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左右有點壯的中年男子給他們開門。
“你們是誰��?來我家有什么事嗎?”
江璟掏出警官證,表明來意,對方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讓他們進(jìn)來,剛進(jìn)門映入眼簾的是一些白事用的紙人、紙扎和花圈,看著有點瘆人。
楊健連在他倆前面給他們引路,他們這才注意到楊健連的腳是跛的……
第6章
友誼(六)
楊健連拿來兩個凳子,遞給江璟和葉可:“兩位警官先坐,我去給你們倒杯水。哦,兩位警官吃飯了嗎?沒吃的話,我去拿點吃的來。”
葉可連忙阻止道:“不用了,楊先生您也坐,我們就問點事情就走了,不用這么麻煩�!�
楊健連聽了,拉開旁邊的凳子也坐下:“警官,你們要問什么盡管問,我知道的我一定如實回答�!边呎f著邊拿出桌子上的紙杯給兩人倒了一杯水,也給自已倒了一杯。
“你和楊二寶關(guān)系怎么樣?”
“我倆就像親兄弟一樣,你們也知道我的工作,別人都避著我,只有他不嫌棄,經(jīng)常來找我,有時候還幫我做一些簡單的手工�!�
“昨天他來找過你嗎?”
“來了,昨天早上他就過來了,聽他說好像是又和弟妹吵架了,唉,倆人脾氣都很好,可是遇到一起還是會吵架�!闭f完惋惜地?fù)u搖頭,拿起桌上的紙杯喝了口水。
“他昨天一天都在這嗎?昨天你沒出過門?”
“不是,他早上來我這后喝了點酒就睡著了,然后傍晚八點多的時候他醒了就走了,我沒出過門,就一直在家里,我平時也很少出門。”
在說到后一個問題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語氣沒有那么自然,他在說謊,他出過門,葉可心想道,那他在隱瞞什么呢?
“那你們村子里昨天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聽說了嗎?”
“警官你是說李春蘭的死嗎?這個我聽說了,唉,那么好的一個人怎么就被害了呢?”說完重重嘆了一口氣。
“所以警官你們今天是為了那件事來的嗎?你們不會是懷疑我吧?”說完緊張地看著他倆。
葉可安撫道:“楊先生,你別緊張,我們只是例行詢問而已,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就行了�!�
“好好好,你們還有什么想問的,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們的。”
江璟冷不丁來了一句:“你和你弟弟楊家連的關(guān)系怎么樣?”
他眼神深處藏著一抹憤怒,語氣卻平靜地說道:“我們兄弟二人的關(guān)系挺好的,呵呵,沒什么矛盾�!�
“那你覺得李春蘭和你弟弟的關(guān)系怎么樣?”
“額,應(yīng)該挺好的吧,平時老看見他倆說說笑笑的�!�
“那你和李春蘭的關(guān)系怎么樣呢?”
他一臉無奈地說道:“哎,這個嘛,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一見到我就會罵我,但平時又總是繞開我家這里,恨不得離我家遠(yuǎn)遠(yuǎn)的,可能是我的職業(yè)的原因吧,但是她罵我我是真不知道原因�!�
江璟想了想沒什么了,看了看葉可,葉可搖搖頭,江璟起身:“好,我們了解得差不多了,感謝楊先生的配合,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想起什么,隨時給我打電話,您先忙,我們先走了。”
楊健連接過名片:“好,二位警官慢走�!�
葉可拿起桌上的三個紙杯:“我?guī)湍闳拥酵饷娴睦叭ァ!?br />
楊健連臉上一抹慌亂一閃而過,忙阻止道:“警官,不用這么麻煩,我自已來就行可以了�!闭f著就想去拿她手上的紙杯。
被葉可巧妙地躲過了:“不用這么客氣,順路而已�!�
在他伸手過來的時候,葉可看到他包扎著的大拇指,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楊先生,手怎么受傷了?”
楊健連的手下意識地往身后挪了挪,擺了擺手,打哈哈道:“啊,這個呀,就扎紙人的時候不小心被竹子給滑了一下,不礙事,呵呵。”
葉可一臉了然地說道:“哦,原來如此呀,我也就隨便問問。”
說完倆人就走了出去,他們沒有看到身后那原本敦厚老實的人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死死地盯著他們的背影,好像對于他們的到來很是欣喜。
另一邊
宋維、石洋和肖哨來到楊家連的門口敲了敲門,一個身長
165
身材偏瘦的男人打開門,一臉疑惑地問道:“請問,你們找誰呀?”
宋維立馬掏出警官證遞上前去,說道:“您好,我們是警察,這是我的警官證,請問是楊家連先生嗎?如果是的話我們有些情況想向您了解一下�!�
“啊,是是是,我就是楊家連,三位警官請進(jìn)�!闭f著側(cè)開身子讓他們進(jìn)去。
將三位警官引入客廳,給三人倒了水,雙手搓了搓,有些拘謹(jǐn)?shù)亻_口問道:“三位警官想問什么盡管問,我一定如實回答�!�
碎嘴子宋維先開口:“楊先生,我想問一下,聽別人說前幾年都是只有過年才回家,今年怎么現(xiàn)在就回來了呢?是打算回來發(fā)展嗎?”
他看著他們,苦大仇深地說道:“嗐,別提了,遇到一黑心老板,卷款逃跑了,沒辦法只能回家了,你們也知道我們這種要學(xué)歷沒學(xué)歷,要技術(shù)沒技術(shù)的,就只能跟著包工頭在工地上干些粗活,前幾年還好,只要肯吃苦、跟著那大哥干,等過年的時候都可以拿著一筆對我們來說還算豐厚的工資開開心心回家過年,沒想到呀,他這次竟然卷款逃跑了,沒有錢,工地沒法開工,在那干等著連飯都快吃不起了,就只能回來了�!�
似乎是自已的煩悶太久沒有人傾訴,現(xiàn)在突然有人問了,就像竹筒倒豆子般全部說了出來。
宋維:哎媽呀,這還真有點慘了。
肖哨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我們主要是管刑偵的,你這種情況我們幫不了你,不過我建議你去報警,用法律的手段維護(hù)自已的合法權(quán)益。”
楊家連恍然大悟地說道:“咦,我怎么沒想到,果然讀書還是有用處的�!�
宋維看了看手表,時間不多了,他們得抓緊時間了,他出聲打斷道:“好了,接下來我們要問你我們想要了解的問題了�!�
他一臉諂媚地說道:“好好好,警官想問什么盡管問,嘿嘿嘿�!�
“請問你和李春蘭的關(guān)系怎么樣?”
“嗐,說來也奇怪,我那嫂子簡直就是一怪人,對誰也愛搭不理的,平時見了我連眼神都不給一個,不過,前幾天我剛回家的時候,她突然來我家和我聊天,連著來了好幾次,問她有什么事她也不說,大概是她出事前兩天吧,她突然問我可不可以帶著我家連哥去打工,后面我和她說了我的情況,她就說那沒關(guān)系,她再想想辦法哎,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天呀,她就被害了,真是世事難料啊�!闭f完惋惜地?fù)u了搖頭。
“那據(jù)你所知,她在你們村里和誰特別不對付嗎?”
楊家連連連擺手說道:“那倒沒有,這幾年我不太清楚,但是就我前幾年在家的時候來看,她雖然不太喜歡和別人交流,對誰都是冷冷的,但是我覺得她應(yīng)該是性子本來就是那種冷性子,她本人其實還是挺善良的�!�
隨即停頓了一下,想了想說:“嗯,要說關(guān)系不太好,那應(yīng)該就是和我哥吧,我不知道為啥,總是看到她罵我哥,我哥呢,人也老實,就隨她罵也不回嘴,她就每次自顧自的罵完也就走了,其他的我還真不知道。”
門外傳來敲門聲,肖哨看石洋在記錄,宋維在問話,于是便主動起身去開門,“咦,江隊,小葉,你們來啦?”
“嗯”,江璟淡淡的回了一聲,葉可笑著對他點了點頭。
“問得怎么樣了?”
“差不多了,江隊�!�
“楊先生,我看你門口的監(jiān)控正對著案發(fā)現(xiàn)場的那條路,請問方便給我們看一下嗎?”
“當(dāng)然可以,不過我也不知道還對不對了,我好久沒看了,你們跟我來吧。”于是起身帶著他們往樓上監(jiān)控室走去。
葉可沒去,用身體巧妙地?fù)踝”O(jiān)控,不動聲色地將剛放在楊家連面前的紙杯裝進(jìn)物證袋里,又拿出一個干凈的紙杯倒了差不多的水放在原位上,江璟就靜靜地看著沒有阻止的意思。
“江隊,小葉,監(jiān)控拷貝好了,咱們走吧。”
“各位警官慢走,有問題隨時來問哈�!闭f著將他們送到了門口。
看著他們走遠(yuǎn)了,剛才那一臉諂媚恭敬的樣子一去不復(fù)返,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鄙夷與不屑……
第
7章
友誼(七)
一行人回到警局,幾人先進(jìn)去,江璟去停車,江璟停好車走進(jìn)辦公室,交代宋維三人去看監(jiān)控,掃了一眼辦公室沒看到葉可。
宋維看著自已隊長那鷹眼般的掃視,連忙說道:“江隊,那個小葉去找蘇法醫(yī)去了,她說有重要的東西來驗證她的猜想,具體是什么她沒說。”
話音剛落,葉可就出現(xiàn)在辦公室門口,眨眨眼睛,開玩笑道:“你們剛是在說我嗎?”
“啊,對對對,我剛和隊長交代你的去向呢。沒想到,剛說完你就回來了�!彼尉S笑嘻嘻的回道。
看著面前笑得眼睛都快不見了的隊員,江璟內(nèi)心一陣嫌棄,面上一點不顯。
面無表情的對葉可說道:“你再和我去會會楊二寶,看看還能問出點什么�!�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葉可:他轉(zhuǎn)身就走,像下定了某種決心…
葉可對自已的專業(yè)能力很自信,卻唯獨在面對他那毫無變化的表情時,犯了難。這是人嗎?
她不相信人會沒有情緒,只能說明他太會隱藏了,這樣的人恰恰是最危險的。
她要離他遠(yuǎn)點,嘿嘿。
這樣想著,她就往外挪了兩步,保命要緊。
不過,自已還真想看看他什么時候會情緒失控…
注意到她的小動作,江璟怔了怔。自已有那么可怕嗎?
倆人打開審訊室的門,楊二寶慢慢抬起自已那低垂已久的頭顱。
“怎么樣?在這里待的舒服嗎?”葉可調(diào)侃道。
他的鼻翼微微顫動,苦笑一聲,說道:“警官,你就別開玩笑了。怎么樣了,兇手抓到了嗎?我可以走了嗎?”
江璟雙手環(huán)胸,身體往后仰,慵懶的說道:“這就得看你會不會將自已隱瞞的東西都抖出來了,反正我們是不急。破案只是時間的問題,至于你嘛,如果想早點出去就麻溜的將你知道的都和我們說了,別想耍小聰明,作偽證是要負(fù)法律責(zé)任的�!�
他雙目圓睜,眼球中布滿血絲,眉頭緊緊蹙起,形成一道深深的溝壑。牙齒緊咬著下唇,咬出了蒼白的痕跡。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雙手時而握拳,時而松開,手指因用力過度而發(fā)白。最后雙手痛苦的捂住自已的臉,將頭埋進(jìn)自已的臂彎。
江璟和葉可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不發(fā)表任何看法,看著他和自已掙扎。
他慢慢抬起頭,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緩緩道:“我昨天沒有說實話,其實我壓根就不知道我媳婦去了豆地里面,是我…我楊大哥和我說,他看見我媳婦和他弟弟往那個方向去了,所以我才會想著去看看他們到底要干什么。我去到地里的時候只看見我媳婦一個人靜靜的躺在那里,臉色蒼白,我摸了摸她的手,冷冰冰的。然后我又探了探她的鼻息,已經(jīng)沒有氣了。然后我就被嚇跑了�!�
說完眼神空洞,失神的喃喃自語道:“我不是個男人,我就是個膽小鬼,我是個懦夫。”
葉可聽完無比贊同,確實是個懦夫。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那么多年夫妻了,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江璟微微思索后問道:“你是說,你去的時候,李春蘭的頭顱還在?”
“對…對啊,怎么了嗎?”慌亂一閃而過。
葉可看到他還不老實,不給他一點反應(yīng)的機(jī)會,連忙問道:“既然只是像睡著一樣,那應(yīng)該沒那么可怕吧?不會害怕到連報警都不敢吧?就算不敢,那你跑出去緩和好,為什么還是選擇不報警呢?是想隱瞞什么嗎?”
他的目光游移不定,不敢與他倆對視,仿佛在尋找一個可以逃避的角落。他不自覺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微微顫抖著,狡辯道:“我…我真的是因為害怕�!�
江璟失望的搖了搖頭,語氣生硬的說道:“這是你最后一次機(jī)會了,你還是不說實話嗎?”
“警官我真沒說謊,我說的都是實話�!�
江璟不想再聽他繼續(xù)狡辯了,眼神示意旁邊記錄的葉可,葉可拿起本子去到楊二寶面前,用少有的冷漠的語氣說道:“看看沒問題就簽字吧,還有楊先生,我希望你再好好想想,有時候謊話說多了,小心連自已都信了。”
說完拿起本子轉(zhuǎn)身就走,徒留一臉呆愣的楊二寶。
葉可屁顛屁顛的追上大步流星的江璟,樂呵呵的問道:“江隊,你覺得楊二寶隱瞞的是他自已的事還是關(guān)于楊健連的事呀?”說完一臉期待的看著江璟。
江璟瞥了她一眼,反問道:“你又知道什么了?”
葉可狡黠一笑道:“我覺得是后者,不過我這可不是胡說哦,我是經(jīng)過對他那些動作表情的分析過后得出的結(jié)論,雖然不敢打包票,但是八九不離十吧,嘿嘿�!�
看著眼前靈動的少女,一抹異樣劃過江璟心田,轉(zhuǎn)瞬即逝。但他依然面無表情的看著少女,淡淡的回道:“我只看證據(jù)。”
葉可小臉一垮,幽怨道:“你等著瞧吧�!�
說完不再理會他,自顧自的往辦公室走去。
“視頻看的怎么樣了?”江璟一進(jìn)辦公室就問道。
“江隊,看的差不多了,我們發(fā)現(xiàn)了幾個疑點。”宋維應(yīng)聲道。
“好,那我們開個小會,將信息整合一下�!�
幾人連忙來到桌子前面,拉開椅子坐下,準(zhǔn)備好開會。
“宋維,你先來說一下,你們看監(jiān)控看出什么名堂了?”
“好,我們觀看視頻發(fā)現(xiàn),在案發(fā)當(dāng)天十三點十一分時死者和楊家連在他家門口和楊家連聊了一會天。在二十分的時候死者往豆地的方向去了。十五點整的時候楊家連也往那個方向去了,然后十六點三十分的時候他回到了家。如果法醫(yī)昨天鑒定的死亡時間沒錯的話,那他就有不在場證明了。還有,楊健連在十七點的時候也往那個方向去了,他有很大嫌疑。但是我們現(xiàn)在沒有證據(jù),監(jiān)控也只是拍到他往那個方向去,但是具體去的哪里沒拍到。十九點的時候楊二寶從楊健連家出發(fā)往那個方向走了,然后就沒有他的去向了。我說完了,你們補充吧。”宋維拿著電子筆指著一個個時間節(jié)點的截圖,給眾人解釋道。
“江大隊長,你們要的報告。”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蘇燃蘇大法醫(yī)說道。
然后神秘的說道:“你們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嗎?”
眾人一臉疑惑,“不是你自已說的,被人一刀砍斷脖子,流血而亡嗎?”
蘇燃豎起一根手指,在自已面前晃了晃,否定道:“no,no,no……”
第8
章
友誼(八)
“是中毒而亡,死者被人注射了氰化鉀,那劑量大得驚人,一被注射立馬死亡!由于現(xiàn)場并未發(fā)現(xiàn)頭顱,我只能確定死者有中毒的癥狀,但究竟是中毒而亡還是失血過多而亡,實在難以判斷。至于具體是何種毒,更是無從知曉。直到回來進(jìn)行鑒定,才最終確認(rèn)是中毒而亡,并且死亡時間精確到十六點至十七點半這短短一個半小時期間。吶,這便是鑒定報告�!闭f著,他將手中的報告如散發(fā)傳單般,分發(fā)給了每個人。
江璟無語道:“你這么不靠譜,蘇老知道嗎?”
蘇燃瞪了他一眼,賤賤地說道:“哎呀,江璟哥哥,你怎么能這樣子說人家呢?人家會傷心的好不好。條件限制了人家的發(fā)揮嘛,僅此一次了啦�!�
幾人被他驚得瞪大了眼睛,連忙搓了搓自已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嫌棄地和他拉開距離。
蘇燃正色道:“小葉,你讓我測的結(jié)果出來了。你們江隊拿來的那把鐮刀上的血跡和你給我拿的那兩個水杯上的唾液都進(jìn)行了
dnA
檢測,結(jié)果血跡和楊家連水杯上殘留的唾液的
dnA
是一致的。好了就這么多,希望能給你們一些幫助。我先走了�!�
宋維滿臉崇拜地看著葉可,驚嘆道:“哇塞,小葉,你咋這么機(jī)靈呢?簡直太厲害了吧你!”
縱使葉可臉皮再厚,在連環(huán)彩虹屁面前也有點招架不住,小臉一紅,輕聲說道:“嘿嘿嘿,低調(diào)低調(diào),小事一樁不足掛齒。”
江璟難得的勾了勾嘴角:“那接下來就由葉可給我們說一說審訊室的收獲以及她自已的分析�!�
葉可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說道:“經(jīng)過我們對楊二寶的兩次審訊,發(fā)現(xiàn)他就像一只狡猾的狐貍,對我們有所隱瞞。然而,具體隱瞞了什么,至今仍是個謎。還有,他承認(rèn)自已到達(dá)時,發(fā)現(xiàn)他妻子已經(jīng)死亡,但卻完好無損,只是宛如沉睡了一般。可為何不報警,他卻未吐露半句真話。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收獲。”說完,他便如泄了氣的皮球般坐了下來。
江璟在一旁,聲音慵懶,悠悠地補充道:“至于他隱瞞了什么,當(dāng)時葉可分析說應(yīng)該是和楊健連有關(guān)。如今結(jié)合監(jiān)控來看,他似乎是想隱瞞楊健連去過現(xiàn)場的事情。還有今天早上我們?nèi)プ咴L楊健連的時候,他口口聲聲說自已沒出過門,還信誓旦旦地表示楊二寶是晚上八點左右從他家走的。他謊話連篇,至于具體是為了誰而撒謊,目前尚不明朗�!�
等著江璟將話說完,石洋一臉求賢若渴的看著葉可,一臉期待的問道:“小葉,你是如何分析他隱瞞的事情與楊健連有關(guān)的?”
葉可一臉認(rèn)真的答道:“首先根據(jù)走訪調(diào)查我們得知,楊二寶和楊健連的關(guān)系甚至比和他妻子的關(guān)系還要好,這說明楊健連對他來說很重要。其次是我們審問的時候,說到她妻子時他除了憤恨沒什么其他的情緒,說到他自已時他更是平淡得很。,只有說道楊健連的時候他才有了很大的情緒起伏。掙扎、惶恐、內(nèi)疚等等復(fù)雜的情緒全部浮現(xiàn)。微表情是不會騙人的,所以我分析他的隱瞞和楊健連有關(guān)。但具體是什么我不清楚,也許答案就藏在那個還未被找到的頭顱上吧。”
“如果真像葉可分析的那樣,那楊健連為什么要說謊?”石洋自言自語道�!�38
“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頭顱�!比~可一臉嚴(yán)肅地說,“只要找到頭顱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
“可是我們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沒找到�!笔鬅o奈地?fù)u搖頭。
江璟在旁邊說道:“既然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楊家連的血跡,那我們現(xiàn)在就先去將他請來喝喝茶順便查查他家�!�
說著抬手看了看手表,接著說道:“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先去吃午飯。我去申請搜查令,待會我們就出發(fā)再去一趟他家。好了,散會吧�!闭f完起身往局長辦公室走去。
其他人則相約著一起往食堂走去。
眾人吃完飯后來到警局門口集合,看見停在門口的大
g,宋維三人不約而同地鉆進(jìn)后座。徒留一臉懵逼的葉可,傻兮兮的拉開副駕坐了進(jìn)去。江璟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啥也沒說,一腳油門往楊家連家出發(fā)。
葉可:哦咦~上輩子開火箭的?
到達(dá)后,警察們出示了搜查令,便開始四處搜尋線索。
徒留一臉懵逼的楊家連站在原地,旁邊還被瘟神一樣宋維和肖哨兩人看守著。
葉可走進(jìn)楊家連的臥室,仔細(xì)檢查著每一個角落。她打開衣柜,里面的衣服整齊掛放著。當(dāng)她伸手去摸一件外套的口袋時,卻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她拿出一看,竟然是一把鑰匙。葉可眼神一亮,她覺得這把鑰匙可能是關(guān)鍵線索。但為什么這么明顯呢?她將鑰匙拿給其他人看,大家也紛紛猜測它的用途。
石洋仔細(xì)看了看鑰匙,若有所思道:“這會不會是某個保險柜或者密室的鑰匙?”
“有可能,我們在這屋里找找看有沒有對應(yīng)的鎖孔�!苯Z說著開始在房間里尋找起來。
江璟仔仔細(xì)細(xì)的敲著墻壁,敲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江璟轉(zhuǎn)向旁邊的書房,仔細(xì)搜查起來。最后在書架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發(fā)現(xiàn)了一個按鈕。他輕輕一摁,書架瞬間向兩邊移開,一個堅硬的鐵門出現(xiàn)在江璟的眼前�?粗厦娴逆i孔,他立馬喊來葉可,用剛找到的鑰匙將門打開。
倆人打開手電,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去,黑漆漆的房間里只有點點燭光在搖曳。在房間中間立著一個高高的桌子,上面擺著兩個牌位。正對面的地上擺著一顆鮮血淋淋的頭顱,那便是他們苦苦找尋的李春蘭的頭顱。
江璟和葉可對視一眼,兩人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他們小心翼翼地走近牌位,想要看清上面的名字。
整個房間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注視著他們。
江璟環(huán)顧四周,最后將目光定在牌位上,伸手拿起其中一個牌位,上面刻著的名字讓他心頭一震。而葉可則把注意力轉(zhuǎn)向地上那顆頭顱,面對如此滲人的景象,她面色如常,仔細(xì)觀察著那個頭顱。
突然,她發(fā)現(xiàn)頭顱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葉可猛的被驚了一下。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喃喃自語道,聲音帶著一絲不解。
看著面前沒動靜的葉可,江璟以為她被嚇到了,便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葉可抬頭一臉疑惑的看著他,他就知道他誤會了。訕訕地收回了手,示意她先出去叫石洋來拍照取證。
葉可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江璟站在原地,凝視著手中的牌位,心中涌起無數(shù)疑問。
不久,石洋匆匆趕來。他走進(jìn)房間,看到滿地的血跡和頭顱,不禁皺起眉頭。但還是秉承著他很強(qiáng)的職業(yè)素養(yǎng),開始拍照,然后將頭顱小心翼翼的放進(jìn)物證袋里,連同楊家連一起帶回了局里。
第
9章
友誼(九)
被帶回警局的楊家連一直在喊冤,江璟叫上宋維去審訊室一起審問。
石洋和肖哨則負(fù)責(zé)將頭顱送到法醫(yī)室,葉可一個人返回辦公室。
她一直覺得自已忘記了什么重要的東西,但就是想不起來忘記了什么。最后實在想不起來,她便苦惱地?fù)u搖頭,不再去想。
回到辦公室,她又將這個案子的所有資料都重新看了一遍。
翻到那張鞋印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已忘記了什么。這張鞋印不對勁,腳掌地方鞋印較深,腳尖的地方較淺,那就說明留下這個鞋印的人,實際上穿的不是43碼的鞋,而是小于43碼。
而楊家連的腳是43碼的,難道說兇手另有其人?但是為什么死者頭顱會放在楊家連家里面呢?
審訊室里,他一臉氣急敗壞地叫喊:“警官,你們?yōu)槭裁匆盐易テ饋硌�?我知道的早上不就已�?jīng)給你們說了嗎?你們還想怎樣?你們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我會投訴你們的,你們等著吧!”
江璟一臉無所謂地說道:“好,我就在這等著你來投訴我,但是現(xiàn)在麻煩你先配合我們一下,否則你的嫌疑可不容易洗清�!�
楊家連拍拍桌子,急切地喊道:“那你們倒是問吶!”
江璟輕描淡寫地看了他一眼,不疾不徐地說道:“那你先說說為什么在案發(fā)現(xiàn)場的一把鐮刀上會有你的血跡?”
楊家連瞳孔一縮,右手不自覺地摩挲著左手手指,微微斂眉道:“我不知道啊,我……我都沒去過那。”
江璟打斷他:“你在說謊,我勸你老實交代。如果我們沒有什么證據(jù)的話,你以為我們會抓你來這嗎?”39|
楊家連穩(wěn)住快要崩壞的表情,破罐子破摔道:“我沒什么好說的,你們愛咋咋地吧!”
看著他油鹽不進(jìn)的樣子,江璟搖了搖頭,和宋維對視一眼,兩人起身離開。
來到辦公室,他倆朝正在激烈討論的三人走去。
宋維好奇地出聲詢問道:“你們在討論什么呢?這么激烈。”
肖哨應(yīng)道:“誒,宋維,你們審訊完了?那就和我們一起看看這個腳印吧�!�
宋維疑惑道:“腳�。俊�
肖哨肯定道:“對,就是腳印,昨天從現(xiàn)場拿回來的那個腳印�!�
江璟語氣平靜地問道:“看出什么來了嗎?”
肖哨給葉可使了一個眼色,“小葉,你來解釋吧。”
葉可點點頭,拿著圖片來到江璟面前,湊近他,指著圖片說道:“江隊,你看這里,從圖片的凹陷程度來推斷的話,腳掌的地方陷得很深,而腳尖的地方卻陷得很淺。這里的潮濕程度明明是一樣的,這是不是可以說明,他的腳沒有43碼那么大。我們現(xiàn)在是這樣覺得的,你看看怎么說?”
猝不及防的靠近讓他心神一凜,隨后他若無其事地接過照片打量起來,點了點頭認(rèn)可道:“嗯,你們說的有道理�!�
隨后他將視線移向另一個腳印,看著潮濕程度一樣的兩個腳印卻有截然不同的兩種效果。他緩緩說道:“那依你們剛才分析的來看,這個很淺的腳印就應(yīng)該是受力很小,那什么樣的人才會形成這種兩只腳受力不一樣的現(xiàn)象呢?”說完,雙手敲擊著桌面,若有所思。
突然,一道精光閃過他的大腦,他抬頭剛打算說什么就和葉可的視線碰撞在了一起,倆人好像想到了同一個人。
江璟下巴一抬,讓葉可說。
葉可接收到信號,“早上我和江隊去楊健連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一只腳是跛的,從他的走路習(xí)慣來看,至少有十幾年了,下意識的動作裝是裝不出來的。如果是他的話,上面那種情況應(yīng)該很好實現(xiàn)�!�
石洋在旁邊接茬道:“確實,如果是常年的跛腳的話,踩在上面不用刻意為之就會形成我們看到的那種效果。”
“家人們,家人們,重大喜訊,重大喜訊!”蘇燃的聲音從辦公室外面?zhèn)鬟M(jìn)來。
蘇燃?xì)獯跤醯嘏艿綍h桌前,將報告全部遞給江璟,順?biāo)眠^他面前的水杯就喝了起來。喝完水,他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我在……在那個……那個頭顱……”
歐喲,有情況呀,雖然情況不是很允許,但是葉可還是想說自已磕到了�?纯此麄z,看看水杯,心底了然一笑,她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哈哈哈,沒人發(fā)現(xiàn)她的小心思。如果被江璟知道了,他大概會想掐死蘇燃吧。
江璟不耐煩地打斷:“你先把舌頭捋直了再說話�!�
蘇燃順順氣,接著說道:“哎呀,就是我在死者頭顱的耳朵后面檢測到了不屬于死者的血跡,然后我就和那天小葉給我的那兩個樣本進(jìn)行了比對,確認(rèn)是楊健連的�!闭f完,如釋重負(fù)地呼出一口氣,唉,累死他了。
“那什么,你們先忙,我先走了�!�
“等等,杯子送你了�!�
“呀,江少爺這么大方呢,那我可拿走了哈!”說完,拿起就跑,生怕他反悔似的。
江璟連眼神都懶得給一個,自顧自翻著檢驗報告。翻完后,他輕敲桌面,手扶下巴,若有所思。
宋維是個急性子,立馬說道:“誒,不對呀,這現(xiàn)場有楊家連的血跡,頭顱也是在他家發(fā)現(xiàn)的,就差一點直接的證據(jù)就可以定他的罪了�?涩F(xiàn)在又發(fā)現(xiàn)了楊健連的血跡,腳印也疑似與他有關(guān),這么說的話,到底誰才是兇手��?兩人是同謀?應(yīng)該不會吧?”
江璟看著有點像戴了痛苦面具的宋維,說道:“都別在這猜來猜去了,沒什么意義,我們得用證據(jù)來說話。既然現(xiàn)在有他的血跡,宋維、石洋、肖哨你們仨就先去把楊健連給我?guī)Щ貋恚~可我倆再去審審那倆老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