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這個中原女子滿腦子就只有情情愛愛嗎?
誰喜歡她了?
他不會喜歡任何人。
更不會喜歡這個從一開始就帶著目的靠近他的中原女子。
“阿其哥哥……”
就在南織鳶還想說什么的時候,男人突然開腔:“閉嘴�!�
再這樣甜膩膩喊他試試?
他不許她再亂喊。
南織鳶明白他的意思,她嘴角彎了彎。
“阿其哥哥是不喜歡從前的那個稱呼嗎?”
“那阿鳶日后稱你為其樾哥哥?”
“還是赫哥哥?”
“又或者……赫郎?樾郎?其郎?”
她越說越離譜,赫其樾的臉更冷了。
“胡言亂語。”
他丟下這么一句之后就離開了。
這個不要臉的中原女子。
赫郎?她倒也敢想,她敢喊一個試試?看他不殺了她。
男人滿臉怒意,走得極快,若細看,就能發(fā)現(xiàn)他腳步踉蹌了些。
赫其樾無比后悔,他就不該將自己的名字告訴她。
哼,得寸進尺。
他簡直是瘋了才告訴了她真名。
她定然給他下蠱了。
不然……他怎么會……
赫其樾說不出自己心中的滋味,可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越跳越快了。
他可能真的瘋了!
南織鳶也沒攔著人走,她的心情突然好了一些。
她怎么覺得赫其樾與之前相比變了許多?
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她呢喃著男人的名字,不禁又想起了昨晚那個蜻蜓點水的吻。
赫其樾該不會真的對她上心了吧?
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就算是塊石頭,也該捂熱了吧?
何況,她還因為他后背被傷了一刀。
南織鳶猜測,他的心中,定有了屬于她的一角。
只要她再努力些,將他勾引上床,指日可待。
日后太子回宮,她也能跟著回去。
到時候連晚霽和嫡姐都要仰仗她的鼻息生存了。
少女越想越開心,春桃跑著進來。
“小姐,院中那些死尸該怎么辦?”
“再不清理,要臭了�!�
“而且,這些尸體也不能讓別人知道。”
春桃早就看這些死尸不順眼了,他們居然敢害小姐,簡直該死。
南織鳶想到那些死尸也有些害怕,不處理掉,她也會難以入眠。
“春桃,你不是說道觀有個地窖嗎?”
這還是春桃打掃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
“小姐想把那些尸體藏那?”
春桃也覺得這個方法很好。
“那奴婢現(xiàn)在就去�!�
春桃雖然害怕那些尸體,但小姐受傷了,這里也只有她這個小丫鬟,她只能去做。
“春桃,我去幫你�!�
南織鳶說著就下了床。
她趴了兩天,早就想下床了。
“不行的,小姐的傷還沒好。”
春桃拒絕,她一個人,慢慢搬,總能搬完的。
后來她搬了許久,才搬完了三具尸體。
“剩下的明日再搬�!�
南織鳶確實疼到?jīng)]有力氣,她幫不到春桃。
“是,小姐。”
春桃雖然覺得很累,但看見小姐滿眼關(guān)心,她就覺得值得。
她是小姐的奴婢,什么都能為小姐做。
天黑了了之后,春桃打水來幫她擦擦后背,換藥。
少女又哼唧了起來。
赫起樾聽著那奶貓兒般的聲音,心口癢癢的。
他不禁又想起他那只小奶貓。
他很喜歡他的貓,可母妃不喜歡,就像她不喜歡他那樣。
小奶貓?zhí)鄣臅r候,也是這樣哼哼唧唧地叫著。
可惜,它只活了不過五天。
此后,他再也沒有養(yǎng)過什么小貓了。
“春桃,好疼阿。”
“輕點�!�
“輕點�!�
少女的驚呼聲再一次闖入男人的耳中。
赫其樾的眉頭輕皺起,他以往受的傷比她還重,渾身是血,他都沒有哼一聲。
就這一刀,她怎么總哭?
中原女子真嬌氣,嬌氣就算了,還吵的很。
男人這般想著,腳卻往外走。
赫其樾想,他去看看她疼死了沒有。
疼死了,他就該開心了。
男人沒有察覺到自己心中一閃而過的心疼,他的指尖攥緊,走的速度越發(fā)快了幾分。
他到的時候,少女正擦好藥了。
春桃將東西收拾出去,看見赫其樾的時候還有些驚訝。
這個赫公子這么晚了來做什么?
南織鳶也看見了人,她瞬間又抽泣了兩下。
“赫郎�!�
她張口就是一句赫郎,男人的腳步一頓,臉色瞬間難看了。
不知廉恥的中原女子。
“赫郎是特意來看我的嗎?”
她眼巴巴地看著人,聲音越發(fā)的甜膩魅惑。
“聒噪�!�
他的意思是她嫌棄她吵。
他來只是提醒她,不許再吵到他了。
像她剛剛哭那么大聲,吵得他頭疼。
南織鳶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瞬間又哭了。
“赫郎嫌阿鳶吵嗎?”
“阿鳶很疼,連哭都不行了嗎?”
“赫郎真心狠。”
南織鳶沒什么大本事,她就是很會裝哭。
赫其樾再一次被吵得頭痛。
心中充滿怒氣的同時也有些無奈。
那么怕疼,當初還多管閑事?
他真是看不透她。
想到這里,男人的心又猛地跳了一下。
赫其樾很快又匆匆離開了,這一次,他什么都沒說。
他的心又亂了。
南織鳶看見人走之后,眼淚收放自如。
她拿帕子給自己擦了擦臉。
她就不信了,她不能將太子騙到手?
赫其樾心亂如麻,滿腦子都是關(guān)于南織鳶的事情,有她說過的話,有她親吻他的畫面。
他的耳邊仿佛還縈繞著少女叫的那一句:“赫郎�!�
他的心,跳得更快了。
難道……他對這個中原女子……動了惻隱之心?
那……什么是喜歡呢?
他還是沒有搞明白。
夜慢慢的變深,周圍回歸安靜,只有赫其樾還在思考,什么是喜歡呢?
他自己都不確定了……他真的討厭這個中原女子嗎?
喜歡等于不討厭嗎?
不討厭的話,等同于喜歡嗎?
他思考著,想到頭都疼了還是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
月亮高高掛著,他在窗前站了許久。
最后,他決定親自去尋答案。
后來,他又去了南織鳶的屋中。
彼時少女早已睡著,赫其樾徑直坐到了床邊。
他“望向”了她。
“阿鳶�!�
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他第幾次喊這兩個字了,喊完,他又沉默了許久。
屋子很黑,男人就這樣沉默地坐著。
許久之后,他突然微微俯身,他的手掐住了她的下巴。
然后,他的唇,輕輕地印上了她的粉唇。
他什么也沒做,只是這樣用唇貼著她的唇,更沒有伸舌尖。
很快,他就退開了。
男人的眉頭皺得發(fā)緊,他能感受到少女的唇很軟很甜,但他還是沒有得到答案。
不過,他確實有點喜歡……她的唇。
很好吃。
赫其樾思考著,他也覺得她身上香香的,就像他那只小奶貓一樣。
可這就是喜歡嗎?
他不懂。
赫其樾沒有得到答案,他冷臉就要離開,可他沒想到的是,南織鳶醒了。
“赫郎,你偷親我�!�
少女手觸碰了一下自己的唇,她滿臉驚喜。
她不會感覺錯的,她的唇上還殘留著他的味道。
“赫郎,你喜歡上阿鳶了對不對?”
肯定是的。
不然,他怎么會偷入她屋中?
而且,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
南織鳶越說越激動。
“阿鳶愿意嫁給赫郎�!�
“我們什么時候成親?”
“赫郎還想親嗎?”
“阿鳶給親的�!�
“親親很好玩的。”
“成親還有更好玩的。”
她說著,忍著疼痛下床,她一下子就抱住了人。
少女軟緊貼著他,男人渾身都僵住了。
赫其樾:“……”。
她怎么醒了?
他思考得太入迷了,竟然一時不察讓她醒了。
男人有一瞬間的慌亂,他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
可很快,他就鎮(zhèn)定下來了。
這又不是她的地方,他想來就來。
而且,她真的很聒噪,男人的眉頭緊鎖。
他怎么可能喜歡這樣的中原女子?
他沒有偷親她!
赫其樾想:他那是光明正大的,而且,就算親了又如何?
她親了他幾次?
他沒殺了都算是恩賜了。
成親?
她休想。
他更不可能與她成親。
親親好玩?
哪里好玩了?
她再敢胡說!
……
作者話:前面的赫其樾:“成親是不可能成親的,做夢�!�
后來:“求求阿鳶與我回去成親,我們親親�!�
男二要出場了,男主要吃醋咯
第26章
下月初八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赫郎打算何時娶阿鳶?”
“等阿鳶的傷好了,我們就成婚好不好?”
“到那時,我們還能洞房�!�
少女嘴角彎彎,她仿佛在憧憬未來了。
赫其樾面色難看,不是都說中原女子含蓄內(nèi)斂嗎?
她的腦中除了情愛,她還能有別的嗎?
赫其樾突然又想,就她這個腦袋瓜,還會算計人?
“赫郎,你怎么不說話了?”
“下個月阿鳶的傷應(yīng)該就好了,下月初八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距離下月初八還有一個月,到時候傷就算沒好,應(yīng)該也不疼了。
少女拉住他的手,站在他身前,就那樣看著他。
赫其樾聽著人將日子都定下來了,他只覺得嘲諷。
他答應(yīng)了嗎?她就在那開心?
“滾開�!�
他不可能會娶一個中原女子。
他討厭中原女子。
他抽回了自己被人握著的手,滿身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氣息。
“赫郎�!�
她見人又發(fā)了脾氣,聲音都帶上了委屈。
這個陰晴不定的太子,他到底又怎么了?
“做夢�!�
他丟下了兩個字之后就走了。
他絕不會和她成親。
她還是趁早死了心。
他不殺她,已經(jīng)是仁慈。
赫其樾想到自己這幾天的反常,他都覺得自己瘋了。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清醒了。
他不會再被她蠱惑住的。
可不知道為什么,他離開的腳步越發(fā)踉蹌了幾分。
他真的沒有被人蠱惑嗎?
……
從這一天之后,赫其樾不再出門。
春桃花了半天才將尸體藏起來,又花了半天將院中打掃干凈。
一連四天過去,南織鳶都不見赫其樾再來她房間過。
她有些急,怎么人比之前更冷淡了?
是她的錯覺嗎?
“春桃,扶我一下�!�
她要下床去找人。
少女的面色還有些白,她的傷好多了,已經(jīng)沒再流血,可還是有些疼,不過能下床了。
“小姐小心點�!�
春桃將她扶下來后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南織鳶直接去了男人的屋。
“赫郎。”
她沒有敲門,直接推門就進去了。
彼時赫其樾正站在窗前,他聽見門開了的時候,就知道是她來了。
這個中原女子,如此沒有禮節(jié)嗎?
敲門也不會?
不是說中原最講究禮節(jié)?
“赫郎,你這幾日怎么沒去看我?”
她的聲音充滿委屈,她三步并作兩步一下子就走到了他身前。
她抬手就拉住了男人的袖子。
赫其樾知道她靠近他,但他沒想到人還會動手動腳。
真是無禮。
放肆。
男人的眉頭瞬間皺起,指尖攥得發(fā)緊。
她真不怕他殺她?
“赫郎,阿鳶好想你�!�
他們的屋子雖然面對面,可這四天,她一次都沒有看見他。
“赫郎不想阿鳶嗎?”
她手中一空,男人抽開袖子。
他轉(zhuǎn)身就走。
他連搭都不搭理她。
南織鳶:“……”。
她跟著人走,看著人坐在床邊,她也坐了過去。
赫其樾已經(jīng)對這個屋子很熟悉了,即使他看不見,他也絕不會再摔倒。
“赫郎�!�
南織鳶還在喋喋不休。
“赫郎為什么又不理阿鳶了?”
“那晚……你不是還偷偷……親阿鳶了嗎?”
赫其樾聽她提起那晚,臉瞬間更冷了。
誰偷親她了?
胡說八道。
男人的腦中卻閃過自己那晚做的事,他確實偷親了。
他的嘴角緊抿,微微失神。
也是這個時候,南織鳶突然一整個坐在了他的懷中。
她的胳膊緊緊地纏著他的脖子,她突然湊近,唇印上了他的唇。
赫其樾渾身繃緊,他的指尖攥緊又松開,就這么反反復(fù)復(fù)幾次之后,他才回神。
男人心中的怒意騰騰騰地往上升,就在他要將人推開的時候,少女的唇先離開了。
可她的人還坐在他的腿上。
他瞬間暴怒。
“下去。”
這個不知禮節(jié)的中原女子。
南織鳶很快就被推開。
少女的面上有絲絲的痛苦,他碰到她的傷了,好疼好疼。
“嘶�!�
她一個驚呼,人差點直接摔在地上。
情況有些混亂,她一時也沒有心神去注意別的。
所以她也就沒有注意到赫其樾聽見那一聲驚呼時,他攥緊又松開的手,他的面上,有一閃而過的擔憂。
南織鳶這會后悔死了。
早知道就不親人了,她還以為人真的將她放心上了,沒想到,是她想多了。
看來,她還是不要輕易試探人了。
她的小命都差點沒了。
南織鳶察覺到自己身后有些許濕潤潤,她的傷口該不會流血了吧?
臭赫其樾,他太壞了。
臭太子。
疼死她了。
南織鳶什么都沒說,她灰溜溜地走了。
赫其樾聽著人離開的腳步聲,他的眉頭又皺起。
她怎么了?
傷口又疼了?是他碰……傷的?
他……不是故意的。
赫其樾的手微抬,他垂眸看了一眼,然而什么都沒有看見。
他渾身瞬間又煩躁了起來。
南織鳶回到屋內(nèi),眼淚都要出來了。
實在太疼了。
“小姐的傷口怎么又流血了?”
這幾日的情況才好些,怎么就又流血了?
“好疼�!�
“不說了�!�
她后悔死了。
南織鳶閉眼趴著,心中煩悶。
臭太子,他怎么那么兇?
她還不如趁早放棄算了。
“奴婢給小姐重新擦洗一下�!�
春桃都心疼了,看著小姐額頭上布滿的汗珠,手都抖了抖。
“小姐,要不我們回府吧?”
這條路,走不通的。
回去吧,小姐是老爺?shù)暮⒆�,她相信老爺再怎么生氣也不會殺了小姐的�?br />
“不回去�!�
她回去,無非就是走上輩子那條路,她才不要。
她才不回去。
“小姐不回去,還要堅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