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用力不斷捶打著林嫣然。
若不是她冷漠無情,我的兒子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這時,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者提著藥箱走進(jìn)來,眾人見狀主動讓出一條路。
皇上在見到老者身上的神醫(yī)傳承標(biāo)志時,眼睛都亮了。
神醫(yī)在看到兒子的慘狀時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但還是什么都沒說,放下藥箱開始為兒子把脈。
黃色的床幃落下,我站在兒子身旁心疼地止不住眼淚。
被劃破道口子都會怕疼的他,此刻身上扎滿了密密麻麻的銀針。
衣服下白嫩的皮膚,此刻卻布滿了青紫可怖的傷痕,密密麻麻。
我的燁兒,他該多疼��!
兩個時辰后,神醫(yī)終于拔出銀針收起藥箱走了出去。
我對著神醫(yī)深深一拜,感激他救了燁兒性命。
見到神醫(yī)出來,眾人的心又重新提起來,神醫(yī)淡淡開口:
“老夫已經(jīng)用銀針封穴的方法為世子止住血,至于身上的傷只能慢慢恢復(fù)了�!�
“小世子身上的青紫源于毆打,傷痕新舊不一,想必種情況不是一天兩天了�!�
“最嚴(yán)重的傷,是口中那些深淺不一的血洞�!�
“老夫想問一問公主殿下,世子是犯了多大的錯才會被動用這樣殘忍的私刑?”
林嫣然的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我站在一旁恨不得讓她和杜子峰償命。
皇上下令將燁兒留在宮中,命林嫣然回府反省。
直到關(guān)宮門,林嫣然才冷著眸子回了府。
一進(jìn)門就下令將府中所有下人全部召到了我的院中。
看著院中黑壓壓跪了一地的下人,林嫣然神色冰冷道:
“把你們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到底是誰害死了駙馬?是誰敢對世子行兇?”
“誰敢隱瞞,我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杜子峰剛到院子,聽到府醫(yī)提到自己的名字,心中惶恐,腳步也趔趄了一下。
轉(zhuǎn)身回了房躲在被子里,止不住發(fā)抖。
他以為我和兒子在林嫣然的心里就像阿貓阿狗一樣,死了就死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但顯然,他想錯了。
6
翌日清晨,林嫣然早早入了宮。
看著兒子腫脹的小臉,眸子里是化不開的心疼。
我冷笑著站在一旁,心中無半點感動。
兒子從施針后就一直高熱反復(fù),昏迷不醒。
林嫣然徹底急了。
聽聞護(hù)國寺的許愿很靈。
素來對鬼神之說嗤之以鼻的她,這次來到護(hù)國從山腳起一步一叩首,極盡虔誠地跪上了一千零九級臺階。
即使額頭和膝蓋被石階磨出了血,她仍舊沒停。
跪到第三百級臺階時,她看著面前紅色的姻緣樹不自覺彎了彎嘴角。
成婚第一年,我曾拉著她來到這棵姻緣樹前,一筆一劃在紅絲帶上寫下我們的姓名。
那時,她最愛打趣我:
“這么虔誠?南沉,我的心里只有你一個,哪需要求神拜佛保佑我們的感情呢?”
我嗔怪地拍開她不安分的手,雙手靈巧地將絲帶在銅錢里穿過:
“你愛信不信,反正我相信的冥冥之中,自由因果�!�
就像是當(dāng)初我們彼此一見傾心,在所有人的祝福聲中,順理成章地走到一起。
那時的她聽完我的話,突然接過我手中的銅錢,對我說:
“南沉,若世上真有神明,我希望能和你恩愛一生,白頭到老。”
說完,那枚記載著愿望的銅錢被她高高拋起,穩(wěn)穩(wěn)掛在了姻緣樹的最高處。
那時我們的眼中只有彼此,我也是真的想過和她相伴到白頭。
跪到第七百級臺階時,一群小孩正圍在一塊石碑上討論著什么。
見到她出現(xiàn),其中一個小孩指著石壁上的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問他:
“姐姐,這上面寫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