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想起姜時權(quán)的杯子用來沖咖啡了,鐘婉清想重新給他換個,不好意思再麻煩護士,自己轉(zhuǎn)著輪子回去了。
只是她剛回去沒多久,房門被人重重推開。
時亦寒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直接跪在鐘婉清面前響亮地磕了一個頭,臉色慘白地痛聲懺悔:
“婉清,我錯了�!�
“這半年來是我誤會了你,傷害了你�!�
“我來贖罪了�!�
第19章
鐘婉清看著害她父母斷手斷腿的罪魁禍首,氣得渾身發(fā)顫,恨意更是瘋漲,拿起桌上的東西重重砸在他頭上!
“需要我將你們發(fā)給我的視頻播給你看嗎?”
“你連畜生都不如,又何談跟我贖罪?!”
“時亦寒,你配贖罪嗎?別在我面前惡心我,要真想贖罪就去坐牢啊,在我面前裝什么無辜!”
時亦寒臉上的血色瞬間全無。
他任由頭上的鮮血流淌,又抬起磕出血的額頭,試圖讓鐘婉清心軟。
可他忘了鐘婉清早就不記得他了,也不再是以前那個滿心滿眼愛他的女孩。
現(xiàn)在的鐘婉清對他只有恨。
更何況,他不過就是流了一點血,又有什么能值得別人心疼的。
鐘婉清受過的傷害可比他要殘忍多了。
時亦寒蒼白解釋,“我不是有意的,是沈憐夢一直在欺騙我,是她……”
鐘婉清打斷他的話,冷嘲道:“那又如何?是她逼著你傷害我父母的嗎?是她逼著你讓我去自首的嗎?”
“應(yīng)該都沒有吧,你又有什么資格說是我的錯?我們認識嗎?”
每句質(zhì)問都好像將他凌遲的刀,讓他鮮血淋漓,痛苦不堪。
沈憐夢從未逼過他。
這一切全都是他主動做的。
時亦寒張了張嘴,再也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反而郁結(jié)于心噴了口血。
秘書追過來時正好看見這幕,“時總,你的身體還沒恢復(fù)�!�
見鐘婉清一副冷眼旁觀的姿態(tài),秘書又冷著臉對她說:“鐘小姐,時總知道自己被騙后喝到胃出血,現(xiàn)在還沒有恢復(fù)過來,您就不能對他客氣點嗎?”
鐘婉清覺得秘書說的話實在好笑。
“又不是我逼他喝的,關(guān)我什么事?”
“想讓我客氣一點,那就趕緊去死啊,我要是心情好,說不定還能幫他把骨灰撒了�!�
時亦寒痛心疾首地又咳了幾口血。
聽著鐘婉清一句又一句刺痛他心口的話,悔得恨不得回到當(dāng)初掐死自己。
有時亦寒在身邊,鐘婉清連呼吸都覺得難受。
她待不下去,拿好杯子轉(zhuǎn)著輪椅離開。
時亦寒卻不肯放她離開,像是抓住最后一絲希望一樣死死抓著輪椅,“婉清,我會找全國最厲害的醫(yī)生給他們醫(yī)治�!�
鐘婉清冷漠地看著他。
“別喊我婉清,惡不惡心?”
“找到了又怎樣?能把我媽的手我爸的腿還回來嗎?!”
“松開,不然我報警了�!�
時亦寒被她滿是怨恨的目光刺痛到,熟悉的話如回旋鏢讓他痛哭流涕。
他不想放手,苦苦哀求,“給我一次機會�!�
鐘婉清說得決絕,“絕不可能!”
沒有機會了。
婉清永遠都不會原諒他了。
最后一絲希望破滅,時亦寒的心口劇烈絞痛,痛苦地跪趴在地痛哭起來。
他知道錯了。
他才是罪該萬死的那個人。
可他無法接受婉清對他只有恨,無法接受如今這個結(jié)局。
鐘婉清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著輪椅走了。
秘書看著陷入絕望地時亦寒,猶豫著說:“時總,鐘小姐不原諒您是因為您傷害了她父母,如果她父母能夠原諒您,說不定還有機會改變鐘小姐的想法�!�
時亦寒絕望的雙眸漸漸亮起了光芒。