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葉知安她,該不會連工作都不要,偷偷跑掉了吧?
畢竟她連婚都舍得離,比起和他的六年婚姻,區(qū)區(qū)一份工作又算得了什么?
第8章
這個念頭一起,就被顧硯東瘋狂的搖頭,按耐住了。
不可能的,葉知安不可能偷偷跑掉的。
她離婚應該也不是本意,只是想懲罰他,想報復他最近一年的冷落而已。
他承認,江語晨回來的這一年,他是忙于補償江語晨,冷落了葉知安,可葉知安是他的妻子,是團長太太,靠他才過上了今日富足又體面的美好生活,在有限的時間里多多補償江語晨,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既然正常,她就不可能在離婚之后逃走。
這里也是她家,就算兩人真的離婚,除了這里,她還能去哪里?
無數(shù)個在外出任務的日子,她都乖乖呆在家里等他,這次她只是受委屈了,偷偷把婚離了而已,以她的性子,也不可能做出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
等他把事情處理干凈了,情況解釋清楚了,她一定就能哄好。
他倆還有一個共同的孩子呢,她是不可能真的與他計較的。?
這樣想著,顧硯東心里就好受了很多。
用力深呼吸,把情緒調整均勻,他抬著長腿,往駐地醫(yī)院的方向趕過去。
面對的,卻是王穎的揶揄:“喲,顧團長來了?”
顧硯東向來敏銳,哪會聽不懂人話,心里有點埋怨葉知安碎嘴,還沒怎么樣呢就把事情傳得到處都是,面上卻壓抑著怒火:“葉知安呢?她在哪里?”
王穎只覺得好笑:“你作為知安姐的丈夫,你會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顧硯東擰起了寒眉,面露郁色。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不知道,王穎表情冷了下來:“抱歉,我差點都忘記了,你和知安姐已經(jīng)離婚了,你現(xiàn)在是前夫,而不是丈夫了。”
毫無遮掩的諷刺,明明白白的,挑釁著顧硯東的怒火。
顧硯東向來驕傲,頓時失了耐性:“我再問一遍,葉知安呢?我都親自來接她了,如果她還想玩欲擒故縱的游戲,那就讓她在這里先玩?zhèn)夠�!�
人都離婚了,坐上火車走了,還以為她在欲擒故縱。
知安姐那句話果然沒錯,對不愛她的人來說,上吊都只覺得她在玩繩子。
王穎還不到二十歲,連對象都沒正經(jīng)談過,這一刻只覺得婚姻可怕。
怎么會有男人,不要朝夕相處六年還為他生下一個兒子的妻子,反而要一個看起來就很氣人的綠茶呢。
“如果你真覺得對不起知安姐,那就以最快的速度去火車站,說不定還能見知安姐一面,如果你在火車站沒見到知安姐,那就是你們沒緣分,后續(xù)還能不能見到她,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
一邊說,一邊拿起搪瓷杯抿了一口,擺明了是要送客。
顧硯東容色冷了下來:“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我也沒有開玩笑的必要�!蓖醴f放下搪瓷杯,直接背轉身了:“我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完了,這一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知安姐到底受了多少委屈,你自己去查吧,顧團長,以你的能力,只要你有心查,一定能查出來的,如果有心了還查不到,你也別找什么知安姐了,你不配�!�
渾渾噩噩中,顧硯東離開駐地醫(yī)院,來到江語晨那里。
江語晨早已收拾妥當。
明明馬上就要趕路,她還穿了一身漂亮的布拉吉長裙,化了淡妝,長發(fā)挽起,脈脈的眼睛,嫵媚的紅唇,盡顯三十歲女人成熟美艷的風情。
看顧硯東手拿文件袋,只身進來,她勾了勾唇角,柔柔一笑:“硯東你吃飯了嗎?我剛剛去商店買了些面包巧克力,你要不要也吃一點?吃飽了我們好早點出發(fā)�!�
明晃晃的欣喜,顧硯東看在眼里,不直覺的想起過去六年婚姻中,每一個他出任務前和葉知安的離別。
無論多早,哪怕還在睡夢中,葉知安也會打著哈欠起床給他做一碗熱湯面。
無論多晚,哪怕剛哄完孩子,葉知安也會利用廚房里所有能用的食材,給他做好這一頓吃的,還會打包一些帶到路上吃。
一些不起眼的小細節(jié),顧硯東以為他從未放在心上過,或者早就忘了,直到看到桌上干巴巴的面包巧克力,他還是無可自控的想起,和葉知安許多溫馨而又平凡的過往。
他以為離了她,他也能過得很好,這次回北城先帶她還是后帶她區(qū)別應該不大。
直到看到這堆面包,他才恍然意識到他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離得開她。
“怎么了硯東?是不想吃這些嗎?”江家落敗后,獨自一人都能在混亂的社會摸爬打滾十年還活得好好的,江語晨怎么可能是什么都不懂的白蓮花。
一眼就看出顧硯東的不對勁,她立馬意識到自己的大意,連忙解釋了起來:“抱歉啊硯東,我不是故意不做飯的,只是今天忙著和這邊的同事告別,又陪著子衡和他的小伙伴告別,小孩子你懂得的嘛,一玩起來就忘了時間,我現(xiàn)在去做,反正子衡也還沒有回來,我先做好飯菜,我們三個吃了再走,好不好?”
唇角溫柔的笑容,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要多美好就有多美好。
顧硯東卻伸手,打斷了這美好:“我記得一年前在選擇跟我回駐地之前,我就告訴過你,我結婚了,有妻子也有孩子,對你能有的就只有愧疚和補償,等把你安頓下來,過回衣食無憂的生活,我對你的責任就徹底的結束了,我也能輕松自在的去過我自己的日子了�!�
第9章
江語晨笑容一頓,心頭滑過一抹難以言喻的恐慌:“怎么突然說起這個了?是因為知安對你說了什么嗎?”
“她什么都沒說�!鳖櫝帠|猛然一笑,涼涼的眸光,逼視著江語晨:“你怎么忽然這樣說?是因為你做了什么,才害怕知安對我提起嗎?”
冰冷的語氣,一改往日的信任親昵。
江語晨整個人一怔。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導致了顧硯東的變化,她臉色還是習慣性的緊張了起來:“��?我做過什么?什么我做過什么啊?硯東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就是嫌我準備的食物不和你口味,也不用對我這個樣子啊,都要出發(fā)了還生氣吵架,那我們...”
“走走走,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走?”顧硯東毫不猶豫,直接將手上的文件袋,摔向江語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