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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葉可：“就問問，聽口音像是周家口那邊的人?”

    周喆目光一滯：“葉警官真是好耳力，我確實是那的人，不過都出來好幾年了，沒想到葉警官還能聽出來�！�

    葉可笑笑：“那你認識田老師嗎?”

    周喆：“當然認識了，她是我以前的小學老師，她是個好人啊，不過老天不公，她前幾年生病去世了，我還去參加了追悼會�！�

    葉可：“那田湉你應該也認識吧?”

    周喆：“田老師的女兒呀，我當然認識，不過小姑娘不愛說話�！�

    葉可：“你這取名叫‘影’有什么意義嗎?”

    周喆：“沒什么特殊含義，不過葉警官不覺得影子是很浪漫的東西嗎？終其一生它都在陪著你，就算一時隱匿于黑暗，但是只要有光它便又出現(xiàn)了?”

    葉可認真地聽著她說的話，正要開口，門被推開了：“小喆，我來接你下班�！闭f著一男的進來了。

    他看到還有人：“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現(xiàn)在還有客人，你們先聊，我出去等�！闭f著正打算出去。

    葉可連忙出聲：“不用不用，我們也差不多了解完了，不好意思耽誤了周老板下班時間，還有感謝你的配合，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走了�！�

    周喆：“葉警官客氣了，兩位警官慢走。”

    聽到“警官”倆字的時候，那男子手顫了顫，不過很快恢復正常。

    江璟和葉可來到大廳，他往收銀臺一掃，發(fā)現(xiàn)一個收款碼，他走到收銀臺前問道：“你們這收款碼是周老板的？”

    收銀員點點頭：“是啊，怎么了嗎？”

    江璟手上的手機悄悄拍下來：“沒事，我就是好奇，問一下�！�

    第35章

    影子（六）

    江璟和葉可回到警局，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兩人走進辦公室，發(fā)現(xiàn)宋維三人都在電腦面前認真地看著監(jiān)控。

    江璟走到會議桌前拍了拍手：“好了，都先放下自已手中的活，我們開個簡短的小會�！�

    幾人入座，江璟看著肖哨道：“我讓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樣了？”

    肖哨將報告遞給江璟，開口道：“江隊，根據(jù)調(diào)查，田老師資助的學生有三個，一個是我們都知道的周佳，另一個是你們剛走訪的周喆，還有一個叫周健的，暫時還不太了解。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三人都在本市�！�3539

    江璟點點頭：“那宋維、石洋，你倆的監(jiān)控看得怎么樣了？發(fā)現(xiàn)什么沒有？”

    宋維苦惱道：“確實發(fā)現(xiàn)他每天都往學校去，就站在校門口看著那些學生離開，等所有人離開后他才離開。不過并不能確定他是去跟蹤田湉的，因為并不是田湉離開后，他就會離開，而是等所有人都離開了，他才會離開。暫時想不通他想要干什么�！�

    江璟點點頭：“那葉可，給他們說說我們的走訪結果。”

    葉可：“我們?nèi)プ咴L了周喆，她承認有和李平私下聯(lián)系過，但她的說辭是她想要將李平挖去她的工作室，但李平?jīng)]答應。不過她還說李平說要去她那修相機，不過到最后也沒去，她說自已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承認她認識田老師，還去參加了田老師的追悼會，但是她只字未提田老師資助她的事情。還有，她說自已并沒有見過李平，但是江隊拿照片讓她推測她想象中的李平長什么樣時，她眼神和情緒不對，所以在這一點上她撒謊了，至少她是見過李平的，并不像她所說的那樣完全沒有見過李平�！�

    江璟幾人認真聽完葉可的分析，都認可地點了點頭。

    江璟想起什么，從兜里掏出手機，翻出剛拍下來的收款碼，遞給肖哨：“對了，肖哨，這是我剛從周喆工作室拍下來的收款碼，員工說他們店規(guī)模挺小的，就直接老板收款，說明這是周喆的收款碼。我看上面的頭像和你昨天查到和李平曖昧聊天的那個頭像長得挺像的，你看看二者有沒有什么關聯(lián)？”

    肖哨接過手機，看了看上面的照片，驚喜道：“嘿，江隊，您可真是太神了，這個頭像和我那天查到的一模一樣啊，不過是不是同一個人還得我再查查�！�

    宋維在旁邊忍不住吐槽道：“如果她和李平的死真有關，而恰好又是周喆的話，那么這人也不太聰明啊，都不知道隱藏自已的？”

    幾人都附和地點了點頭，但都沒發(fā)表意見，幾人就這樣沉默了一會兒。

    江璟說道：“那到現(xiàn)在為止，今天的信息就全部整合好了，有什么疑問等明天再解決，今天先回去好好休息，昨晚就沒睡好，還是要保證睡眠，明天才有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幾人聽話地收拾好東西回去了，在這干耗著也不是個事。

    第二天，早上七點，周佳像往常一樣將田湉喊起來：“田湉，起床啦，我們今天早點去學校好不好呀？”

    田湉沒有賴床的習慣，一叫就起來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疑惑地看著她。

    周佳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拿過梳子將她的頭發(fā)梳得順順溜溜的，扎在腦后。

    將她帶到餐廳的凳子上坐好，桌子上已經(jīng)擺好了做好的早餐。

    周佳看著大口吃早點的田湉，溫柔地試探道：“田湉，姐姐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暫時回不來，周喆姐姐和周健哥哥來照顧你一段時間好不好呀？”

    田湉大眼睛看著她，不說話。但是過了一會兒，她放下手中的早點，雙手死命地拉著周佳，不放手，用行動來表達她的不舍。

    周佳蹲下身子，與田湉平視：“還記得田老師和你說過什么事嗎？田老師不是說了嗎？影子會永遠陪著你的，所以就算姐姐要離開你一段時間，你也不用擔心，影子是永遠不會離開你的，所以讓周喆姐姐陪你住一段時間好嗎？”

    田湉低著頭想了一會兒后，抬起頭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周佳笑著牽起她的手，幫她拿上書包：“那么走吧，姐姐送你去上學了。”

    早上八點半，葉可準時踏進辦公室，看見只有肖哨和石洋在辦公室里，她隨口問了一嘴：“誒，江隊和宋維哥遲到了嗎？”

    肖哨抬頭：“沒有，是早上我們剛到警局的時候，周佳來自首了，現(xiàn)在江隊和宋維在里面審訊呢�！�

    葉可疑惑：“��？這是什么操作？”

    肖哨、石洋兩人雙肩一聳，雙手一攤，搖了搖頭，也表示不清楚。

    葉可也不再糾結，放下手里的包，開始投入到工作中去。

    與此同時，審訊室里，江璟和宋維坐在周佳對面看著她。

    江璟先開口：“昨天的你是報案人，今天怎么就變成兇手了？”

    周佳抬頭真誠地說道：“因為我昨天太害怕了，所以我沒說實話，但是我昨天一天都在心驚膽戰(zhàn)的，太煎熬了，我受不了我良心的譴責，所以我選擇自首，人終究要為自已做的錯事付出代價不是嗎？我想過了，與其在外面每天心驚膽戰(zhàn)的，也說不定過幾天就被你們抓了，還不如我趁早自已自首，這樣還可以爭取寬大處理不是嗎？”

    江璟：“那說說你的作案動機和作案過程是什么？還有作案工具藏哪了？”

    周佳雙拳緊握，眼神發(fā)狠地看著江璟道：“他猥褻我妹妹，你們說這樣的人難道不該殺嗎？在我國法律中猥褻會被判幾年還是幾個月或者是幾天？哈哈哈……那么他出來了，誰又能保證他不會再犯？所以既然法律給不了他應有的懲罰，那么我就替天行道，不行嗎？”

    江璟：“他有沒有犯罪、犯罪了該受到怎樣的處罰是法律說了算的，你沒有權利決定別人的生死，如果他真的猥褻了你妹妹，你該做的是尋求警察、尋求法律的幫助，而不是自以為是的去懲罰你所以為的壞人�！�

    周佳輕蔑一笑：“呵，真好笑，報警真的有用嗎？法律又真的能為我們主持公道嗎？他們會相信我們嗎？不，永遠不會，他們只相信他們所謂的證據(jù)，既然沒有人可以為我們主持公道，那我就做個替天行道的劊子手吧，這樣也沒什么不好的�！�

    江璟：“如果警察像你所說的一樣只相信一方的一面之詞，那這個社會還有什么公正可言，我們只有尋找到事情的證據(jù)才能來評判這件事情的對錯，才可以維護社會公平正義。”

    周佳雙肩一聳，無所謂道：“好，反正我說不過你，我作案動機已經(jīng)說了，隨你們怎么想。還有做案過程的話，我去敲門說我妹妹出事了，想讓他幫一下忙，然后他二話不說就打開門了。我知道他有多高，我也知道人的心臟在哪，我提前舉著刀，等他開門的時候，我直接將提前舉好的刀狠狠刺向他的心臟，然后他就倒下去了。我廢了老大勁才把他弄到客廳，然后用桌子上的煙灰缸將他的下體狠狠敲爛，為我妹妹報仇，我要讓他下輩子成為一個太監(jiān)，哈哈哈……這是他欺負我妹妹要付出的代價，然后我將作案工具放回我家里，在裝作聽到隔壁動靜的樣子跑出來查看，然后被嚇到大叫將其他人都引過來，再順理成章的報警，洗脫自已的嫌疑。哦，對了，差點忘記了，你們要的作案工具啊，證據(jù)之類的，我都帶來了，省得你們還要再跑一趟我家，就在警局門口臺階上，你們?nèi)ツ冒桑�去晚了丟了我可不負責哦�！�

    江璟眼神示意宋維通知肖哨幾人去找。

    周佳也不管他倆的眼神交流，自顧自地說道：“我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你們要怎么判你們看著辦吧，反正我無牽無掛的，進去了也自在�！�

    江璟：“你妹妹你不管了嗎？”

    周佳眼底悵然一閃而過：“她又不是我親妹妹，該還的恩情我也還完了，愛怎么滴就怎么滴吧，無所謂了�！�

    江璟輕呵一聲：“呵，是交給其他‘影子’了吧？我猜猜看是誰呢？周喆？還是周健呢？或者兩個都是？”

    周佳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看著江璟：“你為什么會知道這些？”

    江璟眉毛輕挑，微微一笑道：“這不是你剛剛告訴我的嗎？”

    周佳怒吼道：“可惡，你在詐我？”

    江璟無所謂地笑笑：“其實你說與不說對于我們來說都沒什么影響，畢竟他倆在你來自首之前我們就已經(jīng)注意到了�！�

    周佳沉默片刻，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決然：“就算你們知道又能怎樣？我做的事我絕不后悔�！�

    江璟看著她，語氣平靜卻又不容置疑：“你以為你所謂的‘替天行道’就是正義？你錯了，你的行為已經(jīng)觸犯了法律，無論出于什么原因，都不能成為你殺人的借口�！�

    周佳冷笑一聲：“在我看來，我只是保護了我妹妹，這個世界本就該由我們自已來守護，而不是靠你們這些只會按部就班找證據(jù)的警察�！�7239

    江璟搖搖頭：“你太天真了，法律是維護社會秩序的底線，沒有法律的約束，這個世界將陷入混亂。你以為你殺了他就一了百了，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行為會給你的妹妹帶來怎樣的影響？她以后要怎么面對這個世界？”×06

    周佳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又被堅定取代：“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一切，她會好好生活下去的�！�

    江璟不再與她爭辯，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那你就等著法律的審判吧�！�

    說完，他和宋維起身離開審訊室，留下周佳獨自坐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仿佛在思考著自已的所作所為究竟是對是錯。

    而此時，案件的真相似乎還有更多的謎團等待著江璟他們?nèi)ソ忾_，周喆和周健與這起案件又有著怎樣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他們在這場悲劇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一切都還是未知數(shù)。

    江璟和宋維到辦公室剛好遇到來送尸檢報告的小陳：“江隊，這是我?guī)煾底尳o你們送的尸檢報告，還有現(xiàn)在血跡分析報告，經(jīng)過對比，你們剛送來的確實是作案工具。剩下的報告都有寫，你們就自行查看，那邊還有事，我就先走了，有什么問題可以給我打電話�！闭f完將報告遞給江璟，邁著堅定的步伐又走了。

    幾人走到會議桌前坐下，江璟拆開報告。

    報告顯示：死者死于心臟被刺穿而導致的心臟驟停，從創(chuàng)口和深度看和周佳送來的那把瑞土軍刀一模一樣，死者下體為死后所傷，

    煙灰缸上面檢測出了血跡殘留，地板上的血跡殘留經(jīng)檢驗有一個殘留的dnA和周佳相符，屋子里的指紋也檢測出也檢測出有周佳指紋的殘留，現(xiàn)場的腳印與周佳帶來的那雙鞋底帶有血跡的底紋一模一樣，但是軍刀上除了周佳的指紋外，還有一個在系統(tǒng)中匹配不到的指紋，這說明這人沒有案底且最近幾年沒有更換過身份證，那么這人會是誰呢？

    江璟分析道：“從上述所謂的現(xiàn)場證據(jù)和周佳的口供來看確實是她的嫌疑最大，但是這些證據(jù)會不會太明顯了，就像提前為我們準備好了一樣，她真的是兇手嗎？如果不是，真正的兇手到底又會是誰呢？”

    葉可想了想說道：“找到那個指紋的主人也許這些疑惑就可以得到回答了。”

    宋維苦惱地撓撓頭，說道：“但是問題來了，是誰的呢？這大海撈針的，也不給我們劃一下海域范圍，這還得先把大海給找到，才能撈針，媽媽呀，救救孩子吧。”

    江璟無語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看向肖哨：“肖哨，你查的那個頭像查得怎么樣了？是周喆嗎？”

    肖哨臉上終于又露出了笑容：“江隊你還別說，還真是周喆，她在聊天中總是有意無意地提到想讓李平去南郊那邊找她，但好像李平都沒有答應過，具體為了什么在聊天中并沒有表露出來�！�

    宋維像沒腦子一樣問道：“咋啦？她這是看上他了，想約他去和自已約會？”

    肖哨像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像你這樣的，別人約你可千萬別去，就怕你有命去沒命回�！�

    宋維撓撓頭：“嗐，我這不是看氣氛太緊張了嗎？我給你們活躍活躍，哈哈…哈哈…”

    肖哨補充道：“對了，江隊，案發(fā)當晚案發(fā)前一小時在周佳小區(qū)門口的監(jiān)控有看到過周喆的身影，但是到了里面就沒有監(jiān)控了，所以并不知道她具體的去向，并且沒看到她出小區(qū)的身影，還有一個可疑的男子，不過他裹得嚴嚴實實的，看不清楚是誰�！�

    江璟吩咐道：“宋維、石洋你們倆去將周喆帶回來問話;肖哨你繼續(xù)在警局查看監(jiān)控看看還有沒有什么蛛絲馬跡遺漏了，還有盡快破解u盤的加密文件，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我和葉可去找他們大老板拿相機�！�

    “好！”

    第36章

    影子（七）

    幾人領命，迅速行動。

    葉可和江璟來到大老板家，葉可上前敲門，一個保姆來開門：“請問你們找誰��？”

    葉可：“請問是鐘祥家嗎？我們找他有點事情想了解�！�

    保姆：“啊，是是是，我們先生確實叫鐘祥。”

    葉可：“那請問鐘先生在家嗎？”

    保姆：“在的在的，兩位請進。”說著側身讓開，讓葉可、江璟兩人進來。

    保姆將兩人引入客廳坐下，給他們倒了杯水：“您二位先喝水，我去樓上給你們叫先生�！�

    葉可禮貌地微笑道：“好，謝謝您�！�

    幾分鐘后，一個一米七五左右、身材勻稱的中年男子來到客廳，看了看沙發(fā)上的兩人，疑惑道：“我好像并不認識兩位，請問二位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江璟掏出證件表明身份：“鐘先生您好，我是市刑偵一隊隊長江璟，這是我的同事，我們來找你了解點情況，你看方便嗎?”

    鐘祥：“原來是江隊啊，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二位有什么要問的，盡管問，配合警察同志是我們每個公民的義務�！�

    江璟：“鐘先生還記得李平嗎？”

    聽到這個名字，鐘祥瞬間怒道：“那個畜生，就算他化成灰我都認得！”

    江璟：“鐘先生請你控制一下自已的情緒，還有注意你的措辭�！�

    鐘祥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啊，二位警官，我剛剛失態(tài)了�！�

    江璟：“沒事，我們今天來是聽說你把李平的相機給帶走了，所以我們今天來找你拿一下他的相機，它和我們現(xiàn)在正在偵破的一起案子有關�！�

    鐘祥聽完點了點頭，喊來保姆：“王媽，我書房桌子抽屜里有一個相機，你去拿來一下�！�

    保姆：“好的，先生，我這就去�！�

    保姆將相機拿來，慎重地遞給江璟：“你們既然來找到我了，那肯定已經(jīng)知道我女兒的遭遇了。那丫頭太調(diào)皮了，整天爬高上梯的，那天又是穿著裙子，我出來就看到我女兒爬上了桌子，可能她自已不注意，裙子都掀起來了，然后我就看見李平在角落拿著一個相機。我氣急敗壞地上去搶了過來，發(fā)現(xiàn)里面不只有照片，還有錄著的視頻。我真沒想到我女兒會在我自已投資的公司里被偷拍了，他膽子也太大了吧，我殺了他的心都有。可是這是個法治社會，而且我太自私了，我不敢報警，我怕影響我孩子的聲譽，所以我只是把他開除了，沒收了他的相機�？墒俏耶敃r沒有想他還會不會去偷拍別人。說到底，還是我太自私了，不過今天我選擇將它交給你們，希望真的能幫助到你們。還有照片上的女孩子們，可能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傷害，我不知道報警對于她們來說是好的還是壞的，所以我沒有第一時間將相機交給你們警方。不過你們既然找到我這了，就意味著也許老天也想讓你們替這些孩子們討回公道，所以現(xiàn)在我將相機交給你們警方，希望你們警方能將這個畜生繩之以法，還孩子們一個公道。你們放心，我只是把我女兒的照片刪掉了，其余的我一點沒動，都在儲存卡里面呢�！�

    江璟接過相機：“好，感謝鐘先生的配合，請相信我們，會還她們一個公道的。”江璟接著說：“對了，還要麻煩鐘先生和王媽留一下自已的指紋，方便我們回去比對。”

    鐘祥：“好的�！闭f著在葉可遞上來的指紋采集本子上面留下了自已的指紋，王媽也過來留下自已的指紋。

    江璟：“再次感謝兩位的配合，那我們就先不打擾了。”

    鐘祥起身將葉可和江璟送到門口：“好，那二位警官慢走�！�

    另一邊，宋維和石洋來到周喆的工作室：“您好，我們找一下你們老板，請問她現(xiàn)在在店里嗎?”

    助理：“在的在的，我這就帶你們?nèi)ィ�請跟我��。�?br />
    助理敲了敲辦公室門：“周姐，有人找�！�

    “請進�！甭牭綉�允，助理替兩位打開門：“老板在里面，您二位進去吧，我先去忙了�！�

    宋維瞇起他的星星眼：“好的，謝謝小姐姐。”把助理說得紅著臉跑了。

    石洋嫌棄地看了一眼宋維。

    宋維和石洋進去，將證件掏出來，宋維開門見山地說道：“周女土您好，我們是警察，這是我的證件，現(xiàn)在我們有一個案子需要你回警局協(xié)助我們調(diào)查�！�

    周喆臉色白了白：“我沒犯事兒吧？你們沒有權利抓我。”

    宋維：“我們這不是抓你，只是想請你回去協(xié)助我們調(diào)查，調(diào)查清楚你就可以回來了。但是如果你不配合，我們有權利扣留你，所以麻煩你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周喆強裝鎮(zhèn)定地說道：“好，不過，我下午還要去接我妹妹放學。”

    宋維：“放心吧，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不過如果你不放心，也可以找個人去替你接，這邊建議你選后者，這樣你妹妹也不用在學校一直等你�！�

    周喆想了想：“好，那等我打個電話。”

    宋維：“不用，你說電話號碼，我們給你打就行了。”

    周喆憤怒道：“你們用得著這樣提防我嗎？”

    宋維：“周女土別誤會，我們只是按流程辦事，還希望你理解�！�

    周喆翻出手機中的一個電話，遞給宋維：“最上面那個沒存名字的那個。”

    宋維心想：喲，這還挺謹慎的嘛，怎么和頭像事件不一樣了呢？

    宋維不動聲色地接過電話，將號碼輸入自已的手機撥了出去，對面響了好久，快要掛斷了才被接起來：“您好，請問你是誰?找我有事嗎?”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宋維：“不是我找你，周喆有點事要忙，今天來不及去接她妹妹了，讓你去給她接一下。”

    男人：“為什么要你來轉達？”

    宋維：“哪來那么多為什么，你去接就完事了，記得一定要去接哦，她這邊忙不開。”

    說完就干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走吧，周女土，我們也抓緊時間，爭取讓你早點回來，說不定還能趕上接你妹妹放學呢�！�

    周喆生氣地站起來：“別廢話了，趕緊走吧。”

    回到警局，剛好和江璟兩人打了個照面，江璟將相機遞給葉可：“你去看看相機里的照片和視頻，有些東西我們不太方便看，你去將里面的東西打上馬賽克，整理好具體有些什么東西，然后匯報給我們。還有把相機交給技術科，讓他們提取一下上面的指紋殘留，確認一下相機除了他們以外還有誰碰過。”

    葉可接過相機，鄭重地回道：“好的，江隊，我這就去�！�

    看向旁邊的宋維：“你先將周女土帶去審訊室，我待會就來，我倆一起詢問，石洋你去和肖哨一起篩查監(jiān)控�！�

    幾人點頭領命，開始行動。

    江璟進入審訊室。

    周喆看著進來的人反問道：“你們什么意思?我是來配合你們查案的，不是犯人，你們憑什么把我關在這里？”

    江璟似笑非笑道：“周女土，你誤會了，我們現(xiàn)在只有這個地方空著，所以就只能委屈你一下了，你看我們并沒有給你上手銬和腳鐐不是嗎？”

    周喆不耐煩地說道：“有什么趕緊問吧，我還有事呢�！�

    江璟正色道：“好，那請問一下周女土，這張照片熟不熟悉?”說著將手中那張頭像的照片遞給她。

    周喆眼神閃過一絲絲慌亂：“當然認識，這是我聊天軟件的頭像，怎么了？用這犯法了?”

    江璟又拿了另一張給她看：“那再看看這張呢？熟悉嗎?”

    周喆嘴唇微微發(fā)白，聲音顫抖道：“認…認識，這是我一網(wǎng)友的頭像，他犯事兒啦？”3900

    江璟：“這倒沒有，只不過想問問你和他的真實關系�！�

    周喆：“你什么意思?我說了我們只是普通的網(wǎng)友，僅此而已，你們愛信不信吧�！�

    江璟不緊不慢地反問道：“那為什么你一次又一次地或暗示或邀請地想讓他去南郊找你呢？網(wǎng)友奔現(xiàn)?沒這么簡單吧？”

    周喆：“有什么問題嗎?我們有著相同的愛好，相同的夢想，約著見一見怎么了？”

    江璟不再和她掰扯，轉移話題道：“說說你和周佳的關系吧�！�

    周喆面不改色地說道：“她就我一普通朋友啊，呵，你們辦案涉及人數(shù)還真多啊�！�

    江璟無視她的嘲諷：“不止普通朋友吧?畢竟兩個同為‘影子’的人應該不會只是普通朋友吧？”

    周喆震驚地看著江璟：“你怎么會……”

    江璟看著她笑笑：“想問我怎么會知道‘影子’?我不僅知道，我還知道你們的成員有三個，一個是你，另一個是周佳，還有最后一個嘛就是周健了，怎么樣？我沒說錯吧?”

    周喆臉色蒼白，什么也不說。

    江璟不給她太多反應的時間，繼續(xù)問道：“看看圖片上的人和時間，說說你為什么會在那個時間出現(xiàn)在那個小區(qū)?”說著將肖哨從監(jiān)控上截取的圖片遞給她看。

    周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你前面不是說了嘛，我和周佳關系不一般，而且還是田湉的‘影子’，所以我那個時候去找田湉和周佳有什么問題嗎?”

    江璟：“你這么一說，好像確實沒有什么問題，不過你沒聽說那晚上對門發(fā)生了什么事?”

    周喆：“我不懂你在說什么，我并沒有聽到什么動靜�！�

    江璟微微一笑：“那不對啊，周佳不是還報案了嗎?你怎么會不知道呢?”

    周喆：“我說過我出現(xiàn)在她家了嗎？我上面的意思是如果我真去了那個小區(qū)，也不奇怪，但是我有說過那個人是我嗎?上面只是一種假設而已，你們?nèi)绻�硬要說這是我，那就拿出更有力的證據(jù)吧�！�

    江璟低聲一笑：“周女土這是想詭辯一下?剛不還說沒聽到動靜，不就說明你承認了去了她家，只是沒聽到動靜嗎？怎么現(xiàn)在又變成沒去過了呢？”

    周喆：“隨你們怎么想，想扣留我就拿出實實在在的證據(jù)來，我還有事呢，請問我什么時候可以離開?”

    江璟不慌不忙地回道：“別急，證據(jù)會有的，不過你真想要離開的話，還是盡早說說你和李平的真實關系，不管你承不承認，你不可能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而你不是小區(qū)的人卻在案發(fā)時間段恰好出現(xiàn)在了他們小區(qū)，我們不可能不懷疑你，所以想要快點出去，唯一的辦法就是和我們說實話�！�

    周喆知道在監(jiān)控探頭留下身影的自已無論再怎么狡辯也無濟于事，她陷入了深深的掙扎之中。

    江璟接著道：“好不容易通過自已的努力改變了自已的命運，你本該有大好的人生，卻要因為自已的一時糊涂而將自已曾經(jīng)的努力都全部葬送嗎？”

    周喆沉默了許久，抬頭看著他們，揚起一抹無奈又苦澀的笑：“我哪有什么大好年華呀？除了攝影是我自已的外，其他什么都是別人安排好的，就連我辛辛苦苦靠自已成立的攝影工作室都要被冠上‘影’的稱號。你們說我自私也好，忘恩負義也好，我真的想要逃離這個身份，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啊?影子是永遠沒有自由的，她們在哪、做什么，都是由主人決定的，她們作為一個附庸又有什么資格擁有自由呢?”說著嘲諷一笑：“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就是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啊，田老師資助我那么多年，這么一點小小的要求我都有怨言，是，我是白眼狼，可是也不是我逼著讓她資助我的啊，是她自已要資助我，現(xiàn)在卻要來道德綁架我，憑什么��？我承認和李平聊天不是我自愿的，是被逼的，還有那天我確實出現(xiàn)在他們小區(qū)了。和李平聊天是周健要求的，他說南郊這邊監(jiān)控少，讓我和他聊天將他叫到這邊來，周健說李平惹到了不該惹的人，要付出代價，一開始我并不知道他說的人是誰，后面經(jīng)過我追問，他才告訴我是李平偷拍和猥褻田湉，我不敢相信，我想的是報警處理，可是周佳和周健都拒絕了，他們說沒有確切的證據(jù)，警察不會受理。周健說他有自已的辦法，沒辦法后來我只能聽他的了，誰讓我是個沒有自由的傀儡呢?因為我和他有相同的愛好，而且他還看見過我倆在那個論壇上討論攝影，周健說我是一個很好的人選，可以順理成章的將他約出來，可是我暗示了好幾次，李平都拒絕了。周健可能有點不耐煩了吧，過了不久就讓我不用再和李平聯(lián)系了，說他有了更好的選擇，具體是什么我不知道。還有案發(fā)那天，是我們?nèi)齻�每個月都會去陪田湉的時間，平時他都會來接我然后我倆一起去，但是那天他沒來接我，還讓我自已去，我去到后并沒有在田湉家看到他，我還問了周佳，她也說不知道。然后我們把田湉哄睡后，在客廳坐著聊天，突然聽到外面有很大的響聲，我們倆就從貓眼往外看，結果看到了一個背影，雖然沒有看到正臉，但是我們可以很肯定，那是周健的�！�

    第37章

    影子（八）

    江璟開口問道：“然后你們看到了什么？”

    周喆喘了一口氣，說道：“然后我們看見李平家門是開著的，我們就打開門進去看，發(fā)現(xiàn)李平躺在血泊中，客廳一片凌亂。我和周佳震驚地看著對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我們以為這是周健所謂的自已的辦法�！�

    “周佳先反應過來，她震驚過后，一臉平靜。她讓我從后門離開，你們也知道這是一個老小區(qū)了，監(jiān)控設施根本沒有那么多。她說小區(qū)后門出去有一個巷道，可以離開小區(qū)，還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我不知道她有什么計劃，就只能聽她的了。呵，說到底還是我太自私，太膽小了�！�

    “我在門邊看著她冷靜熟練地清理案發(fā)現(xiàn)場，我都震驚了。然后我見她將地上那把刀拿起來往自已的手上一劃，任由血跡滴落在她剛打掃好的地板上。我當時嚇死了，我隱隱約約猜到了她想干什么。我沒有阻止她，我沒有她那么無私也沒有她那么偉大�！�

    “然后我看見她在死者旁邊的血跡上踩了踩，又在旁邊留下了自已的血腳印�！�

    “她做好一切后，將我?guī)У胶箝T，告訴我，如果警察問我什么，堅定地說自已什么都不知道，她會安排好一切的。她說如果注定要有一個人坐牢，那么她希望是她。她說是她辜負了田老師，是她沒有照顧好田湉，讓田湉受欺負了，讓她去贖罪�！�

    “最后她說希望我和周健好好照顧田湉，不要對田湉說有關于她的一切，這些是她的使命也是她的責任。呵，她還真是一個瘋子，當影子當習慣了，連她自已是誰都不知道了�！�

    說完這一大堆，她抬起頭看著江璟和宋維兩人：“我知道的都說了，什么時候放我離開？”

    江璟微微一笑：“快了，不過還得麻煩你在這再待一會兒�！�

    江璟和宋維對視一眼，兩人起身離開。

    另一邊，葉可將相機儲存卡插到讀卡器上面連接電腦。

    她點開，發(fā)現(xiàn)不僅有小女孩的各種角度的偷拍照，還有女廁所的偷拍照，以及一些各種各樣的偷拍視頻。從視頻中可以看出，李平他們公司的女廁所一直被偷拍著。

    葉可眉頭緊皺，心中滿是厭惡與憤怒。她強忍著不適，仔細地對每一張照片和每一段視頻進行處理，給那些受害者的隱私部位打上馬賽克。

    在整理的過程中，她發(fā)現(xiàn)這些偷拍行為似乎已經(jīng)持續(xù)了相當長的時間，涉及的受害者數(shù)量眾多，而且拍攝地點也不局限于公司內(nèi)部，還有一些公共場所，甚至還有一些是特殊學校的孩子們。偷拍的人真的是個人渣。

    葉可將整理好的資料一一記錄下來，包括照片和視頻的數(shù)量、大致內(nèi)容、可能涉及的受害者特征等信息。她深知這些資料對于案件的偵破至關重要，每一個細節(jié)都不能放過。

    與此同時，石洋和肖哨在篩查監(jiān)控的過程中也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他們發(fā)現(xiàn)李平在公司經(jīng)常會在一些特定的時間出現(xiàn)在女廁所附近，而且行為鬼鬼祟祟的。不過好像除了他還有另外一個讓他們意想不到的人——工作室老板高松。

    他們順著監(jiān)控又將工作室到特殊學校的路徑重新仔仔細細地觀看了一遍。

    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件可疑的事情，就是李平在學校門口會把自已放在一個不太會讓人注意到的地方，而高松好像也每次都有出現(xiàn)，不過他每次都站在校門口等他女兒，他女兒出來后他就走了，而李平卻要等所有人都離開后才會離開。

    讓他倆感到奇怪的是，這樣看上去就好像是李平在跟蹤高松一樣，但是如果真是跟蹤的話，為什么會不跟著他離開呢？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還有另一個疑點是，高松是僅僅只是來接他女兒放學呢，還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他們還看見高松好像不止一次地進特殊學校去，不過他每次進去都是空著手的。如果是他偷拍的話，那他又是拿什么拍的呢？如果不是他拍的話，又有誰能比他更有優(yōu)勢呢？是他們合作項目的時候有人趁機拍的？

    江璟和宋維走出審訊室，來到辦公室，往會議桌前一坐。其他人看到了，也紛紛放下手里的東西，來到桌前匯總消息。

    江璟先開口：“我先說一下審訊室的情況吧，經(jīng)過我們對周喆的審訊，她交代了是周健讓她去認識的李平，還有她說到在案發(fā)當晚有見過周健從李平家離開，還說周佳對案發(fā)現(xiàn)場進行了清理，我們現(xiàn)場看到的那些是周佳后面弄上去的。也就是說如果她說的是真的話，那么周佳在做偽證，具體真相是什么呢，我們還得把周健找來問話才能知道�！�

    江璟接著說：“那接下來石洋和肖哨說說你倆的發(fā)現(xiàn)�！�

    肖哨說道：“我們在監(jiān)控中發(fā)現(xiàn)每次李平去衛(wèi)生間的時候，高松都會去，但是都是高松在前面，還有去學校門口也是一樣的，就好像是李平在監(jiān)視高松一樣，這一點很奇怪�！�

    “我和石洋都覺得可以注意一下高松，看看他在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江璟點點頭：“那接下來葉可說說相機里面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葉可會意：“我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很多偷拍視角的圖片和視頻，其中包括攝影工作室女廁所的，從視頻來看那里已經(jīng)被長時間監(jiān)控了，還有偷拍的照片還涉及特殊學校的許多孩子，各種角度的都有，還有一些公共場合的小女孩也有被偷拍的，可以說偷拍的人簡直就是一個變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