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我吭哧半天也只是笑著吐槽了他一句：

    「處心積慮。」

    他勾了勾嘴角：

    「是蓄謀已久。」

    我看著漫天的飛雪出了神，路燈將我們兩人的影子拉得修長。

    「江余，你說學(xué)習(xí)的意義是什么？」

    他沉默了一會兒，抬眼同我一起欣賞新年的雪景：

    「為了能有更多的選擇，去看更廣闊的天地。

    「夏彌，我相信知識真的能改變命運，所以別為了誰的一句話動搖信仰，為自己活。」

    我傻傻地笑了幾聲，他轉(zhuǎn)過頭認(rèn)真地看著我：

    「還考第一嗎？」

    我信心滿滿：「考！」

    他笑了：「還打賭嗎？」

    「賭！以后的每次考試都賭。

    「考過你了就和上次一樣獎勵我一個愿望，還約法三章嗎？」

    他彎了彎嘴角，卻沒有再說話。

    雪越下越大，我搓著凍紅的手猶豫著發(fā)問：

    「江余，你說我如果沒考上清華怎么辦，你也說過，我的分是有點懸的�！�

    「北大也挺好的。」

    「嘖，我沒跟你開玩笑。說真的，到時候我們沒在一個學(xué)校，怎么辦？」

    他攬過我的肩膀：

    「沒關(guān)系�！�

    「殊途同歸�！�

    17

    離高考的時間越來越近，教室里的氣氛也越來越緊張壓抑。

    最美的晚霞永遠(yuǎn)出現(xiàn)在學(xué)生時代教室的窗外，狹小的空間里空氣都帶著悶熱，大家不約而同地偷偷向外面張望。

    班主任輕輕咳嗽幾聲，我們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

    「所有人，放下筆。」

    我們愣愣地按照指示放下筆看向班主任。

    「好好欣賞會兒晚霞吧，過段時間就看不到這種風(fēng)景了�！�

    莫名多了幾分傷感，我趴在桌上靜靜地看著窗外絢爛的晚霞，五光十色煞是好看，不知道江余有沒有在看呢。

    我低下頭去翻開政治書，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扉頁上寫下的一行小字下又多了句話，應(yīng)該是上次借給江余的時候他寫上去的。

    「就快要看到光了吧�！�

    「快了，再堅持會兒�！�

    又一節(jié)體育課，肚子突然有點不舒服，我暗叫不妙下課鈴響起的那一瞬就匆忙往教室趕。

    身旁經(jīng)過一群學(xué)弟，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帶著些許戲謔，我加快了步子在經(jīng)過樓梯口的鏡子前瞅了一眼。果然，褲子的背面暈上了一塊血漬。

    袖口忽然被人扯住，我轉(zhuǎn)過身去發(fā)現(xiàn)楚瀟瀟正拉著我欲言又止，下意識以為她要找我的麻煩，嘆了口氣正想糊弄過去手心卻被塞入了什么東西。

    我攤開手，一包衛(wèi)生巾安安靜靜地躺在手心。

    「我正好帶了，你用這個吧�！�

    她別扭地放開我的袖子，嫌棄地拍拍手。

    教導(dǎo)主任嚴(yán)肅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樓梯上嘀嘀咕咕些什么呢，還不趕快回去學(xué)習(xí)！」

    楚瀟瀟立即掉頭就跑。

    「老師是她先纏著我說話的，跟我沒有關(guān)系��！」

    我無奈一笑攥著衛(wèi)生巾小跑著往洗手間趕，心里莫名暖融融的。

    18

    一�？荚�，我拿到了轉(zhuǎn)入二中以來的第一個第一。

    金燦燦的榜單上，第一名的位置上印著「周夏彌」三個大字。

    「我去，萬年老二翻身了？」

    「天啊她竟然真的考過江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