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京城中不知何時傳出了禮親王殿下成婚多年一直無子嗣是因為禮親王只好男風(fēng),底下幕僚無數(shù)皆是他的入幕之賓,這件事傳的滿城風(fēng)雨,禮親王為了避嫌,這幾日也都沒再出門�!�
這件事是梁崇月讓平安去做的,為的就是先拖住梁崇安,他忙著解決京城里的傳聞,找到幕后之人,她才有時間去處理更多的事情。
“除了每日都來的方太醫(yī)以外,李太師來過一次,之后就只有定國公大人派人前來邀殿下今晚子時書房會面。”
“今晚子時?”
云苓默默的點了點頭,梁崇月倒是沒想到自已醒的還真是時候。
“好了,這幾日你們都辛苦了,放你一天假,好好歇一歇,今日就讓鳶尾她們來侍奉就行,讓小廚房給本公主準(zhǔn)備午膳吧�!�
云苓退下后,梁崇月的目光落在還在小聲抽泣的系統(tǒng)身上。
“有什么好哭的,本公主不是還活著嗎?”
梁崇月起身下床,已經(jīng)有人將洗漱的熱水給她準(zhǔn)備好了。
梁崇月簡單洗漱了一下,一連睡了三日,這三日肯定又是高熱不退,梁崇月感覺自已身上黏糊糊的。
等鳶尾她們上來的時間里,梁崇月給自已倒了一杯牛乳茶,愜意的坐在露臺上,吹風(fēng)喝茶。
今日天氣一般啊,正好一點陽光也沒有,不曬不熱的。
“宿主,人家差點以為這輩子再也看不見你了�!�
系統(tǒng)抽抽搭搭的走了過來,梁崇月直接給了它一個蓋帽。
“下次再說這種不吉利的話,本公主賞你一頓竹筍炒肉。”
梁崇月一杯牛乳茶下肚,感覺胃里舒服了點,整個人慵懶的縮在躺椅上,靜靜的望向遠(yuǎn)方。
“宿主,你的各方面數(shù)值好像增高了�!�
梁崇月輕嗯了一聲,以示回應(yīng),下一秒,系統(tǒng)就把她的資料調(diào)了出來,擺在了她面前。
“宿主你看這些,這些都在以一個極快的速度增長,比你前十幾年長得都要快�!�
其實不必系統(tǒng)說,梁崇月也能感覺的出來,這具身體畢竟是她自已的。
梁崇月隨意的看了看,系統(tǒng)還貼心的做了一個折線圖方便她看,果然這三天她的成長是驚人的上升曲線,與往年相比,已經(jīng)快要貼近垂直了。
“欲速則不達(dá),不知是福是禍啊�!�
梁崇月發(fā)出一聲感慨,一夜長成的參天大樹只有外表看著粗壯,待到大廈將傾那天,人們才會發(fā)現(xiàn)除了外面的一層皮,里面是已經(jīng)腐爛發(fā)霉的空殼。
“宿主想開點,那火玉應(yīng)該也不會是什么太差的東西,你自從吸收了它之后,除了晚上睡覺會發(fā)熱,其他方面都有很大的進(jìn)步啊�!�
梁崇月直接上手掐住了系統(tǒng)的狗嘴,順帶白了它一眼。
什么叫除了晚上睡覺會發(fā)熱,說的她像個太陽能發(fā)熱裝置一樣。
她的夢魘只是不想說出來,不是不存在。
“讓你查火玉的事情,查的怎么樣了?”
聽到系統(tǒng)嗚嗚嗚的哼唧聲,梁崇月這才把抓著狗嘴的手放開。
“那火玉就像是憑空出現(xiàn)的東西一樣,除了查到此物確實是赫家傳承下來的傳家寶之外,關(guān)于那東西的介紹都查不到�!�
憑空出現(xiàn),能改變她的身體機(jī)能,還會讓她每回睡覺都深陷夢魘之中,梁崇月怎么看都不覺得這會是個好東西。
系統(tǒng)什么都沒查到也有些受挫,整個人趴在地上,陪在宿主身邊一言不發(fā),等梁崇月再看過去的時候,就看見系統(tǒng)已經(jīng)閉著眼睛睡著了,嘴角還有可疑的口水在流。
梁崇月無奈了搖了搖頭,起身回到屋內(nèi),隨意披了一件外衫下了樓去,一直守在殿下門外的平安見殿下出來,立馬就迎了上去。
“殿下�!�
梁崇月出來之后才發(fā)覺今日的風(fēng)不是一般的大,吹得她發(fā)絲亂舞:
“去備些熱水,本公主要沐浴更衣�!�
平安領(lǐng)命離開,梁崇月站在原地,余光瞥見一直側(cè)目望著她的井隨泱。
“有什么事就過來說,再看下去,你那眼睛還能回得去嗎?”
梁崇月在床上躺久了,身上都軟了,此時就想出來走走。
帶著井隨泱去了她府上的后院,里面開著的是如母后后院里一樣的鮮花。
如今是夏末,百花趕著最后一波熱浪再盛開著自已的艷麗,梁崇月走到后院的秋千旁坐下,井隨泱在她身后慢慢的推著。
芬芳撲鼻間,梁崇月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她還小的時候,母后也在后院修了這樣一個秋千,專門給她玩耍。
“殿下,暗牢里有人扛不住了�!�
梁崇月閉著眼睛感受著花海帶來的芬芳,過了一會兒才出聲回應(yīng)道:
“說下去�!�
第332章
人都來齊了
“王家那個昨夜里沒扛住,笑死了�!�
梁崇月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輕嗯了一聲,等著聽井隨泱接下來的匯報。
沒等到井隨泱出聲,一摞紙張就遞到了梁崇月面前:
“這些是蕭家嫡幼子蕭遙和另外幾人的審理結(jié)果,殿下看看,可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梁崇月睜眼接過井隨泱遞來的東西,最上面的那張瞧著字跡潦草還帶著血跡,應(yīng)該是蕭遙自已手寫的。
梁崇月翻看著上面的記錄,若是這個蕭遙沒有騙人,那整件事的就和她料想的差不多。
看完蕭遙手寫的東西后,再往下翻,字跡明顯清爽了許多,看的梁崇月眼睛都舒服了。
梁崇月在翻看這些東西的時候,井隨泱就候在一旁陪著,等梁崇月全部看完之后,放到了井隨泱的手上:
“放到那邊的石桌上去吧�!�
梁崇月還坐在秋千上,肆意的晃動著腳尖,低頭沉思不語。
“殿下,暗牢里的人如何處置?”
梁崇月連頭都沒抬,沒有絲毫猶豫的出聲:
“全部砍頭,蕭遙的頭留著,本公主有大用,今晚本公主親自去取,剩下的全部化水。”
梁崇月低垂著頭,目光陰暗,聲音也帶著幾分冷意。
井隨泱上次跟著殿下活捉了狼瓦大王之后,就明白殿下這句直接化水是什么意思了。
梁崇月吩咐完后,朝著井隨泱擺了擺手,起身朝著水房走去。
洗了個澡出來后,梁崇月才感覺清爽了不少。
想到外祖父與她相約今晚子時見面,梁崇月用完午膳后接下來的時間除了見了一次方太醫(yī)之后,就一直在學(xué)習(xí)。
渣爹這次送來的冊子因為各種事情混到一塊,拖的太久了,她原本的進(jìn)度不該是這樣的。
梁崇月翻了翻還有七本還沒看過,如今朝中局勢瞬息萬變,有些事情只能在這兩年里解決掉,不然等到新的一茬長出來了,她這上位路還會更長。
屆時她怕是真的就淪為皇弟們的磨刀石了。
梁崇月學(xué)習(xí)的時候不喜有人打擾,專心致志,除了吃飯喝水,一直到天黑都沒停過。
“殿下,還有半個時辰就子時了�!�
梁崇月頭都沒抬一下,只輕嗯一聲,等到將面前的一張紙都寫完,梁崇月才將筆放下。
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好后,梁崇月起來做了兩組拉伸,這才感覺自已的身體好受了些。
“去準(zhǔn)備個防水的布袋子,要大,本公主一會兒要用�!�
云苓領(lǐng)命退下后,梁崇月?lián)Q了身夜行衣,打開長生天大門的時候,就看見云苓手里拿著牛皮袋子站在外頭候著。
“殿下,這里外都是牛皮的,能防水�!�
梁崇月上手接過云苓遞來的袋子看了看,大小正好。
“你不必跟著了,到了換職的時間也不必等本公主回來�!�
梁崇月說完后,手里拿著牛皮袋子朝著暗牢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梁崇月已經(jīng)想好了蕭遙的腦袋該怎么用才好,一個兩個都想把她往絕路上逼,那就看看誰先把誰玩死好了。
梁崇月到暗牢的時候,井隨泱還在底下,梁崇月下去的時候正好碰上。
“殿下,這是蕭遙的人頭,其余部分和別的尸體皆已化水了。”
梁崇月伸手拎起蕭遙的腦袋看了看,確保沒錯之后,直接裝進(jìn)了牛皮袋子里,大小正好。
梁崇月拿了蕭遙的腦袋就走,等出了府之后,梁崇月就把那東西收進(jìn)了背包里,免得這牛皮袋子縫合的地方不夠緊密,會滴血下來。
到了定國公府后,這一次倒是無人前來攔她,梁崇月還是察覺到了暗處有人在注視著她,想來也定然是外祖父府上的守衛(wèi)。
梁崇月直奔外祖父的書房,她到時,書房里還燈火通明,隱約還有交談的聲音。
梁崇月猶豫著要不要現(xiàn)在進(jìn)去時,書房的大門忽然打開,大舅舅就這樣站在那里朝著她微微頷首。
沒有多一句話,梁崇月閃身進(jìn)了書房。
書房之中,幾位舅舅都在,就連只有逢年過節(jié)才能見到的三舅舅也在。
“崇月見過外祖父,幾位舅舅,這么晚叨擾了�!�
梁崇月將朝著各位長輩行了一禮后,各位長輩早早站起回禮,梁崇月這一禮結(jié)束后,外祖父才帶著幾位舅舅道:
“臣等參見公主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梁崇月一襲黑色夜行衣站在燭火通明的殿宇中,面前跪著的是她的長輩,也是在大夏跺跺腳,就能讓京城抖三抖的人物。
梁崇月忽然覺得一直困著自已的那場大霧好像散開了些,有人帶著光迎面朝著她走來,一點點驅(qū)散了她周身的大霧。
“外祖父和舅舅們快起來�!�
梁崇月親自扶起外祖父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梁崇月看見周圍幾張矮桌上擺著還未下完的棋子,還有三舅舅還沒算完的賬本,兩把算盤,看來小舅舅又幫著一起算賬了。
“今日喊你過來,一是有關(guān)于你,二是關(guān)乎向家�!�
外祖父清了清嗓子開口,梁崇月也將目光收回,端起面前的牛乳茶淺嘗了一口,仔細(xì)聽外祖父講話。
“如今陛下成年的皇子只有三位,除了被禁足在獨孤氏老宅的三皇子外,舒親王和禮親王皆已對向家虎視眈眈,他們都想將向家吞吃入腹�!�
外祖父威嚴(yán)的聲音傳入耳中,梁崇月眼睛的余光看向了周圍的幾個舅舅,見他們皆是面容嚴(yán)峻,就連小舅舅那最愛笑的人,如今也嚴(yán)肅了起來。
看來外祖父今日要說的事情非同小可。
梁崇月不自覺的把玩著手里玉捻。
“陛下久久不立下太子之位,于向家是好事也是壞事,向家向來只效忠于歷代的帝王,太子之位一日不立,兩位親王一日不會對向家死心�!�
“向家從不站隊皇子奪嫡,這是老祖宗定下的規(guī)矩,我本不想再提,如今再拿出來說,是希望你們心里都有數(shù),別在這個時候壞了向家的規(guī)矩,毀了向家百年來的基業(yè)......”
梁崇月沒有聽到外祖父說的好事是什么,想必就是她的事了。
渣爹一日不立太子,朝堂上除了那些想要提前站隊的便要多想一日。
外祖父不在這個時候提出來也正常,畢竟不是每個男人都能接受上位者是個女子,哪怕是再親的親人也不行。
畢竟這世上只要是人就會有貪念。
第333章
讓蕭家絕跡
“父親,您就直接些說嘛,現(xiàn)在的向家已經(jīng)不是從前老祖宗在的時候的向家了,不論是哪位皇子繼位,向家遲早會因為功高蓋主,被他們隨意扣個罪名,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就全家抄斬了。”
小舅舅的話剛說完,梁崇月就聽到了一記悶響,一回頭就看見大舅舅剛收回手,小舅舅捂著被打的腦袋一臉不忿的瞪著大舅舅。
“大晚上的說什么胡話,向家何時功高蓋主了�!�
小舅舅捂著被大舅舅打了的地方,平日里雖然畏懼大舅舅,此時還是忍不住開口回懟道:
“大哥,咱們自已做事自已有數(shù),那皇家的那些個皇子們?nèi)ミ^最遠(yuǎn)的地方就是隨著陛下下江南,游山玩水,他們知道什么,還不是那些個文官嘴皮子說兩句,他們就信了�!�
作為皇家人,梁崇月自覺沒將自已算進(jìn)去,但小舅舅說的確實沒毛病。
渣爹這皇位還算是自已拼出來的,到了她這一代,邊關(guān)還算太平,哪怕邊關(guān)有什么戰(zhàn)事也無須皇子親自率兵出征。
如今的大夏軍隊裝備精良、將土身經(jīng)百戰(zhàn),將領(lǐng)們都是腥風(fēng)血雨里爬出來的不死戰(zhàn)神。
祖輩們創(chuàng)下的基業(yè)太過雄厚,她的那幾位好哥哥還真是幸福日子過的久了,這些年一點壓力也沒有。
眼看大舅舅想要呵斥小舅舅,梁崇月剛想出聲勸一勸,就聽一道雄厚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華焱,華陽他說的沒錯,自古圣心難測啊�!�
“父親這是?”
大舅舅后面的話沒有說出口,但在場的誰也不是傻子,都在京城這個大染缸里滾過一圈了,大家也都明白大舅舅欲言又止的話沒說出口的是什么。
梁崇月坐在椅子上默默聽著看著,這一屋子的人都是她的長輩,而她的地位卻在他們所有人之上。
外祖父今日到現(xiàn)在說的都是向家的家事,她身上雖然有一半的向家血脈,卻是皇家的人,有些話不該她來說。
“父親,您應(yīng)該知道,如今邊關(guān)不算太平,現(xiàn)下不是時候,這或許也是陛下遲遲不立太子的緣由�!�
一道清冽的聲音從身后響起,梁崇月回頭正好與二舅舅對視上。
與大舅舅和小舅舅之間的明火執(zhí)仗不同,二舅舅這些年一直跟在大舅舅身邊,是向家軍中最神秘的軍師。
若沒有二舅舅在暗處的無私奉獻(xiàn),向家或許達(dá)不到今日的輝煌。
二舅舅就坐在那里,眉目舒展,與他對視一眼,梁崇月都覺得眼前的爭執(zhí)不是什么大事,二舅舅幾句話就能將其解決好。
向家的人都有自已獨特的魅力,二舅舅的魅力或許就在十年如一日像春風(fēng)般和煦的微笑里。
提到邊關(guān),屋子里安靜了一瞬。
還是外祖父出言打破了這份安靜。
“北境和周邊幾國對大夏虎視眈眈,這一戰(zhàn)是必須得打的,但是在哪打,和誰打,都急不得,如今京城里的這幾位親王就是算準(zhǔn)了老子一心都撲在了邊關(guān)的戰(zhàn)事上面,都欺負(fù)到老子家門口了,這一戰(zhàn)又怎么算?”
隨著外祖父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梁崇月明顯察覺到大舅舅和小舅舅之間剛才較勁的氣場散了。
“崇月把那件事和他們說說,免得他們幾個心里頭一點數(shù)都沒有,天天就想著自已的事情�!�
突然被外祖父點名,好在梁崇月早做了準(zhǔn)備,不疾不徐的將那日她子時前來和外祖父說的事情又講了一遍。
沒有任何添磚加瓦,句句屬實就已經(jīng)夠這幾位舅舅動怒的了。
“他們怎么敢!”
大舅舅不愧是在邊關(guān)帶兵多年,半生戎馬,真正動怒的時候,與方才和小舅舅爭執(zhí)時的狀態(tài)完全不一樣,光是坐在這個屋子里,梁崇月都感覺到來自大舅舅的壓迫感了。
“崇月你可有事?”
感受到周圍幾個舅舅關(guān)切的目光,梁崇月心頭一暖,微笑著搖了搖頭。
“如今那些人都已經(jīng)死了,除了蕭家那個嫡幼子的腦袋,我什么都沒留下。”
梁崇月說完后,并沒有等到幾位舅舅的回應(yīng),過了一會兒,才聽到二舅舅開口道:
“只是這樣實在便宜了這些人,不過崇月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處理的已經(jīng)很好了,下一次交給舅舅們來,一絕后患�!�
二舅舅的聲音還是這樣的冷冽好聽,像是夏日里放了半杯冰塊的薄荷涼茶,光是聽著就叫人舒展開了。
“無礙,現(xiàn)在也來得及,父親,此事交給兒子和小弟就夠了,兒子保證在過年之前讓蕭家在大夏絕跡�!�
從梁崇月進(jìn)來后一直沒說話的三舅舅悠悠然的忽然出聲,說出的話卻像是剛從冰室里拖出來的冰塊一樣,一點溫度都沒有。
三舅舅這些年在外面的生意做得很大,已經(jīng)壟斷了大夏大部分產(chǎn)業(yè)。
在別人不知道的地方,三舅舅的生意已經(jīng)做到了北境,北境里起碼有一半的產(chǎn)業(yè)都是三舅舅的,這些梁崇月也是在系統(tǒng)的資料里翻出來的。
嚴(yán)格算下來,三舅舅才是整個向家藏得最深的一個,向家是他在大夏的保護(hù)傘,只要向家一日不倒,他的生意只會越做越大。
北邊的蕭家這些年在仕途上沒有新鮮的血液出現(xiàn),反而在生意場上因為有蕭家的名聲在外而接連得利。
不過在大夏,生意場上的事情還是向家說了算,所以三舅舅敢說這個話,梁崇月只是小小震驚了一下,畢竟這些年三舅舅鮮少在家。
她與這位三舅舅接觸的不多,沒想到三舅舅會這樣護(hù)著她。
對于三舅舅的實力,梁崇月是絲毫不擔(dān)心的,至于帶上小舅舅。
梁崇月用眼睛的余光瞥了眼下頜角繃緊的小舅舅,小舅舅眼中的憤怒已經(jīng)快要抑制不住了。
估計已經(jīng)在腦子里過了好幾遍蕭家的慘狀了,梁崇月只這一眼就明白三舅舅帶上小舅舅的原因了。
第334章
剛宰的,新鮮
“蕭家是一定要除掉的,可不只有蕭家�!�
外祖父的話言簡意賅,梁崇月腦中出現(xiàn)了好幾個家族的名字。
這些家族有的從一開始就在向家九部之列,有的卻將向家視如死敵,但凡有機(jī)會,定是要撲上來狠狠的咬上向家一口。
梁崇月正想著,外祖父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個信封來。
“都看看吧�!�
梁崇月是小輩,在向家從來沒將自已公主的頭銜當(dāng)做一回事,主動上前接過外祖父拿出的信封,先遞到了大舅舅手上。
向華焱注意到父親的臉色不善,打開信封,待看清楚里面的東西后,面色一沉,若不是怕嚇到崇月,他一定要狠狠的唾罵這群畜生一頓。
這封信在四個舅舅之間傳過,最后才到了梁崇月手上。
在此期間,梁崇月看著皆是面色不虞的四個舅舅,就連二舅舅那樣最溫和的人,臉上都帶著明顯的怒氣。
接過信件,梁崇月沒有絲毫耽擱,飛快的看了起來。
一共十張紙,上面清楚的記錄了這些年來,朝堂上那些和向家不和的官員在背地里都做了什么。
難怪幾位舅舅的臉色這樣不好看,數(shù)十位官員聯(lián)合起來克扣送往邊關(guān)的糧草,險些延誤戰(zhàn)機(jī)。
梁崇月看了眼記錄的時間,她記得那次邊關(guān)之戰(zhàn),要不是三舅舅得到消息,連夜調(diào)遣手下勢力,親自帶著人送糧草前往邊關(guān),馬兒跑死了兩批,才在十天后趕到了邊關(guān)。
那個時候在邊關(guān)的不只有向家軍,還有大夏的其他隊伍,在看不到希望的日子里,所有人忍饑挨餓奮戰(zhàn)了二十多天,后方百姓們都將自已家里存著過年的糧食送到了邊關(guān)。
每日給將土們熬點能看得見碗底的稀粥,這才熬了過來。
幾十萬將土們的糧草是一筆很龐大的數(shù)目,為了不暴露三舅舅在外面做的生意之大,在外祖父的有意隱瞞之下,這件事最后只死了兩個糧草押運官了事。
渣爹遠(yuǎn)在京城,對于邊關(guān)的情況全靠往來信件,也沒有疑心此事,后來她還是在母后那知道的真相。
梁崇月的目光在那些名字上掃過,這里面一半的人都在這幾年間被她以各種罪名處死了,全家該流放的流放,該抄斬的抄斬。
只有幾條滑不溜手的大魚還在朝堂上蹦跶著。
每次她快要把他們按死的時候,總會有不怕死的前來頂罪,這些人在朝堂上待著的時間太長,從祖輩開始就混跡朝堂之中,家族在京城有頗有名望。
背后勢力盤根錯雜,這些人手上不知道攥了多少人的證據(jù),每次出事都有人頂包,讓這群毒瘤活到了現(xiàn)在。
梁崇月接著往后面看,這其中很多事情她都知曉,參與之人這些年來多半也因為各種事情死的死,斬首的斬首。
梁崇月看了看這些事情記錄的時間,不解的朝著外祖父開口問道:
“外祖父這些年記錄下這些事情應(yīng)當(dāng)不只是為了今日吧?”
這其中時間更早一些的紙張已經(jīng)有些卷邊的痕跡,一看就知道不是最近查出來的事情,明顯是外祖父時常拿出來翻看過。
外祖父早年派人調(diào)查這些,這些年也一直不曾忘記向家和向家軍受的屈辱。
想來外祖父這些年也沒少在暗處謀劃過,那些她沒出手,被搞掉的臣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梁崇月將信件送回外祖父手上,書房里的燭火搖曳,無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外祖父,等著外祖父的下文。
“向家只是不愿意參與朝堂之事,絕不是讓人隨意拿捏的軟柿子。”
書房里的燭火一直燃到天邊泛起白光,梁崇月踩著凌晨的屋檐上形成的水汽離開了定國公府,飛快的穿行在曲安官道上,在太陽出現(xiàn)前到了舒親王府上。
昨晚剛收的人頭,今日不用上就不新鮮了。
梁崇月從前只來過幾次舒親王府,雖然比不得她的公主府豪華,但確實夠大。
梁崇月一邊躲著府上暗衛(wèi),一邊在這府上轉(zhuǎn)悠,等找到馬房的位置,梁崇月趁著馬夫不注意,將人頭放好后,悄悄的從后院翻墻離開了舒親王府。
等忙完這一切,回到長生天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完全升了起來。
值守的鳶尾聽到二樓有動靜,府上的暗衛(wèi)們卻沒有反應(yīng),立馬明白過來,這是公主殿下回來了。
梁崇月剛摘下面罩,就聽到樓梯處傳來動靜,很快鳶尾就帶著熱茶走了上來。
“奴婢參見公主殿下,殿下先用茶,水房里的熱水一直備著,殿下隨時可以去洗漱一番�!�
梁崇月在書房里沒少喝茶,她的牛乳茶喝完了,就隨著外祖父他們一起喝的濃茶,現(xiàn)在肚子里全是茶水,都不太困了。
“讓廚司去準(zhǔn)備早膳,本公主用了早膳再睡�!�
鳶尾將茶水放下后,退了下去。
梁崇月斜靠在貴妃榻上,腦補(bǔ)了一下今日梁崇璟在眾目睽睽之下看見蕭遙人頭的場景就想樂。
想毀了她,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已多少斤兩,夠不夠陪她玩上兩場的。
洗了個澡,換了個衣服,梁崇月坐下正準(zhǔn)備好好享受一番今早豐盛的早膳,平安腳步匆匆,臉上還帶著明晃晃的笑意走了進(jìn)來:
“奴才給公主殿下請安。”
梁崇月剛夾了一筷子蝦餃,瞧著平日里一本正經(jīng)的平安,難得見他把幸災(zāi)樂禍幾個字掛在臉上,梁崇月對于他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多少猜到了。
梁崇月一個眼神過去,換班了的云苓倒了杯茶遞到平安面前。
“吃盞茶再說也不急,什么事值得你這樣高興?”
平安喝了盞茶后,臉上的笑意絲毫不減,想到自已一會兒要說的事情后,反而憋不住自已先樂了出來。
“殿下您不知,今日早朝,舒親王馬車剛停下,就從滾落下一個人頭來,還在滴血呢,傳信來的說瞧著新鮮,像是剛宰的�!�
梁崇月一口蝦餃差點卡在喉嚨口,事是她做的,從平安嘴里說出來不知道為什么顯得那么好笑。
聽著好像從梁崇璟馬車上滾下來的不是個人頭,倒像是個豬頭、雞頭,今早早市剛殺的,就到了他馬車上。
第335章
梁崇璟危
“今日早朝還沒開始就結(jié)束了,陛下動怒了,舒親王到現(xiàn)在還在宮里,還沒出來,那人頭的身份還沒出來,估計以四方臺的速度,應(yīng)該快了吧�!�
平安一口氣將今早剛收到的消息說完,見殿下沒有一點驚訝的反應(yīng),臉上的笑意收斂,想起那日殿下被人劫走,待回來時,秘密送入府中的一行人,心中已然有了猜想。
“此事知道了就當(dāng)是個樂子,從今往后,府上要加強(qiáng)戒備,本公主已經(jīng)疏忽了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是,奴才明白。”
平安明白殿下話中意思,也確定了此事定然是殿下所為。
殿下能趁著不備下此險棋,也是被那兩位親王逼急了,等到兩位親王解決完此事,定是要回過頭來算計殿下的,他這段時間一定要將府上一切都處理妥帖,不能讓人鉆了空子。
平安退下后,梁崇月舒舒服服的用完了早膳之后,回到床上開始補(bǔ)覺。
照例的夢魘,照例的無所畏懼,梁崇月這一覺睡得昏沉,并不安穩(wěn),不過從今日之后,睡不安穩(wěn)的就不止她一人了。
養(yǎng)心殿內(nèi),梁崇璟跪的端正,聽著父皇訓(xùn)斥,腦子都想空了,也沒想到這蕭遙的人頭是怎么到他馬車上的,他上車的時候怎么沒發(fā)現(xiàn)呢?
“梁崇璟你給朕解釋清楚,你的馬車上怎么會掉下一顆人頭來!”
梁崇璟被父皇一聲呵斥嚇得不輕,腦子里突然就蹦出梁崇月那張巧笑嫣然的小臉來。
梁崇璟下意識的就要說這一切一定是五妹妹搞的鬼,好在一息尚存的理智阻止了他。
蕭遙的事情,只有他和老二知道,老二平日里只會吟詩作賦,遇到事情就想跑,這件事要不是他綁著老二上船,給他八個膽子他也干不出這事來。
但要是此事暴露,梁崇璟咽了咽口水,有些不敢去想要是讓父皇知道他和老二對五妹妹做了什么,以父皇對五妹妹的寵愛,他這親王之位都可能直接被削了。
面對父皇的質(zhì)問,梁崇璟肩膀微微顫抖,最后只能強(qiáng)裝鎮(zhèn)定一口咬死自已不知:
“父皇您明鑒啊,兒臣真的不知此事,兒臣這幾日每日除了上朝,就去看望五妹妹,除此之外就在自已府上待著,兒臣真的不知這人頭是從何而來啊,父皇。”
梁崇璟這話說的真切,還跪著朝著父皇的位置走了幾步,急的額間的汗都冒出來了。
梁湛坐在龍椅上,單手捏著眉心的位置,連多看那個糟心的大兒子一眼都不愿。
小時候明明還沒這么蠢,怎么越長大越不行了。
梁湛不發(fā)一言,養(yǎng)心殿里陷入了死一般寂靜,齊德元站在陛下身旁的位置,垂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他還記得從前一個大臣殿前失儀,直接被陛下削了烏紗帽,如今舒親王這事可比殿前失儀還要嚴(yán)重的多。
早朝那么多的臣子都瞧見了那顆血淋淋的頭,要不是陛下下旨今日罷朝,怕是現(xiàn)在太和殿上已經(jīng)吵翻天了。
齊德元想起那顆人頭總覺得在哪里見過,這些年他跟在陛下身邊,見過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但他有個好記性。
只要是見過的人,不論過去十年還是二十年,他都有印象。
齊德元還在思索著那顆人頭到底是誰的,一個小太監(jiān)從外面小跑著進(jìn)來:
“陛下,四方臺的大人來了�!�
聽到四方臺來人,梁湛連頭都沒抬,朝著小太監(jiān)揮了揮手,示意他將人帶進(jìn)來。
跪在殿中的梁崇璟聽到四方臺來人,心中咯噔了一下,四方臺可是父皇手下最神秘的存在,父皇居然直接讓四方臺的人來調(diào)查此事,他心中對于事情敗露的緊張到達(dá)了頂峰。
身后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聽得梁崇璟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屬下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蒼勁有力的聲音從身邊傳來,梁崇璟咽了口口水,朝著身旁黑衣黑袍黑面具的男人看了一眼,這還是他第一次與四方臺的人靠的這么近,感覺呼吸都困難了。
“說�!�
父皇冷峻的聲音從上首傳來,嚇得梁崇璟身體一抖,雙腿一軟,差點直接跌坐在地上。
“回陛下,那人頭的身份已經(jīng)查明,是北邊蕭家的嫡幼子——蕭遙的�!�
饒是料到四方臺已經(jīng)查到了人頭是誰的了,但在聽到身邊的人將那個名字說出的時候,梁崇璟還是眼前一黑,緩過神后,在心中不斷祈禱四方臺只查到了人是誰,并沒有往下繼續(xù)深查。
不然他這親王的位置怕是坐到頭了。
“蕭家的兒子,他不好好在北邊待著,來京城做什么?”
梁湛問完四方臺的人,目光一轉(zhuǎn)落在了梁崇璟的身上:
“你可知這蕭遙來京城做什么?”
蕭家也算是皇親,在北邊勢力不容小覷,蕭家人入京要先同父皇稟報,得到父皇準(zhǔn)許方可離開京城,可事到如今,梁崇璟也只能一口咬死自已并不知情。
“兒臣不知,兒臣都不認(rèn)識這個蕭遙�!�
梁崇璟說完后,就后悔了,他否認(rèn)的太快,剛說完就聽到了身邊那個整個身子都蒙在黑袍下的男人發(fā)出一聲冷笑。
幾乎瞬間,他就感覺自已這是完了。
“陛下,這是四方臺查到的�!�
梁崇璟的眼睛從男人在袖口里摸出封信的時候,就一直沒移開過,親眼看著齊公公接過那人遞來的東西檢查了一番后送到了父皇手上。
在此期間,梁崇璟心里還在不斷祈禱,蕭家本家在北邊,他是派人去北邊親請的人,就算是四方臺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查到什么東西。
他還去京郊看過了,京郊那處村子已經(jīng)被一把火燒了,沒燒干凈的尸骨他也派人都解決掉了,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崇月再受盡寵愛,也是女子,女子最是在意自已名聲,崇月也一定不敢將此事宣揚(yáng)出去。
第336章
暴露
梁崇璟雙眼一直盯著那封被送到父皇手中的信件,背后汗如雨下,早已浸濕了一片,好在官服是深色的,不然定會被人看出端倪。
梁湛接過信件,眸光微抬,看了眼梁崇璟的反應(yīng)如何后才將目光重新落回手中信件上。
才看了兩行字,梁湛的臉色比剛才還要陰沉,唇瓣緊抿,眼眸森然,壓抑著一場風(fēng)暴。
梁湛手里的玉捻在不知不覺間捏碎了,一塊碎玉戳進(jìn)了他的指尖他都不曾發(fā)覺,終于將整封信件看完,梁湛心里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直接起身快步走到梁崇璟面前,一腳踹在他的心窩處。
“逆子,誰給你的權(quán)利讓你怎么做的?”
梁湛這一腳用了十成內(nèi)力,直接一腳將梁崇璟踢到了內(nèi)殿的門檻處,若不是有一道門檻攔著,怕是要被直接踢飛出養(yǎng)心殿。
梁崇璟捂著心口的位置,強(qiáng)忍下心頭的不適,跪爬到了父皇面前。
心口處的痛苦比起心中惶恐已經(jīng)算不得事了,梁崇璟已經(jīng)知曉父皇肯定是知道了他對崇月做的事情,不然不會這樣動怒。
梁崇璟抬眼看了眼父皇的臉色,見父皇臉色陰沉的如暴雨前烏云壓城的天際,只一眼就叫他再也生不出了抬頭與父皇對視的勇氣。
“來人,將大皇子拖下去,廢除舒王封號,禁足王府,無召不得出�!�
聽到父皇不僅要廢了自已的封號,還要將自已禁足,梁崇璟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上手抓住父皇的龍袍,哭訴冤屈。
“父、父皇,兒臣冤枉啊,兒臣不是有意對五妹妹下手的,兒臣也是一時被老二慫恿鬼迷了心竅,兒臣絕沒有想要傷害五妹妹的心思啊,父皇,求您饒了兒臣這一次吧�!�
梁崇璟雙手死死抓著父皇的龍袍不放,剛說完,就感覺脖子被人死死掐住,原本雙膝跪地的姿勢,直接被人掐著脖子提了起來。
“你說什么?”
梁崇璟感覺到有哪里不對,但此時他的脖子被父皇死死的掐著,已經(jīng)呼吸困難,腦子感覺有點不夠用了。
此時梁崇璟正好瞥見父皇伸手掐他時落下的信件,就在他腳邊。
上面的字跡清晰的敘述著他是怎么密謀一步步利用女子生產(chǎn),害死自已王妃后,再派人前去蕭家提親,想要和蕭家聯(lián)姻。
一共兩張紙,后面那張只露出一半來,梁崇璟平日里雖然不待見自已王妃,但對于家世雄厚的岳家一直交往密切,岳丈的字跡他絕不可能認(rèn)錯,更不必說那還是用血寫出的血書。
光是看見岳丈血書王妃的名字,梁崇璟都不禁膽寒。
“你們兩個對崇月做了什么?!”
梁崇璟感覺脖子上的手越來越用力,幾乎快要將他的脖子掐斷了,對上父皇猩紅的雙眼,梁崇璟此時也明白了過來。
脖子被父皇掐著不能動,也看不到那信件上其余的內(nèi)容,直接被迫與父皇對視。
梁崇璟是父皇的嫡長子,父皇還沒登基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出生了,在他記事的時候,經(jīng)常能見到很多人出入父皇的書房。
這些年來見識過父皇的雷霆手段和對崇月的鐵血柔情,對上父皇猩紅的雙眼,他終于明白為何父皇總是說他還差一點。
強(qiáng)烈的窒息感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論嘴巴長到多大,也呼吸不了,就在梁崇璟以為自已就要死在父皇手里的時候,脖子上的力道消失,他又活了過來。
父皇收回了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梁崇璟失力跪在地上拼命的喘氣,只感覺眼前的一切都是黑的,霧蒙蒙一片,就像三十年來,他從未看清楚過父皇的心。
“齊德元。”
“奴才在�!�
齊德元早在舒親王提到鎮(zhèn)國公主殿下的時候就已經(jīng)蒙了,沒想到這里面還會有公主殿下的事。
如今瞧著舒親王這副模樣,他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皇子奪嫡之爭向來都是腥風(fēng)血雨的,齊德元現(xiàn)在只能不住的祈禱,公主殿下是陛下親自教導(dǎo)長大的,沒有中計。
不然以陛下如今對公主殿下的厚望,若是公主殿下在舒親王和禮親王手上出事,那以陛下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估摸著怕是會直接要了兩位親王性命。
齊德元在心中不斷禱告殿下不會出事,殿下不會出事,不然這養(yǎng)心殿里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備車,朕要出宮�!�
齊德元聽到陛下此言,沒覺得有任何不對,“是”字剛說出口,人已經(jīng)快要到養(yǎng)心殿的大門口了。
“來人,將大皇子拖下去嚴(yán)加看管,查封舒親王府�!�
梁崇璟此時也緩了過來,脖子上的痛苦還沒有消失,他此時也無暇顧及了,胳臂被人架起,朝著外面拖去,梁崇璟面對父皇憤怒、失望的神情,第一次感覺自已這些年來為了得到父皇賞識做的事就像個笑話。
被人拖著離開養(yǎng)心殿的路上,梁崇璟一把掙脫開了身邊兩個太監(jiān)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