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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不喜歡,亦或者真實點——厭惡。

    為什么厭惡?

    書舒視線落在女兒那雙桃花眼上。

    連在得知裴慕音就是妹妹之前的書令晨都曾經(jīng)說過,說哎媽,其實仔細看,你和裴慕音的眉眼好相似呀,也難怪你倆玩兒得好了,這不就是經(jīng)常說的,緣分?

    書舒眸底溢出絲嘲意,這位如今是裴家老太太的宋家二小姐,性格爭強好勝,嫁到裴家后更是恨不得下巴尖兒仰到天上去。

    當(dāng)初她當(dāng)著所有傭人的面把她摁到馬桶里,將她時時要端著的作為主母的體面毀得一干二凈,她氣得跟面目全非的瘋婆子似的,恨不得沖上來殺了她。

    宋韻秋不喜歡她,甚至憎恨她,所以也會連帶著不喜歡和她長得相像的女兒。

    也就是說,宋韻秋知道慕音是她的女兒?

    那么,宋韻秋極有可能會是知道女兒是如何流落到裴家的知情人。

    …

    從短暫思迅中抽回身。

    書舒看出女兒的糾結(jié):“慕音其實不想要去參加這個壽宴?”

    裴慕音點頭。

    書舒又說:“但是又有不得不去參加宴會的理由?”

    裴慕音再次點頭,只覺得姐姐怎么這么了解她呀。

    書舒彎唇,而后道:“如果慕音愿意,這個周末,我可以陪你去港城�!�

    裴慕音先是一怔,下一秒表情便肉眼可見雀躍起來,不敢相信:“真的嗎?姐姐真的可以陪我一起去嗎?”

    裴慕音根本不喜歡宴會這種場合,而且肯定也會不習(xí)慣,到時候,可想而知她會在宴會場上如何的渾身不自在了。

    這會讓她嚴(yán)重喪失安全感。

    距離周末還有兩天,但她從掛斷電話那刻就開始在焦慮了。

    一聽到書舒愿意陪她去港城,裴慕音那種提早害怕的情緒瞬間消失了。

    書舒:“對,我陪你去�!�

    “好。”裴慕音笑得眼眸都彎起來。

    “啊,那你們都去,周末就留我一個人在家?我多可憐啊,我也想去玩兒�!睍畛勘硎究棺h,他主要是想去玩。

    書舒掃了他一眼:“某人明明答應(yīng)過我要好好學(xué)習(xí)的,但是最近復(fù)習(xí)進度一直停滯不前,這個月的月考,馬上就到了,看來是要失言了哦?”

    書令晨一秒改口:“這個周末我留家里看書!”

    第77章

    匿名的生日禮物

    從安市到京市再到港城是在舍近求遠,足足繞了兩倍多的路程,倘若這樣的話,裴慕音需要曠一天的課才行。

    書舒說,從安市出發(fā)直達港城會方便得多。

    裴慕音給宋女士打去一個電話,表示她不去京市,直接去港城。

    沒想到一向不好說話的宋女士聽完沉默了一會兒,就同意了,只再三強調(diào),她絕對不可以遲到徐老的九十大宴。

    …

    周末眨眼就到。

    周五當(dāng)天前腳放學(xué),書舒和裴慕音后腳就上了飛機。

    私人飛機。

    起點,安市。

    終點,港城某星級酒店頂樓的停機坪。

    一般來說,私人航線請求的程序手續(xù)復(fù)雜冗長,書舒是在裴慕音接到電話的當(dāng)晚申請的,不到兩天被批準(zhǔn)下來。

    至于私人飛機。

    書舒有是有,但那玩意兒寄放在距離安市十萬八千里的某家博物館里頭,且就算近在眼前,她“噶”了這么多年,飛機長時間沒做過維修與養(yǎng)護工作,也夠嗆能開了吧。

    別開一半,在空中飛機就散架了。

    于是書舒打算臨時從私人買家手里過戶一架。

    結(jié)果裴慕音說不用的,因為她有。

    翌日一早,裴慕音的私人飛機就連夜從京市飛到了安市。

    御景園沒有停機坪,所以兩人還是如常坐車去的安市飛機場乘坐飛機。

    …

    等到地方的時候,機長和空乘人員已經(jīng)身著精神筆挺的制服候在那架私人飛機下面了,兩位都是女性。

    機身是淺粉色的,機翼流暢又漂亮。

    熱衷搜集過一段時間私人飛機的書舒一眼就看出,這架飛機是全私人訂制,價格絕對不菲。

    且靠近上方入口階梯處,印有小字。

    to小慕音。

    這行鎏金飄逸的字體,在夕午余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的。

    這不是裴家通用的私人飛機,這是專屬于裴慕音個人的私人飛機。

    看見裴慕音,兩位工作人員皆微微朝她頷首示意。

    進入到飛機內(nèi)部,方知里面比外面精致百倍。

    從備餐廳,客艙區(qū)域,用餐區(qū)域,休息區(qū)域,全部都是裴慕音這個年齡階段會喜歡的色調(diào)與裝飾。

    裴慕音應(yīng)該不是第一次使用這架飛機了,她輕車熟路地在前頭給書舒帶路,女孩子羞澀地說她也經(jīng)常刷到隔海城市的美食安利貼。

    去往這些城市沒有陸地交通工具,她就會自己坐飛機飛過去買來吃,坐的就是這架飛機。

    裴慕音說姐姐等下次她們也一起去吃好吃的吧,帶上書令晨,她說,有距離比較近的隔海城市,如果不想坐飛機,她也有一艘私人游艇。

    書舒微愣:“慕音,飛機和游艇,是誰送給你的呀?”

    裴家首先排除宋韻秋。

    裴慕音想了想,說:“飛機是我10歲生日的時候有人送的,游艇是我12歲生日的時候有人送的,但那個人是匿名的,我也不知道它是誰?是不是同一個人�!�

    其實裴慕音不是個物欲很重的孩子,她對貴重的東西從來不感興趣,譬如與她年齡相仿的世家小姐少爺們會喜歡的高定,配飾等她通通都不感冒。

    10歲那年乍然有人送如此貴重的東西給她,她本能地想要婉拒人家的好意,可當(dāng)她見到那架粉粉的飛機時,只覺得這架飛機從頭到尾都設(shè)計到了她的心坎上。

    她一眼就喜歡上了。

    更關(guān)鍵的是,工作人員還在旁邊不停循循善誘地說道:“裴家小小姐,有自己的飛機其實是件很方便的事情的,你可以坐著它到處吃好吃的呀,對不對?”

    一句話,直接死死拿捏住了吃貨裴慕音。

    送飛機的人怎么這么了解她呀。

    等裴慕音反應(yīng)過來,她已經(jīng)在簽收單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女孩子仰頭看著已經(jīng)屬于她的粉色飛機時,沒有注意到捧著那張簽收單的工作人員長長舒了一口氣,像是完成了一個艱難的無比重要的任務(wù)。

    后來,私人游艇的來歷也是這么個過程。

    “嗯,慕音有沒有想過,會不會是你的父……母送的呢?”書舒不著痕跡問道。

    只見裴慕音垂下眼,失落地說:“姐姐,我從小沒有媽媽的,只有爸爸�!�

    沒有媽媽四個字如同鋒利的針尖扎在書舒心頭最柔軟處,酸痛感感一瞬間如同電流蔓延到四肢百骸,疼得人渾身猛然激靈。

    書舒忍不住伸手去抱抱女兒。

    裴慕音以為姐姐是想安慰她,也抬手回抱住她,她聞到書舒身上那抹很淡很像橙子的味道,鼻端貪婪的嗅嗅,在書舒頸窩里埋了下。

    她就著這個姿勢,說:“爸爸不怎么回家,原本我也猜想過這些東西是爸爸送給我的,可是奶奶卻告訴我,應(yīng)該是爸爸生意場上的朋友為了巴結(jié)爸爸,才送我的。”

    “奶奶還說,如果爸爸真的這么有心,就不會連我生日都不回來了。”

    …

    飛機平穩(wěn)行駛至上空。

    書舒和裴慕音在餐廳區(qū)吃完了晚飯。

    港城一時半會兒到不了,飛機上也沒什么可做的。

    休息區(qū),書舒和裴慕音躺床上看起了電視劇。

    空姐將燈關(guān)調(diào)試到眼睛看屏幕會舒適的位置,而后拉上門,腳步輕輕地離開了。

    裴慕音看著看著電視,困倦襲來,窩在書舒懷里很快安然睡著了。

    書舒沒睡,神情很清醒,手溫柔地一下一下捋著女孩子解掉皮筋的軟發(fā)。

    須臾,她慢慢低頭,輕貼了下女兒的額頭。

    …

    大概還是睡得太早了,睡了不到兩個小時,裴慕音就醒了。

    書舒從枕頭下找到她的皮筋,動作極其自然幫她綁頭發(fā)。

    裴慕音感覺細細手指的溫度穿到皮膚上,也乖乖地坐著不動,幸福得不自覺瞇了瞇眼。

    自從搬到樓下1600,每天早上都是姐姐給她綁的頭發(fā),晚上睡覺時也是姐姐給她解的皮筋。

    兩人從休息區(qū)到明亮的客艙區(qū)域。

    書舒才注意到其中一個沙發(fā)椅上放著個用牛皮紙包裹著的長方形的東西。

    裴慕音解釋說:“這是要送給那位徐老先生的生日賀禮,是一幅畫,不算名貴,但卻是徐老先生一位很疼愛的卻走失了的小徒弟親手畫的�!�

    “奶奶高價拍下了它,說這東西貴重,必須要完好無損的送到徐老先生的面前,因為拍賣點離安市比較近,就順便讓我?guī)ジ鄢橇��!?br />
    書舒盯著那幅畫,直覺不對勁。

    如果真這么重視,為什么要讓慕音一個孩子帶畫,不是應(yīng)該親自帶過去嗎?

    第78章

    碰巧我會一點

    “姐姐,你在看什么?”

    見書舒半天沒動,裴慕音疑惑地走到書舒旁邊,也看向那幅畫,目光上下掃視。

    下一秒,書舒轉(zhuǎn)身,走到備餐區(qū)抽出一把西餐刀,徑直回到畫前,在裴慕音驚詫的目光當(dāng)中,“劃拉”一聲,畫的包裝紙從上至下被破開一道口子。

    書舒放下刀,雙手動作果斷把紙往兩邊扯開,只見里頭平平整整的畫布上戳有好幾個黑洞洞的大窟窿!

    “這……怎么會這樣?!”

    裴慕音滿目錯愕:“我、我都沒有動過它,接到包裹后只是搬運到飛機上而已,明明外面的包裝紙都是好的呀。”

    所以不言而喻,這畫在被包起來之前,就是壞的。

    這痕跡,一看就是用銳器給暴力捅開的,將一幅原本意境美好的水墨畫毀得徹底。

    “我得告訴奶奶,畫壞了�!�

    裴慕音趕忙地找空乘工作人員拿來衛(wèi)星電話,但號碼撥出去,一直顯示撥通卻未被接起,裴慕音著急得不行,正要再打,被書舒輕輕摁住了手啊,安撫:

    “慕音,好了,可以不用打了。”

    “��?”

    書舒看著女兒單純的面孔,從她手中拿過衛(wèi)星電話,還給了空乘。

    因為這通電話,大概率是打不通的。

    “這下要怎么辦呢?”裴慕音無措道:“那位老先生的壽宴就在明晚八點半了,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上哪里還能找到一幅他小徒弟的畫,如果想要換成別的壽宴賀禮也不成,奶奶說過,禮物名單已經(jīng)交到徐家了�!�

    “可要是把這幅爛畫送到老人家面前,這,這太無禮了,

    奶奶肯定也要生氣了。”

    然而事實遠遠不如裴慕音說的只有失禮亦或者是奶奶生氣那么簡單。

    港城徐家從祖上起便是貴族,當(dāng)中出了個至今都備受推崇影響力不小的文人代表之一的水墨畫畫家,畫得一手極好的梅蘭竹石。

    此次壽宴的徐老先生便是那位文人的后代,畫風(fēng)獨承先祖一脈,拋開他曾是港城徐家家主的身份外,他還是位德藝雙馨,德高望重的藝術(shù)家。

    一幅意境秀雅,清新淡薄的親筆畫,萬金難求。

    所以可想而知,一位這樣人物的九十大壽宴,各圈內(nèi)會有多少重量級別的人到場。

    倘若這次沒有書舒的陪同,等賀禮的環(huán)節(jié)一到,由不知情的裴慕音以安慰徐老先生疼愛走失小徒弟的名義,把她親自帶過來的爛畫往上一獻,現(xiàn)場氛圍不僅會降至冰點,裴慕音更是會直接成為眾矢之。

    聽女兒的意思,她之前從未去過這種場合,所以會覺得奶奶竟然主動提要帶她一塊去會覺得困惑。

    原來,宋韻秋打得是這個主意,她想讓裴慕音變成當(dāng)天壽宴的最大笑柄。

    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打壽星徐老先生的臉,這后果……呵。

    書舒眼底泛起冷意。

    裴慕音急得都要哭了,她第一時間不是害怕得想要逃避責(zé)任,而是試圖想辦法彌補,同時自責(zé)的想,一位九十歲的爺爺,難得過一個大生日。

    在這天他本應(yīng)該開開心心,樂呵呵的,可要是得知自己小徒弟的畫被毀成這樣,該有多難過呀。

    正當(dāng)急心慌之時,一雙觸感柔軟的手牽住了裴慕音的手,仿佛一把羽毛扇輕輕地拂過,帶來的風(fēng)一下?lián)崞搅怂男幕�,然后告訴她:

    “慕音,這件事交給我,我來解決�!�

    裴慕音愣愣抬頭,對上書舒的視線,后者輕松挑眉,問:“相信我嗎?”

    明明書舒也還沒有提出什么準(zhǔn)確的解決方法,可不知怎么的,裴慕音幾乎都沒什么猶豫的就點了頭:“嗯,相信!”

    書舒笑:“那好�!�

    …

    將近晚十一點半。

    裴慕音的粉色私人飛機平穩(wěn)停在星級酒店的頂樓停機坪上。

    在出發(fā)前裴慕音把落腳點的酒店報備過給宋韻秋,工作人員帶領(lǐng)裴慕音和書舒去往套房時,交給了裴慕音一張明晚徐家宴會的邀請函。

    而宋韻秋本人的電話至今未被撥通。

    書舒毫不意外,早猜到了,在工作人員離開之前,她走過去,附上她耳邊說了些什么。

    因著在飛機上睡過一覺,再加上得知畫被毀之后,裴慕音毫無睡意,書舒翻出睡衣交到女孩子手里,溫柔推著她的肩膀讓她先去洗澡。

    等裴慕音心不在焉地從浴室里出來,沒在房間里看到書舒,以為書舒是去別的房間洗澡去了,然后到客廳,就看到書舒正在光滑的茶幾上布置著什么東西。

    走近一看,是個簡易畫臺。

    毛氈之上是鎮(zhèn)紙,鎮(zhèn)紙之下是鋪開的干凈宣紙,旁邊分別放有顏料,筆洗,墨汁等作畫工具。

    “姐姐,這是——”

    書舒說:“噢,我想的辦法�!�

    “是,什么呀?”

    “既然畫被損壞了,不能修補,那就重新畫一幅一模一樣的,碰巧,我會一點水墨畫的臨摹�!睍婀创�。

    “啊?”裴慕音怔住,女孩子解釋道:“姐姐我沒有要質(zhì)疑你的意思,只是我聽說這位徐老先生是水墨畫這方面的藝術(shù)家,臨摹,會不會被他一眼看穿��?”

    “不會。”

    書舒俏皮地眨眨眼,讓裴慕音放心。

    她托酒店工作人員買的工具材料都是上好的,雖然比不上老藝術(shù)家用的那些金貴,但無需金貴,那幅爛畫用的就是書舒手中的這些。

    裴慕音乖乖坐在旁邊沙發(fā)上看書舒動作嫻熟地做著準(zhǔn)備工作,她有些驚訝意外,姐姐竟然會畫畫,好厲害呀。

    可馬上她又開始惆悵起來,那位小徒弟如此得徐老先生的疼愛,藝術(shù)方面肯定是由徐老先生親自指導(dǎo)的,所以,姐姐臨摹,肯定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吧。

    然而,片刻后。

    裴慕音從起初臉上的擔(dān)憂神情,漸漸變得覺得神奇起來。

    只見書舒幾次切換豪筆的間隙,一幅薄白雪落枝頭的紅梅圖就在她手下顯形了。

    與那幅爛畫相比,不能說相似,簡直是一模一樣,連那幾處被捅壞的空洞都補全了,位置一點兒不差,

    “天吶,好、好厲害�!�

    裴慕音驚異:“姐姐你怎么知道那幾處是這樣的啊——”

    第79章

    很久沒有這么漂亮過啦

    “原畫畫的就是很常見的冬季梅花�!睍婵戳搜郾粩[放在對面沙發(fā)上的爛畫,頓了下后,語氣輕巧地說:“嗯,因為我在網(wǎng)上看到過很多次,也是很巧,臨摹過,所以就記住了�!�

    “哇,太厲害了!”

    裴慕音忍不住夸贊,只要將這幅臨摹畫用畫框一裱,誰還能分得清,總之,以裴慕音看來,她根本都分不清。

    書舒放下畫筆,把工具都收到一邊,說:“放在這兒晾干一下,來得及在明天壽宴之前再裱起來的。”

    “走吧,不早了,回房間休息吧�!�

    …

    書舒洗完澡。

    床上,裴慕音蓋著被子,仰頭靠在枕頭上,一雙軟軟的桃花眼清醒地睜著雙眼,時不時皺眉思考,一看就還有什么放不下心來的事情。

    書舒將床頭的水晶燈調(diào)暗,跟著躺下來,輕聲問:“怎么啦?”

    裴慕音轉(zhuǎn)過頭來,說:“姐姐,我想了一下,用臨摹的畫代替真畫當(dāng)做賀禮送出去,是不是還是不太好,要不等明天我到徐家之后,跟那位徐老先生親自道歉,說明情況,這樣會可以嗎?”

    可真是個傻孩子。

    她不知道,宋韻秋擺明了要把這口黑鍋壓她身上,只要有宋韻秋在旁添油加醋,她再真誠都會被人說成是狡辯的。

    書舒點了點女孩子的鼻尖,佯裝嗔怪道:“咦?慕音不是說過,會相信我的嗎?”

    “是的�!�

    “既然相信,那就答應(yīng)我,不要再想了好嗎?安心的睡覺?嗯?”

    裴慕音眨了眨眼,點點頭,然后側(cè)過身,書舒同時張開手臂,任由她窩進懷里,看著她乖乖地閉上了眼眸。

    片刻后。

    懷中傳來女孩子細細的呼吸聲。

    書舒手還在她后背一下一下輕拍著,望著女兒安穩(wěn)的睡容,目光里滿是柔和的憐愛。

    …

    同樣如書舒猜想,翌日一整天,裴慕音依舊打不通宋韻秋的電話,想來,在宴會之前,她是不會讓裴慕音有機會能夠聯(lián)系得上她了。

    但參加宴會出現(xiàn)在宴會大廳雖不一定要高定華服,但穿著上還是需正式。

    宋韻秋說要帶裴慕音參加壽宴,就只給了裴慕音一張邀請函,其余的,她什么也不管裴慕音了。

    而裴慕音沒有參加過宴會,顯然沒有這方面的常識。

    女孩子身上穿的還是三中的藍白色校服。

    而就算是不上學(xué),書舒也發(fā)現(xiàn)女兒的日常服裝都是普通的長袖長褲,那種將全身都包裹得好似希望以此來讓自己獲得安全感的服飾。

    書舒早有準(zhǔn)備。

    因來港城不過一兩天的時間,書舒和裴慕音的物品用一個行李箱就能夠裝完了,但書舒出門時還單獨推了一個大號行李箱過來。

    裴慕音有邊界感,并沒有過問書舒箱子里是什么。

    直到第二天,她聽見姐姐喊自己過去,就看見姐姐從那只大號行李箱里拿出一套衣服,彎唇遞到她面前。

    裴慕音眼里亮晶晶的,意外:“姐姐,這是,給我的?”

    “嗯,快換上看一下,合不合身。”

    其實這問題是多余的,這身衣服,是書舒特意根據(jù)裴慕音的尺寸專門訂做的,她訂做了很多,從一年四季大概上千套,這件是最先完成的也是最適合這個季節(jié)溫度的單子。

    正好這次到港城可以用上,所以帶上了。

    片刻后。

    裴慕音從衣帽間出來。

    ——藏藍色蝴蝶領(lǐng)溫柔感上衣,下半身恬靜感格紋長裙,搭配一雙白色小皮鞋,一套小香風(fēng)帶有輕奢感的套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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