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現(xiàn)在看來，最簡潔的那個答案，往往也最接近真相！
正在這時，陳木已經(jīng)走完了公路，來到了出口旁邊。
只要陳木再踏出一步，他就能離開這里。
誰也不能阻止陳木的離開！
但是令人震驚的一幕發(fā)生了，陳木并沒有繼續(xù)往前走，他只是靜靜的站在出口處，忽然扭頭望向了少女。
緊接著，陳木張開了嘴，一字一句又擲地有聲的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小姑娘，你不是虛擬之王！”
此話一出，仿佛空氣都安靜了下來。
對面的少女面色微微一變，想要說什么，但是又一個字都沒說。
“告訴我，真正的虛擬之王在哪里�！标惸締柍隽怂闹凶畲蟮囊苫�，“我都已經(jīng)要通關(guān)了，詭異場景的詭王，居然還不出來見我�！�
然而，回應(yīng)陳木的仍然是沉默。
少女緊閉著嘴唇，一言不發(fā)。
陳木聳聳肩，說道：
“好吧，我承認，好奇心已經(jīng)壓倒了一切。你到底是不是虛擬之王，真正的虛擬之王在哪里，你又是誰。
這些疑問讓我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這樣吧，我倆做個交易。只要你能告訴我真相，那我就放棄從出口離開。”
陳木開出了他的籌碼。
用放棄離開，去交換虛擬之城的真相。
陳木的這一話語，不亞于一顆重磅炸彈，帶來的震驚程度不低于那句“你不是虛擬之王！”
圍觀的居民們都震驚了，陳老板這是什么傻逼……額不，這是什么逆天的腦回路。
大家朝思暮想的想要離開，陳老板居然想用離開為條件，交換知道虛擬之城的秘密？
聽到陳木如此逆天的條件，少女終于心動了。
“你說的是真的？”少女忍不住問道，她看上去已經(jīng)松動了。
“當然，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陳木的人品放眼整個詭異末世，都是格外炸裂的存在�！标惸九闹馗f道：
“你知道的，我是一名詭王，我有我自已的名號。我用我的名號對你發(fā)誓，我不會欺騙你。”
聽到對方用自已的名號發(fā)誓，等于說是押上了自已的信譽。
少女更加心動了。
“行了，別磨磨蹭蹭的，更何況你現(xiàn)在有選擇嗎？”陳木說道。
事實也正是如此，陳木已經(jīng)距離出口一步之遙，已經(jīng)沒有什么能再阻止陳木離開了。
陳木相信少女會說的。
因為，現(xiàn)在的陳木，鴻運齊天！
從對手口中套出終極秘密，本身就是齊天鴻運的一種表現(xiàn)。
在陳木以詭王名號的擔保下，少女深吸了一口氣，終于決定說出虛擬之城的秘密。
“你猜的確實沒錯，我不是虛擬之王。從頭到尾，我從來沒親口說過自已是虛擬之王，因此我也不算欺騙你。
一直都是你自已猜測，我是虛擬之王的。”
陳木聳聳肩，這倒也是。不過這個少女挺重視信譽啊，大家都是敵人，還要強調(diào)一下沒有欺騙我。
兩相對比之下，讓陳老板本就不多的良心，升起了一絲愧疚。
“你問我真正的虛擬之王在哪里？為什么游戲已經(jīng)接近尾聲了，虛擬之王卻還沒有出現(xiàn)？”少女笑了笑，說道：
“其實，虛擬之王一直都在現(xiàn)身。
從你進入詭異場景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jīng)見到了虛擬之王。
他一直都在你身邊，一直都在�！�
聽到少女這么說，陳木不由得微微皺眉。
虛擬之王一直都在自已身邊？
這話聽上去，怎么有點像詭片里的詭呢？從男主一出現(xiàn)，就一直默默的縈繞在男主身邊。
難道虛擬之王是詭？
額……這話聽上去怎么這么別扭。
人家本來就是詭王好吧。
陳木環(huán)顧四周，想要尋找到虛擬之王的身影。
然而，無論陳木怎么看，都沒有看到虛擬之王。
別說虛擬之王了，陳木的手下都被一掃而空，他周圍一個詭異都沒有。
找了片刻后，陳木搖搖頭，“我沒有發(fā)現(xiàn)虛擬之王。他藏在哪里了？”
“不，他沒有藏起來。他一直都明目張膽、大搖大擺的出現(xiàn)。”少女說道：“只可惜，有時候出現(xiàn)的太大，反倒會讓人忽視�！�
聽到少女這么說，陳木的腦海中靈光一閃，他猛然想到了什么。
一個大膽的猜測，開始出現(xiàn)在陳木的腦海中。
“難道……你的意思是說�！标惸居杂种�，同時看向一個方向。
見到陳木的表現(xiàn)，少女心中知道，陳木已經(jīng)猜到了。
少女沒有想到，陳木的悟性這么高，自已只是稍微透露了點，他就已經(jīng)猜到了大概。
第336章
會呼吸的城�。痈�，感謝夏州的夜瀾大大的禮物之王）
陳木看向的不是別的，他看的不是人，也不是詭，而是——
一座城！
虛擬之城！
陳木已經(jīng)猜到了真相，那個從頭到尾沒有露面的神秘詭王，其實一直都在。
因為真正的虛擬之王，就是虛擬之城！
一座城市是詭異，而且還是詭王……
即使放在詭異末世里，這都是一個驚世駭俗的猜想。
然而，有時候最離譜的反倒才是真相。
“你猜對了�！鄙倥従徴f道：“真正的虛擬之王，其實是第七空間里的一座城市，也就是第七空間的虛擬之城。
這座城市，就是虛擬之王！”
當自已的猜測被證實，即使見多識廣的陳木，也感覺到一陣驚訝。
漆黑的夜空下，陳木站在山頂，仔細的端詳著眼前的城市。
虛擬之城從布局上，和普通的城市并沒有巨大的差別，無非是建筑更加賽博朋克，充滿了未來的科幻感。
除此之外，車水馬龍的公路、燈光閃爍的大廈、人來人往的商圈……
和正常的城市，并沒有什么離譜的區(qū)別。
這也是陳木這么多年來，第一次這么認真的端詳一座城市。
不知為何，看著燈火璀璨的城市，恍惚間，陳木真有種城市在呼吸的感覺。
一呼一吸之間，燈光璀璨。
一座城有的時候，真的像一個人。
人有工作和休息，城市也有工作和休息。
每當黎明時分，人們從睡夢中醒來，城市也從夜晚的寧靜中蘇醒。
每到深夜時分，人們熄燈休息，城市的店鋪、街道也熄滅了燈光，陷入了沉睡之中。
一個人是一座城，一座城也是一個人。
“虛擬之王，我該如何向你打招呼呢。”陳木喃喃自語。
陳木發(fā)現(xiàn)這一切不對勁，意識到少女不是虛擬之王，是從三件不合理的事推測出的。
第一件事，也就是少女第一次出現(xiàn)的時候。
少女明明能直接沖撞過來，但是卻下意識的減速了，似乎是在保護山頂上的居民。
這一舉動明顯不符合，殺人如麻的虛擬之王！
換句話說，這就是隱晦點的“人設(shè)崩壞”。
這件事讓陳木有點奇怪，但也沒有太在意。
真正讓陳木意識到不對勁的，是剛才的巔峰對決！
陳木打開通行證之后，少女操控著一切，阻止陳木用通行證離開。
這一點直接實錘了，少女不是虛擬之王！
原因很簡單，因為違反了規(guī)則。
在虛擬之城的詭異場景中，有一條最核心的規(guī)則，就是玩家在拿到通行證之后，可以離開虛擬之城。
規(guī)則里的原話是：虛擬之城不禁止你離開，在這里一切都可以用金錢衡量，包括離開也是。
只需要簡單的推理，就能推理出暗含的含義：
玩家拿到通行證之后，虛擬之王不能攻擊玩家。
如果玩家買了通行證之后，虛擬之王能用剛才那種，明目張膽的方式攻擊玩家，阻擋玩家離開。
表面上看，似乎并沒有違反規(guī)則，畢竟規(guī)則也沒說，虛擬之王不能傷害玩家啊。
但是仔細一想，如果虛擬之王真的用這種方式，阻止玩家離開了，那么規(guī)則中說的“一切都可以用金錢來衡量，包括離開也是”就是一句廢話了。
無論你多么有錢，虛擬之王想殺你就殺你，想不讓你離開就不讓你離開。
那么這條規(guī)則還有什么效果？
規(guī)則也不是憑空而來，在詭異場景里，規(guī)則也是相互印證的。
通行證的售價一千億虛擬幣，也是在給剛才那條規(guī)則設(shè)置上線，暗示玩家出一千億虛擬幣，就能買到離開的機會。
規(guī)則間的相互推導(dǎo)，也是詭異末世里的一個潛規(guī)則。
如果規(guī)則間不能相互印證，那么“一切都可以用金錢來衡量，包括離開也是”這句話中，離開到底是多少錢呢？
就沒有一個確定值。
意味著這個規(guī)則，沒有邊界。
沒有邊界的規(guī)則，還能是規(guī)則嗎？
深諳詭異末世潛規(guī)則的陳木，瞬間領(lǐng)悟到了其中的意思。
因此，當少女出手阻止陳木時，少女“虛擬之王”的身份就已經(jīng)崩塌了。
最后一點，也是很明顯的一點：少女太弱了！
在詭異場景里，詭王是世界之主般的存在。
但是少女的表現(xiàn)，完全不符合詭王的身份，沒有達到詭王的實力標準。
綜上所述，從這些異常的表現(xiàn)中，陳木推測出少女不是虛擬之王！
不過陳木沒有想到，虛擬之王居然是一座城市。
“所以，你是虛擬之王的手下？”陳木說出這句話后，就覺得自已問了句廢話。
少女不可能是虛擬之王的人，因為如果少女在虛擬之王這邊，那么少女也不能阻擋陳木離開。
從少女能無視規(guī)則來看，陳木猜測少女應(yīng)該是中立陣營。
“你是中立陣營的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和虛擬之王應(yīng)該沒有從屬關(guān)系。”陳木說道。
少女點點頭，“你猜得沒錯，我確實不是虛擬之王的手下。
我和虛擬之王是什么關(guān)系呢？
共生關(guān)系？
不對，不算。
合作關(guān)系？
有點像，但是也不算。
對抗關(guān)系？
算是，但是也不是。
如果真讓我來說，其實我也說不清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
或者說合作和對抗關(guān)系吧。
我和虛擬之王目的不同，相互對抗，但是在我倆的對抗中，又達到了某種合作�！�
少女的話聽起來有點繞，陳木聽得云里霧里。
似乎意識到了這點，少女想了想，試圖重新組織好語言。
片刻之后，少女終于開口說道：
“你就沒有想過，為什么虛擬之城會這么奇怪嗎？明明可以殺死居民，卻又讓居民在第二天復(fù)活�！�
“因為這是吞噬型詭異場景。對于詭異場景來說，居民甚至說玩家，都將被它吞噬為自已的一部分�！标惸菊f道。
“確實，這確實是一個吞噬型的詭異場景�！鄙倥磫柕溃骸暗悄銢]有想過，為什么會有吞噬型詭異場景存在嗎？”
這一更深層次的問題，一下子難住了陳木。
說實話，陳木對吞噬型詭異場景，其實了解的也不多，只能說知道有這種東西的存在。
但真要說具體原理，陳木還真說不上來。
“因為在這種詭異場景中，有兩方的勢力存在。”少女說道。
第337章
吞噬型詭異場景的由來
“一個詭異場景里，有兩方勢力存在？”
陳木微微皺眉，少女的話讓他有些疑惑。
根據(jù)陳木的經(jīng)驗，詭異場景可是詭異的地盤，特別是詭王級的詭異場景，更是詭王獨有的地盤。
陳木還沒聽說過，一個詭異場景里存在兩股勢力。
少女開始娓娓道來：
“詭異場景天生喜歡殺死玩家，這是詭異場景的本性。
包括虛擬之城也是如此，作為一個詭王級的詭異場景，虛擬之城也傾向于殺死玩家。
如果只有虛擬之王在的話，虛擬之城的居民在夜晚被殺死后，也就不會復(fù)活了。
不會存在不斷被殺死，又不斷復(fù)活的情況�！�
“之所以出現(xiàn)這種情況，難道是因為你？”陳木問道。
少女點了點頭，“如你所見，我就是虛擬之城里，另一股勢力。我來自‘將墟計劃’。”
“將墟計劃”是一個陌生的名詞，但是陳木卻沒有絲毫的驚訝。
因為陳木早已知道！
將墟……江虛。
陳木手下的那個網(wǎng)絡(luò)高手，帶人攻破虛擬之城網(wǎng)絡(luò)，找到幾千個bug的人，正是江虛！
不僅如此，陳木也早已知道“將墟計劃”。
甚至連江虛自已，都不知道陳木知道了“將墟計劃”！
其實也很合理，畢竟江虛要干的事，可是要帶人尋找bug，幫助陳老板脫困。
換而言之，陳木能不能帶手下們出去，就要看江虛給不給力了。
承擔了這么大的責(zé)任，陳老板在他身上壓了這么重的砝碼。
對于江虛的底細，陳木肯定早已讓審判所，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
怎么調(diào)查？
當然是致幻迷霧！
在致幻迷霧面前，沒有人能夠撒謊。
當初對孫啟使用致幻迷霧后，江虛帶領(lǐng)眾多專家接下任務(wù)。
就是在那個時候，失落村長單獨找到江虛，說要和他談一些具體的事情。
然后就將江虛帶到了一個小房間里。
在小房間里，失落村長對江虛，使用了致幻迷霧。
得到的結(jié)果也很令人震驚——
江虛壓根不是什么草根黑客，他和孫啟一樣，都曾是虛擬之城里的重要人物！
只不過，孫啟是虛擬之城的網(wǎng)絡(luò)的設(shè)計者；
而江虛，則承擔了虛擬之城里，一項隱秘但重要的工程——
將墟計劃！
這一工程的名稱，用的就是江虛的諧音。足以可見江虛的身份和地位。
后來，之所以陳木對江虛委以重任，主要的原因，還是江虛和孫啟并不是一伙的。
此時，少女清脆的嗓音，將陳木的思緒拉了回來。
只見少女張開小嘴，用輕聲的語言，訴說著那段跌宕起伏的往事。
“所謂的‘將墟計劃’，是在詭異末世降臨前，虛擬之城的軍方牽頭，開啟的一項秘密計劃。
這場計劃，假定的場景是：
當未來某一天，虛擬之城發(fā)生了戰(zhàn)爭，秩序陷入混亂。有沒有一種方法，能夠讓虛擬之城恢復(fù)秩序，有效的調(diào)動全市的力量。
‘將墟計劃’從名字上，不僅是諧音，也是‘將要成為廢墟的應(yīng)對計劃’的含義。
最終，‘將墟計劃’敲定了大方向——虛擬之城的優(yōu)勢在于網(wǎng)絡(luò)，要發(fā)揮網(wǎng)絡(luò)最大的實力。
因此，軍方?jīng)Q定，制造一個強大的人工智能。
當虛擬之城進入戰(zhàn)時狀態(tài)時，需要在短時間內(nèi)，做出大量的決策和物資調(diào)配，這是人類很難做到的。
那么就讓人工智能，全面接管虛擬之城。
這一計劃由江虛專家牽頭，他是虛擬之城里有名的少年天才。
在軍方的支持下，歷時五年時間，終于制造出了他們需要的人工智能。
是的，那個人工智能就是我。
他們稱我為‘墟月姬’。
據(jù)說這是一位軍官，在某天夜里做夢，夢到虛擬之城成為廢墟。
在深夜的城市廢墟中，他躺在斷垣殘壁中，看到廢墟的山頂上，有一個女人背對著月光，向他伸出了手。
因此，墟月姬的名稱也由此而來。
在我誕生之后，我生活在虛擬之城的網(wǎng)絡(luò)中，在數(shù)據(jù)的海洋里暢游。
我可以學(xué)習(xí)任何知識，人類千百年積淀的知識，被我飛速的消化吸收。
剛剛誕生時，我懵懂一無所知，但是僅僅一個月后，我就已經(jīng)‘無所不知’。
也正是在我學(xué)成的一個月后，災(zāi)難降臨了虛擬之城。
那是一個月圓之夜，我正在通過無數(shù)的監(jiān)控探頭，默默的觀看著虛擬之城的運轉(zhuǎn)。
突然，原本星光璀璨的夜空，一下子變得亮如白晝。
后來我整理數(shù)據(jù)時發(fā)現(xiàn)，并不是變得亮如白晝，而是真的變成了白天！
這種詭異的場景，持續(xù)了五分鐘。
緊接著，白晝的天空又變了，突然一下子變成了黃昏。
晨昏交替之間，它出現(xiàn)了！
一面巨大的鏡子，從天空轟然而落，橫插進虛擬之城的中心�！�
聽到這里，陳木眼神微動，不出意外的話，墟月姬所說的那面鏡子，應(yīng)該就是詭王級道具！
能連通兩個世界的存在！
墟月姬繼續(xù)說道：
“當那面鏡子出現(xiàn)后，晨昏交替的場景，映照在鏡子上。虛擬之城的所有場景，都被映射進了鏡子的倒影中。
幾乎是同一時間，虛擬之城里的所有人，全都被定格住了。
虛擬世界的虛擬之城出現(xiàn)了，也就是你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出現(xiàn)了。
虛擬之城里的所有人，都進入到了這一詭異場景中。
而且就連我，都出現(xiàn)在了這里。
由于我生活在網(wǎng)絡(luò)中，存在于虛擬之城網(wǎng)絡(luò)的各個角落。
因此在虛擬世界里，也就是你們說的第七空間，我也成為了虛擬之城的一部分。
在那個詭異的道具作用下，在虛擬世界中，虛擬之城化為詭王，也就是虛擬之王。
我陰差陽錯之下，成為了虛擬之王的一部分！
如果把虛擬之城，看作是吞噬型詭異場景，那么我是被完完全全吞噬的。甚至徹底成為了它的一部分。
虛擬之王無法清除我，因為我就是它的一部分。
在我的底層代碼里，用強制的方式寫死了一條規(guī)則——
必須要保護人類。
于是我和虛擬之王的對抗，便開始了�！�
第338章
晨昏鏡
“所以那些復(fù)活的人，就是你做的？”陳木不由得說道。
“是的�！鄙倥c頭，“虛擬之王殺死那些玩家后，每到深夜，我會在網(wǎng)吧里連夜改代碼，讓那些死去的玩家復(fù)活。
所以每到清晨，那些死亡的玩家又會出現(xiàn)。”
陳木原本以為，死亡是給玩家的懲罰，讓那些玩家感到恐懼，以后好認真工作。
沒想到虛擬之王沒想那么復(fù)雜，壓根沒想通過殺死玩家，懲罰玩家，然后讓玩家復(fù)活，繼續(xù)無休止的為他打工。
復(fù)活玩家的工作，其實是墟月姬在背后做的！
陳木不由得感嘆，像這樣對抗的雙方，居然能組合出吞噬型詭異場景，不得不說是令人驚訝的事情。
“聽你所說，你好像在虛擬之城里，有很大的自主權(quán)�！标惸具t疑一下，說道：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不直接修改代碼，讓那些可憐的玩家離開呢？
畢竟在這座虛擬之城里，可是慘死了幾百萬的人。他們的尸體都在現(xiàn)實中的虛擬之城里。
在虛擬之城剛出現(xiàn)時，你應(yīng)該有機會做到的吧�！�
對于陳木的疑惑，墟月姬沒有否認，而是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但是我不會那樣做。”
“為什么？”陳木有些不理解。
“我的任務(wù)是要求，虛擬之城的人不能死。底層代碼只規(guī)定了，讓人類不死就行。
什么是不死？
在第七空間也就是虛擬世界里存活，也是不死的一種方式。
既然如此，讓他們留在第七空間里，就已經(jīng)滿足了我的代碼要求。
更何況，這是詭王級的詭異場景，如果有人成功通關(guān)，代表著什么，我想你應(yīng)該很清楚吧。
詭王級道具會被拿走，詭異場景會崩潰，如此一來，我自已也要消失�！�
聽完了墟月姬的解釋，陳木點了點頭，“我想我明白了。
在你的認識里，沒有對錯，只有規(guī)則。
你不辭辛苦的保護人類，復(fù)活虛擬之城里的死者，本質(zhì)上來說，并不是你站在人類這邊。
或者通俗點來說，你是一個完全中立客觀的存在。
對于你來說，你只是遵守著規(guī)則辦事。是那條最底層的代碼，讓你這么做的。
所以你只需要滿足代碼的要求，而不需要為了人類的生存，放棄自已的存在。
比如說當初放他們走，那么詭異場景會崩潰，你也會消失，所以你不會主動這么做。”
墟月姬點了點頭，她作為中立的存在，只是遵守著規(guī)則辦事。
陳木看著墟月姬，他該怎樣評價眼前的“人”呢？
想了想后，陳木發(fā)現(xiàn)自已無法評價她。
或者說評價她本身，就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就像一塊石頭放在那里，完全遵守著物理定律運動。
難道要去評價一塊石頭是好是壞嗎？
陳木笑了笑，說道：“所以你不允許我離開，也是擔心詭異場景會崩塌嗎？”
“是的�！毙嬖录c了點頭，“而且你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了，你用你的名號向我承諾，你知道了秘密就不會離開。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告訴了你秘密，是時候該你兌現(xiàn)諾言了。”
“哦？是嗎？”陳木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你為什么不提前打聽打聽，我的名號是什么呢？
他們叫我——涼心之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也算對得起我的名號了。小姑娘，我們還會再見的�！�
說著，陳木邁出了腳步，朝著出口走去。
見到陳木的舉動，墟月姬頓時氣急敗壞：“你答應(yīng)我的，你不會離開！這是我們倆的規(guī)則，你違反了規(guī)則！”
“沒有懲罰的規(guī)則是沒有約束的。”陳木呵呵一笑，“所以我叫涼心之王�！�
聽到陳木如此無恥的話，墟月姬頓時氣急敗壞。
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墟月姬氣的直跺腳，但是正如陳木所說，她完全沒法給陳木什么懲罰。
“呵呵，不逗你了。”陳木笑道：“放心吧，我有齊天鴻運加身，即使拿走了詭王級道具，虛擬之城也不會崩塌的。
更何況，我對虛擬之王也挺有興趣�！�
說完之后，陳木直接轉(zhuǎn)身，繼續(xù)朝著出口處走去。
幾秒鐘后，陳木的身影淹沒在火紅的出口里。
陳老板走了。
見到這一幕，墟月姬知道，一切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在陳木走后，其余的幾百名詭異員工，也紛紛又買了一張通行證，跟在陳老板身后離開了。
偌大的虛擬之城，重新回歸往日的寧靜。
只是虛擬之城的居民們，全都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原本他們還心存幻想，認為自已只是運氣不好，被困在了這里。
即使出去的希望渺茫，但終究還是有希望出去的。
人，最寶貴的就是希望。
正是在這種希望的驅(qū)使下，虛擬之城的居民們，才沒有活得像行尸走肉，還能保持一個城市的活力。
如今通過陳老板和墟月姬的對話，他們已經(jīng)知道，自已沒有可能再出去了。
終其一生，他們都將困在這里，每天重復(fù)著永無休止的生活，成為虛擬之王（虛擬之城）運轉(zhuǎn)的螺絲釘。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艘宇宙飛船，航行在宇宙中。某一天船員們突然得知，他們永遠也不可能返航了。
宇宙飛船和母星的聯(lián)系，被一瞬間斬斷了！
從今往后，此生沒有來路，只剩歸途。
不，他們甚至連歸途都沒有了。歸途對于他們來說都是一種奢望。
他們永生了，但是永生在這里，反倒是一種折磨。
沒有了希望，他們只是一群行尸走肉。
永生的行尸走肉，是世間最大的折磨。
在這種沒有希望的壓力下，有的人承受不住壓力，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更有甚者，直接撲到了墟月姬的腳下，痛哭著說道：
“求求你了，讓我死吧，我不想要這樣的永生�！�
“殺了我們吧，我甚至連自殺都做不到�！�
“不要再復(fù)活我了，我寧愿面對死亡�！�
看著眼前痛哭流涕的居民，墟月姬的臉上一臉冷漠。
她只是一個客觀的存在，嚴格按照規(guī)則辦事。
能向一塊石頭求情嗎？
只是痛哭流涕的居民們，沒有人注意到，墟月姬的眼神深處，出現(xiàn)了一抹難以言明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