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最后徐雙魚也摸到了。
付拾一看著她那驚喜的樣子,簡直也是有些無言。
最后,等到徐雙魚拔出手指的時候,她才慢慢悠悠的問了一句:“你們兩個得出什么結(jié)論?”
兩人對視一眼,幾乎是異口同聲:“摔死的!”
摔下來傷到了腦子。
付拾一點點頭:“看摔傷情況就知道,頭部是受傷最重的,加上顱骨碎裂,雖然不知有沒有損壞腦組織,但是肯定會引發(fā)出血。出血會導(dǎo)致很多問題。所以沒有及時處理傷口,將人救治,那么最終也只有死路一條。”
這個結(jié)論,付拾一告訴了李長博。來看書吧
李長博隨后就告訴了蔡氏。
蔡氏卻仿佛是不肯相信,皺著眉頭質(zhì)問:“真是摔死的?”
李長博點頭,篤定道:“必然是摔死的。這一點不會有錯。”
蔡氏皺著眉頭,整個人仿佛都有些不對勁起來,神色更是奇怪:“不應(yīng)該啊,不應(yīng)該啊……”
蔡氏漸漸癲狂起來,也開始語無倫次的嘀咕。
只是到底說了什么,除了她自己,竟是沒人聽得清。
而付拾一就趁著這個功夫問兩個還在盯著自己手指頭看的學(xué)生:“你們在想什么?”
翟升和徐雙魚對視一眼,然后才干巴巴笑著解釋:“那手感,有點奇怪——”
付拾一揚眉:“是嗎?那看來手感的確是很奇怪了。”
這話讓翟升和徐雙魚琢磨出一點味來。
兩人又忍不住對視一眼,然后徐雙魚壯著膽子問的:“付小娘子沒試過?”
付拾一等的就是這一句,當(dāng)即毫不停頓,直接反問:“為什么你會覺得我試過?”
徐雙魚一愣。
翟升更是猛的一拍大腿,面目猙獰的激動起來:“師父你是不是騙我們了——”
徐雙魚也反應(yīng)過來了。
他不敢相信的看看付拾一,那樣子,又無辜又可憐。
有那么一瞬間,付拾一幾乎是有點兒心軟了。畢竟徐雙魚軟萌軟萌的,又單純。
欺騙和捉弄單純的孩子,總是讓人有負(fù)罪感。
但是很快付拾一硬起了心腸來,深吸一口氣,鄙夷看了兩人一眼:“你們自己不知道想辦法,怪得了誰?”
徐雙魚和翟升簡直驚呆了,傻愣愣的呆在原地,仿佛簡直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付拾一嘆一口氣,更忍不住搖頭:“你們又不可能一輩子跟在我屁股后頭打下手,難道以后遇到棘手的情況,你們還要來問我?有時候,也該自己想法子。”
徐雙魚和翟升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最后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底看出了絕望。
付拾一還要繼續(xù)往他們心口上扎刀:“你們自己不想辦法,難道怪我嗎?我給你們出了主意,你們應(yīng)該感謝我�!�
然后還真就一副“不客氣”的樣子。
徐雙魚和翟升對視一眼,忽然心有靈犀:想哭。
徐雙魚半晌鼓起勇氣問:“那付小娘子到底會怎么做——”
付拾一不懷好意的盯著兩個人上下打量一眼,然后露齒一笑,說出了一句最可怕的話:“今天你們就好好想想,想不到,回去抄十遍手則�!�
兩人一時之間是覺得晴天霹靂:……
而另一頭,蔡氏也終于在管家不懈努力之下,緩過勁兒來。
蔡氏臉上蒼白得厲害。勉強(qiáng)維持住儀態(tài):“既然是意外,那我接下來要重新為我兒下葬,就不能招呼你們了——”
那意思是,讓他們也不必久留。
李長博盯著蔡氏,卻忽然出聲問了一句:“不如郡王妃說說,為什么要殺了郡王?”
這一句話,簡直是石破天驚。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看住了蔡氏,腦子里也全是震驚:剛才李縣令說……
管家立刻喝道:“李縣令,這話您可不能瞎說!”
蔡氏反應(yīng)慢了半拍:“你在胡說什么?!”
###第1696章
你怕了嗎###
,大唐驗尸官
不過最緊張的還是要數(shù)對面的仙童。
付拾一覺得對方的眼珠子都快掉到自己手上了。
索性就不耐煩地直接將手指往鍋里一杵——
直接省略了許多時間。
誰也沒想到,付拾一忽然就將手給伸進(jìn)鍋里。
入油鍋那一瞬間,幾乎所有的人都驚呼了一聲:“啊——”
有那么一瞬間,付拾一有一種錯覺,仿佛把手伸進(jìn)油鍋的根本就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
對于大家如此緊張和關(guān)心,付拾一也十分配合的倒吸一口涼氣,臉色扭曲。
對面的仙童更是明顯看見:付拾一在這一瞬間,手上的筋肉都繃緊了。
像是被燙的厲害卻又不肯拿出來。
仙童往后退了一步。
付拾一咬著牙催促他:“快將手放進(jìn)來!”
這句話像是從后槽牙里擠出來的,都有點兒變了聲兒。
眾人看不見油鍋里的情形,但是能看出來。付拾一的不容易。
只是這個不容易,也不知道是因為疼,還是因為在消耗法力。
李長博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就忽然拔腿往付拾一身邊跑——原本還隔著一段距離呢。
就連其他人也是瞬間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不約而同的就往這邊走了兩步。
然后還沒等大家反應(yīng),那個仙童忽然就倒在了地上。
這個變故是大家都沒想到的。
以至于愣了片刻,這才發(fā)出了一片噓聲。
而付拾一看見李長博朝著自己狂奔而來,趕緊伸出另一只手,使勁的搖了搖,讓他回去。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肯定不能半途而廢啊!
觀主道士狂奔過來,一把抱住仙童,聲嘶力竭的喊道:“仙童神魂忽然被龍神召回!定有急事!”
付拾一瞅著這兩個人,大概知道他們剛才商量半天商量出了個什么了。
這也太過分了。
不敢就不敢,還編出這么個理由——
不過到了這個地步,也就沒有什么好繼續(xù)斗法的了。
付拾一想了想,索性也面色猙獰的大喊一聲:“請陛下賜予我力量吧!”
然后就一點一點的將自己的手往外拔。
仿佛油鍋里有無數(shù)的手拉著自己一樣。
付拾一演的太好,以至于糊弄住了其他人,幾乎所有人都深藏著脖子,一臉緊張的看著付拾一的手,反倒是仙童那頭的情況,已經(jīng)沒有人關(guān)注了。
尤其是河源郡主,這會兒都已經(jīng)開始緊張的咬帕子了。
旁人還真沒見過河源郡主這個樣子。
畢竟誰不知道長安城跋扈囂張的河源郡主?就是天塌了這位也不見皺個眉頭的。
就在所有人的緊張注視之下,付拾一的手一點點的從鍋里拿出來。
依舊是如同剛才一樣,筋肉勻稱,手指纖細(xì),而又修長。
甚至連一點點的紅痕都沒有。
更不要說被燙出來的水泡和傷。
在付拾一整個手脫離油面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小小地發(fā)出了一聲驚呼。
那歡天喜地的樣子,仿佛是自己脫險了一樣。
估計在同一時間所有人都有同一樣的反應(yīng),也就是過年的時候看焰火才會有的了。
沒想到付拾一也有這樣的能耐。
李長博在付拾一整個手抽出來都完好無損之后,也悄悄的松了一口氣。
其他人也重新坐回了座位上,一臉的冷靜,仿佛剛才緊張的根本就不是自己。
羅樂清一臉淡然的將自己準(zhǔn)備好的帕子遞上去。
付拾一接過帕子,一根根的擦手紙。
臉上的嫌棄顯而易見:太油膩了,不舒服。
緊接著翟升和徐雙魚就捧著水盆和香皂過來了。
付拾一滿意的,看了三人一眼,覺得自己這個徒弟沒白教。
在付拾一洗手的時候,所有人都有仔仔細(xì)細(xì)的將付拾一的手看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后,這才算是放了心。
付拾一洗干凈手之后,就將自己那只手舉起來,好讓遠(yuǎn)處的群眾能夠看得更清楚:“看看看,如假包換,怎么樣怎么樣?我沒有騙大家吧!”
人群中一片轟然。
付拾一笑瞇瞇的看向觀主:“仙童什么時候才能醒來呀?他還繼不繼續(xù)比了呀?”
除辛上前一步:“我來吧,或許我能叫仙童立刻醒來�!�
觀主卻警惕性地將仙童往懷里一捂:“不必了!龍神囑咐完了,自然會將仙童放回來,到時候人自然就醒了�!�
付拾一笑瞇瞇:“那今日斗法怎么算?”
觀主言簡意賅:“既然龍神將仙童叫回,便是天意,此事就作罷!”
說完就想抱著仙童回去。
李長博看了厲海一眼。
厲海上前一步,攔住觀主的去路,不發(fā)一言只是冷冷地盯著觀主。
成功將觀主嚇得不敢輕舉妄動。
李長博微笑提醒:“戶籍。”
觀主這才想起還有這么一件事兒。氣得咬牙半天,卻又說不出來一句話。
最后場面就這么僵持住了。
付拾一笑著問了句:“之前怎么說來著,誰輸了誰就要承認(rèn)自己在騙人。怎么,你們不會輸不起吧?”
觀主就更加僵硬了,孤零零的抱著仙童站在那里,仿佛已經(jīng)要被世界遺棄。
終于有仙童的信眾上前來替仙童說話:“事發(fā)突然仙童也沒有預(yù)料到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再說了,既然都是神明的侍從,你們?yōu)楹畏且殖鰝高下?”
“對呀對呀,這樣咄咄逼人是做什么?”
不過這一波聲音也畢竟只是少數(shù),更多的人回過神來之后就只問一個問題:“付小娘子是哪個神仙的使者呀!這樣厲害,不知供奉在何處——”
付拾一咳嗽了一聲,直接就在眾人的詢問下,指向了大明宮的方向:“我信奉的神明就在那里供奉著。確切的說也不是供奉,他還活著呢——”
于是眾人一片嘩然。
更多的人都是臉上興奮,開始交頭接耳:“還活著?那不知道會不會見我們?付小娘子都這樣厲害,那神明肯定也厲害!”
付拾一聽著這些話,頓時一臉黑線。內(nèi)心更是瘋狂吐槽:所以這些人是真的蠢吧,是吧是吧?剛才不是聽見我喊了句陛下嗎?怎么都還反應(yīng)不過來?居然還當(dāng)真了!
而現(xiàn)場唯一幾個搞清楚狀況的人,也就只有李長博他們幾個人。
此時他們都在李長博的帶領(lǐng)下,沒忍住的笑出了聲。
高力士憋得雙肩都在瘋狂震顫,內(nèi)心只有一個想法:陛下真的該過來看看!
###第1697章
我真冤枉###
大唐驗尸官第一卷第1697章我真冤枉有那么一瞬間,付拾一感覺陸不為都要抱住李長博的大腿,痛哭流涕了。
于是,她悄悄伸出手指,將李長博往后拽了一點,保持微笑:“可你妻子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陸不為自己倒是很明白,憤然道:“她當(dāng)然會這么做!她當(dāng)年那樣跟了我,受盡了白眼奚落,被家里打罵了不知多少次,如今我不再多看她一眼,她自是恨我!可感情這種事情,怎么好說?”
他甚至有點埋怨木大娘子的意思:“從前她多溫柔靈動?如今都成什么樣子了?成日板著臉,倒成了個刻薄像!看著就讓人倒胃口!還好意思怪我?!”
付拾一差點沒控制住自己拳頭。
想到打傷了得賠醫(yī)藥費,她堪堪忍住,但嘴巴還是沒忍�。骸瓣懤删�,你是真不怕天打雷劈嗎?”
李長博涼涼在旁邊接話:“他若怕,也不敢如此了�!�
付拾一深以為然,又忍不住吐槽:“一看就沒良心�!�
“他若有,狗就餓死了�!崩铋L博又說一句,那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說一個尋常事實。
付拾一真心實意認(rèn)錯:“是我太膚淺了�!�
“嗯�!崩铋L博微笑,目光落在震驚的陸不為面上:“這樣的人,還是少看,免得污了眼睛�!�
當(dāng)眾被這么奚落,陸不為氣得都哆嗦了。
只不過剛一張口,對上李長博的目光,他又硬生生的將將話咽下去:還得靠人家伸冤呢。
當(dāng)然,李長博的鄙夷,他還是清晰感覺到了的。所以憤怒之后,難免就覺得難堪,尷尬。
最后,陸不為干笑兩聲:“咱們還是說案子吧。她最恨我,所以最有可能是她�!�
李長博反問他一句:“沒有其他人恨你了嗎?”
這么一說,陸不為居然又遲疑起來。
看著他這個樣子,付拾一縱是八卦之心再熊熊燃燒,這會兒也有點不想看了。
于是付拾一干脆出來透口氣。
她怕自己再不出來,真得賠醫(yī)藥費。
不過李長博卻不能走,雖然他感覺自己也不想再多看一眼陸不為。
陸不為最后寫了個名單給李長博。
賴大餅看著這一系列操作,面上的忐忑不安更重了,好幾次都忍不住問道:“李縣令難道不信我的話嗎?”
李長博只道:“我需證據(jù)。”
陸不為在旁邊惡狠狠道:“我若要做這樣的事情,何須用這樣隱晦的手段?直接告訴那小娘子豈不是好?韋寶蓮長得還是不錯的,若有機(jī)會——”
剩下的話,在李長博警告的目光下,被陸不為咽下去,再也不敢說出口。
拿走名單,李長博轉(zhuǎn)身要走的時候,忽然想起個事情來,吩咐了陸不為一句:“回頭我叫人送個范本過來,你那些話寫給我看看�!�
陸不為立刻激動起來:“是!”
出來之后,李長博將名單交給了厲海和王二祥,讓他們二人去查一查。
他則是去找付拾一。
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付拾一連八卦都沒了興趣,直接離開。
他覺得付拾一的情緒有點不太對。
付拾一正在寫驗尸心得。
只不過那一筆一劃都很用力。
李長博在旁邊看了片刻,才柔聲問:“這樣生氣嗎?”
付拾一點點頭:“嗯。畢竟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世上很多人的惡,或許都比陸不為的嚴(yán)重一千倍一萬倍,但是像陸不為這樣讓人討厭的,卻是真的少見。
李長博被這樣的用詞給逗笑了,他伸手抽走了付拾一的筆,輕聲道:“情緒激烈時候,不宜做任何事情。會容易出錯�!�
付拾一抬頭看他,沒忍住,抱怨道:“和陸不為那樣的人打交道,我都覺得惡心。他對那些女人的態(tài)度——”
“去騎馬吧。”李長博認(rèn)真建議:“我們?nèi)ヱR場騎馬吧�!�
付拾一:???
“我若心情不暢,便會去騎馬。策馬馳騁時,胸臆中的郁氣,就像被風(fēng)一點點吹散,人也慢慢冷靜下來�!崩铋L博微微的笑著,伸出手握住付拾一的手:“正好我也心中厭惡。”
“那這頭——”付拾一還是有點遲疑,畢竟案子還沒破呢。
“換個心情,換個想法,或許一切都迎刃而解�!崩铋L博不容付拾一拒絕。
事實證明,心情不好的時候,去馬場真的是個很正確的事情。
雖然還沒騎上馬,但看著那些神態(tài)各異,顏色各異的馬兒,付拾一就已經(jīng)忘了陸不為是誰了。
馬場的馬,有寄養(yǎng)在這里的,但大多數(shù)都是馬場自己繁殖的馬。
有高頭大馬,也有嬌小的溫順的馬兒,甚至還有跟在母親身后的小馬駒。
付拾一看著小馬駒,當(dāng)時就露出了姨母笑:真是太可愛了��!那清澈的,怯生生的大眼睛~
李長博自己有一匹馬也是寄養(yǎng)在這里的。
當(dāng)馬廄的人將那一匹馬兒帶過來時,付拾一直接就挪不動眼睛了。
“它叫什么?”付拾一直勾勾的看著,感覺自己在這一刻,看到了夢中情馬:那柔順的,光亮的,雪白到仿佛云朵一樣的毛發(fā),那修長勻稱的體型,簡直是自帶濾鏡!
關(guān)鍵是,身上是雪白的,唯獨四個馬腿,從膝蓋那兒漸漸變成了烏黑的顏色。
更像是一朵云了。
李長博笑答道:“叫見黎兒。取黑夜?jié)u褪,白晝漸來,黎明的意思。”
付拾一默默的將自己差點脫口而出的“白加黑”咽了下去,真心實意的稱贊一句:“好名字!好文采!”
“你騎上去試試。”李長博微笑慫恿:“它很溫順,性格極好。是小母馬,剛成年,跑得很快�!�
付拾一沒忍住,爬上了馬背。然后看著那雪一樣的白毛,伸出了邪惡的手。
不得不說,馬毛雖然硬挺些,但是見黎兒毛發(fā)的觸感,真是太柔順油滑了。簡直讓付拾一愛不釋手。
那頭,李長博也翻身上馬。他的是一匹大棗紅馬,比見黎兒高出一大頭,一看就知是好馬。
更不得不說,李長博挽住韁繩的樣子,真叫一個意氣風(fēng)發(fā)。
付拾一情不自禁想起一句話來: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那樣的場面,騎馬的人,一定就是李長博這樣的吧?
###第1698章
為何不爽###
第1798章為何不爽
馬場專門跑馬的地方,是一大片的草地。
當(dāng)見黎兒跑起來時候,付拾一腦子里就沒了李長博,只有一句“臥槽”來回翻滾。
見黎兒不愧是夢中情馬,馬力足,奔跑起來時候,那可真是一瞬間,就將付拾一吹得睜不開眼睛了。
嗯,長長的鬃毛,還會掃到付拾一臉上,更讓人睜不開眼睛。
付拾一面色扭曲:這么大風(fēng),什么樣的郁悶給你吹不散!回去我就要做一副防風(fēng)鏡!
李長博策馬跟著付拾一,卻好似全然不受影響,更甚至還能開口說話:“今日,付小娘子為何那般不痛快?”
付拾一側(cè)著腦袋,看李長博,喊回去:“一會兒再說!”
三圈跑下來,付拾一感覺自己渾身筋骨松軟,近乎散架。
見黎兒倒是一臉暢快,還親昵的用嘴來碰付拾一。熟練地將她手里被李長博塞過來的豆子都搶走了。
付拾一虛弱看李長博:“我這會兒的確是不惱了。”
李長博微笑,一臉果然有效。
付拾一幽幽的嘆氣,問了李長博一個十分現(xiàn)實的問題:“你在跑馬的時候,有沒有覺得風(fēng)吹得臉皮痛?尤其是這種冰冷的冬天?”
當(dāng)初付拾一試過冬天騎電瓶車。速度一塊,那感覺,就像是冷風(fēng)從你整個人身體里穿過去,帶走了所有熱量。
騎馬的感覺,和那個差不多。稍微就好那么一點點。
畢竟騎馬也算是個運動?
李長博被這個問題問得嘴角僵硬,好半晌才實誠的點頭:“痛的�!�
付拾一震驚臉:“那你怎么能夠保持住風(fēng)度的?”
這個問題,讓李長博沉默良久,最后才不確定的說了句:“大概……習(xí)慣了?”
付拾一也沉默了:這需要多么強(qiáng)大的忽略能力!以及這是多么凡爾賽的一句話!
李長博略尷尬,抿了抿唇角,小小聲:“下次戴個帷幕?”
騎過馬,跑馬場地周圍就有一圈小帳篷,可以用來煮茶吃點心。
如果有馬球比賽,這里可想而知有多熱鬧。
付拾一遺憾道:“我還沒看過打馬球呢。”
總是說要看,可總也有事。
李長博輕笑:“過幾天就有,到時候我們來看�!�
同時他將熱好的梨湯塞進(jìn)付拾一的手里,重新又問了一遍付拾一那個問題:“今日為何那般不痛快?”
付拾一喝一口梨湯,感覺這個人都暖和起來,這才輕聲回答道:“因為他不尊重女人,不尊重身邊的女性。他看見女人的時候,腦子里想的,都是齷蹉惡心的東西。”
話匣子一打開,就收不住了。
付拾一繼續(xù)憤慨:“他怎么敢?無非是仗著他遇到那些女子單純些,好騙些,就肆意玩弄她們的情感和身體!如果真只是兩情相悅,互相排遣寂寞,我也不說什么,那是人家自己的選擇。但他在背后,卻露出這么一副不屑的樣子——”
“這種男人,就應(yīng)該送去屠宰場!”付拾一氣哼哼道。
李長博理智的提醒:“律法不允殺人。”
付拾一搖頭肅穆:“不是殺了他,而是送去騸了。對他來說,這種事情比死了還難受呢。”
李長博一口沒緩過來,好半晌都說不出來一個字。
最后,他開口時候,神色異常莊重和肅穆:“你放心,我絕對不是那種人�!�
從他正義的臉龐,絲毫看不出他惶恐的心。
付拾一沒忍住笑出聲來:“你要是那樣的人,我還能和你成婚?我又不瞎�!�
李長博矜持點點頭,遮蓋不住嘴角的翹起。
在馬場呆了一下午的結(jié)果是,付拾一心情雖然舒暢了,但是咳嗽明顯嚴(yán)重了,感冒還有點去而復(fù)返的意思。
當(dāng)天晚上頭痛欲裂,蹲在床榻上,由阿玫端著姜湯喂。
春麗不擅長干細(xì)致活,在旁邊蹲著像是個忠心的大狗。
這也就算了,關(guān)鍵是喂一勺姜湯,阿玫還要說教一句:“小娘子真是太不愛惜自己了!”
這種唐僧念經(jīng)的方式,直接讓付拾一覺得自己更加頭疼了:猴子當(dāng)年怪不得覺得頭痛。
第二天付拾一一大早去衙門時候,只覺得頭昏腦漲。
除辛和厲海也是掐著點匆匆來的,看見付拾一他們時候,四個人四目相對,除辛居然很不好意思的先溜了:“我去配藥。”
她跑得太快,李長博一句“給付小娘子看看”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付拾一也覺得疑惑,只問厲海:“除辛怎么了?”
厲海面無表情:“無甚�!�
說完也走了。
這可不對勁。
等他走了,李長博壓低聲音問付拾一:“付小娘子看見沒?”
付拾一八卦之心頓起:“看見什么?”
李長博咳嗽一聲,不甚自在:“厲海脖子上,有兩道指甲印。他的功夫甚好,自不會是打架追捕留下的——”
付拾一秒懂,內(nèi)心吐槽:那也絕對不可能是追捕留下的,畢竟拼命時候,誰用指甲撓人�。坑謸喜凰�。
不過,對于這兩口子的狀況,她半點也不擔(dān)心,反而賊兮兮笑了一下:“看來,這兩口子婚姻狀況很美滿啊。”
李長博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原來是這樣證明?
不過,這些都是插曲。最重要的還是案子。
將陸不為名單上的人調(diào)查一番之后,厲海得出的結(jié)論是,沒有可疑之人。
也就說,最有嫌疑的,還是陸不為和他的妻子木大娘子。
陸不為抄寫的信也出來了。
此時拿到了他的,就將那信拿過去給韋寶蓮看。
短短幾天,韋寶蓮已經(jīng)瘦了一大圈。
人看著沉默內(nèi)斂了不少,性格也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以前的韋寶蓮,看著是高冷而不屑混入俗世,現(xiàn)在則是平靜淡然很多,看著雖然也有那么點遺世獨立的味道,但已經(jīng)不那么高冷了。
她聽見付拾一的鼻音,還提了一句:“地牢濕冷,付小娘子不該下來,還是盡快上去。”
付拾一感動非常,欣慰無比的看著韋寶蓮:孩子懂事了。
而后她將陸不為的親筆信遞給韋寶蓮:“你看看,這是你當(dāng)時收到的那封信嗎?”
韋寶蓮接過,打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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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9章
是這封嗎###
第1799章是這封嗎
剛一打開,韋寶蓮看了幾眼,立刻就點頭:“就是這筆跡!沒錯!”
付拾一提醒她:“仔細(xì)看看每個字,看看會不會有不一樣的地方。畢竟有可能筆跡模仿——”
韋寶蓮點點頭,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去看。
只是看完了,她也沒發(fā)現(xiàn)任何區(qū)別,所以只能是搖搖頭,同時將信紙遞回去:“的確是一模一樣。每一個筆畫,都是差不多的�!�
她說到這里,略略有些歉然:“不過,畢竟過去了這么久,我也說不好。興許記錯了什么的�!�
付拾一接過信紙,點點頭,寬慰她一句:“這又不能怪你。別想那么多了�!�
從地牢里出來,付拾一將信紙交給李長博,輕聲轉(zhuǎn)述了韋寶蓮的話。
李長博垂眸:“這個,加上賴大餅的供詞,都指向了陸不為。”
“事到如今,我們只剩下藥這一條路了�!备妒耙惠p聲喃喃。
李長博也是頷首:“這些只能證明,信是陸不為放的。并不能證明藥是他放的。”
而事實上,藥才是最關(guān)鍵的。
藥那頭,其實也有進(jìn)展的。
調(diào)查之后,雖然沒查到有人進(jìn)出過那間屋子。
但發(fā)現(xiàn)了另外一個事情。
那就是……打掃那屋子的丫鬟,和陸不為吧,有那么點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
根據(jù)旁人說的,曾經(jīng)撞見過陸不為夸贊那丫鬟,那丫鬟還一臉?gòu)尚�,后頭兩人還湊在一起說過話。
這個消息,同樣指向了陸不為才是幕后真正的兇手。
李長博陷入了沉吟當(dāng)中。
謝雙繁看了看旁邊的呂德華,指使道:“你去整理下卷宗,看看還有沒有可疑之處。師爺?shù)淖饔�,就是襄助縣令,要想縣令所想,替縣令補足,錦上添花,更上層樓,所以要有眼力見——”
呂德華一臉認(rèn)真,乖乖順順就去了。
付拾一在旁邊瞅著,壓低聲音:“難道不是因為他身份敏感,所以才支走嗎?”
謝雙繁一臉坦然的捋胡子:“支開是支開,但也給他機(jī)會為未婚妻伸冤了不是?再看看,他到底品行如何�!�
對于這樣的謝師爺,付拾一豎起大拇指:“狐貍還是老的精�!�
謝雙繁一臉哀怨的看李長博:“我看還是小的精�!�
這下,換成李長博一臉坦然的岔開話題:“謝師爺,你覺得,這個事兒是陸不為所為嗎?”
謝雙繁將這個問題考慮了許久,最后才搖搖頭道:“我覺得,他要有那個膽子,多的是機(jī)會飛黃騰達(dá)。何至于被妻子拿捏住。”
木大娘子雖然管不住陸不為的下半身,但明顯管住了陸不為的錢。
這就將陸不為吃得死死的,徹底翻不出木大娘子的掌心。
雖然這話很不厚道,但付拾一還是沒忍住樂了:“果然精辟�!�
李長博也深以為然:“他或許哄騙女子再行,但其他方面,的確不行�!�
有那樣的腦子,若是走仕途……說不得早就鉆營成功了。
付拾一也輕聲道:“雖然我不喜歡陸不為這個人,但是我也覺得,他不像在說謊。我從他的微表情里,看不出端倪�!�
“反倒是那個賴大餅,見到陸不為時候的反應(yīng),不太對�!�
但是緊接著付拾一攤手手:“可是咱們沒有證據(jù)。破案還是要講證據(jù)。”
這句話,瞬間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最后還是李長博開了口:“先將人帶回來吧。那幾個丫鬟,挨個兒審問,對質(zhì)�!�
謝雙繁揉了揉眉心,抱怨一句:“要不是沒法給章尚書交差,何必鬧這么大?我看那陸不為也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