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而顧南澤每天給我的親密付額度卻只有六十元。

    在工作人員異樣的眼光下。

    我只能給顧南澤打去電話。

    如同婚后這幾年里無數(shù)次的那樣手心朝上。

    「你給我轉(zhuǎn)五百塊錢吧……」

    母親的死訊還沒來得及說完。

    電話那頭就傳來了顧南澤暴怒的聲音：「蕭詩雅，你每天除了張嘴跟我要錢還會做什么？」

    「我辛辛苦苦在外面賺錢，不光要養(yǎng)你這個廢物！」

    「還要養(yǎng)你媽那個老病秧子！我是跟你結(jié)婚！我不是扶貧！」

    「你知不知道你媽住院一天藥費要多少錢？」

    「你張嘴就要五百！到底有沒有想過這個家！」

    這些話。

    結(jié)婚這幾年里顧南澤對我說過無數(shù)次。

    這一刻。

    我忽然就不想再忍了。

    「你沒錢給我，倒是有錢給你身邊的狐貍精買香奶奶是嗎？」

    「你給狐貍精買包！用的是我買房的錢！你把我的錢還給我！」

    電話那頭的顧南澤因為我的突然暴怒愣了一下。

    轉(zhuǎn)而朝著電話聽筒厲聲斥責(zé)起來。

    「什么你的錢！那是家里的錢！讓你為這個家做點貢獻(xiàn)就這么難么？」

    「我給嬌嬌買個香奶奶怎么了？你嫉妒嗎？」「人家嬌嬌懂得照顧我，關(guān)心我，支持我的事業(yè)！」

    「不像你！只知道買那些一天跌三趟的爛房子！」

    「錢我已經(jīng)給你的夠多了！你愿意過就過！不過就給我滾！」

    2.

    掛斷電話后。

    我坐在殯儀館的臺階上痛哭起來。

    哭著哭著就捂著小腹不斷干嘔。

    嘔出來的胃液里夾雜著鮮紅的血絲。

    因為長期的飲食不規(guī)律外

    我已經(jīng)有了早期胃癌的癥狀。

    記得新婚的時候。

    正趕上顧南澤創(chuàng)業(yè)初期。

    我毅然賣掉了父母留下的老房子。

    每天陪著顧南澤起早貪黑。

    有時甚至還要跟著工人一起卸貨。

    因為勞累過度。

    我兩次流產(chǎn)險些喪命。

    為了養(yǎng)好身體，我只能暫時回歸家庭。

    可是這九年來。

    顧南澤看我的眼神越來越嫌棄。

    也越來越厭惡。

    為了母親的治療費。

    我謹(jǐn)小慎微的蜷縮在他身邊。

    不敢多吃一口飯，更不敢多夾一塊肉。

    顧南澤之所以敢那樣肆無忌憚的在電話里讓我滾。

    就是因為離開他。

    我確實無處可去。

    這一刻。

    我忽然明白了為什么我媽到死的那天。

    都心心念念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