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像一個提線木偶似的跟在兩人后面進(jìn)了大門,剛剛才收回去的下巴很快又掉了下去,這里面的裝修是皇宮嗎?
簡直就是用黃金堆砌起來的一幢別墅!
白珊珊自認(rèn)為不算是一個鄉(xiāng)巴佬,見識過的場面比起尋常人來說也不會很少,然而眼前的場景依舊驚呆了她,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和言疏朗在經(jīng)濟(jì)上的本質(zhì)差距,眼神不禁又暗淡了些。
就走在她右側(cè)的言疏朗并不知道短短的一分鐘,身旁人已經(jīng)和他又劃清了一分界限,若是早知道這些場景會給白珊珊帶來如此想法,他必然不會同意帶著她一起前來。
“言老,大忙人啊,終于見到活的了,可真不容易,哈哈哈�!�
兩個年輕人還在想著各自的事情,耳畔已經(jīng)傳來一道爽朗的聲音,雖然可以聽出是上了年紀(jì)的人,但不得不承認(rèn)這道聲音仍然中氣十足。
言泰朝著身后揮了揮手,主要是做給言疏朗看的,讓他趕緊帶著白珊珊融入這個宴會中去,也好促進(jìn)兩人之間的肢體交流,他自己則是與來人互相寒暄起來。
“走吧,四處去看看?”
知道白珊珊大抵是比較害羞的性子,不會主動提出來什么要求,所以言疏朗便先一步開口,語氣中帶著滿滿的征詢意味,這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
第133章
危機(jī)四伏
點了點頭,白珊珊直接忽略了他還在自己身旁,也忘了自己和他認(rèn)識,一個人像丟了魂似的往前面走去,幸好是沒撞上什么飲品或食物。
看著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言疏朗心中必然是放心不下的,但也知道自己說的話她都沒往心上去,只能默默跟在她身后,以免前者遇上什么危險。
誰知危險沒有來臨,桃花倒是來了。瞧,前面朝著白珊珊走來的那個少年,滿臉春風(fēng),好似是在朝著自己的春天迎面走來。
“Hi,girl,可以邀請你一起跳支舞嗎?”
白珊珊不知道面前的人是在跟自己說話,可他偏偏就攔在她往前去的必經(jīng)之路,兩人撞到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被這么一撞,白珊珊終于回過神來,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沉默的拒絕了對方,只以為是不小心的相撞,面上帶上了抱歉的神色,一個勁的說著道歉的話語。
原本想要和她搭訕的外國少年皺了皺眉,想象不出來她到底是真的沒有聽見自己說了什么,還是希望用這種方式來拒絕自己。
恰在此時,言疏朗向前快步走了幾步,站在了白珊珊前面,氣勢一瞬間高大起來,兩個男人似乎就這么在空氣中對抗。
“不好意思,內(nèi)人第一次來到這種場合,有點緊張�!�
剛剛沒有拒絕陌生人,是因為白珊珊真的沒有聽進(jìn)去;可現(xiàn)在言疏朗的畫是真真實實傳入了她的耳中的,于是白珊珊的反應(yīng)頓時劇烈起來。
“誰是你內(nèi)人啊?言疏朗,你不要亂占我便宜啊,我們倆早就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
白珊珊對于言疏朗的話明顯十分抗拒,以至于那雙纖細(xì)白嫩的手直接推開了面前的男人,她并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自己的做法,給了另一個外國少年多么大的勇氣。
反而是言疏朗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副模樣,方才她明明都沒有這么強(qiáng)烈的抗拒陌生人,現(xiàn)在卻……越想他越覺得內(nèi)心煩悶,甚至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多此一舉上來幫她解圍。
但俗話說“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他既然已經(jīng)出手管了這件事情,就沒道理半途而廢。因此即使是被白珊珊往旁邊推著走,言疏朗依然穩(wěn)住了自己的身形,故作毫不在意的開口:
“是嗎?如果我們之間早就沒有關(guān)系的話,那為什么你的孩子還要管我叫爸爸呢?”
他挑了挑眉,知道這個問題對于白珊珊來說是一個無解的難題,但就是需要這種難題才可以讓別人都對她望而退卻。
果不其然,聽完言疏朗說的話之后,白珊珊根本沒有可以反駁的話語。有什么辦法呢,人家說的是刻在骨子里的血緣事實啊,哪怕再不想承認(rèn),也無法否認(rèn)。
如此情況下,橫在二人之間的那個少年實在是有些尷尬,但他對于白珊珊可以說是一見鐘情,真的不想因為一個突然竄出來的男人就這么放棄了自己的愛情。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試圖擠進(jìn)兩人之間擁擠的空間,表情看上去甚至還有些卑微,就連說出來的話都蘊(yùn)含懇求的意味。
“那個,如果你想要跟她吵架的話,我能不能幫她?”
就算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他也可以看出眼前這兩人和自己不是來自同一個國家的,更何況連使用的語言都不一樣,就更加可以確定這個想法了。
為了防止自己的做法犯了對方國家的什么大忌,所以少年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而他口中所說的幫,自然而然是白珊珊了。
這個問題是100%會遭到拒絕的,白珊珊還沒來得及同意,請他當(dāng)自己的救兵。言疏朗便已經(jīng)十分強(qiáng)硬的拒絕了,內(nèi)心還有些酸溜溜的。
“沒有必要,我和我的內(nèi)人是不會吵架的,你也不會有這個機(jī)會,請死心吧。”
說到最后,言疏朗幾乎是用盡自己渾身的力氣扯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只為了讓說出來的話聽起來更禮貌些,孰不知三人之間的對峙毫無遺漏地落入了二樓一個男人的眼中。
他那雙青筋微微暴起的手摸了摸紅酒杯的邊緣,唇角勾著莫名的弧度,眼神中卻不含一絲笑意,是完完全全的教科書版“皮笑肉不笑”。
看完了這場鬧劇,他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道:“怎么幾日不見,你們之間的感情發(fā)展就如此迅猛了呢?”
由于缺失了主語,所以哪怕是聽到他說了什么,也無法分辨出對象到底是言疏朗還是白珊珊,依舊會聽得一頭霧水。
在底下站著的人里面,白珊珊因為今天腦袋里想的事情已經(jīng)夠多了,所以實在沒有精力去分給周圍的感知,但言疏朗可不一樣。
作為言家的繼承人備選,他從小就經(jīng)受過嚴(yán)格的訓(xùn)練,更何況是現(xiàn)在這種令人警惕的環(huán)境之下,幾乎是在男人說出那句話之后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然而當(dāng)言疏朗抬頭朝著那個方向望去時,原本應(yīng)該坐在那里的男人卻不見了蹤影,仿佛這只不過是他自己幻想出來的假象。
言疏朗并不會覺得自己的判斷失誤,反而是對這個地方更多了一絲防備,看起來這么溫馨的環(huán)境,實則大抵處處都隱藏著危機(jī)。
又害怕白珊珊這丟了魂一樣的模樣會遭到別人的欺負(fù),言疏朗也不管現(xiàn)在幾人還在聊著什么,直接點點頭就把身旁的人帶走了。
“喂,你干什么?不要拉著我走!”
白珊珊其實很討厭別人一言不發(fā),直接扯著自己的手腕就莫名其妙走了,這種行為很不禮貌,更不說對方還是言疏朗。
可這會兒誰會去管她的拒絕呢,哪怕是下定決心要好好追妻的言疏朗,也陰沉著一張臉直接把她拽出了大門,絲毫沒有理會身后人的話語。
直到呼吸到外面新鮮的空氣,他方才想起來,自己的爺爺還待在里面,并且因為剛剛被爺爺支走了,所以他壓根不知道此刻爺爺具體身處何處。
第134章
下蠱
不祥的預(yù)感突然如海浪一般朝著言疏朗密密麻麻的噴涌而來,爺爺是他的至親之人,絕對不可能將他丟棄在那種不知安全與否的地方。
又想起爺爺之前提起過這次邀請是他的好友主動發(fā)出的,言疏朗越發(fā)覺得那個朋友不是什么好人,不安的感覺原本只占據(jù)了他心臟一小塊地方,現(xiàn)在卻逐漸蔓延開來,越擴(kuò)越大。
一旁被他扯出來的白珊珊,雖然不知道言疏朗此舉是為何,但以后之后覺得反應(yīng)過來不對勁,他只把自己扯了出來,并且看起來似乎已經(jīng)打算離開這個地方,可言爺爺還在里面啊。
想到這里,她不知所以然的開口:“言爺爺呢?我們不一起走嗎?”
這句話就好像一個定時炸彈一樣在言疏朗耳旁炸開,無疑于是一個提醒他該做什么的警鐘。于是白珊珊只見原本沉默的男人,在聽見這句話之后像條件反射似的又走進(jìn)了大門。
她不知道這會兒自己應(yīng)不應(yīng)該跟著一起去,但是專屬于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現(xiàn)在的情況絕對沒有她想象的那么平靜。
考慮到這一點之后,白珊珊也不在意自己是被言疏朗丟在那里的,反而乖巧的站在原地等候起來。而與她截然相反的是屋內(nèi)的場景,二者仿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言疏朗再次進(jìn)去后,明明看見的還是剛剛那群人微笑著的模樣,內(nèi)心卻總感覺那微笑之下潛伏著的是隱藏的危機(jī),并沒有帶給他任何友善的感覺。
他只是隨意的朝四周掃視了一眼,并未看見剛剛那個主動搭訕白珊珊的少年,這個小細(xì)節(jié)如同一顆石子,在他心底的湖里泛起一絲波瀾,但他竭力壓抑著那絲波瀾的擴(kuò)大。
沒等言疏朗從眼前的一片景象中獲取出什么信息,身后便傳來一道嬌柔的聲音,與此同時一只柔若無骨的手也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阿言,你怎么會在這里?”
雖說這道聲音響起的的確有些突兀了,然而熟悉的嗓音卻依舊很快的勾起了言疏朗過往的那些回憶,他好似一個機(jī)器人般轉(zhuǎn)過頭去,目光在觸及到那張俏臉時有些松動。
言疏朗的嘴唇張了又合,很想開口問一句“你怎么會在這里”,但轉(zhuǎn)念又想到了還站在外面的白珊珊,狠狠搖了搖腦袋使自己清醒過來,極為用力的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
“陪爺爺一起過來的�!边@么敷衍的回答過后,言疏朗狀似無意的逃開了肩膀上搭著的那只手,動作看起來十分自然,只有被甩開的女孩子才知道手懸在半空中有多么尷尬。
云舒只能默默的收回了自己那只手,扯出一個并不算好看的笑容來,仍然和面前的男人搭著話,“言爺爺也過來這邊了嗎?好久沒見到了呢,不知今日有沒有機(jī)會見一見他老人家?”
邊說著話,她邊刻意將頭歪了歪,模樣看起來就和言疏朗剛認(rèn)識她那會一樣可愛。一個惡魔在這時控制了言疏朗的大腦,讓他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思考能力,不知所以然的點了點頭,同意了面前人的請求。
等到言疏朗反應(yīng)過來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的時候,他已經(jīng)被云舒牽著走了,那只剛剛被自己甩開的小手此刻正牽著他纖細(xì)的手腕。
“阿言,爺爺在哪兒呀?你也不給我個具體的地方,真是的,這么大人家怎么找嘛�!�
聽起來似乎是責(zé)怪的話語,卻偏偏被她說的千回百轉(zhuǎn),好像一只百靈鳥似的悅耳,讓言疏朗頓時又陷入了迷茫之中。
“我……是我的錯�!�
許是之前交往時,他已經(jīng)認(rèn)錯認(rèn)得夠多了,所以這會說出來這句話并沒有任何的不適應(yīng),反而感覺輕松了不少。
云舒知道這意味著自己的計劃已經(jīng)成功了一大半,她臉上揚(yáng)起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仿佛只是單純的開心而已,然而只有住在她內(nèi)心的人才知道那里面醞釀著一個怎樣黑暗的想法。
帶著言疏朗在那里面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半天,云舒還是沒有找到老爺子究竟在哪里,當(dāng)然了,她也不可能找得到的,畢竟如果找到了,自己就沒辦法順理成章的和他過二人世界了。
“阿言,我走的好累啊,你背背我吧�!�
云舒說這句話時表情看起來漫不經(jīng)心,好像只是隨口一句罷了,可事實上那眼神卻不斷的往身旁撇著,就是為了看言疏朗聽后會有什么反應(yīng)。
后者絲毫沒有讓她失望,面上突然呆滯了一瞬,隨后耳尖變得通紅,耳垂的顏色鮮艷到仿佛要滴出一滴血來。
看到他是如此模樣,即使沒有真的背自己,云舒也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她又開始緩解有些尷尬的氣氛,為的就是利用這會兒工夫和言疏朗多拉近些距離。
“我開玩笑的啦,阿言,看你,怎么還跟之前一樣害羞�。俊�
她用手撫上了言疏朗的耳垂,笑的十分矜持,連牙齒都沒有露出來,眼神中一派溫柔,真真就印證了“蛇蝎美人”這四個字。
不知云舒是不是會給人下蠱,哪怕言疏朗剛開始時還堅定不移地想著白珊珊,現(xiàn)在腦子也根本沒有多余的空間給自己去思考了。
他就像一個提線木偶似的,背后的遙控器讓人按了開關(guān),突然開口說道:“那我背你吧�!�
云舒有些愣住了,大抵是沒想到過了幾年之后自己的魅力絲毫沒有變化吧,怎么說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于是不過幾秒鐘的愣神,她又恢復(fù)了一臉笑容。
“真的嗎阿言,真是太好啦,我愛死你了�!�
任誰都會覺得這會說出來的愛是一句玩笑話,可言疏朗即使是知道,也依舊奮不顧身地陷入了她的溫柔鄉(xiāng)。
而另一邊在門外等到有些無聊的白珊珊,應(yīng)該是怎么也想不到里面發(fā)生著什么事情的。如果叫她現(xiàn)在進(jìn)來看見了這幅場景,那顆原本說好不為了言疏朗而跳動的心臟,不知又要泛起怎樣的波瀾。
第135章
裝模做樣
暖黃色的燈光逐漸遠(yuǎn)離了兩人,他們越走越偏,很快就出了金碧輝煌的大廳,云舒趴在熟悉的背上,臉上滿是饜足的笑容,“阿言,你絕對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了。”
聽到她說這種話,言疏朗一只勻速往前走的步子突然頓住了,作為曾經(jīng)的戀人,他怎會不知道云舒之前經(jīng)歷過什么事情呢?
她自幼父母離異,是跟著繼父與母親在一起生活的,繼父雖然每個月拿著不足5000塊錢的工資,但卻經(jīng)常會去喝酒賭博,在酒醉之后也沒少家暴她們母女倆。
云舒就在這樣惡劣的家庭環(huán)境下長大,以至于剛開始接觸到這個人時,言疏朗根本不敢相信那樣的家庭原來也可以培養(yǎng)出如此優(yōu)秀的人兒。
有了現(xiàn)實因素的促進(jìn),他們二人的戀愛似乎十分順理成章,就好像水最終都會流進(jìn)大海一樣正常。
依稀記得以前在一起時,言疏朗對她說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那么好,本就是他們的錯,往后余生我把別人虧欠給你的,都加倍補(bǔ)回去。”
這話說出來實在是有些令人大跌眼鏡了,一向高高在上的言總,居然也會有溫柔說情話的時候。其實是白珊珊當(dāng)他的正妻那段時間,也從未體會過如此待遇。
或許這個世界上言疏朗所有的溫柔都給了云舒,然而對方卻是沒有好好珍惜的,否則絕對不至于落到剛剛被甩開手的地步去。
最后是想到了什么,言疏朗突然停下了腳步,讓還趴在他背上的云舒一臉懵,柔著嗓子問道:“阿言,這是怎么了?”
還能是怎么了,不過就是想起來當(dāng)初兩人到底是因為什么分開的罷了。
他將身子微微屈下來,后面趴著的云舒受了力只能順勢站在地上,眉目蹙了短暫的一瞬間,但很快又恢復(fù)了正常的模樣,并且還勉強(qiáng)揚(yáng)起一絲笑容來。
“阿言,是不是累了?都是我不好,這幾日又變重了吧�!�
云舒這么說也不過就是為了讓言疏朗有那么一點愧疚之心罷了,就她那盈盈可握的細(xì)腰,以及細(xì)長筆直的雙腿,哪里看得出是重了的樣子。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言疏朗并沒有跟著她的話繼續(xù)往下說,他算是終于從這編織的夢境中醒了過來,這會兒才像是活在現(xiàn)實當(dāng)中。
“剛才是我唐突了,我們二人已經(jīng)沒有什么關(guān)系,還是不要走得太近為好�!�
這話若是放在平時那就是典型的渣男語錄,穿上褲子就不認(rèn)人,可放在現(xiàn)在來看,似乎言疏朗才是更慘的那一方。
也不知他究竟是受了云舒的什么誘惑,所以剛剛像一個木偶一樣的聽了她所有的話,現(xiàn)在回過神來自然不會接著剛剛的行為繼續(xù)下去。
這可就苦了云舒了,她之所以制造這次偶遇,并且還費盡心機(jī)的重拾兩人以前的那些回憶,不就是為了讓言疏朗心中再騰出一塊空地給她嗎?
這下倒好,莫名其妙之下自己所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哪怕不是云舒,換個人應(yīng)該也是忍受不了的。
然而哪怕是再怎么忍受不了,作為內(nèi)心城府極其深的的云舒,她依舊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的關(guān)心眼前的人。
“阿言,怎么會突然說出這種話來?我們……一直都是朋友啊�!�
她知道自己如果過于急功近利也是不行的,凡事都會有一個循序漸進(jìn)的過程,更何況當(dāng)時本來就是她先放棄了與言疏朗的這段感情。
現(xiàn)在如果說兩人一直都是互相喜歡的定然不合適,且先拋開云舒之前主動分手不說,言疏朗很有可能會反駁她,“現(xiàn)在就不喜歡了”。
所以為了能找到一個萬全的回復(fù),云舒也不介意讓自己和言疏朗的感情先變下質(zhì),反正到時候追回來了,還不是一樣的結(jié)果么。
可很顯然這次她是想多了,亦或者說是她不應(yīng)該覺得,像言疏朗這樣的人會在同一個坑里連續(xù)摔兩次。
“我想朋友這個關(guān)系不太適合我們,陌生人才是最搭的,剛剛就算是我的錯,還希望云小姐不要介意�!�
他們還是戀愛關(guān)系的時候,言疏朗也很喜歡將她稱為云小姐,然而那時候是甜蜜的愛稱,現(xiàn)在卻是為了疏遠(yuǎn)兩人關(guān)系而說出的尊稱了。
一種屬于自己的東西正在緩緩流逝的感覺鋪天蓋地地朝云舒席卷而來,她突然覺得這件事情的發(fā)展開始不受自己的控制了,這可不行啊,她是要掌握主導(dǎo)權(quán)的人。
“阿言……”
沒等云舒再說出什么話來,身后卻傳來一道令她熟悉到骨頭都開始發(fā)恨的聲音。
“你們,現(xiàn)在在干嘛?”
來人是白珊珊,雖說她一直認(rèn)為自己和言疏朗盡量不要扯上什么糾葛是最好的,并且也竭力在與這人劃清界限。
可現(xiàn)在算是怎么一回事?他把自己火急火燎的帶到大門之外,就是為了給二人制造更方便的環(huán)境嗎?剛才還裝模作樣說要尋爺爺,這會尋到舊情人身上去了?
一個接著一個質(zhì)問產(chǎn)生在白珊珊心頭,以至于她直接性忽略了自己的語氣有多么像一個遭到背叛的小媳婦,只是單純覺得這種委屈實在是無法忍受。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只是偶遇了她而已,我們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在言疏朗意識清醒之后,云舒的地位是絕對比不上白珊珊的,因此這時他就徹底忘了剛剛自己還背過旁邊的美人,只一心覺得他已經(jīng)不喜歡對方了,那二人就是沒有什么關(guān)系的陌路人。
“阿言,你怎么可以這樣子說呢?分明……罷了,我說出來也不過是惹得你與珊珊姐感情破裂罷了,哎,祝你們長長久久吧。”
云舒說到一半,好像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欲蓋彌彰的又給自己加戲,并且話里話外的意思都將言疏朗說成了一個撩完就跑、不負(fù)責(zé)任的渣男。
按照二人之間的過節(jié),白珊珊是很敵視云舒的,可現(xiàn)在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一股醋勁上來了,于是兩種回答,她很武斷地選擇了相信云舒口中的那種。
第136章
開始挑釁
言疏朗頓了一頓,對于云舒的話大概是想要反駁的。只不過思來想去,實在是沒有很好的說辭可以說服白珊珊,于是只得作罷,悶不作聲地站在一旁。
看見他是如此反應(yīng),一股苦澀的感覺頓時涌上了白珊珊的心頭,她不知道為什么分明自己是不喜歡言疏朗的,可卻偏偏一次又一次受他的情緒所左右。
白珊珊眨了眨眼,咬著后槽牙將那股感覺給壓了下去,隨后勉強(qiáng)扯出一個官方的笑容來,聲音低沉地說道:“是我冒犯二位了,爺爺你也不必再去找,先和云小姐好好纏綿纏綿吧�!�
說完這句話,白珊珊是想要掉頭就走的,然而云舒這會卻存了捉弄她的心思,故作可憐的來了一句:“珊珊,怎么這么長時間不見,你還是如此模樣?”
她像個老父親似的輕輕嘆了口氣,然后又揚(yáng)起一張于白珊珊而言極為刺眼的笑臉,語氣輕松的說著“珊珊,我想和你單獨聊一下。阿言你不會介意的吧?舒舒只是想和姐姐友好交流而已�!�
云舒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言疏朗就算是再怎么想拒絕也只能默默憋回去,然后沉默的點了點頭,離開了那個地方,將空間留給兩位女孩子。
看見他毫不猶豫走開的背影,白珊珊心里圍繞著一股很莫名其妙的感覺,像是一根魚刺卡在了她的喉嚨里面,既吞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云舒可就不一樣了,言疏朗選擇那么大大咧咧的走了,無疑于是給她了一點最基礎(chǔ)的勇氣,再加上之所以將白珊珊留下,本就是為了與她叫囂,所以此刻云舒的面目看起來尤為囂張。
可她有著最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傲人的顏值。俏麗的小臉在陽光下似乎熠熠生輝,再加上云舒今日穿了一襲公主裙,看起來更是如同那驕傲的小公主似的,讓尋常人等難以生氣。
她眼睛直視著白珊珊眨了眨眼,里面的情緒極為明顯,“珊珊姐姐,你說阿言怎么就這么走了呢?我還以為他會不愿意讓你和我單獨相處呢�!�
是啊,這也是白珊珊的想法,在剛開始時,她的確沒有想過言疏朗會走的如此干脆,連一點點念想都沒有留給她�;蛟S在自己和云舒之間,他的選擇從來都是最明確的。
白珊珊苦笑了一聲,并沒有將心中的脆弱表現(xiàn)出來,而是安慰著自己:沒事,反正我也要和他劃清界限的,這樣才是兩人最好的相處模式。
白珊珊的不作為顯然是在云舒本就不滿的心上點了一把火,她低頭看了看自己修剪的圓潤而秀麗的指甲,才抬起頭對白珊珊說:“白珊珊,你為什么就不能走得徹底一點呢?還要回來做什么?”
云舒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認(rèn)真,她看起來真的很好奇這個問題,為什么呢?為什么白珊珊就不可以像其他女人一樣簡簡單單地消失在她和言疏朗的感情之中?偏偏這時候還能看見她來插一腳。
白珊珊大抵是聽這發(fā)言聽得愣住了,但也沒有多說什么。畢竟連她自己都在好奇這個問題,明明一直說的是要和言疏朗劃清界限,可是卻不斷地打破自己說過的話,并且兩人的關(guān)系越來越糾纏不清。
這么想著,她逐漸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當(dāng)中進(jìn)行沉思,卻忽略了對面的云舒。她眼睛微微一瞪,對于白珊珊忽視自己的態(tài)度明顯不滿意,之前被言疏朗寵慣了,她一度覺得全天下的人都應(yīng)該圍著自己轉(zhuǎn)。
于是只見這嬌貴的大小姐抬起那只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玉手,想要點一點白珊珊的腦袋,聲音微微拔高了些,可以聽出來其中的不悅,“白珊珊你怎么回事啊?傻掉了嗎?居然就這么沉默,知不知道很沒有禮貌?”
那只手最后還是被白珊珊給拍開了,許是因為長大后嬌生慣養(yǎng)的緣故,那只手受不得什么小傷,只輕輕一掃就出現(xiàn)了一片紅暈。
沒禮貌的究竟是她還是白珊珊,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來。但是現(xiàn)在云舒心中有氣,必須要找人發(fā)泄出來的,加以白珊珊又是她眼中一直以來可以任意欺負(fù)的軟柿子,此時自然就找準(zhǔn)了下手的對象。
然而云舒不知道,在放棄對言疏朗的感情之后,白珊珊的性格較以前變了不是一丁半點,此時云舒再來挑釁她,簡直是踢到了鐵板上。
“云舒,我勸你還是不要太囂張為好,言疏朗的確可以保你,但是我想要動你也絕對不是不可能的�!�
一直以來積攢在心中的情緒就這么被云舒隨意的點燃了,白珊珊開口也一點不客氣。言疏朗的確是把她寵成了像人間寶藏一樣的存在,可那又怎樣呢?她以前或許怕過言疏朗,現(xiàn)在卻是一點也沒有將對方放在心上了。
那人若是搬出言老爺子來,她還勉強(qiáng)尊敬尊敬,但如果只是言疏朗的話,她絕對不會因為這人就任云舒欺負(fù),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遠(yuǎn)遠(yuǎn)沒有這么高。
這會兒白珊珊的回答出乎了云舒的意料,她一直以為對方竟然是喜歡言疏朗的,那就不敢隨意動自己,畢竟不管過了多長時間,自己都是他心頭的一顆朱砂痣,已經(jīng)成為了無法改變的事實。
可現(xiàn)在白珊珊的態(tài)度讓她有些慌了神
之前那個任人可欺的軟包子呢?現(xiàn)在為什么會突然感覺白珊珊身上的氣場變了不少,甚至足以威懾到她了!
云舒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在心里告誡著自己,既然是想要重新追回言疏朗,就不能因為一點小事被嚇成這副模樣,否則不說讓言疏朗回到自己的身邊,恐怕連別的富二代也勾搭不到了。
她一邊回著白珊珊的話,一邊用余光瞥著對面人的表情變化,企圖用這樣的方式來看出那人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才好對癥下藥。
“好了珊珊,我不過就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看你怎么還跟我生疏了呢?”
論攀關(guān)系,云舒絕對是一把好手,不管什么人,不管對方是何身份地位,只要和她多說幾句話,她總是能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和對方攀上一些關(guān)系。
哪怕只是一面之緣的朋友,也能被云舒說的好像八輩之交似的感情深厚。
并且之前由于有言疏朗的寵愛在身,任何人碰見云舒都不會冷著一張臉對她,不管是心中怎么想這人的,最起碼也會微笑一下點點頭打個招呼。
因此當(dāng)現(xiàn)在主動去和白珊珊說那些交好似話語的人是云舒時,她總有些不情不愿,以前連言疏朗都不會看的人,現(xiàn)在突然之間成了她要好言相向的任務(wù),讓她該做何感想?
第137章
單獨對持
然而白珊珊最是受不了她這副模樣了,虛偽的簡直沒話說
以至于還沒等云舒在心里吐槽完,白珊珊已經(jīng)先一步給她留下了一個不可磨滅的陰影。
“你別這么跟我說話,我不是言疏朗,只會覺得你很惡心。”
云舒自從生下來到現(xiàn)在,何曾被人用惡心二字形容過?在聽見這句話后,整個人就如同炸了毛的貓貓一般,渾身上下都帶上了刺。
“白珊珊你不要太蹬鼻子上臉了!”
在云舒看來,這個世界上有資格跟她提惡心這兩個字的可能也就言疏朗了,但是很顯然那人是絕對不會用這個形容詞來形容她的,不把云舒捧成天上的明月都已經(jīng)算是夠理智的了,又怎么可能去詆毀污蔑她呢?
再者,白珊珊或許沒有感覺到,但是云舒是一個內(nèi)心十分敏感的人,她可以清楚的察覺到言疏朗對于她的態(tài)度,甚至還沒有對現(xiàn)在的白珊珊好了。
這對于她來說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警鐘就這么在心頭敲響,云舒知道自己必須要采取一些正確的手段來對付白珊珊了。
想到這里,她腦袋突然劃過一道靈光,伸出手去想要拉眼前的人。
“白珊珊,我?guī)闳ヒ粋地方吧,保證你不會失望的。”
可惜的是還沒來得及讓云舒的手搭上她的手腕,后者就已經(jīng)十分抗拒的往前方一推,本意是想要拒絕那人的肢體接觸,卻萬萬沒有想到由于云舒本來就呈往后走的趨勢,自己此時的動作直接就將那人推倒在地。
看見云舒就那么在自己面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白姍姍有些詫異,雖說她內(nèi)心的確對于云舒不喜,但也還沒有狠心到想要動手的地步。
即使是在那個充滿了暴力的原生家庭,云舒也鮮少受到這樣的待遇,更不說后來在大學(xué)時期被言疏朗寵成了旁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模樣,如今受到如此推搡,自然是怎么都無法忍受的。
從小受到的九年義務(wù)教育和良好的教養(yǎng)告訴她,自己不能隨意在旁人面前大爆粗口,可思來想去,這委屈實在是沒辦法忍下去,于是云舒頓了又頓,還是想在白珊珊身上找點代價來。
沒等云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動作
從白珊珊后方走過來的兩個人,就讓她如同看到了新生的希望。
“老言啊,你這也就是碰上我了,換做別人可不能讓你來這么一刀屠龍刀��!哈哈�!�
言老爺子的好友和他一同朝白珊珊這邊走過來,兩人的對話也逐漸清晰。云舒當(dāng)即在心中下了決定,嗲聲嗲氣的說道:“珊珊姐姐,沒想到這么長時間不見,你已經(jīng)如此討厭我了嗎?竟然都要動手推我了�!�
她似乎越說越覺得委屈,以至于后半句都帶上了哭腔,聽起來好不惹人憐愛。
此時的云舒一定是忘記了之前是誰將她趕出國來的,在言老爺子面前博同情,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果不其然,看見這人在自己面前賣慘,言泰并沒有給出任何反應(yīng),反而是轉(zhuǎn)頭看向站在一旁的白珊珊,臉上的笑容突然變得和藹了些。
“珊珊,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會到這里來了?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和疏朗那小子待在一塊嗎?”老爺子的口吻儼然把白珊珊當(dāng)做了自家人,而想要博得同情卻反而被晾在一旁的云舒,此時此刻別提有多么尷尬了。
她皺了皺眉,其實內(nèi)心很想說:明明這人都已經(jīng)把我推在地上了,為什么別人會去跟她搭話��?
這是以前的云舒從未遇到過的事情,在當(dāng)時她的第一想法除了憤怒之外再無其他。
可就算是拋開長幼順序不談
眼前這人可是言疏朗的爺爺��!如果云舒真的想要將言疏朗牢牢抓在手心里,怎么可以得罪他呢?
言疏朗有多孝順?biāo)侵赖�,之前他們還在熱戀中時就沒少受老爺子的干擾,最后更是因為他自己才被趕來了國外。
腦海中突然想到這一點,云叔這才意識到自己找錯對象了,她不應(yīng)該將希望寄托于老爺子身上,畢竟這人現(xiàn)在看見自己不再次趕出去就是極好不過的了,不可能奢望他對自己有一絲一毫的溫柔可言。
考慮清楚之后云舒也放棄了,在老爺子身上尋求安慰亦或者說是讓他懲戒白珊珊,這二者似乎都不大現(xiàn)實,最好的辦法應(yīng)當(dāng)是……
似乎是突然之間想到了什么,云舒的嘴角在暗處勾起一抹笑來,明明是那么美麗的人兒,然而這笑卻略顯陰險,讓人看了不禁毛骨悚然。
她不顧自己說出來的話有多么突兀,只是當(dāng)著老爺子的面想要最后刷一波存在感,“爺爺,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情,恐怕要先行離開了�!�
按道理來說這句告別的話說完,她就應(yīng)當(dāng)直接走人的。然而云舒只是用手撐著自己的身子從地上站了起來,故作隨意的拍了拍身上的那些碎屑與灰塵,勉強(qiáng)揚(yáng)起一抹笑容來。
“珊珊姐姐……我知道你可能不是很待見我,沒事的,都是我唐突了,只希望不要打擾到你和阿言的感情就好。”
云舒知道為了這場戲做的可以更真實一點,她不應(yīng)該將言疏朗稱為阿言的,這樣子只會透露出兩人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還處于曖昧階段�?伤褪遣幌胱尠咨荷汉眠^,只想看見那人因為自己這親密的稱呼而黑臉的模樣。
誰曾想最終這個想法也只有落空的份,因為白珊珊壓根沒有注意到云舒站起來之后說了些什么。在聽見老爺子搭話的對象是自己之后,她就將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老人的身上。
尷尬地用手撓了撓后腦勺后,白珊珊對于三個人之間的情感糾纏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能清了清嗓子,尋找最合適的措辭。
“爺爺,言疏朗剛開始本來是想要進(jìn)來找你的,但是不知為何撞上了云小姐,我們二人就聊了會兒,也沒什么特別的事情�!�
她刻意省略了云舒對她的那些侮辱和蔑視,因為在白珊珊看來,這都是沒有必要向老爺子說出來的事情。
老爺子混跡商場這么多年,并且也已經(jīng)到了這個年紀(jì),早已什么多少事情是那雙肉眼不可以洞悉的了。所以他也只是笑了笑,但并沒有戳穿白珊珊隱瞞的那些事情,心中對于兩個人的品德又多了一份評分。
第138章
異國他鄉(xiāng)
直到目視著言老爺子離開之后,白珊珊才恍然發(fā)覺原來云舒還站在那里,眉頭不禁一皺,下意識覺得對方是有什么計謀在等著她。
“你還站在這里做什么?”
大概是心中存了懷疑的心思,因此在白珊珊說出來這句話時語氣實在是算不上友好,并且由于字句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聽起來更像是審問犯人似的。
這讓被忽略了存在感的云舒更是煩悶,“你怎么連這都要管?我在哪里好像和你沒什么太大的關(guān)系吧�!�
又想到言老爺子對二人的區(qū)別對待,她越發(fā)覺得自己受了旁人的欺負(fù),內(nèi)心甚至感到有些委屈,但又不能和面前的人訴說,只能冷冷哼了一聲,隨后轉(zhuǎn)身離去。
白珊珊雖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畢竟內(nèi)心是不想和云舒長時間待在同一個空間下相處的,加以她走了對自己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便沒有在意對方的態(tài)度。
然而等到她也出了宴會廳之后,走到和剛剛等著言疏朗相同的地方時,表情不禁有些崩塌,情緒也一下子變得猛烈起來。
“你等在這里干什么?”
云舒早已經(jīng)走了,在她前面起碼有三四分鐘的時間,她不信言疏朗沒有看見那人,如果真是想要等云舒的話,應(yīng)該也早已經(jīng)不會待在這里了。
現(xiàn)在自己出來還能看見他的身影,就足以證明他想等的人并不是云舒,而是……
“我……想解釋一下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
也不知道為什么,原本言疏朗是覺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沒有必要去解釋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但只要想到白珊珊有可能會因為今天發(fā)生的事情而誤會他和云舒之間的關(guān)系,就莫名有些不悅。
或許是感情的發(fā)展讓他沒有辦法做到對白珊珊的誤解放任不管,所以言疏朗最終還是決定要讓她知道事實的真相,不管知道之后是什么感覺,最起碼她是有知情權(quán)的。
然而他在做這個決定時,并沒有想到白珊珊連他的解釋都不想聽見,關(guān)于言疏朗和云舒之間的那些感情糾纏,剛剛目睹過一遍就已經(jīng)足夠了,大可不必現(xiàn)在還為她專門口述。
“沒有必要了,言總,你和云小姐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并不想知道,也并不想聽見。以后我會盡量避開你們,不打擾到你們之間的感情,這樣子夠了嗎?”
倘若不是因為言疏朗有著“白珊珊上司”這個身份在的話,她一定會狠狠白對方一眼的。
方才在那邊為云舒出頭難道還不夠嗎?更何況他們之間又沒有什么關(guān)系,何來解釋一說?
白珊珊越想越氣,壓根不想聽到他會回復(fù)自己什么,于是直接甩甩衣袖就離開了那個地方。
等到距離足夠遠(yuǎn),對方不會聽到自己說什么的時候,她才開始小聲吐槽著。
“萬惡的資本主義家!要不是看在醫(yī)院是你家的份上,我絕對不伺候了!什么人啊,居然還玩補(bǔ)刀,很有意思嗎?”
過了一把嘴癮之后,她心中的郁氣也慢慢沒有那么多了,情緒稍微平復(fù)了一會兒,這才意識到自己走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白珊珊本來就對方向沒有那么敏感,說是一個路癡也不為過,更何況在大學(xué)就讀期間,她幾乎也不怎么出門。
因此對于這個自己待過四年的地方,實際上是了解甚微的。
此時轉(zhuǎn)著腦袋看著周圍完全沒有見過的一些建筑物,她徹底愣在了原地。早知道就不要邊走路邊出神了,由于滿腦子只想著怎么吐槽,以至于她完全沒有留意身旁都經(jīng)過了些什么。
以往遇見這種情況,白珊珊的選擇大部分時候都是沿著原路走回去。
在這個已經(jīng)離開過一段時間的地方,她總是有一種莫名的不安,看著那些和自己不同膚色的人群,完全找不到安全感來源于何處。
如若不是遇見萬不得已的情況,白珊珊是絕對不會選擇在異地搭乘計程車的。
畢竟公交車起碼還有那么多人在,計程車就一個人,要是出點什么意外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一時之間,上次被司機(jī)綁架的不美好經(jīng)歷又在她腦海中浮現(xiàn)。
白珊珊趕緊晃了晃腦袋,把那些令自己情緒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害怕的事情甩開。
她一路在心里給自己加油打氣,一路沿著直線返回之前的地方。
直到一個岔路口的出現(xiàn),讓白珊珊頓在原地,沒有辦法繼續(xù)前行。
剛剛過來時她并沒有看見自己走的是哪邊路,這會要選擇回去,自然也是沒辦法作出決定的。
想了又想,白珊珊本是打算用拋硬幣的方法來決定走哪一邊。
然而硬幣還沒從口袋中拿出來,路邊突然有一輛純黑的汽車停在了離她極近的地方。
車窗緩緩搖下來,露出里面空無一人的后座,前排駕駛座的司機(jī)也探出腦袋來,表情和語氣都很友善地問著:“白小姐,需要搭您一程嗎?”
在這個沒有多少朋友的國家,并且又是在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前提之下,遇上這么一個中國同胞,白珊珊心里別提有多么高興了。
這抹高興的情緒一直充斥著她的大腦,以至于她并沒有去細(xì)細(xì)思索那句話,自然也就忽略了,一個從未見過的人為什么會知道自己的姓氏這個問題。
白珊珊放緩了步子走上車去,就是為了不要在旁人面前留下一個太過于大大咧咧的形象。
也就是在她的臀部完全接觸到座椅時,才從后視鏡中看見原來自己的后方還有一個人。
突然之間看見的一道黑影讓白珊珊嚇了一大跳,然而心中的恐慌卻也導(dǎo)致她完全沒有辦法發(fā)出聲音來,這會只能瞪大了眼睛,張圓了嘴巴,驚愕的看著前方后視鏡。
她不認(rèn)識對方,自然是沒有什么好說的,可心里已經(jīng)開始后悔自己為什么要上一個陌生人的車。
外面的冷風(fēng)從車窗外吹到身子上來,腦袋也無可避免地受了風(fēng)吹,白珊珊猛然清醒過來,似乎那久久未曾運轉(zhuǎn)的大腦此刻才剛剛開機(jī)似的。
第139章
賭氣
待到前方司機(jī)已經(jīng)叫了好幾聲她的名字,并且詢問要開到哪里之后,白珊珊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
“那個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來,我有朋友要接我來著,或許不需要你們幫忙了,謝謝啊!”
說完白珊珊拉開車門就想要下車,然而她似乎是把來人當(dāng)成了友善的大好人,當(dāng)發(fā)現(xiàn)車門被上了鎖之后,白珊珊才感受到內(nèi)心強(qiáng)烈的忐忑不安。
“白小姐既然都已經(jīng)上來了,那我們不送送是說不過去的。”
男人提醒過他不要將自己的身份說出去,這點被他記得很清楚,因此這會只能故作親熱的用我們來代替,卻不知道這樣子的措辭只會讓白珊珊更加認(rèn)為他們是壞人。
車子下不去,前后方又都有陌生人坐著,此刻他們只等著白珊珊的回答,于她而言完全就是騎虎難下的場面。
內(nèi)心的想法換了又換,白珊珊最終只能決定先告訴一個假地址給對方,在路上再慢慢想一想該如何應(yīng)對這場突發(fā)事件。
“叔叔,靠邊停一下好嗎?我想下去買點東西,待會要帶給朋友的�!�
白珊珊不知道對方叫什么名字,又看了一看他略顯滄桑的面容,最終還是不好意思叫出哥哥二字來,只能用一個較為禮貌的稱呼代替。
這人看起來像是比較好說話的,后面的黑影雖然會時不時給她傳來極強(qiáng)的壓迫感,但是從未開過口,因此也就讓白珊珊選擇性忽略了。
只要是可以借著這個機(jī)會混進(jìn)人比較多的商場里面去,哪怕是找店員借一部手機(jī),也不至于會被他們再抓回去吧?
白珊珊是如此計劃的,中途大抵會出現(xiàn)一些意外情況,但現(xiàn)在也的確沒有閑心再去管了,先想想如何讓自己從這輛黑車上解脫才是重中之重。
等待著對方回答的期間,白珊珊腦子如同一團(tuán)亂麻似的糾纏在一起,每一根神經(jīng)都找不到屬于自己的歸宿。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到底為什么,這種莫名其妙的意外總能神奇的找到自己身上來。
難不成是她上輩子做了什么極惡之事?
沒等白珊珊將這一連串的事情想明白,前方的人已經(jīng)委婉拒絕了她,“白小姐,你大概是剛剛來這邊吧?這兒是不允許在路邊停車的,都得交錢才行�!�
這話說出來當(dāng)然是為了哄騙她的,自己的上司可已經(jīng)把話給說絕了,堅決不能讓這個女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跑掉。
不管是真要買禮物還是假的也好,他賭不起這個概率,一旦是被忽悠了,那可是有可能掉腦袋的損失。
好在白珊珊對這一片的規(guī)矩當(dāng)真不熟,恰恰就遂了他的愿,被這么一句給騙的不知所措。
直到車子一路平穩(wěn)的行駛到那個自己也不知道是哪的公司,后面的人都從未吐出過一個字來。
而司機(jī)也是足夠的盡職盡責(zé),哪怕白珊珊假裝腹痛到不行,也從未讓她下去過一次。
從那輛黑車上下來時,白珊珊還是有些云里霧里的。
剛才自己怎么找理由都不允許下來,她自然是以為又來了一個綁架,可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到了地方就把自己放了?
她局促地站在那一輛陌生的高樓大廈前,這里面的人自己一個都不認(rèn)識,身上又沒有帶任何的現(xiàn)金,連手機(jī)都放在家里邊沒拿出來,算是天有絕人之路了吧。
正當(dāng)白珊珊已經(jīng)對眼前的處境感到絕望時,從公司里面卻走出來了一個她見過無數(shù)次,并且熟悉到不行的人。
“蘇沉?!”
余光撇到那道身影時,白珊珊還有些不可置信,連說出的話也是顫抖的音色,分貝都極小極小。
然而哪怕是震驚之余無意間吐出的一道呢喃,也依舊被出來的男人清晰的收入耳中。
只見和身旁人正說著話的蘇沉,在聽到這一聲呼喚之后立刻朝這邊的方向看過來,眼神直接與白珊珊對視上。
此時他內(nèi)心是無比慌亂的,自己從來沒有告訴過對方他的身世背景,她會不會以為自己是一直在隱瞞著這些事情?
可白珊珊卻沒有顧上這么多事情,剛剛才經(jīng)歷了一次提心吊膽的黑車之旅,現(xiàn)在誰會在意遇見的人是哪家少爺呢。
她步履匆匆的趕到蘇沉面前去,語氣中帶著些懇求的意味,畢竟也有這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面了,貿(mào)然請對方送自己回家,多少會有些冒昧的感覺。
“蘇沉,你現(xiàn)在很多事嗎?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換做平時,白珊珊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世界上最不想欠別人人情的人,可現(xiàn)在自己連家都找不到了,偶爾欠一次人情又有何妨?
在意識到她沒有對自己的身份產(chǎn)生懷疑,并且還遇到了困難之時,蘇沉直接揮了揮手讓身旁的人回去。
“我沒什么事,你說吧,只要是能幫的我都盡量幫�!�
在蘇沉的援助之下,白珊珊算是艱難的回到了家中,最后與他告別時聲音都有氣無力,滿心只想著趕快去洗個熱水澡,上床睡覺。
偏偏天不如人愿,將那扇大門一推開之后,映入眼簾的便是坐在沙發(fā)上苦苦等待著的言疏朗,在看見她進(jìn)門之后焦急地站了起來。
“你遇上什么事情了?怎么今天回來的如此之晚?”
言疏朗刻意忽略了她是在外面和別人一起玩樂的可能性,只單純的以為她是遇上了什么麻煩,脫不開身。
方才從苦海中脫離的白珊珊,此刻一點也不想回憶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再加上對于言疏朗的怒氣也并沒有完全消散,只是對著他冷哼了一聲,隨后頭也不回的去了自己的房間。
“看,我就說珊珊今天肯定會生氣的吧�!�
言老爺子從廚房中走出來,手上拿著一個果盤,是從外面打包之后重新擺盤的。從這句話不難聽出他的得意洋洋,以至于那已經(jīng)布滿皺紋的臉上,都有些意氣風(fēng)發(fā)的意思。
被爺爺這么噎了一下,言疏朗也沒有感到生氣或是不滿,反而緊緊皺著眉頭,旁若無人的開口,“她今天這是怎么了?”
第140章
不受控制
若是平時,言疏朗是絕對不會就這么無視爺爺說的話的,可現(xiàn)在很顯然對方只是想戲弄他一下,再加上對于白珊珊的擔(dān)憂之情,以至于他一瞬間膽子變大了些。
也好在聽到這句自言自語之后,言老爺子并沒有感到生氣,反而是笑呵呵的看著自己的孫子,似乎他剛剛才對自己的感情開竅似的。
“要我說啊,珊珊剛在外面肯定是經(jīng)歷過什么事情的,最好是趁現(xiàn)在趕緊去安慰一下人家姑娘,捷足先登懂不懂?”
此時此刻的老爺子并沒有一個長輩的氣勢在了,反而像是給自己兄弟出主意的同僚,并且這個主意出的還尤為認(rèn)真具體。
且不說言疏朗本來就對自己的爺爺十分信得過,現(xiàn)在還是白珊珊一句話也不愿意搭理他的時期,二者相輔相成,就導(dǎo)致他聽到這句話之后,整個人如失了神似的點點頭,直接朝著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