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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溫蓮分明是在對她說話,身體卻并沒有完全轉(zhuǎn)向她,而是微微側(cè)著,聲音也相當(dāng)響亮:“葉小姐,我來給你送請柬�!�

    “什么請柬啊還要溫蓮少爺親自來送?”周頌在卡座里嘻嘻哈哈地提問。

    “是溫總的生日宴。”溫蓮把一張低調(diào)銀灰色卡片遞到了葉空面前,聲音依舊很大。

    鉛筆在手里轉(zhuǎn)了一圈,葉空直起身來看著他:“溫總?哪個溫總?”

    “當(dāng)然是溫榮溫先生�!睖厣徸旖撬茙е唤z冷笑,只叫葉空一個人看見了,“溫家如今只有一個溫總,葉小姐以為會是誰?”

    “你啊�!比~空拿筆尖點了點他,“我看你整天上躥下跳存在感十足,還以為你就是溫總呢,怎么?你不是嗎?”

    “葉小姐說笑了�!睖厣從樕y看,語氣也有些勉強,快速掠過了這個話題,“溫總其實就在門外的車上……”

    葉空微微挑眉,把視線轉(zhuǎn)過去。

    后面還在說說笑笑的二代們一時聲音也小了,紛紛往外看去。

    黑色林肯沉默地停在那里,緊閉的窗戶反射出灰色天空和咖啡店的落地窗,別的什么都看不見,望去高深莫測得很。

    “……今天溫總本來是來學(xué)校參加股東大會的,臨時想到了葉小姐,所以順便來送個請柬�!睖厣忂在繼續(xù)道,“宴會時間是周末,地點也在請柬上寫著,希望葉小姐屆時能賞光。”

    葉空吸了吸鼻子,嘴角似笑非笑一翹,收回視線看向溫蓮:“如果我偏不賞光呢?”

    她饒有趣味道:“溫總難道不知道,我和他兒子剛剛分手嗎?”

    “正因為如此�!睖厣彑o聲冷笑,“這次宴會上大伯有意為堂哥相親,選一個合適的、新的、最重要的是能讓他喜歡的未婚妻……”

    后面的人群頓時都靜了下來。

    于是顯得溫蓮的音量更大了。

    “葉小姐畢竟是我堂哥的前任,大伯覺得你一定對他的喜好十分清楚,所以才特意邀請你去掌掌眼,免得堂哥隨隨便便就答應(yīng)下來,卻選了個自已不喜歡的,最后相看兩厭再次分手告終。”

    他好似非常誠懇:“大伯說,葉小姐雖然和溫家無緣,可你是個大方瀟灑又熱心真誠的人,即便分手了,你也一定希望堂哥能收獲下一段圓滿幸福的愛情�!�

    “……”

    大方瀟灑?熱心真誠?這真的是葉空嗎?

    后面對葉空不算熟悉的二代們都忍不住面面相覷。

    可溫榮的意思已經(jīng)非常明顯——就是要給他兒子撐場子。

    明明知道兩人的分手鬧得極其難看,還要讓兒子的前任來看兒子選妃?

    若他的理由是什么長輩晚輩的禮節(jié),是遺憾錯過的家人緣分也就算了——這些委婉好聽的邀請葉空可以理所當(dāng)然的拒絕。

    可他的邀請卻是為了“來給溫璨挑選他喜歡的未婚妻,因為你和他有過一段兒,你肯定最了解他的喜好,并且你熱心真常大方瀟灑,肯定不會介意這種事”——如此冠冕堂皇光明正大,反而讓葉空不好拒絕——拒絕了就是她心里不舒服,不愿意看到溫璨相親。

    等溫璨真的定了下一個未婚妻,想也知道人們會怎么傳。

    而如果接受邀請,或許還能顯出她的“大方瀟灑不介意”來。

    ——當(dāng)然,大家都是這么想的。

    所以當(dāng)看到葉空收下了請柬,說了聲“好”時,所有人都不覺得意外。

    溫蓮顯然也是如此,他微微一笑:“大伯說得果然沒錯,葉小姐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那么,我們就在宴會上等著葉小姐光臨了�!�

    葉空拿著請柬,抬頭看他一眼:“有個問題想問你。”

    “請。”

    “你現(xiàn)在在溫家的職務(wù)是什么?”葉空好奇道,“傳話太監(jiān)嗎?嗓門兒尖得嚇?biāo)廊恕!?br />
    溫蓮臉色劇變。

    身后此起彼伏的噴笑聲里,他深呼吸了好幾次,才能勉強扯出一點笑來:“葉小姐不用跟我爭口舌之利——希望宴會當(dāng)天,你還能帶著這牙尖嘴利的樣子來見人�!�

    溫蓮轉(zhuǎn)身走了,步伐盡量優(yōu)雅,卻還是藏不住氣急敗壞。

    窗外的林肯慢慢開走了,溫榮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面,可話傳出去,終究會是“溫榮親自給葉空送請柬,邀請她參加生日宴會”。

    如此重分量的邀請,自然也會引起上流社會層度相當(dāng)?shù)闹匾暋?br />
    葉空拎著那張請柬,若有所思地抬頭,對上了周頌他們略帶著擔(dān)憂的視線。

    “葉空,你真的要去��?”有人發(fā)問。

    “為什么不去?”葉空反問。

    “聽說會來很多南港的名媛,各個都貌若天仙講究得很�!�

    “那不是正好?”葉空把卡片立在桌上轉(zhuǎn)了一圈,“讓我去見識見識,真正腐朽的貴族社交是什么樣子。”

    ……

    ·

    從這一天之后,葉空的咖啡店就再也沒有人來了。

    因為收到請柬的第二天,南港的客人就抵達了玉洲。

    這事兒甚至還上了新聞,據(jù)說是響應(yīng)政府號召,港島商家將第一次與玉洲展開緊密合作,帶動兩邊城市經(jīng)濟發(fā)展……

    如此大的排場,玉洲這邊的商人們自然要好好招待貴客。

    如涂晚、周頌等人,全都被父母爺爺奶奶叫去陪客了,常來咖啡店的其他二代自然也不例外。

    第452章

    南港來客

    玉洲的街頭開始變得比往常還要熱鬧。

    許多豪車載著客人們呼嘯而過,引擎聲時常被路人錄入視頻發(fā)到各大社交平臺,連外地網(wǎng)民們都有所耳聞。

    客人們都不來了,咖啡店自然就變得冷清起來。

    本以為這樣的狀態(tài)會一直持續(xù)到宴會當(dāng)天,卻沒想到在那之前,好幾輛跑車接二連三駛?cè)胗裆酱�,停在了“一家報社”門口。

    充當(dāng)司機的正是周頌四人組,可車?yán)锏某丝蛡儯瑓s個個都是生面孔。

    主人們都彬彬有禮地下車打開車門,男男女女的客人們下車時也都點頭致謝,完全就是教科書式的社交禮儀。

    玻璃門被推開,踩著各種昂貴鞋子的形狀漂亮的腿紛紛踏入店里,吧臺里昏昏欲睡的小金打著哈欠抬起頭來,才喊了一聲“涂小姐”就被后面的一連串客人嚇了一跳。

    “這么多人……”

    她吶吶道。

    而且全都是一看就很不簡單的客人,男男女女都跟外形優(yōu)秀,一眼看去讓人眼花繚亂,險些要以為自已進了演員全是美男美女的電視劇片場。

    “你好�!�

    那些看起來都很不得了的客人們居然都很有禮貌地跟她打了招呼,隨后有人不著痕跡地打量她,好奇道:“你應(yīng)該不是老板吧?”

    小金搖了搖頭:“不是�!�

    “那你們老板呢?”

    “哪個老板?”

    “嗯?你們老板不止一個?”

    “對啊。”

    小金迷迷瞪瞪。

    還有三兩個客人已經(jīng)各自在店里參觀起來。

    “這就是你們常來的咖啡店?”有人輕聲笑,“好像也沒什么特別的�!�

    作為招待客人的東道主,涂晚態(tài)度很好的微笑道:“本來就只是個普通的咖啡店而已。”

    “對啊,而且生意還特別差�!敝茼炘谝慌缘鮾豪僧�(dāng),“早跟你們說了這里不好玩,你們偏要來。”

    “生意差成這樣還能一直開著,還能讓你們把這里當(dāng)成常居地——這才是它的特別之處呢。”

    一個女生說著,晃眼看到了墻上的畫,立刻驚訝地瞪大眼,“你瞧我說吧,這不就是這個店最大的特別之處——這樣足以拿獎的畫居然就這么隨便地被畫在墻上,肯定花了大價錢吧?”

    涂晚視線一掃,微微一笑:“沒有花錢�!�

    在女生不相信的眼神中,她道:“這是店老板自已畫的�!�

    走到角落,正在撫摸桌上花瓶的一個穿著白色大衣的女人突然微微一頓,側(cè)頭掃了一眼墻上的畫,張口緩緩問道:“就是那位……葉小姐?”

    涂晚點頭應(yīng)是。

    方才還對畫贊不絕口的人抬了下眉,收回要觸摸壁畫的手,笑瞇瞇道:“那還不錯嘛——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請她去我的餐廳里也來上這么幾幅�!�

    她轉(zhuǎn)頭走向穿白衣的女人:“阿箏,你那琴房里的畫是不是也該換了?你覺得葉小姐的畫功怎么樣?是不是很配得上你那琴房?”

    女人笑了笑:“這得問問葉小姐身價如何,太高了我可請不起。”

    女生撇了撇嘴:“身價再高也總是收錢過活兒的手藝人嘛,咱們誠心邀請,她會答應(yīng)的,畢竟都說葉小姐性格大方瀟灑呢——對吧小涂總?”

    涂晚嘴角噙著笑:“我可不敢代她回答,你們要真是誠心求她畫作,可以排在我后面等著。”

    女生臉色沉了一秒,又揚起笑來:“葉小姐這么大架子��?她的身價不會比不死妖還高吧?”

    “哦?謝小姐知道不死妖?”涂晚似乎很感興趣。

    女生立刻竊竊笑起來:“現(xiàn)在誰還不知道不死妖��?我們這一代人多少都是看和她的畫冊長大的,《群星》在南港也賣得很火,我還收藏了好多呢——最重要的是,我家還有她的畫�!�

    女生背著手微微揚起下巴,略帶高傲的說:“是我哥很多年前花了兩百萬拍來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價值翻倍了�!�

    她略略斜眼看向涂晚:“這位葉小姐能讓小涂總你排隊求畫,一幅畫不會也是五百萬吧?這么高的身價,不知道畫壇上是不是有她的姓名呢?若是有,不如說出來讓我們都有幸去捧捧場?”

    “要不要求畫是你我的事,出價多少錢也是你我的事,至于有沒有化名,愿不愿意讓我們捧場,則都是葉空自已的事,謝小姐無論對此有多少好奇心,都當(dāng)面問她更好,問我也沒用啊。”

    涂晚笑瞇瞇道:“至于身價——我樂意出一千萬買她的畫,那是我有錢我樂意,謝小姐若沒那么多錢,當(dāng)然不需要勉強自已�!�

    “你!”女生臉色一變。

    “好了�!卑滓屡藴販厝崛岬爻雎�,“不過幾幅畫,怎么就引得你這么多說法?”

    她把手從那撫摸許久的花瓶上收回來:“你有時間不如多找你哥哥問問不死妖的下落,要是能再買兩幅她的畫你就算一步到位了,也不至于這么道到處欲求不滿,對著什么畫都能流口水。”

    謝小姐微微紅了臉,輕哼一聲。

    涂晚卻也輕輕笑了,竟附和道:“秦小姐說的對,就是這個道理�!�

    秦小姐有幾分詫異地掃了她一眼,卻也不多做糾纏,指了指那個被圍起來的卡座:“這里是需要有會員之類的才能進嗎?”

    “不,這里是葉老板自已專用的卡座�!�

    “準(zhǔn)確來說,是葉老板和溫少爺專用的卡座。”周頌在一旁多嘴輕哼道,“撒狗糧專用的。”

    “這么有情趣��?”秦小姐笑了。

    謝小姐眼珠子一轉(zhuǎn),又笑嘻嘻道:“可現(xiàn)在他們不是分手了嗎?那這撒狗糧專座是不是也該被取消了?不然天天看著跟前任有關(guān)的東西多鬧心啊?”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就要抬手去拉那個小門。

    “謝青�!�

    一道溫涼穩(wěn)重的聲音突然傳來,音量并不大,卻讓謝小姐立刻停住了動作。

    她略有不滿,卻又訕訕地轉(zhuǎn)頭看去。

    那是一個穿灰色大衣的男人,從一開始就沉默不語地走在人群里,進門后隨便望了兩眼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他們的對話,直到此時出聲,才突然顯出特別的存在感來。

    他坐在窗邊,抬眼輕輕掃過一臉不甘的謝小姐:“不經(jīng)主人允許就想強行參觀?你的禮貌都被狗吃了?”

    “……”謝青悻悻收手,看了眼涂晚,“那葉小姐人呢?我們都來這么久了,她怎么還不出來?難道在廁所出不來了?”

    女生的猜測帶點細微的惡意,卻偏又用真誠好奇的語氣說出來。

    那邊一直聽著的小金這會兒總算看出了一點門道來,聞言瞇了瞇眼,舉手道:“如果你們要問的是小老板的話……”

    她吸了吸鼻子說:“她感冒還沒好,在樓上睡覺呢。”

    話音剛落下片刻,樓上便剛好傳來一聲動靜。

    像是什么東西被砸到地上摔碎了。

    涂晚臉色微微一變,立刻抬頭望去。

    第453章

    你們算什么客人?

    “喲,這是醒了?”

    謝小姐躍躍欲試地望向樓上,“怎么還摔東西呢?”

    她一句話剛說完,樓上便響起一陣腳步聲,匆促踉蹌地往樓梯口跑來。

    謝小姐臉上立刻揚起了似笑非笑的表情:“這么慌?可要小心別摔了,否則說出去豈不是我們南港來的欺負人?”

    同時其他客人也都紛紛抬頭,神情各異,但總歸都算不上友好,反倒是那位秦小姐,只是微微笑的安靜等待著,帶一點并不冒犯的好奇,已經(jīng)是眾人當(dāng)中最禮貌的一個了——當(dāng)然,還有一個根本就沒有抬頭的,直到那腳步聲終于越來越近,隨著一聲開門走下了樓梯口,又朝轉(zhuǎn)角而來時,他才抬頭望了一眼。

    慌慌張張碎碎念著跑下樓的曲霧一抬頭,望見的就是這一幕——滿店一看就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陌生客人,站著的坐著的,全都抬頭看著她,各個都是不好惹的樣子。

    曲霧:……

    什么情況?

    她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轉(zhuǎn),第一步就是轉(zhuǎn)過身去從兜里掏出口罩把臉蒙上,這才慢慢站直了身體往下走。

    正要開口問涂晚是怎么回事時,卻聽到一個聲音噗嗤一聲笑出來。

    “這是做什么?怎么還戴上口罩了?”一個年輕女生走過來,正好迎上走下最后一層臺階的曲霧,“傳聞中葉小姐明明是個恣意狂妄的人,這種人不該對自已很有信心嗎?怎么反倒畏畏縮縮的,一見人就把臉擋起來——難道感冒還會長痘?讓人自慚形穢?”

    曲霧:……

    這人在說什么亂七八糟的?

    她轉(zhuǎn)頭看向涂晚,今天的耳墜是圓形的玉環(huán),很囂張的一大個,轉(zhuǎn)頭時簡直晃眼。

    謝小姐也不由得瞇了瞇眼,納悶道:“沒想到你是這種風(fēng)格的�!�

    曲霧充耳未聞,只對吊兒郎當(dāng)?shù)闹茼炛噶酥高@些人:“什么來頭?”

    “南港來的�!�

    周頌答完,輪到涂晚問她:“什么情況?”

    她一邊說話一邊指向樓上。

    曲霧就在口罩底下撇了撇嘴:“催她起來吃藥,她把杯子砸了。”

    說著她還捂了捂腦門,語氣心有余悸:“幸好我躲得快�!�

    這么兩三句對話,謝小姐已經(jīng)領(lǐng)會過來,臉上的笑立刻褪去了不少,變得有些勉強:“你不是葉空?”

    “我當(dāng)然不是葉空。”曲霧這才看了她一眼。

    口罩上方那雙看似無害的大眼睛在燈光下閃過一絲寒芒,可下一秒那眼睛又彎起來,露出顯而易見的笑意:“我只是葉空手下一個小小的店長而已�!�

    她穿著那身又長又寬松的針織衫,趿著夸張的毛絨拖鞋走到吧臺里面,給自已倒了一杯冰水壓壓驚。

    謝小姐追到吧臺外面來,皺眉問她:“那葉空呢?她就在樓上是不是?她為什么不下來?”

    曲霧一邊倒水一邊奇道:“她為什么要下來?”

    “我們好歹也是遠道而來的客人,她總應(yīng)該講點禮貌吧?”

    “遠道而來的客人?”曲霧更驚奇了,“你們算什么客人?來咖啡店的客人自然都是來喝咖啡的,想喝咖啡那只要有個咖啡師招待你們不就夠了?若是為了葉空而來的客人——”她哈哈一笑,“不請自來算哪門子的客人?想給她個驚喜你們不夠熟,想給她個驚嚇你們不夠格——她為什么要下來?”

    嘩嘩的水流聲停止。

    冰水倒?jié)M,冰塊上浮,咚咚地響了兩聲。

    曲霧端起來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才放下。

    待放下杯子,她才看見,眼前客人們的臉色都已經(jīng)變了。

    若說先前他們都是皮毛光滑且頗有禮貌的矜貴的狐貍,那么這會兒他們已經(jīng)變身成眼神幽暗且齜著牙準(zhǔn)備攻擊的狐貍?cè)恕?br />
    離她最近的謝小姐沒有表情的看著她:“看來葉小姐的確很有意思,手下一個小小的咖啡店店長就敢這么說話……”

    “曲小姐�!�

    有人打斷了她。

    謝青轉(zhuǎn)頭一看,倒也沒什么異議地閉上了嘴,讓開了位置。

    那位秦小姐走上前來,對上曲霧轉(zhuǎn)來的眼神,微笑道:“我知道你,你媽媽是個很有名的設(shè)計師,我在南港的辦公室就是她畫的圖——我很喜歡你媽媽的風(fēng)格�!�

    口罩下曲霧的臉色微微一變,瞇了瞇眼定定的盯著眼前這個女人。

    她卻好似對曲霧危險的眼神毫無所覺,還笑著摸了摸謝青的頭,才道:“希望你不要跟阿青計較,她只是對葉空太好奇了,當(dāng)然,其實大家都對她很好奇——畢竟即將和我聯(lián)姻的溫先生,曾經(jīng)是葉小姐的未婚夫,還曾為她離家出走過,而你們大概不知道,我還沒有和溫先生見面,就已經(jīng)被他拒絕了一次,所以,阿青只是不服氣而已�!�

    她居然就這么大方坦蕩的說了出來。

    曲霧看了她一眼:“你要和溫璨結(jié)婚?”

    “但是被拒絕了�!鼻匦〗銛偭藬偸�,神情無奈姿態(tài)卻優(yōu)雅從容。

    曲霧眉頭微微皺起:“不是說還沒定人選?”

    “現(xiàn)在也還沒定啊,只是我的概率最大而已�!�

    曲霧想起那天在店里發(fā)瘋的溫璨,忍不住冷笑一聲:“還真是皇帝選妃啊……”她掃了一眼這些客人中的女性,“你們也都是養(yǎng)尊處優(yōu)公主一樣長大的,就這么由著一個殘廢挑揀?”

    “若是溫家還有別的兒子,我們自然也可以挑回去�!鼻匦〗銍@了口氣,“商場上不就是這樣嘛,婚姻只是用來擴大影響的手段,聯(lián)合同盟的橋梁。”

    “……”曲霧奇怪的看著她,“你和我說這些干什么?”

    “我不是特意說給你聽的,只是隨口閑聊而已�!鼻匦〗阈Φ溃扒〗憧赡懿恢�,我和你媽媽還一起吃過飯呢——我想,像你這樣家境優(yōu)越本身也優(yōu)秀的人,居然會愿意在葉小姐手底下做一個小小的咖啡店店長——正如阿青所說,她一定是個很有魅力的人�!�

    秦小姐道:“我只是想和這樣有魅力的葉小姐取取經(jīng)而已,好不至于讓我們一干人白來玉洲一趟,最后變成笑話回去�!�

    曲霧:……

    “而且,”秦小姐又道,“溫總說過,葉空是個非常瀟灑,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他說我若是誠心來請教,她一定會慷慨幫忙的——只是沒想到,葉小姐并不愿意跟我們見面呢�!�

    曲霧:……

    第454章

    宴會上見

    這是挑釁啊。

    曲霧想。

    即便無論是語氣還是表情全都非常友好,甚至可以說是親近的,但終究還是挑釁。

    話說得漂亮,前面那段兒曲霧都幾乎以為她是要示好了,但最后卻又毫不掩飾自已的針鋒。

    想必今天他們出了這個門,玉洲就要傳開了——面對南港來的貴客,面對溫璨的下一任未婚妻,葉空這個前任,分明就在樓上卻始終不肯露面。

    無論是她慫了不敢見這些真正的天之驕女,還是她生氣了嫉妒了就是不想給面子,都能各有說法,并且都不好聽。

    偏偏這個秦小姐這坑還挖得如此光明正大——這種風(fēng)格,倒是和溫榮有點像。

    “但是沒關(guān)系,”秦小姐見她明白了意思,微微笑著收回視線道,“今天見不著面,宴會那天總會見到的,那么還請曲小姐幫忙轉(zhuǎn)告我們的熱情�!�

    “那可不一定�!敝x青在一旁插嘴道,“沒準(zhǔn)兒我們來這一趟把葉小姐驚著了,她要是病得更厲害下不來床,那豈不就能光明正大放溫總鴿子了?”

    正要往外走的秦小姐微微一頓,側(cè)頭看了曲霧一眼:“應(yīng)該不會吧,曲小姐?”

    曲霧正在低頭喝最后一口水,聞言閑閑撩了她一眼:“不知道啊,我只是一個小店長,哪里能揣測我老板的意思?你們這么渴望跟她見面,就排隊求唄,估計能拿到一千多號的牌子�!�

    “……”

    秦小姐微微一笑,似不欲跟她做口舌之爭,推門出去了。

    謝小姐在后面抽了抽嘴角,瞅了曲霧一眼碎碎念道:“裝什么逼,不過是個有點小錢的小畫師罷了。”

    曲霧不痛不癢聳聳肩,然后突然一個傾身一把抓住了正要跟著出門的涂晚的衣領(lǐng):“你們搞什么?把這樣一窩來者不善的東西引到這里來?存心看誰笑話呢?”

    “那肯定不能是想看葉空的笑話�!�

    涂晚保持著被拉住衣領(lǐng)的姿勢側(cè)頭看她,表情也有點無奈:“但你知道的,就算沒有我們,他們也一樣會來——所以還不如由我們帶著來,好歹發(fā)生什么情況都能控制�!�

    曲霧哼了一聲:“總之,我先給你個警告——葉空感冒還沒好,她每年一生病就會拖很久,而拖的時間越久,她的脾氣就會越差,這種時候就算沒人惹她她都要搞人,要是有人惹她……”

    她松開涂晚的衣服,哼了一聲:“宴會當(dāng)天我不一定能跟著,你看著辦吧。”

    “她要是砸了東西或者砸了人,你記得給林心舟打電話,讓她哥哥開警車來,別人我不放心。”

    涂晚:……

    這到底是經(jīng)歷過什么才會有這樣的覺悟?

    小涂總沉重地點了點頭,理了理衣領(lǐng)出去了。

    曲霧低頭又開始給樓上的祖宗沖糖水,面前卻降下一片陰影,她抬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還有一個人走在最后。

    長得挺帥,氣質(zhì)穩(wěn)重凝定,走路的時候不像云不像風(fēng),像一座山的倒影。

    他從吧臺前走過,對曲霧點了點頭,很有禮貌——不是自矜身份而展現(xiàn)出來的貴族禮儀,或者居高臨下的傲慢的友好,而是真正且隨性的禮貌。

    曲霧看著男人走出去的背影,挑了挑眉。

    南港這些傲慢的客人,倒也不全都是眼高于頂?shù)臇|西。

    ·

    來的時候是東道主的四人組當(dāng)司機,走的時候涂晚他們就被非常友好地“請”到了一輛車上。

    南港的和玉洲的立馬切割得涇渭分明,各自坐車走了。

    “無語�!�

    周頌開著車,“這些家伙相處起來可真讓人不爽——他們真把自已當(dāng)什么老貴族了?一舉一動包袱比明星還重。”

    “確實很無語�!痹S泱也面無表情道,“我跟他們談起圍棋的時候,他們居然全都跟避洪水猛獸似的不說話,眼神也很微妙——我討厭這種被當(dāng)成蠢蛋的感覺。”

    “你逢人就說圍棋的習(xí)慣的確很容易被人當(dāng)神經(jīng)病�!敝茼灹ⅠR改口。

    魏知與安靜地低頭敲著電腦,過了會兒才抬頭道:“那個秦箏,挺有意思的�!�

    周頌對此了解得不多,就問道:“不是說南港秦家只有一個獨生子,這個秦箏到底什么來頭?”

    “是旁支的孩子,但是一直被秦老夫人養(yǎng)在秦家老宅,和溫蓮差不多,但比溫蓮跟溫家的關(guān)系要更近,當(dāng)然,”魏知與道,“秦箏在秦家的地位也遠比溫蓮要高——她是在總公司掛著高管職位,而且手握著股份的實權(quán)大小姐,聽說秦老夫人對她和對親女兒沒有分別�!�

    “那難怪了�!敝茼炄粲兴�,“光看身份,的確只有她能跟坐輪椅的溫璨勉強匹配�!�

    “你們說,他們到底打算在宴會上干什么?”

    “無非就是讓葉空的出糗唄,可惜他們對葉空太不了解了。”

    ……

    這邊在閑話的時候,另一輛車上也在討論相似的話題。

    “她就是怕了吧?什么生病什么發(fā)脾氣,她就是不敢下來或者不想下來�!敝x青靠在椅子上,發(fā)出一聲冷笑,“來之前姑媽還那么諱莫如深,依我看就是她想太多了,一個離開家族的孤女而已,就算有點小錢也是一眼就能望到頭的人生,除非她回到葉家恢復(fù)身份,否則在我們面前她就是個仗著有幾個二代朋友的小畫手而已,有什么值得阿箏你這么慎重的?”

    秦箏靠窗坐著,吹著風(fēng),此時也只是瞥了她一眼,噙著點笑不直接回答,而是說:“你看到她店里那些花瓶了嗎?”

    謝青發(fā)出一聲鼻音:“嗯?”

    “桌上那些用來裝飾的花瓶,全都是‘山川’的工藝品,一只的價格大概在五十萬左右�!鼻毓~說,“而整個店我大致看了一眼,花瓶擺放的數(shù)量并不規(guī)律,而且非常隨意,一共大約有一百來只�!�

    “……”謝青畏怯睜大了眼睛,卻還是哼道,“不過也就五百多萬——她離開葉家的時候,葉家總會給她一點東西吧?不是說那個葉亭初對她很好嗎?”

    “這是卡座里的花瓶�!鼻毓~卻繼續(xù)不搭話,只繼續(xù)道,“收銀臺上的幾個花盆是另外的——其他我不知道,但那盆用來裝茶花的,是從拍賣會上流出來的,我記得拍得的價格是三百多萬……”

    “……”謝青倔強道,“那也不算天價�!�

    “來之前我們不是打聽過嗎?溫璨和葉空鬧掰的時候,整個店都被砸得干干凈凈,然后第二天就恢復(fù)原狀了——你不會以為這些花瓶花盆也能原狀恢復(fù)吧?”

    “……”

    終于聽懂她意思的謝青徹底不吱聲了。

    東西被隨便砸掉再一夜恢復(fù)如新都不算什么,可新擺上的都是一眼望去不起眼卻其實價值千萬并且不容易得到的東西——這意味她之前的擺設(shè)也是同樣的水平,也意味著她掌握著可以隨意使用的數(shù)目驚人的現(xiàn)金流,并且還有能隨便搞到珍稀之物的人脈。

    “她到底哪來的這么多錢。”謝青數(shù)了數(shù)自已每個月的零花錢,最后忍不住酸酸地撇了撇嘴,看了一眼正在開車的男人,抬高了音量道,“不會是她哥哥姐姐悄悄給她的吧?天哪!那也太幸福了!我完全被打敗了!”

    秦箏忍不住噗嗤笑出來。

    開車的男人眉眼不動,只淡淡笑了一下:“沒有哪個哥哥姐姐會給妹妹一千萬用來打水漂,如果有,那也肯定不是我�!�

    他道:“你么不如往另一個方向猜測——不依靠任何人,她本人就是很富有�!�

    “而且是相當(dāng)?shù)�,令人驚訝的富有�!�

    “不可能!”

    謝青狠狠道,“絕對不可能!”

    副駕上的秦箏也漸漸收斂了笑容,沉默片刻才微笑著說:“或許是葉亭初送了她股份?”

    第455章

    投石問路

    墻上掛著一本小小的日歷。

    十二點過的時候,有人將日歷撕過一頁。

    紙張摩擦后散發(fā)出淡淡的檀香味,數(shù)字旁印著一行佛語。

    “觀自在菩薩……”

    一道聲音緩緩將那句佛語念了出來,“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那簡直就是用佛前檀香浸潤多年的語氣和音色,絲綢般熨帖,又帶點歷經(jīng)世事的從容嘆息。

    在這道聲音里,秦箏低著頭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甚至連呼吸都放緩了,一副誠心聆聽的模樣。

    直到站在日歷前的女人靜默片刻,突然發(fā)問:“見到她了?”

    秦箏略一抬頭:“沒有�!�

    女人在日歷前回頭,露出一張相當(dāng)驚艷的臉,即便因為上了年紀(jì),眼角不可避免的有了魚尾紋,卻也只是讓她更添韻味,顯得風(fēng)情而不媚俗,慵懶又不失氣度。

    她略略蹙眉,看起來有些不滿,秦箏于是有些羞愧的道:“說是生病了,在樓上睡覺,下來的是那家咖啡店的店長�!�

    “算了。”女人想了想,走到一旁的沙發(fā)上坐下,按了按額角道,“過來給我按按腦袋,玉洲可真不是個好地方,我一來這兒就開始失眠,吃了藥也不管用。”

    秦箏乖巧走過去,讓女人把頭放在自已膝蓋上,熟練而輕柔地開始給她按摩,口中還道:“要不讓叫王大夫坐專機過來給您看看?睡不著覺可不行�!�

    “沒有那么金貴,反正也不會待太久�!迸碎]著眼,嘆了口氣,又問道,“今天看出了些什么?”

    秦箏思索了片刻,才斟酌著道:“她……很有錢?只是不知道這些錢都是哪里來的。”

    “……把今天看到的都仔細跟我說一遍。”

    秦箏于是把一切都細細道來。

    那些昂貴的花瓶,以及涂晚等人對葉空的態(tài)度,甚至每一句對話——她都記得非常清楚。

    等到全部說完,她有些口干舌燥,卻也一秒都不敢放松地繼續(xù)給女人按著頭。

    室內(nèi)保持了好長時間的沉默,秦箏突然道:“伯母,我還是不懂您為什么會對葉空重視到這種程度?甚至還要親自跑一趟玉洲——她哪怕還是葉家的人,我們也完全可以想到無數(shù)種辦法對付她不是嗎?何況她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脫離葉家了,不管她有多富有,她都只有一個人,更加和阿悟不在一個世界——您到底在忌憚什么?”

    “……”女人很長時間沒有說話,好似還沉浸在自已的思緒里。

    秦箏便也不打擾。

    幾分鐘后,女人才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停下來,然后起身靠在柔軟的沙發(fā)里,搖了搖頭:“正因為她是一個人,才值得我忌憚——但凡她現(xiàn)在是個和家人和和睦睦親親愛愛的葉家人,我都不至于要跑這一趟。”

    秦箏更加不解地皺起眉。

    “等你見了她,和她說過幾句話,你或許就能知道我為什么會這么如臨大敵了�!�

    “當(dāng)年她在秦家的時候,你還沒來,所以不知道——阿悟之所以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全都是她的功勞,甚至清韻,小時候那么開朗活潑的孩子,變得如今這么極端,還把自已的臉整成那個鬼樣子,也全是因為她�!�

    秦箏微微一怔,道:“可她那時候,不是才十幾歲?”

    “是啊�!迸宋⑽櫭�,臉上流露出一種混合了嫌惡與感嘆的神情:“才十幾歲,就已經(jīng)是個城府極深,心狠手辣的獵手了——她但凡是我們家的孩子,秦家的未來都不用我再操心一丁點兒了。”

    秦箏:……

    一時間竟不知道伯母到底是討厭葉空,還是欣賞葉空了。

    “你說,你認識那個咖啡店店長?”

    女人若有所思的問話打斷了秦箏的困惑,立刻點頭道:“對,她媽媽是個知名設(shè)計師,家里開了個不大不小的公司�!�

    她說著也感嘆了一聲:“這么想來葉空的確是個很特別的人,那個曲霧大小也算個富二代呢,卻像個仆人一樣為葉空忙前忙后,還端茶遞水的照顧她,看起來簡直像個忠誠的下屬。”

    “這一點都不奇怪�!迸说故菍Υ诵牟辉谘�,思索半晌后道,“那就先從她開始吧�!�

    “就當(dāng)是投石問路。”女人道,“我得看看這么多年過去,葉十一到底有沒有變�!�

    ·

    葉空晚上才從床上爬起來。

    下來后剛端起碗喝了口湯,便聽到小金在碎碎念今天發(fā)生的事。

    她昏沉的大腦并未清晰地接收到這些消息,所有話都跟風(fēng)一樣左耳進右耳出了。

    直到收銀臺后正在忙碌的曲霧突然接了個電話,猛地從搖椅上站了起來。

    “什么?!”

    椅子腿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噪音,葉空手一抖險些砸了碗。

    她轉(zhuǎn)頭看向曲霧。

    眼睛里懵逼的映照出曲霧逐漸變得越來越難看的臉。

    霧氣漸漸散了,少女漆黑的眼瞳和昏沉的大腦都一點點變得清晰。

    等到曲霧面無表情卻極用力地按掉掛斷,砰一聲把電腦合上往外沖的時候,葉空才一把抓住她的袖子:“怎么了?”

    曲霧看了她一眼:“我媽那邊出了點事,進醫(yī)院了,我得去看看�!�

    葉空再次抓住又要往外沖的曲霧:“出了什么事?急病?”

    “說是公司被砸了,我媽也受傷了�!�

    曲霧勉強停住腳步,深呼吸一次后叮囑道:“你要好好吃藥,按時測體溫,飯也要吃完�!�

    說完她就扒開了葉空的手沖了出去。

    一向吊兒郎當(dāng)像只大貓的背影第一次如此急切,濃重的擔(dān)憂和怒意幾乎要溢出來。

    葉空看著她背影遠去。

    直到看書的小金忍不住提醒她:“小老板,湯要冷了�!�

    葉空垂頭看了眼碗里的湯。

    金燦燦的,一看就知道費了大功夫去熬——也是曲霧的媽媽做的。

    她最近生病,三餐幾乎全都是曲霧送來的。

    她至今還沒有正式去過曲霧家里,也沒有正式見過曲霧的媽媽,卻已經(jīng)吃了很多次她做的飯了。

    熱騰騰的,都很香。

    葉空不知沉默了多久,突然道:“今天有誰來過?”

    小金茫然:“什么?”

    “你剛剛說,今天有來自南港的客人想見我?”

    燈光下,少女抬起頭來,長久的感冒的確讓她耐心下降,脾氣也更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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