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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直到兩天前去醫(yī)院做檢查的時候,醫(yī)生才松口說,現(xiàn)在胎兒還算穩(wěn)定,不用繼續(xù)保胎,等前三個月的危險期一過加上定期做檢查問題不大。

    莫利山端著手里碗筷在前面走,田馨便跟在他身后,她沒懷孕的時候,步子就邁不贏這些大男人,現(xiàn)在懷孕了,更是跟不上莫利山鬼魅一樣的步伐。

    等她到廚房門口停下,正打算推開推拉門。

    三個男人都在里面,霍霆乃至他手下最得力能干的第一馬仔和最冷漠無情的冰山殺手。

    莫利山在此時出聲,“關(guān)于那樁毒品走私知道你涉案的人現(xiàn)在都不在人世了�!�

    只要他一出現(xiàn),就是手握鐮刀的死神,代表著一定有個染血的任務(wù)。

    “阿山,確定是所有人嗎?”

    霍霆最忌諱事情拖泥帶水,不能斬草除根,現(xiàn)在田馨懷有身孕,家里禁煙,廚房還算寬敞,有面窗戶正對著花園。

    男人撥開打火機點燃了手指尖的煙絲,只深深吸了一口,就將其碾滅。

    他只敢吸一口過把嘴癮。

    這一個月,在田馨面前也就這一次破例。

    莫利山的表情有了變化,“有個林正堂身邊的人提前得知消息先一步跑路,我沒來得及做掉,準確來說也不是林正堂的人,而是他身邊金花的人�!�

    他在殺人又偽造成意外死亡的賽道上一馬當(dāng)先,如果實在不能偽造,莫利山會磨刀霍霍將其肢解分尸到不留下一點痕跡。

    他的反偵查能力失誤的概率很少,唯有這種提前跑了的,莫利山并不擅長追殺,那才是霍霆手下的馬仔和黑社會該做的事,而非他這樣的殺手。

    霍霆倒并未責(zé)怪,眼眸卻如浩瀚無邊的墨黑之海,冷言冷語道,“比陸卓聞更棘手的是林正堂,上次毀他二十噸貨物,沉船他的貨輪是他們動小九在先,如今為了扳倒季國南,又算計他三十噸貨物,我看他八成會氣得跳腳。”

    “錢貨兩清,胡明軒出了九億人民幣吞他的貨,這貨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霍霆咬著熄滅的煙嘴,煙絲不燃,抽是抽不了,但流氓痞子樣還是有的,他笑了聲,“胡明軒也不是蠢,一口氣就往林正堂的賬戶里匯九億人民幣進去,他是分批匯進的,現(xiàn)在人上了軍事法庭,所有賬戶全部凍結(jié),這錢恐怕只有三分之一到了林正堂的賬戶上�!�

    “他下一步會怎么做?”莫利山問得直接。

    霍霆此刻的面色深沉、幽暗、見不了底,“得先一步把人抓回來,林正堂可不是什么善茬�!�

    東南亞最大的毒梟林正堂那可是叢林里一條劇毒無比的竹葉青。

    田馨聽得認真,全然不知道周媽何時從花園外走進來,手里掐了一把蒜苗,“田小姐,你站在這里干什么?要是想要加湯,我進去幫你添上一碗�!�

    莫利山一聽到外面有響動就立刻將門推開,門口站著的田馨略顯尷尬,只能跟周媽對對眼色,“我想著我現(xiàn)在來都來了,自己進去添湯也是可以的�!�

    好在莫利山不喜歡多說話,沒拆穿田馨的謊言。

    跟田馨擦肩而過走了。

    第209章

    打雪仗

    霍霆手指上還夾著碾滅的煙蒂,他抬眸看到田馨出現(xiàn)在廚房門口,想要處理手上的煙頭,單手插兜左右轉(zhuǎn)了兩圈沒找到垃圾桶。

    李志偉立刻攤出自己的手心,“老大,好煙可惜了,剩下的給我嘬吧嘬吧,這可是利群的富士山居。”

    他一臉諂媚相,論霍霆身邊誰最不要臉,那必須是李志偉,他就是圓滑的油膩子。

    “書房左手邊的格子有條新的,你去拿�!�

    霍霆也從不吝嗇對待自家兄弟。

    李志偉笑得眼尾都堆起褶皺,路過田馨身邊的身邊的時候笑盈盈叫了聲,“嫂子好�!�

    然后直奔書房。

    霍霆指尖的半截?zé)煹僮匀灰脖豁樧吡�,男人叫住打算進廚房的田馨,“小九,這里地滑,出去說�!�

    他說著取掉身上的圍裙,兩三步走到她面前,攬住她的腰肢,將人卷起往外走,田馨靠在他懷里,雙眸凝著他鋒利漂亮的下頜角。

    “外面雪太厚,那兩棵梨樹的枝條可不能被壓折了,你得去看看,萬一來年不開花了怎么辦?”

    田馨在二樓主臥里喝雞湯時,就瞥見了今夜外頭下了一場鋪天蓋地的大雪,花園里白茫茫一片,那兩棵梨樹逐漸長得比花園里其他花卉都高不少,自然肩扛大梁。

    “這算個什么事兒?”霍霆雖然嘴上這么說,心里還是惦記,將擱在客廳沙發(fā)上的黑皮衣往肩頭上一套。

    轉(zhuǎn)過身捧住女孩的小臉,在她水潤嘴唇上不輕不重地咬一口,“小九,我去看看,外頭冷,你就在家里等我�!�

    田馨在他的掌心里搖頭,撒嬌撒癡道,“我就不能跟你一起去看看,也就那幾步路,我只是懷了個孩子,不用金貴成這樣,哪也不讓我去。”

    “誰說的你只是懷了個孩子?”霍霆聞言蹙起濃眉,挑起一半唇角,手指點了點她的鼻尖,又將人一把往懷里攬緊,恨不得將她融在胸膛里,他的下巴擱在她的額角,“你現(xiàn)在是我巴不得供起來的祖宗�!�

    田馨被他偶爾的口蜜腹劍逗樂了,她埋首在他的領(lǐng)口,仿佛毒入五臟的癮君子,嗅聞他身上的味道,“那你祖宗的話你不聽,我就去花園看看,要是雪重了,我也幫忙打打雪。”

    她在他的胸口揚起小臉,瞇眼笑得漂亮又散漫,像朵逐漸皎白的梨花,“好不好?淮煬�!�

    霍霆回應(yīng)她的動作就是摁住她的后腦勺,抿住了他的唇瓣,時不時含吮過她的嘴唇與舌頭,吻得田馨在他的懷里氣喘吁吁的,小手不由得攥緊他的衣領(lǐng)。

    男人因為女孩要保胎,不僅在戒煙,甚至還在禁欲,一個深吻,讓他的血液都在沸騰囂張地流淌竄動。

    她柔軟的唇,身上甘甜的馨香都在誘敵深入。

    讓他渾然忘我。

    直到周媽的一聲輕咳,她在廚房聽到田馨想要出去打枝頭上的雪,便上樓去衣櫥里取了一件鑲了一圈白狐毛夾羽絨的毛呢外套下來。

    田馨皮薄,周媽都出聲了,她小小手輕捶了一下霍霆的胸口,男人即刻抽離,他臉不紅心不跳,眉目含笑,“周媽,壞我好事�!�

    周媽趕緊將外套披在田馨的肩頭,“霍先生,田小姐現(xiàn)在有身孕,不宜房事,你多少還是克制些,到時候等胎穩(wěn)了也能盡興。”

    田馨聽得臊紅了臉,垂下頭系自己的紐扣。

    而霍霆眼角眉梢的笑意更加濃烈,“行,那我忍忍就是了�!�

    周媽也不便多說什么,看他們恩愛其實她也開心,男俊女靚在閃爍搖曳的水晶燈下?lián)砦�,這場面就跟偶像劇差不多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她手里還有一頂米白色的毛線帽子,被霍霆半途截胡了過去。

    男人將毛線帽子戴在女孩的頭上,罩住了她的耳朵,防止受凍,然后拽住她的手十指扣在掌心里,從屋內(nèi)去到屋外。

    北方的冬天哈氣成冰。

    屋內(nèi)有暖氣,穿得單薄也不會有什么感覺。

    到了室外,結(jié)結(jié)實實的冷空氣直接撲面而來,加上今天的這場大雪,田馨的腳踝都陷入積雪里,走起來“咔咔”的聲響。

    她跟在霍霆身邊來到了那兩棵梨樹下。

    果然沉甸甸的白雪壓在它們抽條后繁茂的樹枝上,枝干成弧度被壓彎,雪要是再厚點,那些稍微脆弱點的樹枝被壓斷再正常不過了。

    田馨手里舉著鏟雪的雪橇,去敲了敲出粗壯的樹干,有幾處松散的雪團從枝頭掉落了下來,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霍霆的臉上。

    男人猝不及防被喂了一臉的雪團,田馨見狀急忙上手拂開男人臉上冰冷蓬松的雪團。

    往日倨傲硬剛的面孔眉目上被綴上了少許白沫,樣貌多少是有些滑稽的。

    田馨憋不住噴笑出聲,幾秒后又捧腹哈哈大笑。

    男人的視線都被田馨笑得前仰后合的俏皮模樣勾住了視線。

    田馨長得靈巧,鼻子小,骨架下,在脖頸那圈白狐毛大衣和白色毛線帽子,還有在緩慢飄揚在夜空中的雪花映襯下,纖弱似蒲草般的模樣。

    笑起來卻比這地上雪白的未經(jīng)踩踏的厚厚一層積雪還干凈,不摻一絲雜質(zhì)。

    風(fēng)月與泥沙俱下,女孩身上依舊保有著她純凈靈氣的氣質(zhì)。

    霍霆在地上揉搓了一個手掌大小的雪球,黑色皮衣衣角飛揚,他揮手一擲,雪球輕擊在她的米白色毛呢大衣上,又迅速散開。

    他也笑,俊朗如月華一樣的笑意蕩在他的眉梢,“小九,接招啊�!�

    田馨蹲下身,也忙捏了一個小雪球,揮手將雪球往男人的方向拋擲,霍霆身手很快,躲閃及時,雪球擊空了在地上碎成許多瓣。

    女孩也沒有惱,而是蹲身接二連三地上手捏更多的小雪球拋擲往男人的方向,全部落空。

    她眼珠一轉(zhuǎn),在雪地里腳下一崴,身子打歪,嘴里“哎喲”一聲。

    霍霆瞬間正了面色,兩三步跨上前,修勁有力的肩臂扶住了田馨的細腰,將她往自己的懷里帶,眉目里都是擔(dān)憂的神色,“小九,小心�!�

    一捧雪直擊他的面門,女孩眼里泛起狡黠的光芒,風(fēng)鈴般清脆的笑聲在他耳畔響起,“淮煬,你中計了。”

    第210章

    頭香

    “小九,誆我好玩嗎?”

    男人是真的擔(dān)心她出意外,神情已經(jīng)摻雜甚為明顯的小心翼翼,他就這么看著懷里還因為作弄他而喜笑顏開的女孩,聲音溫柔的像是灼熱的春泉。

    “你不也說過,兵不厭詐�!�

    田馨彎著好看的眉眼,在觸及到男人眼底的片刻認真和嚴峻之后,又稍微收斂了笑意,再次伸手撥弄開他臉上的白雪,特別是掛在他濃眉上的雪沫。

    撥是撥不完全的,于是她只能用自己指腹的溫度去暖化,等松軟的白雪結(jié)成了冰碴才更好拂開。

    她動作輕緩,語氣也輕緩,“只是一個玩笑而已,沒想到讓你擔(dān)心�!�

    霍霆低眉輕嘆口氣,他也不能真的去責(zé)怪她的玩笑話,只是自己太當(dāng)回兒事了,心比針眼還小,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男人只是將田馨凍得有些僵的手指捏進了自己溫?zé)岬恼菩睦�,哈出一口熱乎乎的氣來給她回溫,“小九,手都凍僵了還是進屋吧�!�

    “雪還沒弄下來�!�

    在冰天雪地里玩樂嬉笑一陣兒時間該差不多了,田馨抬頭望著梨樹枝上掛墜著的積雪,可他們好像把出來的正事忘了。

    “那你先進去,這里有我就行�!�

    男人身材英武高大,他去拿起了鏟雪的鐵鍬,田馨一邊往屋里退,一邊看著男人用鐵鍬敲擊樹枝,將上面的積雪都抖落干凈了。

    田馨此刻已經(jīng)回到了屋里,周媽上前給她遞一杯冒著熱氣的花茶,她急忙捧在手心里,周媽接著幫她輕拍她大衣肩頭上的雪花。

    嘴里說道,“田小姐知道京市有個求子的華南寺很靈驗嗎?我剛剛跟我老家的親戚媳婦說這個事呢,她也是頭胎差點小產(chǎn),去寺廟拜了拜,胎就穩(wěn)下來了�!�

    田馨實際對求神問佛的事半信半疑,聽到周媽這么說,只應(yīng)和道,“那等我有時間去看看�!�

    “田小姐,真沒騙你,那是個很靈的寺廟,準能安胎的。”

    恰逢這個時候霍霆進來,他走到暖融融的室內(nèi),將黑色長皮衣脫下抖抖上沾附的雪花,他沉聲問,“哪個寺廟安胎靈?”

    “霍先生,是京市有個華南寺,聽說拜拜那里的送子觀音,求子得子,更別說保胎安胎了。”

    霍霆手里的外套被周媽接過,田馨沒回頭地上二樓,她知道男人一向不信神佛,這種封建迷信的東西大概還不比醫(yī)生的醫(yī)囑有用。

    沒曾想,田馨才上兩階臺階,就聽到身后男人一本正經(jīng)地詢問,“華南寺?京市北邊那個?”

    “好像是在北邊�!敝軏層H戚家的媳婦也沒說清楚方位,只說叫華南寺,京市可是大半都有霍霆的地盤。

    霍霆應(yīng)了聲,“好,那就等下周放寒假帶小九去�!�

    男人說完,邁步跟上田馨,卻在樓梯拐角遇到女孩,他正在解著他的袖扣,抬眉便問,“還不上樓睡覺?晚睡對身體不好,對孩子也不好�!�

    田馨膩歪著湊到他跟前雙手環(huán)住他的腰肢,小臉貼上他的胸膛,耳畔是他勃勃的心跳,“真帶我去寺廟?”

    “孩子在你肚子里,當(dāng)然得帶你去,順便再求一子,為我霍家開枝散葉�!�

    霍霆調(diào)笑著說完將人橫抱起來,往主臥里走,他像是想起個什么事,嘴角勾起笑意,“上次還說小九抱著重了,算算時間,那個時候你肚子里應(yīng)該就有小寶寶了�!�

    田馨腦子還在想那天是哪天,才對上號是從楓葉林園區(qū)回來的那天,還遇到胡明軒開著他那輛招搖過市的軍用吉普車恐嚇她。

    關(guān)廷裕臨危相救,田馨突然覺得送還一身衣服的禮還是輕了些,她該親自給關(guān)廷裕包個大紅包,不然那天她要真的摔了碰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

    她人被男人放在了柔軟的大床上,霍霆坐在床弦她的身側(cè),田馨最近覺是真的多,做事也很懶怠,沾到枕頭眼皮便開始打架。

    剛剛又在雪地上瘋玩了兩下,她迎著男人柔情深沉的目光,瞇著眼睡意昏昏沉沉地進入夢鄉(xiāng)。

    變得開始跟往常一樣,腦子里都是光怪陸離的場景,不一會兒又是一些血腥的、危難關(guān)頭的場景反反復(fù)復(fù)在她的腦海里出現(xiàn)。

    她一入睡就這樣的不安穩(wěn),男人的手掌落在她側(cè)睡著顫抖的后背上輕拍,接著粗糙的指腹幫她推平她皺起來的眉心。

    女孩的情況稍微緩和了一點,在睡夢里平穩(wěn)安逸了不少。

    男人便臥身從后面擁住女孩,埋進她素黑順直的發(fā)絲林里,低聲哄,“小九乖,好好睡,噩夢會走的�!�

    “我永遠會在你身邊�!�

    田馨放寒假時間是在五天后,大三上大部分的學(xué)生都選好了實習(xí)單位,加上要忙畢業(yè)論文的事情,課少且考試寬松,所以期末也不算忙。

    那天最后一科考完之后,霍霆的那輛邁巴赫便停在了校門口,引得放學(xué)后的大學(xué)生們停下腳步。

    還有些人上前拍照留戀,甚至有影視傳媒專業(yè)的女學(xué)生上前敲車窗問電話號碼,

    霍霆自己的司機沒來,降下車窗的是麻子。

    麻子其貌不揚,普通人的長相,個子也不高。

    人一看視線都來不及掃過后排就走了,偶有一兩個掃過后排座位,便能窺見霍霆交疊雙腿坐在后排,卓絕的氣質(zhì)和英挺的五官面貌。

    極有威懾力的是他那雙桀驁冷戾的黑眸。

    打算說點搭訕的話,男人的語氣卻異常冷漠,“麻子,關(guān)窗�!�

    直到田馨從學(xué)校門口出來,她是上午就考完了,接到電話說從學(xué)校接她去寺廟里,平時霍霆都停在學(xué)校側(cè)門,現(xiàn)在停到學(xué)校門口,豪車引起的動靜不小。

    田馨在人群外觀望了一下,多少有些望而卻步。

    她幾乎是等到錯過考完試結(jié)伴回家的高峰期之后,用專業(yè)書將臉遮住,慢慢挪到了車面前,拉開車門,坐進去的動作一氣呵成。

    霍霆也沒多停留,“麻子,開車�!�

    在去華南寺之前,男人已經(jīng)花高價買了一月底舊歷翻新后的第一注頭香,香高兩米,聽說可以燃差不多兩個月之久。

    寺廟里新年的頭香售價八十八萬八。

    會在元月一月一日起燒在寺廟前院,兩米高香吸收萬家香火的滋養(yǎng),是吉利、心想事成的象征。

    第211章

    長長久久

    華南寺在華南山的山腳下,雖然山的名字里帶個南,實際坐落在京市的北邊。

    霍霆的邁巴赫才停穩(wěn),寺廟門口就有幾個沙彌在門口迎接他們,麻子下車拉開車門,田馨手里抱著個暖水袋從車里出來。

    高大英挺的男人跟在她身后,那兩個年輕的沙彌對著田馨出聲,“施主,住持在百子堂的送子菩薩金身下等你,隨我來吧�!�

    佛門殿宇,氣派空曠,今天是周末,來得人不少,正殿是大雄寶殿,屋頂鋪滿琉璃瓦,二十二尊大佛林立其中。

    殿門口人頭攢動,肩磨踵擦,煙熏火燎,格外熱鬧。

    年輕的沙彌并未在正殿停留,而是帶著田馨和霍霆往偏殿去,百子堂人少了很多,田馨走進去之前還看到兩個保鏢在殿門口站崗。

    用腳指頭都能想到這是霍霆讓人清了場,所以偏殿的人數(shù)之于正殿銳減不少,每上一階臺階或者拐個彎就能看到一兩個黑衣黑褲戴著耳麥的馬仔。

    田馨腳步放慢了些,時不時觀察跟在身邊沙彌,年輕的沙彌只低著頭,不怎么說話,腳步也快。

    寺廟公家的比較多,私人建寺手續(xù)繁雜。

    華南寺是除開普陀寺外京市的第二大寺廟樓宇,平日里都是普通的香眾比較多,霍霆這樣出手闊綽的也有,捐香火錢捐佛像,外商居多,信仰不分三教九流。

    但是他這樣做事蠻橫,將百子堂暫時圈為己用的卻是少之又少,典型的黑社會作派。

    在皇城根下,除了他沒有人敢這么做。

    田馨到了百子堂的殿門口,此處的香火也盛,門前的香爐里插著香柱數(shù)不勝數(shù),男人在身旁摟著她的肩膀。

    百子堂內(nèi)供奉著百位童子像,用香樟木刻出來的送子觀音像擺在正中央,她懷抱一子,菩薩低眉頌,蓮臺下繁花錦簇。

    田馨將手里的暖手袋遞給了霍霆,她踏進殿宇里,跪在繚繚生起的熏香前,在蒲團上,虔誠地拜了三拜。

    一旁寺廟的住持在這里等候了一會兒,此刻為她敲了三次鐘清除雜念。

    田馨拜完了觀音就到住持面前求簽,住持身披藏傳佛教袈裟,一臉慈悲相,他接過田馨搖晃簽筒抖出的竹簽。

    聲調(diào)沉沉,“女施主,這注簽確定要解?”

    田馨不覺有異,小孩在她的肚子里已經(jīng)快穩(wěn)住了,保胎針不打了,安胎藥也沒喝了,這一個月已經(jīng)足夠折騰,她來不過就是求個心理安慰。

    于是她堅持道,“要解。”

    住持看簽沉吟,“女施主,該走的一定會走,該來的也一定會來,不必太過介懷�!�

    田馨聽得一知半解,倒是后入殿里的霍霆聽到住持的解簽,腳步頓住,他臨窗而立,高大身軀擋住了穿堂而入的光線,微起波瀾的面孔上交織著濃濃淡淡的光影。

    男人望向主持的目光意味莫名,手掌直立在胸前沖他微鞠一躬,“能勝任華南寺的住持,那必是禪宗得法的弟子,還請再明示這注簽的意思�!�

    住持也看向了霍霆,他在男人那張臉上巡視過一圈,又看向他脖頸間那塊黑色的玉牌,無悲無喜的面孔上兩道白眉蹙了一下。

    “霍老板,這注簽文很簡單,昨日因,今日果,罪孽深重者所犯諸惡,該還的會還,該償?shù)靡驳脙��!?br />
    田馨也似乎明白了住持的意思,心里泛起苦意,她求簽時心中所想的是她心心念念之人的平安,此刻解出的簽語似乎不是她肚子里孩子的平安。

    她最惦念的還是霍霆。

    “好一個該還的會還,該償?shù)囊驳脙�,住持,佛法無邊,哪怕是惡徒也再無轉(zhuǎn)圜之地?”

    霍霆一雙鷹眸深邃,在廟宇殿中紛飛的細弱塵埃里,他一身倨傲匪目的硬骨頭,哪有那么容易認命。

    住持凝視著他,竟然笑了,“霍老板,手上沾著屠戮生靈鮮血的人按理說無情無義,但不著急,你還有一場可歌可泣、蕩氣回腸的舍生取義。”

    田馨轉(zhuǎn)過身一動不動地看著霍霆,男人也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在余音繞梁的鐘鳴中,二人四目相視。

    霍霆兩三步邁到了田馨身邊,順其自然地捏住了她低垂著的雙手,察覺到她的手心冰涼,又將手里的暖手袋塞到她的懷里。

    田馨再想抬眸去問住持,百子堂里已沒有住持的身影。

    年輕沙彌走進來,“施主,住持到了要去坐禪的時間,不便在這里久待,其他的你們隨意吧�!�

    田馨心中有疑問未被解惑,但此刻人也不在,她想問也問不出來,只能又去給送子觀音像前的香爐里誠心誠意添了三炷香上去。

    霍霆跟在田馨身后,他也上了三炷香給百子堂。

    接著田馨提議去正殿,住持的話里話外都是在說著霍霆涉黑的背景,擁有這樣背景的人,手上就不可能是干凈的。

    她不知道住持是怎么看出來的,或許是從霍霆的行事做派,也或許真的是佛法無邊,他能觀人觀心,是真佛降世。

    但此刻田馨什么也沒有想了,只牽著男人的大手,“既然來都來了,也別只為孩子求,我們兩個都得要好好的,這樣小孩才會出生在幸福圓滿的家庭里�!�

    她的小臉上滿是期許,人站在正殿的門口,虔誠地合掌許愿,默了老半天。

    霍霆等在一旁,側(cè)目望著女孩在人來人往的大雄寶殿前一動不動地站了好幾分鐘,他的眼眸深沉又透著無奈,傾身問,“小九,你的愿望是不是也太多了?”

    田馨又默了半響,睜開眼,“哪有啊,我就許了一個�!�

    “說來聽聽,一個就這么長。”

    霍霆轉(zhuǎn)過身去尋在階梯下等著他二人的麻子,時間差不多了,他們該回了。

    田馨抬眸望著這滿座神佛的破妄之眼,輕聲道,“淮煬,我向佛祖許愿,如果世間真有因果報應(yīng),我愿為你承擔(dān)一半,你入地獄,我也入地獄,你要是大難不死,我也大難不死,只求陪在你身邊,跟你長長久久�!�

    男人聞言,他踏上黑道便知自己宿命難逃,此刻胸膛橫亙巨石粉碎,裂成了一粒粒,刮起漫天風(fēng)沙,迷了人心,他的眼眶澀了一瞬。

    第212章

    舊人

    麻子去開車,田馨出了寺門便被門口一些祈福的小玩意兒吸引了視線,橫豎都是等,她牽著霍霆往絡(luò)繹的人群中走去,有個小攤有賣專門給小孩佩戴的金鎖。

    一把三十塊錢,做工看著精致,但材料就是普通銅制的小玩意兒。

    霍霆接過田馨選好打算付錢的金鎖鏈,女孩便上手去摸他皮衣的口袋,摸出他的手機打算掃碼付錢。

    坐在小攤后面的是個女老板,她上前將收款碼拿回,“不...不用支付了,當(dāng)我送你了。”

    這幾天雖然都是暖冬,但是出了室外風(fēng)一吹還是凜冽刺骨的寒風(fēng),女老板頭上戴著棉帽,臉上也戴著專用的防風(fēng)口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她坐在長凳上的一頭,另外一頭有個差不多跟小雯一樣大的小男孩手里在翻一本動漫書。

    這附近的小攤販都這樣,田馨自然沒有多想,還只覺得奇怪,“哪能啊,我們素不相識,你大冬天出來做個小本買賣謀生不容易�!�

    田馨堅持要付錢,讓女老板把收款碼拿過來。

    女老板似乎很怕霍霆,男人明明在人群里挺拔身姿,格外養(yǎng)眼。

    但她面部唯一露出的眼睛時不時畏懼地瞟著他,可她又確實不想田馨付錢,只是說,“你買的金鎖是給小孩帶的,就當(dāng)...就當(dāng)我送的,不值錢的小玩意兒,就算助興了�!�

    田馨越聽越迷糊,不知道這個女老板到底什么意思,“你這樣我就不買了,其他家也不是沒有�!�

    女老板似乎又怕她真的走,拉住她的手腕,“我懷孕的時候你救過我...你懷孕,我能做的也就是不收你錢...”

    這話一出,田馨的腦子里涌出些記憶來,她反手拉住了女老板的手腕,“你是...阿米?”

    阿米將防風(fēng)口罩取下來,的確是阿米那張素凈臉龐,她的眼里閃著淚花,“是我,田小姐...還以為那天在那禽獸的別墅里是最后一次就見你,沒想到還能遇見�!�

    田馨也百感交集,她曾經(jīng)擔(dān)心過她的安危和死活,但她始終沒有開口讓霍霆去救阿米。

    在這件事上田馨也有自己的私心,季國南那個時候權(quán)勢之盛,她連自己被折辱的事情都妄圖想要憋著不說,自身難保的情況下,還要考慮自己男人的處境。

    田馨不想旁生枝節(jié),在權(quán)勢爭斗的洪流中心,心軟和慈悲會誤事。

    她救過一次阿米了,再救一次會折進去更多。

    田馨將霍霆手心里那枚金鎖拿過,她更加堅定了,“我還是得給你付錢,那天也多謝你救我�!�

    阿米搖頭,臉上都是時過境遷的淚水,“我應(yīng)該的...我困難的時候田小姐也救了我�!�

    她突然伸手抹掉淚水,一本正經(jīng),“對了,田小姐,我還得感謝一個人,跟在你身邊有個叫許川的保鏢哥哥,那天幫助你離開后,我就被關(guān)了起來,三天才能喝上一口水,五天才有一頓飯,季國南真是死不足惜,他根本沒有把我當(dāng)人看。

    直到一星期之后,許川哥哥夜里偷偷翻上二樓要救我出去,說是田小姐你的意思,我才被救了出來,他幫助我躲在鄉(xiāng)下,后來他的戰(zhàn)友過來找我讓我出庭作了證,他...他人呢?沒跟著你嗎?”

    田馨攥緊了手里的金鎖,她怎么沒有想到,許川最后還“殺”了這么一個回馬槍,她平復(fù)了一下翻涌的情緒,臉上笑意燦爛,“他啊,他請假回老家看自己的母親去了,可能有一段時間不能回來了�!�

    阿米臉上有些遺憾,“那可惜了,既然不能當(dāng)面感謝,那田小姐只能麻煩你等他休假回來幫我說一聲,季國南血染省委大樓之后,我現(xiàn)在帶著我的弟弟做些小本買賣,他今年的學(xué)費還得湊湊,以后就這樣將就過著�!�

    一邊說著,阿米一邊摸了摸坐在凳子上弟弟的頭。

    她也不過十七歲,人生卻接連遭遇了非人的折磨,見識了位高權(quán)重者的齷齪和惡毒。

    阿米的面容也不像十七的天真無邪的少女,而是滿布滄桑和風(fēng)雪。

    田馨沒應(yīng)話,只是將自己包打開,從里面拿出一個隨身攜帶的綢面小袋子,她將小袋子放在了阿米的手上,“你送我金鎖,我也不能白拿,這個給你,以后拖著個弟弟謀生不容易,拿著應(yīng)個急�!�

    阿米推搡著不要收,田馨卻執(zhí)拗,手肘撞了撞男人的胳膊,沖他使了使眼色,在一旁靜觀其變的霍霆這才清口嗓子出聲,“小九,時間不早了,該回家了�!�

    阿米是聽到霍霆的聲音就能想起她苦苦哀求時在書房內(nèi)男人那陰鷙面孔下的波瀾不驚,她根本不敢動,怕得脖子微縮,手指戰(zhàn)栗。

    田馨也是在這個空檔挽住男人的胳膊往前走,麻子在人群外頭的車邊等了好一會兒,這才看到兩抹出眾的身影走出來。

    霍霆拉開車門讓田馨先進去,女孩在車門口轉(zhuǎn)過身看了一眼人頭攢動的擁擠人海,阿米正在攤位上低頭解那個田馨留下來的綢制布袋上的一顆圓扣。

    解開后,拉開袋子一看,躺在里面的是那對珍珠耳環(huán)。

    如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了阿米的手里。

    她抬起頭,跟田馨四目相對,眼淚奪眶不停地流。

    這世道,待她不公,遇到的壞人多,好人少,卻偏偏又待她不薄,還是出現(xiàn)了個最心軟的。

    阿米攥緊了手里的珍珠耳釘,往人群外擠,一邊跑一邊喊,“田小姐,我為你求神拜佛,保你一生平安!也保佑你的孩子一生順遂!”

    田馨對她揮揮手,接著彎身坐進了車里。

    男人也跟著上了車,

    女孩柔軟的手指握上了他的虎口。

    霍霆也順勢捏緊,“怎么了,小九�!�

    田馨只說有些累了,她斜靠上他的肩頭,在他的肩窩處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依靠。

    第213章

    預(yù)兆

    放寒假第三天,田馨又去了趟醫(yī)院做檢查,腹中胎兒的情況比之前好不少,時間也正整好三個月。

    許一萌自從知道霍霆是她實習(xí)單位的頂頭上司之后,在上學(xué)期間便有意無意地想著上門來拜訪一下,田馨之前跟霍霆提過讓朋友來玩。

    男人那個時候滿腦子都是想得如何保胎,看她每天扎針難受,并不想她在課余時間耗費精力,當(dāng)時冷著張臉沒有明確表態(tài)。

    田馨也就沒再問,現(xiàn)在她情況一切都好,再去問霍霆,男人倒是欣然同意,還問她打算約在哪一天,他可以提前回來陪她。

    許一萌在電話里跟田馨約在了三天后,她還忐忑地詢問田馨應(yīng)該買些什么像樣的禮物來才更妥當(dāng)。

    田馨此刻正坐在男人的懷里,霍霆身上穿著深藍色的浴袍,女孩是剛洗了澡出來,半濕的頭發(fā)披散在她的肩頭,末端還滴答著水珠。

    她在跟自己的閨蜜煲電話粥,手上并不空閑,霍霆便拿過一條浴巾幫她擦拭著她濕潤發(fā)梢。

    田馨聽到許一萌的問題,她立刻回,“一萌,其實什么都不需要帶過來�!�

    “那怎么行呢?怎么都得買點水果禮盒過來吧�!�

    許一萌知道田馨覺得她客氣,但是禮節(jié)問題還是得體面才行,她問不出田馨什么,便開口說,“你要是不知道帶什么好,我就去問問明朗,他能給我支招的。”

    田馨應(yīng)了聲行,那頭掛了電話。

    身后幫她擦拭頭發(fā)的男人動作也停頓住了,他欺身,微敞開的滾燙胸膛貼上了女孩的后背,男人磁性喑啞的嗓音抵住女孩的耳際,“小九,B超報告我看了,孩子一切正常�!�

    “下午你不就知道了嗎?”

    下午還是霍霆跟著田馨一起去醫(yī)院做的產(chǎn)檢。

    霍霆不幫她擦頭發(fā)了,田馨便打算自己扯過浴巾來在擦擦水,男人卻在這時候捏住她的下巴,讓女孩微側(cè)過頭來與他對視。

    他端詳著女孩的面容,“你不明白?”

    田馨倒是實誠,“不明白。”

    霍霆似笑非笑,神色里又多了不少的散漫和漫不經(jīng)心,掐了下她的臀,“一孕傻三年,以后我可怎么過�。俊�

    他揶揄調(diào)笑的時候噴灑出來的熱氣將她的耳根都燙軟了。

    田馨的濕發(fā)有根調(diào)皮地滑入了他的口中,男人沒有用舌尖將其抵出,而是含在嘴里在舌尖上繞。

    英挺剛毅的面容泄出風(fēng)流韻色時最魅惑人心。

    田馨驀地明白了他的意思,這一個多月男人都克制得不行,除了親吻似乎不敢有越距的行為,就為了她腹中的孩子能夠穩(wěn)下來。

    今天正好三個月,他吃肉的素了這么多個月,早就等不及了。

    女孩在他懷里,他的肌肉也跟著火燒火燎的。

    田馨沒拒絕,支支吾吾開口,“但你得輕點,萬一動作大了對寶寶不好�!�

    霍霆聽到這話猛地吻住她,很兇。

    田馨啞著嗓,雙手捧住他的臉。

    女孩的眼,標準的圓杏形。

    在風(fēng)情萬種間純欲不失嫵媚。

    哭得泛紅時則格外惹人愛戀。

    ...

    轉(zhuǎn)天許一萌就帶著夏明朗提著手里提著兩盒煙酒就來了別墅。

    許一萌身上稚氣未褪,但是夏明朗成為京市電視臺財經(jīng)類的臺柱之后,整個人很快帶著一股都市精英范兒,白皙皮膚,克制自律的斯文紳士模樣。

    再等田馨下來接人時,許一萌看著別墅門口鎖起來大門旁,有支伸出來的梨樹枝條,上面綴滿了雪花,她便調(diào)皮地踮腳去戳。

    在雪團要落下來的時候,夏明朗拽住許一萌的手臂往自己懷里一拉,臉上露出少有的,不符合他此刻氣質(zhì)的柔軟,“萌萌,雪一會兒掉脖子里了,化了是水會感冒的�!�

    許一萌反抱住他,“你干嘛總把我當(dāng)小孩,我會不知道嗎?掉點雪進衣服也不會怎么樣?”

    夏明朗很無奈,低眸看著她八爪魚一樣的纏姿,不得不伸手將她扶正,“有人來了,要得體點�!�

    來開門的是周媽,她笑著將門打開,“霍先生和田小姐也才剛起,人在客廳等你們。”

    許一萌立刻站的規(guī)規(guī)整整,將手里的禮盒遞給了周媽,“這是給他們帶的禮物�!�

    周媽接著笑,“田小姐還特意讓我不要收你的禮物呢,這倒讓我很難辦了�!�

    “沒事的,你收著吧,我一會兒跟田馨說�!�

    許一萌自己將半開的門又推開了一些,就往屋里走。

    夏明朗見她那虎勁兒就頭疼,只能在身后道,“萌萌,慢點,你是客人�!�

    田馨聽到門鈴響,就急沖沖地從二樓下來,后面的霍霆沉著張臉,“小九,慢點,一會兒摔了�!�

    她站在入戶門迎接著許一萌,聽到夏明朗的話出聲,“誰說一萌是客人了,我在,一萌算半個主人。”

    許一萌一看到田馨就飛撲過去,又在中途對著身后的夏明朗比了個鬼臉。

    兩個女孩欣喜地抱在一起,互相蹭蹭對方的臉頰。

    田馨出聲,“一萌,快進來坐�!�

    夏明朗也跟著進去。

    京市市中心的別墅的售價那是寸土寸金,許一萌進來看到里面的裝潢,嘴巴張開就沒有合攏過,夏明朗也悄然地打量著別墅的布局。

    手筆豪橫,驕奢淫逸。

    夏明朗的家在京市也有名有姓,他只覺得這恐怕不是一個龍頭集團的老板能揮霍的手筆,其人的資產(chǎn)一定深不可測。

    霍霆就站在客廳,周媽去廚房里端了些茶水出來招待。

    田馨剛拉著許一萌坐在沙發(fā)上,夏明朗也剛就坐才端起茶杯。

    別墅的門口一聲急剎的尖銳刺響,門口停了一輛車進來,李志偉面色匆匆地走進別墅里,看向霍霆。

    他的神情陰郁翻涌,并不平靜,“老大,出事了�!�

    霍霆面色不起波瀾,給了他一記眼刀,“看不到我今天有客人嗎?”

    李志偉立刻斂了神色,不再說話。

    第214章

    變天

    田馨覺出來些不對勁兒,她知道李志偉這個人性格機靈圓滑,遇事從來是冷靜自持的,要是他都神情慌亂,在不適宜的場合里失態(tài),說明這件事絕非一般小事。

    可再觀霍霆依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他邁步坐到了田馨的身邊,手臂橫在她的細腰上,并未有其他多余的動作。

    自從田馨懷孕之后,李志偉算是發(fā)現(xiàn)了,自家老大幾乎是百依百順,事事都以田馨為先。

    李志偉索性不看霍霆臉色了,轉(zhuǎn)而看向了田馨,“田小姐,十萬火急的事�!�

    田馨也同樣變得心事重重,她附耳對霍霆說,“我在這里就可以了,你有什么事就先去忙吧�!�

    霍霆就在等她這句話似的,

    “小九,那我去去就回�!�

    男人衣角蹁飛,長身利落干凈地進了書房,李志偉緊隨其后。

    田馨歪過身子,聽著書房的門被李志偉拉合上,甚至還有一聲上鎖的“啪嗒”聲,她的神情也緊張起來,此刻有些坐立不安,但表面卻毫無波瀾。

    許一萌心眼大,什么也沒察覺出來,她拉過田馨的手,“要不說能是霍氏集團的老總呢,這別墅可真氣派,入戶門擺放象牙雕塑比我在課本上看到的還要大�!�

    田馨接過周媽端過來的水果拼盤,挪到了許一萌的跟前,“一萌什么時候?qū)ο笱赖袼苡醒芯苛恕!?br />
    “你忘記了,選修課,你選修的是花樣游泳,我是雕刻工藝品,這么大的象牙就很罕見了...”

    許一萌話還沒有說完,田馨妊娠反應(yīng)猝不及防地驅(qū)使她捂嘴彎身干嘔。

    “小馨,你還好吧?”驚得許一萌湊過去問她的情況如何。

    田馨擺擺手,“一萌,我沒事,最近這樣我都習(xí)慣了。”

    許一萌蹊蹺地皺起了眉頭,“最近都習(xí)慣了?小馨,你該不會是懷了...寶寶吧。”

    哪怕許一萌沒有經(jīng)歷過,但是女孩子直覺就是很準,她震驚望著田馨似乎不敢想象她已經(jīng)有孩子了。

    田馨本來也不想瞞,話到嘴邊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卻見書房那邊傳出動靜來,霍霆正在往身上套著黑長皮衣,面色冷峻嚴肅往屋外走,從不曾見過男人一副如此急迫攝人的樣子。

    許一萌和夏明朗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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