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如此一來,留在古代或是回到現(xiàn)代,對她而言似乎并沒有太大的差別。
甚至她在古代的時間遠比現(xiàn)代更長。
所以,當(dāng)001提議讓她留在古代時,她抱著多賺了一生的想法,留了下來。
是不是她給了權(quán)明赫糾纏自已的機會?
權(quán)明赫站在她面前,低頭凝視她。
權(quán)明赫其實覺得自已沒變,當(dāng)初對待沈漾兮,溫柔,尊重,疼惜,愛護,是因為他知道她也愛他,她絕不會離開他。
若是當(dāng)初知道她只是因為任務(wù)而來,他定會想盡辦法,留下她。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如此被動!
即使現(xiàn)在權(quán)明赫將主動權(quán)都交給她,不強迫她和他親密,不強迫她回宮,也不過是對著她打感情牌,以退為進。
看著她似乎陷入沉思,眼神空洞,發(fā)起了呆來。
權(quán)明赫忍不住伸出手。
修長的手指,輕柔地觸碰著她的睫毛。
沈毓靈只覺一陣酥麻,不受控制地眨了幾下眼睛。
權(quán)明赫似乎能在她的瞳孔中看到自已的身影。
沈毓靈不想否認,她會因為權(quán)明赫內(nèi)心泛起漣漪,這不是她能控制的,她唯一能控制的,就是讓自已遠離他。
她偏過頭,低聲道:“不想。”
權(quán)明赫垂下長睫,掩去眼中的黯然,神色故意愈發(fā)顯得落寞和受傷。
他努力扯出一抹笑,勉強道:“姩姩若是不想也無妨。我會等,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沈毓靈瞳孔微微一縮。
這真的是權(quán)明赫能說出口的話嗎?
她習(xí)慣了他的強勢,甚至上次見他,是他知道她就是沈漾兮的時候,那個時候他也沒有這樣低聲下氣,溫柔以待。
更多的是悲憤,是質(zhì)問。
沈毓靈微微蹙眉,閉著眼睛,不想看他受傷的神色,總覺得心里有些酸澀。
可轉(zhuǎn)瞬,她便回過神來。
不!
她在想什么呢?!
她怎么能心疼一個男人?
權(quán)明赫一定是越來越會裝了,她倒要看看,他這副模樣能裝多久,一年?五年?還是十年……
權(quán)明赫見她閉上雙眼,揚起一抹笑。
姩姩,你的心是不是也會動容?
他微微俯身,用鼻尖輕輕蹭了蹭她的鼻尖,動作親昵。
溫聲道:“姩姩閉著眼睛,可是想讓我親你?”話語中帶著一絲戲謔,又是濃濃的情意。
沈毓靈睫毛顫了下,想要推開他。
突然,就在氣氛愈發(fā)曖昧?xí)r,一陣悠揚的樂聲從外面驟然傳來。
是花魁表演開始的信號。
沈毓靈猛地睜開眼睛,用力推開了權(quán)明赫。
“花魁表演開始了,我是來看表演的�!�
權(quán)明赫微微一怔。
“好,我陪你一起看。”
兩人走到窗邊,透過精致的窗欞,向外望去。
只見外面的露天舞臺上,燈火輝煌,如同白晝。
起初,聽到音樂的前奏,沈毓靈并未多想,只當(dāng)是一場普通的表演。
可當(dāng)花魁輕盈地走上舞臺,伴隨著音樂翩翩起舞時,她的目光瞬間被吸引。
更讓她驚訝的是,舞臺上除了身姿曼妙的花魁外,還有一名身姿挺拔的男子。
他們正在表演一出情景劇,而花魁所跳的,是《貴妃醉酒》!
沈毓靈的眼睛微微瞪大。
這場景,這舞蹈,不正是她當(dāng)初為權(quán)明赫跳的嗎?
權(quán)明赫竟然將當(dāng)時的情景復(fù)刻了出來。
雖然花魁和男子的表演在細節(jié)上做了一些適當(dāng)?shù)母木�,但熟悉的旋律和動作,還是讓她瞬間回憶起了往昔。
權(quán)明赫站在她的身后,將她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3704
他微微彎腰,在她耳邊輕聲道:“果然,你根本沒有失憶過,我真是被你騙得團團轉(zhuǎn)呀�!�
“姩
姩
�!�
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姩姩”二字,他一字一頓地說出。
沈毓靈看著舞臺上花魁的表演,思緒瞬間飄回到了從前。
那時的權(quán)明赫,自大狂妄,不可一世,而她,亦是好強不服輸,那股子好勝心在見到他的那一刻便熊熊燃起。
她要得到他的心,甚至想要玩弄他的感情,將這位帝王的喜怒哀樂全部掌控在自已的手中。
看著權(quán)明赫為她自導(dǎo)自演的戲碼而傷心、悲痛,又或是開心甜蜜,她的內(nèi)心深處竟隱隱帶著一絲隱秘的快感。
難道自已有受虐傾向?
就喜歡這種前期對自已冷淡的人?
沈毓靈突然對自已的喜好產(chǎn)生了懷疑。
當(dāng)初封墨珩對她前期也很冷漠,可她卻也享受將封墨珩玩弄于股掌之間的感覺。
想到這里,沈毓靈輕輕搖了搖頭。
不,她不過是也有幾乎每個男子都難以摒棄的習(xí)性——征服欲,渴望掌控,渴望在情感的博弈中占得上風(fēng)。
她強裝鎮(zhèn)定,平淡開口:“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權(quán)明赫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所以,姩姩,別怪我用同樣的方式,騙走你的心……
第230章
宴會賠罪
齊華音心中窩著一團怒火,可又隱隱擔(dān)憂自已真的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以至于在花魁表演之時,美妙的舞姿、婉轉(zhuǎn)的樂聲,都無法讓她靜下心來好好觀賞。
她的心思全然不在精彩的表演上,眉頭微蹙,眼神游離。
待第二日回到城里,她的心情依舊糟糕透頂。
顏栩栩何等聰慧,見齊華音這副模樣,深知此刻不宜招惹,便尋了個借口,匆匆告辭離去。
而吳卿風(fēng)卻無法輕易脫身,只能強忍著內(nèi)心的不耐,護送齊華音回齊府。
馬車緩緩?fù)O�,一個丫鬟小心翼翼地扶著齊華音下了車。
齊華音雖心情不佳,卻依舊保持著那份高傲,眼神冷冷地掃視著四周。
門前的護衛(wèi)見她歸來,忙抱胸行禮,恭敬道:“小姐。”
就在這時,門前威武的大石獅子外,一個身著看似錦服,卻已臟亂不堪、狼狽至極的男子,突然尖聲叫嚷起來。
他的聲音尖銳刺耳。
齊華音被突如其來的叫聲嚇了一跳,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她猛地轉(zhuǎn)頭,怒目而視,呵斥道:“怎會有乞丐在這門前?你們是怎么辦事的!”
那男子艱難地從石獅子旁爬了出來,他雙眼緊閉,眼眶處似乎還滲著鮮血,整個人形如鬼魅,讓人不寒而栗。
他聲嘶力竭地喊道:“齊小姐!為我報仇!”
齊華音和吳卿風(fēng)都驚得瞪大了眼睛。
竟是許常晉!
兩人面面相覷。
吳卿風(fēng)眉頭緊鎖。
他原以為那位大人只是將許常晉趕出芳菲谷,略施懲戒,卻沒想到竟如此狠厲,挖了他的雙眼。
更令人震驚的是,還將他直接扔到了郡守府門前,這分明是絲毫不懼齊大人的威嚴啊!
齊華音雖平日里跋扈慣了,可此刻也意識到了事態(tài)的嚴重性。
她只覺雙腿發(fā)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幾步,臉上露出一絲恐懼。
她連忙吩咐護衛(wèi):“趕緊,趕緊把這人轟走,我可不認識他!”
護衛(wèi)們得令,立刻上前,架起許常晉便往外拖去。
許常晉拼命掙扎,大聲呼喊:“放開我,放開我!齊小姐,我都是按你的吩咐辦事,你怎能如此對我!”
“你父親可是麒澤郡郡守,那人對我濫用私刑,你為何不幫我!那等惡人,就該繩之以法,不然麒澤郡的百姓如何能信服!”
“齊小姐,救我啊,救我!”
“否則我定要讓你身敗名裂,我可幫你做過不少見不得人的事!”
原本對齊華音來說,許常晉不過是顆棄子,她根本沒打算幫他。
可聽到許常晉最后那句話,她的心猛地一緊,下意識地看向吳卿風(fēng)。
齊華音臉色微變,急忙喊道:“停下。”
護衛(wèi)們立刻停了下來。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著,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心虛。
猶豫片刻后,她咬了咬牙,說道:“將許公子送去醫(yī)館救治�!�
吳卿風(fēng)面色凝重,眼神深邃而晦暗,不知在思索著什么。
他微微拱手,道:“齊小姐,時辰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府休息吧,吳某告退�!�
齊華音強裝鎮(zhèn)定,擠出一絲笑容,道:“好,你也回去好好休息�!�
齊華音緊緊攥著手中的絲帕,似乎在壓抑心中惶恐的情緒。
等今年吳卿風(fēng)通過科舉,她便要嫁給他為妻,絕不能在這關(guān)鍵時候出任何岔子。
吳卿風(fēng)是她的,只能屬于她一人!
她轉(zhuǎn)身走進府中,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惡毒而猙獰。
齊華音滿心的煩躁,想一進大堂,便撞上了父親覆著嚴霜的臉。
大堂上,齊郡守高坐首位。
冷喝一聲:“跪下!”
平日里,齊郡守對這個唯一的女兒極盡寵愛。
因他在生育上有難言之隱,此生僅有齊華音這一個血脈傳承,所以對她千般呵護,萬般縱容。
可此刻,他的聲音冷硬,讓齊華音心中顫抖。
齊華音不敢違抗,緩緩跪了下來。
她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委屈,囁嚅道:“爹!我只是想教訓(xùn)一個妄圖攀龍附鳳的女子罷了,實在不知她背后有人撐腰,而且我也沒真的把她怎么樣呀。”
齊郡守看著眼前這個任性的女兒,眉頭緊皺,臉上的疲憊與無奈更甚,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語氣中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音音!你可知,你的任性妄為,很可能會給整個齊家招來大禍!”
“你這火爆的脾氣,也該好好收斂收斂了!”
齊華音心中一慌,連忙膝行到齊郡守的腳邊,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腿,眼中蓄滿了淚水。
聲音帶著哭腔:“爹,我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女兒馬上就要嫁給吳公子了,等成了親,做了人妻,一定會好好收斂性子,賢良淑德,相夫教子。”
齊郡守低頭看著這個唯一的女兒,心中糾結(jié)。
他又怎會不心疼。
可她得罪的是帝王!
容不得他有半分心軟。
沉吟片刻,他開口道:“今晚,我邀請了那位貴人來府中赴宴,你必須親自向他賠罪�!�
齊郡守知曉陛下不愿暴露身份,這等機密之事,他不敢有絲毫懈怠,整個齊府,知曉陛下身份的也僅有他一人。
就連他夫人都被蒙在鼓里。
若是走漏了半點風(fēng)聲,齊家數(shù)代積攢的基業(yè),乃至全族的性命,都將化為烏有。
齊華音低垂著頭,心中愈發(fā)不忿。
那個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讓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父親如此重視,還得擺下宴席,親自賠罪。
但她也不敢違抗父親的命令,只能悶悶地應(yīng)道:“好,女兒知道了。”
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不甘。
轉(zhuǎn)眼間,夜幕如墨,悄然籠罩了整個麒澤郡。
月色如水,灑在齊府的樓閣亭臺之上,給原本威嚴的府邸增添了幾分神秘。
齊郡守得知許常晉被陛下挖去雙眼,扔至府門前的消息后,心中本就惶恐不安,他哪敢輕易將人驅(qū)逐,只能任由許常晉在門口。
然后又趕忙派人四處查明陛下發(fā)怒緣由。
一番探查后,他才知曉,陛下此舉是為了護著在瑞錦郡聲名遠揚的沈夫人。
此前,他也聽聞過沈夫人的一些名頭,可身為官場之人,向來對從商者多有輕視,更何況這沈夫人還是個寡婦。
即便聽說她在乾京有人照應(yīng),他也并未放在心上。
卻萬萬沒想到,她背后的靠山,竟是當(dāng)今陛下!
而他的女兒還偏偏囂張跋扈到沈夫人的面前,出言侮辱,還動手打人,現(xiàn)在也只能他給女兒擦屁股。
所以這次宴會,他還邀請了沈夫人,甚至請來了麒澤郡眾多有頭有臉的豪紳,打算借此機會為沈夫人引薦人脈。
只要能討得沈夫人的歡心,陛下或許就能寬恕女兒的過錯。
宴會上,燈火輝煌,身著華服的麒澤郡權(quán)貴們紛紛而至,衣香鬢影,熱鬧非凡。
沈毓靈也早早地來到了宴會現(xiàn)場,她身姿綽約,氣質(zhì)不凡,甫一亮相,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宴會伊始,齊華音滿臉不情愿,卻又不得不親自上前,向沈毓靈賠禮致歉。
隨后,齊郡守滿臉堆笑,殷勤地帶著沈夫人,為她介紹在場的各位豪紳,極盡討好之能事。
待到戌時,一名仆從來到齊郡守耳邊,低語了幾句。
齊郡守臉色一變,神情嚴肅起來,匆匆起身離席。
在場眾人好奇不已,交頭接耳,猜測是何等人物,竟能讓齊郡守親自出門迎接。
沈毓靈坐在座位上,輕抿了一口果酒。
不用想都知道是權(quán)明赫。
齊華音見到姍姍來遲的權(quán)明赫,心中雖滿是怨氣,卻也只能暗自咬牙,不敢有絲毫表露。
吳卿風(fēng)看到這位氣勢非凡的男子,眼中卻閃過一絲異樣,似乎在心中暗自謀劃著什么。
也許他能靠著這位讓齊郡守都害怕的大人,脫離齊家的掌控.......
權(quán)明赫踏入宴會后,并未走向沈毓靈,二人如同互不相識一般。
沈毓靈也若無其事地與周圍想要寒暄的人拉近關(guān)系,談笑風(fēng)生。
權(quán)明赫則坐在與齊郡守平齊的位置上,可齊郡守卻滿臉諂媚,身子微微前傾,屁股都不敢實實地挨著椅子,甚至隱隱有下跪的趨勢,盡顯卑微之態(tài)。
他哪里敢和陛下平著坐!
可陛下又不愿暴露身份,他也只能如此。
這場宴會一直持續(xù)到亥時,夜色已深。
齊郡守見時辰太晚,便殷勤地挽留權(quán)明赫和沈毓靈在府中休息。
二人沒有推辭。
沈毓靈奔波了一日,早已疲憊不堪。
回到房間后,迅速洗漱完畢,便沉沉睡去。
睡夢中,一陣敲門聲驟然響起。
“沈夫人,沈夫人,我家公子出事了。”
聲音急切,沈毓靈被吵醒,眉頭緊皺,緩緩睜開眼睛。
聽這聲音,似乎是趙聰?
她心中不悅,權(quán)明赫能出什么事?
若真出了事,趙聰又怎會來找她?
她本不想理會,可又擔(dān)心趙聰?shù)穆曇魰齺砀嗳�,無奈之下,只能披上一件衣裳,起身打開了門。
她滿臉不耐:“什么事?”
趙聰見沈夫人這般脾氣,心中詫異,原來陛下喜歡這樣性子的女子?
他猶豫了一下,甚至不敢直視沈夫人的眼睛,囁嚅道:“我家公子出了點事,需要夫人去看看……”
“有病就去找大夫,難不成我看了就能好?”沈毓靈沒好氣地說道。
“公子只想讓夫人您去看看……”
趙聰有些難以啟齒,“夫人,您就去吧,您要是不去,屬下怕是要倒霉了�!�
在趙聰?shù)脑偃龖┣笙拢蜇轨`最終還是跟著他去了。
來到權(quán)明赫的房間,沈毓靈推門而入,卻發(fā)現(xiàn)床上空空如也。
趙聰在她身后說道:“公子在浴房�!�
說完,便匆匆關(guān)上門離開了。
沈毓靈皺著眉頭,朝浴房走去。
她越過屏風(fēng),掀開帷幔,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水汽氤氳,仿若蒙上了一層輕柔的薄紗,模糊了視線。
燭光搖曳,昏黃的光線在水汽中閃爍不定,投射出迷離的光影。
權(quán)明赫身處浴桶之中,一頭墨發(fā)濕漉漉地披散在肩頭,幾縷發(fā)絲垂落在俊美的臉龐,更添了幾分不羈與魅惑。
平日冷峻威嚴的面容此刻染上了一層酡紅。
他雙眸輕闔,高挺的鼻梁下,平日里緊抿的薄唇此刻微微張開,似乎在微微喘息。
燭光灑在他精壯的身軀上,肌肉線條流暢優(yōu)美,肩背寬闊,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隆起,充滿了力量感,水珠順著他的肌膚緩緩滑落。
沈毓靈蹙眉不滿,權(quán)明赫搞什么名堂?
這是在芳菲谷和她回憶從前,覺得對她不生效,就開始色誘了?
第231章
舒服
沈毓靈緩緩走到權(quán)明赫的身后,一雙柔若無骨、溫潤如玉的手,輕輕搭在了他堅實的肩膀上。
她彎腰,如蘭的氣息縈繞在他的耳畔:“權(quán)明赫,你這戲碼是不是太過了些?”
權(quán)明赫睜開雙眼,眼尾處帶著一抹醉人的殷紅。
他側(cè)過頭來,目光灼灼地看向她,一只手迅速伸出,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當(dāng)真覺得我在做戲?”
沈毓靈直起身子,用力甩開權(quán)明赫的手,還往后退了一步。
“難不成你還真能被人下了藥?這么久沒見,你難不成變得如此沒用了?”
她毫不留情地譏諷著。
權(quán)明赫垂下眼眸,濃密的長睫投下一片陰影,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緒。
“姩姩,我真的中了藥,有人設(shè)計陷害我�!�
沈毓靈沉默不語。
權(quán)明赫說出這話,自已能信嗎?
權(quán)明赫的薄唇抿起,他的演技在她面前確實小巫見大巫,再加上沈毓靈本就不是單純好騙的女子。
還真是難辦啊.......
可亦真亦假的話,也足夠了。
“是齊華音,齊華音今晚在宴會上與吳卿風(fēng)發(fā)生爭吵,也不知吳卿風(fēng)和她說了些什么,她竟癲狂到給我下了藥�!�
“趙聰已經(jīng)去徹查此事了�!�
權(quán)明赫說著,喘息聲愈發(fā)沉重。
沈毓靈心中莫名有些不自在,微微皺起了眉頭,眼中依舊狐疑。
齊華音既然今晚前來向她致歉,說明也并非是個毫無腦子的大小姐,又怎會做出給權(quán)明赫下藥這般愚蠢的事?
她語氣冷淡,不帶一絲溫度:“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我看你不過是想找個由頭罷了,想讓我……”
沈毓靈難以啟齒,轉(zhuǎn)身便準備離去。
一邊走一邊道:“既然你中了媚藥,那我去給你找個女人,也好解了你的燃眉之急。”
權(quán)明赫瞬間瞪大眼睛,薄唇緊緊抿起。
“沈毓靈,你竟然,竟然讓我去找別的女人!”
他的胸腔劇烈起伏,顯然是被沈毓靈的話氣得不輕。
沈毓靈的腳步一頓,冷冷地回道:“你后宮的女人還少嗎?平日里那些鶯鶯燕燕圍繞著你,如今卻裝出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說罷,她又忍不住小聲呢喃了一句:“裝什么�!�
權(quán)明赫只覺心口一陣鈍痛,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我從何時起,便從未再踏足后宮,只去你的瑤華宮,你當(dāng)真不知?”
“你生下孩子后,一走了之,這些年來,我從未碰過她們�!�
權(quán)明赫越說仿佛越委屈。
在他的話語中,似乎沈毓靈成了那拋夫棄子的無情之人。
沈毓靈一怔,可面上卻依舊維持著那副冷漠的模樣:“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不過是哄人的話罷了。”
權(quán)明赫見她依舊狐疑,對自已的話半信半疑,心中又急又痛。
眼中的紅意愈發(fā)濃烈,情不自禁地喚道:“姩姩!”
以前他身為帝王,后宮佳麗環(huán)繞,那些女子于他而言,不過是為了履行帝王的職責(zé),綿延子嗣以穩(wěn)固朝綱罷了。
后來,大皇子、三皇子相繼誕生,自那以后,他對后宮眾人愈發(fā)冷淡疏離。
更何況,自從她生下了權(quán)熙堯,心中便早已有了儲君的人選。
對后宮那些女子,哪還有半分男女之情的欲望。
沈毓靈暗暗咬了咬后槽牙。
看著痛苦隱忍的權(quán)明赫,似乎也做不到讓他欲火焚身。
權(quán)明赫的苦肉計還真是學(xué)得好,她這個師傅是不是教得太好了。
不過,千里迢迢送上門來的“慰藉”,不用豈不是可惜了?
這般想著,她果斷轉(zhuǎn)身,再度走了過去。
玉手輕抬,衣裳滑落,如雪的肌膚在朦朧的燭光下若隱若現(xiàn),身著一層紗衣,跨入了浴桶中。
權(quán)明赫本就因體內(nèi)藥力折磨,隱忍到額頭布滿汗珠,顆顆汗珠順著他俊美的臉滾落。
他一直強運內(nèi)力,試圖排出體內(nèi)翻涌的熱氣。
其實,在她剛剛走進來,站在自已身后的時候,他心中便涌起一股強烈的沖動,想要一把將她拽入浴桶中。
可他還是忍住了。
他一定要讓她主動!
既然她曾說沈漾兮是愛過他的,那么沈毓靈又怎會對他毫無情意?
沈毓靈突然跨坐到他的腿上,權(quán)明赫因藥力而通紅的雙眼,瞬間閃過一絲呆滯。
口中喃喃喚道:“姩姩......”
沈毓靈眼神冰冷,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從發(fā)髻上取下尖銳的銀簪。
簪子在朦朧的燭光下閃著幽冷的光,她拿著簪子,沿著權(quán)明赫線條優(yōu)美的脖頸,緩緩下滑,一直滑到他堅實的胸口。
而后抬眸,盯著權(quán)明赫。
一字一頓道:“你若讓我有一絲一毫的不舒服,我定讓你見血。”
可此時的權(quán)明赫只覺她的身軀冰冷卻又柔軟,即使命脈掌握在她手中,也甘之如飴。
與她接觸,仿佛有蟲子在體內(nèi)爬動般的瘙癢感便瞬間消散。
此時,他的呼吸愈發(fā)沉重,胸口劇烈起伏。
被簪子抵住的地方,隨著他的呼吸,時而被壓下,時而又彈起。
很快,權(quán)明赫便用實際行動讓沈毓靈感受到了,究竟是舒服還是不舒服。
盡管體內(nèi)的藥力如烈火般灼燒,讓他感覺身體仿佛隨時都會爆炸,可他還是強忍著,克制著自已的欲望,將一個個輕柔的吻,如羽毛般落在她的肌膚上。
浴房內(nèi),曖昧的氣息愈發(fā)濃烈,溫度也急劇攀升。
浴桶中的水晃動,水滴濺落在地板上,漸漸形成了一片水漬.......
當(dāng)浴桶中的水漸漸失去了溫度,幾乎快要變得冰涼時,權(quán)明赫才從迷醉中清醒過來,眸中恢復(fù)了清明。
他將沈毓靈從浴桶中抱起。
將她放在床上后,自已也側(cè)躺在她的身旁。
他伸出手掐住她的腰肢,開始緩緩按揉起來。
她的腰纖細柔美,雖纖細卻仍有軟肉觸感細膩,讓人愛不釋手。
沈毓靈只覺腰部酸軟,被他這般按揉,她不禁閉上了眼睛,享受著片刻的愜意。
因為天氣炎熱,被子只虛虛搭在她的腰腹,漂亮的背脊曲線展露無遺,修長白皙的雙腿交疊著。
權(quán)明赫的目光落在她的蝴蝶骨上,心再次中涌起一股難以抑制的沖動。
是一種帶著暴虐的欲望,想要狠狠掐住她的腰肢,與她再親昵幾回。
但,他剛有此念頭,便又打住了。
若是真這么做,她怕是會毫不猶豫地一腳將他踹下床去。
兩人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上,起初,權(quán)明赫的手還算規(guī)矩,只是專注地為她按揉。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手開始游走起來。
沈毓靈漸漸察覺到不對勁,睜開眼睛,眼神中帶著嗔怒:“你故意的!”
權(quán)明赫卻一臉無辜:“怎么了,不舒服嗎?”
他故意將“舒服”二字咬得極重,此“舒服”可非彼“舒服”。
沈毓靈被他這一番動作和言語勾起了身體里的欲望,她心中一惱,一個翻身便坐到了他的腹部。
而后,兩人之間再度燃起火焰。
待到權(quán)明赫再次叫人送水進來時,沈毓靈早已沒了半分力氣,沉沉睡了過去。
本就因為今日參加宴會,結(jié)束時已是深夜,又這般折騰,她的身體早就疲憊,困意如潮水般將她淹沒。
第二日,晨光透過窗欞,灑在床榻上。
沈毓靈悠悠轉(zhuǎn)醒,此時權(quán)明赫早已醒來,他側(cè)身躺在她的身旁,目光溫柔地落在她乖巧的睡容上,怎么看都看不夠。
沈毓靈察覺到他的目光,淡淡掃了他一眼,卻未發(fā)一言。
她起身下床,動作利落地穿好衣裳,而后開口道:“我今日就準備回瑞錦郡了,陛下國事繁忙,還是盡早回乾京吧,免得朝臣們擔(dān)憂�!�
她的語氣平淡,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未曾發(fā)生過。
權(quán)明赫愣愣地看著沈毓靈若無其事的模樣。
她來自的那個世界的女子,難道都像她這般灑脫嗎?
他從床上下來,攏了攏大敞著的衣裳,快走幾步,從身后將她抱住,輕聲道:“姩姩,和我回乾京�!�
他在這邊確實待不了幾天了。
沈毓靈卻不為所動。
權(quán)明赫只能繼續(xù)道:“熙堯也很想你�!�
沈毓靈沉默良久,輕聲道:“我不會回去,照顧好他�!�
001和希彤一開始就說過,他是男頻大男主,沒有感情線。
她可不想再成為他死去的白月光。
若是回去,也許等待她的是死亡,也許是會被他厭棄,無論哪種結(jié)果,都不是好下場。
第23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