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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老宅里植被茂盛,因此也孕育出很多野生動物。

    我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想著今天還有一堆事要處理就有些頭疼。

    這陸太太可不是這么好當(dāng)?shù)摹?br />
    我瞧著小松鼠挺可愛,從盤子里抓了些堅果丟出來,兩只小松鼠急急忙忙往自已嘴里塞,這畫面可愛極了。

    “醒了?”身后傳來陸衍琛的聲音,我給嚇了一跳。

    “衍琛,你不用去公司嗎?”

    按理來說他應(yīng)該很忙碌才對,尤其是將近年關(guān)了。

    “我請了職業(yè)經(jīng)理人打理公司,不用緊張,我想給自已放個假。”

    原來如此,從前我也聽說過小叔就是一個工作狂魔,辛苦了這么多年,他想休息這很正常。

    “喜歡小動物?”他看向陽臺外的小松鼠。

    我笑了笑:“閑著也是閑著,順手而已。”

    “以后我們搬出去了可以養(yǎng),喜歡貓嗎?”

    我眼睛一亮:“喜歡布偶。”

    “好,我們養(yǎng)兩只�!标懷荑≌媸翘谜f話了。

    “那個……你不會覺得麻煩嗎?布偶腸胃不好又容易掉毛,對了,你對貓毛過不過敏?”

    “沒關(guān)系,你想養(yǎng)就養(yǎng)。”

    我想到了從前大學(xué)撿到的兩只流浪貓,我覺得可憐想帶回家。

    陸時晏對貓毛過敏拒絕,說天底下流浪貓何其多,怎么救助得過來?

    我只得帶回蘇家,在院子搭了個小窩。

    有一天回家小貓消失了,只因為蘇父做生意賠了一單,便覺得是我將貓帶回家影響了風(fēng)水,讓傭人丟了出去。

    我從白天找到天黑,那是個大冬天,天上下了大雪,我渾身凍得發(fā)抖。

    正好碰到陸衍琛,他讓我上車取暖。

    沒過多久,小貓兒被他的保鏢找到,他陪著我一起給小貓兒做完了體檢,再送去救助站。

    仔細(xì)想來,我和小叔很早就打過交道。

    只不過我從前太怕他了,明明他那時候比我也大不了幾歲,在我眼里他就是長輩一樣,我不敢輕易靠近,連正眼都不敢看他。

    “想什么?”他靠近了問我。

    我搖搖頭,“沒什么,就是過往的一些事,啊,今天還有好多的事要處理,我沒時間跟你聊天了。”

    我哭喪著一張臉去了洗手間洗漱,過不多久管家就帶著家里做了很多年的女傭人過來,陪著我一起料理家務(wù)。

    我忙了幾天,他就在身邊陪了我?guī)滋�,不管什么領(lǐng)域,他都能恰到好處的幫我。

    我對陸衍琛也越發(fā)依賴,直到他帶來一個消息。

    “過兩天有個藝術(shù)展,你要參加嗎?”

    藝術(shù)展?

    我忙昏了頭,都不知道外面的天地了,“嗯?”

    “蘇寧安也要攜帶作品參加。”

    我這才想到在我死后,蘇寧安將我地下室所有的畫都拿走,冒充我的名義,還害得我被人鞭尸辱罵。

    這筆賬,我是一定要討回來的!

    陸衍琛不緊不慢補充了一句:“聽說她最近在討傅家人的歡心,大約是想嫁過去的日子好過一些�!�

    我就知道不能小看她,那個女人做人辦事很有一套。

    要是她在藝術(shù)展上大放光彩,也能給傅家臉上添光,更是給自已增加嫁入傅家的底氣。

    只不過,拿著我的心血去成全她的未來,她配嗎?

    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

    蘇寧安,拿了我的東西,你該吐出來了。

    翻身是不可能翻身的,這輩子我都不會給她翻身的機會!

    [下一處大戲即將開始,敬請期待,求好評支持~]

    第162章

    回畫壇,拿回屬于我的一切

    我上網(wǎng)了解到這個藝術(shù)展,乃是由一位國外神秘富豪舉辦的。

    不僅邀請了當(dāng)代吸金能力排名前五國手級別的大佬當(dāng)評委,也廣發(fā)邀請函力邀國內(nèi)外的畫家參加。

    打著藝術(shù)的口號,其實就是一個國內(nèi)外的競賽,更是一個大型拍賣會。

    申請參賽的資格很嚴(yán)格,得具備一流畫師的水平才能參賽。

    其中不乏很多人都是已經(jīng)成名的各國厲害的畫師。

    這么多優(yōu)秀的選手參賽,自然而然會吸引全球收藏家和藝術(shù)品鑒者競拍。

    獎品池的金額高達(dá)五千萬,只是一個噱頭而已。

    真正的買手都是沖著一些有價值的畫作來的,價格遠(yuǎn)超這個數(shù)字。

    一些小眾畫師則是趁機增加曝光度,主辦方賺得盆滿缽滿,買手也拍下了心儀的作品,更滿足了粉絲對自已喜歡畫家的期待。

    對資本來說這是一個大型圈錢現(xiàn)場,卻是為數(shù)不多讓幾方都滿意的一次展會。

    國內(nèi)畫圈悄無聲息掀起了戰(zhàn)火,其中以s的粉絲最為強勁。

    她們在蘇寧安的個人賬號下留言,讓她務(wù)必出戰(zhàn),為國爭光,也能讓粉絲一飽眼福她的新畫作。

    只不過報名時間就要截止了,我前幾天忙于陸家的事情都沒有注意到。

    “我想?yún)⒓樱聛聿患傲��!?br />
    “來得及�!标懷荑〗o了我肯定的答復(fù)。

    他指著報名時間道:“離截止的期限還有兩天,現(xiàn)在畫的話還來得及�!�

    在他鼓勵的眼神下我充滿信心,“嗯。”

    確實是來得及的,蘇寧安拿走了我那么多畫,她的繪畫水平雖然不差。

    但任何行業(yè)都講究一個天賦,有些人天生就是老天爺賞飯吃的。

    小時候我們剛接觸到繪畫的時候老師就評價過她沒有我的靈氣。

    所以她這一次肯定會選擇用我的畫參賽,上一次她在個人畫展上已經(jīng)用了我不少畫,沒有露面的畫作應(yīng)該不太多了。

    我大致能猜得到她會用哪幾幅。

    這一次我的對手不是別人,而是上一世的我自已。

    這一天,我將自已關(guān)在畫室里。

    腦中是死前,死后成為靈體的那段時間,以及我占據(jù)姜灣灣身體以后的感悟。

    我頓悟了。

    一天后,我走出了畫室。

    當(dāng)門打開的那一瞬間,陸衍琛赫然就在門外。

    今日大雪已經(jīng)消停,而陽光燦爛,他就坐在逆光處,輪廓剪影就讓人覺得十分溫柔。

    “畫好了?”

    “嗯,好了�!�

    “我?guī)湍闾顚憟竺�,你要以什么名字參賽�!彼ǘǹ粗摇?br />
    我斬釘截鐵吐出那個字:“s�!�

    當(dāng)年我一時興起用s這個代號卻在畫壇掀起了一股狂風(fēng),我自已絲毫不在意的東西,卻是蘇寧安奉為珍寶的榮譽。

    她在個人畫展上展出我的畫,雖然沒有直接說她就是s,對于粉絲的指認(rèn)她并沒有拒絕,而是以默認(rèn)的姿態(tài)享受著屬于我的榮耀。

    蘇家人更是因此將她當(dāng)成天才畫家,殊不知她所擁有的這一切屬于他們不喜歡的大女兒。

    我死后沒有辦法阻止,只能看著她顛倒黑白。

    但今天,我會一層層撕下蘇寧安身上的假皮!讓她現(xiàn)出原形。

    蘇家的人不是捧著她,寵著她嗎?

    那我倒要看看,知道了真相,他們還會不會有這層濾鏡!

    “好,我來安排�!标懷荑〉脑捵屛矣X得十分可靠。

    下樓時,我看到傅雪也在,她和陸時晏相處得不錯。

    兩人已經(jīng)領(lǐng)了結(jié)婚證,陸時晏這幾天在治療,整個人顯得有些疲憊。

    但傅雪沒有絲毫嫌棄,還對他噓寒問暖,給他削蘋果。

    陸時晏怎么會不知道自已那一夜被傅雪算計,經(jīng)歷過蘇寧安之后。

    不管傅雪是為了什么接近他,在短時間內(nèi),他經(jīng)歷了我的死亡,蘇寧安的算計,他怎么會接受傅雪?

    因此他對傅雪一直都是很冷淡的狀態(tài),在傅雪一臉討好給他削蘋果的時候,他甚至直接開口:“我生病了�!�

    “嗯,我知道,你要多吃點,病才能好的快一點�!�

    陸時晏冷冷打斷她的話:“胃癌�!�

    傅雪削蘋果的手指一頓,顯然不知道他會是癌癥。

    一時間她有些卡頓和詞窮,不知道該怎么組織語言。

    陸時晏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譏笑:“所以你費盡心思嫁給一個患癌的人,后悔嗎?”

    原來從一開始他發(fā)現(xiàn)被傅雪算計下藥以后,他沒有吵鬧,連領(lǐng)結(jié)婚證都十分配合。

    他等著現(xiàn)在給傅雪狠狠一擊!

    她活該,這就是算計他的下場。

    本以為女人會后悔,傅雪只是愣了愣,便繼續(xù)將蘋果削好,切成月牙形狀遞給他。

    “生病了就更應(yīng)該補充營養(yǎng),時晏,不管你是什么病,我都會跟你一起面對的,我已經(jīng)是你的妻子了。”

    這番話說的我這個外人都有些感動了,傅雪和蘇寧安,姜梔,包括以前的我都不一樣。

    她看著溫婉卻十分果斷,想要什么都會不計后果得到。

    柔弱的外表下卻隱藏著一顆堅韌的心腸,我總算理解到為什么她在傅家的地位遠(yuǎn)遠(yuǎn)超過傅西辭這個兒子了。

    傅雪如果站在對立面,她會是一位很強勁的對手。

    只不過她這一套對陸時晏沒用,他剛經(jīng)歷蘇寧安這個變臉大師的調(diào)教,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人。

    尤其是女人。

    他直接揮開傅雪遞過來的蘋果,“別裝,惡心�!�

    “時晏……”

    陸時晏頭都沒有回,“你走吧,今天就是我前妻的頭七,這兩天,我不想見到任何人,尤其是女人�!�

    原來我下葬已經(jīng)七天了。

    他剛好上來,我和他目光相對。

    陸時晏冷冷看了我一眼,沒有打招呼,當(dāng)我是個陌生人般轉(zhuǎn)身離開。

    在他眼里,我也是敵人。

    他往上,我往下。

    就像是兩條永遠(yuǎn)不會再有交集的平行線。

    我安撫了傅雪幾句,將她送出陸家以后找到陸衍琛,原本想要向他打聽警察那邊查的怎么樣了。

    順著雕像的這條線查下去,應(yīng)該會有些線索的才對。

    一推開門,看到坐在輪椅上準(zhǔn)備換衣服的男人,赤裸著上身,手里拿著一件襯衣看著我。

    我趕緊轉(zhuǎn)身,“抱歉,我忘記敲門了�!�

    輪椅滑動到我身邊,身體被人一拽,我毫無預(yù)兆趴在了他懷里,而他沒有穿衣服。

    我心里一慌,“衍琛……”

    他輕笑一聲:“哪有回自已家還敲門的?”

    第163章

    她想換掉我的心臟

    觸碰到他的身體,男人火熱的體溫?fù)涿娑鴣怼?br />
    和我想象中不同,陸衍琛應(yīng)該私底下也會做一些鍛煉上肢的運動,因此襯衣之下不是羸弱的身材。

    雖不及健身教練那大塊肌肉,他的肌肉輪廓分明剛剛好,加上膚色冷白,頗有一種藝術(shù)的美感。

    我只看了一眼就趕緊閉上了眼睛,“我……”

    耳邊傳來一道無奈的輕嘆聲,“灣灣,我們是夫妻�!�

    要說沙灘上曬太陽的男人穿著短褲都算是保守了,以前去夜場應(yīng)酬時,也點過男模。

    但我這個人比較保守,唯一的一次經(jīng)歷還是在酒后。

    在學(xué)校的時候覺得自已太小不敢偷嘗禁果,畢業(yè)后每天忙于工作和應(yīng)酬,和陸時晏在一起的時間太長,早就沒有了談戀愛時候的新鮮感,也很少會有親昵的時候。

    這兩年偶爾能擁抱一下都算是比較大的尺度了。

    也不怪他會對蘇寧安產(chǎn)生新鮮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和他早就成了親人而非愛人。

    我在肢體接觸這一塊其實并沒有太多的經(jīng)驗,面對陸衍琛也是這樣。

    “你要是連我的身體都不敢看,將來……”

    我睜開了眼睛,視線落到他輪椅的扶手上,“將來怎么?”

    他披上了襯衣,慢條斯理地扣著紐扣,“沒什么,剛剛找我有事嗎?”

    見他扣上了最后一顆紐扣我才敢正眼看他,“有的有的,你人脈好,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蘇菀的案子警方查的怎么樣了?通過那雕像碎片,應(yīng)該可以查出一些線索吧?”

    為了怕他懷疑,我特地還補充了一句:“畢竟她和我長相相似,死的又那么可憐,我想為她做些事�!�

    “上面很重視這起惡性殺人案,我這里確實打聽到了一些消息,不過是不太好的,你要聽嗎?”

    此刻陸衍琛眉眼深邃盯著我,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我連忙問道:“要聽�!�

    反正我都已經(jīng)死了,那已經(jīng)是最壞的結(jié)果了。

    “警方通過碎片查到了給陸時晏做雕像的那個石雕廠,當(dāng)時那段時間業(yè)務(wù)很忙,他們是外包給外面的一個小工作室,等警察查到的時候早就人去樓空了�!�

    我臉上一片失望,我就知道蘇寧安敢那么肆無忌憚,必然是早就策劃好了。

    “當(dāng)然,這并不是最重要的,數(shù)名高級法醫(yī)從雕像里面提取人體組織,好在沒有經(jīng)過大火燒灼,所以很多人體組織保留了下來�!�

    我緊張問道:“然后呢?”

    陸衍琛看了我一眼,“雕像里只有人體的皮膚血肉,并不包含內(nèi)臟�!�

    我雙手捂著唇,身體輕輕顫抖著。

    所以我的手指被切割,骨頭做成手串和碗,剝皮為書,她連我的內(nèi)臟也沒有放過!

    太血腥,也太殘忍了!

    我完全無法想象蘇寧安究竟將我的內(nèi)臟拿去做了什么。

    喂狗吃了?

    還是剁碎給蘇家人吃了?

    又或者用更加殘忍的手段對付我。

    我們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一定要做到這個地步!

    陸衍琛輕輕擁住我,“沒事的,蘇菀是個意外,我會保護(hù)好你的,別怕�!�

    我靠在陸衍琛懷里悶悶點頭。

    他安撫著我的情緒,然后輕飄飄說了一句話:“其實要查到內(nèi)臟在哪里,這件事并不難�!�

    我抬頭看他,男人的瞳孔深沉似海,他說出口的話卻是讓人無比安心。

    “蘇寧安有心臟病,最好的辦法就是換心�!�

    我猛地睜大了眼睛,難道蘇寧安想要換掉我的心臟!

    第164章

    陸衍琛真正愛的人

    轉(zhuǎn)念我一想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心臟手術(shù)不是擦破皮這么簡單,不管是術(shù)前還是術(shù)后,都需要休養(yǎng)和觀察。

    我死后就一直跟在陸時晏身邊,看著她作妖。

    “她不像是做過手術(shù)的,而且現(xiàn)在還懷孕了也不適合做手術(shù),即便是她摘取了蘇菀的心臟,如果當(dāng)時沒有移植的話,那這顆心臟現(xiàn)在也沒有用了�!�

    陸衍琛直視著我的眼睛,“灣灣,前幾年就有醫(yī)學(xué)文獻(xiàn)聲稱把跳動著的心臟微生理系統(tǒng)放進(jìn)容器并密封好,幾乎不留氣泡,就可以開始執(zhí)行等容過冷操作了,大大提高了冷凍技術(shù),現(xiàn)在進(jìn)展得怎么樣也未可知。”

    “再者,你有沒有想過蘇菀要是在還活著有心跳的時候,她的心臟已經(jīng)被移植到其她人身上了呢?當(dāng)然,這只是我的猜測,或許是心,或許是腎臟,或許是眼角膜……”

    我攥緊了陸衍琛的衣袖,根本無法想象出那個畫面。

    我見過蘇寧安對奶奶的兇殘,如果她只是為了股份沒有必要做到那個地步。

    就像是她要對付我,一刀殺了我就足夠了,但是她沒有,她剝了我的皮,拆了我的骨頭,將我的血肉碎尸萬段。

    她恨我,恨蘇家,恨奶奶。

    這不單單只是金錢或者感情的事,蘇寧安的背后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我恨不得一刀殺了她,那她身后的秘密也就永遠(yuǎn)埋在水下。

    可不動她我心中的憤怒越發(fā)不能平息,便只有瘋狂內(nèi)耗自已。

    感覺我的憤怒,悲痛,無奈,我被人抱入懷中。

    陸衍琛的手捧著我的后腦勺,他聲音溫柔:“灣灣,別生氣�!�

    那樣磁性溫和的聲音,一點點治愈撫平我內(nèi)心的焦躁和憤怒。

    這一瞬間,我有種感覺,好似小叔早就看穿了我的偽裝,他知道我是蘇菀了。

    想到先前他一路追查我的蹤跡,我心里有了太多的想法。

    難不成小叔喜歡的人是我?

    這怎么可能呢?

    腦中閃過這個念頭就被我飛快甩開,這也太離譜了。

    他要是真的喜歡我,又怎么可能這么多年一言未發(fā)?

    等我情緒平復(fù)下來我才退出了他的懷抱,見他一旁放著一件黑色的大衣,我問道:“衍琛,你要出門嗎?”

    “嗯,去墓園一趟�!�

    別說是蘇家和陸家,就連我自已都不知道我究竟是在哪天咽氣的,所以陸家和蘇家都以我下葬那天開始算的死亡日期,今天正好是第七天。

    陸衍琛在離開之前還去了花房一趟,我看到他離開時,手里捧著一束玫瑰。

    去祭奠他怎么會用這樣的花?

    剛剛那個被我拋到腦后的想法又浮上心頭。

    難不成小叔真的喜歡我?所以才會對長相很像我的姜灣灣這么親近?

    一想到這個念頭,我的心又開始亂了起來。

    陸家的車先后離開,我決定去一看究竟。

    我拿上車鑰匙出了門,路過花店的時候,我買了一捧白色繡球以及一束黑玫瑰。

    這曾是我最喜歡的花。

    代表著希望、忠貞、美滿。

    可到頭來我的人生只剩下悲劇,死無全尸。

    黑玫瑰是姜灣灣喜歡的花,絕望的愛。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祭奠死去的蘇菀和姜灣灣。

    蘇家和陸家的人已經(jīng)到了。

    人其實是種自愈力極強的生物,在得知我死訊的那天她們傷心欲絕,七天一過,便只剩下人走茶涼。

    就連一向最為情緒化的蘇太太也都哭不出來了。

    她現(xiàn)在的心思都在蘇寧安身上,哪還記得那早就死去的大女兒。

    她們的祭奠,只是走一個形式。

    我剛一出現(xiàn),蘇寧安便惡狠狠盯著我,“你來干什么?還穿成這樣�!�

    我沒有穿白也沒有穿黑,而是穿著一件紅色的羊絨大衣,化著全妝,腳下踩著高跟鞋,手里捧著白色繡球和黑色玫瑰。

    像是天使和惡魔,讓人矛盾。

    她們是祭奠,而我是慶祝自已的新生。

    陸時晏的目光落到我手里的捧花上面,他的眼里閃過一抹不可置信,畢竟從來沒有人會拿繡球花來祭奠別人。

    “你怎么知道她喜歡的是繡球?”陸時晏定定看著我。

    “你們婚紗的主設(shè)計師也曾給我設(shè)計過衣服,提過一次蘇小姐的喜好�!�

    我淡淡回應(yīng),然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奇怪的是她最后的婚紗成品上面竟然繡著玫瑰�!�

    在陸時晏滿臉尷尬的表情中我將繡球和玫瑰緩緩放到了一堆菊花的中間,顯得尤為特別。

    我看著墓碑上自已的照片,伸手撫摸了一下。

    “蘇菀,你安息吧�!蔽逸p輕道。

    我不知道自已還算不算蘇菀,如今活著的是蘇菀和姜灣灣的結(jié)合體。

    真正的蘇菀和姜灣灣都死了,這個墓碑,埋葬的是兩人。

    我起身卻發(fā)現(xiàn)人群中并沒有陸衍琛的身影,我問陸時晏,“你小叔呢?”

    他掃了我一眼回答:“今天是我母親的忌日,他去探望我母親了,要一起過去嗎?”

    我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是這個答案,“好。”

    我早就忘記了他母親的長相,只記得是個很溫柔,很美好的人,驟然病逝。

    她埋的地方相隔不遠(yuǎn),我跟陸時晏坐在車?yán)�,誰都沒有說話。

    陸時晏相比從前沉默了很多,而我和他除了恨,也沒什么可說。

    幾分鐘后,我終于看到了陸衍琛,他抱著一束嬌艷的紅玫瑰,慢慢放在了一個墓碑前面。

    像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了我的臉上,原來這花他不是送給我的。

    先前的一些疑惑都在此刻連成了線。

    為什么他對陸時晏的態(tài)度很奇怪,看似威嚴(yán)實則放縱。

    或許是因為陸時晏的母親,她就是陸衍琛真正愛的人。

    第165章

    陸時晏的報復(fù)

    陸母當(dāng)年在大學(xué)就被逼著相親有了陸時晏,算上去她也就比陸衍琛大十幾歲。

    難不成陸衍琛一直喜歡的人是她?

    這個念頭在我腦中一閃而過,我搖搖頭,將腦中不可思議的想法甩開。

    只是一束玫瑰而已,我下葬那天陸衍琛也在我的墳前放了一束玫瑰,難不成他還喜歡我?

    我下意識問道:“小叔和大嫂的關(guān)系很好嗎?”

    陸時晏聲音很淡:“他的腿,是因為我媽被廢的。”

    沒等我繼續(xù)追問,陸時晏手里捧著一束菊花下了車,他朝著墓碑一步步走去。

    兩人一坐一站,立于墳前,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

    山風(fēng)將兩人的聲音蓋過,讓我一個字都聽不到。

    雖然我和陸母打交道的時間不長,印象里她做的糕點十分好吃,小時候的我想吃又謹(jǐn)記著自已客人的身份不敢多吃。

    我不太記得她的長相了,只記得她是個很溫柔的女人,笑瞇瞇將糕點推給我,讓我多吃一點兒,正是長身體的年紀(jì)。

    陸衍琛轉(zhuǎn)頭看向我,眼底似乎有些意外我會過來。

    山風(fēng)凜冽,冷空氣中裹挾著雨夾雪,陸衍琛看向我,“你怎么來了?”

    “聽小陸說你在這邊,我過來看看�!�

    他伸手攥住我的手,發(fā)現(xiàn)我的手涼的厲害,“天冷,你先回去,我還有點事�!�

    “……好�!�

    我和他又不是真的夫妻,他自然沒有跟我交代去向的必要。

    我依然乘坐著陸時晏的車返程。

    轉(zhuǎn)身離開的瞬間,沒有看到旁邊車?yán)锏母瘪{駛上還放著一捧白色繡球。

    陸時晏祭拜完陸母重新回了車上,他關(guān)上門,將狂風(fēng)暴雪擋在外面。

    我看著被沈祭推著的陸衍琛,心情有些復(fù)雜。

    我主動向陸時晏開口:“你剛剛說衍琛的腿被廢,是怎么回事?”

    陸時晏轉(zhuǎn)頭看向我,“你很想知道?”

    我點了點頭。

    他突然朝著我靠近,雙手撐在車門,將我禁錮在他的懷里。

    前排還有司機,我又是他的小嬸,所以我壓根沒有想過他敢對我做什么事。

    當(dāng)他的氣息包裹住我的時候,我有些慌亂,“陸時晏,你干什么!”

    他捏著我的下巴,仔仔細(xì)細(xì)打量著我的臉,“仔細(xì)看,你和蘇菀還真是像,尤其是這眼神,小嬸嬸,這次你將我害的好慘啊。”

    是了,我和姜灣灣的眼神截然不同,所以他會在我的臉上找到蘇菀的感覺。

    這幾天陸時晏一直都表現(xiàn)出一副落寞無比的樣子,此刻他終于撕下了假面。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他升起隔板,屏蔽了前排的司機,這密閉的空間里只剩下我和他兩人。

    陸時晏冷冷一笑:“不明白?姜灣灣,你真當(dāng)我是傻子,晚宴上的一切分明就是你和小叔安排好的,我根本就不喜歡傅雪!”

    “不是你說的,除了蘇寧安,你娶誰都沒有關(guān)系?”

    “那是氣話!”

    陸時晏的指腹刮過我的臉頰,“我愛的人只有我的妻子蘇菀,可是你卻讓我背叛了她!姜灣灣,憑什么我要娶不愛的女人,而你卻能開開心心的活著?”

    “放開我,陸時晏,我是你的小嬸嬸。”

    他冷冷一笑:“那你要不要試試看,我就算動了你,小叔他會不會發(fā)火?我告訴你,看在我母親的份上,就算我犯下天大的錯他也會將我保下來�!�

    “姜灣灣,你別怪我,要怪就怪你長了一張和我妻子一樣的臉,我沒有招惹你,是你先惹我的。”

    說著他竟然湊過來想要吻我。

    我狠狠朝著他的臉扇了一巴掌,“陸時晏,你是不是瘋了?你敢對我不敬,要是爸知道了,他不會放過你。”

    他被我打了一巴掌也絲毫不在意,眼底彌漫著譏誚之色,“只要我說是你勾引我,你猜猜我爺爺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說著他欺身壓近,在我耳邊偏執(zhí)道:“我陸時晏得不到的東西,他陸衍琛永遠(yuǎn)也別想得到�!�

    他的眼底帶著流淌著邪惡的光芒,他在報復(fù)我,也在報復(fù)陸衍琛。

    瘋了!這個世界的人都瘋了。

    我以為自已和陸時晏相處多年熟悉他的品行,殊不知他撕下人皮,竟然有著這么一顆丑陋的心腸。

    “陸時晏,你還記得蘇菀嗎?她死的那么慘,你在做什么?”

    陸時晏抓著我衣服的手一頓,像是找回了半點理智。

    當(dāng)他的目光落到我的臉上時,他又有些渙散起來。

    他俯身落在了我的脖頸,不停呢喃著:“菀菀,是你回來了,我好想你……”

    “我不是蘇菀,放開我�!�

    “對,你才不是蘇菀,我的菀菀是世上最美好的女人,她才不是你這個蛇蝎心腸的毒婦!姜灣灣,我不會放過你!”

    “你和小叔還沒有圓房對吧?今天我就讓你做真正的女人!”

    第166章

    陸衍琛的表白

    聽到這話,我只覺得和陸時晏相識的十幾年就是一場笑話。

    如果不是重生一遭,我壓根就看不到陸時晏的真面目,他簡直惡心至極!

    還想要對我行不軌之事。

    我一腳踢在他的小腹,將他的身體推了下去,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我上前就是兩巴掌左右開弓。

    他一定不會想到,上一世讓我學(xué)習(xí)的女子防身術(shù)用在了他自已身上。

    要我和練過的人打肯定不行,但出其不意對付色狼還是不在話下。

    我按下隔斷開關(guān),沖著司機冷冷道:“停車。”

    司機見被打成這樣的陸時晏也不敢再開,立即踩了剎車。

    下車前,我還狠狠踢了他一腳。

    “賤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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