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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石洋看一眼肖哨,肖哨領(lǐng)會,“我們在學(xué)校找到吳悅,向她了解了一下具體情況,不過她說自已并不知道車子被燒了,今天早上六點她就來學(xué)校了,經(jīng)過核實她確實是那個時候回學(xué)校的。”

    “還有我們問她認(rèn)不認(rèn)識張源,她表情有點不自然,但是卻堅稱她和張源并不認(rèn)識,只知道有這么一個老師,因為市一中初中部和高中部教學(xué)樓不在一起,教師辦公室也不在一起,所以她這樣說看上去也沒什么問題�!�

    “不過我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

    江璟聽完想了想,“那接下來,我和葉可去審問高逸,宋維和石洋去審問張源,肖哨繼續(xù)調(diào)查張源和吳悅的關(guān)系�!�

    江璟和葉可來到審訊室,高逸一臉疲憊地坐在那里。

    江璟開門見山地問道:“高逸,我們在段霞家里發(fā)現(xiàn)了一枚屬于你的定制西裝紐扣,你怎么解釋?”

    高逸微微一愣,隨即鎮(zhèn)定地回答:“你們怎么就這么肯定那是我的紐扣?這世界上這么多紐扣,憑什么就說那是我的?”

    江璟將剛看的報告遞給他,“你要不看看上面的東西再說話?”

    高逸看完,眼神慌亂,但是卻還是在嘴硬地反駁道:“我不知道,也許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陷害我�!�

    江璟冷笑一聲:“陷害你?那你倒是說說,誰會陷害你?還有,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段霞家附近?”

    高逸沉默片刻,說道:“我只是路過,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紐扣的事情�!�

    江璟看出高逸在隱瞞什么,繼續(xù)追問:“路過?這么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們?”

    高逸堅決地?fù)u頭:“沒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江璟狀似無意地說了一句,“喲,高總,這鞋挺好看哈�!�

    高逸慌亂地縮了縮腳,可地就這么點大,他咽了咽唾沫,說道:“這就隨便買的,江隊喜歡�。恳坏任页鋈チ�,給江隊送一雙來穿穿看?”

    江璟雙手抱胸,背往后靠,“呵,那倒不用勞煩高總,就是覺得鞋底的花紋有點像我們在現(xiàn)場采集到的那個鞋印的花紋�!�

    高逸表情凝滯,不自然地說道:“江隊眼睛這么尖呢?連這都能看出來?”

    江璟漫不經(jīng)心地回道:“沒辦法,畢竟是干這行的,不是嗎?現(xiàn)在還覺得你能死扛著嗎?”

    高逸繼續(xù)嘴硬道:“我不懂江隊在說什么,你們要真覺得我有罪,就拿出證據(jù)來�!�

    江璟:“還記得張祁嗎?那小男孩可還一直念叨著高叔叔呢,他應(yīng)該挺喜歡你的吧?”

    高逸聽到這,雙手握拳,滿臉掙扎,痛苦地低下頭去,江璟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江璟和葉可打算起身離開時,高逸出聲了,“江警官,小祁怎么樣了?”

    江璟:“現(xiàn)在不否認(rèn)了?那就說說吧你們什么關(guān)系?”

    高逸認(rèn)命似的坦白道:“其實我和她是戀人�!�

    葉可在旁邊嘲諷一笑,江璟:“戀人?你倆不都有家庭了嗎?”

    高逸:“我們是有家庭,可是和一個自已不愛了的人生活在一起就是一種煎熬啊。”

    江璟:“這么說你不愛你妻子了?那為什么不和她提離婚呢?而是選擇這種方式?”

    高逸痛苦道:“我也不想這樣啊,可是我和她提離婚,她死活不答應(yīng)啊,我能怎么辦?”

    葉可:呵,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江璟:“現(xiàn)在我們就不深究你那些愛恨情仇了,說說吧,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案發(fā)現(xiàn)場的?而且你前一天就出現(xiàn)在他家了,一起說說吧�!�

    高逸:“那天段霞打電話給我,和我說她和張源提離婚了,可是張源死活不答應(yīng),和她大吵了一架后,還打了她,我不放心她就去看看她,然后那天就沒離開直接在她家過夜了。”

    “第二天我正常上班,下午下班后我打算再去看看她,可是吳悅給我打電話說我兒子不舒服讓我回家看看,可是等我回家后發(fā)現(xiàn)她騙我,我和她吵了一架,就去喝酒去了,喝到接近一點左右吧,我就想去找段霞�!�

    “我去到她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門沒鎖,我輕輕一擰就開了,我以為她是特意給我留了門,可沒想到我走進客廳,打開燈就發(fā)現(xiàn)她額頭全是血,就這樣躺在地上,我上前去查看�!�

    “她突然睜開眼,拉住我的衣服讓我救她,可是我被嚇到了,倒在了地上,也沒發(fā)現(xiàn)我的紐扣被拽掉了,我剛打算叫救護車就發(fā)現(xiàn)她的手無力地垂下去了。”

    “我當(dāng)時害怕極了,就放棄了叫救護車,我探了探她的鼻息,發(fā)現(xiàn)沒氣了,所以我就慌張地跑了�!�

    “不過警察同志,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

    第27章

    同林鳥(八)

    江璟:“要想我們相信你,你得拿出證據(jù)來反駁我們現(xiàn)有的與你有關(guān)的證據(jù)。”

    高逸低下頭想了想,說道:“你們不是有我進出他家小區(qū)的監(jiān)控嗎?你們看看那個時間就應(yīng)該知道了,那么短的時間,我怎么可能做到把她傷成那個樣子,還把她給殺了呢?”

    江璟:“誰說的?也許人不是你傷的,但確實是你殺的呢?殺死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應(yīng)該用不了多長時間吧?畢竟她當(dāng)時應(yīng)該沒有反抗的能力了�!�

    高逸急道:“真不是我殺的啊,警官,你們要相信我。哦,對了,你們不是說找到一個鞋印嗎?你們好好看看,說不定那是兇手留下的。那天晚上我就沒穿這雙鞋子去她家,這是她送我的禮物,我記得她那天還買了兩雙,一雙給張源,一雙給我,但我倆不是一個碼數(shù)的,你們好好查查,那絕對不是我的�!�

    江璟:“除了這,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高逸著急地想了想,沒想到還有什么,苦惱地捶了捶頭:“沒有了,不過我說的都是真的�!�

    江璟看向葉可,葉可說:“你還記得她家電視機旁邊擺放的東西是什么嗎?”

    高逸想了想:“那是一個比較奇怪的擺件吧,下面好像是一個人的下半身,但是頭部卻是一個類似鐵錘的東西,我第一眼看到的時候感覺很奇怪,所以我問了問她,但是她沒說,只告訴我不要碰�!�

    “哦,對了,它旁邊還擺著一個玩具小熊,那個小熊她連小祁都不讓動,具體為什么我也不清楚。”

    “警官,我知道的都說了,希望你們能盡快還我清白�!�

    江璟:“放心吧,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當(dāng)然了,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對了,周陽是你介紹給段霞的嗎?”

    高逸:“是我介紹的,是有什么問題嗎?”

    江璟:“沒問題,我就是問問。”

    江璟:“誒,你妻子是一直住家里還是住學(xué)校?”

    高逸:“她一直在家里面住啊,她每天沒課了就會回家來陪孩子,警官,她和這案子有關(guān)系嗎?”

    江璟:“別緊張,就是隨便問問,對了,她和張源認(rèn)識嗎?”

    高逸警惕起來:“應(yīng)該不認(rèn)識吧,不是,警官,你們怎么對我妻子這么感興趣�。俊�

    江璟:“不該問的別問。”兩人起身離開。

    與此同時,宋維和石洋在另一個審訊室審問張源。

    宋維嚴(yán)肅地看著張源:“張源,你為什么要燒高逸家的車?還有,你為什么幾次三番在高逸家附近出現(xiàn)?”

    張源一臉不屑:“我沒有燒車,你們有證據(jù)嗎?我只是碰巧在那里而已。”

    石洋接著問道:“那你為什么看到警察就跑?”

    張源有些慌亂:“我……我害怕,以為你們要抓我�!�

    宋維和石洋對視一眼,知道張源沒有說實話。

    宋維輕笑:“呵,你覺得我們警察這么蠢嗎?沒有證據(jù)會隨隨便便抓你?還有,有一種東西叫監(jiān)控,知道不?”

    張源更加慌亂了:“我說了沒有就沒有。”

    宋維話鋒一轉(zhuǎn):“那你說說為什么要消失呢?江隊那天不是和你交代了嗎?讓你要隨時保證讓我們能聯(lián)系到你,可你呢?將手機丟下就消失,怎么?干什么虧心事了?”

    張源死撐:“我能干什么虧心事?”

    宋維身體微微向前傾,盯著他一字一頓地說:“比如翻窗、爬樓、甚至是殺人?”

    張源眼睛瞪大,慌亂地反駁道:“警官,我可以告你誹謗。”

    宋維沒搭腔,而是往他腳上一掃:“張老師,鞋挺漂亮哈,誰買的?段老師?”

    張源瞳孔瞪大,滿臉震驚地看著宋維。

    宋維和石洋沒再和他瞎扯浪費時間,起身離開,只剩下一臉震驚的張源。

    另一邊,

    肖哨在努力調(diào)查張源和吳悅的關(guān)系。在網(wǎng)上,他檢查了各大社交平臺,翻遍了都沒有找到任何兩人有交集的地方,于是他準(zhǔn)備去學(xué)校實地走訪一下。

    他到學(xué)校走訪了一些老師和學(xué)生,試圖找到一些線索。

    他問了高中部老師,老師確實說和初中部老師不太熟,也沒看到張源和哪個初中部老師有什么往來。

    問了初中部老師,也說和高中部老師不熟,兩個教學(xué)區(qū)間隔太遠(yuǎn)了,看來吳悅說的話有一定可信度。

    不過,讓他驚喜的是,在他走訪教師宿舍時,他發(fā)現(xiàn)吳悅竟然就住在張源樓下,那么這是不是巧合呢?

    他正想著,手機鈴聲響起。

    “喂,江隊,找我有事嗎?”

    “你現(xiàn)在是在市一中嗎?”

    “對啊,有什么吩咐嗎?”

    “我給你發(fā)一圖片,你看看張源宿舍里有沒有鞋底是這種花紋的,如果有的話把它帶回來。”

    “好,我這就去�!�

    肖哨掛斷電話就往他宿舍走去,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那雙鞋,他掏出物證袋將它放進去,拿好回警局。

    肖哨回到警局,江璟看到他手上的東西,便說道:“將它送去給蘇燃,讓他對比對比現(xiàn)場的鞋印是不是這雙鞋留下來的�!�

    “好的,江隊,我這就去�!�

    “嗯�!�

    等待結(jié)果出來,還需要很長時間,他們不能就這樣一直干等著,所以肖哨回來后,江璟便開始分配接下來的任務(wù)。

    “肖哨、石洋和宋維,你們?nèi)巳ジ咭菁倚^(qū)再找找有沒有監(jiān)控拍到張源燒車的畫面;葉可和我去段霞家后面看看能不能找到兇器;哪組先忙完就哪組去段霞父母家再看看有沒有可能找到什么線索�!�

    眾人連忙動身,投入到任務(wù)中去。

    宋維三人來到高逸家,吳悅剛好在家,都已經(jīng)認(rèn)識了,就沒再出示警官證,吳悅直接將他們請了進去。

    吳悅并不是很歡迎他們的到來,開門見山地問道:“幾位警官還想了解什么?早上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宋維:“高夫人誤會了,我們是有點其他的問題想要請教一下�!�

    吳悅臉色一變:“我姓吳,謝謝。”

    宋維抱歉道:“瞧我這嘴,對不住啊,吳女土,我們就想來問一問,為什么你家車庫的監(jiān)控剛好壞了呢?”

    吳悅毫無破綻地笑了笑,說:“怎么?我還能決定它什么時候爛嗎?”

    石洋看她態(tài)度不好,忍不住嘟囔道:“誰說不能呢?”

    聲音雖小,但幾人都聽見了,吳悅生氣道:“這位警官,你什么意思?”

    宋維打圓場:“吳女土消消氣,我這同事不會說話,您別和他一般見識�!�

    又轉(zhuǎn)向石洋,佯怒道:“怎么說話呢?”

    接著又轉(zhuǎn)向吳悅:“這么多車,車庫也不上鎖,是真不怕賊偷啊?”

    吳悅:“那也得他敢偷啊,你說是吧?警官�!�

    宋維呵呵一笑,沒回話。

    肖哨突然插進來一句話:“吳女土是經(jīng)常在學(xué)校住嗎?”

    吳悅:“沒有啊,我都在家里面住�!�

    “那外面有租房子嗎?”

    吳悅臉色不太自然:“沒有啊,放著這么大的房子不住,我干嘛去外面租房��?”

    “您丈夫好像不怎么回家啊?”

    “他回不回來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愛回不回,不回來,我還落一清凈呢。”

    “吳女土真這么想的嗎?”

    “呵,怎么覺得我口是心非��?”

    “那倒沒有,只不過聽說高先生和您提離婚您沒答應(yīng),這不有點好奇嘛,就問問�!�

    “我為什么要和他離婚?”

    “他出軌了你不知道嗎?還是說你根本就不在意?”

    吳悅臉上的血色漸漸消失,雙手緊緊捏著,沒說話,但她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另一邊,

    江璟和葉可來到段霞家,兩人在房子后面確實找不到什么線索,就決定再去她家找找,兩人上樓。

    天已經(jīng)有點黑了,他們沒開燈,葉可先進去,不知道是不是直覺,她往對面樓看過去,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隱蔽的紅點,她瞬間制止了江璟想要開燈的舉動,她將江璟叫到自已身邊,指著那個地方,江璟也成功發(fā)現(xiàn)了那個紅點。

    他們立馬離開段霞家,往那個閃爍著紅點的地方趕過去,經(jīng)詢問才知道,那個房間竟然是以段霞的名義租的,他們瞬間嗅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也許這是破案的關(guān)鍵。

    他們讓房東給他們打開門,進去后發(fā)現(xiàn)根本就沒什么家具,只有一臺攝像機在那架著,還有三個不同角度的攝像頭,但它們無疑都是射向段霞家的。

    這是她知道自已要遇害為自已準(zhǔn)備的嗎?還是另有其他目的,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得而知了。

    江璟將三個攝像頭取下來,放進物證袋,葉可將那臺架著的攝像機倒回去。

    她突然發(fā)現(xiàn)段霞家樓下那戶有點奇怪,視頻中張源往上爬的繩子是系在五樓的,所以他們在段霞家才會沒有看到固定繩子的東西,那么五樓那戶人家為什么沒有察覺呢?或者說為什么會允許他將他們家作為支撐點呢?

    她將這個疑點和江璟說了說,他倆拿好所有東西后,又往那棟樓走去,經(jīng)過核查,他們發(fā)現(xiàn)那個房間是以吳悅的名義租的。

    那么現(xiàn)在看來,吳悅與這個案子也脫不開干系。

    他們進入房間,經(jīng)過仔細(xì)搜查,發(fā)現(xiàn)床底下有一個可疑的箱子,江璟將其慢慢拉出來,發(fā)現(xiàn)是一個帶血的裝飾品,他輕輕拿起來,發(fā)現(xiàn)就是高逸口中的那個不能碰的東西。

    江璟將其放好,脫下手套,掏出手機給宋維打去電話。

    “喂,江隊,怎么了?”

    “你們還在吳悅家嗎?”

    “在她家門口,正準(zhǔn)備往段霞父母那去呢�!�

    “這樣,你們先把吳悅帶回局里,段霞父母那先不用去了�!�

    “好,知道了,江隊,那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

    “嗯�!�

    宋維掛斷電話后,看向身旁的石洋和肖哨,神色凝重地說道:“江隊那邊有了新發(fā)現(xiàn),情況有變,咱們得先把吳悅帶回局里�!�

    肖哨和石洋對視一眼,心中明白這其中定是有了重大線索與吳悅相關(guān)。

    宋維轉(zhuǎn)身面向吳悅,臉上恢復(fù)了嚴(yán)肅的神情,說道:“吳女土,不好意思,現(xiàn)在請你跟我們回警局一趟,配合我們做進一步的調(diào)查�!�

    吳悅一聽,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她仍強裝鎮(zhèn)定地道:“為什么?我又沒犯什么事,憑什么要跟你們回去?”7239

    石洋上前一步,說道:“吳女土,現(xiàn)在只是請你回去協(xié)助調(diào)查,你要是心里沒鬼,就不用這么害怕�!�

    吳悅還想爭辯,宋維直接打斷她:“吳女土,別讓我們?yōu)殡y,也別耽誤大家的時間,走吧�!�

    吳悅見狀,知道自已無法推脫,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跟著他們上了警車。

    回到警局后,江璟和葉可也帶著從吳悅租的房間里搜出的物證匆匆趕了回來。

    葉可直接將帶血的裝飾品送去給法醫(yī)組進行詳細(xì)檢驗,而江璟則和宋維他們一起準(zhǔn)備再次審問吳悅,肖哨和石洋則對江璟和葉可帶回來的視頻進行排查。

    審訊室里,吳悅坐在椅子上,眼神游離,顯得十分緊張。

    江璟率先開口問道:“吳女土,你為什么要租下段霞家下面的那個房間,是方便給某些人或某些行為提供助力嗎?”

    吳悅咬著嘴唇,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江璟冷哼一聲:“你真的不懂嗎?那你床底下帶血的裝飾品又是怎么回事?”

    吳悅的身體猛地一震,眼中滿是驚恐,她支支吾吾地說道:“那……那是我不小心弄傷了自已,血沾到上面的�!�

    江璟:“但據(jù)我所知,那是段霞家里的吧,怎么會出現(xiàn)在你家呢?而且上面真的是你自已的血嗎?”

    宋維在一旁說道:“吳女土,你覺得我們會相信這么牽強的理由嗎?你最好說實話,不然等證據(jù)都擺在面前,你可就沒有坦白從寬的機會了�!�

    吳悅雙手抱住頭,內(nèi)心在做著激烈的掙扎,過了許久,她似乎終于下定了決心,緩緩抬起頭來,說道:“好,我……我全說,但你們得答應(yīng)我,會從輕處理�!�

    第28章

    同林鳥(九)

    她痛苦地說道:“是我,都是我,是我殺了她。因為我發(fā)現(xiàn)她和高逸有一腿,明明以前我們那么相愛,可為什么?就因為她,高逸要和我離婚。我一開始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讓高逸失了神志,所以我租下了她樓下的房子�!�

    “我以為高逸只是和她玩玩,他最終還是會回到我們那個小家庭的,可是我沒想到高逸竟然會為了她和我提離婚。我不甘心,他憑什么說不愛就不愛了呢?明明他說過會讓我永遠(yuǎn)幸福的,可是他好像已經(jīng)不記得了�!�

    “我打算成全他們的,可是我說服不了自已,我那么愛他,我真的做不到啊,嗚嗚嗚……”

    “有一天張老師突然找到我,說他妻子和我丈夫出軌了,他向我道歉,說這一切都是他妻子的錯,他有辦法讓我丈夫重新回到我身邊,但需要我的幫助。”

    “我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只知道那一刻我心動了,于是我就答應(yīng)他了。不過他也沒讓我干什么�!�

    “直到有一天他讓我等我丈夫下班的時候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回家一趟,還有讓我把我租的那個房間鑰匙給他。我不知道他為什么知道我租了那個房子,我也沒問,就把它給他了。”

    “哦,對了,他還讓我把教師宿舍的鑰匙也給他,這兩個地方我都沒怎么住,也沒什么東西,我就直接給他了,他具體拿它們干什么,我也不清楚�!�

    “他讓我等我丈夫回家的時候記得要和我丈夫大吵一架,我照做了。呵,就算他不說,其實我丈夫也會和我吵的,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我倆在一起的時間都用在了吵架上,更何況那天我還拿兒子騙了他。”

    “吵完架后,我丈夫走了,他就好像在監(jiān)視我一般,我丈夫剛走不久,他就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去他家一趟,還把密碼告訴了我,說有驚喜在等我�!�

    “我當(dāng)時沒想那么多,我以為是我丈夫去他家了,所以我沒拒絕,立馬就往他家趕。趕到后我輸入密碼進去,發(fā)現(xiàn)段霞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我嚇呆了�!�

    “她當(dāng)時還有意識,只不過應(yīng)該是傷得太重了,反應(yīng)有點遲緩,她慢慢地想要坐起來,我害怕她以為我是兇手,所以我抄起在她旁邊的那個沾滿血跡的奇奇怪怪的裝飾品就往她額頭上的傷口上一砸,她就暈過去了�!�

    “我慌亂中還碰掉了電視機旁的一個小熊,我看它上面也沾上了血跡,就將它和那個裝飾品一起拿起來就往樓下我租的房子里跑去。”

    “我將那個飾品放在一個盒子里面藏在床底下,我準(zhǔn)備處理那個小熊的時候,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有一個隱藏攝像頭,我高興極了,我覺得那個將會是洗脫我罪名的重要證據(jù)�!�

    “我打算掏出手機替她叫救護車,可是我又突然想到,我后面也砸了一下,于是我又害怕了,我害怕是因為我那一下她才昏迷的。”

    “其實我連她是昏迷還是那時就已經(jīng)死亡了都不知道。”

    “我打算趕緊離開,可剛打開門就看到樓梯拐角處閃過一抹熟悉的身影,那是高逸。”

    “想到他大半夜來找段霞,我突然又嫉妒了,所以在你們將高逸抓進來的時候我沒有將那個視頻拿出來,還有在張源燒車時我說監(jiān)控壞了�!�

    “因為我嫉妒了,他該死,他背叛了我們的愛情,他該下地獄�!�

    “哦,對了,你們應(yīng)該不知道,為什么那么多名貴的車張源不燒,偏偏要燒一輛那么普通那么便宜的車?我告訴你們,是因為張源親眼看見段霞和高逸在上面玩cz,哈哈哈�!�

    “張源這個人吧,該怎么說他呢?說他窩囊嘛,他連自已的妻子都敢殺;說他不窩囊吧,他親眼看著自已妻子出軌卻只敢事后拿車子出氣,還真是矛盾啊,這個人�!�

    “好了,警官,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已經(jīng)說了,剩下的就看你們了。哦,對了,那個隱形攝像頭上的內(nèi)容我拷貝在我手機上了一份,你們可以去看看,里面有你們想要的東西,密碼就是我的生日,這你們應(yīng)該都查清楚了吧?”

    江璟:“你的教師宿舍在張源樓下是巧合嗎?”

    吳悅:“這個我不知道,我還沒結(jié)婚的時候就申請了,只是后來結(jié)婚后有了孩子就不經(jīng)常住了,但是我和學(xué)校說退了吧,學(xué)校說沒事不用退,就這樣一直給我保留著。當(dāng)然我偶爾也去那午休,并不是不住人�!�

    “哦,對了,教師宿舍里面我安著一個監(jiān)控的,他具體用來做了什么你們可以調(diào)監(jiān)控,鑰匙就在我外面帶來的包里。”

    宋維、江璟倆人對視一眼,宋維起身:“看一下,如果沒問題就簽字吧�!�

    吳悅接過來,毫不猶豫地就寫下了自已的名字。

    江璟、宋維兩人來到辦公室,肖哨、石洋看到兩人進來,肖哨:“江隊,車庫的監(jiān)控應(yīng)該是被人為關(guān)掉的,不過行車記錄儀將張源的行為都拍下來了�!�

    “嗯�!倍蠼Z將剛拿來的手機遞給肖哨,“看看手機里面應(yīng)該有一段視頻�!�

    肖哨接過,立馬將手機連接在電腦上,手指飛快開始操作。

    江璟再次發(fā)問:“對了,我們帶來的那個攝像機還有那仨攝像頭看出什么了嗎?”

    石洋在旁邊接話:“江隊,這些裝在那里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結(jié)合前面找到的離婚協(xié)議書還有家暴起訴書,肖哨我倆猜測應(yīng)該是段霞想收集更多他家暴的證據(jù),所以安裝了這些東西�!�

    “不得不說段霞買這些東西也是下了血本了,也多虧了她舍得花錢,張源殺害段霞的整個過程都被它清晰地記錄了下來�!�

    “確實和你們猜的不錯,張源并不是從樓下開始爬的,所以你們才會在樓下找不到他留下的痕跡,他是從他家樓下的陽臺往上爬的,他應(yīng)該是害怕自已掉下去,所以將繩子一端系在樓下的哪個位置,一端拴在自已的腰上�!�

    “這樣也很好地解釋了,為什么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爬樓,因為他是從樓下往上爬,還有……”

    江璟認(rèn)真聽完,點了點頭,表示贊同,轉(zhuǎn)向肖哨問道:“怎么樣?”

    肖哨:“視頻里面和攝像頭里面的內(nèi)容都對得上�!�

    宋維點點頭,“那這么看來的話,吳悅和高逸說的都是真話,張源就是殺人兇手?”

    葉可拿著報告從門外走來,“蘇法醫(yī)給的報告�!�

    接人結(jié)果打開(此處表述有誤,推測是“接過結(jié)果打開”

    ),根據(jù)檢驗,那個飾品上面留下的血跡就是段霞的,而在上面只檢測出吳悅的指紋。

    宋維驚道:“所以張源讓吳悅?cè)ニ麄兗沂菫榱俗屗斪铮俊?br />
    確實,如果沒有段霞安下的諸多攝像頭的話,那么吳悅的嫌疑就真的很難洗清了,指紋是她的、樓下住戶是她的、教師宿舍是她的……

    張源真是好算計。

    不過在正義面前,他這些算計什么都不是。

    打開另一份報告,

    他們發(fā)現(xiàn)從張源宿舍拿來的那雙鞋子和現(xiàn)場留下的印子一模一樣,就算是同一家鞋廠生產(chǎn)的同一批鞋子都沒法保證能一模一樣,而且上面檢測到的殘留和段霞家外墻上的成分一模一樣。

    現(xiàn)在人證物證俱全,就差張源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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