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聞言,老劉感動得一塌糊涂,瞬間,看三個尖子班的班主任的目光那叫一個揚眉吐氣,腰桿子都挺直了!
就差眼淚汪汪的看著書舒了,他保證道:“書舒同學,以后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老師!要是書令晨那小王八蛋敢打擾你學習,我一定收拾他!”
書舒:“老師您太客氣了,書令晨要是敢給您添麻煩,不用您出手,我第一個收拾他�!�
老劉一愣,一直到書舒回教室。
他撓了撓頭。
怎么感覺有哪里不對?
…
一晃又到周五。
晚八點。
書舒簡單的收拾了下行李。
書令晨看到,好奇:“媽,你要去哪兒嗎?”
“京市,有事�!�
——那個國際樂團的招募會在周六這天開始,她要去看看,女兒在不在。
第34章
媽錯怪你啦
書舒訂的當市到京市的飛機票。
臨出門前,她叮囑書令晨:“我不在,自已在家乖乖的,到點會有外賣上門,別亂跑,也不準打架�!�
書令晨前面都聽得老老實實點頭,但到后半句,他忍不住嘟囔:“媽,我發(fā)現(xiàn)你很喜歡叮囑我不準打架,在你看來,我有那么愛打架嗎?”
書舒換鞋的動作一頓。
難道他不愛打架嗎?
她“穿”過來的第一天就直接撞見這小智障差點要打“女主兒子”的名場面。
“書令晨,我聽過你不少‘傳說’呢?”
“……什么?”書令晨直覺他媽口中的“傳說”不是好詞。
書舒戲謔挑眉:“安市三中校霸是睡神,誰敢吵醒誰死?”
書令晨脖子心虛一縮:“哪有這么嚴重?誰還沒個起床氣了?”
書舒哼了哼:“高一的時候,有個男老師在上課的時候不小心吵醒了你,被你打到手臂骨折,事后你還揚言說他再敢在三中待著你見一次打他一次,然后還真把老師恐嚇離職了,你敢你沒有做過?”
書令晨一愣,顯然也回想起來,旋即神情忿忿:“那是那個王八蛋該打!”
“你打老師還有理啦?”
“本來就是!”書令晨冷哼一聲:“那個敗類,經(jīng)常故意走到女生旁邊,低頭去看她們的衣領口,那會兒班上新來了個插班生,女的,坐我旁邊,嗓子有問題,不能說話,被那個變態(tài)揩油就只能嚇得一個勁兒掉眼淚,我看不慣才把他給揍了�!�
書舒愣住:“有這種事?”
“不然呢?”書令晨口吻受傷:“在你心里,你兒子就這么糟糕嗎?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會打人?”
書舒有些意外事情的原委竟然是這樣的。
她抬頭。
火雞仔別別扭扭的站在那,頭撇到一邊,渾身上下寫滿“被冤枉了,生氣中”幾個字。
默了默,書舒心里軟軟的,清了清嗓子,溫聲:“是媽錯怪你了,兒子,媽給你道歉,對不起,原諒媽唄?”
書舒語氣誠懇。
書令晨小時候的印象中媽媽就是這樣,雖然愛給他愛的大比竇,卻從來不會像別的家長一樣,明明錯了,卻自持是父母身份,從不肯低頭認錯,反而還嚴肅勒令孩子不允許質疑他們。
書舒則是,錯了就是錯了,傷到兒子心了當時就會道歉。
所以書令晨養(yǎng)成了個在媽媽面前難過抑或是不開心都愿意表達出來的習慣,不會憋在心里。
聽到親媽的道歉。
書令晨傲嬌的哼了哼,可扭過去的臉在書舒視野盲區(qū)的位置,嘴角忍不住往上翹,他說:“你的道歉,我勉為其難收下了�!�
臭小子。
書舒忍笑,背著包出了門。
*
書舒抵達京市時天色不算晚�!�04
再次踏上這片土地,她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也的確恍如隔世。
京市變化很大,變得更加繁華了。
她那時是抱著再也不要與這座城市的人和事扯上任何關系的決心逃似的離開的,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選擇了與京市南轅北轍的安市開始新生活。
沒想到,她還會有主動踏足的一天。
書舒拿出手機訂酒店。
發(fā)現(xiàn)位于經(jīng)濟中心地帶的酒店全都背靠一個金燦燦的裴字。
書舒在搜尋女兒信息時,也不免能看到關于裴氏的新聞。
往回追溯百年,京市的裴家就是聲名赫赫的存在,而近些年,家族企業(yè)又因為那個人的手筆幾乎是在壟斷式的全面發(fā)展,如今的裴氏已愈發(fā)如日中天,蒸蒸日上。
書舒只愣神了下,便面不改色訂下距離國際樂團招募會最近的一家裴氏旗下酒店。
晚飯在飛機上吃過了。
書舒到酒店洗漱完,再次確定招募會時間后,定好鬧鐘就躺下睡了。
…
翌日。
書舒在鬧鐘響的前一分鐘醒了。
叫了個早餐,吃完,出門。
想來這個國際樂團分量并不低,連招募地點都鄭重的設定在京市有名的大劇院內(nèi)。
書舒住的酒店就在大劇院對面。
一大清早,大劇院門口陸陸續(xù)續(xù)出現(xiàn)許多背著提琴的少男少女。
書舒不禁往人群中看去,視線掃過一張張稚嫩的臉。
心想,會有女兒嗎?
書舒好像失算了件事,招募地貌似不是誰都能進的。
前面一個背著小提琴的男生遞交過一張類似邀請函的東西進去后,書舒就被入口的工作人員給攔住了。
“這位同學,你的通過卡呢?”
“呃,我沒有�!睍嬖儐柕溃骸澳莻,我能花錢買票進嗎?”
買個觀賞票之類的。
結果工作人員一聽到“花錢進”三個字,登時誤解,看書舒的眼神都變了,嚴肅道:“同學,我們柏林蘇國際樂團對走后門行為零容忍!”
“你通過卡都沒有,想必前面幾輪面試都沒有通過,就算進去也無用,請先離開吧�!�
工作人員態(tài)度強硬,尤其在看到書舒兩手空空,連個提琴都沒有拿的時候,就更加認定書舒態(tài)度不正了。
書舒不好再耽誤后面的選手進場,只得先讓開。
打算退而求其次看能不能再在入口蹲到女兒的身影時,她注意到劇院另一邊入口處的一塊指示牌。
「國際樂團鋼琴手海選→」
書舒眼睛一亮,當即走過去。
而后果然如她所想,海選,沒進場限制。
書舒填了個資料表,接過號碼牌就進去了。
提琴手招募和鋼琴手的海選不在劇院的同一個地方。
但總算是進來了。
書舒正打算找去提琴手招募那邊,被工作人員喊住,恰好到了她的號了。
工作人員推開一扇門。
門內(nèi)被布置成一個mini劇場,木板舞臺上擺放著一架鋼琴,下面是兩三排空曠的觀眾席。
沒有評委,有的只有一臺閃著紅燈的錄像機。
看來是錄制式的海選。
工作人員示意書舒可以開始了,彈奏時間為兩分鐘。
書舒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碰過鋼琴了。
但當雙手摸到琴鍵上那瞬間,那種刻在骨子里的熟稔感又回來了。
為了能盡快結束然后去找女兒,她隨便回憶了下腦海中的某個曲譜片段,心不在焉彈完后起身,朝工作人員禮貌示意,然后利索離開。
工作人員若有所思看著她的背影,摁下耳麥,沖對面低聲說:“k26號的資料表重點留一下�!�
第35章
錯過
書舒順利繞到提琴手招募點這邊。
像是為了要確保現(xiàn)場秩序安靜,過去的通道被關閉,下不去,書舒只能越過偌大的觀眾席,遠遠的從側面看到下面面試的場景。
這邊顯然比鋼琴手那邊正式太多。
評委席坐滿了人,當中還有好幾個外籍面孔。
氣氛隆重。
書舒扒在欄桿上,看著一個個小選手上臺,豎起耳朵聽著,站得腿發(fā)麻,卻始終沒有聽見有念到“裴慕音”的名字。
眼看著僅剩下三位選手,倒數(shù)第三個不叫裴慕音,倒數(shù)第二個不叫裴慕音,直到倒數(shù)第一個也不叫裴慕音,但是個讓書舒聽到怔神的名字。
時瑤。
時瑤——那個夢里“女主女兒”的名字。
夢里,女兒裴慕音是時瑤的對照組,時瑤也是個小提琴手。
書舒就看到一個穿著英式校服,長相恬靜的女孩子拿著小提琴走上臺,她沖評委席禮貌點頭示意,而后抬手,微揚下顎。
接著,有細膩優(yōu)雅的琴音傳來。
這個女孩子拉得很好,一聽就是那種把課余時間犧牲掉,從小起就請專業(yè)人土悉心教導過的程度。
果然,她獨奏完后,面對評委的“隨機抽查”也應對自如。
評委席上的人紛紛露出夸贊的神情。
如果時瑤來了,那,裴慕音呢?
然而書舒只看到評委席上的人陸陸續(xù)續(xù)起身離開,昭示著提琴手面試結束了。
裴慕音不在。
是她耽誤剛才那一下來晚了,導致已經(jīng)錯過了女兒的面試?
還是女兒沒參加樂團的這次招募會。
更或者……那個女孩子只是碰巧也叫做時瑤而已,本身就沒有裴慕音這個人,夢是假的。
廣播著響起清場的提示——
尋求無果,書舒只能先離開劇院。
因此她并注意到,在她轉過身后,原本要離開評委席的一位外籍面孔的女土手中捏著份資料表,用帶有口音的中文,有些在意的詢問旁邊的同事:
“這個名叫裴慕音的小提琴手,摘哪里,為什么沒有看到她來……”
…
書舒從劇院內(nèi)出來,走到門口才發(fā)現(xiàn),外面下了很大的雨。
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竟然快下午一點半了。
她沒帶傘。
但好在,昨天訂酒店時訂的是vlP套房,聯(lián)系了下酒店,不到三分鐘,就有服務人員從對面酒店過來接人。
沒找到女兒,書舒自然不會在京市多待,午飯沒吃,辦完退房,直接飛回了安市。
*
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天空被雨幕遮得昏暗。
裴慕音幾乎是渾身濕透回到的家。
發(fā)尾和衣擺的水順著她胖嘟嘟的身體往下滴落,她一只手抱住小提琴包,另只手掌心里死死攥著什么東西護在胸口,唇蒼白抖著,整個人冷得瑟瑟發(fā)抖。
“大小姐?!”
門口的傭人被她這副狼狽樣子嚇了一跳:“不是去參加樂團面試,您怎么,給弄成這樣了?”
裴慕音就像是沒有聽到傭人的聲音,垂著眼,自顧自徑直往樓上房間去。
傭人仿佛也對她不愛搭理人的模樣見怪不怪,看了兩眼她的背影,嘴里嘟囔兩句,又拿起抹布,繼續(xù)做手里的活兒。
二樓,房門關上。хl
裴慕音放下提琴包,都沒去管濕透的自已,第一時間去查看被護在右手心里的黑色錄音筆。
她再次摁下播放鍵,聽見里面悠揚的小提琴音完好無損傳來后,心才徹徹底底安下來。
這支錄音筆,以及錄音筆里這一段音頻是她珍視到幾乎片刻都不離身的東西。
亦是她的眷顧之神。
每當她參加什么重要比賽,或提琴面試前,只要聽一遍它就都能順利通過。
今早,她在去參加柏林蘇樂團的提琴手面試路上,原本如往常一般要戴上耳機聽錄音,但按完播放鍵半天,沒有聲音,她當即抓起錄音筆看,才發(fā)現(xiàn),這不是她的錄音筆!
裴慕音驟然回想起昨天放學時,與一位同學相撞,雙方東西散落一地,兩支一模一樣的錄音筆掉下來。
她的那支錄音筆微端有塊不到一厘米的劃痕,她撿起距離最近的那支,看到劃痕,便自然而然以為是自已的那支,而后再撿完其它掉落的東西,匆忙離開了。
直至在今早車上,發(fā)現(xiàn)端倪。
裴慕音著急的找到當時那個同學的聯(lián)系電話,詢問另只錄音筆下落。
對方卻抱歉回復說,她本人的錄音筆是壞的,昨天撿錯后就隨手扔在了學校的垃圾桶里,具體是哪個垃圾桶,記不清了。
裴慕音無比慶幸學校周五的清潔工作會拖延到周六這天處理,她當即讓司機掉頭去了學校。
大雨就是在她翻遍一個個垃圾桶扯開時下起來的。
她沒在意,瘋了似的翻找,終于在扯開不知道第幾個垃圾袋,手指都酸痛后,找到了錄音筆。
彼時,她完全錯過了柏林蘇樂團的小提琴手面試。
等趕到大劇院,面試剛好結束三十分鐘……
大概是淋了很久的雨的緣故,裴慕音開始打起了噴嚏,頭發(fā)昏。
意識到自已可能著涼,她去沖了個熱水澡,自已吞了顆感冒藥,便縮進了被窩里,將錄音筆好生放在枕邊,而后慢慢睡去了。
睡前還看了眼日歷,依稀看見今天五號。
裴家有個傳統(tǒng),每個月五號是家庭聚餐的日子。
所以,也是爸爸會回家的日子。
裴慕音這一覺睡得沉,她是隱約被一陣歡聲笑語給吵醒的。
她睜開眼,心念一動,鞋都沒穿,下床跑到窗邊,往外看,看到院中那個專屬停車位上一片空蕩蕩。
嘆了口氣。
盡管爸爸已經(jīng)連續(xù)缺席了十幾年每月五號的家庭聚餐,但裴慕音仍會一次次抱有希望可以看到爸爸的車出現(xiàn)在那個停車位上。
然而這次,還是不例外,爸爸依舊沒回來。
而外面那陣歡聲笑語——
“叩叩叩�!�
有敲門聲響起,是傭人。
“大小姐,準備吃晚飯了。”
裴慕音坐在床邊發(fā)了會兒呆,換好衣服,拉開房門,慢吞吞順著旋轉樓梯往下走。
華貴的客廳里。
裴家上一代主母宋女土端坐在沙發(fā)上。
盡管已經(jīng)七十六歲的年紀,但因保養(yǎng)得當,養(yǎng)尊處優(yōu),宋女土并不很顯老態(tài),耳垂與頸上翡翠加飾,雍容又華貴,能從她臉上看出年輕時綽約的風姿。
此時她正神情欣慰:“小晴啊,我這喝了一輩子的茶,還是你泡的茶,最合我心意�!�
被叫做小晴的是一個長相溫婉的女人,她身穿素色旗袍,頭發(fā)挽起,知性又得體。
時晴。
一位高級英語教師,八年前偶然在起火的宴會上救了宋女土,得宋女土青眼相加,時常被宋女土喊到裴家主宅來吃飯。
后來,連家庭聚會這樣特殊的日子也不例外。
宋女土很喜歡時晴,連帶著時晴的一雙兒女也疼愛得緊,絲毫不介意時晴是單親媽媽的身份。
所有人都猜測,時晴極有可能會成為是下一代的裴家主母。
第36章
老太太厭惡大小姐
聽見宋女土的夸贊,時晴嘴角抿出一個淺笑:“伯母,您喜歡就好。”
這時。
時瑤從餐廳那邊走過來,語氣輕快:“裴奶奶,媽媽,飯菜都好了,可以上桌了�!�
“噯,好�!�
宋女土當即放下茶杯,在時瑤的攙扶下起身。
時晴想起什么,問道:“慕音是不是還沒有下來?”
原本表情樂呵呵的宋女土冷哼了聲:“不用管她,吃個飯還要人三催四請的,沒規(guī)矩�!�
話剛落,時晴就注意到了樓梯上的裴慕音,她當即轉過頭,柔聲道:“慕音,快下來,吃飯了�!�
宋女土看也沒看裴慕音一眼,親親熱熱挽著時瑤的手走向餐廳。
…
裴家家大業(yè)大,主支人口卻并不多。
宋女土的原配即裴老爺子在她年輕時因一場意外離世,夫妻倆僅育有一獨子。
也就是如今的裴家家主,只是這位從來都鮮少回家。
平日里,偌大的主宅就只有宋女土和裴慕音兩位主人家。
…
飯桌上坐了四個人。
氣氛簡直兩極分化。
宋女土對時瑤噓寒問暖,與時晴相談甚歡。
而另一頭的裴慕音,明明是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的人,她飯吃得悶聲,整個人透明到都沒什么存在感。
“瑤瑤,聽說你被柏林蘇樂團錄取啦?”宋女土含笑問。
時瑤點點頭:“嗯,上午去的面試,剛收到了樂團的通過信息�!�
“哎喲,我們瑤瑤可真棒,為了慶賀你被錄取,想要什么禮物自已去挑,回頭啊,裴奶奶給你報銷�!�
“謝謝裴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