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年，青樓叫做窯子。
就立在女孩兒身后。
若我還是威風凜凜的將軍，亦或是久居深宮的皇后，哪怕是廢后，我也會救下這個小女孩兒。
可如今的我只是一個不屬于
1919
年的孤魂野鬼，只有一個名為「望鄉(xiāng)」的執(zhí)念。
我無所依存，無法承托起另一個生命。
我麻木地站起身來，繼續(xù)往前走。
走進了繁榮的街市，走進一家理發(fā)店，賣掉了我最值錢的頭發(fā)。
04
我拿到了三塊大洋外加一張烙餅。
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
我的母親難產而死，我的父親曝尸京城。
我舉目無親，如今連頭發(fā)也沒有了。
三塊大洋，好說歹說，我終于買走了她。
女孩攥著我的手，說，她叫招喜。
她的手很小，像是貓的爪子，堪堪拽住我的食指。
那樣緊，像是溺水之人抱住唯一的浮木。
招喜跟著我走了一段，忽然抬起烏溜溜的眼睛，問：「阿爹呢？阿娘呢？」
「他們……」
他們不要你了。
可我卻不忍宣之于口。
于是我說：「他們托我照顧你�！�
招喜說：「我走了，他們還會把銀錢給阿爹阿娘和兩個弟弟嗎？」
原來她什么都知道。
「會的，」我從懷里掏出那張捎帶的餅，遞給她，「快吃吧�！�
招喜慢吞吞地接過，咬了一口，便珍而重之地藏在懷里。
我不知道如何找到望鄉(xiāng)，只能一個一個人地問過去。
1919
年
5
月
1
日，我沒有找到望鄉(xiāng)。
我抱著招喜蜷縮在墻角，等待黑暗過去，黎明到來。
寂靜的夜里，淅淅索索有兩個人聲。
一人說：
「再不去就來不及了，得先洋鬼子一步，把墳墓里的文物轉送出去�！�
另一人說：
「如今盤查得厲害，拿到了也運不出去�！�
「不過，聽說陳家小姐望鄉(xiāng)也在保護文物，或許可以托付給她。」
05
那兩個人偷摸出了城，我?guī)е邢�，遠遠地跟在他們身后。
跟著他們，或許可以找到望鄉(xiāng)。
那是兩個少年，他們想撬開陵墓，卻有心無力。
天空泛起了魚肚白，遠處漸漸傳來人聲。
我擔心他們暴露，便主動現(xiàn)了身。
他們目瞪口呆，眼睜睜看著我?guī)啄_踹開了墓門：
「走啊，還愣著干什么？」
少年人戒備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