龍鳳閣，閣主大人請便�！睏钫颜f罷，轉(zhuǎn)身朝巷子另一邊而去。
“等下。”
墨君然喚住了她。
楊昭頓下腳步，疑惑轉(zhuǎn)頭看向他。
“上次定下的貨，我還想再訂下一批。”墨君然指的是肉干與面餅的事。
距離之前出貨，不過才小半個月而已。
這就又要定下一批？
“我們的人多，上次那批并不算多，如果可以，我還想再多訂一些�！蹦徽f著，就從懷中掏出了一匣子，遞到了楊昭面前。
楊昭看了眼匣子。
最后還是伸出手接過。
只見那匣子里頭竟是一堆大小不一閃閃泛光的晶石，除此外，還有一支看起來很是不起眼的簪子。
外形似木簪，實則入手卻是冰冷的鐵感。
更特別的是，那簪子竟是可延伸拉長的，尖細(xì)且又鋒利，而且在轉(zhuǎn)動簪子頂部，竟可射出五根銀針，這完全可當(dāng)做暗器用了。
饒是楊昭，都被這簪子給驚艷到了。
“這些當(dāng)做酬勞，應(yīng)該夠吧？”墨君然低沉嗓音問道。
面具下眸子深邃無比。
楊昭聞言，不由抬眸看向了墨君然：“酬勞？你確定？”
她確實動心了。
但她也不蠢。
不說那些晶石了，就說這根木簪子，價值就絕對不低，甚至可能是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得到的東西，就這種等級的鍛造，還是她從未見過的。
至少在她看來，有價無市。
墨君然見她愛不釋手的樣，面具下嘴角勾起：“當(dāng)然�！�
“這簪子看起來可不是什么普通之物�！睏钫烟嵝蚜司洹�
墨君然淡笑道：“所以，我還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以后小姐賣給我們龍鳳閣貨物的價錢，能在原本的基礎(chǔ)上再減少上一成�！蹦徽f。
原本基礎(chǔ)上？
這可就有很大的范圍了。
畢竟貨物價錢的調(diào)升，還不是賣家的一句話？
楊昭都忍不住懷疑，這個龍鳳閣閣主是不是真的不太會做生意。不過，他有所條件，這反而讓她松了口氣，就怕他什么都不提。
那樣的話，她還真會心生警惕了。
不過，就算在最低基礎(chǔ)的價錢上再少上一成，她還是有利潤可賺的，只是少賺一點而已。
但值。
“成交。”
楊昭合上木匣，收的心安理得了。
*
不久后。
終于有人進(jìn)入了那條巷子，官府之人很快就趕到了巷子，見到了那道慘不忍睹的尸體。
后來官府從徐璇的尸體上找到了徐家玉佩。
最終證實了，尸體就是前不久在逃的徐家六少爺徐璇。
牢獄中。
得到消息的徐家三房夫人，直接哭到暈厥了過去。
徐老夫人聽到后，抓著龍頭拐杖的手也狠狠顫抖了一下。徐璇雖不是她最疼愛的孫子，可到底也是她親孫子。
“老夫人，你沒事吧？”
嬤嬤忙攙扶住身軀微晃的徐老夫人。
徐老夫人緩了好一會，才面色蒼白的喃喃了句：“都是我的錯，若早知如此，當(dāng)初我就不該護(hù)著他，就該直接打斷他的腿�！�
徐璇的紈绔，并非一朝一夕。
曾也鬧出過事。
徐老夫人雖懲罰了，可到底是心疼著自己的孫子，最后也只是小懲大誡了一番就過去了。
因這事，她還跟自己姐姐鬧掰了。
因為當(dāng)初徐璇當(dāng)街調(diào)戲，導(dǎo)致少女自縊的那個少女，正是她姐姐夫家鄉(xiāng)下田莊里的管事之女。
一個平民。
她姐姐卻替?zhèn)�平民出頭，訓(xùn)到了她這里來了，還想要把徐璇給送官去。徐老夫人雖氣惱徐璇做出這種事，可到底是護(hù)著的。
畢竟在她眼里，那少女不過就是個身份低賤的平民而已。
而且又不是徐璇親手殺的。
所以當(dāng)時徐老夫人包庇了徐璇，并且還利用徐家之勢，壓下了那件事的影響，并且底下的人還倒打一耙的讓那少女背上了勾引權(quán)貴公子不成、才羞憤自殺的不結(jié)罪名。
因這事，那個管事之妻還撞死在了徐家大門前。
她姐姐得知此事，氣憤的帶人上門打了她一巴掌，并且還讓人將徐璇給打了個半死，強制想要把徐璇給送官去，最后還是徐皇后出面，與徐家強力的壓制下，事情才徹底過去。
可卻也因這事，讓感情還算是不錯的姐妹倆就此決裂。
幾年來再無往來。
只是讓徐老夫人沒想到的是，再次見到自己的姐姐，竟會是在她最狼狽的時候。
獄卒打開牢房外門。
笑著親自把人給領(lǐng)到了徐老夫人牢房的門前：“老夫人，人都在這里了，您自便，小的們就在外頭，有什么需要，您喊一聲就成�！�
呂老夫人身邊的嬤嬤，給獄卒塞了一袋銀子。
獄卒立馬哈腰離去。
呂老夫人這才取下了頭上披風(fēng)的帽檐，透過牢房門，目光冷冷的看著那個坐在角落木板床上，面容明顯蒼老了一大截的徐老夫人。
“嘖！”
呂老夫人嘖了一聲，語氣帶著一絲幸災(zāi)樂禍的調(diào)調(diào)：“沒想到有一天，竟還能看到你變成這般模樣，可當(dāng)真是大快人心了。”
徐老夫人表情僵了下。
抓著龍頭拐杖的手不自覺用力攥緊。
隔著牢獄門，看著幾年并沒什么大變化的呂老夫人，徐老夫人若說心底沒有酸澀的情緒，那肯定是假的。
第346章
溫家
徐老夫人與呂老夫人，都是出自氏族溫家。
溫家是京中老牌家族之一了。
底蘊自是足夠的。
當(dāng)年若非先帝選中了白太后，也許如今太后就是溫家之女了。
至于為何溫家姐妹后來都沒入宮為妃，也是因為后來發(fā)生了一件丑事，為了掩飾，溫家只能以最快速度給姐妹倆擇了婿。
本該嫁入徐家的，是呂老夫人。
因為她是溫家長女，又是先夫人嫡出，家中長輩自然會給她挑選得家族底蘊好點的。
可當(dāng)時溫家繼母耳邊風(fēng)一吹，最終徐家的婚事落到了徐老夫人身上，也就是當(dāng)年的溫家二小姐身上。
姐妹倆感情好。
呂老夫人當(dāng)時也認(rèn)了。
后來呂老夫人去寺廟祈福的路上，遭了匪徒，恰好遇上呂老的車隊，被他所救下后，之后就順理成章的下嫁給了當(dāng)時還只是小官吏的呂老。
呂尚書并非京城人士，家族底蘊自然是不能跟徐家相比的。這期間徐老夫人愧疚過，勸阻過，最后還是各自嫁了。
婚后姐妹倆感情還是不錯的。
徐老夫人自以為的讓徐家多多幫襯呂老，實則呂老當(dāng)時早已入了先帝的眼，仕途上雖有波折，但卻也算是扶搖而上。
不過二十幾年。
呂老就提升到了尚書之位。
而徐老太爺并不是很出色，雖因家族讓他也坐上了常人所難達(dá)到的職位，但卻也因犯下了錯，導(dǎo)致后來以病重為由的致仕。
這幾十年來，徐老夫人其實心里也是有落差的。
呂老步步而升。
呂老夫人也逐漸超越上她。
這種滋味就是那種，本以為你過得不好，我可以施舍給你，可最后卻發(fā)現(xiàn)，原本需要靠你施舍著的人，有一天竟不再需要你的施舍了，而且人家還過的越來越好，甚至開始超越了你。
那滋味是很折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