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陳木看著這一切,他緩緩開口,準(zhǔn)備揭示火葬場里的真相。
陳木所說的這些事情,有他自已的推理,也有吳老頭昨晚的話。
正如之前陳木猜測的那樣,玩家們錯失了第一晚的機會,昨晚是玩家們最后的機會。
好在陳木抓住了機會。
如果剛才玩家們沒有趕來,廠長開槍殺死吳老頭,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隨著陳木開口,一段塵封的往事,開始緩緩的浮出了水面。
第534章
往事
十幾年前,吳老頭還很年輕。
那時候的人們,更習(xí)慣稱呼他為吳叔。
吳叔從年輕的時候,就一直在火葬場里工作。
這家火葬場開在深山老林,周邊一個縣城、幾十個村子,但凡有死去的人,都會拉到火葬場火葬。
家屬對焚尸工很客氣,為了讓親人得到最后的體面,家屬不介意花點錢,給焚尸工包個紅包。
吳老頭生活的很滋潤,手頭里錢不少,每天下班了都能整點肉菜,喝喝小酒。
看似瀟灑的人生,吳老頭卻有一個心病。
沒有女人愿意和他結(jié)婚!
由于工作性質(zhì),每天都要接觸尸體,外加工作地點在荒郊野嶺,周圍都是墳地。
吳老頭長得也不帥,甚至看上去有點丑,整天和尸體打交道也不用在乎儀表,常年穿著一身破舊的衣服。
在年輕的時候,吳老頭相過幾次親。人家女方在得知工作后,又看吳老頭不太上得了臺面的儀表,全都選擇了拒絕,每次相親都無疾而終。
隨著年齡越來越大,吳老頭漸漸不再相親了。
原因也很簡單,沒有哪個女人,想嫁給快四十在火葬場搬尸體的人,更何況長得還不好看。
人到了一定年齡,就開始想著身后事和下一代了。
年輕的吳老頭無拘無束,但是到了五十歲知天命的年齡,想到自已孑然一身,心里想要小孩的沖動越來越強。
過了一兩年,吳老頭娶到了一個媳婦。
媳婦四十多歲,看上去傻乎乎的�;鹪釄隼锏耐露贾�,吳老頭買了個癡傻的媳婦。
第二年,吳老頭有了自已的兒子。
好不容易老來得子的吳老頭,對這個兒子很是寵愛。
等到兒子會走路了,吳老頭天天上下班,都把兒子帶在旁邊。
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天天跟尸體接觸,膽子變得很大。甚至吳老頭在焚尸的時候,兒子都跟在旁邊,看著尸體被推進(jìn)焚燒爐。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平淡的日子倒也過得有聲有色。
直到某一天,意外降臨。
吳老頭直到死,都記得那一天。
那天是個陰雨天,火葬場里送來了一具尸體,要求當(dāng)天焚燒。
吳老頭喊上自已的兒子。此時兒子已經(jīng)六歲了,每天都跟在吳老頭旁邊,給吳老頭打打下手。
父子倆推著車,將尸體運到焚尸間里。
“你在這里別動,我出去拿個骨灰盒�!�
吳老頭對兒子說道。
小孩子玩心很大,對什么都很好奇,想要動手試試。
在吳老頭走后,他兒子按動了焚尸爐的按鈕。
那時候的焚尸爐設(shè)備老舊,沒有什么安全措施。
隨著按鈕按下,從焚尸爐里,彈出來一個鋼制的床板。
一般來說,尸體被放在這個鋼制床板上,然后推到焚尸爐里焚燒。
小孩子膽大又好奇,想要爬進(jìn)焚尸爐里一探究竟。沒曾想,腳下打滑,一頭栽到了鋼板上。
吳老頭出去拿骨灰盒的路上,碰到熟人閑聊了一會兒。
等到十幾分鐘后,吳老頭拿著骨灰盒回來的時候,他兒子已經(jīng)頭貼著鋼板上,整個頭都被高溫烤熟了。
吳老頭大叫一聲,趕忙上去抱起自已的兒子。
鋼板上,多了一張漆黑的人臉。吳老頭的兒子頭被蒸熟了,空氣里彌漫著一股肉香,兒子的臉也被高溫剝離了,在鋼板上都留下了焦黑的印記。
這件事之后,吳老頭老年喪子,悲痛欲絕。
吳老頭買來的媳婦,本來就有點精神問題,受到這么大的打擊之后,直接變成了瘋子。
在一個大雨滂沱的雨夜,吳老頭的媳婦出門上廁所,從此之后沒有再回來。
一夜之間,吳老頭重新成為了孤家寡人。
在那段時間,吳老頭染上了酗酒的習(xí)慣。他經(jīng)常深更半夜,一個人坐在墳地里喝酒,自已喝一半,剩下的一半倒在兒子的墳頭。
直到一個星期后,在一個陰雨霏霏的深夜,吳老頭在墳頭喝完酒后,拿著酒瓶搖搖晃晃的準(zhǔn)備回宿舍。
哪曾想,在黑夜中,吳老頭看到一個身影,慢慢朝著自已走來。
那個身影從身高、體態(tài)上,像極了曾經(jīng)死去的兒子。
吳老頭的兒子,變成無臉詭回來找他了。
吳老頭又驚駭又高興,他沒想到自已的兒子真會回來,但是也沒料到是以詭異的形態(tài)回來的。
思前想后之下,吳老頭決定繼續(xù)養(yǎng)著自已的兒子,哪怕他已經(jīng)變成了詭異。
吳老頭知道后山有個林間小屋,下面有一個曾經(jīng)儲藏紅薯的地窖。
于是吳老頭收拾干凈地窖,重新裝修了一下,將自已的無臉詭兒子,安放在地窖深處。
不過,問題接踵而至。
這個無臉詭兒子,對一般的吃食不感興趣,能吸引它的只有人臉。
火葬場最不缺的,就是尸體。
為了讓自已的兒子有東西吃,一輩子老實巴交的吳老頭,第一次打起了尸體的主意。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火葬場里多了一個“吃臉的人”!
每到深夜的時候,吳老頭就會把尸體的臉割下來,帶到林間小屋,飼養(yǎng)自已的無臉詭兒子。
后來人臉吃多了,無臉詭的欲望越來越強。它開始不滿足于,只吃割下來的人臉,它渴望更新鮮的人臉,最好是撕咬下來的!
吳老頭無奈之下,開始趴在尸體臉上,撕咬尸體。
不過,吳老頭也意識到,早晚下去,自已管不住這個詭兒子。
吳老頭發(fā)現(xiàn),無臉詭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害怕焚尸爐里,那塊燒焦了的鋼板。
于是,吳老頭把鋼板上,漆黑的人臉印記割下來,磨成了一把尖刀。
靠著這把尖刀,吳老頭震住了無臉詭。
幾年來,一父一子就這么相安無事,平靜的生活在火葬場里。
只不過火葬場里,開始流傳起了“吃臉的人”的傳說。
隨著尸體的臉消失,火葬場的生意開始一落千丈。愿意把親人送過來的人,開始逐漸減少,火葬場的生意一天天差了下去。
對于吳老頭來說,他考慮過以后。
自已能養(yǎng)這個詭兒子多久呢?
如果自已死了,就把自已這個詭兒子,一刀帶走吧。
第535章
欲壑難平
隨著火葬場效益越來越差,周圍的同事離開的越來越多。
外加旁邊的縣城里,新開了一家火葬場,這家老火葬場的生意,自然是越來越差。
最終火葬場里剩下的,也只有吳老頭、門衛(wèi)大叔、做飯阿姨還有老廠長了。
直到某一天,變故再次發(fā)生了。
這天火葬場里,送來了一個中年人的尸體。這個中年人是個領(lǐng)導(dǎo),加班猝死被送來火化。
他還有個兒子,在國外剛畢業(yè)。聽聞父親的噩耗后,他兒子立刻從國外趕了回來。
這個從國外趕回來的,就是后來的孫廠長,孫啟翼。
作為一名高知分子,在國外留學(xué)的這段時間,孫啟翼接觸到了一些曾經(jīng)不曾接觸的圈子。
漸漸的,他的癖好開始逐漸形成。
隨著閾值的提高,正常的動作已經(jīng)無法讓他滿足。他開始喜歡以……x虐為樂。
即使在開放的地區(qū),這也算是小眾的愛好。
孫啟翼發(fā)現(xiàn),自已的欲望像是開閘的洪水,隱約間有決堤的征兆。
他的口味開始越來越重,每次不見血都無法刺激他的興趣。
原本的幾個玩伴,也漸漸接受不了他的重口味,和他分道揚鑣。
欲壑難平!
在欲望的刺激下,孫啟翼想要玩點更刺激的。
只不過他有一個體面的身份,不能明目張膽的做,多少還是受到一些約束。
他開始尋找機會,尋找能讓他實施他想要的x虐的機會。
直到那一天,當(dāng)他收到父親死亡的消息時,匆匆從國外回到兒時的家鄉(xiāng)。
火化完父親,安葬在墓地后。
孫啟翼要趕飛機出國回去,于是在半夜想著給父親上個香,然后連夜坐火車趕飛機的。
結(jié)果沒想到,凌晨兩點多時,孫啟翼看到了吳老頭,還有那個無臉詭!
當(dāng)看到無臉詭的那一刻,孫啟翼的內(nèi)心蠢蠢欲動。他的心中,編織起一個大膽的計劃。
孫啟翼連夜退掉了機票,他決定留在縣城,留在這個火葬場!
在那個時候,火葬場的老廠長還沒退休,還得一年多才會退休。
第二天,老廠長在后山巡邏的時候,就失足墜入了懸崖,當(dāng)場死亡了�,F(xiàn)場沒有目擊證人。
老廠長一死,火葬場廠長的職位就空缺出來了。
吳老頭、保安大叔、做飯阿姨都沒什么學(xué)歷,明顯勝任不了廠長的職位。
火葬場經(jīng)營狀況很差,又有“吃臉的人”的恐怖傳說。但凡適合這個位置的,誰也不愿意去這里工作。
孫啟翼主動請纓,希望能擔(dān)任火葬場的廠長。
一個高學(xué)歷的留學(xué)高材生,愿意主動擔(dān)任一個偏僻、虧損的火葬場廠長。
這種事當(dāng)然沒有阻力!
孫啟翼給出的理由也很有說服力,甚至很讓人感動。
他說:
我從小就生活在這里,對家鄉(xiāng)有著濃厚的感情。我的父親把我從小帶大,對我的父親也有濃厚的感情。
如今我的父親去世了,就葬在這里。我想在這里陪著他,也能為家鄉(xiāng)做貢獻(xiàn)。
順理成章的,孫啟翼成功成為了孫廠長。
工作兩個月后,在一個夜晚,孫廠長找到了吳老頭,說自已知道你飼養(yǎng)了一個詭異。
吳老頭聽到這話后,驚慌失措。一輩子老實巴交的他,不知該做什么。
一旦孫廠長舉報,無臉詭兒子勢必會被殺死。吳老頭也會失去這份賴以為生的工作。
孫啟翼見多識廣,拿捏一個一輩子沒出過山的老頭,還不是輕輕松松的。
于是孫啟翼話鋒一轉(zhuǎn),說他知道父子情深。你愿意為了你的兒子,在火葬場工作,我也愿意為了我的父親,留在火葬場,咱倆都是重情重義的人。
“我當(dāng)然可以允許你飼養(yǎng)詭異,反正都是些要燒了的死人,臉皮割下來就割下來吧,我無所謂�!�
孫啟翼說完這話后,吳老頭當(dāng)即感動的痛哭流涕,表示孫廠長你真是好人,對我真是大恩大德,我和我的兒子永生難忘,下輩子當(dāng)牛做馬……什么的
孫廠長當(dāng)即擺擺手,表示不用下輩子,這輩子就能報答我。
吳老頭不明所以,稀里糊涂的上了孫啟翼的賊船。
一個星期后,一箱包裹從國外寄到了火葬場。包裹里裝著的,是孫啟翼前幾年玩的道具,他托那邊的同伴寄過來的。
像是皮鞭、夾子、繩子之類的。
孫啟翼花了一個星期,在林間小屋的地窖里,整理出了一間隔間,掛上了他的道具。
忙活完了這些后,孫啟翼給吳老頭下達(dá)了命令,讓無臉詭幫他抓一些漂亮的女生到這間囚籠。
吳老頭一輩子沒干過出格事,一聽這種要求,自然連連搖頭。
“孫廠長,綁架人這種事,被傳出去了那可是要蹲大牢的啊。”吳老頭害怕的說道。
孫啟翼不屑的撇撇嘴,心里想著鄉(xiāng)巴佬膽子真小。
“如果你不幫我,你割人臉養(yǎng)詭異這件事,我就先幫你捅出去了�!睂O廠長直接威脅道,“你和你的詭兒子,就別想在這里待了�!�
吳老頭知道,一旦離開了火葬場,失去了穩(wěn)定的人臉來源,無臉詭很快就會因為饑餓而失控,自已就不得不殺了自已的兒子。
后來,兩人不知經(jīng)過怎樣的討價還價。最終吳老頭無奈的,答應(yīng)了孫廠長的要求,以此換取他和兒子繼續(xù)留在火葬場。
吳老頭深知自已作孽,他給自已和無臉詭,定下了一個底線:
只幫孫廠長抓人,絕不幫孫廠長殺人。
吳老頭以此換得一絲心理安慰,心想自已只是迫于無奈,讓無臉詭幫忙抓人。至于孫廠長殺不殺,或者怎么處理,那就是孫廠長的事了。
只要自已不殺人,就不算破了這條底線。
再后來的事,火葬場里那些女親屬,相繼失蹤。
火葬場女人失蹤、有吃臉的人,這兩條傳言,也開始流傳開來。
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孫廠長有意無意,挑選那些流浪者、孤兒下手。
孫廠長指定目標(biāo),無臉詭半夜出手,將目標(biāo)抓到囚籠里。孫廠長在囚籠里進(jìn)行x虐,然后孫廠長殺死被害者,早上再由吳老頭運到焚尸間焚燒。
一套完整的流程,就這么被確定下來。
第536章
失控
孫廠長是聰明人,做事滴水不漏。
在他的安排下,這套流程運轉(zhuǎn)了很多年,一直都沒有被發(fā)現(xiàn)。只是火葬場的傳言,開始越來越恐怖。
對于火葬場的傳言,孫廠長也無所謂,甚至希望越多越好。
將一切都推給詭異,什么詭異抓女人走、詭異吃臉的,反倒讓真正的始作俑者孫廠長得以藏身。
吳老頭自知罪孽深重,但是他的底線是,只要自已和兒子沒有殺人,那么就睜只眼閉只眼。
時間久了,孫廠長對于無臉詭,越發(fā)垂涎起來。
無臉詭沒有自已的思想,只知道聽吳老頭的命令,為什么不能聽我的命令呢?
吳老頭是個不穩(wěn)定因素,這個老頭膽小怕事,萬一哪天把自已出賣了,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而且吳老頭不愿意離開火葬場,自已也要一輩子被捆綁在這荒郊野嶺。隨著火葬場衰落,來這里的女人也越來越差了,好幾次都是人老珠黃的女人,已經(jīng)引不起孫廠長的興趣了。
孫廠長不由得幻想,要是自已能得到無臉詭的控制權(quán),順便把吳老頭也給除了。
一來能消除不確定因素,防止被吳老頭出賣;
二來能帶著無臉詭,周游世界,在不同的地方作案。
抱著這個想法,孫廠長開始動起了心思。
不過對于吳老頭,孫廠長還是很忌憚的。
孫廠長知道,吳老頭的手里,有一把刀能殺死詭異。
萬一把吳老頭逼急了,把無臉詭一刀殺了,那自已以后的快樂從何而來?
所以長期以來,孫廠長和吳老頭之間,形成了非常微妙的平衡。
兩人表面上又是上下級關(guān)系,背地里又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還在互相提防。
孫廠長決定,在吳老頭和無臉詭間,玩一個反間計,讓這對父子徹底決裂。
在他倆決裂之后,自已再殺了吳老頭,這樣就能控制無臉詭,還能拿到那把刀。
如何讓這對父子決裂,孫廠長以他的高智商,早已做出了妥當(dāng)?shù)陌才拧?br />
孫廠長對自已的智商很自信。
他相信自已的智商,自已可是高學(xué)歷的留學(xué)人才。
對手是誰?一個鄉(xiāng)巴佬老頭,還有一個癡呆兒子。
這種配置,自已豈不是穩(wěn)操勝券,肯定能將這對父子玩弄于股掌之中。
第一次,孫廠長用了一些技巧,果然成功欺騙了吳老頭。
吳老頭一怒之下,砍斷了無臉詭的一只手。但是并沒有殺了無臉詭。
由于無臉詭生命沒受到威脅,所以沒有攻擊吳老頭。
孫廠長第一次離間計劃,失敗了。無臉詭的一只手掌,就是那一次失去的。
不過孫廠長不死心,既然一般的離間不管用,那就直接上猛藥吧。
吳老頭不是不讓他兒子殺人么,那我就誘惑無臉詭殺人!
不殺人是吳老頭的底線,觸動了這條底線,吳老頭肯定要殺了無臉詭。
都要被人殺了,無臉詭肯定會反抗。
這樣一來,吳老頭父子倆,勢必會反目成仇!
抱著這種想法,孫廠長開始了他的策劃。
在這個時候,陳木這批新員工到來了。
新來的這批新員工,自然而然吸引了孫廠長的注意。
看門的保安雖然沒參與殺人,但是在火葬場工作這么多年,他自然知道些風(fēng)聲。
或許是出于好心,或許是不想看到漂亮女人落入孫廠長手里,保安用猥瑣的語氣好心提醒了玩家。
玩家的到來,并沒有減緩孫廠長的計劃。
在耳環(huán)女失蹤的那天夜里,孫廠長在地窖里,用各種手段x虐了耳環(huán)女。
最后,不知道孫廠長用了什么方法,成功誘惑了無臉詭。
這一夜,無臉詭殺了耳環(huán)女!
次日,當(dāng)吳老頭看到耳環(huán)女的尸體時,特別是看到了脖子后的抓痕。
吳老頭臉色劇變,因為他意識到,自已的詭兒子殺人了。
這觸犯了吳老頭的底線,他意識到在孫廠長的誘惑下,無臉詭漸漸失控。
有朝一日,自已會失去對無臉詭的掌控。
到了那個時候,無臉詭跟著孫廠長,將會帶來何種恐怖,可想而知。
這一刻,吳老頭動了殺心,他想趁著局勢還沒崩壞時,提前清理門戶。
想到這一次,自已要親手殺了兒子,吳老頭的心情很差。他喊來了保安,一起喝了個大醉。
保安也算是吳老頭的半個朋友了,在孫廠長上任幾天后,保安被招進(jìn)了火葬場,一干就是到現(xiàn)在。
大醉之后,吳老頭到了林間小屋。他對著癡傻的詭兒子,將過往的點點滴滴,都回憶了一遍。
陳木當(dāng)時躲在門口,聽到了這一切。
后來陳木進(jìn)屋搜查,看到了關(guān)鍵證據(jù)——
吳老頭和小兒子的照片!
終于,這一切水落石出。
后來女法醫(yī)的尸體被搬了進(jìn)來,x虐尸體的是孫廠長。
躲在儲藏室的陳木暴露后,孫廠長也意識到,某一個新員工看到了這一切。
所以孫廠長加快了行動,他決定第二天白天了結(jié)這一切。
正好吳老頭也決定了結(jié)一切。
兩位火葬場的關(guān)鍵人物,同時行動了。
吳老頭刺殺了孫廠長,但是孫廠長早有防備,提前穿上了防刺服,因為他本來就準(zhǔn)備對吳老頭動手的。
刺殺了廠長后,吳老頭決定將火葬場燒毀。他點燃了靈堂,跑到后山的地窖里,準(zhǔn)備送自已的兒子上路。
只是吳老頭沒想到,孫廠長沒有死,反倒拿著槍趕了過來。
孫廠長很擔(dān)心,吳老頭會把無臉詭殺了。這樣的話,孫廠長就失去了得力助手。
可以說,剛才那一會兒,是整個詭異任務(wù)里,最危險的時刻!
吳老頭已經(jīng)失血,孫廠長只要耗上一個小時,就能把吳老頭拖死。
孫廠長拿到無臉詭后,就徹底肆無忌憚。沒有吳老頭的制約,孫廠長可以控制無臉詭,對玩家們大開殺戒。
只可惜,孫廠長沒想到,陳木早已看穿了這一切。
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陳木帶著玩家趕到了。
事情到了這里,陳木的大部分疑問,基本已經(jīng)得到了解答。
只是陳木有幾點想不通,為什么詭異任務(wù)的第一晚,有一個破局的機會呢?
那時候的玩家,明明什么都不知道,為什么有機會能通關(guān)?
除此之外,為什么其他女性是x虐致死,但女法醫(yī)是死后才被x虐。
第537章
爸爸
地窖里,玩家們聽完了陳木的講述,一個個全都沉默不語。
一方面,他們不知道在火葬場背后,居然隱藏著這樣一段故事。
另一方面,他們驚訝之處在于,就在他們還一無所知的時候,陳木居然能說出完整的故事情節(jié)。
不知道的,還以為陳木偷看了劇本。
奄奄一息的老頭,看著昏死的孫廠長,又看了眼自已的兒子,嘴角露出了一絲解脫的笑容。
不,他已經(jīng)沒有了臉,壓根看不到笑容。陳木只是從他的血紅肌肉動作,推測出老頭好像在笑。
或許,對這樣一個飽受折磨的老頭來說,死亡才是一種真正的解脫吧。
在昨晚意識到兒子殺人后,老頭就已經(jīng)做好了赴死的準(zhǔn)備。他和兒子雖然是從犯,但也早已罪孽深重。
終于,失血過多的老頭,再也支撐不住。他的頭靠在背后的土墻上,緩緩倒向了一邊。
吳老頭,死了。
“孫廠長我們應(yīng)該怎么處理?”
長褲女指著昏死的孫廠長,問道。
還沒有等其他玩家說話,桌上的無臉詭,突然緩緩動了起來。
陳木心里一驚,立刻上前一步,拿起了吳老頭滑落的刀。
這把類似剔骨刀的刀,是能殺傷無臉詭的強大武器。
看來吳老頭終究心里不忍,在下刀的時候,還是不忍心殺死自已的兒子,刀鋒稍微錯過了致命處。
不過就算沒有當(dāng)場死亡,無臉詭也身受重傷,活不了多久了。
它甚至沒有力氣站起來,只能移動著自已的身體,緩緩朝著昏迷的孫廠長爬去。
陳木幾人默默的看著,無臉詭從他們的腳下爬過,終于來到了孫廠長面前。
下一秒,無臉詭張開血盆大口,開始一口口的啃食孫廠長的臉。
“詭就是詭啊,只是一群依靠本能驅(qū)動的低級生物�!�
手表男感慨了一句。
小失默默的看了他一眼,這家伙怎么開起了地圖炮?為什么有種被誤傷的感覺。
手表男沒注意到小失的表情,他繼續(xù)說道:
“自已的老爹做了這么多,現(xiàn)在死在了它的面前。它還無動于衷,只知道去啃尸體。
你們說,這種詭不就是最低級的,和一條狗也沒區(qū)別了。
它要是能控制住本能,不去殺人,它爹也不至于要和孫廠長撕破臉皮�!�
長褲女嘆了口氣,“它只是個詭,又能期望一個詭做出什么呢?”
陳木沒有接話,他看著無臉詭撕咬的樣子。
無臉詭撕咬的很用力,每一下都貫穿了血肉,以至于無臉詭的牙齒都撞在一起,發(fā)出瘆人的咔嚓聲。
可能它太久沒有親自撕咬人臉,很珍惜這一頓來之不易的美味。
但是,不知為何,從無臉詭的動作中,陳木感覺有點其他的情緒。
陳木沒有看出對血肉的渴望,反倒有種……復(fù)仇的感覺。像是在生啖仇人的血肉。
幾分鐘后,在無臉詭的啃食下,孫廠長徹底死了。
頭部只剩下了一顆骷髏,整個頭都被無臉詭生吃殆盡。
無臉詭的生命,也即將耗盡。
就在玩家們以為,無臉詭將要死亡時。
突然,無臉詭轉(zhuǎn)了個身,朝著吳老頭的尸體緩緩爬去。
爬過這一段路,無臉詭用了三分鐘。
最終,無臉詭爬到了吳老頭的尸體上,它將嘴對準(zhǔn)吳老頭血肉模糊的臉,做出了啃咬的姿態(tài)。
“我就說詭沒有人性,那是它爸它都下得去口�!�
手表男說了一句,他似乎看不下去了,準(zhǔn)備把無臉詭從尸體上拉下來。
再怎么說,看著父子相食的樣子,總是讓人不適的。
還沒等手表男動手,無臉詭就先支撐不住,停止了動作。
它趴在吳老頭的臉上,一動不動的死了。
孫廠長、吳老頭、無臉詭,全都死在了這個房間。
“我們要不要走?”
長褲女提議道。
“走吧,我們回火葬場�!�
陳木拿起吳老頭的刀,帶著玩家們準(zhǔn)備離開了。
對于陳木拿到這個道具,在場沒有玩家表示反對。
要是沒有陳木的話,孫廠長早已得手,現(xiàn)在死的就是這群玩家了。
所以陳木的貢獻(xiàn),拿一個道具完全合理。
地窖里的氣氛有些壓抑,玩家們從樓梯上來后,全都如釋重負(fù)的出了口氣。
外面的天陽光明媚,天上一群鳥飛過。陽光照進(jìn)身后的山林,一陣清爽的晨風(fēng)刮過,林海聽濤。
玩家們走在山路上,忽然,小失拉了拉陳木的衣角。
“怎么了?”
陳木問道。
小失遲疑了一下,說道:
“我剛才看到,無臉詭趴在吳老頭的身上�!�
“有什么問題嗎?我們都看到了。”陳木說道。
“不,你們站的視角不對,只能看到無臉詭的后腦勺�!毙∈дf道:
“我站在側(cè)面,能看到無臉詭的半張臉�!�
“所以呢?”陳木一頭霧水,不知道小失想要說什么。
“無臉詭當(dāng)時還有點力氣,它明明可以咬上去的�!毙∈攀牡┑┑恼f道:“我看到無臉詭的嘴,張了兩次。
它可以咬吳老頭兩口的,但是它只是張嘴,卻沒有咬下去。”
“哦?這是為什么?”陳木皺眉思索。
旁邊的田詩涵卡口了,惜字如金的她說道:“因為它,在說話。我看到口型了�!�
“無臉詭在說話?有意思,它不是從不說話的嗎�!标惸締柕溃骸八f了什么?”
“兩個字�!碧镌姾t疑了一下,她說出來的兩個字,讓陳木的身體為之一震。
因為,無臉詭的口型說的是——
爸爸。
“你確定你沒看錯?”陳木問道。
田詩涵肯定的點頭。
陳木放慢了腳步,他回頭看了眼林間小屋。
無臉詭真的是個傻子嗎?它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
陳木不由得回想起,吳老頭收留無臉詭的那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