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之前她拿走的時候,他不還一臉要殺了她的模樣嗎?
赫其越什么都沒說,將匕首給人之后,他的嘴角抿得越發(fā)緊了。
他想,拿了他的匕首,她若還敢嫁給旁人,他就殺了她。
她不是說這把匕首是定情信物嗎?
他給了她匕首,那她是不是欠了他一個香包?
赫其樾想著,越發(fā)覺得對。
這次她敢不給他繡一個香包試試?
南織鳶還在沉默著,她看著自己手中的匕首,又看了看男人。
好久之后,她總算反應過來了。
他該不會真的……對她上心了?所以他今日不是來殺她的,而是來將匕首送給她的?
南織鳶瞬間驚喜,抓著匕首的手又握緊了幾分。
可她面上還是什么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她想逼人親口說。
“赫公子這是做什么?”
“給阿鳶匕首做什么?”
“還請拿回去�!�
她將匕首遞了回去。
赫其樾察覺到少女又想將匕首塞回他的手中,他渾身頓時煩躁了起來。
南織鳶什么意思?
她為什么不要?
難道他的匕首還比不過那個書生的玉佩?
說得好像誰沒有一個玉佩似的?
赫其樾不禁又想起自己捏碎的那一塊,他第一次生出了悔意。
“不要就丟了。”
他送出去的東西,從來就沒想收回來!
他給她的就是給她的,她想怎么處理都可以。
但她不可再嫁與那個書生,也不許和那書生過分親近。
“赫公子這是在為難阿鳶嗎?”
“無緣無故給阿鳶匕首,阿鳶不要,你就讓我丟了�!�
少女控訴著他,聲音帶著委屈。
南織鳶說是這么說,眼睛卻一直看著匕首。
不得不說,這匕首很多很漂亮。
就在她以為男人會沉默的時候,赫其樾突然開口:“不是為難�!�
他沒想為難她。
她不是想將匕首當成定情信物嗎?他給她就是。
可她現(xiàn)在又不要了,還要嫁給那該死的書生。
想到這里,男人的眉頭狠狠地皺起。
她不要也得要。
“那是為何?”
南織鳶繼續(xù)問。
可這話剛問完,她就開口趕人了,赫公子,天色已晚,請你出去�!�
“阿鳶三天后就要嫁人了,改日請你喝喝酒�!�
她說著,就要去開門讓人出去。
可沒走兩步,她的胳膊就被人抓住。
“阿鳶�!�
他只喊了她的名字,其他什么都沒說,可他手上盡顯的青筋已經(jīng)表明了一切。
她敢請他喝喜酒?
她要氣死他嗎?
南織鳶挑眉,看著男人拉住她胳膊的那只手,眼中滿是欣賞。
他的手好好看,好修長。
“赫公子再這樣,阿鳶怕是真的要誤會了。”
“誤會赫公子對阿鳶早已情根深種。”
她故意對著他脖子吹氣,媚眼如絲,她靠他靠得越發(fā)近了。
赫其樾能察覺到她的氣息,他渾身繃緊。
他有些不習慣旁人的靠近,他下意識就要推開人,可下一刻,他忍住了。
直覺告訴他,他要是將人推開,就完了。
“赫公子喜歡阿鳶嗎?”
她故意調(diào)戲他。
小腿慢慢抬起,摩挲著男人的小腿。
赫其樾心中頓時更煩躁了,他察覺到少女大膽,嘴角抿得發(fā)緊。
到底是誰這般教阿鳶的!
“赫公子的腰,有力氣嗎?”
她越說越?jīng)]有底線。
赫其樾哪里被人這樣撩撥過?他臊得將人推開。
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的耳朵已經(jīng)紅透了。
阿鳶這個不知廉恥的女子,她怎么敢的?
居然問他的腰有沒有力氣。
赫其樾指尖攥緊,他剛剛要說什么,少女卻再一次驅(qū)趕了他。
“赫公子就算喜歡阿鳶,阿鳶也不會再喜歡你了�!�
“你還是走吧�!�
她冷著臉說完,聲音帶著不近人情。
這一次,直接激得赫其樾掐住了她的細腰:“阿鳶,你敢再說一遍嗎?”
什么叫,她再也不會喜歡他了?
“赫公子,你這是做什么呀?”
“你放開我�!�
“我就要嫁給傅郎了,你怎么能與我在此拉拉扯扯?”
她說話很急,仿佛都要急哭了。
赫其樾聽著更煩了,他這次再沒有絲毫猶豫,他吻住她的唇。
這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還要兇,他咬了她的唇五下。
疼得她眼淚真的落下了。
“嗚嗚嗚。”
這次,她真的哭了。
也沒人告訴她,赫其樾這個太子屬狗的。
“阿鳶,不許嫁給那個呆子書生�!�
他的語氣帶著濃濃的占有欲,手掐著人的細腰不斷收緊。
南織鳶覺得自己都要被掐壞了,好疼。
“不許再叫傅郎�!�
“喚我赫郎�!�
到時候他離開這,可以帶她一起離開。
只要她乖乖的聽話,他也不是不能……娶她。
雖然他這輩子從未想過娶妻,但,多她一個也不是不行。
南織鳶心中都要笑開花了。
可她偏偏還要刺激人。
“赫公子�!�
她和人唱反調(diào)。
赫其樾:“……”。
他的脾氣一點都不好。
“赫公子是想娶阿鳶嗎?”
她突然小心翼翼地問。
男人沉默了好一會,那個“嗯”字卻怎么也吐不出來。
他很別扭。
后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南織鳶還是沒有等到他的答案。
她掙扎了起來,將人推開:“赫公子就算想娶阿鳶也不行了�!�
“阿鳶就要嫁給傅郎了,日后就會是狀元夫人�!�
“赫公子還是盡快離開吧�!�
她說著,退后了好幾步。
赫其樾陰沉著臉,聽著她口中的那聲傅郎,赫公子三個字顯得異常難聽。
不喊赫郎就不喊,他還不稀罕了。
她想嫁就嫁吧!
他就看看她日后會不會成狀元夫人,別是做夢一場。
男人嘴角嘲諷,他氣到頭腦發(fā)昏。
他提步就要離開,可臨到門口又頓住了腳步:“阿鳶,若那書生沒考上狀元,你也要和他過一輩子苦日子嗎?”
她是不是蠢?
“那也不關赫公子的事�!�
她冷漠地回應。
赫其樾氣笑了,好一個不關他的事。
若真的不關他的事就好了。
“阿鳶,日后你過得不好,可不要找我哭�!�
他會覺得很煩。
也不會理她的!
她休想讓他理她。
赫其樾說完就走,腳步?jīng)]有半刻停歇。
可剛走幾步,他就后悔了。
不等他回頭,少女已經(jīng)重重地將門關上了。
“……”,更氣了。
他以后再踏入這里,便是畜牲。
赫其樾想,他絕對不會攔住阿鳶嫁給呆子書生去過苦日子的。
可他想是這般想,明日阿鳶一出門,他就跟上去了。
“阿鳶�!�
他叫人,可人就是不理他。
南織鳶不止不理他,她還直接當他不存在。
她和傅行之越發(fā)的親密了。
“傅郎,喝杯水吧?”
“讀書讀累了吧?”
“阿鳶喂你喝水�!�
她整個人嬌媚無比,聲音酥軟。
赫其樾什么都看不見,但他將院中兩人說的話都聽見了。
他的指尖攥緊,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上前了。
“我渴了�!�
他突然這么說。
傅行之和南織鳶都愣住了,但誰也沒有理會他。
赫其樾越發(fā)不耐煩了起來,阿鳶的耳朵聾了嗎?
“我渴了�!�
他在和她說話,她沒聽見嗎?
男人又等了許久,見阿鳶遲遲不回應他,只與那個書生說得火熱,他又開口了。
這一次,他喊了人的名字。
”阿鳶,我渴了�!�
她是不是也得喂他喝水?
“噢。”
然而,少女一臉平淡,只“噢”了一聲。
赫其樾的眸色越發(fā)的深了。
阿鳶,她簡直該死。
這樣的事情不止一件,隔天,少女和傅行之一起用午食。
赫其樾也在,他聽著少女給書生夾菜,語氣關心道:“行之哥哥看書看累了�!�
“這個菜好吃,傅郎多吃些�!�
她給人夾了好幾筷子。
赫其樾雖然看不見,但他也能準確的將自己的碗放在了少女面前。
“我想吃菜�!�
他其實一點都不喜歡吃菜。
可他也要阿鳶給他夾幾筷子。
憑什么她就能給那個書生夾?
“噢�!�
少女再一次敷衍了事,她又夾給了傅行之幾次,偏偏沒有他的份。
他氣到心臟疼。
他想……他再跟著阿鳶來這一次,他就是畜牲。
可第三天,他還是來了。
這一日,阿鳶和傅行之一起掛紅綢,他們明日就要成婚了。
赫其樾聽著少男少女的笑聲,嫉妒到發(fā)瘋。
阿鳶休想嫁給那個書呆子!成婚又如何?誰先進洞房,阿鳶就是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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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死還是要我?
“呀,傅郎怎么將紅綢給掛歪了?”
“辛苦傅郎重新掛一遍�!�
七月底的天氣,天氣有些炎熱,南織鳶拿著帕子給人擦汗。
“傅郎怎么還流了許多汗?”
她一臉心疼,口中念念有詞。
“傅郎等等,阿鳶給你擦擦汗�!�
“汗水濕了衣裳的話,怕是要不舒服了�!�
少女語氣溫柔無比,聲音甜美。
站在陽光下沒有絲毫遮擋的赫其樾:“……”。
那他呢?
男人的后背早已汗?jié)瘢伤t遲沒有離去。
他已經(jīng)在這里站了許久了,可阿鳶沒和他說過半句話。
她的眼中,是只有那個野男人書生了是嗎?
她是不是想要氣死他?
那個野男人書生倒也嬌氣,不過流點汗水,還需要人幫他擦?
他沒手嗎?
赫其樾越想越生氣,聽著少女軟軟地和人說:“傅郎讀書辛苦,阿鳶唯一能為你做的,就是幫你擦擦汗了�!�
傅行之沒有拒絕,他彎腰好讓人擦到。
少女笑著,下一刻,她突然驚呼一聲:“呀,傅郎怎么那么壞。”
“竟然還聞著阿鳶的帕子�!�
“羞!”
“你怎么還將帕子藏胸口了?”
“傅郎,你將帕子還給阿鳶�!�
“傅郎……那帕子擦過汗了,已經(jīng)不干凈了,若你要,阿鳶明天再拿一條新的給你�!�
少女雖然嬌嗔著,但不難聽出,她其實在開心。
傅行之卻說:“阿鳶的帕子,就算臟了也是香的�!�
赫其樾怒極,他突然覺得阿鳶的聲音難聽極了。
難聽,反正他不喜歡就是。
那書生就沒有一點陽剛之氣嗎?要姑娘家的手帕做什么?
丟不丟人?
這種東西,就算給他,他都不要。
“哼。”
這般想著,他突然冷哼出聲。
然而,依舊沒人理會他。
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仿佛和他們格格不入。
赫其樾更煩躁了,煩躁之余,他的心中涌上了滿滿的委屈。
明明是阿鳶先來招惹他的,憑什么她想甩開他就甩開?
她沒看見他也滿頭大汗嗎?
她怎么不給他擦擦?
他在這里站了那么久,她都沒有看見他嗎?
不遠處的倆人嬉笑打鬧著,赫其樾的心越來越?jīng)觥?br />
他生氣又委屈,可他不知道該怎么辦?
直到他聽見阿鳶說:“傅郎這次的紅綢掛得極好,阿鳶很喜歡�!�
“阿鳶有一個獎勵要給你�!�
聽到獎勵兩個字的時候,赫其樾瞬間明白她的獎勵是什么。
她該不會……又要親那個書生吧?
之前,她就是這么對他說的,然后,她就不知廉恥地親了他。
赫其樾一想到這個可能,他的腳步就不受控制地上前了。
就在南織鳶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突然看見傅行之暈倒了。
她還以為他怎么了,面上閃過一抹著急:“傅郎……”
讓她沒想到的是,傅行之是赫其樾弄暈的。
“阿鳶,你當真要嫁給這破書生?”
這是他最后一次問,事不過三,他不會再問第三次。
男人這次很兇猛,他直接掐住南織鳶的腰。
少女眉頭微挑,眼中有些興奮。
喲!還會碰她腰了?
那待會是不是要直接把她抱去洞房?
她直接期待了起來。
“傅郎才不是破書生�!�
“傅郎日后一定會考上狀元的�!�
她反駁道,故意這么說。
她仔細地觀察男人的神情,想知道他生不生氣。
然而,男人面色淡淡,根本看不出什么。
就在南織鳶思考著的時候,男人突然彎腰和她平視。
若不是知道他眼瞎,她還以為他正盯著她呢!
他要干什么?她怎么覺得他變得很奇怪?
赫其樾什么都沒說,只是久久和她的頭齊平。
許久之后,他的臉色越發(fā)的難看了。
阿鳶是瞎了嗎?
她沒看見他滿頭的汗?
若看見了,她為何還不幫他擦汗?
就算沒有帕子了,她不會用袖子幫他擦嗎?
還是說,她只愿意幫那個呆子書生擦?
氣死了!
赫其樾將腰背挺直,周遭戾氣明顯。
他想殺阿鳶的心,越發(fā)的重了。
阿鳶,簡直該死。
可他偏偏對她……有了旁的心思。
“不許你嫁給他�!�
他突然霸道地說,語氣帶著濃濃的占有欲。
阿鳶若識相點,最好取消這場可笑的婚禮。
不然……
他將她和那個呆子書生都殺了。
“赫公子,你對傅郎做什么了?”
“他為什么暈了?”
南織鳶不回應他的問題,反而關心起了傅行之。
赫其樾:“……”,他氣炸了。
男人額間青筋顯現(xiàn),指節(jié)泛白。
他想,他討厭阿鳶這個女人!
像阿鳶這樣的女子,活該被千刀萬剮。
赫其樾轉(zhuǎn)身離開,如果阿鳶細看,就能發(fā)現(xiàn)他腳步不穩(wěn),他快要被氣昏了。
這是最后一次,他以后不會再來這里。
他今晚就離開這。
如今他身上的傷大好,也該下山給他那些下屬傳信了。
他也該離開魏朝這個地方了。
他討厭中原,更討厭阿鳶這個中原女子。
南織鳶見人就這樣離開,心中有些擔心。
他該不會就這樣放棄了吧?
她還等著他明日搶她入洞房嗎!
他明日會將她搶走嗎?
她和他,明日還能入洞房嗎?
不等南織鳶擔心太久,男人突然又返回了。
他雖然眼瞎,但聽音辨位的能力特別好。
他很快就到了阿鳶的身邊,可他不找她,他半蹲下身,指尖在傅行之胸膛處碰了碰。
南織鳶看著他那修長的指尖,臉色微紅。
他的食指和中指好像有些過分長了。
不過,他為什么要碰傅行之?
他該不會有……斷袖之癖?
南織鳶瞬間擔心了起來,赫其樾若是喜歡男子,那她該怎么辦?
下一刻,她看見男人從傅行之身上拿下了一樣東西,她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是她的帕子。
他拿走她的帕子做什么?
她瞬間攔住人,張口質(zhì)問:“赫公子這是做什么?”
“請你將帕子還給阿鳶。”
“這是……阿鳶的貼身之物。”
女子的貼身之物,怎么能給男子呢?
赫其樾頗有些嘲諷地“望向”了她,她也知道是貼身之物?
那為什么要給那個呆子書生?
還有,拿在他手中的東西,就是他的,和她有什么關系?
更何況,那個書生就可以有,他就不能?
赫其樾抿唇,將帕子拽得更緊了。
南織鳶作勢要搶回來,可她矮了人一個頭多,她怎么可能搶的回來?
也是這個,她頗有些埋怨。
怎么赫其樾就能生得那般高?
這么多年,她也就見過他這一個。
傅行之都只比她高了半個頭!
說來,赫其樾不止生的高,他的身材也很健碩,完美得恰到好處。
她縮在他懷中,應該還有空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