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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聽見聲音的赫其樾轉(zhuǎn)身“望去”,可他什么都看不見。

    自是也沒能看見,隔著一扇窗,南織鳶對(duì)他嫌棄無比,她一點(diǎn)都不喜歡他。

    那么兇的男人,誰會(huì)喜歡呢?

    就在南織鳶心情不好的時(shí)候,她突然聽見屋外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那是……傅行之?

    他怎么來了?

    “赫兄�!�

    傅行之沒看見阿鳶姑娘,倒是看見了她的心上人,他禮貌問好。

    “阿鳶姑娘可在?”

    傅行之今日來道觀,是特意來向……阿鳶姑娘道別的。

    秋闈早已結(jié)束,他要回鄉(xiāng)一趟,日后怕是再難見到阿鳶姑娘一面。

    所以,他才想著來見阿鳶姑娘最后一面。

    想到南織鳶,傅行之的心中有淡淡的失落。

    很快,他就將這抹失落藏起來了。

    赫其樾認(rèn)得這道聲音,是那個(gè)呆子書生的!他怎么來了?

    誰允他喚他赫兄的?

    還有,他叫阿鳶做什么?

    他想見阿鳶?

    他不許。

    然而,不等他開口說什么,南織鳶已經(jīng)出來了。

    “傅公子。”

    少女聲音甜膩,笑容滿面。

    赫其樾雖然看不見,但也知道人在笑,他瞬間不開心了。

    傅公子?叫那么親密做什么?

    可他不敢開口,怕阿鳶生氣。

    “阿鳶姑娘。”

    兩人互相見禮。

    “傅公子,許久未見。

    ”

    快兩個(gè)月了吧?也不知道他考得如何了?

    “承蒙姑娘,行之已中了舉人�!�

    他來,也是想和她分享這個(gè)好消息。

    傅行之察覺到自己的私心,有些羞愧,可他的心就是不受控制地跳了起來,被頭發(fā)遮住的耳尖也有些泛紅。

    阿鳶姑娘,會(huì)為他開心嗎?

    一定會(huì)的吧?

    “恭喜呀,傅公子�!�

    南織鳶確實(shí)為他開心。

    舉人,來年就是狀元了。

    赫其樾聽著少女越發(fā)驚喜的聲音,他的眉頭皺得發(fā)緊。

    舉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還是太子呢!

    她嫁給他,她就是太子妃。

    舉人,有他有錢嗎?

    見阿鳶還想和人聊,赫其樾走上前,他直接握住少女的手。

    傅行之看了一眼兩人相交的手,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我要回鄉(xiāng)了,來年便要上京參考�!�

    “阿鳶姑娘,后會(huì)有期。”

    阿鳶姑娘和她的心上人站在一起,很般配。

    “傅公子一路平安。”

    南織鳶沒什么好說的,只說了這么一句。

    傅行之臨走前又看了她一眼,最后才走了。

    阿鳶姑娘能幸福就好了。

    阿鳶姑娘那么好的姑娘,這輩子,一定會(huì)很幸福的。

    “赫郎在吃醋嗎?”

    等傅行之走遠(yuǎn)之后,南織鳶才開口問了一句。

    要是不吃醋的話,他就不會(huì)緊緊握著她的手了。

    男人沒有吭聲,不過,他也沒有放手。

    就在南織鳶以為人不會(huì)開口的時(shí)候,男人突然開口:“阿鳶,我有話想和你說�!�

    他的身份,到現(xiàn)在還沒和阿鳶說。

    他不該再瞞著她了。

    越瞞越糟糕!

    可,阿鳶會(huì)接受他異族的身份嗎?

    赫其樾緊張得很,怎么辦?

    “赫郎想與阿鳶說什么?”

    南織鳶好奇地看他,她的語氣帶著足夠的耐心。

    赫其樾靜默了許久,總算開了口:“我從未與你提過我的身世。”

    “你可想知道?”

    他思考著要不要和盤托出。

    他怕阿鳶接受不了。

    晉朝和魏朝,兩朝本是死敵,魏朝禁止魏女出嫁晉男,發(fā)現(xiàn)即死。

    若阿鳶要與他長(zhǎng)長(zhǎng)久久在一起,她怕是得放棄自己魏女的身份了。

    可讓她離開自己的家鄉(xiāng),和他去晉朝,她會(huì)愿意嗎?

    “赫郎的身世?”

    南織鳶當(dāng)然想知道,她恨不得現(xiàn)在就知道。

    但她也知道,赫其樾的身份尊貴,他不說有他的道理。

    她得徐徐圖之。

    “赫郎不想說,阿鳶也能理解�!�

    “畢竟每個(gè)人都有自己的難言之隱�!�

    她的語氣帶著滿滿的理解。

    眼睛卻死死地盯著男人,期待他開口。

    赫其樾聽完她的話,輕輕地?cái)堊×怂?br />
    “你真的能理解?”

    她竟不生氣他故意隱瞞身世這么久?

    南織鳶為了哄人,也為表現(xiàn)自己的大度,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

    赫其樾得到了她的肯定答案,他瞬間不想說了。

    既然她能理解,那就不說了。

    罷了,能再瞞一時(shí),就再瞞一時(shí)吧!

    他的身份,到底不能輕易說出口。

    “赫郎不想說了嗎?”

    南織鳶等了許久都沒等到人說話,一臉疑惑。

    “日后,阿鳶就能知道�!�

    他精準(zhǔn)地摸到了她的唇,輕輕地揉搓了幾下。

    南織鳶:“……”。

    不說干嘛吊她胃口?

    她生氣了!

    大壞蛋!

    轉(zhuǎn)眼到了十月初一,她的癸水還是沒來。

    怎么回事?

    推遲三天了!

    “小姐,要不我們?cè)偃タ纯创蠓�?�?br />
    春桃覺得,這次一定有了。

    不然怎么解釋小姐的月信沒來?

    南織鳶也有些激動(dòng)了,難道,這次真的有了?

    如果這次真的有了,她就立馬安排一出戲,好讓赫其樾替她殺了連晚霽和南清姿。

    只要一報(bào)完仇,她就走。

    “好�!�

    南織鳶點(diǎn)頭。

    再去找大夫一趟,這次她就不信沒有。

    主仆二人匆匆下了山,又將赫其樾一個(gè)人丟下了。

    “小姐,我們這次還找那個(gè)瞎子大夫嗎?”

    春桃看著人,等著人做決定。

    “嗯。”

    南織鳶率先往小巷子走去。

    瞎子大夫在家,聽了她的來意之后也沒有多說什么,只讓她伸出手。

    一會(huì)過后,他收了手。

    “大夫,怎么樣?”

    南織鳶焦急。

    這次,有孩子了吧?

    “夫人的脈象平穩(wěn),并無病癥�!�

    瞎子大夫還是這句話。

    “是嗎?”

    南織鳶的臉?biāo)查g耷拉了下來。

    原來,她還是沒有懷上孩子!

    “大夫,我真的沒有喜脈嗎?”

    她不甘心又問了一遍。

    “并無�!�

    瞎子大夫確切地說。

    南織鳶這次直接失望了,她付完錢就走了。

    她走太快,以至于她并沒有聽見瞎子大夫說的最后一句話。

    “天下無奇不有,倒是有人把不出喜脈,但卻身懷麟兒�!�

    只不過,這樣的人,天底下可能都找不出一個(gè),也可能只有一個(gè)。

    “小姐沒事的�!�

    “一定不是小姐的問題。”

    一定是那赫公子的問題。

    赫公子身體肯定有病。

    不然小姐怎么可能懷不了孩子?

    春桃自然站在自家小姐身邊。

    “可能緣分還沒到�!�

    南織鳶沉默了。

    或許真的是赫其樾問題。

    她上輩子都能懷孩子,沒道理這輩子不行。

    罷了,不想了。

    可是,她的月信怎么沒來?

    難道,她的身體真的出問題了?

    春桃也有些焦急。

    “小姐,要不我們現(xiàn)在去抓藥吃?”

    月信不來怎么行呢?

    “不著急�!�

    南織鳶累了,月信不來就不來吧!

    大不了她以后收養(yǎng)一個(gè)孩子?

    主仆二人往回走,一路上,春桃還在絮絮叨叨地勸。

    “小姐,月信很重要�!�

    “身體一定要調(diào)理好�!�

    月信要是一直不來,身體也不知道會(huì)不會(huì)出什么事。

    “好了春桃,月信不來豈不是更好嗎?”

    “我的肚子就不會(huì)疼了�!�

    南織鳶覺得值了。

    最好一輩子都不來月信了,她以后去收養(yǎng)一個(gè)孩子也是一樣的。

    春桃聽完,突然間也覺得有道理,她瞬間笑了。

    那這樣也好,小姐就不會(huì)難受了。

    真好。

    等她們回到道觀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午后了。

    十月的天微涼,風(fēng)有些大。

    南織鳶讓春桃去休息,她自己去找赫其樾。

    “那小姐小心些。”

    赫其樾不在屋中,也不知道在哪?

    南織鳶以為他又去摘花了,

    忙往后山那去。

    這些日子她不想見到赫其樾的時(shí)候,就會(huì)打發(fā)他去摘花。

    后者倒也笨,每次都分辨不出來她是真要花還是假要花,只要她開口,他就去摘了。

    有一次,屋外還在下雨,她來月信,肚子疼,她很煩,不想見到赫其樾,她就說她想要花,那一次,那個(gè)瞎子連傘都沒拿就出門去摘花了。

    南織鳶現(xiàn)在想想還覺得好笑。

    赫其樾確實(shí)很笨。

    少女撥開一些野草,繞過幾顆巨石。

    后來,她終于看見了赫其樾,他的跟前還站了一個(gè)黑衣男子。

    是距離太遠(yuǎn),她看錯(cuò)了嗎?

    ……

    作者話:求五星好評(píng)和免費(fèi)小禮物,女主已經(jīng)懷孕了!

    第48章

    赫其樾故意暴露身份了

    道觀來人了?會(huì)是壞人嗎?

    南織鳶瞬間緊張起來。

    要是壞人的話,怎么辦?

    不過很快她就放心了,壞人來,有赫其樾在,怕什么?他的武功那么好。

    可萬一,赫其樾打不過壞人呢?

    南織鳶的心提到嗓子眼,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幾分,借著樹枝雜草遮擋,屏住呼吸。

    下一刻,她就看見那個(gè)黑衣男人向赫其樾作揖。

    電閃雷鳴間,她瞬間明白了。

    這個(gè)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是不是赫其樾的手下?

    身為太子,自然有許多暗衛(wèi)手下。

    他們找來了?

    那,赫其樾是不是也要回宮了?

    那她該怎么辦?

    南織鳶更著急,手心都冒汗了。

    可惜,她聽不見他們?cè)谡f什么!

    要是赫其樾今天就要回宮怎么辦?

    難道,她也跟著回去?

    跟他一起回去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宮中森嚴(yán),她到時(shí)候要出來就難了。

    而且,她還得保證自己能有活著出來的這一天。

    就在南織鳶糾結(jié)的時(shí)候,她看見赫其樾走來了。

    原來就在她走神的時(shí)候,那個(gè)黑衣男子已經(jīng)走了。

    南織鳶假裝剛剛來的樣子,她從草叢出來,走向了男人。

    “赫郎。”

    她的語氣帶著抱怨,一頭就撞入了他的懷中。

    赫其樾被抱了一個(gè)滿懷,嘴角微勾。

    他的阿鳶,嬌氣又粘人。

    “赫郎上哪去了?”

    “阿鳶怎么找都沒找到你�!�

    南織鳶半句不提剛剛那個(gè)黑衣男人的事情,她才不承認(rèn)她偷看了。

    她也不想問。

    她怕自己一問,赫其樾就告訴她今日或明日要離開這里了。

    她越發(fā)不想去皇宮了,所以能拖一時(shí)是一時(shí)吧!

    “花。”

    他給她摘了花。

    男人將手中的花遞給了她,嘴角彎起一點(diǎn)弧度,代表他心情好。

    “多謝赫郎�!�

    南織鳶瞬間拿過了花,低頭嗅著花香。

    兩人一路往回走,南織鳶沒有回頭看,因此也沒有注意到剛剛她以為離開了的黑衣男人,其實(shí)還站在原地。

    入影手中的飛刀還在無聲地旋轉(zhuǎn),他不懂,主子為何不讓他殺了這個(gè)偷窺的女子?

    更重要的是,主子還給那女子送花?

    是他瞎了嗎?

    完了,他一定是瞎了,不然他想不通,向來不近女色的主子怎么會(huì)和一個(gè)女子牽手?

    入影晃了晃頭,可不管他怎么看,主子就是牽著那女子的手。

    赫其樾乖乖地被人牽著,嘴角那抹笑意遲遲沒消散。

    一直到回到房間,他都沒聽見少女詢問剛剛的事情,他的眉頭逐漸皺起。

    難道,阿鳶剛剛沒看見他和入影?

    還是說,她不想問?

    又或者,她真的沒看見?

    不過想來也是,阿鳶沒有武功,離得又遠(yuǎn),自是聽不見他們說了什么。

    不過,不管阿鳶有沒有看見他和入影,總有一日,他也得將自己的身份和她和盤托出。

    他也該離開這里了。

    再過些日子吧!再過些日子,他就讓阿鳶不經(jīng)意知道他的身份,這也免了他的憂慮。

    因?yàn)�,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和阿鳶提。

    “赫郎,阿鳶餓了,我們一起吃些東西吧?”

    這會(huì),春桃應(yīng)該將粥煮好了。

    “嗯�!�

    不管她說什么,他都應(yīng)下。

    吃完之后,南織鳶開始繡帕子。

    當(dāng)然,她一點(diǎn)都不想繡,這會(huì),不過為了做戲給男人看。

    “阿鳶,陪我睡一會(huì)?”

    赫其樾昨夜睡得并不好,這會(huì)覺得有些困。

    他許久沒感受到困這種東西了,也只有這會(huì),他才覺得自己是一個(gè)人。

    “赫郎自己去睡吧?”

    “阿鳶還有些事,而且,還沒晚上,阿鳶不想睡,睡了的話,晚上就睡不下了�!�

    她拒絕。

    赫其樾卻攬住了她的腰肢,直接將她抱回了床上。

    這個(gè)屋子他走了很多次了,眼睛就算看不見,他也能抱著她穩(wěn)穩(wěn)地上床。

    “嗚嗚。”

    不是睡覺嗎?怎么親起她了?

    “阿鳶乖!陪我睡�!�

    晚上睡不著沒關(guān)系,他可以和她做點(diǎn)其他事情。

    “不行�!�

    “不要,阿鳶還要繡帕子�!�

    這可是她的經(jīng)濟(jì)來源。

    “赫郎,阿鳶再不繡帕子,下個(gè)月,我們就沒東西吃了。”

    她將手抵在男人的胸膛處,委屈地說。

    她的眼中滿是光亮,心想,她這么說,赫其樾是不是會(huì)給她一筆錢?

    他不是和他的手下見面了嗎?他的手下應(yīng)該拿銀子給他了吧?

    “別繡。”

    以后都不用她繡帕子了。

    赫其樾說著,將臉埋進(jìn)她的懷中。

    他突然間有些懊悔,剛剛沒問入影拿銀子。

    雖然他現(xiàn)在身上也沒有銀子,但是沒關(guān)系,他的手下都找來了。

    他能給阿鳶好生活了。

    “一定要繡的。”

    少女堅(jiān)持,她哄著人。

    “赫郎自己睡好不好?”

    南織鳶輕拍他的肩膀,嘴湊上去,又親了他好幾口。

    赫其樾總算心軟,他放開了她。

    “好�!�

    不過,他要她坐在床邊繡,這樣,他們也能近些。

    她瞬間答應(yīng)了。

    去拿繡籃的路上,南織鳶一臉煩躁,赫其樾怎么還不給她錢?他下屬?zèng)]給他送錢嗎?

    少女郁悶,這一郁悶,她直接郁悶了兩天。

    “小姐別不開心了。”

    春桃有些著急,小姐的月信怎么沒來呢?

    這也推遲太長(zhǎng)時(shí)間了吧?

    南織鳶沒說話,她并沒有不開心,只是有些郁悶。

    要是赫其樾不給她銀子,她日后肯定走不遠(yuǎn)。

    該怎么辦呢?

    “小姐,快嘗嘗奴婢新泡的茶�!�

    春桃倒了一杯端過去給她,笑容滿面。

    “赫其樾又去摘花了?”

    他怕不是想要把那的花薅光?

    “嗯,赫公子出去一會(huì)了。”

    春桃也喝了一口茶水,味甘,很好喝。

    “那我再睡一會(huì)。”

    她突然覺得有些困,還是再睡一會(huì)好了。

    轉(zhuǎn)眼到了十月六日,春桃再一次著急地開口:“小姐,我們?nèi)フ掖蠓虬�?�?br />
    小姐的月信已經(jīng)遲了快十天了,身體肯定出問題了。

    早點(diǎn)治療比較好。

    “可我沒覺得哪里不舒服�!�

    南織鳶已經(jīng)不想折騰了。

    她肯定沒懷上孩子!

    “可……”

    春桃還想勸,后者搖頭。

    “不去了。”

    南織鳶有些懶,不想動(dòng)。

    赫其樾剛剛好凈完手回來:“阿鳶不去哪里?”

    他只聽見南織鳶說的最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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